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势均力敌[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释影流年
这样难得的活泼,在秦修这里实在是少见,少见到他恨不能立刻将人纳入怀中。
两人难得的平静被门口穿来的大笑击的粉碎,邹和光对这笑声特别清楚,为了彰显自己威武霸气的没品男人都爱这么笑。然后紧接着他就听到大姨柔和的嗓音:“看我多幸运有这么一群帮我干活的儿子。”
陈其安故作严肃:“哎,这可不行,抢走这俩个儿子,妹夫和老邹肯定要找我拼命。”
邹和光回过头去,正好看到大姨偏过头,后脑对着对着陈其安,低声地笑。她笑声柔婉,看起来像是被愉悦了的样子,可邹和光却看得清清楚楚,那双妙目在整张愉悦的脸上格外的违和,仿佛被生生割裂出两个世界,一面温和一面刺骨。
邹和光直接转过身扯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在他身边的秦修,他挑挑眉,紧接着趁对方猝不及防来两下,像是嬉闹,又像是掩人耳目。
晚上的时候两人理所当然的又被大姨留宿。
陈家这栋小楼里有邹和光的各种用品,睡衣啊、牙具啊、甚至连他小时候玩坏的手枪都有,唯独没有他的卧室。这倒不是因为他只是个常驻的客人,而是因为大约在他幼生期的时候,他就已经赖上了秦修的床,秦修也特别够哥们的把卧室分享给他。
同床共枕啊,真是个旖旎的梦,可别梦着梦着就硬了。
邹和光本来是想第一时间去家里看看的,奈何他爸这一周都不在家,这让他觉得回去简直是没意义,结果邹和光他爹的电话直接就打到秦修他大姨这里。
“你怎么又没回家。”不得不说,在某些事情上,父子两人实在是心有灵犀。
邹和光拽着电话线,莫名其妙的反问道:“你都不在家,我回去干什么?”
“回去看你妈啊!她一个人在家多孤单。”邹宗旬回答的理所当然。
我妈什么时候又抛弃小白脸回来找你了。他刚想这么说,结果话到嘴边,他又想起老爷子临终前的样子,最后终于咽了下去:“哦。”
“啧啧啧啧,我以为你要提醒我一下,我前妻跟小白脸跑了的光辉历史呢。儿子长大了,变成个闷葫芦,这个咋办。”
邹和光终于拒绝尊老爱幼,开始跟他爹磨牙:“总比爹临老了变成妈强。”
听他这么说,邹宗旬跟被虐爽了一样:“哎,那成,我知道我儿子还有精神头跟我斗嘴就成。这两天别太累了,你们那点子破事先扔一扔,实验什么的丢一丢,知道不?”
再蠢的人也听出来点什么来了,邹和光一下子就乐了。他知道宋大夫肯定第一时间跟他家老不正经的汇报了点什么,他在电话这边点点头,嘴里说的却不一样:“得了吧,这个扔一扔,那个丢一丢,我这就不剩点啥了。妈,我知道了,您真是我亲妈,您放心吧。”
“行,我就知道我儿子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好嘞,挂了。”说完,他连给邹和光说再见的机会都不留,直接在听筒里留下一片嘟嘟声。
邹和光表情木然的听着电话筒里的声音。
没多一会,秦修房间里的电话又响起来了,这回是他大哥。
“我听说你又把爸呲了一顿?他还挺高兴,跑我那一顿嘚瑟。”
“他坚决要把妈和小妈两个词混为一谈,我本来打算装作尊老爱幼的,结果他觉得那是我不爱搭理他的表现。”
邹和彦想了半天该怎么回答弟弟,但想了的结果就是还不如不想:“你别管他,他就是想两全,满足自己的需求的时候也满足你的需求。”
“嘿,你这话说的,真内涵丰富意味深长,引人浮想联翩啊。”
邹和彦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来表达他操蛋的内心,最后只能引用他老子的话:“爸说的没错,你嘴里真吐不出象牙来!”
