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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刘红梅低头不语。
王向红继续掷地有声的说道:“肥猪赛大象,就是鼻子短。全社杀一头,足够吃半年。这是要闹笑话的!”
王东喜低眉顺眼化作小媳妇,他又翻了翻报纸指向一篇说道:“王老师,那你给读读这个新闻。”
王忆说道:“这篇新闻还是分主标题和副标题,主标题是继续支持农林牧副渔全面发展,副标题是全国农业银行分行行长会议提出农村金融政策工作任务。”
“今年农村金融工作要围绕提高经济效益这个中心,大力筹集资金,管好用好资金,继续支持农林牧副渔各行业和农村工商业的全面发展,坚定支持经党中央经济改革……”
“行了,不念了。”王向红端起茶缸喝了口水,“东喜你和红梅是想拿王老师当枪使呀?你俩对联产承包不死心!”
王忆一听这话恍然大悟。
从他答应做教师开始,三人就称呼他为王老师了,这显然代表认可他的能力。
王东喜所谓的考核是想借他的嘴巴在岛上推行联产承包责任制。
显然,王向红是反对这项工作的,估计王东喜刘红梅等人已经多次劝说他但无用,于是把主意打到了王忆这个大学生头上。
也就是说他这刚当老师还没有坐热屁股,就让人给算计了。
王忆感叹,城市套路多,我要回农村,农村道路滑,套路更复杂!





我在1982有个家 7.走上巅峰
王向红对三人说道:“东喜呀,我清楚你为咱队里谋发展、找出路的心意,但你毕竟年轻。”
“年轻人有闯劲,这是好事,可却容易犯错误。”
“国家政策这潭水很深,你们年轻人腿长见识短,趟不过去。”
王忆点头,这水太深喜子你把握不住。
王向红继续说道:“人嘴两张皮,上下一碰就是一句话,这个简单,可是老百姓真要讨生活也这么简单?”
“不说别的,咱这个岛的情况你们都了解,以前有部队营房,王老师还不知道,你们学校就是部队宿舍,我们村委办是部队留下的办公室。”
“咱岛上为什么有部队营房留下呢?东喜你说给王老师听。”
王东喜垂头丧气的说道:
“咱天涯岛位置在外岛的前头,面积大又有山,以前上头觉得有发展价值,想开发一下,在这里开设个训练基地。”
“结果来了以后发现咱岛上缺水也缺地,后勤补给太费劲了,于是就放弃开发咱这个岛屿了。”
王向红说道:
“不止如此,我早就说了,咱天涯岛战略价值不行,太靠外了,要是以后海上有什么战事,战火先把咱这里给夷平了。”
刘红梅钦佩的说道:“支书不愧是打过渡江战役、进过金陵总统府的人,就是懂战略。”
她问王忆:“王老师,这用文化人的话怎么说?”
王忆说道:“高瞻远瞩,洞若观火,独具慧眼,站位高、眼界远、格局大,卧龙凤雏,牛逼plus!”
刘红梅听的竖大拇指:“虽然咱不懂王老师这都说的啥,但能听出这些词牛逼。”
王向红瞪她一眼:“你不用给我说好听的,你就不能跟你男人学着点,踏踏实实干活、一心一意为社员服务,别老鼓弄着想让咱岛上分家。”
王东喜惭愧的说道:“支书,您别说了,我错了,我好高骛远、贪功冒进。”
他和刘红梅对视一眼,夹着报纸灰溜溜的跑了。
王向红将烟袋锅在桌子上磕了磕,问道:“王老师,你是大学生,有文化有见识,那你觉得我刚才的话怎么样?”
