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乱江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羞色
女人,不是光外表漂亮,光鲜亮丽就够了的;更需要有聪慧的头脑,和能读懂男人一切的情商。
而司徒尔岚,显然是做到了最高,那便是能读懂女人所想的一切,更能读懂敌对她的女人的心思。
夏芸微微一愣,随即笑得清铃,“你真的不怨我阿玛,愿意帮我守护夏侯府?”
同样的笑意,却是柔和端庄,“我说过,有些事我没有证据,我也不清楚。”
司徒尔岚说得不错,尽管他们怀疑夏侯爷在陷害杨家和司徒府有莫大的罪名,包括凝仙的指责与猝死,都让他们觉得夏侯爷并非比李剑飞来得好。
可这些仅仅只是他们的怀疑,何况在冯劲中和李毅死后,司徒尔岚总觉得有些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潜伏在她的脑海,每次被她压下,却在遇到事情时再一次被激起,或许是因为李剑飞未曾落,宝藏未曾寻到。
“那么倘若李剑飞承认了所有的罪行,还把阿玛也供出来了呢?”
夏芸的一句话,让司徒尔岚和熊倜面面相觑,却没有马上开口。
夏芸忽的一笑,“我没有要替阿玛掩藏罪行的想法,如今只要夏侯府平安无事,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想管。我只想要你们一句肯定地回答,如果到头来,查出是阿玛……杀害了司徒长,杀害了逍遥子,你们会不会……”
“他已经死了。”熊倜看着夏芸,声音已经不再冷冽,“我们查出是黑衣斗篷人杀死的师父,而那日夏侯爷死时,我们也在他的书房里找到了黑衣斗篷人的装束。一命还一命,既然他已经被人杀死,我们不会牵连整个夏侯府。”
夏芸把目光转向司徒尔岚,明知道以司徒尔岚的性子,连熊倜都不会再报仇,司徒尔岚更是不会,她却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一个让她心安的答案。
“冤冤相报何时了。”没有再多一句话,就已经是一粒强心丸,送进了夏芸的嘴里,送进了夏芸的心底。
三人会心相视,皆淡然一笑。
“其实我一直都相信,阿玛不是你们杀的,只是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我根本甚至没有心情去追究是谁杀的阿玛,只想着阿玛能再回到我身边……”夏芸抬眼,轻声却沉重地吐出两个字,“抱歉。”
“我们也欠你一声抱歉,如果不是我们做事不周,不会死这么多的人。”司徒尔岚顿了顿,“不过李剑飞实属阴险狡诈,我们不能再用寻常的方法,否则永远不可能得到他的破绽。”
夏芸敛去笑意,夏侯爷的去世,令她成长了不少,也成熟了许多,“你们要我怎么做?”
司徒尔岚凝重地看着夏芸,“我希望你能帮我,回一趟司徒府。”
夏芸不解,瞥了眼熊倜,后者没有过多的波澜,却似乎也有些奇怪。
轻愣片刻,房中,是无奈地叹息,“好。”
司徒府,自从抄家之后,府门就被贴上了官印,没有皇上的口谕或是官府的印鉴,是无法打开的,否则一律按罪入狱。
司徒尔岚和夏芸说的,正是一个让她头疼的问题。
他们并非是傻子,以司徒尔岚和熊倜的武功,随便一个翻身就可以进入司徒府,甚至不会惊扰任何一个人。
非要如此繁琐的请求夏芸带她从正门进去,是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拿回司徒府;只有皇上亲自下圣旨,她才能替死去的司徒长,拿回原本是他的家,他们的家。
整整五日,夏芸才等来了皇上的龙颜大悦——边关的战事大捷,最后一个叛国也诚服于大明国,国运昌盛,这是历代皇帝都最希望看到的。
当夏芸进宫时,司徒尔岚和熊倜二人就飞身立在屋顶之上,足足站了四个时辰,直到夏芸出宫,遥遥吐纳了一口气,仰头朝空中点了点头,一旁的侍从有些摸不着头脑,随着夏芸的目光偷偷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
