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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旁边茶楼老板过来凑热闹,问道:“老钟你要什么消息?”
钟世平说道:“大黄鱼捕捞的消息呀,只要有大黄鱼出水了、成规模出水了,这肯定会有消息传出来!”
茶楼老板抱着双臂上前一看,又问道:“你说的是野生大黄鱼?这就是野生大黄鱼?”
钟世平说道:“对,而且这是上品的野生大黄鱼,我草,我真的好几年没见着品相这么好的了!”
“去年腊月甬城出水一批大黄鱼,我得到消息急赶慢赶赶过去,结果鱼都让挑完了,剩下的就是碎头破肚子的,结果我就没买。”
“就是你说两吨鱼卖了200万那次?”茶馆老板问道。
钟世平说道:“对对,就那次,两吨鱼六个小时全让人订走了,我什么都没捞着,可把我郁闷坏了。”
他又看向王忆:“王老弟,你这鱼哪里搞来的?这品相太好了,去年腊月甬城那两吨鱼里能超出这两条的恐怕也没十条!”
王忆无奈。
他要卖个鱼还得想办法先糊弄人家,老话说的没错,钱难赚屎难吃,这钱不好赚!





我在1982有个家 92.开拓生意门路(5K章)
还好王忆性子谨慎从不打没把握的仗,他是了解过大黄鱼的信息后才出来卖的。
他说道:“今年大黄鱼禁渔期是5月1号到7月31号,这不是马上就要到了吗?有自捕船出海去捕捞大黄鱼给后面三个月做准备,他们捕捞到的大黄鱼都是自用的,当然不必对外宣传。”
“私家菜馆的自捕船?”茶楼老板也是个懂行的。
自捕船就是自己的捕捞船,像钟世平便有自捕船,不过是小船,只能在近海捕捞。
而且王忆怀疑他的自捕船是糊弄人的,仅仅是为了给店里的海鲜来路一个说法而已。
钟世平说道:“原来是这样,这是哪里的自捕船?我怎么没有他们的消息?”
王忆笑了起来:“具体的我不能多说,人家捕捞到大黄鱼而没有对外透露消息,自然是有缘故的。当然人家这鱼是自己菜馆用而不是对外出售,自然也不会把消息透露出去。”
“我知道他们的能耐,所以赶紧蹭了他们的船,去帮人家一点小忙,最后分到了几条鱼”
“几条?不止两条?”钟世平忍不住打断他的话。
王忆说道:“对,不过这是最好的两条,袁老师之前跟我说老哥你为人仗义,让我有好货来找你,你不会让我吃亏。所以今天我带鱼刚上岸就拿过来给你看,看看你能不能吃下。”
钟世平毫不犹豫的说道:“这两条鱼我肯定能吃下。”
茶馆老板说道:“你必须吃下,昨天侯总的生活助理还来找你了”
钟世平一听他的话着急了赶紧给他使眼色。
结果这老板是碎嘴子,一开口停不下:“说下周在你这里给侯总的老爷子办抢寿宴,你到时候弄一条这大黄鱼当主菜多场面!”
“咳咳!”钟世平没办法只好咳嗽。
茶馆老板看向他,然后尴尬了:“我是不是又多嘴了?”
钟世平这时候能说什么?
他又咳嗽两声说道:“没有,我嗓子有点不舒服。那啥,王老弟,你这两条鱼出个价一起卖给我,老哥记下你的人情了。”
“袁老师的话是谬赞,不过我确实不会让你吃亏,我老钟从来不干让朋友吃亏的事!”
王忆说道:“那你喊个价吧,差不多我就给你了,后面再有我也给你。”
钟世平一听大为惊喜:“后面还能有?!”
王忆笑道:“我路子比较野,哈哈,这个你跟袁老师打听吧。我只能说有些事吧懂的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好过多解释,毕竟该知道的人知道就好。”
钟世平给他个了然的眼神:“这个老哥明白,袁老师说过了,说你是走山人里头最顶级的,总能搞到各种好货。”
茶馆老板惊奇的说:“你是走山人?嘿,那你要是找到好茶记得联系我,我这边也能吃下好东西。”
钟世平说道:“肖老板你的事咱待会说,咱先谈这两条鱼,先去过过秤?”