王忆心里一凛,轮到自己了。
他了解后世政策发展,所以很清楚王向红的保守问题。
而且他也意识到了这种保守给天涯岛未来所造成的破坏多可怕。
听他父亲所言,九十年代开始天涯岛的经济就很困难了,岛上问题多多、矛盾重重,不少人家拖家带口的离开了家乡。
现在与王向红接触了,他便猜测王家村未来的落魄可能跟王向红的保守和古板有关。
他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经济无论如何是要发展的,村民未来要过好日子,那就得谋发展、求致富。
但这话他没说,现在说也没用,毕竟他只是刚回乡的大学生,没有权重。
于是他顺着王向红的话说:“支书您吃的盐比我吃过的米还多,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长,我觉得您的话没毛病。”
一听这话王向红心花怒放。
他欣慰的说道:“你是大学生,明事理,跟他们就是不一样。以后咱村里发展少不了你出力,你要挑起一些担子。”
王忆肃然说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向红对他的态度不是满意而是满溢,好的都要溢出了。
他点点头:“那行,你刚回来先歇歇,我领你在大队里转转,跟咱王家人都过过眼。”
“然后我送你去学校,你到时候琢磨一下怎么能把学校给拾掇起来。”
“娃娃们得念书,念书有知识才行,否则当兵不能提干、说话没有分寸、办事没有手腕,会让人笑话的。”
王忆郑重的说道:“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做一名好教师。”
这个表态使得王向红更满意。
他说道:“好,那我带你出去走走——对了,庄同志临走的时候给你留了一句话,他让你找个时间去你同学家里把介绍信带回来。”
一听这话王忆心里就一句话,我草。
庄满仓不愧是警惕性极高的人民卫士,他还是对自己身份持怀疑态度。
王向红也希望他把介绍信带回来:“你现在户口在哪里?你准备落城里还是落咱……算了,大学生能把户口落城里,还是要个城里户口好,能吃商品粮。”
王忆说道:“我想把户口落咱村里!”
听到这话王向红面色一喜。
城里户口比农村户口可值钱太多了,人人都想往城里跑。
前两年知青返城大潮,许多知青是在下乡时候落了户的,他们为了能把户口迁回原籍,那真是手段百出。
有些知青户籍还在城里,但他们下乡后和当地农民组建了家庭。
为了能回城里,不少知青抛妻弃子、抛夫弃女。
而自家这个大学生侄子愿意将户口迁回大队里,根据王向红的认知,这可太难得了。
这是什么精神?
是一不怕苦二不怕难的精神!是哪里有危险往哪里冲、哪里艰苦往哪里去的精神!
王忆补充道:“不过我的户口档案好像被弄丢了,之前离开学校的时候我去拿介绍信,没找到户口档案。”
王向红问道:“那你有学校的毕业证书吗?”
王忆说道:“这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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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得整介绍信。
王向红得到他的答复后便笑了:“有介绍信有毕业证书,那给你落户就简单了,这事我来办。”
两人聊着天出门,王向红带着他在天涯岛上转悠起来。
天涯岛是个小岛,地势复杂,通体是一座海上山峦。
这种海岛自然缺乏平原地带,所以村里人只能尽量找地势平坦的地方来建房,而海岛的东南、东北与西边是比较平坦,村里人便在这三个位置定居。
根据三个位置的分布,王家村或者叫做王家大队就分了三个大组和一个小组。
王向红所在的组是一组,居住在东北处的百姓是二组,西边的是三组。
这是三个大组。
第四组是小组,在天涯岛西北方向往外百十米处,是个很小的离岛,或者说是一片岛礁,上面也有十来户人家,是第四组。
两人在这三个组里溜达,王向红介绍道:“现在社员都上工了,先带你认认路,以后你自己跟他们接触就行。”
“咱王家人没有偷奸耍滑、调皮捣蛋的,都老实本分,男社员舍得使力气,女社员听指挥,心往一地合,劲往一处使。”
一组和二组之间的正南方有个祠堂,这就是王家的祖祠,门口种着两棵大杨树。
每一棵大杨树都有两人合抱粗细,这对于海岛环境而言很难得。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海岛上风更大,树木多长的矮小结识,渔家的汉子也是这样,这就是渔家的气质。
这两棵大杨树不一样,两人合抱、十几米高大,矗立祠堂两旁,被王家人尊称为天王树。
树下有石墩,此时正有一些老人坐在石墩上晒太阳。
毕竟农历三月份了,天气转暖,老人们换下棉袄穿上夹袄,晒太阳的时候拉开衣襟露出胸膛。
别看老人们年纪大了,可胸口肚子上皮肉并没有松松垮垮,还算结实,起码胸肌比王忆的要出彩。
老人们晒着太阳抓虱子,嘎嘣嘎嘣的声音不绝于耳。
寿星爷也在这里,他被老人们围在了中间,跟众星拱月似的。
王忆走过来,寿星爷就笑呵呵的给他和老人们互相介绍,这个叫爷爷、那个叫爷爷。
一圈转过来,王忆今天多了一圈的爷爷。
爷爷们很热情的邀请他一起抓虱子。
这都是抓虱子高手,接二连三有人抓到虱子放到大拇指指甲盖上,然后俩指甲盖对着一挤,嘎嘣一声响,指甲盖上占上血丝,虱子就被碾碎了……
王忆连连摆手道谢:“多谢爷爷们好意,我身上没有虱子。”
一个叫王厚真的老爷子不信:“这咋可能?死不尽的虱子、抓不光的贼,天底下还能没了虱子没了贼?”
