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琼儿
衣裳换了……
衣裳!
萧璟棠被惊醒,略显吃力地张开双眼,然后就对上一双满是受了惊吓的双眸,他再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虽然布料有些粗糙。
“你衣裳不是我换的。你昨夜昏倒了,我带你到附近的居民,拜托他们照顾你。”他边说边揉着额角,起身下榻。
其实,他比她早醒了一会儿,只是贪婪地想要多看她睡着的样子;贪婪地想着在他如此难过的时候,有她陪在身边;更是贪婪地想要将错就错地拥有与她‘同床而眠’的机会,却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醒来。
风挽裳看着他略显虚弱的背影,不过短短几日,他已变得不像那个过分在意仪容仪表的萧璟棠,沧桑、憔悴,是他此时身上最明显的。
为何不是让人送回幽府?
她想这么问的。可是,又想到,他好像已经没理由为她这般着想。
萧璟棠看穿了她的心思,胸腔里那颗心,还是会苦涩。
他轻扯发白的唇,“你觉得我这会带你回萧府合适?幽府?我为何要?我本来该当做没看到你昏倒的;可是,挽挽,这里不允许,我又有何办法?”
他手指用力戳着心的位置,露出自嘲的笑。
风挽裳默然低下头,半响,才淡淡地开口,“是妾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多谢驸马爷相救。”
她真的没想到在他认定自己杀了他的奶奶的情况下,还会救她。
她语气中的疏离,像对待平常人一样,萧璟棠暗自苦笑,又在期待什么呢。
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一个妇人推门进来,许是被她的尖叫声惊醒的。
而风挽裳,认得这妇人。
青龙街再高贵也不可能都是大户人家,这位妇人就是其中一户贫困人家。
两年前这妇人的丈夫重病,无钱买药,是她和萧璟棠亲自给她送药上门的。
到底自己是客,哪有在床上见人的道理。
她赶忙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只是,身子依旧绵软无力,几乎站不稳。
一只手伸出来想扶她,她却是先扶住了床沿,勉强站着。
那妇人在他们之间扫了个来回,瞧见他们僵硬的样子,便心里明白了一二,赶忙解释。
“风姑娘,萧爷昨夜抱你过来时,你全身滚烫,喝了药才好些,他本来想走的,可是走到门外就昏倒了。我这房间不多,他又昏倒了,我只好将他也搬到床上去了,你们两个都病了,照顾起来也方便些,当时事出突然,而且,我也以为你们俩应该是好事将近了的。”
两年前,他们来的时候,任谁都看得出来是一对有情人,目光交接时的柔情蜜意藏不住。
这个妇人因为丈夫常年缠绵病榻,所以只怕是无心去留意天都都发生了什么,所以不知道她而今的身份,不知道萧璟棠刚死了奶奶,又死了妻儿。
萧璟棠之所以选这位妇人,是觉得她可信。
所以,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是真的想将她交给这个妇人照顾,然后离去。
“原来是的。”萧璟棠却是这么说,带着很深,很深的遗憾。
“……”风挽裳选择沉默,选择忽视他的目光。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纷沓的脚步声、马蹄声。
在寂静的夜里,就像是万人纷沓,万马奔腾。
风挽裳蹙起秀眉,望向窗外。
“没事,没事,我出去看看,听说城里多了一批缉异卫,整日闲着没事干抓人打着玩呢。”妇人安抚了几句,便匆匆开门出去了。
她看向萧璟棠,这妇人果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知道多了一批缉异卫,却不知道统领缉异卫的指挥使就在这里。
“不用看着我,我已经不是缉异卫的指挥使了。”萧璟棠也朝紧闭的窗外看了眼,心里大地已了解,来的人是谁了。
“不是缉异卫的指挥使?”风挽裳诧异。
“可笑吧,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萧璟棠自嘲地嗤笑。
“也许,不当指挥使对你是好的。”她只能这么安慰。
萧璟棠不想多谈这个问题,外边,人马都停了,有些话,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他看向她,认真地说,“挽挽,他虽然是个太监,可他还有心爱人。别太全心全意,留几分爱自己,即便将来受伤了,也不至于那么痛。”
一个曾经让她心灰意冷、痛不欲生的男人,今日却开口劝她别对别的男人全心全意?
