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乱江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羞色
说话间,趁机打量了番女子和男子,不觉惊艳。女子容颜绝色,衣着华丽,始终保持着一副温和的样子,却让人不敢施施然冒犯。男子眉宇英挺,五官清冷,一直板着一张倾世之脸,却唯独对女子缓下神色。
女子掏出一百两银票,淡笑道:“二楼,壬字房。”
赌坊也讲究一个身份地位,凡是能订下二楼房间的,非富即贵,而能包下半年甚至一年的,就是赌坊老板亲自接待也不为过。
在看清二人的装扮后,那人就知道自己替赌坊接下了个肥差事,可第一次出手就是一百两,他来赌坊两年还未曾见过。
那人忙不跌点头,“二位这边请。”说着,侧身引二人上楼。
女子边走边道:“我们不想有人打扰。”
有钱人,总有那么一两个癖好,引头人应声着,“除了客人,楼上不会有其他人。”
“哦?”女子顺势抬眼打量了下整个赌坊,“我听人说在这里包房比较划算些……”
“可不是嘛。”那人见女子主动说起,扬笑道:“我们的葵字房客人,就包了三年,不过千两。”
说着,提眼悄悄看了一眼女子,见她依旧从容浅笑,不禁胆子又大了起来,话也多了,“虽然我只来赌坊两年,可是这么大手笔的客人我还真没见过,不过看姑娘也不是池中物,若想包房,必定会更优惠的。”
谈话中,壬字房已经到了。
女子淡笑道:“有劳了,我们再考虑考虑。”
对于女子的笑,那人震了震,一脸痴迷地点着头,却在感觉到男子散发出来的寒气时,打了个颤,再不敢多说什么,直径下了楼。
而两人,没有推门进壬字房,四下看了看,极快闪身进另一旁的房间,关门,那件房间上头,清晰地写着“葵字房”。
一个时辰后,楼梯再次传来脚步声,上楼人,被引到葵字房,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听见道谢声,看来是得到了赏钱,便下楼离去了。
来人,推开了葵字房的门,轻车熟路地进去,却神秘兮兮地锁上门,一副神经紧绷的样子。
突然,一道白影闪过,轻飘飘地落在来人面前,眸色淡然,“果然是你。”
来人看清女子的样貌,吓得忙朝门的方向跑去,却被突如其来的清冷男子挡住了去路。
“我们也算旧识,怎么一看见我就要走呢?”白衣女子此刻如同妖魅,收起笑容的她,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所有人的内心,让人目光闪烁,不敢相视。
“司徒姑娘……”那人苦哈着一张脸,正是三年前骗庄夫人买坟地的那个商人。
“很惊讶在这里遇见我,还是……很惊讶庄府的灭府血案,陈亦厚?”
司徒尔岚的问话很随意,没有半分厉色,但是这话问出口,却让陈亦厚不自觉抖了下,期期艾艾的。
“说。”
他的身后,传来熊倜冷冽的低喝。
“我不知道司徒姑娘说的是什么,三年前司徒姑娘把我押到庄老爷面前,庄老爷大人有大量,绕过了我,还给了我份差事,才让我能在这赌坊待三年,这次庄府出事,我比谁都难过啊!”
一段话,截住了司徒尔岚所有的发问,似乎知道她冲何而来,要问何事,连庄胥天和包房三年都一并解释了。
魅乱江湖 第六十六章 合谋
司徒尔岚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熊倜,后者了然于心,几乎在司徒尔岚收回视线的同时,拔剑挥向陈亦厚,靠在他脖子上的瞬间,激起了他层层疙瘩。
“哎呦!司徒姑娘有话好好说、好好说!”陈亦厚怕得挺直了腰身,一双眼珠子直直斜盯着脖子上的寒剑,片刻不敢掉以轻心。
司徒尔岚微微垂眼,淡淡望着他,“你都把话说完了,还想和我继续说吗?”
“我……”陈亦厚支支吾吾,紧张地不知所措。
司徒尔岚什么也没说,和熊倜相视一眼,剑瞬间贴近,陈亦厚的眼前立刻飘落下几根发丝。
“慢着慢着、我说我说!”陈亦厚整个人吓得爬趴在了地上,想必是少见过真刀真枪,如此一威胁,腿都软了,话也结巴了。
司徒尔岚也不再拐弯抹角,正色道:“当年冷傲芙一事,是不是庄胥天计划的?”