嘟嘟声和着浴室里清晰的水声传过来,被俩人分别挂用同一个理由了电话的邹和光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吊灯的光线温温存存的透过磨砂灯罩,软绵绵的仿佛一只无力的手,轻飘飘的落下留下一点点暧昧的痕迹。邹和光闭上眼,隐约之间一股倦意袭来混着*的微妙,让他在似睡非睡之间游离徘徊。
一根根青嫩的幼苗似乎从他心底钻出,带着蓬勃的生命力,以鲜血为泉以肌肉为壤,带着轻微的疼痛混合着年华独有的朝气,生生不息。
秦修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就见邹和光安安然然的躺着,他想起医生说他压力太大要多休息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擦干头发上的水珠,抬手便关掉了灯。开关细微的“咔哒”声在安静中意外的清脆,邹和光睁开眼睛,只看到这个正在靠近的颀长身影。
像是注意到他醒了,秦修的动作下意识地更轻了些:“你先睡吧。”
黑暗之中的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邹和光没出声,他微眯着眼睛视线落在秦修光裸的上身上。浓黑之下,秦修的皮肤仿佛会发光的丝绸,劲瘦的腰肢带着独有的诱惑力,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来好好感受那流畅的线条。这一瞬间邹和光本有些倦怠的思路猛然清明起来,被他强行压抑了几十年的情感,疯狂的肆虐,混合着欲念急切的上涌。
心如战鼓。
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上辈子,他和秦修创业最艰难的时期,鲜少相聚,却每一通电话都潜藏暗示、每一次会面都压抑着的心照不宣。
可那段回忆太轻浅,浅到他甚至在后来总觉得是自己求不得的幻觉。
他们在社会上越风生水起,就越圆滑,越事故,越缺少年少时的勇气,更何况秦修那个摇摇欲坠时刻面临破碎的家庭,更让他小心谨慎。
可如今,邹和光也早就不是少年郎了。他能守着座坟茔十余载,自然也能做的更多。
但总有些是他做不到。
秦修在床的另一边坐下,邹和光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似乎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他听得到秦修窸窸窣窣换好衣服的声音,感觉的到秦修也躺卧下来。他沉默的闭着眼睛,终于忍不住又翻过身来,睁开眼睛,却正对上另一双眼睛。
二人四目相对,秦修的手还没来的及收回来,他眼中中隐隐透出一丝慌乱,然而很快又回归于平静。他淡定的把手放在邹和光被子上,帮他拽了拽被角,好像他本来就想要这样做一样。邹和光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他伸出手,结果就看到秦修收回手去,平静的转身,只留给他一个引人遐思的后背。
邹和光挑了下眉,隐约之中被他这动作逗得想笑,他终究顺从本心,伸出手来。
柳下惠之流被传唱了千年,实乃时间能修得此道的人少之又少啊。
他感受着手臂下有些僵硬的躯体,只合上眼睛。
如此便罢。





势均力敌[重生] 第9章 往事
“你对陈其安心存芥蒂。”
两人都睡不着,邹和光先开了腔。他声音在夜深时也没有丝毫收敛,强势迫人,划破沉默。只是这称呼实在太不客气,语气又肯定无比,秦修难得的沉默了许久。
“上一辈人的事了。”
他没反驳邹和光,无论是称呼还是别的什么。
“哦,上一辈人的事。”
秦修一怔,他不信邹和光没听出来他不想多谈的意思,故而没想到对方会穷追不舍。平素里他两人好的像被焊到一块的钢条,自然是知根知底,但两人毕竟都不是喜欢说三道四的老妇女,长辈的事情鲜少提及。
尤其是,科学怪人邹和光对这些根本就不关心,典型的说了都会忘的类型。
秦修顺着他说:“也不是这么说的。”
“嗯,那怎么说?”