真的,有点儿可笑了。
只是,她没说出口,因为,没必要。
“多谢。”她淡淡地道谢。
这时,妇人慌慌张张地从外推门进来。
“诶哟!不得了了,是东厂的人,已经将我这简陋的屋子给包围住了,还有一个大人物!”
东厂?
大人物?
风挽裳清眸闪亮,一定是他来了!
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有多迫切地想看到他,只是脚后跟才抬起,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福婶,我的衣裳呢,还有我衣服里的东西。”那可是留着将来保命用的。
“你们莫不是得罪了东厂的人吧?这可怎生是好?”福婶还在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完全没听进去她的话。
她无奈一笑,上前稳住来回走动的身子,“福婶,没事的,你先去将我的东西取来可好?”
“呃……喔,东西?就在这啊!”福婶愣了愣,走到八仙桌前,从茶具后边拿起来一条红绳。
风挽裳看到红绳子,欣喜地过去拿到手里,这才安心。
这红绳子看着的确很普通,甚至丢在路边可能都没人看一眼。
她也庆幸要的是这根红绳子,而不是那个扳指,否则只怕有会遭来麻烦了。
福婶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上好的丝绢,铺在桌上摊平几下,才尴尬笑呵呵地还给她。
风挽裳莞尔一笑,“这丝绢你拿着吧,我要的只是这个,其他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顾玦给她的镯子,以及这根红绳。
萧璟棠看着被她捧在心口的红绳子,真的再普通不过,集市上随随便便都买得到,她却如获至宝,是因为顾玦送的?
当初,他送她鸳鸯核桃的时候,她也是爱不惜手的。
她就是那么容易满足,明明可以要更好的东西的。
福婶还未来得及开心,外边的大门被狠狠撞开,吓了她一大跳。
砰!
很大的声响。
“这可怎么办?”福婶吓得脚软了。
风挽裳看向萧璟棠,他从一开始就很镇定,想必也是知晓来的人是谁了吧。
“放心,没事的。”她对福婶温柔一笑,转身去开门。
“别啊!”福婶惊喊,以为她是要出去干自投罗网的傻事。
然而,门开,外边来势汹汹的脚步戛然而止。
风挽裳站在门里,看着来到门外的男人,冷风吹起她的发丝,拂过她孱弱的身子,她丝毫感觉不到冷意。
外边还下着小雨,雨中夹带着冷风。
春寒料峭,披着黑色披风的顾玦,长身玉立在雨中,即使有万千绝为他撑伞,他的身上还是湿透了,雨水从他的衣摆滴落。
即便淋成这样子了,他依旧优雅雍容,在别人身上看得到的狼狈在他这里却看不到丁点,反而,给他的俊美增添了另一种风情。
她应该生气的,可想到他的肌肤受不了风吹雨打,看到他这般不顾自己,她心疼。
看到找了一夜的女人安然无恙地出现在眼前,顾玦紧拧的眉心微微舒展,正要走向她。
忽然,他看到从她身后走出来的男人,脚步停止上前。
凤眸一沉,俊脸阴冷。
“九千岁还真是兴师动众。”
萧璟棠讥笑了声,不放心地看了眼风挽裳,转身投入雨幕中,离去。
那一眼,在有的人看来,却成了
依依不舍。
“九……九千岁?”身后响起福婶颤抖的声音。
来的大人物竟然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九千岁,她很少上街,也很少有多余的功夫去听八卦,可这恶贯满盈的九千岁,下至三岁小孩,上至八十老太都知道的事。
想着,福婶赶紧跪过去,瑟瑟发抖地磕头求饶,“千岁爷饶命!萧爷有恩于民妇,带风姑娘过来借宿,民妇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风挽裳深深皱眉,体力不支地扶着门,重新看向顾玦,果然,他的脸,阴沉可怖。
“爷,妾身……”
唰地一声!
顾玦抽出万千绝的佩刀,指向福婶,“爷正想杀个人来解气。”
闻言,风挽裳脸色煞白。
“够了!”她大声喊,对他摇头,恳求,“别再杀人了,今夜的亡魂已经够多了!”
