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王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红焖七月
可是直到了现在,何访还没有能猜出谷致华做出这个决定的真正原因,这让他在香艳的记忆仍然刺激这身体某些局部的情况下,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郁闷。
何访又一次觉得自己很笨,平时清晰的头脑,现在越开动也就越混乱。何访的手不由得在头上搔来抓去,本就蓬乱的脑袋,现在己经变成了小鸟可以直接入住的带装修现房。他下意识的向床头柜的方向一伸手,却摸了个空,烟啊,这个以前最能替自己分忧的伙伴,己经好久不在身边了。
正在何访的脸上再一次现出苦笑神情时,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传来,何访怵然一惊,急忙翻身捡起不知何时掉落在床边的被单,一把把自己精赤的身体包裹起来。
看到何访的紧张样子,一身全新套装打扮的谷致华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神情自然的就像是一对住在酒店里情侣中的一个,刚刚出去了一会,现在则是从外面回来。
谷致华径自走到何访的床头,变魔术般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包香烟,正是以前何访最喜欢抽的软中。
“我想,也许有的人会在这个时候需要这个东西。”
谷致华拉过一把椅子,就那么坐在了只裹了一层被单,神情尴尬手足无措的何访面前,神情依然是自然得让何访更加不自然。
“谢谢!”
点燃一枝香烟,猛吸了几口,吐散的烟雾连同一般灿烂的阳光还有面前的这个女人一起卷了,变得有些朦胧,倒也正好让何访的表情没有刚才那么突出。
好熟悉的场面,好不一样的场面,这群没品的编剧,为什么总是喜欢把这种事情搬上屏幕,这下倒好,又做出来一个拷贝,虽然没有公映,但主演就换成了自己。
何访突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谷致华和自己现在的情景,在无数的影视剧里都经常看到,只是,谷致华似乎在扮演着故事的男主,而自己则好像落在一个受欺负的小女人的立场。不过,这情况不管是和谁说起,就算是钱正明那个臭小子,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自己是受害者。不对,看着谷致华清明的眼神,就连何访都无法原谅自己会想到这么一个形容。
这叫怎么一回事嘛!
谷致华没有也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转过一个话题,一个何访最关心的话题。
“性,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也许永远都不会是最重要的。但我需要一个对自己来说最直接的证明,昨夜,也许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如果只靠着一个字,就能体现出来文化背景的差异,那其中肯定有“性”这个字,谷致华面色坦然,就像是昨天,不,或许应该说是仅仅几个小时之前何访偷眼看了一下放在床头桌上的手表,得益于表盘的辽阔,他可以确认即便是从自己摘下手表的那一刻起,到现在,时间也没有超过8个小时,而现在,需要上班的人早己经迟到了。
何访觉得自己似乎有那么一点明白谷致华所说的证明是什么,但转过头一想,又觉得并不是真的很明白,只好找了一个能够想到最靠近的佑词儿来应付自己心中的杂乱一?女人心,海底针”。
谷致华不可能猜到对面那个依然***的男人,此刻在想什么,她只是再继续着自己的话。也正因为如此,到了这时,何访才终于发现,原来谷致华紧紧凝望的眼神中,也并非全都是用心的专注。昨夜的影响,也许不仅仅只是在自己的心中种下无法抹去的记忆,只不过有人可以把心思藏的很深,很深。
谷致华的声音依然淡静如水。
“所以你不用为了昨天的事情背上什么感情的包袱,当然我知道,即便我这么说了,你可能还是会有一种负罪感,我们出生和生活的环境太不一样了,很多事情的看法和立场也会有不同。何况,一切都是我在主动,你只是一个应诺者和履行人。”
“这个,这个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安慰我?难道真的像眼下我们两个的姿势一样,世界完全颠倒了?”
