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琼儿
萧璟棠看也不看她一眼,冷漠地甩开她,转身回去跪在灵堂前继续给逝去的奶奶烧纸钱。
“啊!血……”
有人惊喊,指向跌坐在地上的大长公主。
只见被扶起后的她,裙子上染了刺目的红。
闻言,萧璟棠抬头看去,漠然看了一眼,起身上前抱起她,“孙总管,传大夫!”
这女人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
尤其是被他推开导致的。
脸上血色褪尽的君滟看着依旧一脸冷酷的男子,欣慰地笑了,“阿璟,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无情。”
她虚弱到把话说完就昏了过去。
大夫很快就到了,萧璟棠在外边等候。
时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门开。
他目光冰冷地看向大夫,“她如何?”
“回驸马爷,公主已经无碍了,只需要好好休养即可,只是……”
还未说完,萧璟棠已经摆手,“只要没死就行。”
话落,转身回灵堂继续守灵,连进去看一眼都不想。
孙一凡目送自家少爷的背影,深深叹息。
少爷越来越冷漠了,自从风挽裳离开后,还能勉强保持脸色温和,而今,老夫人走了,少爷连假装都不用假装了。
“大夫,你方才想说什么,同我说吧。”孙一凡对大夫道。
“我是想说,公主身子虽然无碍了,但她腹中胎儿只是险险才保住,千万不能再动气了,可以的话,一定要好好卧床安胎。”
“你说……大长公主怀了身孕?”孙一凡瞪大双目。
“是,约莫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可大意不得。”大夫道。
孙一凡点点头,让人送大夫离府。
老夫人千方百计要给萧家留后,而今大长公主有孕,萧老夫人在九泉之下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吧。
只是……
这大长公主,会留这个孩子吗?
※
君滟缓缓转醒过来,视线清明后,看到眼前的人不是萧璟棠,有些失望。
“公主,您醒了?可吓死奴婢了。”碧莲欣喜地上前帮她坐起来。
“驸马呢?”一出声,才发现自己比想象的还要虚弱。
她讨厌这种虚弱,痛恨这种虚弱,就像是回到过去二十年那副病殃殃的样子,什么都做不了,就连姑娘家最爱荡的秋千也不能。
“回公主,听闻驸马在灵堂前吐血,被孙总管送回书房歇息了。”
“吐血?!”君滟不敢置信,那老太婆的死对他来说打击就这么大吗?
悲伤到吐血?
“是……诶!公主,您要做什么?您不能下榻啊!”看到自家公主掀被下榻,碧莲赶紧上去扶她,阻止她。
“本宫要去看阿璟。”君滟坚持。
“可是,公主,大夫说,您若想保住孩子就得卧床养胎。”
保住孩子?
果然,这话让君滟停下动作,苍白的脸愕然地看向婢女,“你说,孩子还在?”
她以为,应是小产了的。
碧莲点头,“是啊,大夫还说公主腹中胎儿很顽强呢。公主,这孩子,您真的……不打算生下来吗?”
“生下来?这些年来本宫在鬼门关前走多少趟了,而今好不容易有个健全的身子,为一个小孩拿自己的命冒险吗?”君滟厉色瞪向服侍了她多年的碧莲。
碧莲吓得赶紧跪下,“奴婢知错。”
“行了。”君滟不耐地摆手,忽然想起是萧璟棠抱她回房的,脸色刷白,“驸马是否已知晓本宫怀有身孕之事?”
碧莲有些不忍,吞吞吐吐,含糊其辞地说,“回公主,驸马爷在门外等到大夫说您没事了,才安心去灵堂继续守灵,大夫应是已告知他了。奴婢想,驸马爷是恐自己身上戴孝,不方便进来。”
闻言,君滟心情好了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萧府丫鬟的声音——
“禀公主,少爷吩咐熬的安胎药已熬好了。”
萧璟棠果然知道她怀了他的骨肉。
他还特地吩咐吓人熬安胎药给她,是想要这个孩子吗?
而今的他,正处于失去他奶奶的悲伤,以及,怨恨着风挽裳,正是给人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孩子,就是她的制胜法宝。
君滟在要孩子与不要孩子之间徘徊,医治她的那些太医都说,她的心疾最好别生孩子,虽然而今治好了,可还是很冒险,而且,生下来也有可能会遗传。
她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赌,更不能生下一个与别人家不同的孩子!