让他一说,王忆真感觉头上身上有点痒了。
昨晚睡的床和被褥……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王向红带他继续溜达,从一大队和三大队都有一条山路通往山顶,他们便往山顶溜达。
天涯岛的山顶比较平整,这也是当初部队看中天涯岛选择来驻军的缘故。
不过山顶没有水井,吃水不方便,另一个没有遮风避雨的,所以王家人没有选择住在山顶。
王忆上了山顶,迎面而来是略带咸腥味的海风。
从此处边缘遥望海上,波浪滚滚,潮水跟野马群似的成片往天涯岛奔袭。
天涯岛形状并不滑溜,海岸线蜿蜒曲折,所以四周多有海湾。
这些海湾本来是蓝色的,浪花袭来顿时泛上了白色,雪白的潮头拍打暗礁,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海湾里有妇女和孩子在捡海贝、钓散鱼,王向红吆喝一声,她们听到后纷纷站直身子抬起头跟着吆喝,然后再哈哈笑。
这一幕让王忆心情澎湃。
往近看脚下是波涛汹涌,潮水如雷;身边是树木茂盛,郁郁葱葱。
往远看沧海茫茫,扁舟如叶,浪花翻涌中,阳光落下被反射成金光,如此海上如金鳞摇曳。
这一刻他明白了父亲生前为什么对故乡念念不忘。
还是家乡美!




我在1982有个家 8.纷至沓来乡情重(周一求一哈推荐票)
山顶风景好,视野好,王忆看到了四周海情也看到了部队留下的营房。
营房分为两部分,整体是南北走向排列,南边临海是原本的官兵宿舍,一共有十座房屋。
北边是两座房屋,这两座房屋更高大一些,以前是机关办公室,现在成了村委办公室。
在这二者中间的开阔地带是原本的军队训练场,也是如今学校的操场,上面有一根旗杆,一面五星红旗在海风吹拂下猎猎飞扬。
王忆冲着红旗敬了个礼。
王向红看到这一幕便笑了,又摸索出一袋烟点上了。
他介绍说道:“咱们这个小学是解放后就建立的,叫解放子弟小学,后来58年统计各村学校,发现全是什么解放呀、红星呀的名字,于是就勒令咱改了名。”
“咱渔家人都没什么文化,随便起名叫天涯小学,这名字便这么沿袭下来。”
小学没有围墙也没有校门,十座房屋有序排列,六间房子是班级,两间房子是库房,两间房屋空置。
王忆走近看,问道:“咱岛上现在多少学生?”
房子结识但简陋,有些窗户玻璃都碎了,岛上没有玻璃补上,便用纸壳子顶上。
所以哪怕是大晴天、大白天,这房间里头还是黑洞洞。
王向红说道:“学生仔不少,一到五年级都能填齐,一个班能有十到二十个人。另外还多了个育红班,那人更多,不好说。”
王忆咋舌:“我看咱村子也不太大,竟然这么多孩子?”
