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秀芳把竹筐递给他,然后在屋子里转了转:“还行,挺干净的,不过你自己住不害怕吗?要不要让大迷糊过来给你做个伴?”
王忆笑道:“村里这么多人,有什么好害怕的?”
秀芳说道:“也对,岛上没有蛇没有坏人,没什么好害怕的——哎哎,你把鱼胶就这么放着?那不行,岛上老鼠可多了,你得把竹筐盖起来,盖严实了。”
一听这话王忆呆住了:“什么?岛上老鼠多?”
秀芳说道:“那肯定了。”
王忆的脸有些发白了:“那、那这样吧,还是让大迷糊今晚过来给我做个伴吧。”
秀芳哑然失笑:“你堂堂男子汉害怕老鼠?”
王忆尴尬的笑。
他不怕虫不怕蛇不怕女人,就怕老鼠!
我在1982有个家 11.82年的第一个清晨(感谢朋友们打赏)
秀芳盛情邀请王忆下去吃饭,王忆坚定的拒绝了。
他说他累了,已经吃了点面就行了。
结果秀芳坚持着给他端来一碗虾酱炒鸡蛋和一块跟他脸差不多大的玉米饼。
王忆感动不已。
这就是乡情!
王忆觉得,对于一个少时便失去了父母关怀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觉得珍贵的东西了。
嗯……
除了能双穿两个时空的钥匙。
嗯……
还有健康长寿。
嗯……
算了不能想下去了,再想下去伤感情。
从节气上来说如今距离立夏没几天了,但从实际气候来说现在海岛的夜晚还是有点冷。
岛上没通电没有灯,家家户户烧煤油灯。
社员们过日子,不舍得乱烧煤油——不仅仅为了省钱,也想给国家、给集体省点能源,所以天涯岛的夜晚很无聊。
只有一轮特别清澈的月亮照耀着岛屿和大海,只有海浪的声音陪伴着岛上的人。
这也挺浪漫的。
秀芳离开不久,有人来了。
王忆以为是大迷糊,结果来的是王东峰,而且他一进门就是一句炸雷:
“王老师,听说你下面很好吃?”
正躺在床上倾听涛声的王忆猛的就爬了起来,一脸惊恐:“你是玩梗、就是开玩笑还是啥意思?”
老gay钻被窝,把黄花小伙子整哆嗦了!
王东峰说道:“啥?你让我玩什么?我刚才听人说你给大迷糊和二郎哥的小鼻涕下面吃来着,他们都说你有好调料,下的好吃。”
王忆沉默了。
原来是无心之话。
他重新躺下,说道:“嗨,是方便面本身带的调料好吃。”
“其实也没多好吃,大迷糊和丑猫俩没吃过方便面所以吃了个新鲜,你想想就知道了,方便面还能比大虾螃蟹好吃?”
王东峰笑道:“他们说的可是老神了,说特别好吃。”
“没有海鲜好吃。”王忆说道。
王东峰说道:“你要是乐意吃海鲜,那明天——算了,明天不大行,后天,后天早上退潮,我带你去梅花滩赶海。”
后面又有人到来,几个青年人结伴而来:
“王老师,你真在首都念书呀?首都啥样,你给咱讲讲。”
“对,讲讲天安门,我爱bj天安门……”
“还有人民大会堂、英雄纪念碑,还有长城,首都啥样啊?是不是可好了?”
王忆也不知道这年头的首都啥样,不过天安门、人民大会堂、英雄纪念碑他都了解,这样他扯开了胡诌八扯即可。
后面又有人到来,这次来的是大迷糊。
大迷糊带着铺盖卷来的,他也不用床铺,随身带了床破席子,将席子往地上一扔,光着膀子拉着被子就上去了。
王忆当场看呆了。
小伙子睡冷炕,全靠火力壮啊!
大迷糊躺下后就安静的睡着了,无声无息,让王忆大为高兴。
他很担心这哥们会打呼噜。
王忆跟一行人聊到了半夜,最后王东峰赶人了:“都走都走,王老师不睡觉啊?王老师不睡咱也得睡,明天还得上工呢。”
青年乌拉拉的离开。
只留下一股脚臭味与烟味混合的古怪味道……
王忆看看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大迷糊,便把自己床上的褥子扯下来分给他。
大迷糊接过褥子问道:“王老师,这个你给我,那你铺什么?”