秦修转过身来,终于不再背对他,两人面对着面,距离还不足十公分,邹和光的胳膊还搭在他腰上,这样的姿势简直像是邹和光揽着他。
邹和光不由自主的收紧手臂,像是要把人彻底的揽入怀中。
秦修腰一用力,直接坐起身来不再看邹和光:“起来,别睡了,跟我出去喝一杯。”
邹和光勾了勾唇角,顺从的坐起身来,跟着他走了出去。
大半夜留宿长辈家,然后偷着跑出去也算是个新奇的体验。他们所处的地方称得上繁华,总有那么一两个24小时营业的酒吧,因为消费高所以清净,有那么几种不错的马提尼。
两杯不太烈的马提尼,一碟子小点心,苹果绿的幽暗的灯把酒液照的漂亮。
邹和光举起酒杯,懒洋洋的冲着秦修那边倾斜了一下,秦修从善如流,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半晌他笑。
“你今天发了什么疯。”
邹和光靠着沙发晃着杯子里的酒笑:“明明是你大半夜把我拽出来的。”
秦修无意识的敲着桌子,停了一会问了一句:“你上次这么晚陪我出来都是多久以前了。”
“初中过年那会吧,”邹和光想了半天:“我哥在国外,家里没人,被你拽出门差点半路睡着了。”
“你这个作息,苟子嫌弃了不知道多少次,”秦修跟着他笑了一下,他停顿了一会才说,“柏大嘴跟你说过什么?你以前从来没问过我今天倒是想起来了。”
算来算去,能让邹和光听说些什么的只有柏桐,顾君是柏桐他们院的副院长,有学生八卦老师也算是正常。他只当做邹和光听说了什么让他担心的事情才突然追问到底,却没想过邹和光只是怀疑。
上辈子顾君最后还是跟陈其安离了婚。陈其安在秦修死后依旧跟ns勾勾搭搭,让邹和光再也忍无可忍,在陈其安最后走向一贫如洗的道路上,没少有他的推波助澜。他最初以为是大姨离婚的原因是秦修,可现在,难得的好奇心和直觉上告诉他的不对劲让他没法不去刨根问底。
“跨越十多年的爱情故事嘛,听说风波先生当初不同意大姨和陈其安在一起,现在兜兜转转的又回来了。”
风波是笔名,他原名陈云是陈其安的父亲,也是建国初期有名的文坛领袖御笔文人,做过华国的作协主席。外界始终传着八卦,说是顾君和陈其安年少相知,奈何顾老爷子身死顾家败落,风波硬生生的棒打鸳鸯,没想到多年之后有兜兜转转终于修成正果。
“陈云是我外公生前好友,大姨曾经跟陈先生只是发小,后来姨夫去世,陈先生待表哥如亲子,又能好好照顾他们母子,才走到一起。”
邹和光一愣,他也曾经一直以为陈其安和顾君曾经是青梅竹马的恋人,这样的说法倒是没听说过:“我听说,风波先生那个时候可不太地道,大姨不会心有芥蒂?”
秦修抿了口酒,他神色如常,细看却明白他心情并不好:“你从哪听的?”
“天涯社区。”
“你也信,”秦修被他呛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我不好说老一辈的事情,毕竟没经历过,但明哲保身趋利避害总归是天性。”
邹和光轻嗤一声:“还说不好说,你这结论都有了。以前没在一起过,父辈还有解不开的心结,这样的情况下,大姨会嫁给陈其安这种人?顾妈妈没说什么?”
“没说,但我妈从那时起身体就不太好。”
邹和光想了一下,点点头:“我记得是初中的时候吧,顾妈妈那时候确实不大好,跟陈其安有关系?”
秦修侧过头,揉了揉额角:“嗯,她亲眼见我外婆自尽,后来又历尽艰辛有些事情难免的,你别乱操心。”
他话就说了一半,邹和光怎么也不会按照字面意思解读,他叹了口气,想想顾妈妈病的站不起身来的时候,还真就是从大姨再婚那几年开始。早些时候他就听说过,顾妈妈娘胎里带出来的虚弱,后来亲眼目睹母亲不堪受辱自我了断,成了难以磨灭的噩梦。
父母双亡,家道中落,长姐也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少女,她一个刚刚十岁的小姑娘自然见到了许多。
邹和光知道顾妈妈性子温柔,对那个年代人们明哲保身也不是不能理解,如果只是幼年求助无门她绝对不会怨恨,为什么大姨嫁给陈其安她会反应这么大?
大抵是陈老爷子做的更多。
可若是真有什么让顾妈妈都能耿耿于怀的恩怨,大姨又怎么会做出这种选择?
这些事情跟邹和光关系说密切也密切,说远也实在是远,以他和秦修现在的关系这些东西实在不该他过问。
可他必须要过问。
问的差不多了,邹和光索性顺着秦修,故作不耐烦的嘲笑他:“不知道的估计以为我面前坐着的是我爸呢。”
“还好吧,没你管得宽。”
秦修坐在那饮酒,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点心,顺手拿了一个又突然问:“你怎么也开始对他直呼其名?”
“陈其安做电子元件的生意也有几年了吧,我最近在研发这方面。”
“然后?”
“然后在等价的条件下,他的优质产品大量出口,国内的产品很多都是豆腐渣工程,旧货再加工。”
秦修抬起眼看他,皱眉:“他这么做不怕出事?”
