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冤家难聚头

“哦？不知丁姑娘认为，有哪些风险？”
虽然甫才见面，但是，杨千若走南闯北，人生经历丰富，识人之术厉害得紧，自然能一眼看出，丁曦兰是个聪慧之人，于是，想听听她所顾虑得，是否与自己不谋而合。
“书中有提到，需要用新鲜的虎蛱蛇胆。”丁曦兰道，“但是，虎蛱凶猛异常，而且，剧毒无比，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它咬到。所以，要得到新鲜的虎蛱蛇胆，谈何容易？”
顿了顿，她又道：“纵然运气好，能够弄到虎蛱蛇胆，但是，据目前所知，只有我们家乡落霞山才有虎蛱的踪迹。而落霞山距苏州，来回最快也要十几天的路程。在这段期间，如何才能保证虎蛱蛇胆新鲜，使它不至于坏掉？”
杨千若闻言，含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个丁姑娘，果真是聪颖的紧。“丁姑娘说得不错，这两个都是关键。尤以第一个最为凶险，稍一不慎，便有丧命之虞。”
“不过，我们不是有清兰花么？到那个时节，清兰应该早就盛开了，只要我们再做些清兰干花，佩戴在身上，那么，就不用怕虎蛱了。”雷少阳提议道。“至于第二个问题么，也不难解决。雷府有一样稀世宝物，用它来装虎蛱蛇胆的话，别说十天，就是半年也不成问题。”
丁曦兰却摇了摇头，拆穿盲点，道：“不行，清兰有驱虎蛱之效，那样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接近虎蛱。”
雷少阳和杨千若一听，不由得沉思起来。眼下，他们虽然知道了方法，但是，因为行之艰难，和不知道又有啥区别？
“而且，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爷爷佩戴的清兰干花会失效，我怕爷爷等不到清兰花开的时节。”
丁曦兰的这一番话，不啻旱天雷，雷少阳全然陷入惊愕之中。显然，他没有料到，问题居然有如此棘手。先前，他还以为，有了杨神医，再加上丁曦兰的清兰干花，爷爷暂时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依现在看来，爷爷的情况，还是非常的让人担忧……
杨千若的眉头则更皱了，丁曦兰正料中了他心里的隐忧。这个问题才是最麻烦的，如果能够让雷老爷活到清兰花开的时节，那么，雷老爷的病即使不能完全治愈，也能够再活上三年五载，直到身体被虎蛱之毒完全侵蚀、垮掉。
三人商讨至最后，也没有找出一个解决的办法。不久，一个丫头来请杨千若去大厅就餐，于是三人就一同前去就席。
途中，丁曦兰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既是冤家难聚头 第八十章 北苑的决定（上）
途中，丁曦兰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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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方罢，杨千若随雷老夫人前去探望雷烈的病情，于月娘和柳如霜等人也随之前往。
雷少阳和丁曦兰也正欲去北苑，不想雷傲把他们叫住了，两人心知雷傲要问起他们搜寻书房可有结果。果然，雷傲问两人是否找到线索，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正不知怎么怎么回答之际，却见管家雷福急匆匆地过来，脸带喜色，道：“少爷，老爷醒了，要见小少爷和曦兰小姐。”
“哦，爹醒了？那真是太好了，杨神医果真名不虚传。”雷傲话语一落，便往北苑赶去，而同样是满脸欢喜之色的雷少阳与丁曦兰也紧跟其后。
等三人来到北苑的时候，众人已经是都在了，个个脸上都挂着喜气。丁曦兰和雷少阳看着他们高兴的神情，显然，杨千若并没有把事情全然告诉他们。
雷傲大步跨到床前，拉着雷烈的数手，道：“爹，您可算是醒来了，这一天，可把娘和我们吓坏了。”
雷烈拍了拍他的手背，道：“让你们担心了，先扶你娘到一边坐着，我有些话要对他们说。”说到这，他微微一停，苍白的脸色更显得无力、憔悴，看来，这回虎蛱毒发作，确实让他受了很大的苦，一向红润的脸也……“曦兰，少阳，你们过来，爷爷有些话要和你们说。”
雷少阳和丁曦兰两人闻言，待雷傲扶老夫人离开后，一起到了床前，喉头微颤，齐喊了声“爷爷”。
雷烈看着他们两人，舐犊之情油然而生，他两手各抓着两人的手，脸上也再现了昔日慈祥的笑容。