对!不能!
可是,萧璟棠既然懂得叫人熬好安胎药送来,这就是得到他关心的第一步了。
这,也许是唯一能得到他的心的机会。
君滟握了握拳,下了一个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下的决定——
“端进来。”
是的,她要保住这个孩子,她要他回心转意!
“公主……”碧莲诧异地出声。
公主不是死也不要生孩子吗?
但是,遭到公主的瞪视,她便不敢再问下去。
其实也不必问了,公主喝安胎药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君滟自八岁那年发病起,就一直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很痛恨喝药,很痛恨药味,可这会为了得到夫君的心,她强忍着,昂头喝尽。
碧莲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过去哄这位公主喝药都要哄半天,要么就是先把屋里的东西砸个够后才喝。
看来,公主果然爱惨了驸马爷。
“叫人来备步辇,本宫要去书房看驸马。”
不能走动,那她让人抬她过去也可以。
……
步辇停在书房外,碧莲通报过后,里边没传来声音,或者说里边的人根本懒得回应。
君滟由两个婢女搀扶起身,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书房里散发着淡淡的墨香,门窗紧闭,阴暗无光。
她看到的萧璟棠依旧披麻戴孝,并没有卧床休息,而是站在书案和书架前整理,好似想要借忙碌来转移悲伤。
她挥退婢女,很小心地挪步靠近。
“阿璟,听闻你吐血了,让大夫瞧过了吗?”声音、眼
神都难得的温柔。
萧璟棠不理她,继续整理自己的书房。
虽然早知道是这样,君滟心里还是有些恼。
但是,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便忍了,重新扬起微笑,“阿璟,你吩咐人为我熬的安胎药我已经喝了……”
咚!
萧璟棠手里的书滑落在地,面容僵硬。
安胎?
其实,早该想到的,女人家下身出血,既不是月事来,也只有滑胎所致。
应是让他悔得恨不得杀了自己的那一夜有的,老天真是会愚弄人。
那一夜对他来说有多后悔,偏偏,还让这女人在那一夜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冷冷勾唇,弯下身捡起书放好,当做没听到一样。
君滟却没看到他嘴角那抹残酷的冷笑,径自说着,“阿璟,我决定生下这个孩子,为了你,为了萧家,更……为了奶奶。”
萧璟棠仿佛听不到她说什么,始终低头忙自己的,不给她一丝回应。
君滟佯装伤心地挤出眼泪,“若非奶奶抱孙心切,也不会去见风挽裳,不见风挽裳就不会被她害死,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被奶奶说服,以为只要让风挽裳为你生孩子,你就会分一些心在我身上的,是我没保护好奶奶……”
萧璟棠忍无可忍地扔掉刚从画瓶里抱起来的字画,目光阴鸷地瞪向她,“收起你的眼泪,我奶奶承受不起!”
君滟怔住,心头发寒。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否则,怎会这般说?
“风挽裳是不是来过?”她害怕地问。
她低估了那贱人的脸皮吗?阿璟都说得那么绝了,她还有脸来?
萧璟棠冷锐地眯了眯眼,不愿回答她,转身离开。
君滟不依不饶地拉住他,“是不是那贱人说了什么?是不是无论她说什么你就信?”
“放手!”萧璟棠瞪着衣袖上的手。
“你说啊,是不是她说什么你就信?”君滟没放手,反而情绪激动地拉扯。
萧璟棠冷笑,刚好伸手够得着边上的剑架,他毫不犹豫地拔剑砍掉袖子,一点儿也不担心会砍到她的手,决绝得叫人胆寒。
撕心的裂帛声响起,君滟倒退几步,踩上掉落在地上的画卷,惊骇地大喊,背撞在书案上,不轻不重,刚好稳住了身子。
然后,方才被她踩过的画卷缓缓展开——
一个娉婷女子跃然纸上,身着霓裳羽衣,额上覆着精致的绣花圈儿,一帘垂坠的玛瑙流苏,略略遮掩弯而细的秀眉。粉脸宛如精雕细琢,双眸晶亮如星,挺直的琼鼻显露出几分她骨子里的傲气,小巧的樱唇色若点朱,美得像是出尘仙子。
这画像里的女子看着好生眼熟,她好似曾在哪儿见过。
“这是谁?”她怒声质问。
居然书房里还藏着美人画!