王忆说好。
两条鱼进后厨,钟世平小心翼翼的端出小的那条扫掉冰碴又检查鱼肚,发现没有破损后称重起来。
这条是五斤一两,另一条大的有六斤六两。
“今年一月北麂岛出了一条五斤的大黄鱼,然后被人一万八买走了,这事上过咱当地新闻,我不会作假。”
“然后去年腊月甬城那些大黄鱼里有一条七斤一两的,然后是四万块被沪都老板买走了。”
“你这里两条鱼我说实话,品相都很好,小的这条我出个整数两万块,大的那条我也出四万块,但是有个小小的条件,以后兄弟你又海货先联系我,行不行?”钟世平用商量的语气问。
王忆说道:“好,不出意外的话最长十天最短一周还会有好鱼出水,到时候我给你送过来。”
钟世平的话说的漂亮,其实给价不算高。
他终归是商人,还是给自己留下了巨大的利润空间。
茶楼老板刚才说了马上就有富豪在他家给父亲办寿宴,人家看上他这里肯定看中了他店里的回忆风装修风格,他的排面和菜式相比顶级酒店可拿不出手,这时候有一条野生大黄鱼可就能解他燃眉之急了。
七斤一两的野生大黄鱼对翁洲的富豪来说是能拿出手的硬菜,到时候钟世平将这道菜送上去,人家面子里子都好看。
现在野生大黄鱼有市无货,所以王忆就算要加价钟世平也得认。
不过他后面还要处理大黄鱼,跟钟世平结个善缘也行。
茶楼老板看着他这里两条鱼换好几万,那叫一个羡慕:“这自捕船是哪里的?你能不能领我一起上去?我可会泡茶了,我上去给老板们泡茶。”
王忆笑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我也只是凑巧跟他们一个重要客户有点交情,他们来咱这边后船上缺人,就把我叫过去帮忙了。”
“帮忙一次六万啊。”茶楼老板更羡慕了,“你说这都是鱼,怎么野生大黄鱼就这么贵?它吃了能成仙?”
钟世平撇嘴道:“我们这鱼还叫贵?那次你跟我说的什么茶来着?10年上拍卖会就是五十万?”
茶楼老板说道:“红票宋聘圆茶,它是一片五十万。”
“对,那茶喝了能成神?”钟世平反问他。
茶楼老板嘿嘿笑了起来。
大眼睛的服务员妹子好奇的问道:“老板,那这鱼到底为什么这么贵呀?”
钟世平说道:“物以稀为贵,这鱼现在罕见了,另一个也确实好吃。”
“养殖的大黄鱼多数在网箱里,整天不动弹,吃上全靠人投喂,而且吃的还是臭鱼烂虾,这样肉质能好到哪里去?”
“不止如此,养殖的大黄鱼体内蓄积了药物,你们想想吧,那么多鱼整天塞在小网箱里哪有疾病抵抗力?”王忆补充道。
“然后钟老板也说了喂给它们臭鱼烂虾,这些鱼虾它们吃不了都留在水里了,时间长了能不产生细菌引发污染?所以养殖过程中必须得往海里大量投入药物。”
“再一个臭鱼烂虾飘在水里,味道难免会染到养殖的大黄鱼身上,这导致它们鱼肉味道本身就不太好。”
钟世平竖起大拇指:“王老弟不愧是走山人里的泰山北斗,懂的就是多!”
王忆低调的笑了笑,又把箱子搬进来:
“钟老板再看看这个,都是你上次跟我说的古法晒虾干和虾米,另外有些鱼鲞,你看看你要不要?”
“那必须要啊。”钟世平给了一句斩钉截铁的回应。
箱子打开,里面全是规整仔细的干货。
寻常虾干一斤在市场上也要七八十块,生产队给王忆准备的礼物全是大个头虾干,这种价钱得翻倍。
而这是寻常虾干,钟世平不缺,随便能买到。
他需要的是王忆手里这种手工、费劲晒至的虾干,价格必然更贵,不过他也需要盈利,所以给了两百块一斤。
王忆觉得便宜了,不过能一次性卖出比较省事,他便接受了这价格。
虾米价格更贵。
正经金钩海米也是根据个头和色泽分级的,中等品级就能卖一百五十元一斤,高品级的出产少,王忆手里的海米全能定高品级,他这次自己要价,一斤要二百块。
钟世平还是吃下了。
这种品质的金钩海米在市场也得一百大几十,加上王忆走街串巷的人力钱,二百块能接受。
剩下还有鱼鲞,他摊开手说道:“老弟,这鱼鲞我真没法给你好价钱,这东西我不缺,我家年年自己晒!”