“会钻空子的人牛逼呗,卖给国营冤大头,反正质检有漏洞,胆大者得天下哟。”
他嘲讽的意思太明显,秦修都懒得理他,索性换了话题:“嗯,然后再来说你,你就这么直接跨行到电子去了?没技术没规模的。”
“谁跟你说没技术了,”邹和光耸了耸肩:“有我在什么时候会没技术。”
“行了,你就玩吧。”
他两人说话的时候都喜欢说一半,因为不用说多,什么意思对方都懂,不用猜就晓得了。一想起这点,邹和光举起杯子一饮而尽,酒液流到胃袋,*辣的暖到心里了。
灯光色调偏冷,邹和光一直看着秦修,或者说打从他回来起,他就舍不得挪开视线。有点冷淡,偏偏搁他心里头浓的化不开。
秦修皱了皱眉,又看了眼表:“医生说你要多休息。”
“也不知道谁半夜把我拉出来的,我总得当个愿意陪你熬夜的人。”
两人结了帐往外走,一眼看到一辆改装悍马停在马路边上,秦修瞥了邹和光一眼,邹和光毫不在意的笑。
这么晚了,还能把司机从家里作出来的人,估计也只有邹和光一个了。
“麻烦蒋师傅了,这么晚了,实在过意不去。”
“没有,没有,秦少你可别这么说。”蒋师傅摆手笑:“我这一个月也出不了几次车,白领工资,心里也过意不去。”
“去我西三环那边,”邹和光指了一下:“蒋叔您可别这么说,我下个月常用车,可全靠您了。”
蒋师傅连连点头,然后没再说什么。车子飞快的略过长街短巷,将周围景物统统甩在后头,深夜里行色匆匆。
“不回去?”
“嗯,不打算了,我把你从大姨那里截胡了。”




势均力敌[重生] 第10章 失恋
邹和光做了个梦,梦里一片茫茫人海,他看到的他父亲,他母亲,他的朋友,他的对手,华国人,扶桑国人,许许多多人,唯独不见秦修。
他找不到他,无论在哪。
邹宗旬抓着他往前走,他挣开他,然后被人流裹挟着往前走,紧接着他周围全部都是没有脸的面孔,平平的像一张一张纸。
寂静的宛如空无一人。
邹和光猛然睁开眼睛,他掀开被子直接光脚走到隔壁,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他索性伸手一推,门里面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就好像从未有人住过。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仿佛“轰”的一下子爆裂开来,他的理智在顷刻间灰飞烟灭,一时间秦修去世时那张沾满血迹的脸充满了他眼前的世界。
他从三楼奔到二楼,从二楼到一楼,从一楼到地库,从地库到花园。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撞到了什么东西,甚至被地库粗糙的水泥地上的石子划伤了脚也不自知。
那样的宛如被烈火灼烧的煎熬,是旁人完全无法理解的苦痛。
“秦修——!”
他声音几乎撕裂声带,惊起一片飞鸟,旁边还有几栋房子里的人特地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看看。
秦修惊愕的看他,他眼看着邹和光双目充血,身上只着睡衣,哪怕依旧脊背挺直,奔跑的一往无前,也难言癫狂狼狈。
“我在这。”
他声音冽如清泉清冷温润,不足够响亮,却足够邹和光听到。
这声音似乎有镇静的效果,邹和光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他回过头去,逆光看着秦修,那人由远及近,大步向他走来,哪怕难掩焦急,也依旧神色不显,只是步子大了许多。就像一组长镜头,他从岁月的远方踏步走来,跨过死亡,重归故里。
邹和光伸手一把揽住秦修,他眼泪几乎是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下巴轻轻擦了下他的脸颊,几乎是发自心底的喟叹从他喉管中流淌出来,他闭着眼睛低声说:“没什么,做了个噩梦。”
秦修葬礼上他没掉过泪,秦修去世十年他更没有,就连最后他决定一个人走了,也没有。
他几乎想要一口咬过去,然后把人拆了吞到口服之中,和着骨血一起,但他没有,他什么都没做,甚至连抱着对方的手都不敢用力。
“我就出去买个早点,”秦修拍拍他后背,“快回去,鞋都没穿,外套都没有。”
邹和光仰了仰头,松开他:“谁顾得上啊。”
他现在也不觉得冷,拉着秦修往里走。有些人能将睡衣穿的像西装,即使光着脚站在室外也依旧从从容容,他坦荡的让人觉得一切用异样目光打量他的人才是怪胎,总有些标准不得不以他的言行为准绳。
