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乱江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羞色
而李毅却面色难看,不仅仅是因为有人能这样结实地接下他一掌无事,更是因为他的背后,此时正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内息浑然圆厚,几乎强大到他的内息被压了下去。
可怖,是颤栗地开始。
李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轻轻颤抖着,目光瞥向一旁的山崖,打算飞身逃离,却在转身之际,被黑影拦住,另一道人影闪在他的身后,形成了一条直线。
退,有司徒尔岚;进,有黑衣剑客。
李毅蹙眉想着,却不甘心。他不相信自己会栽在今天,更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输给两个后辈,两个曾经一直被自己耍得团团转的后辈,甚至就要到手的宝藏,就要到手的胎记,都一下子成为幻影。
他不相信,自己会打不过,就算拼尽全力,也要一试,事已至此,他绝对不会放弃。
一个人敌两个人,本来就难,何况还是两个武功如此高强之人。
狠厉之时,李毅沉声开口道:“以二打一,似乎不太公平。”
司徒尔岚却不为所动,轻笑间,掌风已经扑面而来,“单打独斗一对一,那是于君子。”
白衣迅速,黑影冷冽。
熊倜没有用剑,司徒尔岚也没有用柳叶片,掌心对掌心,以李毅的强项来打斗,已经是他们按江湖规矩行事了。
身影,被逼退到了山崖边,一步一步,脚下的石子在滑步间,被踢落到崖底,深不见底。
只要再退几步,李毅就如同当日他们二人一般,跌落崖底,目光波澜,辗转间,司徒尔岚和熊倜微顿,已经明白了李毅的想法。
打,他是注定打不过他们,逃,他们亦是不会放过他。
飞落崖底,再伺机逃走,只等离开,再次易容又可以出现在江湖中。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此时的李毅心中所想,正是如此。
三人对视,李毅奸笑着,“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的下场和他们一样。”
说着,冷哼一声,转头就纵身往崖底跳去。
既然他们死不了,乔誉之死不了,凭他的轻功,也决计死不了。
可是身体才飞落片刻,腰身一下子被劲力所拉住,如同弹簧一般,李毅心头一震,反应过来时,腰上已经被一根细线吊住,他越是挣扎,线勒得越紧,几乎要割破他的衣服,勒进他的肉中。
手指,怎么也扣不住,脚下张力,却只能把自己送回崖顶。
李毅狼狈地抬眼,却看见细线的一端,是雪白的手指,明明极细的线,却没有把手指勒出血,甚至一点痕迹也没有。
李毅深蹙着眉,在一刹那,想起了脑海里深处的回忆,眼瞳瞪得老大,“你学了那女子的气功?”
听到李毅提起月吟,司徒尔岚的线不自觉提了提,让李毅勒得更加难受。
司徒尔岚曾经拜托水莫打探过,可是所有的线索都表明,在乔誉之落崖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月吟,连他们的师父、当时赫赫有名的“剑仙”,都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在当时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更是迄今为止二十年来的一大奇案,每一任武林盟主都曾试图找到“剑仙”,却都是无果。
魅乱江湖 第一百十二章 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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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李剑飞会让李毅会杀乔誉之,那么同样也会让他杀了月吟。
“是李剑飞让你杀月吟的?‘剑仙’又在哪里?”线,被她紧紧握在手里,仿佛下一刻,她就会用线勒断李毅的腰。
“就凭李剑飞,也能使唤我?”李毅低吟着,却是冷笑连连,“我不像冯劲中,他优柔寡断,注定无法成大事。而你们,自以为明白了一切,其实还是在我们的手掌心里……”
山崖峭壁上的石头,一部分已经被银线摩擦跌落崖底,不复存在,可见银线的威力。
仅仅是一条银线,却承载了司徒尔岚五成的内力,她又是一用力,李毅沉喝一声,腰间,一滴又一滴的血滴下崖底,深不见底。
她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李毅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她不可能再让他逃脱。
“你要我的胎记,是为了宝藏?”出声的,是久久未动的熊倜,他比司徒尔岚更恨,恨不得杀了李毅,杀了李剑飞。
可凡事讲究证据,若是他们也胡来,与李毅、夏侯爷还有李剑飞又有何分别。
崖边的李毅挣扎着,不确定地抬头看着二人,狐疑道:“你不知道?”