现在晒出来的鱼鲞品质比82年还要优秀,这点王忆清楚,唯一值钱的是大黄鱼鱼鲞。
问题是这玩意儿是鸡肋!
野生大黄鱼鱼鲞很值钱,可谁又会把它做到鱼鲞再往外卖呢?
倒不是大黄鱼鱼鲞的味道不够好或者不够珍稀,实际上这玩意儿太珍稀了,现在渔家根本不会把野生黄鱼做成鱼鲞,趁新鲜往外卖赚快钱不好吗?
王忆要是带出野生黄鱼鱼鲞那真不好交代,所以这些他都挑出来了。
不过为了能赚钱,他还是试探了一下:“老哥,这些普通鱼鲞你看不上,如果有野生大黄鱼的呢?”
钟世平惊讶的问:“谁会用野生大黄鱼做鱼鲞?”
王忆说道:“是一些私家菜馆,他们有顾客会点这个,不过每年都会晒多了,所以你这里能收吗?”
钟世平犹豫了:“我倒是感兴趣,可你知道的,野生大黄鱼珍贵一是好看二是好吃,晒成鱼鲞之后它价值不太大了。”
王忆寻思一下那自己还是留着吃吧。
海米、虾干过秤。
一样是十五斤、一样是二十五斤。
这是队里三次给他攒下的量,另外还有一些鱼鲞,这就得带回去了。
所有存货一起清给钟世平,七万一到手!
钟世平给他转账,王忆说道:“以后有事你给我留言,我要么钻深山老林要么出海,经常收不到电话。”
“你不买个卫星电话?”钟世平随口问。
王忆摇头:“不买,正好偶尔去放空一下自己。”
他收钱离开。
碎冰箱送给钟世平了。
他开着车去了一家文件市场买了些白纸和没有印染的纸壳箱、木箱,又去农贸买了一车粮食拉回去。
回到出租屋他掏出手机找邱大年的电话,打过去后已经是空号了。
于是他只好qq留言:最近怎么不联系了?我这边要找人当助理,你要不要过来试试?
邱大年现在应该在钱塘城,距离翁洲比较近。
信息一直没回,他有些郁闷。
不知道邱大年这两年是怎么回事,借钱不还、发信息不回,这不像他的为人。
王忆一直记着他考上大学后邱大年带过来的蛋糕。
那是他第一次吃到慕斯蛋糕。
邱大年是从老家镇上带来的,因为镇上这种蛋糕便宜。
这次要带回天涯岛的东西不少,王忆下午便回去了。
他先推着箱子去了邮电局,拿出介绍信打开箱子给值班员看:“同志,我是外岛一名教师,我要把这些纸邮寄回去。”
值班员仔细检查了箱子又仔细看介绍信,然后他很热忱的说道:“在外岛做教师不容易,你邮寄的东西挺多的也挺沉的,邮资可不少。”
“这样吧,我给你临时办个兄弟单位关系,以后从我们邮电局往你们学校邮寄东西都便宜许多。”
王忆跟他热情的握手:“谢谢您了,您帮我们大忙。”
值班员说道:“为人民服务嘛。”
他给王忆写了个卡片装进信封里,邮局这边将学校信息登记在册。
以后学校方面可以拿这卡片来邮寄东西,不用当场结算,可以半月结或者月结。
值班员好说话,王忆一口气邮寄了四个箱子,两个纸壳箱两个木箱。
邮费确实不便宜,即使有了兄弟单位的政策折扣,可是依然要花二十八元钱。
主要是东西太沉了,像从市区给外岛邮寄一封信,那只要六分钱:四分钱是邮费、二分钱是信封。
处理完了邮寄事务,王忆又去运粮食。
这次简单了,他只运出来一袋子大米、一袋子面粉,用小推车就能推上货轮。
现在他乘坐货轮次数多了已经有经验了,卡点坐上了最后一班货轮去往县里,王东义在县里码头等着他,两人汇合返程。
外岛交通真不方便,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他们回到岛上便已经是夜里。
王向红没有回家歇息,他坐在码头上抽烟袋锅。
看见王忆安然回来他才松了口气:“王老师,这趟出去顺利吧?”
