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均力敌[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释影流年
花篮是陈其安公司送的,直接从花店取回路上并未拆开,送到现场时也经过安检并未发现任何不妥。这么光明正大几乎让邹和光开始怀疑,操纵着一切的到底是不是陈其安本人。而陈其安跟魏行一向情同父子,魏行甚至早就改口叫爸,根本没有人怀疑陈其安,而是继续排查这个花篮所经手的所有人。
邹和光把所有的细节都列了出来,他坐在医院病房外的椅子上,对面就是重症监护室的大门。赵宸禹尚未脱离危险,他便无法安心。他身边的保镖换了两拨了,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目不斜视绝不大声喧哗,他们坐的位置离邹和光不远不近,看不到他在写什么,却看得清他的手在有规律的移动。
沉稳冷静、有条有理,哪怕在这森白色调的地方,他依旧是全局的掌控者,无论在哪里他都似乎胜券在握无懈可击。
但只看一眼他手上的纸张便清楚,也不过是似乎而已。
那上面文字并不凌乱,仔细看却好像无人能懂的符号,他的笔尖没有片刻停歇,只一刻不停的写着。他上辈子在柏林读书的习惯彻底带了出来,中德混杂给中文名词分阴阳中三性标定冠词,省略句子里很多词汇,颠倒语序。这样做笔记做的快,思路似乎在他这里也顺了点,但更多地像是一种过去的感召。
他在回忆。
上辈子魏行也出过类似的意外,但那大概是他读了两个学位回国之后的事情,在他本科期间魏行绝对没有发生过任何类似的危险。假使操控这些的人是陈其安,他的动机是因为魏行发现了当年的事情,那么为什么爆炸物会在他自己公司送来的东西上面。
不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怀疑魏守成当年的实验事故是陈其安一手导演的,那么与他一直情同父子,甚至改口叫陈其安爸的魏行,上辈子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假如魏行对一切并不知晓,那陈其安最后的结局也难免太过巧合的顺应人心。假如他知道,那么……
秦修的死,到底算是什么。
邹和光一直将秦修的死亡归结于ns的暗算,可事实上ns确实曾经跟踪过他,肇事司机也确实和ns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但这其中并没有决定性证据,导致他最终无法起诉。可在过去的许多年里,陈其安和ns暗中勾结让他心生不满,在搞毁ns大厦的路上,推动陈其安走向灭亡就如同踢走路边上的一枚石子。但在踢走这枚石子的路上,始终有魏行在一旁出谋划策。
彼时他只以为魏行的动机来自于兄长的责任,以及陈其安在他心中道德地位的轰然坍塌,却从未发现他真正的动机或许根本不在于此。
若魏行始终醉翁之意不在酒,却从未向他透露过分毫,只假作无法容忍继父在道德上的败坏和对弟弟的伤害。那是不是可以猜测……
他和秦修的死亡,都是魏行手里的一杆枪。
医院的空调开的非常足,这个时间又没什么人,灯光白森森的投射在锃亮的理石砖上,晃的人睁不开眼。邹和光只觉得有些许寒气从足底冒上来,连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似乎都是来自于幽冥的回音。
“哪位是患者家属?”