顾玦颀长的身子僵硬了下,几不可查,就连凤眸里一闪而过的受伤之色,也快得叫人捕捉不到。
终于,还是无法接受了吗?
“督主?”万千绝担心地轻喊,就站在主子身边的他,明显感觉得到主子的僵硬。
顾玦冷笑,扔掉手上的刀,将所有的情绪波动收敛得干干净净。
他举步上前,伸手一把将她从门里扯出来,动作一点儿也不轻。
这么重的动作,触动了手臂上的伤口,风挽裳痛得紧拧眉头,险些跌进他怀里的她,踉跄几步后,被迫站在他面前。
他桎梏着她纤细的皓腕,俊美妖冶的脸俯下,“以为凭你那点小聪明就能拯救苍生?你是把自己的蠢当成惹怒爷的资本了?”
她愕然,万万没想到自己辛苦救人换来的是自不量力?
心,好像被他方才那把刀狠狠刺入。
苍白着脸,她低下头,不语。
“哑了?”他将她扯得更近。
“嘶——”她疼得倒抽一口气。
顾玦看到她痛苦的模样,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蹙了蹙眉,一把拉起她的袖子——
上面被包扎过的伤口渗着血,已够触目惊心!
风眸中闪过一丝懊悔,居然忘了那缉异卫说的,她被利箭伤了手!
他放下她的袖子,正想抱起她,然,目光不经意地经过她紧攥的拳头,凤眸眯起,刚弯下的腰缓缓直起,盯着她的拳头,冷声,“打开!”
风挽裳看着他极为不悦的脸色,犹豫了下,还是缓缓打开来。
一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红绳躺在白嫩的,带着烙印的掌心里。
红得刺目!
他修长漂亮的手指从她掌心里捡起那根编得秀气的红绳,端详,轻笑,“萧璟棠好像不是缉异卫指挥使了,大长公主也死了。”
他这是何意?
“鱼目和珍珠,小挽儿,爷不久前才夸过你有眼光的。”他还是笑,笑得好温柔,好温柔,可看着,好冷酷。
“爷,不是的,这是……不要!”
还未说完,红绳在他手里呈抛物线抛入外边的雨中。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跑出去找。
可是,下雨让院里的泥土都松软了,再加上有那么多人进来踩过,所留下的脚印,变成了坑坑洼洼。
雨水浑浊,绳子又细小,又是黑夜,怎么找?如何找?
“小挽儿,回来!”顾玦看着不顾自身的小女人,脸色更加阴沉不悦。
风挽裳置若罔闻,继续弯着腰在雨中仔细地找,甚至用手去翻上面的污水,污泥。
“很好!”顾玦冷笑一声,在所有人以为他要勃然大怒的时候,他却是伸手拿走万千绝手里的纸伞,大步上前,猛地拉起她。
“就那么重要吗,嗯?”
“很重要!”风挽裳没时辰再跟他争论,再次用力挣脱开他的手,不顾手臂上的疼痛,继续弯身去找。
她知道自己的身子快要支撑不住了,她想
在倒下去前把红绳找到。
因为,不止对她重要,对他、还有红绳的主人更重要。
俊脸冷了又冷,握着伞柄的手很用力、很用力,几乎要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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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143章 :不是嫌爷有血腥味吗
可,气归气,纸伞还是不由自主地全部倾向她。
小小的、简陋的院子里,孱弱的身影不屈不挠地寻找每一寸地方,伞一直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
细小朦胧的雨幕中,昏暗的平民小院里,雨下得不大,可聚在伞上滴落的水珠落在污泥里,溅在男子尊贵的锦袍上,男子却毫不在意,一手负后,一手为她撑伞,女子猫着腰,仔细地翻找,似乎没察觉到头顶上有人在为她遮风挡雨砦。
这画面,明明看起来应该狼狈,却又唯美、温馨鳏。
看她全身湿透,身上穿的又是妇人的碎花衣,粗糙的料子完全可能会磨伤她细嫩的肌肤。
忍无可忍,顾玦伸手正要将她拉起来,然而,还未等他伸手,眼前的人儿忽然整个人往前倒去。
他眼疾手快地一捞,将她捞入怀中,凤眸瞪着怀里脸色苍白胜雪的人儿,不悦至极地轻斥,“蠢到去吃土吗?”