熊倜半眯着眸子,危险的气息浓烈,一旁的司徒尔岚也紧锁着眉。
崖下的人倏尔大笑,牵动着腰上的伤口,倒吸了一口气,李毅阴郁地道:“身为杨家后代,不仅不知道宝藏所在,更对胎记一无所知,可笑,可笑啊!就连上天也不想你找到这笔宝藏……注定了,这笔宝藏是属于我的。”
司徒尔岚看了一眼快要拔剑的熊倜,厉声对崖下的李毅道:“宝藏在哪里?”
他们从来都不去找这笔宝藏,不仅是因为他们对宝藏没有兴趣,更重要的是他们始终觉得,传言中的宝藏不会是真的。
可是李毅的话,让他们不得不相信,宝藏是有的,还被他们找到了。
“就是死,我也不会说出宝藏的下落。”
线,在内力的传输间,不仅不会被崩断,更是坚硬无比,女子的声音透过线,几乎震慑在李毅的耳边,“你死了,还如何得到宝藏?”
李毅又是一声冷笑,“别指望从我这里套出消息,我们能抄了杨家和司徒府,就已经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谁得到,都好比落到你这个孽障手里来得好。”
熊倜低喝一声,司徒尔岚脱口道:“不要……”
剑落,绝没有不沾血的情况。
李毅的胸前,赫然插着一把剑,黑色的人影斜飞在峭壁上,目光冷然,眼底是对李毅的恨,和报仇的快感。
“呵呵……你们永远也别想知道宝藏在哪里,更别想知道所有的真相……”
司徒尔岚本想制止熊倜,身形一晃,银线无法承受熊倜的剑气,一下子崩断了,李毅的话瞬间吞没在风啸声中,直直跌落了崖底。
他们没有下去,因为无需查看,已经知道结果。
黑影落地,剑上,沾着的是鲜艳的血。
司徒尔岚收回手,叹息,“熊倜哥哥,你不该如此冲动。”
“他承认了一切。”熊倜愤愤地看着崖底,意有不平,“他杀了那么多人,只为了一个宝藏,如此杀他,已算留情。”
“我明白,我也恨不得手刃仇人。”司徒尔岚声音沉缓,“可是他是唯一的证人,可以证明李剑飞的所有罪行,更是知道宝藏所在地的人。我不相信熊倜哥哥感觉不出,他分明从一开始,发现我们骗他时就一心求死,存心激怒我们,为的就是让我们无法再深入地查下去。”
在她银线勒上李毅的时候,她就察觉出了,李毅并没有真心要逃,他不过为了让他们这么认为,然后出声打伤他,最后激怒他们,以命相抵。
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能让爱财的李毅如此替他着想?
李毅说,他不是听从李剑飞的话,难道是夏侯爷?
他与夏侯爷之间,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协议么?
冷静下来,熊倜犹如一个大孩子般,看着地上的血,对司徒尔岚道:“确实是我太过冲动了。”
司徒尔岚淡笑地摇摇头,“就算你不出手,他也会用内息传过银线,逼我出手。何况就算他不死,他也是不会和我们说其他的话的,更别提让他出面指证李剑飞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熊倜的一句话,也让司徒尔岚陷入了沉思。
接下去,连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一次,她有了奇怪的感觉,似乎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她心中所想,以为解开了所有的环扣,却似乎,是在沿着别人给的环扣而解,在她解开之后,就快要到达出口之时,才发现原来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一声喟叹,“去找夏芸吧。”
熊倜微愣,司徒尔岚抬眼间,对上他不解的视线,轻笑,“始终不能让她这样误会下去,何况我们需要她的帮助,尽管夏侯爷和李毅都死了,可是李剑飞现在是武林盟主,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无法绊倒他。”
“李剑飞太过奸诈了,凡是杀人的事情他从不沾手。”熊倜冷然,“恐怕抄家的所有罪证,也都是由夏侯爷承担,如果我们说了出去,只怕他会推得一干二净,不仅无法指控他……还会对夏芸不利。”
“现在唯有一项罪责他赖不掉。”司徒尔岚看着熊倜,目光明亮。
“你是怀疑……”熊倜眉宇间一松,“二十年前的‘剑仙’一案?”