何访怪异的感觉更重了,只是他实在不好说什么,让男人判断一个活生生的女人而不是一个性别属性为女的对手的心思,难度太大,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预期开口自找无趣,还是沉默是金……算了,什么金不金的,就算是是废铜烂铁的都比拿负分的好。
“而且我想在这边的习惯思维里,我这么做可能是对于你的那一位的不公平,不过,就像我知道你昨天会答应我的要求一样,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需要什么样的人。”
说罢,谷致华的眼光直直的戳进了何访的眼底,让本来有些下意识的逃避着她的目光的后者,不得不直面。
尽管这里的场合显得过于暧昧,两个人彼此间的姿势又实在有些滑稽,但何访不能不承认,谷致华的话,说到了自己的心里,那几乎就是自己那天向唐凝袒露心声时的原音复制。自己的感觉确实没有错,谷致华不同于以往所见的任何一个人,这个女人与自己有一种天生般的心灵契合度,当然,不是感情方面,绝对的不是,打死谁也不认。
何访原本有些微妙的感觉,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很实在,面对着谷致华没有任何一丝昨天痕迹的,清可见底的眼睛,何访觉得自己实在有些龌龊,因为就在刚才的一刹那,他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自己和对方的这种比从前感觉更实在,更强烈的默契,会不会是自于昨天夜里的那一场并非春梦的缠绵,也就是所谓的灵肉交通?自己甚至还在稍早前的某些时刻,暗自作着比较
呸,呸,呸,呸,呸!
私下里接连着骂了自己几声,何访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因为谷致华的话并没有说完,而剩下的或许才是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谷致华收回了自己投注很深的目光,站起来,走到床边,猛地一伸手,将还半掩着的窗帘刷的拉开。
灼然的阳光直扑进房中,让刚刚适应了明暗交汇环境的何访眼睛重新眯了起来,这一眯,那站在窗前的美丽女子,半转过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拢在白色光芒的天使般人物,朦胧中散发着异样的动人光彩。
“我,曾经有过一个誓言,如果有天我会真心的服从于一个人,那个人一定也是可以获取我全部身心的人。不,你别说话,我没有说你是,起码现在你还不是,我承认你己经很优秀,你在很多地方都让觉得你具备一个出色领导者的潜质,你很有野心但不会轻易冒进,你喜欢凡事都由自己做决断,但能够接受别人有用的意见,在你的手下做事,应该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何访从谷致华的话中听到一种明悟般的决然,他说不清具体是什么,但可以感觉到现在的谷致华和原来见到的那个一身锋芒、永不言败的谷致华有了很大的区别,这难道就是这一次风波还有这几个月孤身行旅的结果?而谷致华的赞美之词,也让他有些喜形于色,只是这颜色并没有维持多久。
“但直到现在这一刻,你仍然没有达到让我全身心钦服的程度,你也还不是一个取得真正成功的男人,别想对我说你现在的成绩比起其他人来是怎样怎样,你自己心里所想及的目标是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虽然没有回身,但谷致华就像看见了何访想要说什么的样子,直接用话截住,她继续斜倚在窗口旁,面向着外面的未知,声音也似乎随着逆袭的光阴而变得有几分飘渺,让何访不由生出一些怀疑,怀疑自己所听到的是不是都是完全的真实。
“所以我需要一种最直接的感受,感受我所要的臣服的男人,或许,你觉得我做的事情很奇怪,但是对我来说,那就是我们的第一步,也是我对自己的一个赌注。”
“赌注?”
何访一时间完全无法理解从谷致华嘴里跳出来的这个词。
“对,是赌注,把我自己当作全部的赌注,这一注,我押给了你1”
谷致华转过身来,工作缓缓的,但带给何访却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压力。
“押给了我?”
何访默默咀嚼着这几个字的含义。
“只有能够完全征服我的男人,才能真正成为我所辅佐的人,这是我给自己定下的最好的理由。从今天起,除非是你不再需要我的存在,否则,我会一直追随着你的每一个脚步,帮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这是你的未来,也是我的未来。”
“为什么会选择了我?”
昨天以前,何访以为自己根本不用问这个问题,现在才发觉自己错了,错的很彻底。
“怎么说呢?”
