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琼儿
顾玦凤眸微抬,看向风曜,很犀利,很冷冽,“拿死来威胁一个人是最愚蠢的事!”
风挽裳心里一颤,他说给小曜听,也是说给她听!
恐小曜又与他起冲突,她忙不迭道,“小曜,姐姐没有不甘愿,姐姐只是……”
“既然如此,他更应该懂你内心有多挣扎,而非这般强势,明明对不起咱们的人是他!”风曜寒着脸指向顾玦。
风挽裳无言以对,要她如何说,他只是宠她,并非爱她?
只有爱,才会为对方顾虑这么多。
顾玦凤眸眯起,笑了,“爷当年不是没给过你选择。”
“小曜,他说什么?什么选择?”风挽裳听出里面好像还有别的她所不知道的真相。
风曜忿然,但是对上姐姐清澈明亮的双瞳,眼底还是闪过了一丝心虚。
“小曜?”风挽裳追问,她猜对了,这背后还有别的真相。
可是,小曜看着她,摇头,再摇头,像是被揭开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一面,难以启齿,一直后退,然后转身,翻身上马,策马狂奔而去。
“小曜!”她下意识地去追,但是被身边的男子拉住,她只能担心地喊他,“小曜……”
一遍遍,直到马和人彻底消失在眼前。
她恍然回头看向顾玦,“请爷告诉妾身,当年是怎么一回事!”
他勾了勾唇,转身回马车,急于知晓答案的她忙不迭跟上。
紧跟在他身后上了马车,还未坐下,马车里的小雪球一见到她,便欣喜地跃进她怀里。
“喜新厌旧的小东西。”男子漫不经心地说了声,撩袍坐在软软的软垫上,伸手要倒茶。
风挽裳忙不迭上前先一步拿起茶壶,为他倒茶。
马车里的摆设都是为了在行驶中保证平稳而设,所以这茶几只要不是走颠簸的山路,都不碍事。
他抬眸看着跪坐在对面的女子,凤眸漾开笑意,接过茶,慢悠悠地浅啜。
“爷,您还没说当年是怎么一回事。”风挽裳执着地问。
她必须要知道,为何小曜无法面对,甚至比他是男宠这件事还要无法面对。
顾玦一手朝她张开,无声地过来,那眼神虽是慵懒,却是不容拒绝。
她脸儿微微发烫,放下小雪球,过去偎进他张开的臂弯里。
他手臂一收,手上的茶送到她嘴边。她受宠若惊,也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淡淡的茶香滋润了喉咙,是南凌千金难买的玉娘,只怕这朝中也就他能天天喝玉娘了。
顾玦凤眸凝注在她身上,边昂首将杯中茶喝尽,眼里投射出来的那种火热烧得她的脸好烫,好烫,尤其想到他们共同喝一杯茶,不分你我。
他放下茶盏,倏然抬手拿掉她头上用来包头发的碎花布,让那顺滑的发丝流泻指尖,披散开来。
“即使是村姑,也是爷见过的最美的村姑。”他贴近她的耳畔,轻声耳语,柔柔的,暖暖的,在她的心上春暖花开。
她的脸火烧云般地红,羞怯地低着头。
修长均匀的手指一遍遍穿过她的发丝,不厌其烦,柔嗓在耳畔轻轻响起——
“当年,他在净身的时候逃了,刚好撞在爷的步辇前……说起来,你们不愧是姐弟,都爱撞上爷的轿子、步辇。”他取了一络发丝缠绕指尖把玩,柔软的唇轻吮了下她的小耳朵。
“爷……”听得正入神,他忽然这般,她猝不及防地身子战栗,小声地抗议和催促。
“爷本不想管的,怪只怪他让爷瞧见了他那张脸。当时正逢北岳东王,也就是而今的摄政王来给太后庆贺生辰,太后有意要讨好他,爷看到你弟弟就想起此事,便给了他两个选择。”
“哪两个?”风挽裳听得心尖一颤一颤的。
顾玦松开缠绕在指尖的发丝,越发凑近她的颈畔,吸取她身上的馨香,“一,净身做太监,一辈子卑躬屈膝地伺候人;二,做男宠,一辈子锦衣玉食地让人伺候。”
风挽裳震惊地瞠目,“你是说,小曜他并没有……可是宝贝房里……”
“那是别人的,他既已入了宫,爷便将计就计了。怎么,你碰那东西了?”