陈亦厚一个哆嗦,没有出声,头垂得低。
司徒尔岚的神色愈发的凝重,一旁的熊倜也蹙起眉头。
良久,陈亦厚僵硬地抬头,吐出一个字:“是。”
仿佛这个字是他用了全力说出来的,可见庄胥天对他的影响。
“既然你不想说,我不勉强。”司徒尔岚话音刚落,就看到陈亦厚一脸恐惧地望着熊倜的剑,不免一顿,忽的开口,“你听我说,是与不是,给个真话便可。”
陈亦厚有些怀疑地看了看司徒尔岚,想着自己命都在她手中,便信了她的话,点点头,“司徒姑娘请说……”
“三年前,庄胥天计划了一件事,但需要别人的配合,于是你就成了那个人,你们彼此间的联系,就是庄夫人。”
明明是要证实,却没有任何询问的语气。
陈亦厚惊讶地抬头看向司徒尔岚,讶异她的话,更讶异那副淡然的神色。
“那件事,就是如今闹得沸沸扬扬的宝藏。”司徒尔岚看着他,目光渐沉,“想必庄胥天给了你不少银两,以至于够你在他灭门之后,还能继续供养这间葵字房。”
“不、不是这样的。”陈亦厚脱口要辩解,却又低下头不敢看向司徒尔岚。
司徒尔岚缓缓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金色的光芒瞬间闪现在陈亦厚的眼底,“我没有耐心了,说,还是永远闭嘴。”
陈亦厚整张脸都纠结起来,双拳紧紧握着,似在做决定。
“我只要个答案。”
“好,我说。”陈亦厚点着头,额头上竟然冒出虚汗,“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宝藏,庄老爷只是要我帮他张罗些他不方便出面做的事,三年前冷傲芙的事情,确实是庄老爷安排的,不过他只是想让我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庄府,也好洗清庄夫人的名声,因为那时候,已经有人见到偷偷来给我送消息的庄夫人,庄老爷顾及到庄夫人,又觉得如果消息传来后对行事更加不利,所以才导了这场戏。”
司徒尔岚凝神听着,“你的意思是,你认识庄胥天不止三年了?”
陈亦厚唯唯诺诺点头,伸出一个巴掌,竖起五根指头,“五年了。”
司徒尔岚默然听着,陈亦厚抿了抿唇,放下手掌,低声道:“其他就真的再也没有什么了,这间葵字房,是三年前我们见面的地方,庄老爷说这里不容易引人怀疑,包房也是庄老爷一次付了三年,实在是不关我的事。”
“那你就一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没有听过宝藏的事?”一旁,熊倜疾疾开口问。
“庄老爷的事我哪里敢问,就算哪日糊涂多嘴,也是被训斥的份,二位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最后问你。”司徒尔岚的眉心越来越紧,“庄府血案前,庄胥天可有任何奇怪的反应或是新颖的人、事、物?”
“没有。”陈亦厚思索着,忽然神情微微一变,拿眼看了看司徒尔岚,欲言又止。
“怎么了?”司徒尔岚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开口询问。
“我曾经在庄府见过几个男子,看样子像是江湖中人,而且那段时间和庄老爷来往频繁,不知道对司徒姑娘有没有帮助。”
“什么时候的事?”
陈亦厚想了想,“就是我进庄府没多久的事。”
司徒尔岚垂了垂眸,与熊倜对视一眼,没有再说话。
离开赌坊,二人就一路闷声回了司徒府。
夜痕因为去了长安还未回来,司徒府只有凌香能无顾虑地走进书房,端进茶水,见熊倜和司徒尔岚都愣在那里出身,轻声道:“小姐?八号公子?怎么样,查出什么没有?”
司徒尔岚见到是凌香,露出无奈的笑容,“还是不知道庄胥天如何死的,为何死的,又是否和宝藏有关。”
凌香顿时替司徒尔岚不值,“那岂不是无功而返?”
“也算不得全无线索,至少有了些头绪,庄胥天远和我们所想的不同……凌香,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些事。”
凌香放下托盘,忙道:“小姐有事尽管说。”
“帮我查个人。”
“庄胥天?”