而本来屋顶之上的两个人影,瞬间已经闪出百里之外。
圣旨一下,传达到了民间,才传到了司徒府,许多人不胜唏嘘,片刻后,是封条的拆下。
“谢谢你。”街道的拐角处,两道身影立在那里,一道黄色,一道白色。
那句言谢,是司徒尔岚真诚地对夏芸说的。
夏芸却轻笑道:“是我们夏侯府对不起你们司徒府在先,能帮到你,我也心安了不少。”
司徒尔岚深深地看了夏芸一眼,垂眸,和煦一笑。
“这下,我们总算是两不相欠了。”夏芸故作傲慢地道,眼底里却是满满的轻松与笑容。
“圣旨一下,封条解除,司徒府再也不是废屋了,你可以继续住进去,更可以把它打理成以前的样子,让司徒将军地下有知,也可以安心了。以后我们就来比试比试,看看谁把府门打理得更好。”
司徒尔岚的笑容收了收,“今日你替我向皇上要回司徒府,可也是如此一来,皇上必定会对你加强戒心,日后夏侯府,怕是不会像从前那般来得轻松舒适了。”
夏芸无所谓地勾了勾嘴唇,“阿玛的死,皇上没有任何的表态,更没有下令彻查凶手,我便已经知道皇上待夏家已经不如从前了。”
夏家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于公于私,皇上都不该不闻不问。
转念一想,司徒尔岚看着夏芸,油然而生地,却是浓浓的怜惜和动容,夏芸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夏家的地位不如从前,她却靠着自己的努力,以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夏侯府,更是一个人操起了所有的事务,现在她又为了司徒府去求皇上,难易程度可想一二。
垂色之际,司徒尔岚的脑海中忽然闪现了一个想法,却只是一瞬间,她又捕捉不到,再想要想起,却是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夏芸察觉到她的不对,侧头道:“怎么了?”
司徒尔岚回了回神,看着夏芸,缓了缓语气,“当朝皇上心思缜密,绝不像表面上看去的那般温和亲民,不管是夏侯府,司徒府,或者是十八年前的杨家,只要侵犯到了朝廷的利益、皇上的利益,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一个。如今江湖上惊现二十年前的宝藏,我相信绝不是偶然,李剑飞如此嚣张,不仅是因为他与夏侯爷有过某个约定,更可能的,是他背后就有一股势力。”
夏芸敛眉,“你怀疑那股背后的势力,和皇家有关?”
这句话,夏芸把音量压得很低,却还是忍不住一颤。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一切就都不是他们想得那般。
自古江湖中,就不可能没有朝廷的人,江湖说白了,不过是依附着朝廷而生。如果国家动荡,百姓流离失所,就没有那么多的武林群侠有时间舞文弄墨,比试分榜;同样的,国家太平昌盛,才有江湖上的武林争霸,如果哪个门派或是哪个黑|道一枝独秀,或者技压群芳,就会在顶峰之后,渐渐土崩瓦解,不是其他门派的手段,而是那股潜藏的势力下,是朝廷的手,是皇上的眼,在操纵着一切。
二十年前,皇上会派杨家出面调停宝藏,十八年前,会因为杨家可能牵扯到江湖而灭门,那么现在,也同样会因为宝藏,再出爪牙。
或许这个皇家的人,早就潜伏在了江湖,伺机而动,如果皇上早就知道了这一切,那么夏侯爷的死,皇上置之不理就可以解释了;还有司徒府轻易被赦免,只是处死司徒长,也正是因为皇上知道司徒府无罪,只是他看不惯一个污点,哪怕明知是陷害,他也不想放过,之后又心生愧疚,夏芸的求情,不过是给了皇上一个台阶,否则就算夏芸再怎么求情,边关再怎么稳定,皇上心情再如何好,也是不可能赦免司徒府的。
这样一想,绝色的眸子相对,只觉得后背无比的阴寒。
若不心狠,就不是皇家,更坐不上皇位,可是如此的布局,牺牲了这么多人,只因为他们身在江湖,都是必须的牺牲品吗?