雷少阳此时却忍不住哭了起来，“爷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强要您的香囊，您也就不会这样了。是少阳把您害成这样，少阳该死！”
语气之中，饱含着深深的自责和忏悔。
“傻孩子，这又怎么能全怪你？”雷烈笑道，握着雷少阳的手也不由得一紧，“这全是命数使然。爷爷早就该去了，若不是遇到曦兰，今天只怕你们都见不到爷爷了。”
话语一转，他又道：“爷爷活了一辈子，可以说得上是无怨无悔：妻贤子孝，又有满堂儿孙膝下承欢；雷家的生意蒸蒸日上，爷爷也无愧于先祖；在世间，爷爷也有点薄名；最让爷爷高兴的是，能够在迟暮之年结识一位忘年之交，你说，爷爷这辈子，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再要抱怨，恐怕老天都会看不过去。”
丁曦兰听到雷烈谈及父亲，心下不由得一阵黯然，思亲之情不觉而生，又处身在这样的情景之下，泪珠，自眼角缓缓滑落。
“若说爷爷还有什么遗憾，就是不能亲自看见云秀和湘秀出嫁，不能看到灵秀变成一个小姑娘，不能看到少阳你成家立业。”
“爷爷，您别这么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您也一定能看到二姐和三妹出嫁，看到小妹长大成人，更可以看到我成亲。”雷少阳低声呜咽，原本是标准的笑娃娃的脸，也挂着淡淡泪痕。
“傻孩子，爷爷的事爷爷自己清楚。你们也不用为我担心，就象我刚才说的，我活了一辈子，已经是无怨无悔。虽然略有遗憾，可是，人不能太贪心，应该要知足。”
众人听了雷烈的话，心里不禁一惊：雷老爷这分明是交代后世么，难道，雷老爷的事还有变数？
雷烈说到这，转向丁曦兰，道：“曦兰，爷爷知道你是个乖巧聪明的孩子，相信你一进雷家，就已经知道爷爷的心思，对吧？”
丁曦兰打量着眼前这个慈祥、和善的老人，昔日种种浮现在眼前。若不是这个老人，她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是沉疴加身，不久于人世，也就不能尽自己最后的孝道。是这个老人，让她能够在父亲的最后日子里，安然陪伴在他的身边，让她再没有遗憾。所以，她一早就打定，要好好报答这位老人家。
她可以替他管教孙子，可以做任何事，但就是不能做他的孙媳妇。




既是冤家难聚头 第八十一章 北苑的决定（下）
她可以替他管教孙子，可以做任何事，但就是不能做他的孙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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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
丁曦兰欲言又止，起初，她是知道他的用意，当时不答应，是因为她心底里还有一个他。如今，经过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她虽已摆脱了那种少女心性，对他已不再牵挂，但是，要她嫁雷少阳，依旧是个艰难的抉择。尽管，雷少阳也有不错的一面，但是在她看来，他终究是个挥金如土的纨袴子弟，不知人间疾苦，对于这样的人，她实在是很难托付终身。
“曦兰啊，你什么都不用说，爷爷明白你的意思。”雷烈顿了顿，缓了缓气，道，“事实上，先前我也跟你爹提过这事。你爹告诉我，这事还是得依你自己的意见。所以，爷爷尽管有那样的心思，但都没有勉强你。”
此时，丁曦兰的眼泪又忍不住溢出眼眶，多么慈祥的老人，多么善解人意的老人！而一旁的雷少阳也隐约感觉到这事与自己有关。
“爷爷答应过你爹，要好好照顾你。其实，爷爷也是存有私心，心想若是你能嫁给少阳，栖身于雷府，那么，爷爷就可以不负你爹所托，同时，爷爷也相信，以你的聪明伶俐，定能好好管教少阳。只是，爷爷没有想到，你们之间竟是如冤家般水火难容。”
雷少阳与丁曦兰二人对望了一眼，默不作声。雷烈自然也看在眼里，他接着道：“虎蛱之毒无药可解，爷爷自知日子不多，虽然爷爷很希望看到你们俩共结连理，但是，爷爷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所以，爷爷现在也想开了。只是不能亲眼看到你们娶亲的娶亲，出嫁的出嫁，爷爷心里还是非常的遗憾。”
说到这，他咳嗽了几下，脸色也急剧得变白。雷少阳和丁曦兰赶紧凑上前，“爷爷，你怎么了？哪里又不舒服？”
听到雷烈的病情有变，杨千若疾步来到塌前，替雷烈诊断了一下病情。未几，他对着一旁担忧的众人道：“没事，雷老爷只是忧心过度，情绪激动而已。只要他能够不再为事情烦恼，心平气和地养病，那么，就无大碍。”