自信自傲到一种嚣张的地步。
邹和光一点都没变,只是有些东西被他掩饰下去了,骨子里带来的玩意,怎么都抹不平。
秦修还是看的真切。
他没戳破,进屋去给邹和光拿了双拖鞋,然后去厨房把火关了,邹和光这才注意到锅里还煮着粥。看他把自己的地盘当成家里一样,邹和光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隔着厨房的磨砂拉门看他模糊的影子。他一楼客厅大的足够开个私人派对,两个人距离被隔得远,偏偏又好像没什么距离。
有点像同居的情侣,但其实说是兄弟也没错。
邹和光迷迷糊糊的回忆着,他上辈子也大概谈过女朋友,好像是大四的时候,后来在德国有个留学的男孩贴上他,他才几乎突然意识到自己对秦修的感情到底有多不同。他沉默了两年,秦修父母去世后他又继续沉默,终于打定主意要开口,无论秦修什么态度他都不打算再后退,可惜命运的手生生的扼住了他的咽喉。
秦修那一纸遗嘱几乎是迎头一棒,不仅仅是生离死别,还是一种对方早就有此预料的意味深长。
邹和光闭上了眼睛。
秦修煮好了东西,一回头就看邹和光像是睡着了,他不想叫他,更不敢离开,哪怕他看起来依旧面色如常,但其实还是被邹和光的举动惊了一跳。
好在邹和光也没难为他,他睁开眼,显而易见的看出秦修的平静面孔下的小心,他掀了掀嘴唇:“我等下有事情,你下午不还有活动么一会先自己回去吧。”
他伸手把车钥匙抛给他,秦修接过来,一看又皱了眉:“你跟我一起买的那台a6呢?”
那台车是两人高考之后买的,连牌照都是选的相近的数字。
“有的开就行了,你别挑了,轿车哪有越野车耐操。还是说,你嫌这车太出挑,不敢开?”
秦修挑挑眉,翻身上了昨天那辆黑色h2,极为张扬野性的车型愣是给秦修冷清的气质镀上几抹不羁的色彩。
邹和光看着车子开走,抱着肩笑。这是他最安全性能最好的一款车,他可以放任自己座驾随意,但对于上辈子因为车祸丧生的秦修他是办单都不敢怠慢。不过最近穷啊,等他过段时间专门去定制一辆沃尔沃,要有装甲车的安全性的那种。
晚上接到邹和光电话的时候,赵宸禹正拉着孙泽江一通胡喝。一束一束多彩的光线旋转着巡视着房间,把包间里投射出一个异彩纷呈的世界。
“你真打算跟那个小青衣来一段?”孙泽江试图用一双小眼睛挤出各种纠结的表情,他其实五官还算端正,但此时此刻已经被他丰富好动的面部神经揉搓成一团了。
赵宸禹面前摆了一溜茅台瓶子,瓶子们整整齐齐的排成一列,看起来就像是对老师致敬的幼儿园小朋友。这哥们已经目光游离,面色赤红,双眼还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异常狼狈。他挥舞着手臂说话断断续续:“当、当然。我不能么!男、男、男未婚,女未嫁的,谁管我!”
他冲着孙泽江一通乱嚎,然后抓起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的邹和光:“光子,来、来、来跟哥喝酒!秦修呢?把他也叫过来。”
邹和光本意是想让赵宸禹帮忙查查陈其安的,结果一听他这声音就知道今天肯定不适合谈事情。他刚打算问下怎么个情况,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孙泽江找到救星一样的声音:“邹老二你快过来,赵哥这借酒浇愁浇的,他是打算直接把自己喝吐血啊。”
赵宸禹那捋不直的舌头还在那边抗争:“谁、谁借酒浇愁,老子特么的是高兴!”
今天下午上完课秦修就不知道去哪忙了,邹和光也顾不上许多,披上外套直接出了门。那天赵宸禹过生日,秦修提起邵雪青他就觉得有点警觉,生怕老赵过几年又作死成一条可怜的老光棍。今天接到电话,他立刻联想到邵雪青,估计能让赵大爷这么狼狈的也一准是那姑娘没跑了。
对于邵雪青其实他并不是很熟,即便他们曾经是高中的同班同学。邹和光只依稀记得那是个永远没有表情的姑娘,也就偶尔会被赵宸禹气出一点来。
邵姑娘小的时候跟帮搬到大陆的赵大爷是一个院的,小姑娘冰雪聪明漂亮的像个瓷娃娃,还是赵小爷的赵大爷天天想着去招惹人家。后来有一次一帮小朋友跑去公园划船,小姑娘在船边一个没站稳掉了进去,赵小爷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英雄主义召唤,一个猛子扎下去来了个英雄救美。
123456...3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