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均力敌[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释影流年
“不可能,”秦修沉吟了一下:“如果你的猜测都是真的,那么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可能会为了取信透露不少信息。但是我表哥他一向是个比较闷的性子,他能跟邵雪青说已经是精神难以承受了,面对你,我觉得他大概打脱牙齿和血吞吧,第一时间粉饰太平。”
“尽管如此,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邹和光继续叹气:“他们已经险些扯出人命来了,现在警方的焦点都放在赵宸禹和邵雪青身上,但秦修你知道你离这些事情爆发的中心实在是太近了。”
“我知道。”
“你又知道。”
“我只是不希望被你排除在外,这一点我无法容忍。”
他又郑重其事的强调了一遍。
“我答应,”邹和光目光渐渐柔和下来:“你知道么,在我最精神崩溃的时候曾经想过一个问题,关于我为什么要过这样一种毫无意义的生活。但其实它并不完全是毫无意义的,生命本身是一种责任,不仅仅是对自己更是对其他人。”
“你有为了我保重你自己的责任。”
“好。”
君子一诺,尤胜千金。
世间有一人让你努力想要完成他所有愿望,他的所求你都想双手为他奉上。你有的你全部都恨不得给出去,你没有的更是费尽心力也要得到然后给出去。然而他所求,不过你安康。
得一人如此,夫复何求?
势均力敌[重生] 55|4.16|
茶、酒在国内交际圈一向是必不可少的主角。邹和光对酒没有多大的瘾头,对茶也没什么偏好,但架不住秦修深谙此道,引得他也就习惯性的把茶当做水来饮。
所谓俭以养德,静以修身,秦修实在是人如其名。
邹和光理着茶具,眉眼间异常温和。
坐在他对面的魏行有些诧异的看了邹和光一眼,他鲜少见到邹和光如此,在他印象里这人哪怕是笑着也带着很强的攻击性。他心里诧异归诧异,身体上却忍不住放松下来,沉默的看着邹和光的动作。
邹和光没玩什么多余的花活,他只简单的沏茶、洗茶,然后双手扶着茶托将茶碗递到魏行面前笑道:“魏哥刚痊愈,我以茶代酒在这里向魏哥赔罪了。”
“哪里话,”魏行摇摇头双手接过,轻轻嗅了一下茶叶叹道:“浓而不苦,香而不涩,这谷雨前后的瓜片味道实在是让人难以割舍,于舌尖于脾胃都是享受。”
邹和光笑了一下:“我看茶一向分不出时节,挑不出好坏,选好茶全看价格。”
“茶价虚高,宰的就是你们这些人。都说是茶中有文化,用文化炒价格,让人为文化买单好像这钱花的就值了一样,结果还不是把茶都炒俗了,”魏行说了一半突然顿了一下尴尬的笑笑:“我不是说你。”
他眉目间依旧透着一股子执着的呆气,邹和光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一会,方才摆摆手:“到不至于被宰,秦修懂茶,这些都是他的手笔。”
“他确实好这一口。”
邹和光哪里肯跟他这么继续温温吞吞的说茶,他轻描淡写的引着话题回到原位:“茶不伤身,魏哥伤愈,饮茶总比饮酒好上许多。也多亏了你这平时生活习惯好,伤愈才快,大禹那边到今天才堪堪能独立行走。”
魏行举着茶碗的手顿了一下:“那天多亏了大禹了。”
他只说了这一句,便不肯再说,邹和光放下茶碗又慢悠悠的给自己满上,像是闲聊一般的说着:“什么多亏了他,魏哥你不用心里过意不去,他那是满心满意都是邵雪青,完全顾不上自己了。这事儿说来也怪,不知道是惹上了什么人,踩了我们家一脚不说,还明目张胆的嫁祸给姨夫。”
魏行低下头掩饰性的喝了口茶。
“那个位置第一个伤到的就是魏哥你,姨夫会不清楚?”