“自古江湖事江湖了,他若只是九道山庄的庄主,那么这一件事,还不足以能绊倒他。”她收了收目光,敛眉,“但他是现今的武林盟主,试问一个武林盟主,竟然在二十年不仅欺骗了‘剑仙’门下的女弟子、偷得武功绝学‘火眠掌’,更是欺师灭祖,加害同门弟子乔誉之和月吟。就算‘剑仙’还活着,或者并非死于他的手下,这笔账也得算在他的头上。”司徒尔岚缓缓地开口,“他能想到让‘死了五年’的前任武林盟主复活,抗下所有的罪,我们同样可以让消失了二十年的‘剑仙’,指证李剑飞的所有罪行。”
炙阳已落,天际从明亮的蓝色变成了深蓝,最终看不清远方。
夏季初至,夜里的风迎面吹来,也不觉得有半分的凉爽,偶尔一两声知了叫,才让人察觉到不知不觉春天又过去了。
他们没有前往夏侯府,反而是进了一家酒楼,一家在长安中小有名气的酒楼。
整个酒楼,没有其他人,他们也没有停留半分,直直朝二楼最大的厢房走去。
在午后,他们就让人替他们送了一封信,信的归处,就是此刻坐在厢房里等着他们的女子,夏芸。
二楼的厢房门口,站着一排的士兵,面无表情,气氛肃然。二人对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就踏步往厢房走去。
一打开门,熊倜就顿足不再上前,可是司徒尔岚却勾住他的手,待二人齐刷刷地进了房,身后的门就被人关上。
厢房的设计,精美别致的地方就是环屋都有通气的小木窗,使得本来有些沉闷的厢房,空气畅通,视野空旷,能让在房间的客人欣赏到不远处山头的风景。
却也是在司徒尔岚和熊倜进入厢房的同时,山头上陡然亮起点点星光,每一扇窗外,都布满了火红。
这就是为什么熊倜在门口驻足的原因,早在他们进入厢房前,就察觉到了浓浓的杀气,肃然之气,不言而喻。
“是你命人包围了这里?”他目光转动,好看的剑眉微蹙,似乎有些无法置信。
他们给她的信中,事情说得明了,落款写得大方,没有任何的隐藏,原以为夏芸如约而至,会相信他们所说,不想却是一码瓮中捉鳖。
“是。”夏芸回答的干脆,目光中,尽是陌生的寒意,“你们杀了我阿玛,若我不防备,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借机杀了我?”
与熊倜沉冷的面色不同,司徒尔岚随性坐到一旁,给他们各自的时间,他们之间的误解,她不想插手,她更明白,夏芸不是个胡搅蛮缠、蛮不讲理的人,尤其是父仇的恨意,会让一个人盲目,更会让一个人快速地成长,她相信夏芸不是不懂的其中的蹊跷,只是其他的感情混杂在其中,让她不知所措。
司徒尔岚在那里轻阖着眼,夏芸出声却冷硬,强势逼人,“说吧,诱我至此,到底要说什么?”
“我们没有骗你,夏侯爷确实不是我们所杀,你应该清楚,我惯用的是剑,岚的武器是柳叶片,夏侯爷分明是死于掌法之下,凶手我们也找到了……”
不等熊倜说完,夏芸就轻斥道:“够了,我不想听你们的辩解。我相信我亲眼所见,你只需要告诉我,今夜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其他所谓的‘真相’,还是留着去哄骗其他人吧,我不是从前的那个夏芸了。”
魅乱江湖 第一百十三章 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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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希望你是以前的夏芸。”熊倜蹙着眉,没有管夏芸怒瞪的神情,三两步上前去,对上她的目光,“现在的事情,已经不仅仅是牵扯到夏侯爷的死,更是江湖、朝廷之间关系的权衡利弊最重要的时候,如果你想替你爹报仇,就冷静得听我说,你可以不信,但是你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司徒尔岚本来阖眼的样子,在听到这话时,轻轻睁开眼皮,嘴角微微扬起。
这才是她认识的熊倜哥哥,如果一直隐瞒着夏芸真相,不是真正的为她好,反而会害了她。
夏芸别过脸去,并不想听熊倜的话,可是却没有再出言制止,反而越是听下去,脸色越是不佳,到最后,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啪”的一声,夏芸拍案而起,仰头望着熊倜,眼神里极度地愤恨,“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骗我很好玩么?还是说怕我伤害你的心上人,所以编了这样一个荒唐的故事!我阿玛人都死了,你还非要这样污蔑他吗?现在是死无对证了,你们一个个爱怎么编怎么编是不是?告诉你,我一个字都不信,一个字!”