王忆说道:“很顺利,我同学邮寄的包裹早就到邮局啦,我去取了后又买了些粮食,学生早上老是不吃饭就来上课,这不行。”
“现在营养专家说了,早上要吃好,中午要吃饱,晚上要吃少,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上课啊!”
王向红说道:“花了多少钱,走队里的账。”
王忆摆摆手:“我身上有钱,这事我自己有数,对了支书,我把上次买粮食的钱给我同学家里汇过去了,又给打了个电话,我同学父亲说他们还有平价粮呢,咱需要的话”
“那肯定需要。”王向红激动的甩手,结果把烟袋锅甩出去了。
还好老黄反应快,烟袋锅刚落入海里它就跳下去,张开嘴给叼住了,很快的游到岸边跑回来。
王向红顿时赞不绝口:“王老师你看你,你有文化的人养条狗都不一样,我看比队里不少孩子还机灵!”
王忆哈哈笑:“大美哥说它是有人训过。”
王向红又说道:“那粮食的事?”
“粮食的事还是老规矩,沪都海关的汽车顺路把粮食捎到咱翁洲,到时候咱去运回来再收钱给人办个汇款。”王忆说道。
王向红高兴的紧紧握着拳头:“好,你同学家里可帮上大忙了,咱跟着人家可沾大光了。”
王忆说道:“对,所以我想咱应该感谢一下人家,礼尚往来嘛”
“这个你不用多说,就该这样,不过咱除了海货没别的东西。”王向红又为难了。
王忆说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我看海货就行,咱还是给人家干货,鱼鲞这种东西人家未必稀罕,咱就给虾米和虾干!”
王向红说道:“那行,库里这个东西还有一些,咱先不卖给供销公司了,咱先送礼,人家给咱的这些平价粮帮咱省下多少钱呢!”
他让王东义把粮食推进学校新厨房,自己则扛起了一起带回来的箱子。
里面是另一套脚踏式发电机。
他说道:“现在咱有两套发电机,那队里赶紧树一点电线杆吧,咱有电线有电灯,这样就能给村里供上一部分电力了。”
王忆点头:“我看行。”
王向红说道:“那明天下午你来大队委,咱们开个会商讨一下这件事!”
王忆回房间。
躺下后浑身骨头要散架。
他现在对自己的意志力是真佩服!
白天辛苦,晚上睡的香。
人的适应能力很强大,他现在已经可以听着涛声入睡了。
周一早上得早起,因为学校要升国旗。
天涯小学唯一能让王忆看得过去的就是这根旗杆,正经的生铁旗杆,笔直高耸有滑轮。
这是当时军营留下的纪念品。
学生们按照班级列队肃穆的站在旗杆下,王忆牵头一声‘起来’,参差不齐但嘹亮的国歌响彻岛上。
恰好有一群海鸥从空中掠过,它们洁白的身影与赤红的国旗交相辉映,一个姿态矫健、一个随风飘逸,给安静的蓝天留下一抹动态的美图。
升旗之后王忆说道:“同学们,明天开始你们早上带上一副碗筷来学校,以后学校给同学们供应一顿早餐”
原本安静的人群顿时响起嗡嗡声,一张张削瘦干巴的小脸上都是惊喜。
王新钊喊:“纪律!同学们注意纪律,都闭嘴!”
王忆摆摆手说道:“好了,大家记住这件事,然后全体带回准备上课。”
经过一周的磨合,现在上课已经很有秩序了。
一个上午分成五节课,五个年级都能各上一节课,然后其他课程是助教们去给育红班和一二年级代课,这样课时进行的井然有序。
按照承诺,王忆中午要给助教管饭,现在天气回暖要撤掉听涛居里的柴油桶火炉了,趁着最后还有火他把之前在市场买粮食时候老板送的红薯拿出来烤了。
考虑到学生们对红薯不感兴趣,他又让大迷糊烧火炖了一锅猪油焖糯米饭。
猪油焖糯米粉又香又糯,而且富含脂肪对现在肚子里缺油的孩子来说最合适,可以给他们补充能量。
王忆在炖的时候往里加了些岛上自产的干笋和酱油,这样咸香味俱全,不用菜就能下饭。
饭出锅他分给助教,又装上一钵子带上大桶酒和木工刀,一起给老木匠王祥高送了过去。
人家可是送了他一个古董,他怎么着也得去表示一下,另外他要打听一下这个阴阳震的来头。




我在1982有个家 93.阴阳震的来头(4K中杯)
王忆到的时候,老木匠和小儿子王墨斗正在一起吃饭。
吃的是玉米面调高粱面饼子配咸带鱼。
带鱼特别是翁洲带鱼绝对是华夏海鲜一霸,新鲜时候油炸清蒸很美味,当地甚至有名为带鱼饭的美食:将带鱼和米饭一起蒸,不但腥气不大反而有鲜美滋味儿,备受欢迎。
可咸带鱼不行!