雷老夫人闻言，不禁上前劝道，“老头子，你刚才不是说你此生无怨无悔么？那么，你还有什么好牵挂的？”
雷烈经过短暂的休息，已然舒服多了，他看着妻子，却一句话也没说。雷老夫人蓦然明白他的心思，叹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远忧。孙辈们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去吧，你就崩操心那么多，好好调养身体。”
事情至此，丁曦兰心里忽然明白，这个老人的心愿自始至终就没有变过，刚才的那番话，或许是为了不让自己愧疚而说出的。
人生一世，草长一秋，数十年的时间眨眼而过，个人的喜怒哀乐、功名利禄、千般幸福或是万般痛苦都将随生命的终结而化作灰飞。既然如此，那自己就舍此一生吧。如果这样做能让雷爷爷安心养病，那么，她就嫁给雷少阳又何妨？就当作是报答雷爷爷的恩德吧。
心里做下决定，丁曦兰深吸了口气，道：“爷爷，我答应您。”
她此话一落，众人皆是目瞪口呆，不过，瞬即就有不少人心里乐开怀。当然，雷少阳则是例外，众人都知道，丁曦兰此举无非是要宽爷爷的心，他又岂能不知？
“曦兰，你可别勉强自己。不然，日后我到黄泉之下，也无法面对丁老弟。我不同意你这么做。”雷烈心里明明已经是乐得不行，不过表面上却不透露，反而劝阻。
雷傲等人不禁感到诧异，既然丁曦兰都已经答应了，为什么还要反对？不过，也有几人猜到了雷烈的心思。
丁曦兰焉能看不出雷烈是在以退为进？只是，她既然开口了，自然要想法消除雷烈认为自己是在勉强的误会。
“爷爷，其实我刚刚就是想跟您说，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少阳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坏。我想，嫁给他，也不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言毕，她发现雷少阳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不由自主地别过脸。
“那，少阳你的意思呢？”雷烈见已收到效果，面露微笑，看着犹自呆愣的孙儿，道，“你愿不愿娶曦兰为妻？”
雷少阳感到周围有一股莫名的压力，同时，心里对爷爷的愧疚也不停浮现，他一咬牙，道：“少阳愿意。”




既是冤家难聚头 第八十二章 秘密契约（上)
雷少阳感到周围有一股莫名的压力，同时，心里对爷爷的愧疚也不停浮现，他一咬牙，道：“少阳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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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孙儿和曦兰都同意了，雷烈长久以来的期盼终于快成为现实，现在，只差成亲的日子没定了。他相信，众人是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绝大部分人都是乐观其成，但是，在情理上，他还是问了一下雷傲的意见，毕竟，他是少阳的父亲，尽管他知道，雷傲是一定不会反对的。
因为，他们父子私底下早就交流过意见，巴不得雷少阳早点娶妻生子。而丁曦兰为人聪颖沉稳，遇事冷静，是个难得的媳妇人选。有此儿媳，他们也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既然是他们俩愿意，爹和娘又没有反对，孩儿自然也是欢喜得紧。少阳也不小了，的确该成家立室了。”雷傲的视线在雷少阳那张犹自未脱稚气的脸上稍微停了一会儿，接着道，“不知爹可有决定良辰吉日？”
“这个啊，”一谈到这，雷傲苍白的脸竟然泛起一丝潮红，不知是兴奋还是别的什么，“我早就命人问过天问先生了，他说如要在年内成婚的话，今年的大年三十，是个上上吉日。那，就定在大年三十如何？”
什么？丁曦兰和雷少阳瞪大着眼，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大年三十？那岂不是三天之后就得成亲？就算是催命也不用这么急吧？
雷烈看着他们两人目瞪口呆的模样，知道他们一时还难以接受，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又道：“爷爷的日子不多了，虽说你们俩肯成婚，总算了了爷爷的心事，但是，爷爷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没准过个两天就一合眼，就此撒手人寰了。你们应该能体谅爷爷的心情吧？”