萧璟棠弯腰将画卷起来,还是不愿回答她半句话。
君滟看着他从女子的脚往上卷,紧盯着那张脸,就在他卷到女子的唇时,她想到了——
“原来是她!”她嘲笑地看向萧璟棠,“原来你除了风挽裳还有别的人选?哈哈……你说你是不是跟那个阉人犯冲,怎么看上的都是他的女人!”
刚好把画卷好的萧璟棠震惊地抬头,急忙将画卷再度打开给她瞧,“你说她是谁?”
“哈哈,你果然不知道她是九千岁的女人!”君滟还以为自己说中了,大肆嘲笑。
萧璟棠懒得理她,蹲下身,把画放在地上,然后再从散落了一地的画找到自己想要的两副,一一打开来。
其中一幅是那女刺客在画舫蒙着面纱刺杀太后的样子,另外一幅就是她在锦绣庄挟持风挽裳露出的真面目。
至于君滟看到的这一幅,是他结合了这两幅所画出来的,就是将第一幅的面纱去掉,将第二幅的脸画上,想着也许可以多一些线索。
只是这些日子为了抓出顾玦是异族的证据,就先搁置下了,没想到今日这女人的到来反而给了他意外收获。
君滟看到在地上展开的三幅画,再也笑不出来了。
原来,不是他看上的女人,也不是那老太婆给他找的,而是那个刺杀母后和她的女刺客!
“原来是她?那日我居然没认出来!”她的目光又落回那张穿着霓裳羽衣的画上,喃喃自语。
“你认得她?她到底是谁?”萧璟棠指着画里的女子,迫切地追问。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137章 :她是顾玦的女人
君滟知道萧璟棠追查这个女刺客好久了,要不然连听到她怀了他的孩子也无动于衷,这会却肯正眼看她了。
美丽的眼眸狡猾一转,她捂着肚子,皱起精致眉心可怜兮兮地说,“阿璟,我肚子不舒服。”
萧璟棠当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看了看画,再看她,心里烦躁至极,寒着脸,起身去抱她到书案后的圈椅坐下砦。
可是,君滟还不满足,修长白嫩的手指轻轻指向那边的茶桌,“阿璟,我渴了。鳏”
萧璟棠脸色更冷,因为她的得寸进尺。
这一次,他没有理她,走出书案,弯腰捡起画像。
君滟不敢相信,得意的脸顿时变了,“你不想知道她是谁了吗?”
“你这二十年都是在宫里度过的,既然你都知道,我想,宫里应该有的是人知道,尤其,你方才已经说了,她是顾玦的女人!”
使这种心眼让他千依百顺,真是可笑。
君滟急了,赶紧上前拉住他,“阿璟,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她不想好不容易才缓和的气氛有剑拔弩张了。
萧璟棠看向被她挽住的手,强忍着想要推开的冲动,冷冷等待她的回答。
“应该是六年前吧,九千岁弱冠当日,母后赐他皇姓,赐他宅邸。刚巧那日有批精心培养出来的细作,要挑出一人送往别国和亲。九千岁弱冠之日是对那批细作最后的考验,只要她们能靠近九千岁便可通过,无法通过的只有死路一条!我记得当时有十个人,最后,只有一个伤得了九千岁。”
无疑,那个人就是这个女刺客!
原来曾经是精心培养出来的细作,难怪身手不错。
君滟看着他已经缓和的脸色,不由得笑问,“你不问我那女子如何伤得到那个阉人的?”
萧璟棠的回答,是直接拨开她的手。
君滟气得咬牙,他就是吃定她不舍得他离开是吗?
