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王忆说道:“听说过,相传是木匠祖师爷鲁班所创作的一本奇书,上面记载了厌胜术?”
这下子轮到王祥高吃惊了:“大学生就是学问高,现在都说这是封建迷信不让提了,我以为年轻人不知道我们的鲁班经了。”
王忆讪笑。
不是大学生学问高,是后世网络小说太多了,只要是灵异文提到木匠肯定会提一嘴鲁班书或者鲁班经。
王祥高说道:“鲁班经分阴阳,阳经写木工活、阴经写厌胜术,我还记得阴经开头呢。”
他接着念道:“叩请此间土地神最灵,通天大地,出入幽幂,与吾传奏,不得留停,墨马土地前去迎请”
“爹,人王老师问殓文,你扯这些封建迷信干啥。”王墨斗放下碗抹了把嘴,手上顿时油光发亮。
王祥高好脾气,他笑道:“对,人上年纪就喜欢唠叨。那个鲁班经的阴经就是殓文写的,所以我认得。”
王忆问道:“那海沉木上写的是什么字呢?”
王祥高说道:“有两个字是伏诛,我学鲁班经时候看到过,另外两个不认识,没见过。”
王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他说:“老高伯你吃饭,先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个耽误不了。”
他该了解的信息已经都了解了,便起身将身边酒桶和工具箱推出去:
“老高伯,你给我的惊堂木是个挺好的东西,我没什么好回报你的,听说你爱喝酒,这次去城里我给你打了点散酒——不是什么名牌酒,好歹是纯粮食的,你喝喝是不是顺口”
“草,这一桶全是酒?”王墨斗下意识惊呼一声。
王忆笑道:“你闻不出来?这酒味早飘出来了!”
王墨斗讪笑道:“闻见了,可是谁敢信这么一桶是酒呀?”
王祥高也难以置信。
这一桶酒是十二瓶泸州老窖,放在这年头说一句家里有矿才能拿的出来不算夸张。
像外岛人喝的都是香精勾酒精的勾兑酒,连自己酿的高粱酒、包谷酒都少有,毕竟粮食金贵。
王忆买的泸州老窖六年窑头曲确实不算好酒,但起码是纯粮食酿造且多年发酵而成,放在这年头的外岛也就富贵人家才能接触到。
王祥高无论如何不敢收下这样一份厚礼。
王忆摆摆手:“你们不收我的东西,那我也没脸收你们的东西,那我把惊堂木给送回来?”
王祥高说道:“你送回来吧,让人知道我给你块捡来的老木头换你这么一大桶的酒,还不得让人戳脊梁骨?”
王忆没想到老爷子这么刚。
可我不想把它还回来啊!
他无奈的说道:“老高伯,你那天就说了它是什么官衙老木头而不是普通木头,它确实挺宝贝的,算是古董呢。”
“行了你们收下酒和这套工具,特别是这套工具,我之前托邮递员同志给沪都的同学打电话邮寄过来的。”
“屁的古董,就是封建东西,而且上面有殓文,不是好东西。”王墨斗对此很忌惮,“我那天去给你送的时候想跟你说这回事,但你在讲评书,我也不好说,我还想劝你别要呢!”
这事王忆有些印象,好像王墨斗当时确实想说话但没说。
王墨斗还说道:“前两年我大舅来我家看见这木头,他也说是古董想要走,我跟他说了这上面有殓文不吉利,好一顿劝才劝得他没要这木头!”
王忆听到这话愣住了。
这
以后家里的亲戚就别再联系了,能躲就躲躲吧。
王祥高不跟儿子争辩,他笑道:“王老师,那木头要真是古董也挺好,送给识货人了,你是不知道我这个三小子,他就觉得这木头不吉利,家里有点啥不好的事就往这木头上扯,还说等我没了他就给我烧了!”
“我没娶上媳妇儿就是这木头的事!”王墨斗不高兴的说道。
王忆说道:“得了得了,这样正好,这木头归我了,让它去祸害我。你们爷俩继续吃,这酒正好送来了,你们爷俩喝两口。”
“还有这套工具,老高伯你留下,你肯定用得上。”
他摆摆手赶紧离开。
两人劝说不成,一直追到门口最后只能回来。
回来以后看着这一大桶酒心里可真是满满当当。
对于好酒的王祥高而言,这东西的价值就跟一仓的粮食一样。
他拧开盖子闻了闻,浓郁的酒味往外冒。
王墨斗跟着老爹没少喝酒,他算半个行家,闻了闻酒香后赞叹道:“爹,这酒可不孬,比你的酒强多了!”
