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王忆以为的是收网时候大家伙一起上,一口气把渔网拖上来。
然而并不是。
渔网下去要收了,有一个人先上去往后拖网,网绳收缩绷得很紧。
这时候大胆将手搭在了网绳上,他就跟中医把脉一样,时而说‘放一下’、时而说‘紧一下’。
又过了几分钟大胆突然大喊一声:“开始拉网!”
汉子深吸一口气开始往后拽。
老黄见此立马跑过去张开嘴咬住网子开口帮忙拽。
王东美说道:“王老师你看,我就说你家老黄是水猎犬,这是给人训出来的一条狗。”
王忆有些担心起来,那这样会不会是人家不小心丢了狗,他以后还得给人家还回去呢?
他很快又不担心了。
没事,大不了自己花钱或者用粮食直接买下老黄,他给一百斤干面条,这别说换一条狗,就是换个媳妇儿都没问题!
这时候第一个拉网的汉子开始使劲了,身上肌肉绷的很结实,挽起的衣袖前是钢筋般的线条。
大胆挥手喊道:“一拉金啦,嗨唷!”
“二拉银啦,嗨唷!”
“三拉一只聚宝盆,辛苦不负捕鱼人啦!”
拉网的汉子咬着牙喘着气从牙缝里吐字给自己打气:“汗足,汗足,汗足,汗足”
王忆陷入怀疑中。
这时候吆喝汗足是什么意思?汗足不是汗脚吗?
汉子拉了一阵大胆接上,换成另一个人过去喊上号子:“一拉金啦,嗨唷!二拉银啦,嗨唷”
每个人只上去维持半分钟到一分钟立马换人。
王忆排队去等待。
他问道:“为什么不是大家伙一起上手把渔网给拉上来?”
被换来拉网的王东峰说道:“一起使劲不好维持稳定,其他人要压住船,另一个没那必要,连续换上几次人,总能把墨鱼给拉上来。”
很快换到王忆了。
王忆用脚蹬着船木往后拽。
很沉!
还好没有把渔网给滑脱更没有被墨鱼群给挣入海里去。
他咬牙坚持,老黄也在尽力帮忙。
这时候不能逞强,一旦渔网脱手或者人被拽的落水就麻烦了,于是他感觉两眼发黑、双腿发软顶不住的时候便果断点头。
大胆伸出粗糙大手换下他来。
他坐到旁边猛的大口喘气,新鲜的海风灌入他嘴里鼻子里,沉闷的胸膛一下子打开了,好像停止流动的血液又流了起来。
这一刻海上的空气再没有腥味儿,反而甜滋滋的。
王忆问王东峰:“我刚才拉了得多久?好像有点短,恐怕刚满半分钟吧?”
他这是自谦。
然后王东峰耿直的说:“没有,顶多半个半分钟。”
半个半分钟
王忆顿时生无可恋。
王东美拍拍他肩膀笑道:“你第一次出海,能一直坚持下来已经了不起了,以前城里有知青来咱外岛下乡,一个个来的时候人五人六、吆二喝三,出海一趟就软的跟面条鱼一样了。”
“王老师表现确实不错了,不愧是有功夫的人。”其他人也赞叹。
这时候大胆一声大喝,渔网终于露出头来。
其他人压住船的四角,王东美继续把持大橹,王忆上去帮大胆提网,就这样终于把一网海货提了上来。
王忆寻思这一网怎么也得有个几百斤上千斤,刚才他可是连便秘的劲都使出来了。
结果这一网拖上来只有那么一坨。
而且里面不只是乌贼,还有一些海藻海草和其他东西。
皮皮虾不少。
渔网‘哗啦’一下子被拖到船上,皮皮虾从渔网里漏出来,立马在船上胡乱攀爬起来。
见此王东峰大为心烦,直接抬脚把它们往下踢:“什么破逼烂铞也上来了!”
王忆赶忙拦住他:“这时候的皮皮虾多好吃,满黄呀,为什么不要?”
王东峰诧异:“有什么好吃的?清明后爬虾确实肥,可是这东西啥时候都不好吃,肉不多黄不多,吃起来还那么费劲!”
