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冤家难聚头

雷少阳听着听着，情绪由诧异、震怒逐渐变成淡然，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坐起身子，双眼一挑，卯上了她清澈的眸子，“我没有听错吧，这么离谱的条件？”
丁曦兰早已知道，雷少阳在知悉这些条件后会有这种反应，只见她不愠不怒，道：“纵然你此刻不答应，婚后只要我跟雷爷爷还有雷伯伯他们一提，你还是得必须这么做，你信不信？我也知道，这样的日子对于你而言，犹如置身于烈焰地狱。你是个聪明人，要选择一辈子的痛苦活着，还是忍受三年，你自己好好斟酌。”
“你……”
雷少阳此刻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他心里很清楚丁曦兰在爷爷奶奶还有父亲心中的地位。况且爷爷奶奶还有父亲早就想让他学习打理雷家的生意，若是成亲后她这么一提，他们必定会答应。如果换做是平常，他也倒罢了，自然有办法应付。但现在老头子身体状况不好，受不得刺激，他也不能说个不。
“好，我答应。”雷少阳稍加思索，便点头道，“只不过，难道就只这样？”
“当然不会只是这样。”丁曦兰见他答应，不觉笑颜一展，道，“既然是签定契约，我也不能让你太吃亏，是吧？在这三年里，我会尽一个做娘子的责任，照顾好你的起居生活，每天会给你做好吃的，让你一饱口福，怎样？”
“当然，圆房除外。”意识到自己的疏漏，她立刻补上了这句。
“一饱口福？”雷少阳看着笑靥如花的她在说着这些话时那种温柔的神态，竟差点沉迷了。“我倒是很好奇。你能做出什么好吃的？”
“这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丁曦兰觉得跟他谈妥条件之后，整个人轻松多了，“为了以防万一，我想，我们还是在这里签个字吧。”
说罢，她从袖子里掏出两张纸，摊开在书桌上，清秀的字迹，写得正是刚才他们所谈的内容。
“原来，你早有准备。”雷少阳看罢，提笔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丁曦兰将其中的一份契约收了起来，将另一份推给他，道：“咱们一人保管一份，你可要收好，别让其他人看见。希望约满之后，我们也能像这样爽快的践行今天的约定。还有，平时咱们的举动要特别注意，不可露出马脚，若让爷爷知道，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的。”
“这个不用你多言，我自然会注意。”雷少阳将契约收好，暗道，这野丫头，虽然平时可恶了点，但今天，看起来还不坏。
“好了，你还有什么条件么？”
雷少阳没想到自己居然还可以提条件，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看来，她是真的兴奋过头了。也罢，反正有的事情是不能再改变的，他瞅了瞅满地的狼藉，眼睛向她眨了眨，意图十分明显。
丁曦兰领会了他的意思，一下子目瞪口呆。





既是冤家难聚头 第八十五章 小佛堂的夜谈（上）
丁曦兰领会了他的意思，一下子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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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腾龙阁出来，已经是子时末了。
冬夜的晚上，虽然没有什么风，可是，透骨的寒气不知从哪钻出来，令人忍不住要打上几个寒颤。丁曦兰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心里还在琢磨着刚才的事。
雷少阳这个家伙，倒也真得狡猾得紧，自己卸下的书不愿整理，一股脑儿全推给她了。说起来，也只怪自己一时兴奋，太过忘形，让他有机可趁。天知道，整理那一大堆书可要她忙活到什么时候，所以，她也就将事情推到以后的日子里，承诺半个月内一定会将书摆得整整齐齐。
不过，能够跟他达成这个契约，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已足以让她忽略掉这个略微“麻烦”的事情。况且，以后她可以随意出入他的书房，查阅绝世医典，同时又可以向杨先生请教，于她而言，这才是最高兴的事情。
穿过回廊，借着微弱的星光还有廊檐上挂着的灯笼，她不经意间瞥到了那座小佛堂。一种莫名的情绪忽地牵引着她，让她决定去小佛堂。
