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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一伙人赶紧异口同声的喊:“明白!”
王向红又冲王忆点点头:“这样王老师你们赶紧出发吧,天色也不早了,到了正好参加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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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之前,王忆把邱大年和墩子买到的儿童春秋装拿出来,然后对学生们招手:“班干部和助教们都出来,过来代表你们班级来领校服。”
“校服?”学生们一脸迷茫,满头雾水。
他们甚至不知道什么叫校服。
王忆便解释了一下:“我上次去沪都,人家单位得知咱们学校的同学们家里条件艰苦,甚至还穿尿素裤,然后就支援了咱们一批衣服。”
“统一的样式、不同的大小,一人一套,以后上学就要穿这个衣服,所以它叫做校服,专门到学校来穿的……”
他的话没说完,本来队列整齐的学生们爆炸了:
“衣服?一人一套?”
“王老师这是给我们的?你不是骗人吧,就是有人送给我们一套衣服?是新衣服吗?”
“沪都的大单位呢,沪都可好了,那里人都是住楼房、坐汽车,家家户户有自行车和电视机,我舅姥姥家就是在沪都,我去过,过年时候一盘子的大白兔奶糖呢!”
旁边挨训的一伙大人听到王忆的话也有点炸锅:
“王老师刚才说啥?沪都单位给娃们准备了衣服啊?一人一身?”
“应该是,校服嘛,这个我知道,县里学校的娃娃就穿校服,不过要钱啊,王老师这个不要钱?”
“我草,我吃亏了,我还没有娃、我家少分一套衣服!”
“我上学时候咋没有这样好事啊?我妈咋不晚几年生我?我跟王老师念书多好!”
社员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王向红这人最重视纪律,要是以往时候他批评犯错的社员结果社员们敢这样他肯定挥拳头上去打人了。
但今天他也懵了。
他下意识走向王忆问:“王老师,你说啥?你给学生娃们要来了校服?”
学生们和社员们不知道校服,他可是一清二楚,毕竟他平日里没少跑县里和市里,县里市里学生啥样他了解。
王忆说道:“对,其实不是我要的,这个事是这样的,支书……”
他把上周末去沪都时候杨兵的反应如实告诉了王向红。
但他在锦旗上撒了谎,说是委托沪都一家单位帮忙生产的:“这事还得感谢徐经理呢,我上次去沪都不是乘坐了供销公司的船吗?也住进了供销公司的招待所。”
“恰好当时招待所里还有沪都一家单位的工作人员,我俩吃饭时候认识了,然后他们单位是纺织厂,专门生产各种锦旗,我就请他帮忙加急制作了一面旗帜……”
王向红听完了这件事明白了:
“那位杨主任其实是看上了咱生产队的感谢信和你以咱生产队名义准备的锦旗,这是好名声的事,有助于他在单位往上走一走!”
王忆说道:“应该是这样,因为我答应他会再专门给他送一封感谢信和锦旗,所以他就给咱邮寄了好些的办公用品。”
“这些校服可能不是他们单位给捐赠的,是那个纺织厂给捐赠的,不过也跟杨主任有关吧,杨主任是个热心肠的人,或许是他又联系纺织厂一起给咱学校进行了物资捐赠。”
王向红握住他手腕问:“这么重要的事,你前几天怎么不说?还有做锦旗的钱……”
王忆摆摆手:“这些不用说,我都有数,支书,我心里有数就行啦。”
王向红使劲拍他肩膀:“王老师,王老师!你啊你,你给咱队里,真是给咱队里立大功,一个劲的立大功!你要是在部队,你这样的就是特等功臣!”
王忆把衣服拿出来。
这些衣服他都看过了,全是海魂衫配绿军裤,裤子上还有一条塑料小腰带,男女样式一样。
当时时间紧急,邱大年和墩子没有挑选机会,所以看到这个衣服样式满足王忆需求就买了下来。
说起来它们廉价感十足,海魂衫染色不匀、绿军裤是涤纶的,质地很粗糙,而塑料小腰带更廉价,如果单条卖的话估计只能卖一块钱一条——在22年它们有个共同的称呼。
工业垃圾。
毕竟一身才十五块,因为邱大年买的多最后还硬生生砍掉了一百块的总价!