索性松了手,回到圈椅上坐下,她的身子刚折腾成那样,不能久站,更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与他拉扯。
萧璟棠一点儿也不着急知道了,因为她说的已经够了。
他拿起画像,转身要走出书房,临门一脚,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听过凤舞吗?她跳的清风舞比凤舞当年跳的还要叫人惊艳,九千岁就是因此失了防备,大意的被她刺了一刀,毫不留情。母后因此大怒,因为只说刀子只要能够近到九千岁的身就算通过。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母后要责罚她时,九千岁竟然当殿下跪求母后将那女子赐给他,说是性子对他的胃。”
的确,这个理由很充足。
因为世人皆知,九千岁残暴不仁,嗜血如命,碰上同样狠辣血腥的女子,就会疯狂地想拥有。
他回过身去,等着她说完。
君滟为自己成功留住他而勾唇,“那些细作都是自小培养的,十五年才培养出几批,十个人里却只有她办得到,母后自是不愿,九千岁便提出一个月内会调教出一个比那女子更出色的,母后见他非要不可,也只好答应,反正若不够出色,那女子还是得去和亲。然而,一个月后,母后不得不答应了他,因为,他只用了半个月就将人调教好安插在母后宫里当差,就连谨慎的母后都未察觉出来。”
这也是让母后更加宠信他的原因之一。
“后来呢?”萧璟棠听完来龙去脉,疑惑更大了。
“他将那女人带回去了,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那个女人就像沉寂了般。
萧璟棠想起自己上次查到的消息,就是顾玦也在弱冠那年开始一房接一房的娶姬妾。
他很肯定,这其中的真相绝非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
顾玦是个再聪明不过的人,若是要女人,也绝不会跟太后讨,除非,那个女人有他非要不可的理由!
“时隔太久,若不是看到她穿着霓裳羽衣,我还想不起来。”当年,她跳的那曲清风舞叫人很难忘得掉,何况她还狠狠刺了九千岁一刀,是真的往死里刺,没有纠葛,只为证明她足够狠。
“阿璟,我们赶紧入宫去禀明母后,如此你不止可以立功,还能光明正大的查九千岁。”
君滟起身走过去。
“先处理完奶奶的后事再说。”萧璟棠冷声道,在她靠近以前,转身走出去。
君滟气恼他竟听完就走,面无表情也就算了,连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
但是,门外响起他的吩咐——
“孙总管,送公主回房。”
愤怒顿时烟消云散,她欢喜地勾唇,总算没浪费口水。
门外,萧璟棠凌厉地瞪了眼孙一凡,拂袖离开。
孙一凡心虚地低头恭送。
因为他擅自做主,以少爷的名义给大长公主熬了安胎药。
万幸的是,公主愿意生下萧家的血脉了,少爷也没反对。
……
采悠阁外由檀木做成的围栏美人靠,美人在卧。
静静在一旁守护的皎月瞧见男子上楼,忙福身行礼。
顾玦瞧见坐在美人靠上睡着的女子,蹙了蹙眉,瞧见披在她身上的披风后,才没瞪皎月的失职。
他挥手让皎月退下,放轻脚步靠近。
她趴在美人靠上,美眸紧闭,如流水、如丝缎的长发随意披散,微湿,应是方沐浴不久,身穿宫廷织造的缇花绢衫,随着她的睡姿,属于他的月白色披风滑开些许,里边是露肩裙裳,水嫩香肩隐约可见,肤如凝脂,诱人想要一亲芳泽。
她睡着的时候也是极为安宁恬静的,透着一种柔美的娇弱,分外惹人怜。
迤逦进来的月光洒在她身上,有如月下仙子。
她,是在等他吗?
轻轻弯身,打算将她抱回房,哪知,手才环上她的腰,一向浅眠的她便醒了。
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下,缓缓睁开,对上一双摄人心魄的凤眸。
风挽裳漾开笑脸,顺势抬臂圈上他的脖子,“爷回来了。”
柔美的笑,方打盹醒来的缘故,有点儿娇憨。
他忍不住俯首亲了亲粉嫩的红唇,盯着不染铅华的容颜,“在等爷,嗯?”
声音很轻、很柔,叫人溺死在里边也甘愿。
她脸蛋悄然羞红,清眸不敢看他,“妾身只是在等头发……”
“嗯?”俊脸逼近,嗓音不悦。
她连忙改口,“等爷。”
他满意地勾唇,抱起她回房。
“爷用过晚膳了吗?”虽然晚膳时辰已有些过了,但她担心他还没吃。
“爷的胃只认得你了。”
她的脸更红了,“那妾身去给爷做碗面可好?”