何止碰,她甚至还……抱在怀里了。
想起来,她有种想要作呕的冲动。
“你胆子可真大啊,爷的宝贝你死活都不敢碰,倒是跑去碰一件割下来的死物,嗯?”他抬起她红得要滴血的脸,冷声不悦。
风挽裳羞得咬唇,尤其她此时坐在他的腿上,很贴近,他说着话的同时,还微微做了动作威胁。
“所以,小曜当时是自己选择做男宠的,对吗?”她赶紧回归正题。
所以,小曜才难以启齿,才无法面对,因为这是他当初自己做的选择。
太监和男宠,无论选哪一个都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倘若真的是这样,那小曜回来报复无非是想将一切推到顾玦身上,想让顾玦来替他承受这一切的后果,因为,他始终无法面对自己当初的选择。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声。
“你为何不说?”追根究底,也不算是他的错,他为何不说?
“你不是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他勾唇而笑。
“……”这话也不假,可是,倘若不是他给了小曜选择,小曜还能活到今日与她重逢吗?
只怕当日他会选择自尽,即便不会,在深宫里,无依无靠,又是那样的美貌,只怕也会招来杀身之祸吧?
此时,她的心里不知该悲还是该喜。
“听完了,该好好伺候爷了。”暧昧的语调伴随着他的热气吹进耳朵里,她回过神来,才发觉他已如此贴近。
她轻轻推拒,“爷不是有急事急着离开天都吗?妾身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
“不求去了?”他戏谑地挑眉。
“爷也不让。”她低如蚊呐地嘀咕。
“你说什么?”他不悦地眯眼。
她赶紧改口,“妾身不敢。”
他笑,轻轻捏起她小巧的下巴,炙热的呼吸滑过她的唇瓣,那双幽深的凤眸火热灼人,直勾勾地盯着近在尺咫的唇,然后,俯首,覆上。
热烫的唇带着他清冽的气味从容而狂野的品尝她的甜美,霸道的、邪恶的与她的青嫩交缠。
唇齿交缠间,两人顺势躺下。
一吻毕,发丝散乱,衣衫微敞,他侧起身,邪肆地欣赏已软在怀里的女子,乌黑的发丝披散在大红牡丹地毯上,就像是花妖般,美得叫人屏息。
修长的食指轻点她的唇瓣,“爷的确是丢了件东西,急着去寻。”
“嗯?”风挽裳伸臂勾着他的脖子,坐起身。
然而,还未等她完全坐起,他又一个倾身将她压下,她的双手紧紧勾着他的颈项,两人呼吸相近。
水眸愣愣地与他对视半响,她才羞得别开,也抽回了缠在他颈上的手,故作冷静地问,“……爷丢了何物?”
他抓回她柔嫩的小手,指腹轻轻摩裟着上面的指节,目光盯着她,然后在她的注视下,俯首亲她的手,“一棵,小白菜。”
轰!
她的心房好像有一角瞬间软塌,脸蛋也滚红如火烧,双眸怔怔地看着他,无法言喻的感动。
他是特地来寻她的,而非是有急事离开天都,她就是那件急事。
可是——
“爷既然还要吃这棵白菜,为何今早……”
今早,在她用了毕生最大的勇气做出那样的事后,他不要她。
他胸腔震动,低低地笑着,“爷都要被你们姐弟俩给毁了,你当爷是禽兽,都那时候了还起得来?”
“……”
风挽裳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后悔至极,也丢脸至极,比主动跑去献身还要丢脸,她完全是无地自容。
顾玦将她的脸转过来,指腹摩裟着她的唇,不让她咬,“想要担下所有,不管最终是死还是离开,也要先跑来圆了爷吃白菜的梦,嗯?”