“不。”司徒尔岚的目光迎向同样看着自己的熊倜,淡笑道:“陈亦厚。”
魅乱江湖 第六十七章 问题
这是一条僻静的小路,夜晚更觉寂寞,头上一轮明月,月光隔着树照射下来,星叶零落,撒下斑驳的黑影。
陈亦厚停下脚步,疑惑地抬头看向天空的月亮。今夜的月亮,感觉比平日里的还要圆,竟是满月,那明亮的月光倾洒下来,增添了几丝妖娆。
小路似乎没有尽头,风声呼啸,树叶摇曳,尽显妖异。
陈亦厚伸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紧紧抓着,紧张的环顾四周。
“不做亏心事,何来怕鬼魂。”
夜空,传来一声清妙女音,悦耳动人,在小路中回荡却添了几分妖媚。
树下,突然出现一道魅影,白衣轻柔,容颜倾城。
“司徒姑娘……”陈亦厚故作镇定,手里的石头却没有放下,掌心湿湿的,全是汗水。
“我又不是黑白无常,怎么这么怕我?”司徒尔岚淡笑的走到他面前,“今日只我一人来,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听说那日板着脸的提剑男子没来,陈亦厚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害怕的看着司徒尔岚,“那日司徒姑娘要问的不是都问了吗?”
司徒尔岚唇带微笑,目光如炬,“我明白你的顾虑,祖坟一事,你不用担心。”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了陈亦厚。
陈亦厚接过来一看,握着的手顿时哆嗦起来,连石头也丢了,“这是!”
“庄胥天只是给你续银两,我把整个坟地买了下来,名头是你,日后你也可以找人传下去,永远不要担心祖坟会被迁移。”
当凌香告诉她,原来陈亦厚没有亲人,孤身一人生活时,她就觉得奇怪,一个没有不良嗜好的人,又没有亲人需要赡养,若是贪财他早就向庄胥天要了,远不止现在的积蓄,那么究竟是为了什么。
直到熊倜不经意的一句话,三年前,就是因为坟地的事牵扯出冷傲芙,于是她查了坟地,才发现原来当初的一切不过表象。
“当年庄胥天帮你暂时租下这个坟地,让你可以卖给庄夫人,从而引出冷傲芙,报酬就是三年内,这块地都是你的。”
陈亦厚脸上的汗渐渐冒出,手里那张地契缓缓握紧,良久,长叹一口,“既然司徒姑娘事已做此,我唯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司徒尔岚含笑看着他,“第一个问题,庄胥天这些年有没有和李盟主李剑飞多有接触?”
陈亦厚想了想,“没有,他们一个在汴京,一个在长安,从来没有见过面,连李盟主的寿辰贺礼,也是庄老爷吩咐下人送去的。”
司徒尔岚没有反驳也没有质疑,淡淡的扯起嘴角,“第二个问题,你见到的那些江湖人,是否曾在庄胥天声讨冷傲芙的大会上出现过?现在还记得他们的长相吗?”
“那时候我被司徒姑娘的人压着,哪里敢多看什么。至于长相,若给我画像,兴许能忆起来,可凭空实在形容不出,时间久了记忆有些模糊了。”
司徒尔岚凝了凝眸,“那这个图案,你有没有见过,或者有没有什么印象?”
陈亦厚接过牛皮纸,上头龙飞凤舞,蛇鼠个半,还有蝎子虫兽,汇聚于一方圆内,复杂精致,却也可怖吓人。
如此图案,若是见过,想必绝不会忘记。
司徒尔岚望着陈亦厚,前两个问题,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只好拿出画有熊倜胎记的图案,希望能得到线索。
陈亦厚左看右看,老半天没有开口,她蹙了蹙眉头,这个图案是熊倜的胎记,陈亦厚断不会见过,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竟病急乱投医,便要收回纸来。
“我想起来了!”陈亦厚一拍手掌,惊呼起来,倒把司徒尔岚弄得微微一怔,他忙放低了声音,“是在庄府的厨房,有个送菜的大叔,他罩菜的布帆上画的就是这个!”
她顿了顿,“你确定?”