惑人的凤眸看下来,带着火热,就连声音都是轻得暧昧,“爷比较想吃你。”
“……”风挽裳直接低下头不理他。
回到屋里,他将她压在榻上亲热了一番,直到她以为他是来真的时候,他却放开了她。
她拉回微散的衣裳,缓缓坐起来,诧异地看向他,刚好他的目光也看过来。
他戏谑地勾唇,“这么失望?那好吧,还是别去了,先满足爷的小挽儿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长臂揽过她的香肩,将她按进床榻里。
“爷,你方才说还是别去了,是要去哪儿?”风挽裳双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阻止他再贴上来。
看着她的秀发铺了满床,清纯中带着妖媚,他久久移不开眼。
“爷?”她轻轻推了推他,他这样的眼神她已太过熟悉。
若是不问,只怕没机会问了。
顾玦的目光回到她脸上,然后拉她坐起来,“爷带你去看戏。”
看戏?
风挽裳眸子转了转,随他起身,“还是别去了,爷事务繁忙,早些歇着吧,妾身也不太喜欢看戏。”
其实她喜欢的,喜欢看牛郎织女、凤求凰等,看戏里唱的那些流传千古的爱情故事。
但是,她心疼他总是早出晚归地
忙碌着,即使他不说,即使他无时无刻看起来都那么神采奕奕,可是她知道,他是疲惫的。
顾玦回头,就对上她满是心疼的目光,心中瞬间被暖化,大步上前捧起她的脸,俯首吻上她的唇。
然后,依依不舍地,慢慢地放开,修长的手指压在她的唇上,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自己留下的气息。
“你若不去,爷也是要去的。”
风挽裳睁着迷蒙的眼眸看他,他非去不可一定有他非去不可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就——
“劳烦爷等妾身换身衣裳。”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眸,毕竟方才说不喜欢的也是她。
顾玦放开她,走到珠帘外的桌子坐下,倒茶喝。
她笑了笑,翻出衣裳走到屏风后面换。
屋内灯火如昼,也将屏风后的身影清晰地映照在屏风上,一双凤眸毫不避讳,直勾勾地盯着瞧。
随着屏风后的一举一动,映照在屏风上的曲线越来越撩人,他的眸光也越来越幽暗。
衣裳一件件离身,又一件件套上。
很快,那婀娜的身影终于走出屏风。
纤巧的身姿,穿着一身月牙白裙裳,衣边绣着花藤,腰间束着绯红色的丝穗,随着她盈步而摆动,素雅又不失气质的裙裳,显得她越发淡雅脱俗。
风挽裳被他火热的目光瞧得浑身不自在,心里竟开始担心他会扑过来撕掉她的衣裳。
她赶忙移步向梳妆台那边,“爷再等会,妾身再梳个头就好。”
然而,才坐下,手还未拿起梳子,一只微凉的大手覆盖上来,男子结实的身躯从后贴上来。
铜镜里,映出他们交颈缠绵的样子。
“爷帮你梳,嗯?”
温热的气息刷过她的耳朵,大掌将小小的柔荑包裹住,再从她的掌心下拿出梳子……
这个头,梳了很久。
等连绵的娇声停止,等屋内再恢复平静,已过了半个时辰。
他是真的帮她梳了,只是在梳之前先索取了他的奖赏。
淡淡的月白色织锦,长发不再盘髻,而是以绯红色的丝缎将两边发丝扎在后头,简约的装扮,更显得她清灵绝俗。
他们乘轿子到了戏楼,身边只带万千绝和皎月。
进了戏楼,戏台上的戏早已开唱,已经唱到牛郎织女鹊桥相会那一段。
因着是夜里,戏楼里的烛光多是聚集在戏台上,所以他们的到来并未惊动任何人。
这个戏楼子是天都有名的戏楼,除了大堂的戏台外,戏楼子后边还有包间的戏台子,因为恐台前的声音都交织在一起,所以隔得有些远。
不过,能包间的也都是一掷千金的有钱人。
顾玦牵着她的手直接穿过同往戏楼子后边的曲廊,左手和右手,大手和小手,他偏爱牵她的右手,两人掌心里的烙印紧紧相贴、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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