“咱渔家人还不会吃爬虾?”王忆问道。
王东峰说道:“咱当然会吃,城里人不会吃,一不小心就被扎的手指出血,所以他们不爱要。”
“咱有的是大虾吃,干嘛要吃爬虾?”大胆也摇头,“它的肉又没多鲜,吃起来那么费劲,不爽快。”
他也抬脚把皮皮虾踢下水:“留点回去喂鸡。”
王忆服了。
他记得22年城里头在清明节后的皮皮虾能卖到四五十块一斤,这年头竟然只配喂虾。
但是想想也是,22年大家吃皮皮虾是因为闲暇多了,吃饭成为享乐,现在的人没心思也没时间去剥皮皮虾壳慢慢吃。
他要了一批。
因为他有心思也有时间,而且椒盐皮皮虾挺好吃的。
乌贼上船立马按照个头装竹笼里头。
它们在渔网里挣扎的时候已经把墨汁都吐干净了,上船后并不脏,但收拾起来挺费劲,一不小心就把人手臂缠住了。
王忆问道:“这一网的墨鱼能有多少?”
王东美叹了口气:“没多少,咱靠人力,多了也拉不上来,我听说水花岛那边油船上有机器,机器转动能拉起一千斤渔获。”
“别说一千斤,两千斤也能。”大胆擦了把汗水,“渔业大会战时候我看见过海产公司的大捕捞船,那才叫带劲呢。”
他说着比划起来:“那网大、船大、机器也大,一网上来能把六只舱口的渔船填满,舱舱都盛满渔获,当时领导来视察看到后还夸奖咱海里东西多,说这叫一网拉进六舱平!”
“生产队养不起大捕捞船,可是能养得起油船,要是咱队里也能买得起就好了。”王东峰畅想了起来。
一个汉子嘀咕道:“先别急着想油船,先能做到分船到户吧,我听我内地的亲戚说他们那里早就大包干了,地里粮食哇哇的出。”
大胆摇摇头说道:“先不说这些了,王老师,你刚才表现还挺好。”
王忆讪笑:“讽刺我呢?”
大胆说道:“第一次出海能做到这样就了不起了,而且我们都看见了,你舍得使力气,不是喜欢玩心眼的人,这更了不起。”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王忆笑道:“那是你这个老师教的好,对了,你教教我喊号子吧,刚才你那个拉金、拉银”
“那个还有一段故事呢。”大胆说道,“大美,你给王老师讲讲,今天咱给他说一段评书。”
王东美扶着大橹笑道:“行,就是古代咱黄帝老祖与蚩尤打仗,蚩尤输了不甘心,就偷了黄帝的百宝袋想往东海大洋逃,却被黄帝老祖发觉了。”
“黄帝老祖用箭射破了百宝袋,袋中的金银珠宝纷纷掉进咱东海大洋里,然后金子变成了黄鱼,银子变成了带鱼、鲳鱼、鳓鱼,珠宝变成了珊瑚。”
“就这样,咱渔民拉网时就唱拉金、拉银的号子,咱是在拉金银致富呢。”
大胆带着人歇了歇,说道:“再下一网,这边水下是墨鱼老窝。”
船头转向,他们再次下网。
但这一次渔网收货就少了。
乌贼群受惊,已经四处逃窜了。
后面他们继续转,又碰上一个滑皮虾群,里面的虾不算多,一网只捞上来几十斤,大胆觉得挺满足了。
他们这边不是丰产渔场,海里的鱼虾蟹不多,所以社员们赚的工分也不多。
如果一次出海能捞上个几千斤鱼,哪怕鱼一毛钱一斤那也是几百块,生产队也就富裕了。
实际上他们一艘船出海一趟能捞个二三百斤的鱼虾已经了不起了。
大胆看看天色,然后汇合另一艘渔船开始返程。
两艘渔船靠近他问道:“你们今天收了多少货?”
船上的王祥清喊道:“还行,碰上一群海鲈鱼在搬家,下去一网上来得有七八十斤,另外弄到几回白姑子,估计也能有个七八十斤。”
“没碰到墨鱼?”
“没,但捞到了一些鱿鱼。”
王忆一听精神振奋:“有鱿鱼?鱿鱼好呀,留下两条带我那里去,我给你们做铁板鱿鱼吃!”
“铁拌鱿鱼是啥?”王东峰茫然,“铁还能拌鱿鱼吃吗?”