他当然清楚。
邹和光微笑着看向魏行,他说的都是外界的猜测,不少人觉得这次恶性爆炸事件针对的是邹家和陈其安。
毕竟那一天对于邹宗旬来说是帝都最大的综合购物广场开幕,一旦这个项目成功宗旬集团在国内商业地产的地位立刻势不可挡。这个项目在国贸cbd直接插了一脚,几乎成为了集团的一个转折。而对于邹和光来说,这是在hg势头正猛的时候的一次稳固,更是一次全新商业理念的践行,如果品牌旗舰店理念正式形成,意味着hg这个品牌的商业性完全成熟。它将拥有独属于自己的品牌文化,独属于自己的品牌符号标志,也将拥有自己年轻的固定消费者团体从此形成不容忽视的品牌形象力。
那一天对于邹和光父子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一天。
而赵宸禹主要是为了邵雪青挨了一劫,虽然受伤最重但显然是不在对方算计之内。邵雪青背景显赫,比他们这些豪商硬气的多,一旦她真的遇到什么危险,没人承担的起这个代价,也没有谁会去做这种伤害没什么用的小姑娘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倒是陈其安看起来比较倒霉,他没有孩子,只把魏行当做唯一的继承人,如今魏行受伤,他自己本人还被污蔑成凶手,看起来真是比窦娥还冤了。活动当时陈其安本人就在现场,若他真是凶手,定然有一千种办法支走魏行,否则当初若不是赵宸禹,只怕陈其安再没有机会见到儿子了。
当然,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在他们这群人中间一向不少见,谁家每个阴私事情,当面亲兄弟私下捅刀子这种事情还少见么?但就算如此,陈其安又哪里会做的如此明显,都能成功的躲过安检,躲过摄像头,怎么也要把这种爆炸物放到别人那里是吧。
但这都是别人的想法。
魏行握着杯子的手抖了抖。
邹和光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语气依旧怀着极大地善意,极为体谅的笑着:“突然惹上这么个事,我也是焦头烂额,最近看了个大师,大师倒是让我准备点东西防小人,魏哥改天劝着姨夫也求一个?”
魏行抬眼看了邹和光一眼,眼底尽是灰色的阴影,他举着茶碗顾不得水滚烫的温度,把那点茶汤一饮而尽,不仅仅是牛嚼牡丹更像是恨不能让那沸水烫的喉管开了花,他的神经才能因此放松上那么几分。
“不必了,”他终于开了口:“他不信这个。”
“信不信,备一个以防万一,”邹和光看了魏行一眼像是意有所指:“有时候做科研做久了,就喜欢往超验主义方面去思考问题。像是天道轮回,冥冥注定这一类的论调有时候由不得你不信,坏事做多了总会撞鬼的,备这么个东西也算是精神上的助力。”
魏行惨然一笑,眉宇间掩饰不住的颓气:“阴阳轮回,因果报应,说的好听而已。”
邹和光挑挑眉:“哪里话,姨夫这些年经营的这样好,不也都是应了这句话么?”
魏行已经放弃了茶托直接握着小小的茶杯,他手臂看起来僵直的要命,偏偏仔细看过去那只紫砂杯里漾起细细的涟漪。
“其实也并非全是超验的,”邹和光看着魏行,淡定的把自己杯子里的茶渣倒进茶海又为他添了一杯:“如果按照系统论的角度讲,系统是规则的制定者,道德、正义全部由系统来规定,或者也可以换一种说法,就是人类为了相安无事保持着一种特定的默契,以形成一种相对安逸的平衡状态。谁打破了这个平衡,谁就是罪恶,就应当被系统所排斥出局,这样的反复自净和自我革新,所构成的大系统意识,就是我们所谓的天道轮回。这意识来源于哪?还是人类自身。”
“你像是在说教。”
“不,只是闲聊。”
邹和光耸耸肩,看向魏行背后的玻璃。那里是他特意设计的一小圈玻璃窗,被房子外面摆放好造型的鲜绿色竹子装点着,隔断了外人的视线,又透进来了一点点阳光。
这里是他父亲早些时候开发的楼盘,是他父亲送给他的成年礼物。秦修大禹他们几个也分别用内部价一人买了一套在这边,只是平常的时候都不怎么用。秦修那套房子更是连钥匙都在他这里,装修跟他这里是一样的,家具摆放都完全copy过来。
自打他另外一处房产完全成了hg的研究所,这边这里就成了他的新根据地了,其他几个人有时候来这边住也只会住在他这里。
以后可以让赵宸禹和邵雪青长期在这边定居,等良良出生搞个娃娃亲什么的,反正上辈子他们也结过一次婚了嘛。
主意挺好的。
大尾巴狼邹先生自我感叹着,光明正大的溜号走神。
“但规则同样会取舍,弃卒保车是最基本的选择,当你能带给系统的利益远远大过伤害的时候,你所违反的秩序就会最大程度的被包容,甚至在未来这会成为一种行为准则,人们叫她先进。”
邹和光挑挑眉:“那是长期的进化,更何况硬性的规则是几千年不变的。”
“所以,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就是等待?等待系统给你一个答案?”