王忆说道:“嘿,你还没睡呀?我有床,你不用管,你睡你的。”
大迷糊没客气,接过褥子铺好又躺下:“没睡,听你们讲古,我就爱听人讲古。”
王忆说道:“现在睡吧,早睡早起好作息。”
大迷糊点点头:“嗯,我听你的,王老师你对我好,除了我爹就你对我好,把自己的褥子给我睡。”
王忆哑然失笑。
然后从大背包底下抽出睡袋。
2022年的天涯岛可是荒岛,他上岛之前做好了万全准备。
他钻进睡袋准备听着涛声、嗅着海风香甜的睡,结果大迷糊那边开始了:“咕-嘎、咕-嘎……”
王忆翻了个白眼。
行吧。
不出意外,这哥们打呼噜!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呼噜声落下,磨牙声响起。
王忆有点受不了这声音,这种声音和指甲刮玻璃、石子喇黑板一样,让他起鸡皮疙瘩。
他忍无可忍准备叫醒大迷糊,结果磨牙声停下了。
他刚松了口气——
“砰!”
王忆忍不住就爬了起来。
你这是放屁还是放鞭?或者这就是传说中的鞭屁入里?
本来他做好了大迷糊打呼噜的准备,他想过了,反正涛声扰人,这样就算有呼噜声也没事。
可没想到大迷糊不光打呼噜还磨牙,不光磨牙还放响屁!
他郁闷的爬起来,忽然有个小黑影嗖一下子钻了出去……
老鼠!
一只老鼠被他起身吓到跑掉了!
接着嗖嗖嗖,又有好几只老鼠跑过。
这样王忆简直要崩溃!
他害怕老鼠,这有点矫情但却是有原因的:王忆刚失去父母那阵,同学为了安慰他送他很多dvd光盘让他看电影。
结果有一部电影是灾难片,讲的是老鼠群咬人吃人,而且它还有个神结局:
从群鼠之灾中侥幸活下来的主角被几个灭鼠的消防员救援,主角喜极而泣,然后消防员摘掉头盔露出比人头还大的老鼠头!
这电影把少年的王忆吓了个五迷三道,但真正给他留下心理阴影的是当他看完电影一回头:
沙发靠背顶上赫然趴着只老鼠在吃他放在上面的饼干!
他迄今都记得这电影的名字:《人肉鼠餐》!
也记得那老鼠的样子:天下老鼠一个样,所以他害怕所有老鼠。
老鼠一窜,他这里遭不住了,赶紧跳下床去踹大迷糊:“快快快,快醒,老鼠!有老鼠!”
大迷糊激动的坐起来:“有什么?有老婆?”
王忆叫道:“你做的什么梦啊,是老鼠,有老鼠!”
大迷糊听清他的话后遗憾的叹了口气:“唉,老鼠啊,老鼠又不能吃,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王忆无语了。
你他吗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他吗的高兴!
老鼠被吓跑,他们只能继续睡觉。
王忆也是奇了怪,白天他检查过,这屋子里没有老鼠洞,那老鼠哪里来的呢?
带着疑问他钻进睡袋里,还好他买的睡袋有兜帽,拉上后可以连头一起捂住,只靠呼吸孔呼吸。
这样呼吸会艰难一些也有点热,但安全,不至于被老鼠给咬了。
这是他来到82年的第二个夜晚。
没有酒精的加持,他久久不能入睡。
但早早的醒来了。
清晨大队村委前的古钟很响亮,声音极具穿透性。
王忆钻出睡袋看了看。
大迷糊的铺盖随意扔在地上,人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打着哈欠失魂落魄的走出门去。
又下雾了。
雾气从天上落下在海上和海岛上,像是垂下的帷幕,将海与岛包裹于一起。
东方泛起鱼肚白,天才蒙蒙亮。
王忆伸了个懒腰,张开嘴来了一口1982年的晨风。
他站高望远,今天的雾气不像他在22年时候碰到的那么浓,依稀还能看见远处海上经过的船舶,更能看清山下的房屋和行人。
雾气包裹着小岛,四面八方,一派虚无缥缈。
岛上人起的早,但不着急,他们疏疏缓缓的出门,然后彼此间其乐融融的打招呼:
“他二叔,吃了没?”