不知不觉间,谷致华己经从窗口离开,重新坐到了一开始进来所坐的地方,像是陷入到沉思之中,不过这时候仍旧只是披着一条被单的何访,面对近在咫尺的谷致华,己经完全没有了尴尬,也或许,是话题的吸引,让他忘记了这些。
再次望向何访,谷致华的眼睛中罩上了一层迷蒙的雾气。
“其实,到现在我也不能完全说的清楚,这里面有你的原因,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总之,当我在旅途中决定留在这里的时候,就有了这个决定。”
谷致华有些语焉不详,但何访却感觉到自己好像触摸到了这话背后的什么东西,只是一时又抓不住。
“谢谢。”
这己经是这一会儿功夫里,何访第二次说出这两个字来了。上一次是为了那支烟,而这一次,是为了刚才谷致华的那个答案,还是其他的,恐怕只有何访自己才知道了。
“对了,我虽然同意了你的邀请,会加盟你的楚河,但是我原定的旅行计划,可是不准各半途而废的哦。不过,接下来的行程里都是一些的大城市,我想要在新工作开始之前,体验更多不同的都市气息,不过,这几天里我的电话可能还是不会接听,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公司的最新资料,可以随时发到我的信箱,大概再有一个礼拜的样子,我应该就会去找你报到了。”
谷致华站起身来,闲庭一般的走向屋中的一个角落,拿起了自己的随身小包,准备向外走去。
“怎么只有一个小包?”
直到这时,何访才突然想到,昨天夜里来到的这家酒店,既不是自己预订但还没有来得及入住的那间,现在看来,肯定也不是谷致华在这里居留的临时所在。但这房间的钥匙,竟然早就放在谷致华的口袋里。
何访的心神突然飞到了昨天来这里之前经过的酒店旁的那座古老铁桥,还有出自于谷致华讲述中的,更古老之前,在铁桥还没有建起的时候曾经有过的一个渡口。何访像是一下子明白了许多,没有说出的许多。
有些事,就算它是一场赌注,又未尝不是一个渡口。
“噢,还有,”谷致华的声音打断了何访的思路,“你不用顾虑今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和如何相处的问题,因为昨天那件事,是第一次,如果没有意外,也将会是最后一次。除非
谷致华转过身又看了何访一眼,脸上又是一个微笑,一个同样无法完全看明白的微笑。
“除非,你还有需要,不过,我想,我会再一次做出这样决定的可能性,不算很大。”
扔下表情格外丰富的何访,带着一串短促和听起来轻灵的笑声,谷致华就那么飘然走了出去。
银色王朝 7、急雨(上下)
“喂,鸽子,你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好久了啊。”
蒙芊卉看着手机上显示出来的电话号码021——,兴奋的叫道,声音中充满了少有的欢悦,那的号码尽管最近很少联络,但她却始终记忆犹新,因为是曾经在大学里和自己上下铺一起度过了四年美好时光的同学——梁丽歌,也就是她口中“鸽子”家里的电话号码。
“是啊,卉儿,我们好久没联系了。”
电话那头,梁丽歌尽管称呼着蒙芊卉这个只有极少数人会叫的昵称,但听得出显然没有蒙芊卉这么的高兴,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怎么了鸽子?”
蒙芊卉最清楚自己这位亲密室友的性格了,一天到晚总是是叽叽喳喳的,走到哪里都是最热闹的中心,就连毕业后所选择的栏目也是一个最能展示口才和语速能力的现场访问节目。
“嗯……”
鸽子的欲言又止,让蒙芊卉更加的奇怪,这吞吞吐吐的样子,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在鸽子身上见到过几次,印象中只有当初一直被很多帅哥、靓仔包围追逐着的鸽子,突然发现自己爱上一个无论外形还是家庭条件都很一般的男孩子之后,在向自己坦白交代的时候,才有过类似的表现。
不过,那个男孩子后来真的是和鸽子走到了一起,而且据说现在的事业做的相当出色,已经是上海地产界一个小有名气的成功人士了,两个人的关系一向也很好,起码在两三个月前通话的时候,还是,难道……
“鸽子,是不是你和剑峰出了什么问题?”
蒙芊卉急声问道,虽然两人不在一地,但是彼此之间的感情非但没有随着时间而转淡,反而更加的笃厚,对于梁丽歌生活的关心,超过了蒙芊卉所认识的大多数同在京城的朋友。
“不,我和剑峰没有什么,挺好的,我想说的是……”
说到这里,梁丽歌又一次停了下来,已经过了刚接到电话时的兴奋劲儿,蒙芊卉的脑经开始了正常的转动,只是这一转动不要紧,蒙芊卉马上反应过来,梁丽歌的这两次三番的犹豫,既然不是为的他们两口子的事情,自己和她有时相隔千里,也不太可能会有什么共同的难题,那梁丽歌特意打过来的唯一可能,应该就是和自己有关才对。
“和自己有关?”