邹和光抬起头来,声音干涩:“我是。”
护士看了他一眼,略微低了低头,面颊带了点红,声音都放轻了许多:“患者已经脱离危险,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请跟我一起办下手续。”
邹和光终于长吁一口气,这么长的时间他完全不敢思考赵宸禹这件事,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放下了心。他抬眼看了一眼身边的助理,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准备跟着护士去把赵宸禹推到普通病房去。
他刚走过去,就看到远远的过来一伙人,为首的一男一女面容焦虑。邹和光上前一步,对着二人一躬鞠到底。
“叔叔,婶婶,对于大禹的事情我非常抱歉,这件事情是我的责任,改日一定到港城赔罪,望您二位不弃。”
赵宸禹的父亲伸手扶了邹和光一下,他眉头展开,神色间依旧抹不去担忧,但好在声音温和:“有些事情确实难以预料,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早日查明真凶才好。”
邹和光直起身来点点头:“警方现在调查,案情已经有了进展,现在大禹已经脱离危险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赵宸禹的母亲瞥了他一眼,神色不虞,但并未说什么,只快步上前,想要凑到儿子跟前。高跟鞋的声音在地上踏出脆响,在这夜深人静之中显得颇为突兀,像是迎合一样的,赵宸禹被推出来的病床边仪器也发出了滴滴的声响。
她愣了一下,旋即毫不犹豫的弯下身,脱下脚上的鞋子,只穿着船袜走到儿子床边。这女人身材娇小玲珑,衣着华丽端庄的可以出席晚宴,但此时她像个女战士一样走到儿子床前。
“愣着干嘛呢,快过来帮我推一把。”
大约是怕惊醒儿子的缘故,她声音轻的很,却偏偏相当有冲击力。赵宸禹父亲无奈的看了妻子一眼:“你就别在这凑热闹了,让阿光身边这两位先生来吧。”
赵夫人看了邹和光身边的保镖一眼,不大情愿的点点头,然后把高跟鞋往丈夫手里一塞,全心全意的扑在了儿子身上。
从一楼电梯直接上四楼,这其中路程并不远,一行人路过楼梯口的时候,邹和光若有所感,皱着眉往那边一瞥,然而他只看到一抹纤细的背影转瞬间消失不见。
“青青你去哪了,我这洗个水果的功夫你就一个人乱跑,你刚醒有事情叫王妈,王妈帮你做。”
邵雪青面无表情:“上厕所。”
中年妇女有些拿她没办法的叹了口气,眼看着出了这么大的事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陪着这姑娘,她自己也有说不出的难过。女人伸手在刚换过来的毛巾上擦了擦手:“院长等下就下班过来了,你先别急。”
邵雪青看了眼门口,轻应了一声。
势均力敌[重生] 53|4.16|
跟母亲通话结束,秦修看了眼手机屏幕,终于确定这两天国内肯定有事情。事情不小,跟邹和光有关,还跟他家里有不小的关系。
得出这个结论非常轻易,他太了解他母亲,更了解邹和光,两个他无比熟悉的人的行为方式突然一起发生了某种怪异,这样的碰撞让他怎么能不迅速反应过来。
这两天邹和光没少给他电话,口吻随意语气放松,但频率比平时高那么一点,他这两天又正忙,这样的举动当然很奇怪。而他母亲就更不用提了,连作息时间都略有变化。
他没什么证据,但有直觉。
秦修直接给孙泽江打了个电话,一边打开网页,进入国内局域网,一条一条的看着关于hg的消息。电话还没接通,他这边已经看了不少消息了,什么nature限量款北美市场72小时销量超过200,全球销售额首周4700万美刀,如此云云之类的。
算一算,销量也没多少,毕竟这东西价格,以及中国人口基数摆在那呢。
“您好,这里孙泽江。”孙泽江的声音萎靡的厉害。
秦修皱了下眉,顺势道:“这个时间还没起?”
“秦修?”孙泽江打了个呵欠:“我昨晚半夜才从医院回来,大禹这不刚醒嘛。”
完全的不打自招。
秦修挑了挑眉,鼠标又往下挪了挪才看到后面的那条“hg旗舰店开幕式发生意外爆炸事件,一人重伤两人轻伤”的新闻。
国内有点规模的网络目前都跟邹和光有些瓜葛,现在中国网民基数不大,媒体的大头仍旧在纸媒上面,因而邹和光控制着并没有让这件事在网络上起什么巨大波澜。换而言之就是,现在网络还不发达,一切尚在可控范围内。
“大禹现在怎么样?”
“好着呢,”孙泽江哼哼一声,他早过了当初那个提心吊胆的阶段了,说话也就随意了很多:“万幸脏器没受损太多,后期恢复良好,当时主要就是伤口太吓人了失血严重。不过这小子真是,估计要准备准备结婚了。”
“嗯?”
“光子没跟你说?邵雪青被感动的眼泪汪汪的,带着伤往赵宸禹那屋跑,赵宸禹他妈都快用眼睛杀了她了,人家姑娘也坚决拽着赵宸禹的袖子不动摇。把赵宸禹美的呢,天天躺床上装大尾巴狼。”
“别在那边说风凉话,”秦修顿了一下脑子里飞快整理过一系列信息:“警方那边有新线索了么?”
“不清楚,这些第一手不都和光……卧槽和光没跟你说?”