“还没呢,回去就吃,你家呢?”
“我家也没有,我去海边看看昨晚放下的鱼篓,说不准能碰上两条舌头鱼。”
“大黄,回来了,瞎跑什么?”
“哟,王老师你起来了?”敲钟的王东喜笑着过来打招呼,“我听说大学生爱睡懒觉,没想到王老师你起的挺早,还挺精神。”
王忆露出虚伪的假笑:“刚回到家乡,心情激动,忍不住就早点起来看看家乡的清晨。”
王东喜说道:“后面你有的是时间慢慢看,对了王老师,这个周你不用开课,我先把以前老师留下的课本和笔记给你送过来,你先备课。”
“然后支书去县里跟教育局的领导打个批示,把去水花岛借读的学生给你调回来。”
岛上都是麻利人,王东喜很快给他送来个纸壳箱。
箱子上有浓墨淡彩的一行大字:参桂补酒,男人的好朋友,你值得拥有!
王忆自然知道这箱子里是什么,他打开之后,最上面是一本卷边的课本,封面上是五只并头飞翔的大雁,零散分布着几朵红色的枫叶。
右下角几个字:
五年制小学课本。
语文。
人民教育出版社,第一册。
他翻开书页,左边是目录,右边是彩绘图。
图上拉着红色横幅,写着‘欢迎新同学’,有学生向老师鞠躬行礼、有穿列宁装的家长送孩子入学、有肩膀上挂着三条杠的少先队成员带领同学进入教室……
这一切对他来说很陌生。
但又很新奇。
王东喜看着他凝神翻看课本,说道:“王老师你先看着,喏,这里是早饭,我老婆今天早上烙了猪油饼,给你送两张尝尝。”
一个包袱打开,里面是两张金灿灿的面饼。
面香猪油香,香气扑鼻!
王忆连连道谢。
这个可以,这个开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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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心熊万夫的盟主,也感谢我铁的共用一个屁股的兄弟荣小荣的盟主(这事我真的感动了,荣哥是第一个看到我签约并打赏的人,为了等这一刻他一天刷新我书24遍)。另外心熊老铁印象不太深,是我哪个亲戚的马甲来支持我一下吗?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开书就有纯书友来打赏了……
我在1982有个家 12.突兀的开学
王东喜给他送来的不光面饼,还有咸菜。
是今年新腌的香椿芽。
岛上树多,家家户户种两棵香椿。
翁洲市春天暖的早,香椿发芽也早,现在是阳历三月底,已经可以掐第二轮了。
不像腌久了的香椿芽那样呈现黑绿色,新腌的香椿芽还带着碧绿色,很嫩,一掐能出水。
咸菜用半张报纸包裹,王忆高高兴兴的带着回屋子,这样有猪油烙大饼也有香椿芽,距离一顿丰盛早餐只差一碗粥。
昨天有人给他送来两斤小米,所以粥也有了。
用大锅熬粥不合适,但王忆的行李箱里有野外野营炉,是折叠防风气炉,带丁烷长气罐。
这东西火力很猛,规格适中,适合煮粥。
于是他看看外面没人,便去把门关上挂了锁,然后掏出绿色钥匙打开。
开门又是时空屋,他的两个大行李箱在里面。
打开行李箱他拿出防风炉和气罐,心里想着82年的时间和听涛居的位置,推开门回来。
现在他发现了,不是每次进出时空屋都会穿梭时空,而是看他开门时心里想的时间和位置。
他心里想的时间和位置才是锚点。
组合防风炉和气罐煮上小米粥,他想到自己上岛有两天多时间了。
便又返回22年的岛上给波叔和市委的周科长分别打了个电话报平安,以防他们联系不上自己而登岛寻人。
这个电话很有必要。
波叔急迫的说道:“你小子怎么才想起我来?这两天我们联系不上你,小周都要组织民警上岛寻找你了。”
王忆笑道:“岛上风景好,我流连忘返了。”
波叔又交代几句,这才放心。
回到听涛居,小米粥水竟然开了。
我的火力太猛了!