可是在82年就不行了。
这太时髦了。
绿军裤竟然统一配了小腰带!
岛上的大人都没法做到人手一条腰带何况孩子们?孩子们的裤子都是用麻绳绑着。
于是拿到这身衣服后他们呆住了。
捧着衣裳一时之间翻来覆去的看,没人说话也没人试穿,就是来回的看,高高兴兴的看,难以置信的看。
王忆挥手:“没多少时间了,都赶紧换上衣服吧,那个男学生去教室,女学生去后面大灶——记得关好门窗。”
“你们试试衣裤合不合身,不合身的互相换一下,反正都是一样的衣服,大家伙不要敝帚自珍,要换合身的!”
王状元拿了最大号的一套,他叫道:“王老师我不要合身的,我要最大的,我长得快,穿一身大的能多穿几年!”
大胆激动的点了点自己家崽子,满脸欣慰:你小子没白吃饭,长心眼了。
学生们欢呼着跑去教室和大灶换衣服。
王东宝撒腿往家里跑。
他以最快速度把儿子给拎了回来,气喘吁吁:“王老师、王老师,我家家大米,大米也是你学生啊!”
王新米一直被劝退在家干农活,被老爹拉来后不敢再闹腾了,跟鹧鸪似的缩在王忆跟前。
王忆看了看他身形拿了一套递给他:“行了,今天开始你归队吧,以后再欺负同学可就不行了。”
一听这话王新米急忙点头。
王东宝从后脑勺给他抡了一巴掌:“哑巴了?”
王新米急忙小声说:“王老师好,谢谢王老师。”
王忆摸摸他的脑袋,说道:“行了,赶紧去换衣服,然后咱一起进城。”
王新米顿时咧嘴乐了。
新衣服。
进城!
岛上学生缺营养多数长的瘦小,相比22年孩子同龄人在个头那可是要小不止一圈,所以这些衣裳都比较大。
这正合82年家里给孩子买衣裳的传统,尽量买的大一些多穿两年,然后大的穿完了给小的穿。
王忆挨个给整理衣服,说道:“男同学的上衣扎进裤子里,皮带可以露出来。女孩子不要这样,女同学的衣服放出来把腰带给盖住。”
有些男生当场拉开腰带把衣服往里塞,一个个露出小腰带昂首挺胸,走起路来故意摇着胯。
跟一群小流氓一样。
王忆倒是理解他们的心情。
我有新衣裳,我骄傲!
挨训的渔家汉子中不乏青年,他们一个两个羡慕的要流口水,王东峰直接问:“王老师,你学校还收学生吗?你看我是个半文盲,我想上学去扫扫盲……”
“你那是想扫盲?你那是想去混一身新衣裳!”王向红撇嘴。
王东峰讪笑道:“支书我太喜欢这衣裳了,你看,海魂衫呀,这是城里青年才有的衣裳。”
王忆说道:“你们不用太羡慕,那啥,人家单位上给咱邮寄东西的时候还捎带了一封信,说是他们仓库里有一批老式军装,就是六几年时候的绿军衣,现在军队换装用不上了,他们跟党委申请一下,或许可以捐赠给咱生产队。”
他回来研究过了,现在社会上有大量无衔军装,因为前几十年社会的流行方向就是崇军追军爱军,老百姓衣服全是军装样式也是差不多的面料。
这一句话把王向红的兴趣都给勾起来了。
渔家汉子们顾不上队伍,纷纷围上来询问。
绿军衣啊,这整个岛上就几个退伍兵有呢!
王忆看看天色说道:“这事我回来再细说吧,学生们准备好了,我们得赶紧出发了,人家庆祝活动是十点半开始,咱再拖下去来不及了。”
王向红说道:“对,先去参加活动,大胆,带队出发!”
大胆一挥手喊:“走,同志们跟我去摇橹,最快的速度把咱们王老师的队伍送进县城里!”