王忆笑:“是铁板不是铁拌!行了,你们到时候吃就行了,味道很不错的。”
他当时在市场买了许多成品菜调料,其中最多的是酸菜鱼、椒麻鱼的料,另外也有铁板鱿鱼酱料。
本来疲惫不堪的众人顿时来了精神:“行,今晚又有好饭吃了。”
他们是掐着时间返程的。
看到天涯岛的时候,天色已经临近傍晚,艳阳化为夕阳缓缓西斜,橙红的阳光照在海上,海水瑟瑟半片红。
海水潋滟起波澜,斜阳孤影漂水上。
渔船慢慢悠悠的回返,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余晖洒在水里水是橙色、撒在岛上山是橙色。
白云悠悠,被海风吹着从岛上飘过,队里已经下工了,妇女和孩子们说笑着、吆喝着,人声沸腾。
王忆倚在船后头枕着老黄抬头看。
一弯月牙恍恍惚惚的出现,依稀已经有繁星开始追随了。
尽管浑身疲累,可他精神上却很轻松。
上次看到这样的日落与月升,可能是很小时候的事情了,他记不清楚时间,只是感觉自己曾经也看到过。
这个时代渔家的节奏感太好了,尽管贫穷可大家伙积极向上,尽管努力可不管岛上还是海上都慢慢悠悠。
大家伙也没有什么太大念想,每天就是努力上工然后回来老婆孩子热乎饭。
如此已经满足。
我在1982有个家 89.又一件古董(爆发结束)
渔船靠上码头,有汉子过来卸渔获。
王忆站起来。
他们便立马打招呼:“王老师,第一次出海感觉怎么样?”
王忆哈哈笑:“很好啊,就是很累,咱们渔家人风里来浪里去,要吃一口饭真的不容易。”
汉子们赞同的点头:“就是不容易!”
按理说王忆也要帮忙卸渔获,但大胆给他拎了两条大鱿鱼,让他先行回去给大家伙做个下酒的菜。
他从捕捞的鱿鱼中挑选了最大的两条。
没人有意见。
虽然这是薅集体的羊毛,可是渔获这种东西渔家一点不缺,谁家要是来了亲戚或者谁家想吃了,过来拿点没人会说三道四。
王忆拎着大鱿鱼往后走,到了山顶看到大迷糊站在路口低着头不知道在出神的看什么。
夕阳落下,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老黄看到他便摇着尾巴欢快的跑上去,大迷糊急忙摆摆手将它赶开。
王忆好奇:“大迷糊,你这是在干什么?”
大迷糊搓搓鼻子说道:“我在看影子,你看我不用动弹,我的影子会慢慢的变大!”
王向红背着手下山,听到这话笑道:“你没动弹可是太阳在动弹,是太阳把你影子变大了。”
王忆跟他打招呼:“支书回家吃饭了?”
王向红悠然点头:“对,你们今天出去捕到花枝了?”
花枝是鱿鱼的别称。
王忆说道:“墨鱼和花枝都捞到了,我没吃过这么新鲜的,就要了两条回来尝尝。”
王向红说道:“挺好,咱海货也好吃着呢,那个啥,花枝不好做,你今天海上忙活一天估计累的不行吧?拿下去让你嫂子给你收拾。”
王忆摆摆手:“我没问题,支书,我会做。不过我明天没法出海了,支书,我得去市里一趟,应该另一台发电机也到了。”
王向红一听这话立马回头:“我去给你写介绍信。”
王忆说道:“不用着急,你明天再写来得及。”
王向红对电力拥有异乎寻常的执念,他坚持着现在就去写,并且调了一艘船送他去县里。
斜阳辉光下,袅袅炊烟开始升腾。
柴火味和饭菜香味随着海风在岛上弥漫。
傍晚风渐渐的大了起来,山上的树梢被吹的舒缓摇动,地上长出的野草也在摇动,此起彼伏,形如绿浪。
王忆在门口静听涛声。
铁板鱿鱼不用铁板用锅子一样做,因为王忆的防风炉小铝锅是平底的。
这菜主要就是靠一个酱料,小铝锅烧热倒油,把切开洗干净的鱿鱼放进去,然后倒入酱料烤熟它。
‘刺啦刺啦’的声音响起,烟雾弥漫,带着椒麻的香辣味。
鱿鱼很容易就烤熟,王忆小心翼翼的调整火候,熟了的鱿鱼便拿出来用竹签串起来。
山上多有竹林,最不缺的就是竹签子。
第一锅鱿鱼出炉,王忆串了两大串分给大迷糊一串,两人坐在地上倚着墙往西看,一边吃鱿鱼一边看最后一抹余晖落入海中。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
满天繁星。
星光灿烂而绚丽,将海面照耀的光芒闪烁,远处一艘汽轮要进入码头,拉响汽笛将悠长的声音送来岛上。
大胆他们收拾完渔获过来,王忆将一串串的大鱿鱼分给大家伙。
众人第一次吃到这样的鱿鱼料理。
铁板鱿鱼全靠酱料当家,鱿鱼的味道已经被压制住了,但不愧是东亚的街头经典名吃,它的味道没得挑,特别是对于重口的人来说简直百吃不厌。
汉子们的味蕾一下子被征服了:
“嘶嘶,真香真辣真好吃!”