风挽裳无力去辩驳,冷得发白的小手紧抓上他的衣裳,声音细弱地央求,“爷,一定要找到。”
说完,她再也支撑不住,两眼缓缓阖上,昏倒在温暖的怀里。
顾玦将伞柄往后微移了些,万千绝立即上前接过,为两位主子撑伞。
顾玦弯腰抱起怀里的人儿,转身走向刚好来到的马车。
福婶谢天谢地,总算把这尊大佛送走了。
然而——
上马车前,顾玦忽然停下,凤眸微眯地扫了眼身后那个方寸大小的院子,徐徐出声,“把这里给爷踏……翻过来找!”
少有表情变化的万千绝愣了好一会儿,才记得挥手下令。
督主居然宁可窝着一肚子火也要成全夫人的心愿?
他伸手去接雨,没下红雨啊。
能跟在九千岁身边的自然都是机灵的人,马车里不止备了暖炉,连干净衣裳都备好了,男女皆有。
顾玦心无旁骛地为她换衣裳,指尖在淋了那么久的雨后,早已更加冰凉,可还是能感觉到掌下细嫩的肌肤有着不寻常的热。
凤眸蹙起,朝外喊,“千绝,快些!”
“是!”万千绝扬鞭加快速度,又得尽量让马车平稳。
时辰已是后半夜,马车在街道上行走,马蹄声和车轮声回荡在寂静的黑夜里,久久不散。
……
翌日,雨过天晴。
晨光从精美的窗棂里折射进来,照入床帐里,照醒昏睡了好几个时辰的人儿。
风挽裳缓缓睁开眼,有些刺眼,她抬手遮住,嘴唇和喉咙都有些干。
熟悉的九华帐,熟悉的被褥,熟悉的枕头,就连味道和气息都是熟悉的,因为是他的。
她顿时明白,自己已经回到幽府的采悠阁了。
也不知,他是否有听进她的央求,帮忙把红绳找回来。
叮——哒——
忽然,外边传来细微的响动,好像是珠子滚落。
她放下手,轻轻侧身,一手撩开纱帐,往外看去。
珠帘外,他一袭绸缎裳袍,坐在圆桌旁,面朝这边,手里拿着一条已经快编织好的红绳,桌子上还有乱得一团糟的红线。
她诧异,他居然在编织红绳!
此时的他,一双好看的凤眸瞪着那颗滚落在一旁的珠子。偏偏,小雪球好像觉得好玩,上前用爪子将珠子踢得更远。
那张俊脸更黑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上前拎起小雪球往外走去,开门,一点儿也不温柔地丢了出去,关门。
门外,还传来小雪球用爪子敲门的声音。
可想而知,那团小小的白,那张可爱得不行的脸此时此刻有多委屈和无辜。
好像知晓关上门,回过身的他目光必定会看进来,她便聪明地在他转过身来之前,迅速躺回去,假装未醒。
顾玦往珠帘内的精致的雕纹檀木床看了眼,上前去捡起那颗珠子,然后,坐回桌边,拿起还未编织完成的红绳继续编织。
风
挽裳又悄悄地侧起身,撩开一点点纱帐,偷看他。
因为他的察觉都太过敏锐,她偷看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好怕他突然抬头,被抓个正着。
桌子上还有一豆烛火将尽未尽,可见已经专注了好几个时辰,被揉成一团的红线就是他试了又试,最后失败的成果。
她的内心依然震撼中。
他在编织红绳子!
是因为弄丢了,找不回来了,所以想要还给她另外一条吗?
那不能丢啊,那是别人的,那个‘别人’更不是一般人,那条红绳在那个人的生命中想必也有着非凡的意义。
然而,很快,她就放心了。
因为他左手刚拿起来对比的那条红绳,正是在福婶那被他扔掉的那一条。
他按照她的要求,找回来了?