一个多月前，她去小佛堂的时候，大伯母正好感染风寒，她便常给她煎药，照顾她，直到她风寒好了，身体痊愈。后来，为了设法在擂台上击败雷少阳，她已经好久没有去那了，这一个月的事情也够她忙活的，尤其是那个擂台赛，光练那骰子就费了她不少时间。此刻看到那个孤僻的小佛堂，她才想起，过几天她就要和雷少阳成亲了，那，到时，会有人通知大伯母么？大伯母会出席他们的婚筵么？
丁曦兰慢慢摸索着，越靠近佛堂，那微弱的木鱼声也逐渐清晰。
这么晚，伯母还在念经？
思量了一会儿，丁曦兰还是伸出手，扣了扣门。
“谁？”
屋内传来了一个饱含沧桑的声音。
“是我，曦兰。”丁曦兰应了一声。
一段时间以后，丁曦兰便听见门“吱”地一声开了，雷傲的正房夫人洪芳一身淡白色的粗布绵衫出现在她的面前。满头的白发、苍白的脸颊配着这衣衫，更显出她的憔悴、苍老。
“曦兰丫头，这么晚还没睡，怎么跑这儿来了？大冷天的，快进来。”
那次丁曦兰照顾洪芳时，洪芳一开始对丁曦兰还是有点生分，态度很冷漠。不过，几天下来，丁曦兰的细心体贴与不厌其烦，竟让她冰冷多年的心感动起来。这个素昧平生的姑娘，面对她这么一个脾气古怪的人的冷漠甚至是刁难，依旧是那么的心平气和、细心，能不让她心弦触动么？
丁曦兰看着眼前的大夫人，莫名的悲怆自心中升起，眼泪几欲夺眶而出，好在，她及时忍住。进入小佛堂后，丁曦兰感觉里边比外边暖和不了多少。
“大伯母，您怎么不生个暖炉呢？这样的天气，您的身体会受不住的。”丁曦兰一边搜寻暖炉，一边道，“大伯母，暖炉和炭在哪儿？”
“在佛座旁边的小箱子里。”洪芳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知道若不告诉她，她肯定不会罢休的。其实多年以来，她身心早已俱疲，也不畏惧什么寒冷炎热。若不是心中对人世间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牵挂，只怕，她早已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丁曦兰依着她的指示找到了暖炉，只不过，由于很久未用，而箱子又是无盖的，暖炉上面已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丁曦兰找了块抹布将煖炉擦拭干净，生着了火，将它挪到洪芳的面前。
“你还没告诉我，这么晚怎么来这了？”
丁曦兰看着洪芳慈祥的脸庞，一时之间倒不知该说什么。洪芳察觉到她的犹豫，笑道：“傻孩子，跟大伯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难得，大伯母跟你这么投缘。你若是还有什么顾忌，那岂不是叫大伯母心寒？”
“我睡不着，想起好久没来看大伯母了，于是，就过来了。巧得紧，大伯母也还没睡。”丁曦兰撇过了自己刚才去腾龙阁的事情。




既是冤家难聚头 第八十六章 小佛堂的夜谈（中）
“我睡不着，想起好久没来看大伯母了，于是，就过来了。巧得紧，大伯母也还没睡。”丁曦兰撇过了自己刚才去腾龙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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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那是有什么烦心事？”洪芳问道。
丁曦兰没有回答她，却问道：“大伯母，您可曾想过要踏出这个小佛堂？”
洪芳闻言，怔了怔，道：“出去？呵呵，对人世间，我已经没有什么眷恋，出去做什么。你要是想我，可以随时来看我。”
“当真如此 ？”丁曦兰一点也不相信，“难道，您就不曾想过大姐还有少阳？不想再跟他们见见面么？”
上次洪芳身体痊愈的时候，丁曦兰也试着跟她聊了聊，试探她的心思。只是，怕引起她的不快和怀疑，她没有过多追问。因为，洪芳很不喜欢她管雷府的事情，尤其是关系到上一代的事情。
“见面又如何？”洪芳轻道，“只怕是徒惹悲伤罢了。”
虽然洪芳说得轻松，可是，丁曦兰却隐隐感觉到她语气中的落寞。看来，她也并非全然如自己所言，对人世豪无眷恋。既然是这样，那么，她就能想办法让洪芳跨出过往的悲伤。只是，如果洪芳和雷少阳都不配合的话，那她可就麻烦了……
如今，她也只好先将实情告诉她，顺便探探她的意思。“大伯母，其实……其实我这次来，是因为三天后我将嫁给少阳。”
“什么？”洪芳显然是被她的话给惊呆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喃喃道，“时间过得真快，想不到……想不到少阳他——他也要娶妻生子了。”