风挽裳觉得自己的脸就要烧起来了,眼神羞得到处飘,就是不敢看他。
“以为这样做就功德圆满了?要不要爷给你封个菩萨封号?”声音微愠。
她吓得急忙掩住他的唇,“爷,举头三尺有神明。”不能这般口无遮拦。
“爷不相信神明,神明若是有用,为何你们姐弟俩的命运是这般,神明若有用……”
“爷!”她惊慌地制止他继续冒犯下去,“别说,哪怕爷不信,也别说。”
她怕会他因此遭来天谴。
看着小女人慌张的脸,顾玦满意地笑了笑,抓住她的手亲吻,“好,不说。”
风挽裳松了口气,暗自对诸神赔礼道歉。
他将她收揽入怀,静静地拥着她。
……
马车平稳地行驶了好久,终于在幽府门前停下。
风挽裳简单地收拾了下自身,然后,抱着小雪球,在顾玦身后下马车。
幽府面靠漠河,一站定,一阵清风吹来,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寒凉。
她不由得瑟缩了下,然后,一件薄薄的披风披上身,是原本该给他披的,他转身就给她了。
她心里暖暖的,抬头,对他微微一笑,看向府门,就见霍靖和皎月还有几名婢女站在府门前恭迎他们的主子归来。
她已经做好准备接受他们冷蔑的目光,毕竟,她差点害死他们,还伤了他们最敬爱的主子。
他们怨她,不接受她是理所应当的。
她淡淡地跟在顾玦身后拾级而上。
“恭迎爷回府。”霍靖躬身道,好似没看见她似的。
风挽裳倒也不在意了,跟着顾玦迈步跨进门槛。
然而,这一进府,她就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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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128章 :爷的命都给你玩了
偌大的幽府前庭站满了人,幽府里大到总管,小到烧火丫头都在其中,就连小孩都抱来了。
只有造出这么大个幽府这些人的存在才算名正言顺,想必,为一株草卸一人的脚掌也是对外说的吧,只有难伺候,拥有上千奴仆才不显得突兀。
“恭迎夫人回府!砦”
声音响彻云霄,她看向身边负手而立的男子,这男子值得他们这般恭迎……
等等鳏!
她方才好像听到的是……夫人?
瞳孔一点点瞪大,不敢置信地看向那些躬身齐喊的人。
他们好像看出她不相信,又齐齐喊了一次,“恭迎夫人回府!”
风挽裳站在台阶上,这惊喜,这感动来得太突然,她百感交集。
未曾刻意去努力过取信他们,也未曾刻意澄清过自己,从来,她在意的只是他的想法,他们的接纳与否对她来说只是其次。
没想到,他们突然就接纳了她,如何叫她不意外,不惊喜。
她看向顾玦,他正玩味地看着她,似笑非笑。
这一切是他安排的吗?
不由得,她也对他弯起柔柔的弧度,一切尽在不言中。
“夫人,您受委屈了,大伙儿都在等您回来呢。”霍靖躬身上前,笑吟吟地道,显然方才府门外是刻意忽视。
风挽裳收回与他对视的目光,看向已然真心接纳她的府中奴仆,莞尔摇头,“不委屈,倒是叫你们担惊受怕了。”
这一说,个个惭愧得低下头去。
他们的夫人在最后关头没有出卖幽府,没有出卖他们的爷。
这场惊心动魄的赌局,他们赌赢了。
在至亲与他们之间,她选了他们,如若这样还不能够证明她的忠诚的话,就真的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何方法可以证明了。
风挽裳见顾玦始终不发话,净是盯着自个瞧,瞧得她的脸都发烫了,她赶紧移开视线,看向众人,“大家有心了,都散了吧。”
细细柔柔的嗓音,却是暗含淡淡的威慑。
所有人应声后,总算彻底心安地各忙各的去了。
风挽裳转身看向顾玦,这人头戴玉冠,脚蹬皂靴,缎面绣袍,长身玉立,暖阳金光洒下来,仿佛将他俊美的轮廓晕开一层金边,越发有仙人之姿。
他盯着她瞧的目光灼热,满是深味,叫人看不透。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胸膛,不知华贵衣裳下是怎样的伤。
“爷,您的伤……”
他上前,抬起她的脸,俯首贴近,柔声细语地说,“爷还有事要处理,今夜回来让你看个够。”
闻言,她的脸色瞬间酡红,羞怯地低下头去。
顾玦勾唇,在她额上亲吻了下,转身又走出府门。
很轻,很轻的亲吻,似有若无,却叫她感到深深的怜惜。
直到他走出府门,她才回过神,看到怀里的小雪球,急忙追出去,“爷!”