魅乱江湖 第一百十五章 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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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马车碌碌,夏芸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街尾,而司徒尔岚,则走进了司徒府。
大门缓缓敞开,里面的光景不再,一间间紧闭的屋子,歪倒的竹子,没有一点人气,萧条也落寞。
她转身关上大门,瞬间,隔离了大街上一切的喧嚣与热闹,甚至是那些看热闹的眼光。
直径而走,她点足飞身,几乎没有停顿,直到穿过内院,到最里面的一间房。
那间房说也奇怪,整个面都是墙,没有门,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普通的墙,而司徒府的人,一直以为是在修葺司徒府时,工匠的失误导致的空房,因为不影响平日里的全景,也就没有人去在意。
司徒尔岚微微舒展内息,直到确认一个人也没有,才俯下身子,在最角落中的一块残缺砖面上停了停,白皙的纤细玉指顺着纹路往下摸索,转了三圈,手势与纹丝完全相合。
本来坚固的石墙忽然轻微震了震,一道青石门吱吱嘎嘎地打开,听声音,就知道许久未曾开起,门的厚度和墙一般,沉重非常,若非是熟知暗号的人,就算用深厚的内力,也不见得可以破墙而入。
司徒尔岚缓步而入,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在入门后,惯手地关上了门。
一切,又恢复如常,一排排的房间依旧锁着,整齐地坐落于司徒府,鸟儿飞过,也会误以为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房间内,石墙后,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石室,却承载了司徒尔岚许多的记忆。
她甚至还记得第一次,司徒长带着她来到这里时,告诉她的每一句话。
司徒长说,这里是司徒府真正的库房,他所有的积蓄都在这里,而他之所以攒这么多,为的不过是有朝一日,假如司徒府遇到和杨家一样的事情,司徒长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司徒尔岚,到时候她就可以回到石室拿回这些钱财,好好地过下半辈子。
那时候司徒尔岚只是一笑而过,说有她在,永远不会让这一天到来,她也告诉过司徒长,只要有她的一天,必定会保住司徒府,保护司徒长,往事历历在目,她却食言了。
司徒长说过,伴君如伴虎,她怪他多想,他却摇头叹息说她不懂。
如今司徒尔岚懂了,而且懂得透彻,懂得心伤。司徒长知道,如果他入狱抄家,即使保住了她,也没有任何钱财留给她,所以当初特意命人偷偷建了这个石室,存放着他这辈子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
司徒尔岚抬了抬手,简单的石室中,只有几个大箱子和两三个架子,架子上放得无非是皇上历年来得一些赏赐古玩,而箱子里,则是司徒长的年食俸禄。
她一个个的架子摸过去,曾几何时,她也见到司徒长一遍遍地摸着,数着,然后感叹,还是不够她下半辈子的积蓄。
那时候的她,总是让司徒长不要乱想,别再杞人忧天,却不知司徒长或许早就知道,皇上有在江湖中安插眼线,更是知道要想查清杨家的真相,凶险不是一点点,可是每次见到司徒长,司徒长总是会笑着安慰她,告诉她没事,却一遍遍地打开石室,往里头塞点银子,那时候的她,早该想到的。
俯身打开盒子,看到的,是尘封良久的银子,不是完整的锭银,而是碎银,是司徒长一点一滴、日积月累攒下来的。
司徒尔岚的眼眶又湿润了,她仰头,迫使自己不再流泪,不再沉浸在过往的悲伤中,可就是在抬眼的刹那间,她的目光被一个东西所吸引,微怔。
举手间,一个白玉老虎落入掌心,司徒尔岚的柳眉蹙了蹙,手指一转,白玉老虎的底部,没有皇家的印记。
按理说,凡是皇上赏赐的东西,都是会有专属的印记,可是这一个,竟然没有。
在她的印象中,司徒长的朋友并没有特别富足的,哪怕有,也不过是酒肉之交、逢场作戏,以司徒长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收这样贵重的礼物的。
她抬眼看了看一旁其他的架子,并没有什么不妥,却在收眼的同时,又看了另外一个,敛眉间,把那个东西也一并拿了下来。
这一次,是一个扳指,一个纯手工的羊脂玉做成的扳指。
翻转了一周,又是没有印记,就连半点瑕疵也没有,质地之纯又可见其的贵重。
会是谁送的,两份贵重的礼物,同样的没有印记。
司徒尔岚从来没有过问司徒长的收礼之事,更没有去关心过他拥有多少古玩钱财,在她眼里,司徒长一向秉公,从不贪财,能让他收下这些东西,其中必定是有渊源的。
司徒尔岚凝神低思,转眼间,把所有架子上的古玩都翻了一遍,也就是这一遍,让她在石室里呆了好一会儿。
屈指可数的架子,寥寥无几的宝物,不过数十大件,二十小件,却有六样东西,是来自于同一个人,同一个没有印记的、不是从皇上赏赐那里得来的人送给的司徒长。
虽然比不得皇上赏赐来得贵重,却也算得是宝物,价值连城,司徒尔岚把玩着手里的古玩,目光怔怔。
究竟会是谁送的呢?