蓦地，她仔细打量着丁曦兰，眼神中充溢着欣喜之色。丁曦兰被她瞧得不好意思，别过脸，脸颊不禁发烫，道：“大伯母，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洪芳看着她娇羞的模样，拉过她的手，用自己的双手握住她的手，道：“我说我们怎么会这么投缘呢，真的没想到，你竟然是我的儿媳妇，好，好，好。”
手被洪芳握着，丁曦兰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天气冷的时候，她娘也是这么握着她的手。她的心里，洋溢着温暖和感激。
“伯母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丫头，少阳有你照顾，我很放心。”洪芳说罢，叹了口气，心里的牵挂终于落定。
她的孩子们，终于都长大了，只是可惜——可惜她没能亲眼见到他们成亲！
听着洪芳的叹气声，丁曦兰更加确定了刚才的猜测。“大伯母，您为什么不出去呢？按理说，您是少阳的亲娘，出席少阳的婚筵，也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之事啊。”
“呵呵。”洪芳苦笑道，“出去？出去又能怎样？只不过是让喜气洋洋的场面变得尴尬和不快罢了。”
“可是您是少阳的亲娘啊……”
“有分别么？”丁曦兰话未说完，洪芳就接口道，“在少阳的心中，我这个亲娘只怕是一点分量都没有。且不说这十几年来，他们姐弟俩从来不曾过来看我一眼，就在那日你将他带到佛堂外，他不也是折身而回了么？”
“原来……原来伯母您都知道了？”丁曦兰没有想到，大伯母居然知道那天的事情。那她这么做，岂不是让大伯母更加伤心？“对不起，大伯母，都是曦兰不好……”
洪芳见她自责起来，不禁笑道：“傻丫头，这又关你何事呢？说到底，大伯母还得感谢你。”
“感谢我？”丁曦兰这回可有点懵了……
“若不是你，我也见不到少阳了。”洪芳紧紧握住了丁曦兰的手，脸上洋溢着笑意，“十年不见，少阳已经长大了，长得那么高了，俊俏倜傥，肯定迷倒了不少女孩子。”
丁曦兰打量着她脸上的神情，那分明是天底下任何一个母亲在夸奖自己的孩子时都拥有的表情……可见，在心底里，大伯母还是非常地挂念着她的孩子的。天知道，那天雷少阳的转身，究竟对大伯母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不行，她一定得想办法查出当年的事，绝不能让大伯母再这样受罪！




既是冤家难聚头 第八十七章 小佛堂的夜谈（下）
不行，她一定得想办法查出当年的事，绝不能让大伯母再这样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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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您——”
丁曦兰话还未说完，就被洪芳给打断了，只听她道：“傻孩子，你还叫我大伯母？”
丁曦兰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只是，她已经有多年不曾用过那个称呼，一时之间，竟是难以启齿。而洪芳却以为她在害羞，当下又宽慰道：“傻丫头，迟早不是得改称呼么？知道么，在我生病的日子里，我在想，这么多年以来，我都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对事、对人都已经看得很淡，为什么你却能够让我一改平常心态？原来，这就是佛家所说的缘分了。”
至此时，丁曦兰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颤声道：“娘。”
一声“娘”，勾起了洪芳积压心底的舐犊之情。十年之前，孩子们的呼喊萦绕在耳，但这十年来，她每日除了念经诵佛，基本上也就只能暗自思念她的孩子们，如今，再次听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饶是洪芳静心多年，也终于抑制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好，乖。”洪芳将丁曦兰搂在怀里，轻轻怕着她的背部。丁曦兰犹如回到儿时窝在母亲怀里的情形，伤心往事牵动着情绪，眼泪终于一发不可收拾，如坠线珍珠一般脱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丁曦兰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坐起身形，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娘，既然您都已经不把我当作外人了，那您就告诉我，当年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样的？还有，您，您怎么会变成这样？”