蒙芊卉刚刚默念到这几个字,就觉得身体一阵发凉,心也跟着一阵猛跳,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把电话直接挂掉,不去听鸽子接下来可能会说出的话,可是她没有去做,多年来培养出那个冰冷外壳,依靠的就是超出常人的冷静,而这份冷静现在正在发挥着作用,于是她还是紧紧的抓住电话,没有放过里面的一丝音响。
因为蒙芊卉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到了自己所有认识的人中间,惟一一个可能在最近会被梁丽歌遇到的人,也是自己此刻最不想想到的那个人,听鸽子话里已经隐约透露出来的不安情绪,有关那个人的消息,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安全吗?不用考虑,就在15分钟前,自己还接到了他打回来的电话,说是一切顺利,不久之后,还会给大家带来一个惊喜。
那会是什么?女人的直觉,告诉蒙芊卉,最大的可能,就是和那个人与自己之间的感情有着很要紧的关系。
蒙芊卉轻轻把电话拿得离自己稍远,然后侧过头到另一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情绪平复下来,然后重新把电话拿到脸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想平常一样。
“鸽子,你要说的事情,是和我有关的,对吗?”
“卉儿,你现别着急。”
果然是同居一室多年的同学好友,梁丽歌马上就从蒙芊卉听起来好像如常的声音中听到不寻常,因为如常的冷静和淡然的态度,恰恰不是两人之间所有,而此时,蒙芊卉突然转成这般的态度,也正是显出了她心里的不平静。
梁丽歌更是有些犹豫了,她开始后悔,不该听自己那个当时和自己在一起的小姐妹的话,要把这件事告原原本本的告诉给蒙芊卉,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在很多事情上都扮演者一个强者角色的蒙芊卉,唯独就是在感情方面异常的脆弱和小心。当年以蒙芊卉那么优秀内外条件,在一所花蝶乱舞的大学里足足四年时间,甚至是之后工作的几年当中,除了她那个同父异母的二哥还有他的几个朋友,身边竟然再没有一个男人的身影。这曾经让无数仰慕者绝望,也是让更多的旁观者惊奇,其中也包括最初的自己。正是后来两人关系熟洽起来之后,自己才了渐渐了解到,这一切的原因,就在于蒙芊卉自小在母亲身上感受到的对爱和爱人的一种没有把握的畏惧,以及对于家庭这个名词的一种不确定。
“与其有了再失去,让痛苦更多了无数倍的基础,不如索性远远的躲开,不去触碰,免得伤害。”
这段话,梁丽歌还记得清清楚楚,因为这正是出自当年蒙芊卉的口中,一个还不到20岁的漂亮女孩子的思想中。
可是,话已经说开了一个头,现在要再想收回,已经晚了,弄不好还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给两人多年建立的关系带来一个缺口,梁丽歌想了想,终于决定还是把自己见到的一切说出来。
“是这样的,昨天我应邀参加一个晚宴,是在一间五星级的酒店,主办方的事情做的不是很利落,本来应该9点半完的宴会,一直拖到了10点半,走的时候,我是和同样出席这场晚宴的一个以前就认识的女孩一起的,就在我们刚走到大堂的时候……”
一旦想开了,梁丽歌的话就像她平时那样滔滔不绝起来,晋入了状态的她似乎忘记了绘声绘色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的一种描述。
故事!
这就是故事吗?
这就是掉落在我头上凡俗故事吗?
蒙芊卉的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情,迅速的被鸽子用言语在自己面前展开的画面所蒸腾,头脑也开始不由自主的渐渐陷入到一种混乱之中,她强自克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开始发抖的身体,紧咬着下唇,让自己不漏过话筒里传来的每一个字。
正文之前,先道声抱歉!