“不孬?”王祥高冷笑,“你不识货,这是正经好酒!这是正经粮食酒啊!”
王墨斗说道:“王老师从哪里能弄这么大桶的粮食酒?还有这个桶,这什么桶?跟海水一样的蓝色,真漂亮呀。”
两人围着一桶酒啧啧称奇,然后王墨斗反应过来:“爹,看王老师这意思,你那块惊堂木可能还挺值钱?”
王祥高说道:“值钱也是在人家手里值钱,在你手里你就老想烧了,是不是没把木头给王老师那等我没了你就会烧掉?”
王墨斗嘿嘿笑:“妥妥的,主要是你稀罕,那我让它陪你一起走。”
他上手想倒酒。
王祥高拍了他一巴掌:“不过年不过节喝这样的好酒干什么?留着,以后你要是娶媳妇儿,这酒就是你结婚酒!”
王墨斗哼哼道:“我媳妇儿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哎爹,这里还有个盒子,王老师说给你的工具箱,这是啥?”
工具箱有卡扣,他研究了一下才打开。
然后平凿、扁凿、扁铲、凿刀、手工雕花刀
一套崭新铮亮的工具出现在爷俩面前。
王墨斗当场搓搓眼。
确实没见过这样整齐统一的木工工具!
别说他了,王祥高干了四十多年木匠活同样没见过!
“这是宝啊,”老木匠下意识的说道,“这是能传家的一套家伙什,老宋老拿他爷爷传下来的那套家伙什给我现眼,他那套可比不上人家这套,这不是铁家伙,是钢材呀!”
他拿起雕花刀在手上试了试。
一块老茧轻巧脱落。
王墨斗拿起一柄羊角锤,他看向锤子长柄说道:“爹你看,上面还有洋文——这是洋文对吧?不是殓文吧?没见过啊。”
“是你娘的批!”老木匠骂了一句,“天天殓文殓文的,不懂别瞎咧咧。”
他拿起锤子看了看,看清上面字母后说:“你真没文化,以后有扫盲班你赶紧给我去,这叫拼音!”
“m,a,d,e,in,ch,i,n,a——妈的银吃呐?”
王墨斗愣了愣:“这是什么话?爹,不像好话啊。”
老木匠眉头微微一皱,说道:“你不懂,这好像是我们鲁班经里的一句咒,现在破四旧不让搞这一套,我估摸着工厂的师傅就给用拼音拼在上面。”
王墨斗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妈的银吃呐?这能是什么意思?”
老木匠不理他。
跟个文盲儿子有什么好说的?
他的注意力都在这套工具上。
一套工具琳琅满目,锉子凿子刀子齐活!
老木匠珍惜的抚摸着这套工具,叹气道:“王老师太讲究了,我个农村木匠能用上这样的家伙什,这辈子的木匠活没白干、没白干!”
他扭头看看家里:“咱家还有啥人家能看上眼的东西吗?给王老师送过去。”
“那估计是没有了,不过王老师稀罕古物,我也听大舅说现在古物不算四旧了,城里还有人专门收呢,那要不咱给王老师找个古物。”王墨斗说道。
他琢磨了一下又问:“对了爹,你不是说你师傅家里那本鲁班经是古物吗?明朝的祖师爷传下来的对不对?”
王祥高摇头道:“估计找不见了,前些年这些老物件都被烧掉了,即使现在留下了人家也不能给咱,那是人家的传家宝。”
“这样,回头我给你倒一斤酒,你带去找你大舅,你大舅不是稀罕捣鼓这些东西吗?去他那里看看有没有好物件。”
王墨斗说道:“那行,爹,这猪油饭挺腻的,我看你十有八九下不了嘴,那个要不我吃了”
“你敢再给我动一筷子,我用这锉子把你鼻子挫下去!”老木匠一拍工具箱,怒气突然上涌。
这小子刚才趁自己跟王老师说话,端着个饭碗吧唧吧唧的吃个不停,可把自己给馋坏了。
噢,你小子已经吃过一份了现在还想独吞?
没门!