想起此番前来的目的,司徒尔岚收回神来,从袖中掏出一个包袱袋,把箱子里的碎银子全部装了起来,至于架子上的古玩,她一个也没有拿,不仅是因为不方便携带,更是因为皇上赏赐的古玩,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转出手的,换成银子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而那六样古玩,司徒尔岚斟酌再三,决定把扳指带走,又前后翻了翻,确定司徒长的记录册不在这里,想了想,转身出了石室。
途径书房,司徒尔岚的脑中不禁浮现出司徒长在书房中踱步的样子,她心头一酸,现在不管她漫步在哪里,都能回想起以往的场景,拿回司徒府,或许需要一段时间,她才能彻底重新适应。
打开书房的,司徒尔岚缓悠悠地走着,走过曾经司徒长走过的地方,坐着曾经司徒长坐着的椅子,一直待到了傍晚,才缓缓踱步而出。
这一次见到夏芸,是在夏侯府中。
远远地,就看见熊倜和夏芸站在花园内,二人对着菊花,似乎在聊着轻松的事情,二人的脸色都泛着淡淡的笑意。
相比之下,司徒尔岚沉重的目光和凝重的神色,却有些不适时宜。
“回来了?”一见到司徒尔岚,熊倜首当其冲走了过来,目光徘徊在她的身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愣,“怎么了?”
司徒尔岚摇摇头,与此同时,夏芸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凑了凑鼻子,“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话中,尽是三人放下尴尬的轻松感。
能这样相处,在这之前,他们谁也没有想过,也不敢想。
“回了一趟司徒府,有些触景生情。”司徒尔岚说得轻淡,可是眸色间,却是挥之不去的凝色。
夏芸与熊倜对视一眼,夏芸本想打算离去,单独留给二人相处的机会,却听司徒尔岚提了提嘴角道:“别走,我们需要一起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司徒尔岚永远是这样,她可以在人还没开口,就已经猜出了人的心思。
她会开口挽留下夏芸,已经是出乎意料,而她更征求夏芸的意见,更是让夏芸愣了愣。
司徒尔岚褪去平淡的脸色,轻笑道:“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何况绊倒李剑飞,绝对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所以你特意回去,拿了这些钱?”司徒尔岚和熊倜提起过,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司徒尔岚的毫不吝惜钱财,让他又一次为她折服。
“之后只怕少不了花费到钱,夏侯府又被皇上盯上了,如果过多开销会引起皇上不必要的怀疑,对于我们之后的行动也会多加阻碍。”
“那你认为,我们该怎么样绊倒李剑飞呢?”夏芸抿了抿唇,“我也和他接触过,他就是一只笑面虎,什么事处理得都极其圆滑,我本来想要找他和阿玛之间的证据,却怎么也找不出来。不过我倒是认为,我们或许可以从李云霖身上入手,李剑飞那么疼爱他,他却都对我们动过歪心思,如果从他身上下手,或许会套出点什么消息来。”
“我倒觉得李云霖阴险狡诈胜过李剑飞,我们不能冒这个险。”熊倜黑沉着一张脸,似乎想起以前的事情,就有些不快。
司徒尔岚低思一番,“我觉得,或许我们还要再探一次九道山庄。”
黑影微微一动,“你想调查二十年前的事?”
司徒尔岚点点头,“月吟终究曾经是李剑飞的人,不管一个男人再怎么绝情,在爱情方面做得再绝,都始终会留下线索,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李云霖似乎没有提到过他的娘亲,九道山庄亦没有女主人,李剑飞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再清楚不过了,这般姿态,实属不寻常。”
魅乱江湖 第一百十六章 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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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九道山庄。
庄内的书房内,正不时传来踱步的声音。
夏日,饱满的蓝色天空浓厚得让人不觉有一种压迫的感觉,烈日高照,闷热的空气间或着烦躁的心绪。
书房内,是李剑飞沉沉的锁眉,双手环抱,手指缓缓点着手臂,似在思索。
“庄主?”从书房外传来的一声轻唤打断了李剑飞的思绪,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声音却依旧温和,“什么事?”