那他为何又编另一条?而且是对照着那一条,亲自动手编。
很快,他编完最后一步,将珠子穿进去,动作有些不熟练,让好不容易穿进去了的珠子又掉出来。
他不厌其烦地捡起,穿回去,又仔细对照了下,打结,再用火将绳口烧软,用指尖捏成一个与珠子看起来不突兀的形状,又用刀子修了修,总算完工。
他将两条红绳放在掌心里对比,新旧很明显,尽管都是对照着编的,但还是很明显不同。
好看的浓眉蹙了蹙,看向那团废掉的红线,又看向桌上剩余的红线,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重新编一条。
然而,床帐里传来翻身的响动。
他果断地将旧的那条丢进那团废线里,将桌上的东西扫入笸箩里,往后扔向角落里,自会有人来收拾走。
他起身,拂了拂身上裳袍,顺手倒一杯茶走过去。
风挽裳缓缓坐起,撩开纱帐,颀长的身影已来到面前,带着热气腾腾的茶。
“爷。”她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难听,接过茶,轻抿了口,润喉,才重新抬头看他,“爷,那条红绳呢?”
俊脸一沉,背在后的手捏紧那条红绳,半响,才拿出来给她。
风挽裳一眼就看出与那一条截然不同,除了那颗珠子,甚至,编得那上边都有些毛了。
想到是他亲手编织的,她欣喜地笑了,怯怯地伸出左手,昂头看他,满含期待,“爷帮妾身系上可好?”
凤眸冷冷看了她半响,遂,他温柔一笑,撩开纱帐,坐到床上,低头,将红绳子系在她的左手皓腕上。
细白无暇的纤细皓腕上多了一圈细细的红,看起来很秀气。
修长的手指在上头来回摩裟,轻轻地,柔柔地,微垂的凤眸里闪过比狐狸还要狡黠的精光。
风挽裳缩回手,如获至宝地抚上红绳,无论是目光还是笑容,都无比温柔。
凤眸一沉,心,就跟扎了刺似的,也刺眼得很。
再也看不下去,他伸手一把将她扯过来,俯首吻上那张带着笑意的唇,顺势扑倒。
“……唔,爷?”风挽裳避开他的吻,茫然地看他。
“你的唇真干。”说着,大掌扣住她的头,不容拒绝地去温润她的唇。
这一吻,就跟星火燎原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带着少许惩罚,带着更多的温柔,极为耐心地重温昨日一早被打断的事。
其中,他趁机逼问关于昨夜与萧璟棠相遇的事,她压根不是他的对手,在那惑人的嗓音中,在意乱情迷之下,她便巨细无遗地说给他听了。
然而,如实告知后,换来的是他更猛烈的索取。
事后,他将她抱在怀里,被褥下,依旧坦诚相见。
她的秀发缠绕在他美丽的手上,细细地把玩,时不时地低头亲吻她圆润的肩头,像一头餍足了的猛兽,回归慵懒。
本就刚退了风寒的风挽裳,再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整个人浑身无力地靠在她怀里,连动一下手指头都不想。
“小挽儿,还想听爷杀太傅一家的理由吗?”他低头看着偎在怀里的人儿,这么娇小,好像天生就该适合他的怀
抱。
风挽裳略略抬头,“爷也不想的是吗?”
他俯首亲吻了下她微张的小嘴,“你觉得呢?”
她释然地笑了,“爷不想就好,仔细说来,更痛苦的是爷。”
坠入深渊的心,仿佛被救赎。
他轻轻抬起她的脸,幽深地看着她,“所以,不怪爷?”
她微微摇头,“妾身其实与太傅一家不亲,只是,妾身不明白,爷既然连户部侍郎都可以救,为何不能救太傅?”
“不是嫌爷有血腥味吗?”他微挑眉,有几分秋后算账的意思。
“妾身何时……”话,忽然止住,她想起昨儿半夜在福婶家里不算争吵的争吵,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去,“那也是被爷吓到了,才口不择言的。”
郁闷的心,云开月明。
他将她抱紧,意味深长地轻叹,“爷的小挽儿。”
风挽裳贴在他的胸怀里,聆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唇角微微勾起。
光是他特地编织了一条红绳来取代被他误会的那一条,她心里的烦闷就一扫而空了。
这么尊贵的手,竟亲自为她编织一条红绳,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况且,又不是不知晓他心里早被人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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