魏行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狰狞的吓人,偏偏他唇角毫不掩饰的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裸的直接袭击向邹和光。他本来长相温润,甚至同秦修有那么几分相似,此时却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了。
邹和光垂下了眼睑,这种攻击性的眼神在他这里毫无意义,他微笑着说道:“当然不,我们只要找出他违反规则的关键点,不就可以了么?独行侠永远都只存在于英雄主义的神话里。”
魏行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他闭了闭眼,哼笑一声:“我总觉得你话里有话。”
“不,我话里什么都没有,”邹和光举了举杯:“刘旭明说想要见我。”
魏行“嚯”地睁开眼睛:“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魏哥,这样不好,”邹和光掌心向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你想要一个盟友,但我看到的你并没有一个盟友应有的态度。想要自己身在幕后,把别人都当枪使,哦,这可真是个小说里才存在的理想主义笑话,不是么?”
“别理刘旭明,他是陈其安的一条狗。”
“真是不怎么妙的比喻,我还是很尊重科研工作者的,”邹和光挑挑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年你父亲的事情,陈其安充其量只是个帮凶,就算开庭最后判刑的也只会是刘旭明对么?哦不我可能说的还有错,可能刘旭明手里一点指认陈其安的证据都没有,陈其安完全有可能全身而退。”
魏行直起身来,双目直盯着邹和光,他眼神凶狠的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只可惜也只是个饥饿到有些虚弱的猛兽而已。
“警方已经有了新进展,把爆炸物放进花篮的人叫吴铁,农民出身有时候喜欢小赌两把,前段时间莫名其妙的欠下了一大笔赌债,啧啧这也是有意思给个小保安做局子,也是蛮有新意的了。”
魏行咧了咧嘴:“我还以为付款方式会是瑞士银行无记名本票。”
“啊,这个可能性不大,我家雇佣的保安毕竟还没这么高级,有使用瑞士银行本票这个技能,”邹和光摊了摊手:“不过你猜的非常对,我父亲的助理收到过这样一张本票。”
“所以,现在就差证人来指认他了。”
势均力敌[重生] 56|4.16|
秋天下点雨,天气就寒凉了。偏偏帝都干燥,风硬吹得人通体不顺畅,连皮肤都隐约感觉得到一丝燥意。老式四合院的大水缸里,像是落了些灰,看上去一点不太通透清澈。
院子里的植物仿佛已经枯萎死去,抖着半黄不绿的叶子,带着虫啃过的齿痕,在树上抖着躯体,偏偏他们早就习惯了北方的风,这点轻微的程度,是怎么都没法让他们脱落的。
穿过垂花门,里面依旧是一片深灰色,昔日的繁华早已成为不值得追忆的旧事,主人也并不在意那些往昔的盛名,外面穿来的吆喝声,厢房里头花旦咿咿呀呀的清亮的嗓音,两相碰撞却永远搅合不在一起,就仿佛这高墙石瓦隔开了一个世界。
老人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听着花旦的唱腔,他时不时摇摇头把耳朵上的助听器晃的哗啦哗啦响,又时不时的睁开眼睛,看一眼那张油彩浓丽的脸,再看一眼窗外那棵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老槐树。
顾君就坐在他旁边。
她倚靠在沙发背上,手臂搭着扶手撑起额头视线始终落在窗外的槐树上面,她盯的太入神了,以至于电视里的花旦唱了什么她完全没注意。