孙泽江终于意识到哪不对劲了,他们这群人都是人精,打小在父母身边见多了你来我往诡诈计谋,反应都非常敏锐。就算有时候人和人之间大有不同,但有些直觉还是相差不太多,更遑论他们这些一起长大彼此都熟悉的哥们。
“没错,另一个受伤的是魏行?”
“我真服了你了,”孙泽江举着电话翻了个白眼:“你就直接问呗,我又不会帮着光子,他估计是没敢跟你说。”
秦修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旋即紧锁眉头:“你说下现在大概案情进展。”
孙泽江想了一下,把所有知道的都大概说了一遍,秦修这才放过他挂了电话。他想了一下,在电脑上敲击了一串代码,远程连进了hg的系统。这里的计算机安全系统全部出自他本人之手,想要进去对秦修而言轻而易举。
他平素不喜欢做这样的事情,这在他眼里不仅仅是不负责任的滥用能力和才华,更是对邹和光本人的*的不尊重。对方对自己不设防是一回事,自己滥用信任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像是对方将权力交入你手中,你总要给予相当的责任和义务。
但现在他非常担心。
hg的内部有对这次事件的详细记录,最高权限可以查看当日案发时摄像头录制影响。秦修眉峰紧锁,快速浏览着一切有用信息,他视线突然停留在邹和光的日常安排记录上,转瞬之间犹如时间静止。
那上面只有一行字:10月1日17:30分帝都—马萨诸塞(已取消)。
邹和光正泡在实验室里,电流的光芒在他眼前闪过,他皱了下眉,看着绝缘体和各种仪表盘上面的数值。交流电、直流电在这个时候似乎已经完全无法再刺激起他的神经,他的大脑皮层似乎已经麻木,在这个时候他的头脑里没有一丝火花。
他叹了口气,看了眼手边密密麻麻记录着的内容,随意的把这些东西堆成一叠,然后转身关掉了仪器,拉了电闸离开了实验室。他走出别墅,站在花园里点了根烟犹豫了一下又把烟掐了。
一定有哪些点被他遗漏了,一定有什么地方是他曾经以为不重要的,但其实就是事情的关键。他同魏行、陈其安打了这么多年交到,他们不可能在他身边不遗留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只可惜有些记忆太过久远,他根本不可能回忆起来很多。
帝都十月尚还热着,邹和光在小圆桌边坐下来一页一页的翻着他整理出来的材料。这里面有陈其安的履历、魏行的履历,以及他从各种途径得来的材料。如果说事情的起因在于魏守成的实验事故,那么这里面的关键人物必然是当初从事故中活下来,并且加入陈其安公司的刘旭明。
这个人的名字邹和光有点熟悉,他略一停顿,想起尹教授当时说把刘旭明推荐给自己的事情。他皱了下眉头,翻阅了一下刘旭明的资料和履历。
这人出身陕北农村,老三届的大学生,后来领着国家补贴一口气读到博士开始留校任教。从履历上看是个颇有才华,而且懂得灵活变通的人,起码他的升迁之路几乎是平顺通达一片,畅通无阻。邹和光的视线在他照片上停顿了几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人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这感觉让他没法不重视,他站起身来,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了片刻,这才眉头舒展转身打开电脑,在他庆生宴会的来宾名单上找到了刘旭明的大名。
邹和光揉了揉额角,刚打算继续查看的时候,洪霖的电话打了进来。
“警方那边有新进展?”