自从他当上武林盟主后,渐渐地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脾气,也学会了如何掩藏自己真正的内心,除了对待李云霖和陶曲,其他人几乎看不见他愠怒的样子,这也是为什么自从他当上武林盟主以来,各种声音都是称赞他的好脾气。
“回庄主,门外有人求见,来人说是夏侯府的人,身后还带了三四个人。”
“夏侯府?”李剑飞抬起头来,反复低喃了几次,倏尔扬声道:“且让他们在门外候着,过会儿再迎进来,待到大堂去。”
“是。”
不等李剑飞沉默地坐下,门外又是一通脚步,然后敲了敲他的门,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整个九道山庄,敢这么敲李剑飞书房的门,只有九道山庄的少庄主——李云霖。
“爹?您在吗?我有事和您说……”
“进来吧,在门口瞎嚷嚷什么。”李剑飞本来心头烦郁,被李云霖这么一喊,倒是有些缓了缓神。
“爹,您听没听到门口护卫的来报?夏侯府派人来了。”李云霖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
李剑飞收了收音,“我都交代几次了,进门先关门,再说事。”
李云霖“嘿嘿”一笑,转身带上门,悠悠然走到书桌旁,隔着一张桌子望着李剑飞。
李剑飞瞥了一眼窗外,“夏侯府来人,还能是谁?”
李云霖顿时会意,压低了声音,“您是指曾经来咱们府住过的……”
李剑飞一个精锐的眼神看去,算是对李云霖的话表示肯定。
“呵,她来做什么。”李云霖朝外面白了一眼,鼻子一哼,“当初她不是挺趾高气昂地离开我们九道山庄么,还……还看不起您儿子我,现在夏侯爷无故死了,她夏侯府落寞了,无权了,倒是想起来咱们这里了,我看她肯定是想来求爹救助的。您忘了,之前您可没少往夏侯府送东西,估计她就是想抓住这层关系,讨好爹,求您帮她。”
李剑飞低沉着目光,没有出声。
李云霖不以为然,抬眼疑惑道:“爹,我记得您不是曾说过,夏侯爷是您生意上的朋友吗?怎么这一次他会突然死了呢?”
李剑飞的面色瞬间阴冷了下来,一个目光扫去,李云霖顿时不吱声了。
他阴沉着脸色,缓缓收回目光,沉声道:“我也不清楚。”
这样的回答,让李云霖一愣,在他心中,从小到大还没有他爹不知道的事情,但是看到李剑飞的神情,他又不敢再多说什么。
却听李剑飞道:“不止他,还有江湖上的几个朋友。原先我以为他们不过是窝里反,互相残杀,到最后,这把火会烧到我的身上,所以我做好了一切的准备,谁知道……竟然连他们也都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李剑飞会如此烦躁的原因。
没由来的,几个伙伴都死了,本来他只与夏侯爷有来往,却也只是蒙着面交流,连夏侯府也不曾去过,生怕惹人怀疑,却也是如此,他总觉得夏侯爷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直到那一晚,蒙着面的夏侯爷带着李毅前来,他才彻底愣住了。
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武林盟主位置,是夏侯爷帮忙夺来的,可是他不知道,夏侯爷竟然强大到能让前任盟主诈死,帮他上武林盟主的宝座。
不得不说,有了他这个武林盟主的位置,这些年来,他们得到的钱几乎富可敌国,只要找到宝座,别说皇上,就是整个国库,都不见得比他们的钱多。
却也就是夏侯爷的死,还有李毅的失踪,让他心里头有些慌了,似乎越是接近宝座,越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向他们靠拢,或者说……这只手一直都在,只是现在才明目张胆地伸向他们。
听到李剑飞这么说,李云霖期期艾艾地道:“既然他们都死了,那还不好,所有的东西就都归我们,反正爹还有我和陶曲不是?外就靠他打打杀杀,内有我帮着爹。”
说着,李云霖露出得意的笑容,他自认为,整个九道山庄中,除了李剑飞,所有人都怕他,不知不觉间,他开始享受这样受人爱戴的感觉,有时候他甚至也想当个武林盟主试试,耍耍威风。
李剑飞并没有和李云霖提起宝座的事情,不是他不相信李云霖,而是他这个儿子,别的都好,就是嘴里控制不住话,而且性好面子,但就算李云霖不知道有宝藏这一回事,也认为李剑飞的钱财是富足的。
李剑飞闷哼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先回房呆着,我去会会那个夏芸,倒要看看,这个金枝玉叶的郡主,纡尊降贵来我们这里,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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