说话间,夏芸控制不住自己,愤然扬起了手臂,划破空中,宛若手刀,朝着熊倜的脸上打去。
熊倜目光一冷,却没有闪躲。
但是有一道身影,比夏芸落掌的速度还快。
夏芸和熊倜的中间,赫然多了一抹白衣。
“够了。”简短的两个字,却让人不敢再继续,司徒尔岚仿佛天生有一股魅力,不管她说什么,都能吸引着人信服。
“你阿玛是否和李剑飞私下有来往,我想你心里很清楚,否则当日不会呆在九道山庄。你明知你阿玛的行径,却不愿意承认,自欺欺人甚至是胡闹我们都可以忍,但你不该把怨怼发泄在他人身上。”她的声音不大,也不严厉,话语中的力量却震撼,“你游历过江湖,不可能看不出来夏侯爷的死因,难道真的是我们所为?你抓不出凶手,既不甘心又害怕,怕心里头所想被证实,更怕牵连了整个夏侯府。”
几句话让夏芸彻底失声,几乎怔在了原地。
直到司徒尔岚松开她的手,强大的气势瞬间笼罩上身子,不怒而威的眼神令夏芸不自觉的低了低眉,又忽的抬起,扯了扯嘴角,“空口无凭,你们口口声声这样讲,有什么证据吗?没有证据凭什么让我信你们?”
其实夏芸确实一开始就怀疑她的阿玛与李剑飞有问题,所以她才会去九道山庄住下。可是当夏侯爷死在她的眼前时,所有的怀疑都变得无足轻重,她甚至可以不去追究、不去查寻,只要她的阿玛活过来。
她并不是不知道司徒尔岚和熊倜说的话是真的,相反,她比他们还清楚,可是她就是不想对司徒尔岚低头,因为司徒尔岚在她心中,一直是她最想要超越的人,却如论如何也超越不了,尤其是在熊倜的心中。
无双的容颜勾了勾红唇,嗤笑,“若我们拿出证据,只怕非但没有让你信服,反而当下就会被你安排的那些士兵所拿下,不是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夏芸的脸色白了白,忍着眸色间的慌乱,咬牙出声,“你们拿不出证据,凭什么教我相信你们的话。”
夏芸还欲说些什么,却在熊倜蹙眉的神色下,渐渐低下了头。
熊倜看了眼不再说话的司徒尔岚,又看了看山头外的红光,霎时明白了司徒尔岚的意图。
今夜,只有彻底解决与夏芸间的矛盾,他们才能化干戈为玉帛,否则,夏芸除他们的心远比从前的夏侯爷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什么,什么时候她会变成了这样……
心痛,不为别的,只为感叹,只为惋惜。
她是他在江湖上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初见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时候的她虽说有些任性,却纯真、善良,偶尔的胡闹却绝不会伤人性命,可是现在的夏芸,可以为了保住夏侯府,不惜设局让他们踏入,只要他们拿出证据,她就会杀人灭口,她不是不相信他们说的话,而是根本就不打算相信。
白衣翩动,玉指轻捻,一张信笺就丢在桌上,对上二人微惊的目光,司徒尔岚不过笑笑,“与门口的士兵相比,我们应该还是有些胜算的,看看是郡主的命令快,还是我的柳叶片快。”
明明知道司徒尔岚的话只是吓吓夏芸,夏芸还是忍不住一缩。
她颤了颤柳眉,手指缓缓伸过去,接过信纸,越看,脸色越是难看,蓦地揉在了手中,手指的指甲嵌在掌心里,深陷不语。
“整件事都是李剑飞在幕后操纵,而夏侯爷,还有江湖上其他的几个人都是同伙,如今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李剑飞安然无恙。狡猾如他,除了这封信外,我们再也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他的罪行,可是一旦信笺流出,夏侯府必定难以安稳下去。”司徒尔岚目光坚定,“老实说,我们为了能找到李剑飞的罪证,查了三年,也失去了很多亲人、朋友,能把李剑飞绳之以法,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心愿和想法,我们没有把信笺拿出来,是因为将心比心,你想保护整个夏侯府,初心没错,换做是我们,或许我们会做得比你更不好。”
夏芸没有说一句话,抽气着,也无助着。
她始终是知道的,司徒尔岚无情地揭开了这一层,让她不想接受,也得接受。
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远没有知道自己亲人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更痛苦。
她一直敬重的阿玛,真的是这样的一个恶人。
也就是司徒尔岚这般无情地揭开,却又有情地给了她信笺,这是对她的信任,也是把她当做了朋友。
她一心想要超越的人,一心想要杀死的人,却站在了她的角度,替她着想。
她明白,不止是李剑飞,她的阿玛应该也参与不少坏事,可是他们没有再过多追究,虽然夏芸不明白二人提到的亲人与朋友是谁,但是三年前她就认识他们了,不仅仅她变化了,他们两个人的变化更是大。
司徒府没了,她本以为会见到落魄、失去光辉的司徒尔岚,可是再见,却是比之前更加耀眼的司徒尔岚,更加的独立,更加的智慧,也更加的不收敛放肆。
“司徒府的败落,和我阿玛有关系是不是?”