已经走到马车前的男子停下脚步,微微侧身,回眸看过来,挑眉,无声询问。
“小雪球……”他没带上小雪球。
“爷的命都给你玩了,何况小雪球。”他耐人寻味地勾唇笑了笑,然后,撩袍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原地,风挽裳还呆呆地愣在府门口。
向来自认为自己脑子还算不错,可他方才说的话叫她一下子没法理解。
但是,她很肯定,那不是嘲笑,更像是,七分戏谑,三分……认真?
“夫人,外边风大,进府吧。”皎月出声。
风挽裳扭头看向皎月,微微一笑,“你这一板一眼的声音我可想念得紧呢。”
皎月躬身低头,风挽裳却注意到她那张除了必要开口说话时才会动的嘴,微微上扬,很淡。
抱着小雪球,带着淡淡的微笑,跨进府门。
……
回到采悠阁,换上干净的衣裳后,厨
房便送来了热腾腾的鸡汤,说是厨娘特地熬的,就等她回来喝。
霍靖也真心将她当成当家主母了,需要过问她的都会亲自跑来一趟。
所有人见到她也真心问好,不再像过去那样恭敬的背后带着轻蔑。
昨夜做这个决定之前她未曾想过值不值得,只去想该不该做。
她很庆幸自己这样做了,否则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这场仗,她背叛了始终愧对的弟弟,换回幽府所有人的信任,无所谓值不值得,她只知道自己做对了。
想起弟弟,风挽裳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出房门,站在走廊外,望着被晚霞染成橘红色的天边,怅然轻叹。
若非顾玦不让她出去,她早就去公馆一趟了,小曜那样跑掉,她很担心他。
又忍不住叹了声,转身回屋——
“姐姐!”
忽然,采悠阁外边传来呼喊,风挽裳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回身看去。就见她刚刚正在为之担心的弟弟在霍靖的带领下走进采悠阁,快步穿过门廊,那飞扬的身影才符合他这个年纪。
“小曜!”风挽裳一度以为自己看错,眨了眨眼后,欣喜地跑下楼去。
姐弟俩在楼下相拥。
“小曜,你怎么来了?”她疑惑地问,按理来说,小曜不是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踏入这里吗?
“回夫人,是爷派了人将您的弟弟‘请’来的。”霍靖很婉转地告知。
是他?
他知晓她担忧,连这都替她考虑到了?
见小曜脸色又沉了下去,她忙对霍靖笑道,“霍总管,吩咐厨房,不用准备我的晚膳了,我们姐弟俩失散多年,我想亲自做一顿饭给自己的弟弟吃。”
“是,夫人需要什么食材让皎月吩咐人到厨房取即可。”霍靖恭敬地说完,转身离去。
风挽裳挥退所有,包括皎月,带着弟弟走到梨花树下的白玉石桌那坐下。
“小曜,我都知道了,其实,这不能全怪在顾玦身上。”想了很久,她还是决定开口说道说道。
风曜当然知道,只是他不愿意去面对自己做的这个选择,所以,只能赖在给了他做选择机会的人。
“姐放心,我不会再对付他了。”他郑重地给予承诺。
“姐怕你对付他只是其一,他又岂非好惹之人?此次……”
“此次,他是看在姐的份上才放过我,我知道。”他又哪儿不晓得自己之所以到至今还能安然无恙是因为什么。
那一-夜,他若是要杀他们,只需要一声令下,哪怕有缉异卫在,他们也无法逃脱。
但他没有,反而替姐姐挡了那支暗箭。
所以,他知道,这太监是真的疼姐姐,疼到宁可自己疼,也不愿姐姐疼。
其实,他很自私,之所以让姐姐那么痛苦的抉择,还有另个一个目的,那就是,倘若姐姐最终选择帮的是顾玦,那他也有了可以平衡内心的理由。
“你能这般想,姐姐就放心了。”风挽裳欣慰地松了口气,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云中王怎会将那东西交给你?”