“王老师你怎么调的酱啊,神了,简直是神了!”
“王老师这手艺厉害,当老师屈才了,应该当厨师去!”
王忆擦手笑道:“你们喜欢就行,明天我去城里多买点酱,回来给你们继续调酱料做鱿鱼吃。”
大胆舍不得狼吞虎咽,他小口小口的吃着鱿鱼说道:“行,王老师你费心了。”
“你们吃什么呢?这么香?隔着一座山我都闻见味儿了。”王东喜笑嘻嘻的走来。
王忆分给他一条鱿鱼爪,他吃了一口也是赞不绝口:“这味道绝了啊,鱿鱼还能做出这滋味儿?”
“你狗鼻子啊?我们吃什么也避不开你。”大胆笑骂。
王东喜摆摆手:“冤枉我了,王老师明天要去城里,支书让我过来跟王老师说一声,队里给准备了一些干货,王老师你邮寄给你东北的同学吧,咱没什么好东西,这算是一点心意。”
这件事王向红上次就提来着,本来王忆兴趣不大,不过上次袁辉请他吃饭外岛渔家饭店的老板对这些干货很有兴趣,这好像可以做一笔生意。
王忆道谢,王东喜连连摆手:“我们感谢你、感谢你同学还来不及呢,对了你去城里能不能打听一下少林寺怎么回事?这电影老好看了,现在进城都要看这个电影。”
王忆说道:“行,我打听一下。”
两条大鱿鱼不够分的,但也只能这样,还好王忆承诺以后会做给众人吃,众人这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等到大家伙都离开,王忆给大迷糊使了个眼色:“和面,咱吃水饺,我们今天出海在海上碰见城里的船来着,用海货跟他们换了点肉——你别往外说,这是我们船上的秘密!”
大迷糊笑道:“王老师你放心,我老犯迷糊,我说了没人信。”
他从床底拉出面袋子,床下打窝的鼩鼱一阵惊恐。
它们在屋里住下了,老黄最近吃的饱加上王忆叮嘱已经认识这一窝鼩鼱了,没有攻击它们。
趁着大迷糊和面,王忆去冰箱把肉馅拿出来。
他存放在软冷冻层,这样用微波炉就能解冻。
剁葱姜蒜、加饺子料,油必须得用多点,用猪油最好吃,王忆过年都是自己包水饺,所以很会调饺子馅。
他把饺子馅收拾出来给大迷糊送过去,大迷糊赞叹道:“会功夫的人就是不一样,其他人出海回来都累的不能动弹,王老师真厉害。”
王忆得意的揉了揉拳头:“身体素质好,没办法,肾好腰好精力旺盛,恢复能力强!”
他这话不是吹牛,下午又是摇橹又是撒网他确实很累,可是总能很快恢复过来。
只是肚子特别饿,所以他才让大迷糊包水饺,这顿饭必须得用大油大肉来犒赏!
包水饺很快,出来面了大迷糊擀皮王忆包馅儿,然后锅里水开了下饺子滚三滚。
一盘盘白润水滑的大饺子装盘,大迷糊先恭敬的去外面给南海菩萨、龙王爷和祖先都供了供,然后用木头快速削了个叉子
王忆把水饺放外面让海风吹,热气散发的很快,他送了一个进嘴里。
饺子皮滑溜、饺子馅多汁。
好活!
他一个老黄跟一个,老黄高兴的顾不上自己还怀着崽子,那是一个劲蹦跶。
纯肉水饺啊,狗生巅峰了!
王忆一口气干掉一盘子的水饺,大迷糊收拾残局,他打着饱嗝进屋去睡觉。
一觉醒来,夜半时分。
他是被疼醒的。
醒来后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撕碎了!
浑身酸疼!
从未有过的酸疼!
他被疼醒之后甚至有点懵,怎么回事?梦魇了?让女鬼吸阳了?自己做梦呢?