这玩意儿没有油水只有盐巴,王忆接受不了。
王忆敲门进来笑道:“老高伯,吃着呢?”
老木匠家里院子挺大,里面零零散散各种木材和桌椅半成品,有老母鸡在木屑中啄食,它们不怕生,看到王忆来了用鸡眼瞥了瞥又继续低头吃了起来。
老黄跟在王忆身后,它很有规矩,没有跟着进人家家门,就在门口劈叉坐下打了个呵欠。
王祥高放下筷子迎了上来,脸上笑呵呵:“王老师来了?我说喜鹊早上叫,原来贵人上门!不过我榆木脑子,没给你准备好饭,你吃了没有?没吃过来凑活点?”
他转身拿出个瓶子,瓶口包着塑料袋,里面是酒。
王忆赶忙拦住他说道:“确实吃了,您坐下、别忙也不用招呼我,咱都是一家人。”
王墨斗笑道:“对,都是一家人。”
王忆把钵子放下:“我知道你们刚吃饭,所以赶紧过来送点,还行,没错过你家饭点。”
王墨斗一看里面油光光的糯米饭,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有笋干有萝卜干,不管它们此前有多干此时都油光光,看着就好吃!
王祥高没有矫情,在乡村里人家送饭上门没有再推出去的。
他乐呵呵的说道:“哎哟,王老师,猪油蒸饭,难怪支书要批评你大吃大喝,你这用的猪油不少,这一钵子饭的油够炒三天菜了!”
王墨斗给老爹拨拉一碗又给自己拨拉一块,在钵子里留下半份给王忆。
王忆摆摆手:“我确实吃过了,你们爷俩吃,这次我过来是想打听一下你给我那块惊堂木,老高伯,那惊堂木怎么回事?”
王祥高说道:“就为了这事你还给我捎一钵子的好饭?嗨呀,你这孩子怎么这客气!你托人说一声我就去学校给你说说了,还费你跑一趟腿!”
他继续说:“那块木头是好东西,它其实是两块,一面是紫檀一面是海沉木,六几年的时候我去市里上海工,当时那个情况你也了解,然后有一次我碰见一帮孩子去砸了个戏班子。”
“那场面乱七八糟,戏服呀化妆盒子呀都给烧了,然后这块木头也要被烧了——应该是戏班子唱戏用的惊堂木。”
“我识货,一看这是好木头,当时就以为是整个紫檀木的,赶紧找了个由头把它偷偷的保下来带回咱这里。”
“回来我仔细看,原来它是榫卯结构的两块木头,一块紫檀一块海沉木,只是它榫卯的好加上日子久了起包浆,不仔细看以为它们是整体的呢。”
王忆点点头,海沉木也是阴沉木的一种。
有些地方还叫水浸木、古沉木、乌木,号称树中之精、木中之魂,是木材经过天灾被埋入海底湖底历沧海桑田而成,古人将之视为避邪、纳福、镇宅的宝物,有“纵有黄金满箱,不如乌木一方”的说法。
王祥高继续说:“我后面偷偷打听了一下,这惊堂木可不止是戏班子唱戏用的道具,他们这确实是从一个衙门收到的好东西,是民国那阵衙门被革命军打败了,衙门东西流落到民间了。”
“然后我看着挺好,挺沉的,就想着留着给孩子写大字当镇纸,结果我家这些孩子没一个出息的,一直没用上!”
王墨斗抱着自己饭碗狼吞虎咽,笋干萝卜干嚼的咯吱咯吱:“有啥用?要我说这东西就是祸害,爹,那海沉木上写的是殓文,晦气,要我说就该烧了算逑”
王忆吃惊的看向他。
宁就是败家子?
他也吃惊另一件事:“你们还认得海沉木上的字是殓文?”
王祥高笑道:“认得,我们老辈干木匠的当时要拜师,然后学鲁班经,哈哈,你是不是没听说过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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