“云中王受邀去过北岳,在摄政王府住过几日……”
“小曜,你莫不是与他……”
“没有没有,姐,你别担心,没有你想的那样。”风曜看到姐姐煞白的脸,赶紧安抚,“其实,我与云中王自小有过一面之缘。当年我被抓走后,直接被人丢上马车,送到一处很美,很美的地方,那里面有很多男生女相的男子,还有很多小孩子从小养起,那个男人要在我背上绣下属于他的烙印,我很害怕……是云中王进来说要服侍他,那男人就暂时放过我了,我以为这是噩梦的开始,但是,那一夜,屋里传出云中王杀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云中王杀了那个男人?
风挽裳脑海里浮现出那日在云中阁,云中王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跟顾玦说:就跟你当年用来杀死那个男人的方法一模一样,噗嗤……脑袋开花。
所以,那根本不是云中王杀的,云中王只不过是帮忙引开那个人的注意力
,真正杀了那人的是顾玦!
原来,他和小曜的缘分早在十年前就开始了。
会不会,当年顾玦之所以让小曜选择是因为认出了小曜?这背后是不是又藏着另外一层用心?
“后来呢?”她追问。
“那个人很有钱,养了很多护卫,但是有人打开了他的宝库,满屋子的金银珠宝撒开来,吸引护卫过去。那人被杀后,所有人跑的跑,还有的急着去争夺金银财,也因此互相残杀起来,我没跑多远,身后就一片火光了……”
是顾玦!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有之。
“在北岳,云中王一眼便认出我了,我无意中知晓他认识顾玦,还看到他贴身藏着的东西,我知道我复仇的机会来了,那云中王知晓我恨顾玦,所以在他为顾玦彻底疯狂时,将那东西藏于何处密信告知与我,我便来了。”
“他就是一疯子。”一个陷入痴狂的疯子。
风曜看向鲜少流露出激动的姐姐,不由得担忧,“姐姐,云中王一生为顾玦痴狂,疯狂到最后,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能让顾玦瞧他一眼,可是,你也看到了,直到他咽气,直到他的尸首被拖下去,顾玦始终都没抬头看他一眼,这般冷血无情之人,真的值得你托付终身吗?”
“那是他厌恶之人,不看也正常。若非足够冷血无情,他也走不到今日。”冷血无情是他的武器之一。
“姐姐,我只是担心你会受伤。”风曜还是无法放心。
“想那么多做什么,谁也不知晓明日会发生何事,过好当下便是。”风挽裳淡淡地笑着,拍了拍弟弟的手。
“姐姐总是看得很开。”风曜笑了笑,扫了眼这采悠阁,一景一物,均是温馨雅致,再看向恬淡而笑的姐姐,忽然有一种感觉,这根本就是为姐姐量身打造!
“姐姐,你喜欢这院子吗?”
“很喜欢,颇有一番‘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逸。”几乎是一眼就爱上了,就连太后都称赞有加。
风曜又看向二楼,谁说不是呢。
站在二楼走廊外可以将幽府花园的奇石、流水、瀑布全都纳入眼底,那可不是见‘南山’,院里一条清澈透底的小池蜿蜒而过,几条花鱼畅游其中,池中荷叶点缀,边上是各奇花异草,可不就是‘采菊东篱下’?
二楼寝房,一楼花厅、饭厅,还有耳房做为小厨房。
总觉得哪怕是一颗小石子都是为姐姐而存在,真的太适合姐姐恬静的性子了。
忍不住地,问出声,“姐姐,你在嫁给这太监之前,当真不识得他吗?”
刚说完就遭来姐姐一记利光,他摸摸鼻子,“别想我会喊他‘姐夫’。”
“不喊姐夫也行,但也不能‘那太监、那太监’的喊。”风挽裳柔柔地训斥了句,“姐姐很肯定,在那之前,素未谋面。你为何这么问?”
“你觉得他会轻易救人吗?”他已经从如歌那儿知道如歌刻意隐瞒他的事了。
心头血!他的姐姐被那萧璟棠当成药人养了八年,只为救那大长公主。
伪君子!亏他还以为只是懿旨难违,才弃了姐姐的,未曾想过这背后还有这么一出,也就是说,姐姐手上的残花印,以及二嫁的名誉都是因为萧璟棠!
风挽裳仔细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传说,九千岁若是有人奄奄一息地爬到他面前求救,他只会搬来凳子喝茶欣赏那人断气,绝不会出手相救。
而他救了她,与传说不符,虽然有过小小的刁难,但最后他竟然因为她当时随身带的那颗糖莲子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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