两艘绿眉毛船就坐下了所有学生。
一大三边四条撸同时摇,帆布再升起来,两条船乘风破浪去的很快。
码头上不像往常那样忙碌,今天浅海区域都开始海禁了,小船出不去,只能停靠在岸。
好些渔家人坐在船上抽烟,满脸愁苦。
船靠上码头,王忆组织学生们上岸:“王状元,你喊号子列队,那个王新钊、王丑猫,你们俩给他当副手。”
“是副官,王老师。”王状元兴高采烈的喊道。
大胆上去抬脚要踹儿子,但看看儿子身上的新衣裳没舍得下脚改成骂了一句:“副官你娘个批!反动派的军队才有副官,咱们人民的队伍是没有副官的,都是同志!”
学生们天天列队上劳动课,王状元那边把口号一喊,他们便很快列队起来。
统一的服装,男孩子还是统一的发型。
绿眉毛船上的渔家汉子们满脸欣慰,真是像模像样啊。
码头上其他人也是第一次看到穿着这么整齐的小学生,很好奇,他们没事干纷纷围上去看热闹。
王忆过来塞给大胆一包烟,说道:“给社员们分一分,你们在这里等着,什么时候活动结束,我自己带队回来。”
大胆说道:“王老师你放心的去,船就在这里,那个要是有啥事的话……草,晦气!”
他话说了半截骂了一句。
王忆顺着他眼光看去,看到有机动船轰轰轰的带起浪花开过来。
开来的机动船不大,上面塞满了人,也是小学生。
船头上站着一个中年人,王忆盯着他看,有点眼熟。
他迅速回忆了一下回忆起来了。
是上次在集体市场水花岛摊位上的两个卖家之一,应该叫刘一手,这个绰号比较好记,他记得清楚。
刘一手看到了他们,特意将船停靠在了旁边。
他关掉发动机歪头吊眼的看向大胆说:“哟,这不是咱民兵队的队长同志吗?队长同志摇橹来干什么呀?”
后面又有两艘机动船到来,船上都是满满的小学生。
这是王忆第一次在82年看到自己学校以外的学生便凝神去打量。
相比之下这批学生精神状态比自己手下学生差不少,卫生状况也不好,头发参差不齐,穿着很杂乱。
有穿的好的孩子穿白衬衣、白裤子还有吊带,跟城里孩子打扮很像,但更多的穿着破旧,衣服上补丁不少。
他在挨个船看人,却被刘一手误会成是在羡慕的看船,便故意跺了跺脚说:“今年年后刚买的一艘船,300匹的马力,这在海上跑的快呀,你们天涯岛什么时候也能买上?”
大胆问道:“刘一手,你想挨揍吗?”
刘一手不怕他,说道:“我怎么了你就要揍我?行,你想来揍我就揍我吧,反正码头上有水警,我不信水警同志会放任群众受委屈、放纵行凶者……”
“你妈说谁是行凶者呢?”王东峰打断他的话。
王忆摆摆手说:“行了行了,别跟牲口一般见识,狗冲人汪汪叫几声,人还能冲它叫回去?”
大胆一行哄堂大笑。
刘一手和船上的几个人勃然大怒,可是刘一手看清王忆的样子后收敛起怒气。
这个男人不好惹!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在自家摊位前,就是这个长的很帅气的青年一口气撂翻了十几个会功夫的渔霸!
其他人不知道,有青年桀骜的指向他说道:“草你……”
“别骂。”刘一手赶紧摁住身边青年,然后压低嗓音,“他会功夫,就是这个人打拳带电!”
青年的声音戛然而止。
但已经晚了。
大胆一行人齐刷刷的站起来,有人指着青年问:“刘飞,你刚在喷什么屁呢?”
王忆懒得跟没见识的小青年算计,他摆摆手道:“还是那句话,狗咬人了人不能反咬狗一口,我得带学生赶紧去青年大街了,你们在这里等着。”
机动船上有水花小学的老师,这老师纳闷的问:“你就是天涯小学那个新教师?你们学生在哪里呢?”
王忆指了指围观的人群。
码头上人太多,已经把列队的学生们给挡住了。
王状元声嘶力竭的喊着号子,学生们跟着口号踏着脚步离开。
人群退让,衣着整齐甚至发型一样的学生积极昂扬的走出来。
这段时间王忆给他们提供早饭,他们的精力得到补充,已经有了少年人的精神焕发。
今天又换上了统一的新衣服,学生们的自信心前所未有的强烈,他们眼光很亮、脸上有光彩!