我在1982有个家 说一下更新问题
王忆了解了阴阳震的信息后满意归来。
然后他看见助教们规规矩矩的坐在厨房。
这样他愣住了:“你们怎么不吃饭?”
王新钊擦着口水说道:“王老师你没吃,我们怎么能吃呢?”
王忆笑了起来:“用不着,大迷糊,以后饭做出来了你就带着大家吃行了,不用等我,来来来,一人一碗。”
正好这会糯米饭也不那么热了。
学生们拿到后迫不及待的往嘴里扒拉。
他们早馋坏了。
王丑猫一边吃一边说:“王老师真香,真香哎!这是啥米?怎么这么香?”
“是猪油香。”王新钊抬起头说道,然后低下头继续扒拉自己的饭。
扒拉了一会他抬起头下定决心说:“我要好好学习,也当大学生,这样以后就能吃上猪油饭了!”
王丑猫暗地里笑话他没有出息:
我可是立志要天天吃方便面的男人呢!
方便面,全村我是头一个吃方便面吃到饱的人,我以后使劲挣钱使劲吃方便面,羡慕死你们!
王忆只要了一小碗。
助教们看到后顿时感动了。
多好的老师,自己做了好饭舍不得吃而是优先给他们这些孩子吃,王老师的形象在他们心里一下子拔高许多。
然而王忆吃了一口觉得有些腻:猪油加多了。
算了不吃了,我去吃烤地瓜,猪油饭留着晚上给葱花馒头做馅儿用吧。
地瓜外皮包了一层泥,这个大迷糊上午就放进了炉子里,此时早就烤透了。
他敲开干泥,顿时有甜腻腻的气味随着热气乱冒。
地瓜皮撕掉,里面是红彤彤的瓜瓤。
竟然往外渗着蜜一般的汁水!
王忆想起市场粮店老板送他地瓜时候说的话,这地瓜当真跟风情十足的少妇一样,汁水真多真甜真黏!
地瓜皮也甜,扔地上后老黄立马摇摆尾巴舔进了嘴里,吃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主人吃地瓜我吃地瓜皮。
巴适的一批!
王忆拉了条板凳靠在听涛居西侧外墙处,一边吹着凉气吃烤红薯一边看海。
艳阳略西斜,午后阳光很灿烂,恰好照满他全身。
开始有些燥热了。
这时节岛上风情最独特,冬日所遗留的一些野草还泛着枯黄色,海风一吹它们在山石缝里摇摇晃晃。
可山间已经一片姹紫嫣红了,红的紫的黄的,小野花率先绽放,含羞带怯迎春开。
王忆知道,海岛风景越往后会越美丽,花开绽放,绿叶葳蕤,满树新芽拔出色泽淡黄,像娇柔明媚的小丫头。
他抬头看,湛蓝的天空一尘不染,漫天白云被海风推着一样前行,更是干净的好像洗过的棉絮一样。
天上白云飘,山上绿树摇,海上渔船、巨轮走马观花般涉水而过。
高处不胜寒、深海多空荡,相比之下王忆还是喜欢天涯岛。
山上有学生稀里呼噜吃饭声,山下有妇女老人随意的聊天声。
屋顶上是炊烟袅袅,码头上是渔船进出,身边还有鸭子嘎嘎——断了翅膀的野鸭在打窝呢。
人间多热闹。
吃过午饭王向红过来打招呼:“王老师,下午你把炉子撤回库里吧,天回暖了,我看以后是没有冷日子了。”
王忆说道:“好,我收拾收拾送过去。”
王向红说:“你送完了让王新钊带学生们去上劳动课,把学校猪圈给收拾一下去打一些猪草,然后你跟我去公社的收购站,收购站里今天来猪崽,我领你去抓两头。”
王忆一愣:“我还得亲自去?行行,那我这就开始忙活。”
他收拾了炉子跟大迷糊抬去库房。
王向红在码头上等着他,眉头紧皱、目光悠长,不知道在寻思着什么事。
王忆笑道:“支书在考虑啥呢?忧国忧民的。”
王向红也笑了起来:“没有,我在琢磨哪里安装电线杆呢,两台发电机了,功率都挺大,能支撑起不少电灯泡了!”