“他们效率哪来的那么高,我找你是公司里的事儿。”
邹和光略闭了下眼睛,捏了捏鼻梁:“没什么太重要的你直接做决定然后提交给我就可以。”
“挺重要,对公司发展是这样,对案情我不好断言,但我直觉上觉得有关系,”洪霖声音难得的非常严肃:“陈其安他们公司那边的总工,就是那个叫刘旭明的可能想要跳槽过来我们这边,他想见见您。”
邹和光猛地一个激灵,他瞳孔骤然紧缩,面部表情几乎不受控制一样的抽搐了一下。
“让他来。”
他狠狠的把手机掷在地上,看那家伙在地上打了个滚,撞在水泥花坛上,却依旧安然无恙。
他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他笼络了不少技术人才回国,意气风发的玩起了电子,没成想第一次搞出来的产品就直接意外狙击了老牌巨头ns。那时候邹宗旬在国内地产业如日中天,资产在国内胡润排行榜上始终独领风骚。也不知道是借了父亲的势头,还是他自己的成绩真的有多么炫目,总之人人见了他都要变着花样的吹捧一番。
邹和光一向自负,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更何况那时候他年少轻狂,哪怕有秦修在一边浇冷水,也根本没法让他从当时目空一切的状态里解脱出来。后来ns屡次打压他,他事业受挫,但在国内仍旧闯出了不小的名头,那个时候刘旭明从陈其安那边跳槽到了他这里。
彼时他心心念念都是秦修,哪里愿意开罪秦修的姨夫,即便刘旭明是个关键性人才也不可能。刘旭明几次要求见他,都被他拒绝,没成想最后是顾君开的口做了中人。
但他一共也没同邹和光共事几年,秦修去世之前他的家人就过来递了辞呈,说他身体不好,要回乡去疗养。那时候他还有些疑虑,但那时候他父亲总算对他性取向妥协了,他欣喜若狂的策划着要怎样让秦修接受自己。
但总是事以愿违。
他准备好一切的那天,成了日后他心上之人的忌日。
那是他生命之中最为沉痛的打击,以至于刘旭明这样无关紧要的人物在那个时间段彻底被甩出他的记忆之中。在爱人身死面前,所有的事情都要往后放,葬礼结束之后,他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等到他回过神来只听说刘旭明当初病的很重,回了老家没多久就去世了。
实验事故遗留下来的后遗症据说给他身体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可那一切终究只是据说而已。
邹和光捡起手机,极力克制这自己的情绪:“哥,帮我查查刘旭明的体检报告。”
势均力敌[重生] 54|4.16|
“这两天很忙?”
邹宗旬坐在沙发上,见到大儿子回来关切的多问了一句。
“您在家?”邹和彦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还行,和光给我派下任务了,这小子太能作了。”
“要你帮忙找医生?你弟弟难得求你,能帮就帮帮。”
邹和彦撇了撇嘴:“他让我帮忙找个人的体检资料,这任务艰巨着呢,哪有医生能随便往外透露患者信息的?就算医生能看到大病历,我又哪来的那个权限。”
“找找人吧,”邹宗旬放下手里的东西沉吟了一下:“谁的体检资料。”
“叫刘旭明,没有病例号也没有就诊号,身份证号倒是有,这小子就会难为我,”邹和彦叹了口气往楼上走,突然回了下头:“穆姨呢?”
邹宗旬捏了捏鼻梁:“电影前期宣传,一直没回来。”
“哦,虎狼心。昨儿我同学说好像在他医院看到穆姨了,我就顺带一问,不过应该是他看差了吧。”
他说着往楼上走,却没看到他身后的父亲,若有所思的眼神。
===
邹和光邮箱里躺着两封超大邮件,两个都是被剪辑好的视频,从画面上看这两个视频都是街道的摄像头所拍摄,位置大概在新开的购物广场附近。那里离居民区较近,算不上偏僻,但是个单行道,加上这一片区域都比较繁华,爱堵车的好特点也就扩散到这里来了。
所以这里也有个摄像头。
这两段视频里的内容一个是白天一个是晚上,截取的都是人流最少的凌晨和下班高峰期五点半。因为被剪辑处理过,视频的时间都不长,唯一特殊的是这两段视频里都出现了同一个人。
五点半的时候他是低着头从路那边走过来的,没有专业了解过人的行为和心理状态的人或许会说不清楚他具体哪里有问题,但却可以感觉到他有些异于常人,似乎是精神状态太过紧绷。而再看看凌晨五点钟的视频,就明显可以形成对比,他的精神状态在这个时候是非常放松的,甚至回头看了一眼摄像头明晃晃的露出正脸。
邮件里的另外一份文件直接解决了这个人的身份问题,发件人附了一份文档,里面是宗旬集团下属分公司的人事档案,这个出现在摄像头里的人就是被聘用在购物广场里执勤的夜班人员。
发件人是秦修。
邹和光双手撑着下巴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半天,这封邮件干净利落连点多余的文字内容都没有,也没什么备注信息。他第一反应不是案情,也不是那些环环相扣的蛛丝马迹,而是……