水花岛这边全员倒吸凉气。
刘飞下意识指向学生们问:“我草,天涯岛上一群穷鬼,他们学生娃哪里来的这么好的衣裳?”
大胆一个箭步跳上他们的船,抓着刘飞撞入水里:“狗日的,王老师是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我是小人,我干死你!”
其他人要动手,王东峰指着他们吼道:“这是单挑,谁敢动手谁就是坏了规矩,别逼我们人多欺负你们人少!”
水花小学的教师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吃惊的问:“你们学生衣服怎么回事?”
“这是校服!”王东美傲然道。
教师更吃惊了:“校服?你们那学校还有校服了?我天来,你们哪里来的校服?”
王东美把学校墙上的话说出来:“我们王老师说,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哼哼,我们队里人有钱就给孩子身上使劲,哪像你们水花岛上各人顾各人,光管着自己家里发大财?”
后面这句话他说的多少有些心虚。
因为孩子们身上的校服跟他们没有关系。
但水花小学的教师不了解这事,他呆呆的看着码头上那一队队精神抖擞、志气高扬的学生陷入沉思。
天涯小学的学生们不能不精神抖擞、志气高扬,头一回穿这么好的衣裳,而且还是集体穿,这荣誉感一下子爆棚了,他们感觉自己现在就是电影里的小八路、小战士。
他们从码头上一路往县城走,路上那回头率简直了。
不断有人指着他们问:“这是市里哪个小学来咱县里参加劳动节大游行吗?”
听到这样的话,学生们更努力的昂起胸膛。
红领巾在海魂衫前飘扬。
就像是人民海军战士衣领上悬挂的大披肩!
王忆看着学生们这骄傲自豪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说:“王新钊,咱们尊敬解放军叔叔们有一路行军一路歌的传统,来,起个号子,咱们来一首!”
王新钊喊道:“好,那一起唱《共产儿童团团歌》!”
“准备了好吗、时刻准备着——预备,唱!”
“准备好了吗!时刻准备着!我们都是共产儿童团……”嘹亮的歌声顿时飘在了马路上空。
青年大街是县里一条横贯东西的大马路,是主干道,宽敞、平坦,有什么社会活动都是在这里开展。
王忆不认路,可是王状元是路路通,他在前面带路肯定不会出错,这样他便打量县城环境。
海福县一直是翁洲最大的一个县,它位于岛上,所以县城里的建筑很有岛屿特色。
比方说石头建筑,比方说建的低矮结实,这都是为了应付每年会来的台风。
与他上次来县里相比,今天更暖和了,道路两边树木长出叶子,海风一吹有清新的香气。
五一劳动节现在是个大节日,街道打扫的干干净净,人们出门都穿戴的整整齐齐,路上呈现出了当下年代独有的积极向上。
马路口的大喇叭在播放音新闻,他们一路走一路听:
“……30日晚,首都工人和各界群众两万多人,今天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盛大联欢晚会,庆祝五一国际劳动节……”
“天安门广场两侧今天矗立着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巨幅画像……”
“国防工业劳模代表看望聂老,聂老勉励他们在新长征中发挥骨干作用,要自力更生,为国防现代化做出新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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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大街很开阔,路口有身穿绿军装的士兵在站岗。
国际劳动节游行活动还没有开始,街道也没有进行封闭,现在街道上还有行人、自行车、汽车来往。
王忆看到了一辆三蹦子,纯绿色的三蹦子,样子很可爱,两个大灯像两只卡芝兰大眼睛,车头迷你而曲线流畅,这样式即使扔到22年也毫不违和。
他正啧啧称奇,有人上来拦住他:“同志,你们是哪所小学的呀?”
这人诧异的看向队伍。
哪里来了这么一支精神面貌昂扬、穿着打扮一致的学生队伍?不记得城里哪所小学有这样的服装了,瞧人家男学生扎的小腰带,看起来光亮亮的可真扎眼。
王忆拿出介绍信给他看:“我们是天涯小学的。”
“天涯小学?”这人茫然的问,“不是我们海福县的学校?你们是市里过来的吗?”