农村用的灯泡功率小,晚上有点光就够了,许多人家用的是15瓦的老灯泡。
而王忆带来的脚踏式发电机已经功率比较大,在22年也是市场能见到的大型手摇或脚踏式发电机里的翘楚,一台机器是2000瓦,理论上能带15瓦的灯泡带出一百多个。
实际上当然不是这样。
第一当时老板娘跟王忆说过了,2000瓦是厂家号称,它是理想状态下的情况,实际上达不到。
第二这是发电机标称的额定功率,但老板娘说厂家喜欢钻空子,其实这估计就是机器的极限功率了,考虑到有阻性负载、有感性负载,老板娘建议王忆把这机器当1000瓦的用
王忆也把情况说给王向红了,所以王向红迟迟没有下定决心给哪里安装灯泡。
岛上要用电的地方太多,僧多粥少、男多女少,不好分配,得党支部开会决议。
两个人上船,王向红亲自摇橹。
这方面王忆帮不上忙,他现在还肌肉酸疼呢!
王向红了解他的情况,所以到了码头后他没有像以往走着去乡里,而是要找一辆车拉着他们去。
另外福海乡和海福县虽然都在主岛、共用一个码头,可去乡里比去县里还要远,他们还带了一些货要去卖,这种情况下雇一辆车终究轻快。
码头上渔获多,不是往县里拉就是往市里转,这种情况下畜力车可不少,牛车马车驴车人力车,齐全。
王向红正领着他找呢,一个黑脸膛老汉甩着鞭子驱赶一头大青驴跑来:“找车?上来!”
没谈价钱,王向红直接上了车。
见此王忆也坐了上去。
上车后他身体随着车子晃悠,午后的阳光很暖,又摇又晒搞的他很舒坦。
价格没谈终归是心里没底,他随意问道:“支书,坐这驴车去公社多少钱?”
王向红还没说话,赶车的掌柜先回头开了口:“后生,你这是故意给咱爷们上眼药?王支书找我的车那是给我赵老鞭脸——他救过我命,我能要钱?”
王忆没想到还有这茬事。
他露出吃惊之色,赵老鞭仔细看了看突然笑了起来:“你这后生面生,我在码头上听人说你们天涯岛新来了个教员,是你吧?”
“是我。”王忆笑。
赵老鞭点头:“我看也是,你确实像知识分子,白白净净的。可是不少人说你这个教员会功夫,曾经在县里集体市场门口一人撂翻了虎头船拳几十号人,这样看你身板不像练过的呀?”
王忆呆滞了:“一个人撂翻几十号人?这是三人成虎啊!”
“不是,他们练得是虎头船拳,三个人可成不了老虎。”赵老鞭笑道。
王忆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这成语,说这都是外界瞎传。
可赵老鞭不信,非要王忆给他比划一下子开开眼界。
王忆怎么比划?比划一个开原武神范德彪的鹰爪挠?
他赶紧换话题:“老叔,你说我们支书救过你的命?怎么回事?”
赵老鞭笑道:“这话说起来可就远了,六几年公社搞大批促大干活动,我被一帮狗操的定性为自发分子了,他们欺负我啊,加上我家那时候困难,我一时想不开就去投海。”
“结果王支书带人来给收购站送海带,碰上我跳海他一个猛子把我捞上来了。我当时苦啊,跪下就向他诉苦,他宽慰我要坚强。不光宽慰我,得知我家缺吃缺喝还给我塞了五十斤海带。”
王向红笑道:“老辈的事了,你别提了。”
他又问:“老鞭,你不是不干车掌柜了吗?怎么又干起来了?”
赵老鞭说道:“闲不住,得出来挣两口吃食,再说你也知道,我们生产队不像你们在海上一条船能走遍天下,我们在主岛上全靠两条腿。”
“生产队活多人走不开,社员们买东西不方便。整天的东家想扯两尺布,西家要捎一斤糖,队里买粮食、化肥,这不都得找人代捎?”
“我们生产队大,二百多户人家呢,这类事天天都有。所以你看我不干车掌柜了,那留在生产队也没用,以前三更五更的跑夜活,我两条腿都让海风给吹坏了,成了瘸老头,我待在队里没法搞生产,给生产队帮不上忙。”
“而生产队和码头、收购站、供销公司之间又缺一道联系,处处不方便,所以我就想,看样子搞革命还得靠老同志,咱趁着还能耍的动鞭子得发挥余热呀。”
王向红递给他一支烟炮仗:“那你不怕再被定性为自发分子了?”