王向红苦笑道:“咱岛上人祖祖辈辈都喜欢人多,毕竟出海打渔谁也不知道哪天能撞上个三灾五难,所以家里人口少,很容易就绝户。”
“这样在计划生育工作上,咱王家村是大落后,从没当过先进,唉,老少爷们还是想多要孩子。”
现在学校没有教师停用了,门口上了锁。
王向红去村委办拿来钥匙打开,一间整洁但破烂的教室出现在他们面前。
房子内侧墙皮翻卷,墙上有马克思有列宁有高尔基有主席的画像,前后各有一扇黑板,之间摆放着课桌。
让王忆大开眼界的是,这里的课桌是砖头垒成的,上面架着石板抹着水泥面,高矮位置都固定。
没有椅子。
王向红及时介绍道:“咱学校就这么个条件,课桌还是部队临走前帮咱建的,椅子要学生仔们从家里带。”
王忆看着密密麻麻的桌子说道:“这里面桌子挺多呀。”
王向红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有那么多教师,所以平时学生得并班学习。”
“低年级的往前坐、高年级的往后坐,老师先给低年级讲课,讲完了就让他们写作业,再给高年级讲课。”
王忆下意识摇了摇头。
家乡的风景很美,可经济、教育、医疗等方方面面的条件很落后!
这不是天涯岛独有的困境,外岛各村都是这样。
所以随着国家经济快速发展,这些外岛都荒废了,村里人有点条件便会搬迁进城里。
王向红看见他摇头,心便提了起来:
“唉,王老师,你要是觉得不好办就算了,前几年上面陆陆续续给咱派了好几位教师,都耐不住寂寞、受不了这艰苦的条件。”
“说来也是,在咱这里没有电影院没有公园,我听说城里还有少年宫歌舞厅啥的,那多热闹?咱这里除了祖祖辈辈过活的本家人,谁能住的下?”
这番话说的心酸。
人终究得认清现实。
王忆安慰他说道:“我觉得咱这里很好。”
“抗美援朝战争的时候,美帝武器先进大炮坦克多,主席说他们是钢多气少,咱们的志愿军英雄是钢少气多。”
“同样,咱们天涯岛是书少气多,城里学校条件好,那是书多气少!”
“军队里士气重要,学生才气重要,腹有诗书气自华,咱一定能办出个让城里人刮目相看的好学校!”
开什么玩笑,爷们我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我有四十年的时代优势和资源优势,难道还办不了个村里小学?
绝不可能!
这番话把王向红给打动了,他就吃这一套!
王忆一鼓动,他一手掐腰一手握拳砸下说道:“好!王老师你说的好!主席同志说,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你有志气,好,好!”
接下来还要解决住宿问题。
王忆指向最南边临海的两座库房说道:“给我随便选一间就行,我住在学校里、吃在学校里,不把咱天涯小学办好我哪里都不去。”
王向红动情的说道:“王老师,你是个王家好子弟!唉,当年我对不起你爹啊!没想到你和你爹不但不记恨咱王家,还回来报效家乡!”
王忆诧异的看向他。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句话?
这话似乎牵扯什么隐私,王向红说完后便赶忙转移了话题:“你去选个库房,我下午就给你找床、找人来给你搭建个灶台——不,你吃饭还是下去吧,去我那里,我家不差一张嘴。”
王忆摇头道:“给我搭建个灶台吧,具体是怎么吃后面再说,先把学校办起来再说。”
他准备给自己偷偷开小灶呢。
路上王向红给他介绍了天涯岛子弟的教育情况。
很不乐观!
现在国家还没有将九年义务教育奉为国策,没有颁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甚至没有作出《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
所以现在孩子不上学是不违法的。
以前天涯小学有教师,岛上人家就把小孩送来上学:多数不是冲着学知识来的,是让老师给看孩子。
去年开始学校没有教师处于闲置状态,于是多数人家孩子就不上学了,只有少数人家的家长有眼光,坚持让孩子继续念书。
这些孩子没法在岛上上学,只能去邻近的水花岛。
这样路程是个问题,在水花岛有亲戚的可以借宿亲戚家,但这是个别人家才有的条件,其他孩子每天早晚得用船去接送。
开船接送学生不光累还危险,不是怕翻船,怕的是冬天风寒夏天风热,一旦孩子生病那是能要命的!
所以王向红三人发现王忆可以做教师后才那么激动!