洪芳看着身前这个乖巧的姑娘，眉眼之中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父母对子女关爱。只听她轻道：“娘的样子是不是很老？”
丁曦兰摇摇头，道：“娘的容貌并没有老，只是，常年处身在斗室之内，才会导致身体极端虚弱，面色也很苍白。可我不知道，娘的头发是不是因为这个而变成白色的。”
“都已经是陈年旧事了，再多说也是无益。追究起来，又有什么意义？能换回娘这十年的岁月么？”洪芳拍着她的手背，道，“乖孩子，你也不用管那么多，安心做你的新娘子吧。”
“可是娘就不希望能够解除大姐和少阳的误解么？”丁曦兰道，“况且，娘您的身体状况已经很不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曦兰会不放心的。”
一声“娘”出口，丁曦兰自心底里已经把她当成自个的娘，尽管她还没有与雷少阳成亲，尽管她与雷少阳的婚事只是一纸契约，但是，洪芳的遭遇还有她此刻完全流露出来的母爱，让她已经可以忽略甚至没有丝毫考虑这些。
雷府的人对她，都很好，除了雷少阳之外。
闻言，洪芳顿了顿，道：“说不想是骗人的。但是，这么多年以来，娘受佛经的感化，诸事也看得开了。凡事皆有因果，一切勉强不得。缘分二字，不易强求。我和少阳他们虽是有母子之实，但缘分浅薄，母子之情只怕早已于十年之前断绝。曦兰你虽不是我亲生的，但我和你，缘分深厚，才能有此母女之情。是以，娘心里无半点怨尤。至于娘的身体，你就不用担心。祸福由天定，吉凶自来之。该来的，想躲也躲不了。大不了娘答应你，天气好的时候，娘会开通门窗，行么？”
丁曦兰知道事已至此，要想再进一步，也是很难了，只好点头首肯。不过，虽然洪芳没有明说，但依她口气，当年的事情，确实另有实情。看来，要想查清事实真相，还是得去找小莹问个清楚。这事，也只能留到以后再说了。
在小佛堂再逗留了会儿，丁曦兰便向洪芳告辞，回到自己住的吟凤轩。而此时，已经是寅时了。




既是冤家难聚头 第八十八章 年终大婚（1）
在小佛堂再逗留了会儿，丁曦兰便向洪芳告辞，回到自己住的吟凤轩。而此时，已经是寅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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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曦兰压根也没想到，雷府的人办事竟是这么的高效。才三天的时间，各种各样的新婚必备物品还有新娘所需的衣料服饰全都弄好了。现在的她，正端坐自己的房间，任由于月娘还有云秀淮秀还有那个什么薛婆婆的等一帮人替自己梳妆打扮。
于月娘正在替她梳头，边梳边道：“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而雷淮秀则兴奋地看着房间的一切事务，一会儿拿起凤冠，一会儿又拿起霞帔，看着那些琳瑯满目的首饰衣服，不禁羡慕道：“曦兰姐，我真的羡慕死你了。”
一旁的薛婆婆一听，急忙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呀我的三小姐，今天可不能乱说话啊。”
雷淮秀急忙掩口，道：“看我这张嘴，口没遮栏的，各路神仙菩萨活佛千万别见怪。曦兰姐，你也别生气啊。”
丁曦兰从镜中看到雷淮秀的举动，笑道：“傻丫头，我生什么气啊！”
“对哦，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看你眉开眼笑的，心情肯定很不错。”雷淮秀凑上前，道，“想不到，你比二姐还要早出阁呢。”
语罢，对一旁的雷云秀道，“二姐，干脆你也催催二姐夫，让他也早点把你娶进门得了。省得你在那一边心痒痒。”
“丫头，你是不是皮痒痒？”雷云秀满脸通红，道，“我看你才是巴不得今天做表哥的新娘呢。”
“还说不是？”雷淮秀不理会雷云秀的“反唇相讥”，笑道，“看，你脸都红了。”
“好啊你，看我今天饶得了你么？”雷云秀一向脸皮较薄，此刻已是按耐不住，与雷淮秀追打起来。
丁曦兰看着她俩打闹的身影，脸上荡漾着微笑。雷府的人，对她真的很好，不过，雷府诸人如此高效的办事能力，让她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情，仿佛不是那么简单……