最近更新变慢的原因,一个是因为写到这里,与自己原来的计划走向有了一些变化和冲突(这书虽糙,但还不至于像某些朋友说的没有一个大纲),暂时有了些瓶颈,另一个是空闲了一年多,最近可能接下一个可能会让我重新动起来的工作,算是比较重要,在以后的一两周时间里还可能无法保证每天更新。再次对各位始终支持我的朋友说句对不起,我会尽快找回原来的码字状态。
*** ***
“叮。”
就在所有人已经坐回到自己座位上,扣好了安全带,准备降落的时候,一声柔和的提示音不是时宜的响了起来。
“我抱歉的通知您,因首都机场上空有雷雨情况,飞机无法正常降落,本次航班将于20分钟后降落在天津滨海国际机场。”
何访心里没来由的一紧,倒不是因为天气和转场降落会带来什么恐惧,这些经年在各地游走的他早就习惯了,上了飞机,就等于把自己交给了老天爷,您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他只是突然觉得,这一次临到家门前才突遇不顺的情况,就像是一种暗示,难道,家里面……
何访一想到了家里的情况,尤其是应该在家里等待着的人,就是一阵烦乱。
本来,前天和谷致华签好了聘用合同,就应该立即返回京城,但这一次的突然遭遇让他一时无法平静,更无法找到一个能让自己坦然面对蒙芊卉的心境,所以他告别了还将按计划完成自己剩下来的一周旅行的谷致华,自己找了辆车,又一次回到了那个离上海不远的江南小镇,那个曾经让自己和蒙芊卉建立起情感纽带的地方,独自呆了一整天,知道今天下午才重新返回上海,坐上了这一班延误的航班。
没想到,自己的行程延误了,这飞机竟然也跟着延误起来,难道这也传染,想到这里,何访牵了牵嘴角,想笑却忽然发现找不到控制笑容的那根神经。
该面对的,无论如何,还是要面对的,而且最好是一副好精神,一副好心情,绝不能是现在的这个样子。想到这里,何访振了振精神,在座位上把自己身体挺直了不少,微抬头,眼光扫过斜上方的随身行李仓,那里面自己特别带来的一个不算很小的箱子里,装着带给蒙芊卉的礼物,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做贼心虚的心理在作祟,这一次带的礼物比往常每次出差的时候都要多了很多,几乎塞满了整个行李箱。
“叮。”
又是一声提示音想起,这回总算是在没有别的意外,空中小姐的嗓音听起来,重新变得甜美。
该降落了!
何访望着地面上越来越近的灯火。
“京城,是雷雨天了!”
雷雨,似乎早就被人遗忘了,连年的旱情,让年轻些的人,都不记得着这月份曾经是一个常有雷雨的季节。
窗外忽然瓢泼而来,又忽然云开而去的难得景致,让夜色变得有些透明,却并没有让蒙芊卉挪动过哪怕一寸的脚步,她就一直那样站在窗后,看着眼前并不丰富的景色。
“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不是突然响起的一个声音,恐怕谁都不会察觉这没有点起灯火的房间中,竟然还有两外一个人。
蒙芊卉在那里站了多久,唐凝就在那边看着她多久,但沉默几乎就是所有时间里的唯一主题。
“怎么做呢?”
蒙芊卉有些茫然的重复着唐凝的问话。
她确实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在别人眼中,她与何访几乎就是最完美的一对,各自拥有成功的事业,也有着让很多年轻人羡慕的经济基础和社会地位,两人之前的感情更是几乎可以堪称典范,几年来,虽然两人没有踏入婚姻的殿堂,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比绝大多数的夫妻更融洽,更和谐,更关爱,也更幸福。
当成功的男人必定会有额外的花花心思这一条几乎成了最通行的法则定律的时候,何访却总是能把公事之外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身上,让他身边的朋友、同行纷纷笑称他为天下第一模范男朋友。
“姐,你别怪我的多嘴,其实怎么做最好,你比我更清楚,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你同样也最了解,你现在需要做的,也许,只是说服自己。”
唐凝停了一下,像是在斟酌着什么,然后下了决心般的又追了一句。
“其实有时候,不一定总是太过于执着了。”
唐凝的话像是一根尖针,捅破了蒙芊卉的迷思,就像唐凝所说的,这件事情该怎么做才对、才好,她是知道的。
可是多年以来对于感情方面的执着,在很多同龄人的眼里看来,几乎接近于病态。像别人一般的青春年华中,蒙芊卉身边优秀的男人不知经过了凡几,却始终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出片刻的停留,而这一切,都是自与她内心对于感情的惶恐,唯独何访从见到的那一刻起,就像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交缠,从事业的共同成长,到心灵的渐进相通,其中少不了自己最敬重的人从中大力撮合,这一切一切的机缘,才让两人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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