“那树啊,”老人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笑着摇了摇头:“我当年,同你父亲,来北平的时候它就在那里了。”
顾君回过头来。
“它那时候才那么粗一点,”老人颤巍巍的抬起手,比划了一下:“他比我年岁大一点,不多,老伙计了。”
顾君看向那双已经浑浊的眼睛,伸手帮老人把眼睛上结块的分泌物抹掉,神色淡淡的接茬:“那要有一百岁了。”
“可不是,一百岁了,”他看着那扇窗摇头晃脑的笑着:“长青喜欢槐花,可喜欢了。但是吃了槐花饼,可是要肿脸咯。”
他年事已高,嗓音苍老嘶哑的像是裂锦,仿佛像是划在了人心上。可他晃动着一头白发的时候,却偏偏仿佛仍是少年,仍在炎炎夏日,看那一树一树的,不起眼的槐花。那些说不上是什么珍贵物什的东西里面,承载着的像是半个世纪一般厚重的抹不去的东西。
或许是怀念,又或许是怨恨。
顾君别过脸,微微扬起了头,她笑了一下:“我爸就喜欢这些玩意儿,这游园惊梦不也是他爱的么?我十五六岁的时候,他就在唱这个,他那人感情细腻的要命,哪像是人家画山水的。他一辈子都画不出大气磅礴。”
陈云突然就沉默下来。
老人就像是孩子,他们表达心思的时候非常直白,陈云耷拉着头,苍老的本就已经驼的厉害的身板这时候像是彻底成了个球形。半晌,他又像是要求助什么一样,按了按耳朵上的助听器,茫然失措的看着顾君。
可最后他那似乎没有焦点的瞳仁里,又渐渐的有了些许光亮,他盯着她笑。
“细腻好,细腻好啊。”
他眼睛里一点一点的流出泪来,已经老化的泪腺像是失去水分的河床,只滚动下来那么几颗,浑浊的,有些暗黄的,甚至是苦涩的泪珠来。它们在布满褶皱的脸上悄然干涸,留下了干硬的一小块。
他视线正对着的地方,挂着那张被裱糊的精致的画,这世间再不会有人知道,顾长青也画得出这样雄浑的作品,这世间也再不会有人知道,顾长青怎么都画不出这样雄浑的作品。
那幅凝聚着他们年少轻狂书生意气的画作已经染上了血,在火海之中化为灰烬。
他还在流泪。
那一颗一颗滚动出来的可怜的泪珠,就好像是脱离了主人身体的血液,他们滚烫的仿佛能蒸发人的生命。陈云脸上的表情像是怀念又像是痛苦,他笑的像是来自心底的愉悦,又仿佛是永远不能挣脱的绳结。
顾君心里突然揪了一下。
“我今年,几岁啦?”
老人轻声呢喃着?
顾君像是触了电一样的,她冷笑着瞥了陈云一眼,走向电视把那咿咿呀呀的声音调到最大,让满屋子都飘着杜丽娘那柔媚的嗓音。
然后她走到陈云耳边,俯下身去笑道:“爸,我本来是打算离婚的。”
陈云却听见了,哪怕屋里这么嘈杂,哪怕他耳膜老化的都要脱落了,他依旧听见了。老人扭过脸来,茫然失措的抓住顾君的双手,他像个孩子一样,满脸都是惊恐的表情:“君君,老大他对你不好么?他敢对你不好么?”
“您也会怕么,我听说风波先生是不会怕的。”
老人迷惑的看着她,显然他什么都没有听清,也根本听不清。
顾君有些烦躁的关了电视,她盯着陈云看了半天终于笑了一下:“陈其安要杀了我儿子,爸,你帮我杀了他好不好。”
陈云暴怒的站起来。
小老头背躬得像个硕大的虾米,他攥着手边的拐杖,迈着自以为很快的步伐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拐杖的金属头敲击着地板发出闷闷的响声,一下一下的没头没脑。
顾君笑着看他,她依旧仪态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就像梅兰芳的唱腔永远都是闺秀式的,永远都是仪态万方端庄细腻,让人挑不出错处的。只可惜她在抖,从脚趾到手臂,从手臂到脖颈,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颤栗,哪怕她时刻记得自己在战斗,而一个战士不应该有弱点。
可她还是一个母亲,或者说她又像是一个在撒娇的女孩儿。
“我打他,我打不动了,让老四打他,打断他的腿!”