此刻的雷少阳和丁曦兰也无法好说，雷烈这一番话，将他们的不快压下去了。是啊，目前爷爷的身体最重要，只要他能够安心养病，他们也就只好事事顺着他了。
这个老家伙，还真懂得趁机敲竹杠，枉他自以为自己鬼点子多，可到了这时候，却是一个也拿不出来。想到这，雷少阳心里没来由得一阵郁闷，不过，倒不敢表现在脸上。
要是两天就能生下孩子的话，那雷烈肯定会要他们立刻给他弄个玄孙出来，雷少阳心里笃定。他暗中打量了一下身边的丁曦兰，只见她脸上挂着微笑，款款道：“一切就依爷爷的意思。爷爷您放心，只要您安心养病，您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回到龙腾阁的书房，入眼便是满地狼藉，雷少阳心里更加郁闷，往椅子上一躺，却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
三天，三天之后，他就得告别这种无忧无虑、毫无羁绊的日子。三天之后，他就得像田文彬、齐浩然一样，被黄脸婆套住——呃，貌似丁曦兰还不能称为黄脸婆。哎，不管了，反正总是不能像以前那样自由就是了。先前自己老是嘲笑他们两个人是软脚虾，好了，这回自己也落入了这个牢笼，他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他们知道这件事后乐不可支的样子。
唉，这回可是没人能帮到自己了。老头子命在旦夕，也是因自己而变成这样，他总不能再去刺激他吧？若是不能让老头子安心养病，别说他老爸会第一个不放过他，就是平时宠他疼他的奶奶只怕也不会给他好脸色。在那种情况下，他也就只有答应了。
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府里这帮人的动作也太快了，这厢刚说完，那厢就已经在着手准备了，不出一刻，整个雷府竟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这一路上回龙腾阁，竟然遇到了不少的下人，个个见到他都眉笑眼开，说什么“恭喜”“祝福”之类的，敢情说完之后都有赏银似的。
天杀的，这帮人，平时躲他都来不及，一路见不到半个鬼影，今天居然可以排成一排了……
雷少阳越想越气，越想越后悔答应老头子的要求，恨不得收拾个包袱就此一走了之。只是，想归想，他倒不敢真正实施。一个弄不好，老头子就要被他气得见佛祖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他拼命地说服自己……
正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既是冤家难聚头 第八十三章 秘密契约（中）
正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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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 雷少阳看清来人，不禁觉得惊讶，同时也有点怪异的感觉。 “这么心急？还没成亲呢，就跑来洞房么？”
面对着他略带不耐烦的挑衅，丁曦兰当作没听见，道：“怎么，不请我进来么？”
丁曦兰没有任何的愤怒甚至不悦的表现，雷少阳不禁觉得兴趣索然，一侧身，让出了个位置，道：“只要你不是来洞房的，那就进来吧！”
他异于平常的言语举动，令丁曦兰感到好笑，也让她更加有自信：她提的条件，他肯定会赞同的。因为，他也是非常不满意这门亲事。
不过，她却在琢磨着改怎么开口。
书房中，两人坐定后，因为丁曦兰没有说话，雷少阳觉得闷得紧。“你大半夜来，到底有什么事？总不成是真的来陪我的吧？”
丁曦兰打量着对面雷少阳明显不耐烦的样子，道：“我刚去杨先生那了。”
突如其来、莫明其妙的话，让雷少阳烦躁的情绪更加上涨。他换了个姿势，躺在椅子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道：“那又如何？”
虽然两人仅只隔了个书桌，可在丁曦兰看来，他们俩是不搭调的一对，他们的心，永远是不可能连在一起的，因为，他们从来没有了解对方的心意，更不知道彼此的心思，也不感兴趣。正如现在，他不了解她将要说什么一样。
这样的两个人，将来要怎么一起生活？丁曦兰无法想象以后的情况会怎样。所以，她才想出了一个方法，让他们可以保留彼此的生活方式，同时又让众人满意。