秦修生气了。
这邮件简直可以直白的翻译成,粉饰太平没用,隐瞒的小计俩也太幼稚,线索朕给你翻出来了,朕不高兴,尔等跪安吧。
真是太可爱了。
我的秦修怎么就连生气也这么可爱。
不过那附近不知道有多少摄像头,每个摄像头一天录下来的影像就有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从这样浩如烟海的庞大的内容基数中截取出这么两个短短几分钟的视频,也实在是辛苦极了。
邹和光心揪了一下子,他重新点开视频又看了两遍,这一次他终于看清楚了。晚上五点半的时候他迎着摄像头走来,始终低着头不说,在人流量非常大的街道上他始终小心翼翼的躲避过跟所有人的肢体摩擦,甚至为了躲避路人走到车行道上。每每有路人接近他都会动作幅度非常大的瑟缩一下,这也是为什么乍一看视频邹和光就会感觉到他精神紧张的原因。
但是在凌晨的时候他就完全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他甚至和一个醉汉擦肩而过,却依旧无所谓,这说明傍晚时候的状况并不是他本身的生活习惯。
是什么能让一个人惧怕与人身体接触?如果爆炸物就在他身上的话,是不是可以解释这一切了。
邹和光直接给他父亲的私人手机发了短信,言语间并未提及秦修的邮件,只说明警方或许可以关注一下偏僻街区的摄像头,犯罪嫌疑人或许会留下痕迹,同时提了一下他那个高级助理需要关注一下了。
他连那个疑似犯罪嫌疑人都没提,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给了点提示,看了下波士顿的时间就直接给秦修打了个电话过去。
“亲爱的。”
电话那边没人理他。
“宝贝、y、darling、liebe……”
“闭嘴。”
邹和光靠着椅背,转了半圈看着窗外,忍不住笑出声来:“今天阳光挺好的,西山的叶子大概再过一段时间就要红了,突然有点想骑车了,就那种28杠,把你放前面吧然后你就可以一直在我怀里了。新学的技巧,郑经伟现在跟我们公司前台小妹就天天这么玩。”
他轻描淡写勾勒出一幅画卷,正如同他心底对于岁月安宁的向往。
秦修一直安静听他说完,也弯起了嘴唇,他眉眼完全柔和下来,声音里也带了点调侃的暖意:“请容我提醒你一句,我这身高坐在你前面,只会造成交通事故。”
邹和光一下子沉默下来。
原本有些温柔的气氛一瞬间有点凝固,他揉了揉额角顺着巨大的玻璃看着自己的面孔,忍不住低声叹气:“我错了我有罪,秦修我控制不住,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就是这么敏感,大禹出事之后就更变本加厉了。”
“我知道,总想把我关起来。”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不过或许有那么一点,其实你不觉得么囚禁play是个不错的主意。”
“犯什么傻呢,”秦修笑了一下:“有些理想注定远大就是因为不可能实现。”
“不,亲爱的,”邹和光非常严肃的指出:“我致胜的关键在于你心甘情愿。”
秦修摇摇头,笑出声来。
“嗯,心甘情愿。好了,我保证,从明天开始遵纪守法。”
“对,”邹和光在电话这头点点头:“别没事黑人家交警大队的电脑,就为了替专案组干活,为人民服务也没有这样的。”
“没有为人民服务。”
“嗯,就为我服务了。”
窗外树叶依旧是绿的,大抵是风硬的缘故,他们始终抖个不停,邹和光盯着它们看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我前两天过去看妈了,她状态还不错,能穿着平底鞋出去逛街了,不过还是要咱爸陪着。”
“那是我爸妈。”
“你爸妈不是我爸妈么,”邹和光问的义正言辞:“秦修你要跟我拆伙么?”
秦修被他不要脸的一脸血:“你敢当着你爸面叫一个试试。”
“我敢,”邹和光揉揉眉头:“我家老头死倔的,驴脾气大着呢,我感觉他也就是因为你现在在外面才没继续作妖。这两天忙的要死他也没什么注意力管我,行了别岔开话题,这两天妈好像想让我帮忙给大姨介绍个心理医生。”
“为什么找你,我爸明显这方面人比较熟吧。”
“她可能是觉得,在找心理医生方面还是我比较靠谱。”
秦修竟无言以对。
“这件事实在太复杂了,我找个机会还是要跟魏行聊聊。按照大禹的说法,魏行是蛮想借我的力的吧,大概是我这次招标把陈其安刷下去了让他觉得我这边比较有可行性。不过你觉得按照魏行的性格,有可能跟我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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