“这样仔细一想,我又不太确定了……”陈亦厚低头想了想,摇摇头,“都是以前的事了,我记不太清楚了,但是真的很像。”
这样的图案不多见,若是像,必定有某种关联,可是卖菜的大叔汴京比比皆是,谁都想送庄府的菜,毕竟是个肥缺,如何知晓。她也不排除是陈亦厚记错了,这是熊倜的胎记,怎么和遮菜的布帆上画得一样。
收拾好思绪,她没再逗留,徒留下一句话,消失在夜色里。
“若想活命,速离汴京。”
回到司徒府,她心头若有所思,无形中的脚步,也有些沉滞,说不出原因,闷闷的气氛环绕周身。
庭院里,黑色的身影望着身旁梅花簇簇,映衬着肌肤如雪。尽管始终闷着一张脸,又日夜习武,可熊倜的肤色却一点儿也不黑,甚至堪比水莫的白皙。
听到气息,他回身,沉闷的表情多了分轻松,“回来了。”
“嗯。”她亦放松下来,提步朝他走去。
只有两个人单独相处,各自的面具才会摘下,各自的防备才会卸下。
“夜里风露重,要不要回屋?”说罢,拿出早已放在一旁的裘衣,替她穿上。
她失笑,“我有武功,不怕冷。”
他拥上她,低语耳畔,“有时候,你不必如此坚强。”
简短的话,却让她一怔,察觉到内力从他强有力的心跳中蔓延开来,裹住了她,满满涌来,她缓缓提起嘴角,整个人放松下来,当真撤了内力,脸颊轻轻贴着他的胸口,吸取着他每一分的温暖。
“你不问我有没有发现吗?”鼻间,充满着菊花香味,她任由自己被这股气息包围,充斥着同样的气味。
“所有的事,都不如你的安全重要。”
胸膛,起伏着轻笑,“你在怪我没让你一起去?”
头上,传来一声叹息,腰上的手紧了紧,“我知道,你担心陈亦厚被盯上,所以独自一人去,可我也担心你。”
她回手相拥,让他明白她的心思,轻声道:“陈亦厚说庄胥天和李剑飞从来没有见过面,可是越是如此,我越怀疑这件事和李剑飞有关,一个是汴京首富,一个是武林盟主,没有理由从未见过,太过避嫌,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
魅乱江湖 第六十八章 马车
“所以你怀疑庄胥天的死和李剑飞有关?”
耳边,除了时而冷冽的风声,还有他绵长的呼吸声。
她摇摇头,“我还不确定。不过冷傲芙的事,我觉得没有陈亦厚说得那么简单,或许他没有骗我们,只是被庄胥天利用了。”
风又起,他心细地护着她,平静地道:“你是说陈亦厚提及的出现在庄府的江湖人?”
掌心温润,交叠相握,当指尖传来他的温度,她微微阖眼,轻声道:“明面上,庄胥天以声讨冷傲芙为由,聚集江湖人士,暗地里,勾结谋划夺取宝藏。”
话至此,她没有再说下去了,陈亦厚提起的卖菜大叔,让人无法确信是否确有此图,如果是,那人和熊倜就有着某种关联,若不是,频繁进出庄府,尽管是卖菜也该见过什么,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这个卖菜大叔。现在没有证据,也没有把握,她知道逍遥子的死让熊倜倍加看中自己的胎记,所以她更不能让他白白欣喜一场。
身后人自然不知,叹息一声,“当年连李峯那样的高手都对宝藏束手无策,如今调查起来谈何容易,还记得他对我们说的吗?”