王忆等着煮粥的空子将香椿芽装入盘子,然后无聊的拿起半张报纸看了看。
这是《翁洲日报》,头条是《翁洲揭开‘全民文明礼貌月’活动序幕——轰轰烈烈,扎扎实实,讲究实效》。
下面几条是《国务院关于开展全民义务植树运动的实施办法》、《动员起来,人人讲清洁讲秩序讲礼貌》……
王忆对这些新闻没兴趣,他翻过来看是国际新闻,这就有意思了:
《俄国佬在阿富汗腹背受敌日子难过》、《苏联的军事占领使阿富汗经济陷入困境》、《民柬游击队潜入金边市袭击越军》。
新闻上说:“意大利报道称,苏联军队在阿富汗实际上被围困了,他们不只是阿富汗游击队在农村和山区伏击的对象,也是城里打击目标……”
“苏联的文官和军人必须随时携带武器进行集体行动,他们只局部控制了大的中心城镇,而游击队员却控制着农村和山区……”
王忆读着读着乐了。
如果放在21年这个时候,那报道把苏联换成美国可以再发一遍。
阿富汗帝国坟场之名,实至名归!
他又往下看是体育版,第一条竟然是《在尼赫鲁金杯国际足球邀请赛中,中国队获亚军》。
这把他吓一跳,国足还有这么猛?难道这比赛只有两个队?
小米粥煮的差不多了,他放下报纸熄灭改成焖。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快。
大迷糊冲了进来,拎着个网箱站在门口直勾勾的往里看。
王忆心里发毛:“你看什么呢?”
大迷糊嘿嘿笑:“闻见香味了。”
说着他扔掉网箱过来坐下,很自觉的将包袱里的猪油大饼拉到自己跟前然后问小锅:“这是什么?里面咋有小米粥?”
王忆叹气道:“这是锅这是什么,你可真会赶时候,早上你去哪里了,我这刚煮熟饭你就回来了?”
大迷糊站起来把门口的网兜拉过来:“你爱吃大虾吃螃蟹,早上潮水活泛海货多,我给你摸了。”
老旧的网兜里,大大小小的螃蟹、海螺、扇贝、淡菜和蛤蜊,还挺多。
王忆愣了愣,问道:“你是早起给我摸海货去了?”
大迷糊点点头,打开包袱准备吃。
王忆心里感动,说道:“行吧,那你等等,等小米粥熟了一起吃。”
大迷糊说道:“不用哩,光是大饼也香。”
王忆暗道这大饼可是猪油刚烙出来的它能不香吗?可问题是这大饼太少,不够你填肚皮的,还是混着小米粥一起吃吧,好歹能当一顿饭。
问题是这样小米粥煮的太少。
他打开盖子看了看,这年头的小米是农家肥喂出来的,一年一季,能熬出米油来,黄澄澄、黏糊糊,一开锅盖香气跟气浪似的往外喷涌。
大迷糊眉开眼笑:“我能全喝了。”
王忆说道:“嗯,你真会说实话。”
昨晚煮的热水已经成了凉白开,他索性往里加了半瓢的水,小锅顿时满了。
大迷糊赶紧说:“别加水,加水不那么香了。”
王忆说道:“不加水很烫,给你把嘴巴烫掉皮!加了凉白开正好痛快的喝,来,都给你喝!”
大迷糊惊呆了:“啊?真的?王老师你呢?”
王忆说道:“我吃海货。”
他去把门外灶台上了火,倒上两瓢水,海货一起扔进去煮。
可惜没有大米,否则来个海鲜粥才爽。
大迷糊蹲在门口连吃带喝,吃着喝着突然哭了起来。
王忆愕然:“你哭什么?好吃哭了?”
大迷糊摇头哭道:“不是,王老师你对我真好,你自己吃海货,把饼和小米粥给我吃,就支书和你对我最好!比我爹对我还好!”
王忆安慰他道:“行了别哭了,我是喜欢吃海货。”
大迷糊哽咽道:“我只是迷糊,我不傻,谁能爱吃海货不爱吃猪油大饼和小米粥呢?螃蟹海贝有什么好吃的?又吃不饱肚子!”