两间库房打开,王忆选择了东边一间,光线更好、窗户更多,推开窗子就是面朝大海、鸟语花香。
不过这都是想象。
现实是打开后里面堆满破烂杂物,风一吹灰尘乱开,有用的就窗台上一个碗……
王忆呆滞:开局一个碗,其他全靠莽?
中午社员们回家吃饭,不用王向红动员,听说王祥文的儿子回来了而且成了大学生教师,顿时有人络绎不绝的来找他。
大家伙起初是来看热闹,但得知王忆为了办学校住在这山上的营房里头,他们纷纷掉头离开。
王忆被他们的反应整懵了,王向红听了自己的话后可是热血激昂,怎么村里人听了后都跑路了?
离开的村民很快回来了,最快回来的是他昨天见过的王东峰。
壮小伙扛了个袋子,健步走来后放下说道:“王老师,你要住这里不能没有口粮,我家今春多打了点玉米面,给你送二十斤。”
王忆说道:“啊?不、不用吧,这年头粮食多金贵……”
他话没有说完呢,又有人来了,头上顶着一口小铁锅:“王老师,我老婆回娘家的时候要了口锅回来,正好,给你用了。”
王东峰笑道:“赫,荣哥你舍得啊,这铁锅是你大舅哥用工业劵买的,你老婆好不容易才拿回来呢。”
王东荣说道:“就是我老婆让我给王老师送过来,以后二娃三娃要来跟王老师念书的。”
学校里头再次开始络绎不绝。
这次再来人没有一个空着手的,有的送个干干净净的被单、有的送一床老蚊帐、有的送个碗送把筷子。
送吃的最多,有人拿一把鸡蛋,有人抱一坛猪油,有人拎一串咸鱼,还有用报纸包了一把盐的。
这些东西王忆全看不上,他昨晚随手送给秀芳的可是满装厨房八件套。
但他心里承下了一份份厚重的情谊。
要知道对生活物资匮乏的村里人来说,他们送来的都是珍宝。
送鸡蛋的人自己平日里舍不得吃鸡蛋,这一把鸡蛋可能是攒了好几天准备去乡里换点闲钱补贴家用。
送猪油的人家里头的菜或许一天到晚见不到油星。
送咸鱼的——嗯,这个岛上真不缺。
不管送什么,王忆都得承情。
这是他同族对他这教师的最高礼遇。
王忆收下这些东西在心里暗暗叹气,这个学校必须得办好,他必须得把送来的孩子教好。
人情重过山!
王向红给他带来铺盖卷、一套锅碗瓢盆,说道:“王老师,你这里乱,收拾起来不容易,这样,我再给你调拨个劳力过来。”
“让大迷糊来,大迷糊最能干杂活脏活。”妇女主任刘红梅挑着担子走来。
担子两头各有一个水桶,里面是满满当当的清水。
秀芳也来了,带着厨房八件套要还给他,还说道:“这半天没见,我不能叫你弟弟要叫你王老师了?”
王忆不好意思的说道:“什么王老师?你要叫我——王校长,这学校就我自己一个教职工,山上没老虎,猴子是大王啊!”
这个弯拐的没有技术含量,可对于这时代来说是个大弯,众人反应过来纷纷大笑,都说他真会开玩笑。
王忆也笑,满心的感叹:真是个淳朴简单的年代啊!
不过他坚定的拒绝了秀芳给的厨房八件套:“送出去的礼物泼出去的水,你要让我一个男人说话不算数么?”
秀芳还要推让,王向红习惯性挥手说道:“秀芳你收下吧,这是王老师一片心意,这样,咱把家里的床再给王老师送来。”
“还有王老师这间房的门窗也得修修,玻璃不好补,咱村里没有玻璃票了,先把门窗裂缝补补吧?”王东喜说。
王忆诧异:“这都1982年了,买玻璃还用票吗?”
王东喜说道:“好像没票也能买,但有票的优先,没票的还得多花钱吧?”
秀芳说道:“先不用管玻璃,我们家里恰好有一些老鱼胶,我给王老师都拿来吧,鱼胶混上木屑最能修补门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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