“量力而行,无需拼命。”她握紧他的手,似是在承诺,“我们都要好好的,必须好好的。”
他反手相握,无声传递了力量。
良久,他开口,“既然要证明庄胥天是否真的早就对宝藏有觊觎之心,势必要找到他的门客。”
“可是唯一见过那些江湖人而没死的陈亦厚,已经记不得了,当初前来醉满楼的人少说有百号人,调查起来无疑大海捞针。”
“当初你让夜痕叫他们留名,薄子应该还在夜痕的,我相信若是做过,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她忽的笑了起来,转身对上他疑惑的眼,手中赫然多了个东西,“我昨日已经让凌香找出来了,夜痕的东西都是由她整理保管的。”
他亦眉目柔和,“看来你已经有打算了。”
她叹息着,“希望不要如我们所想,否则当初庄夫人的死,就不单是那么简单了,不仅是冷傲芙,我们也成了借刀杀人的工具。”
日复一日,转眼间初春已过。
司徒尔岚和熊倜都未空闲下来,二人一个调查着逍遥子和唐门,一个继续着手庄胥天的案子,闲暇时还去集市寻找菜源最好的摊贩,当然年轻的不要,妇女也不要,如此便可缩小范围,顾名思义是为司徒府寻找新的菜卒。
可是收获都不大,无论是逍遥子的唐门之死,还是庄胥天的灭门之案。
似乎所有的线索都恰到好处的断了,让他们无迹可寻,无事可查。
而这时候,突如其来的一件事,让他们停下了这徒劳无功的步伐。
“小姐,这是清晨从门外收的,来者是长安的人,说是他家老爷请小姐还有黑衣剑客务必亲临。”
熊倜疑惑地蹙了蹙眉头,一旁,司徒尔岚看完后递给了他,唇边带笑,“那你帮我准备准备,明日出发。”
“是他?”熊倜眉宇蹙得更深,信笺上,浓墨挥洒,落款处清明写着“李剑飞”三个字。
“小姐,这李盟主好生奇怪,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八号公子的请柬发到我们府中……我不是不欢迎八号公子,只是如此对小姐的名声……”凌香笨舌得越说越乱,干脆闭口不言。
司徒尔岚却无所谓的把信笺搁在一边,“何止,他还明目张胆的派人上门,就差大张旗鼓告知众人,我司徒尔岚和黑衣剑客同处一府。”
“这样你我都在明处,调查起来就更不方便了。”
司徒尔岚明白李剑飞的意图,熊倜也知道。李剑飞之所以如此做,不是他小家子到想以他二人的名声出气,而是如此一来,江湖人都会以为司徒府和黑衣剑客结盟,强强联手,试问若是有心夺宝藏的人,怎么会安下心来,必定防范对手,盯着他们不放,这么一来,他们所有的事情都做不了了。
她沉思片刻,忽的眉眼尽舒,哂笑着,“既然他希望我们在明,那我们就不要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熊倜和凌香互看了一眼,目光又都落在司徒尔岚身上,不知怎么,每次一有问题或困难,只要见到司徒尔岚微笑,就觉得任何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气氛不觉又轻松了下来。
当二人坐上司徒府静心准备的宝马香车时,已经是次日了。
“我倒是第一次如此‘娇生惯养’。”她望着马车内凌香准备的水果酒杯,不过她的一句话,凌香竟布置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只有这样,才能让躲在暗处的人无法下手。”熊倜放下手中的剑,望着一桌的美味佳肴,无声叹息。
“你也这么觉得?”
熊倜说的没错,自从他们重逢之后,所有的事都发生得太突然,也结束得太仓促,只要他们想要深入调查,线索就断了,不是他们想错了,就是被人盯上了。
“李剑飞的计谋,看似对我们不利,我们却可以将计就计,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人前,既然隐藏不了踪迹,不若如此。”
“确实如此。”她苦笑地摇头,“可是这样引人注目,真不喜欢。”
话音刚落,马车外就传来凌香的声音,“小姐,刚从长安传来的老爷的信。”
布帘掀起,接过信,就听凌香低声道:“夜痕留京帮老爷做事,回信叫我们万事留心。”
“恩,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收回布帘,凌香也回了司徒府。
“这次是李剑飞的寿宴,名义上我们是不是该带个贺礼?”她看着手中的信,状似无心的开口问他。
“在他眼里,只怕贵重的古玩不计其数,或许合他心意,才是最好的贺礼。”
她缓缓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信纸搓成粉末,扬手伸出窗外,马车出发,随风而逝。
“在调查庄胥天?”他的目光看了看窗外,又移到了她的脸上。
“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她说得有些含糊其词,似乎不想再说下去,倒了杯酒递给他。
他随即了然,接过酒杯,不再多问什么。他们之间,唯一不坦然相告的话题,就是司徒长交代她找的人,他明白,所以从不让她为难。
魅乱江湖 第六十九章 张扬
朝着“九道山庄”的大路上,随处可见各型各色的武林人士,都是奔着李剑飞的寿宴而去。
每个人的排场都不同,有低调谦和的,有高调张扬的,可最吸引人眼球的,莫过于有着八卦噱头的司徒尔岚和黑衣剑客。
“人来了!”酒楼上,早已挤满好事人,只待一睹传闻中的风采人物。
可是前头虽铺张靓丽,马车的帘子遮得密不透风,若非有着印有“司徒”二字的顶布,只怕没人知道车内坐的是谁。
“你们说黑衣剑客也坐在里面吗?”有不明事理的人猜测着,却换来武林人士不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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