夏芸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脱口问的,却是让三人关系更加尴尬的问题。
司徒尔岚微顿,倏尔淡淡地笑道:“我是从爹临死前写下的字,才知道夏侯爷与李剑飞的关系。”
无需言明,已经知晓。
夏芸垂了垂头,瞬间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蔓延开来。
司徒尔岚捕捉到夏芸的神色变化,吐纳出声,“我们没有你想得那么宽容,这也就说回我们今夜找你的原因,我们需要你的帮助,除了信笺,我们再没有其他可以绊倒李剑飞的,没有了朝廷的伙伴和江湖上的助手,他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新的伙伴,我们要和他比的就是时间,在他孤身一人,找到他二十年前的罪证,不仅是还你爹一个安宁,也是还我们家人与朋友的公道。”
良久,是夏芸垂眸地低喃,“阿玛是三年前开始与李剑飞有来往的,在李剑飞还不是武林盟主的时候,我从未见过阿玛和李剑飞有过来往,曾经他送到府里的东西,阿玛看也不看就退了回去。可是三年前的一晚,我看见了阿玛收了李剑飞的东西,他们便渐渐开始有了来往,不过他们从未见过面,我也就没太在意。直到前段时间,阿玛实在收了太多李剑飞的东西,几乎夏侯府的一半摆设都来自九道山庄,我怕皇上会怪罪阿玛,进宫时我就曾听皇姨说,皇上今日要整顿朝廷,肃清贿赂等不良之风,所以我才去了九道山庄,想要一探究竟,也正是因为去了九道山庄,才又见到了你们。”
“三年前?你确定?”司徒尔岚的突然出声,打断了夏芸的话。
夏芸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是啊,我以为是因为李剑飞当上了武林盟主,想要巴结朝廷,才和阿玛来往的,而阿玛早就想做出一番事来立功,在江湖中安插眼线并非无理由,所以我才担心,皇上最忌讳的就是朝廷官员与江湖侠士的牵扯,据说十八年前有一个朝廷官员,就是牵扯到了江湖,才被抄家灭门的。”
说起杨家,司徒尔岚和熊倜的脸色都变了变,熊倜更是沉下了一张脸。
夏芸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疑惑地问:“怎么了?”
司徒尔岚摇摇头,率先开口,“夏侯爷其实并没有做什么事,杀人的是江湖前任武林盟主李毅,出谋的是九道山庄的李剑飞,只要我们抓出背后的凶手,就可以替那些枉死的人报仇,更可以平息江湖的宝藏风波。”
魅乱江湖 第一百十四章 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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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藏?是江湖上近日盛传的宝藏消息么?”夏芸转了转脑子,一时惊讶,“难道阿玛和李剑飞,是为了宝藏才……”
“你别太多想。”司徒尔岚出声,不轻不重,却让人能莫名地平复急躁的心情,“有些事,连我们也不清楚。”
夏芸深吸一口气,看了看熊倜,又看了眼司徒尔岚,忽然转身,朝窗外看去,吹了三声口哨。
片刻后,满山的火光瞬间消失,就连门口的侍卫也不见了踪迹。
夏芸转身,迎向司徒尔岚和熊倜的目光,露出了久违的灵动之色,“不怕我是让人进来抓你们的?”
“来找你,便是选择相信你。”红唇一勾,二人第一次会心一笑。
这也是夏芸第一次明白,为什么熊倜会这样毫无保留地喜欢司徒尔岚,其实换做她是男人,也会爱上这样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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