“我仔细问过杨先生，他说他有把握医好爷爷的病。只是，虎蛱毒之前因为被清兰压制着，长期驻留在爷爷体内，已经对爷爷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所以，即使将爷爷体内的毒完全清除，也得要卧床休养一年。而爷爷要想恢复以往的健康，还得要两年时间的调养。”
“等等。”听到这，雷少阳打断了她的话，“之前，杨先生不是说爷爷可能撑不到清兰花开的时节么？还有，即使爷爷能撑到清兰花开，又如何取得新鲜的虎蛱蛇胆？”
丁曦兰没有想到，他听到爷爷的病可以医好后，居然没有一点喜悦，反而执着在之前他们讨论的焦点上。这倒让她有点意外了。
她原本以为，他不是一个会穷根究底的人。
“杨先生回去仔细研究了一番，已经能够依据清兰干花，调配出能够代替它的药物，可以帮爷爷争取时间。至于虎蛱蛇胆么，你不用担心，我自然会有办法。”
怕他再追问，丁曦兰故作骄傲，道：“你想知道么？”
“去，谁稀罕？”雷少阳看着她那副脸孔，立即予以回击。“我只想知道，你今天来这是做什么？”
杨千若被称为“神医”，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所以，他没有追问杨千若到底配出了什么药物。只是，日后的他要是知道这所有的真相，肯定会后悔今天没有问，也更会后悔今天答应她提出的条件。
见他果然不再追问，丁曦兰当下也就放心了。她已经交代过杨千若，今天他们的谈话不可告诉其他人，而雷少阳的这副表情，加之听到杨千若确定可以医好雷烈的病，以他一贯的个性，更不会将今天下午他们三人所谈之事泄漏出去。那样，只会增添众人的烦恼和担忧，他这个人肯定是不会去触众人的霉头。
“我今天来，只是想跟你订一个契约，而且，是咱们俩的契约，你不可告诉其他人。”




既是冤家难聚头 第八十四章 秘密契约（下）
“我今天来，只是想跟你订一个契约，而且，是咱们俩的契约，你不可告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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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雷少阳闻言，来了精神，“什么契约？”
丁曦兰见他果然有兴趣，心下已有了八成的把握。“如你所想，我会答应这门亲事，也是同你一般，让爷爷安心养病。但是，我们两个对彼此而言，都不是合适的，而我也很清楚，你是一个喜欢无拘无束的人，不想这么早被婚事套住。”
雷少阳浓眉一挑，“想不到，你还蛮了解我的嘛！”
“那是因为，我也和你一样。”丁曦兰接口道，“我刚才说过了，爷爷要完全康复，需要三年的时间，所以，这三年里边，我们不可刺激他，尽量按他的吩咐去办事，否则，就前功尽弃了。只要你跟我订个契约，我保证，三年之后，你可恢复自由之身。”
“嗯哼？”雷少阳对她接下来的话感到好奇了。
“目前，我们也只能依他老人家的意思，真正拜堂成亲，但是，却不可以圆房。在这三年时间里，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那么，三年之后，你大可以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之罪休了我。”
丁曦兰的口吻如平常那般冷静，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恍如在诉说一件跟她毫无关系的事情一样。
雷少阳睁开了眼，轻浮不恭的眼神里颇带着一丝凝重，仿佛在咀嚼她话中的深意。“这般委屈你也肯承受，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他就不相信，她所谓的契约就是这样。
“果然聪明，跟你说话也省了我不少的工夫。”丁曦兰对于他敏锐的洞察力倒也佩服，“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了。在这三年里，你需要做到如下事情：
第一， 每天要早起练功，不要荒废了二娘教给你的功夫。
第二， 婚后要跟着雷伯伯学做生意，不许再整天无所事事。
第三， 要勤读诗书，不可再像从前一样浅常辄止。
第四， 准许我随意来书房借书、看书。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这三年里，你必须对我以礼相待，不可对我有任何逾越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