王忆一时无言以对。
锅里水开了便可以熄火。
然后他也可以连吃带喝:就是海贝忘记淘沙了,吃起来有点牙碜,不过煮海鲜的汤水极其鲜美。
他吃完早饭,天涯岛也开始正式上工了。
渔船驶出,各队妇女分散开,然后有人便唱歌,很快好几个人跟着唱:
“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今有娘子军扛枪为人民……”
大迷糊竟然也会唱这首歌。
他说之前岛上驻扎过部队,所以社员们学会了许多军歌,八零年以前海福县每年还组织各公社进行军歌比赛。
朝阳高升,云雾散去。
日出从东方天际一缕光到四海明亮就是一刹那,当真是太阳突然间就从海平线下跳出来了。
晨晖遍洒全岛,海上的蓝色带上了丹红,天与地、岛与海、树与草,瞬间如一色。
王忆坐在门口石头上看课本。
大迷糊去海里洗锅碗,回来时候扛着一张躺椅。
王忆打眼一看愕然道:“这不是支书的躺椅吗?”
大迷糊说道:“嗯,现在没人坐,王老师坐。”
后面王丑猫又来了,他发现王忆这里没有板凳,就跑回家去拿来一张老条凳。
看见王忆看课本,他凑上来跟着看。
王忆一边翻阅算术课本一边问:“你喜欢念书吗?”
王丑猫郑重的点头:“喜欢,领袖说人有了学问好比站在山上,可以看到很远很多东西。没有学问如在暗沟里走路,摸索不着,那会苦煞人。”
王忆吃惊:“你觉悟够高的呀。”
王丑猫咧嘴弱弱的笑了笑,小声说道:“这是支书爷说的,其实我喜欢念书是因为念书能当官,当官能吃饱饭,吃方便面。”
王忆说道:“念书确是能当官,但你想当官不能是为了自己吃饱饭,是要带着大家一起吃饱饭,一起吃上方便面!”
王丑猫赶紧点头:“对!”
过了一会有妇女上来递给他两个苹果,问道:“王老师,你这里要开学校吗?”
王忆站起来说道:“嫂子你好,不是我要开学校,是咱的学校重新开班。”
妇女问道:“那育红班也开吗?”
王忆犹豫了一下,说道:“也开、吧。”
妇女顿时欢天喜地的走了。
过了一会她又回来,手里牵着个娃,怀里抱着个娃。
王忆心里咯噔一下。
我草,不会是要让我看孩子吧?我是人民教师不是幼师!
妇女来了把俩孩子递给他,很放心的转身就走,临走前只留下一句话:“他俩不听话,你就放心的揍!”
俩娃娃大的一个五岁,小的那个三岁,一人手里攥着一块青萝卜。
王忆看他们,他们看王忆。
大眼瞪小眼。
王忆问道:“你俩叫什么?”
俩娃娃傻傻的看着他,不说话,就是吸溜鼻涕。
王丑猫指着他们说道:“她是姐姐,叫花鞋,他是弟弟,叫皮鞋。”
王忆一愣,这是什么名字?
不过想想自己的小名他又了然,岛上人奉行贱名好养活,给孩子起小名讲究下贱难听,这样小鬼厌倦不会来缠孩子。
两个孩子不知道是怕生还是被亲娘临走前那句话给吓到了,并不闹腾,在门口坐下小心翼翼的啃萝卜。
王忆想跟他们打交道,便问道:“萝卜好吃吗?”
花鞋点点头,皮鞋摇摇头:“辣,咸。”
王忆递给他一张纸巾叹气道:“辣是对的,咸是因为你鼻涕流上面了。”
他又把妇女给自己的苹果拿出来要分给两人,两个孩子顿时高兴的手舞足蹈。
王丑猫蹲下问:“皮鞋你吃苹果,把萝卜给我吧。”
皮鞋摇摇头,赶紧将萝卜块装进脏兮兮的裤兜里。
王忆正琢磨着怎么带俩孩子玩。
这时候村委办前响起王东喜的招呼声:
“二嫂来了?带着孩子来见王老师?”
“大婶子好,你们都带着孩子?这是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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