“受伤的是别人家孩子,那孩子差点连命都丢了,但警方告诉我,案发的时候行行就在爆炸物旁边,陈其安就在看着他,”顾君重新把视线投向那棵老槐树:“东西是他找人放进去的,那里有多危险他是知道的,他根本就是想要了行行的命。”
屋子里只剩下拐杖撞击地板的声音。
“今天检方起诉他了。”
“败诉了。”
“证人当庭翻供。”
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顾君身前,他伸出手抹了抹顾君的脸。老树皮一样的粗糙,触碰到温暖的皮肤,仿佛会有奇迹在这触碰之间发生。
“君君……”老人低着头像是想拥抱她,却又不敢一样,他的手臂悬在半空中有点尴尬却又执着。
恍惚之间,阳光落下来,顾君分不清站在她眼前的人是谁。就好像她身在梦中见到的那样,年轻的顾长青伸出双手笑着看她:“君君。”
那些陈年的记忆,已经被她丢在角落里面却从来不会积灰。如今她已为人母,已经到了白发斑驳的年纪,却始终仍旧无法放弃,那些少女时代的最为温和的过去。
她握住了那双手,然后站起身来拥抱住了瘦小的老人。
“爸爸……”
陈云身体猛的抖了一下,他听过顾君叫过无数次爸,只有这一次,像是生生把他推入火焰,他却愉悦无比。爱从苦痛中孕育,在苦痛中成长,又在苦痛中参天成绿荫。
身在曼哈顿的时候,永远不需要担心无处可消费,你只需要你的钱包能不能负担的起。
钱澄忙完了,就往商场品牌门店这边走,对于一个永远都不服老的女人来说时尚是个很好的装点,年轻的男人更是。
她的金发男友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有的时候凑过来揽着她的肩吻她一下,有的时候随便聊上两句逗她笑,不过更多地时候,他只完美的充当着一个花瓶的职责。他和钱澄手腕上的秀款手袋、脖子上的淡水珍珠项链一样,都是装饰而已。
钱澄目光漫无目的的掠过模特身上的衣物,她对着走过来殷勤搭话的柜姐笑了一下,然后便沉默的翻着架上的大衣。对于女人来说,尤其是有钱有闲的女人来说,很多时候购物并不是一件目的性非常强的社会行为,这只是她们的一种娱乐方式甚至于行为本能。不过通常状况下,非理性消费的源头也在她们这里。
她正一件一件,一家一家的检阅着商品,猛地一抬头视线正撞上刚走进来的年轻人,一时间竟忍不住有些惊艳。
亚裔男子很少有这样强劲的存在感,这人眉眼精致冷漠,五官线条俊雅秀丽,但在他自身的气势面前容貌都已经不重要了。有些人似乎天生带着让人心头一跳的气质,他目光只向你一扫便让你感觉到极强的压迫感偏偏还忍不住被他吸引。他那套面料硬挺的黑色及膝风衣,直把他衬得身姿颀长矜贵。从钱澄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看得到他领口的一小段肌肤,以及他领口缀着的造型别致的领针。
那人目的性很强的往里走去,他脚步不快不慢,风衣面料硬挺的质感让他走路都像是带着极强的节奏感。偏偏他脚步一顿,目光在钱澄身上略略一停,旋即又轻描淡写的移开视线,仿佛刚刚的停顿不过是个错觉,这里本来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留意的。
钱澄挑挑眉,抬脚跟着他就这么走过去,完全不在意自己身后的小男友有点狰狞的表情。
这种每样商品的价格都在上千美刀,昂贵的甚至可以达到数十万美刀的门店一向不会人很多。因为人少,所以安静,钱澄的高跟鞋尾音在这里显得非常曼妙,紧接着那人的手机默认铃声却显得和他本人一样难以接近。
一个电话的威力能有多强?它能让一个人在瞬间融化。
那人眉眼间仿佛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他只轻轻弯了下嘴角,勾出一点笑意来,然而那眼中的疏淡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冬去春来,春暖花开,莫过于此。
他要了两副马其顿方格袖扣,又让店员包起了一条当季新款的女士丝巾,然后直接拿出钱夹付了现金。
钱澄已经愣在原地了。
她一眼触及到钱夹的透明层,紧接着又似乎听到了听筒里那让她时刻牢记的声音。她飞快的调整了一下自己,反复打量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男子,刚打算说什么,就听见面前的那人笑着对电话里说着:“你先睡,明天再说,我这边刚好遇到一个熟悉的人。”
他转过身来,对着钱澄欠了欠身,眉宇间又重回冷淡,礼貌的恰到好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您,我是邹和光的朋友,秦修。”
见鬼的朋友。
谁会在自己钱夹里放同性友人的单人照!
势均力敌[重生] 57|4.16|
他敢挂我电话!
敢挂我电话!
挂我电话!
我电话!
电话!
话!
邹和光非常暴躁,哪怕夜色已深,按照他以往的作息来说此时他应该已经入睡。奈何如今刚刚败诉,虽说他从未指望过一局定胜负,但两军对垒两相博弈,实在烧脑。如今搜集证据的路途陷阱重重,刘旭明这个明显的敌方阵营人物又已经进入hg,这布局像细细密密的网,让他根本一分一秒的舍不得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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