“在想什么？”于月娘发现她走神，道，“怎么，不开心么？”
“没什么。”丁曦兰道，“不过，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二伯母，您能不能替曦兰解解困惑？”
“傻孩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总觉得，今天的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是不是，爷爷一早就准备好了？要不然，你们怎么能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边就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面对着丁曦兰的疑问，于月娘也不作隐瞒，微笑道：“早知道你这孩子聪明，一切事情都瞒不过你。没错，爹早就暗中派人请天问先生替你们两人测了八字，又请薛婆婆张罗着这一切，打算在年关之前让你嫁进雷府。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正当爹不知改怎么向你提这件事的时候，偏偏少阳又把香囊取走，导致爹身上的毒发作，才有了一个这么绝好的机会向你提起这事。”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丁曦兰不禁暗自叹道。这老爷子，原来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偏偏在紧要关头又不提只字片语，让自己自动上钩，主动提出嫁给雷少阳。
“怎么，你生气了？”于月娘见丁曦兰一语不发，不禁有点担心道。
丁曦兰摇摇头，对于月娘笑了一笑，道：“我怎么会生爷爷的气？再说，也是我自己提出的，又怎么能怨得了旁人呢？”
这时，早已打闹累了、歇在一旁的雷淮秀凑了过来，道：“曦兰姐，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答应嫁给少阳那小子？爷爷当时并没有提出这个要求啊，况且杨神医不是已经说了爷爷的病并无大碍么？就算你拒绝，爷爷也不会有事的。难道，你真的喜欢上那小子了？”
于月娘冷眼瞥了雷淮秀一下，“你知道什么？平时就知道疯疯癫癫，哪会察言观色？爷爷当时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就你，缺少那根筋。真不知道扬儿怎么会看上你。”
雷淮秀立刻识趣地闪到一边，开罪母亲的后果可不好。于月娘等她走开后，道：“曦兰，别听这丫头瞎说。”




既是冤家难聚头 第八十九章 年终大婚（2）
雷淮秀立刻识趣地闪到一边，开罪母亲的后果可不好。于月娘等她走开后，道：“曦兰，别听这丫头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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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少阳这孩子，心地还不错。虽然现在贪玩了点，但终归是年岁尚轻。将来他会变个样子也说不定啊。”于月娘试图安抚丁曦兰，接着道，“不是我替少阳说好话，你进雷府也这么久了，一向聪明的你，对少阳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怕心里也已经有了底了，是不？”
丁曦兰听罢，暗道，如果他真的能够变得稳重成熟就好了。怕只怕，她没那个本事去改变他，现在，她也只能希望他能够谨守他们之间的约定，只要爷爷的病好了，那么，她才不会有所顾忌。到时，他们之间的事情，也就好解决了。
只是，世事变化多端，岂能尽如人意？要是丁曦兰知道三年之后，事情将会变得那么复杂，也许，她会有点后悔现在的行为。
“二伯母放心吧，曦兰心里明白。”
“明白就好，来，让二伯母看看，还有哪些地方需要补补妆……”
这厢，龙腾阁。
雷少阳一身大红袍子，瞧着对面那已经是乐不可吱的四人，不禁一阵心烦意乱，没好气道：“喂，你们笑够了么？”
楚昊天和张子良忍住笑意，道：“我说雷兄弟，你这真是把哥儿几个吓了一跳，突然之间就要成亲，而且娶得是你最‘不屑一顾’的丁姑娘，若不是今儿个是大年三十错不了，我还真以为，黄历出问题了呢。”
“是啊，楚三哥，今后，就咱俩乐得逍遥了。雷四哥，我真的不知是该为你‘成人’而高兴，还是为你失去自由而悲哀啊。”张子良那一脸的幸灾乐祸样，明显是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