“天涯小学是咱县里的,是外岛天涯岛的小学嘛。”一名头发梳理一丝不苟、穿着中山装和黑皮鞋的中年人急匆匆走过来。
走过来后看清队伍的打扮他也挺诧异。
这是天涯小学?
天涯小学不是一支游击队吗?怎么穿的这么正规军?
他看了王忆的介绍信后确认了队伍的身份,心里更是诧异。
但他脸上嘴上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客气的说道:“你们往里走吧,我马上找人带你们去你们学校的站位上。”
王忆挥挥手,队伍齐刷刷的往里走。
照常有好些目光盯上来。
岛上学生没见过世面,内向,随着穿上新衣服的兴奋劲过去,他们开始害羞起来。
街道两边已经有一些学生和工人站定,这都是城里的学校和单位,能够提前到来,里面要么是学生要么是带着孩子的工人,都是城里人,外岛的孩子面对他们有天然的自卑。
这样进入街道再被万众瞩目,他们多数就习惯性的低下了头。
只有王状元和一些人来疯不在意,他们反而更夸张的甩起了手臂、迈开了脚步,图的就是吸引更多眼光。
王忆看着他们这德性真是生无可恋。
他屡次劝告无用后,便果断拉开距离表示自己跟这些呆逼没有什么关系。
偏偏有人把他们联系起来,有一个穿白衬衣、白棉裙的姑娘追上来喊:“天涯小学的王老师,您等一下,您学校的站位换了。”
王忆诧异的问:“换到哪里去了?”
姑娘停下脚步,丰腴的胸口一个劲的颤动:“换到路口这边了,您让学生们转回来吧。”
路口位置的店铺前都被清空了,留下大片空地,这算是街道两侧站位中的c位了,一般都留给城里的好学校。
毫无疑问,他们整齐的队容、崭新的衣裳让活动组织单位大感亮眼,给他们调整了定位。
姑娘领着他们走到一家挂着棉纺二厂服务部牌子前的位置,让他们散开:“王老师,队列不用很长,一列六到八个人吧,然后主要是让学生们横向分散……”
“哎哎哎,同学们注意、同学们注意,请大家按照体操队形散开,高低个要有序排列,那个体育委员是谁?能不能出来一位组织一下?”
王状元挺身而出:正是在下!
姑娘将列队规矩给他详细讲解了一下,然后对王忆说:“待会会有人给您的学生们送来花,一人一束花,等到彩车进场的时候你要指挥学生们往街道前凑上去——注意,不要一窝蜂的往前凑,要队列向前……”
“就像潮涌一样。”王忆点头。
姑娘笑了起来,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对对对,您理解的太正确了,就是要看上去像是一道宽阔的潮水涌上来。”
又有人急匆匆走来,姑娘对他们招招手,他们走来后从包里掏出胭脂、口红给学生们抹了起来。
这把学生们臊的够呛,纷纷往后退。
姑娘赶紧说:“王老师您去跟学生们说一下,这是给大家伙化妆,为了显得更精神一些。”
王忆知道。
他对王状元点点头。
王状元吼道:“谁再动弹回去揍他!”
姑娘目瞪口呆。
王忆又生无可恋。
不过这一招很有用,学生们饱受王状元的暴力之苦,他们相信这货说得出做得到。
给学生们上的妆很有时代感,红腮、红唇,一年级和二年级的额头上还点了个红点。
等到他们忙活完了,一名摄像师快步走上来,蹲下就给他们来了一张速拍。
王忆转着看了看,一边看一边笑。
这妆也太花哨了。
不过着实有时代的风采。
王状元看他笑跟着傻笑,他指着面前的人说:“你们看不见自己,哈哈,跟吃了死孩子肉一样,满嘴通红。”
王丑猫淡定的说:“状元,你的嘴也老红了,你吃死孩子的时候比我们吃的多!”
王状元愣住了。
后面又有一支队伍进入街道,这支队伍的学生穿着也统一,上身是白衬衫、下身为蓝色长裤,脚上统一的小白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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