终于他明白过来。
运动过于剧烈,这是肌肉乳酸分泌过多了!
他想动弹一下,可不管抬手臂还是抬腿都酸疼的要命。
不光疼他还害怕——自己今天有点没逼数了,运动量实在太大了,会不会得横纹肌溶解症?
惊恐之下他忍痛去撒尿,为此不惜开了手机灯光。
还好不是酱油尿,他安心许多。
但以他当前的情况明天肯定是动弹不得,他看看时间已经是半夜一点钟,这时候肯定没人会来找自己,于是他忍痛穿越时空回到22年。
回去后他便骑着自卸三轮去找洗浴中心。
赶紧泡热水澡!
赶紧找技师好好按摩一把!
工业园内工人多,洗浴中心也多,夜间依然营业,它们甚至提供过夜服务,八十块钱可以洗个澡并在大厅水床上睡一夜。
王忆找了家灯火最亮的,门口有西装小哥在刷手机,他下车后招招手:“兄弟你赶紧给我安排一下,我这边遭不住了!”
西装小哥看看他又看看自卸三轮,说道:“大哥,我们这是正经洗浴,你要是半夜憋不住了你得去市里”
“我找的就是正经洗浴!赶紧给我开牌泡个澡,再给我找手艺最好的师傅好好搓一搓,我今天干农活太累了,全身酸疼!”王忆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
西装小哥赶紧过来搀扶他。
他看看王忆的形象气质再看看农用自卸三轮,脸上露出一丝了然:“哥你这是来丈母娘家里帮忙干农活了啊?你真是好男人,为了媳妇把自己累成这卵样,小弟我佩服佩服!”
王忆没心思跟他说话。
赶紧找技师!
翁洲市邻近沪都,所以夜生活很丰富,人们吃完夜宵就喜欢去洗浴中心泡一泡,尽管半夜一两点钟可依然有按摩技师在上班。
王忆找了个最专业的,一个钟25分钟188,他一点就是三个钟。
先揉一小时再说!
这趟出海真的把他给整迷糊了,他应该悠着点的,而不是感觉摇橹撒网受得了就拼命折腾。
就像那句话,泡椒好吃事后遭罪。
王忆在海上倒是把名声赚足了,可回来后一歇息,分泌过多的乳酸就跟在他身体里塞了液体炸药一样,疼的他一抽一抽。
按摩师傅手劲大,给他一搓这疼的更遭不住,他不想在洗浴中心这种地方疼的叫出声来,就咬着毛巾一个劲呻吟。
没多会隔壁忽然有人愤怒的说:“把你们经理叫过来,还说没鸡儿的特殊服务呢,我都听见旁边那屋里的声儿了!给我也整一个!”
听到这话正给王忆捏腿的师傅当场笑了:“老弟你别咬着毛巾叫了,容易让人误会,你直接叫出来吧。”
王忆都没心思回应他。
他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就把昨天刚弄到的惊堂木照片给袁辉发了过去,并准备上网查查相关情况。
结果他刚打开浏览器,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来电显示‘袁老师’。
王忆接电话。
袁辉声音响起:“行啊兄弟,你现在光弄好货!你现在在哪里?”
“老板要不要我们姐妹回避一下?”一个柔柔的声音从话筒轻轻传出来。
王忆看向手机,然后赶紧放大音量。
结果就听到一个‘嘘’。
袁辉又问他:“兄弟你现在在哪里?”
王忆说道:“我在洗浴中心呢。”
袁辉那边沉默了一下,说道:“那咱俩说不准在一个地方。”
王忆说道:“我在正经的洗浴中心呢,谁跟你在一个地方?”
“你可能误会了,我这也在正经的地方”袁辉争辩。
“行了行了,我能信你的话吗?”王忆只感觉好笑,“你不用跟我掩饰,咱们都是男人,男人糊弄不了男人!”
袁辉那边笑了起来,说道:“行,那王老弟你要不要一起来玩?我请客,而且跟你说实话,我这边有旗袍肉丝御姐”
“你那边有天仙我也不去。”王忆拒绝的斩钉截铁,语气中毫无退让余地,“这个你不必再提!”
袁辉天天跟人打交道自然能听出他话里的坚定,便钦佩的说道:“王老弟,现在像你一样有钱又有精力的年轻人能把持住欲望真是太少见了!老哥把话放这里,你这人能成事,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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