“怕,怎么不怕?”赵老鞭一甩驴鞭叹了口气,“可队里需要个车掌柜,我家从我爷爷开始干,那时候还是大清狗皇帝坐京城呢,队里要有车掌柜,那社员先想到的就是我。”
“我不好推辞,王支书你没看见社员们看我的眼光,当年我家困难你也知道,你还给我支援了五十斤的海带,社员们也支援我家来着。所以如今社员们需要我来使劲了,政策上也允许了,那我不好推辞!”
王向红不再言语,只是无声的笑了起来。
赵老鞭作为司机,拥有司机的通病,那就是能唠嗑。
他主动攀谈起来:“王支书,大家伙都知道你和县供销总站徐站长的关系,你们队里的东西不都卖他那里吗?怎么还去收购站?”
王忆说道:“我们要去抓猪崽子。”
赵老鞭说道:“那不着急了,今天收购站送来的猪崽子多,一直用大喇叭嚷嚷着养猪致富,说国家放开政策了,允许个体户养猪。”
“可咱这里没有地缺少粮让猪吃什么?猪草不够吃,让它们吃鱼啊?所以他那里猪崽子不好卖,都知道养猪能卖钱,可你得能把猪养肥养大呀,对不对?”
王向红敲了敲烟袋锅:“对呀。”
赵老鞭笑道:“特别是国家政策现在松开了,改革开放嘛,农村可以大包干,都分了船拼命的往海里讨钱,谁还去养猪?”
“以前那是上头有任务,集体必须执行,现在都不把任务当回事啦,都忙活自己啦!”
王向红脸色阴沉下来,不知道在那里思索着什么。
我在1982有个家 95.在收购站进行采购(5K中杯)
相比县城,乡里头给王忆的感觉要破败的多。
道路全是泥土路。
那坑坑洼洼可太多了,弄的王忆怀疑这条路成精了并且得了麻风病。
不过这年头农村人多,乡里头还挺热闹。
大路两边店铺也挺多,王忆便好奇的打量。
王向红知道他第一次来乡里,就给他介绍:“咱公社的单位分布的不好,二社七站八所分散的很开,你今天没法全看齐了,要把它们全找齐了得在公社里转一圈。”
王忆点点头。
二社七站八所他知道,二社是供销社和信用社。
七站是农技站、农机站、畜牧兽医站、计划生育服务站、文化广播站、种子站、收购站。
八所是派出所、土管所、司法所、邮电所、变电所、地税所、国税所、工商所。
他们目标是收购站,这个站因为鸡零狗碎的东西多所以设置在了福海乡的外围角落上,具体在东北角。
赵老鞭给他粗鲁而形象的介绍了位置:“有人在收购站门口撒尿,劲大点的能呲出咱公社边界!”
王忆哈哈笑。
王向红指向旁边说:“看,那是咱信用社。”
信用社的建筑相对这个时代来说挺时髦,是一栋崭新的二层楼,铮明瓦亮的。
它外面贴了白瓷砖,门口是对开的四扇红漆大门,两边则各有一扇六块玻璃的红漆大窗户。
四扇门上四块竖长玻璃,上面都贴有红色的标语,依次是:
热情服务,欢迎光临,国家储蓄,为人民服务。
门口站着两个卫兵,穿军装挎着枪。
大青驴慢慢悠悠的行走,最终转到东北角看到了收购站。
王忆本想问问收购站和供销社的区别,本来他以为供销社只是供应和销售,可是姚当兵和潘金海都是采购员,他们可以下乡采购,这样的话岂不是跟收购站的职能重叠了?
问题到了嘴边他又咽下去了。
这种问题在82年应该很突兀,老百姓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区别,他一个大学生再去问不合适。
不过等到了收购站后他发现自己就不该问,因为答案就在里面呢!
相比贴了满层白砖的信用社,收购站就土气、杂乱许多。
它是一座老式大院,青砖外墙、灰瓦屋顶,一扇大门开的很宽敞,没有门板而是一个铁栅栏门,拉开后露出院子。
主建筑就是青砖灰瓦屋子,门上有一个硕大的红五星,左边是‘变旧为新、变废为宝’、右边是‘发展经济、支援建设’。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