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骄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素素雪
“好像是松油,当真想不到,松油竟然也可以用来作画……”
青莲山长和白松山长也加入了进来,三人围着顾卿晚的画桌,对着她那些瓶瓶罐罐发问个不停,文晴根本就应付不来。
这边儿的情景顿时便影响了整个作画的场面,使得接下来作画的姑娘们都明显有些心不在焉。陈意如和云瑶郡主的书案都摆放在靠前的位置,离顾卿晚甚远,两人心性都算姑娘中沉稳的,开始后头闹出动静来,两人都不曾抬头一下。
可是随着三个山长的低声议论声,以及越来越多的姑娘放下画笔,偷偷望去,两人也受到了影响。
云瑶郡主回头瞧了眼,正见维东山长不知道抱着一坛子什么东西,正和文晴说着话,文晴也不知说了什么,维东山长连连点头。
云瑶郡主顿时便有种不好的预感,手中握着的画笔一动,在花纸上留下了一团黑,她微惊了下,忙做了一些补救,好在墨点不大,她修饰了两笔将墨点画成墨色的竹叶,总算遮掩了过去。
只是方才瞧着千好万好的画,她这会子却怎么瞧怎么觉得不行。
维东山长这个人,云瑶郡主是知道的,是个驴脾气,且对书画极为痴迷,老头还特别的较真,先前维东山长分明已经厌恶了走太后的后门加进来比试的顾卿晚,可现在他却对态度大变,这只能说明顾卿晚不是在作怪,她果真在画画,且画出的东西竟连维东山长都颇为震动。
云瑶郡主禁不住捏紧了手中毛笔,她望过去,果然见陈意如的神情也有些不好看。
瞧见陈意如也变了脸,云瑶郡主反倒突然淡定了些,太后是不会让顾卿晚赢的,不管维东山长再推崇顾卿晚,还不都白费?
云瑶郡主又重新伏案,画了起来。
这场比试,只怕唯一没受到影响,全心全意在绘画的就只有顾卿晚了。
她很专注,只因这场比试,她不可以输,她丢不起顾家的人,不能让世人因她,再度唾弃顾家,且她也输不起那五万两银子,那可差不多相当于两千五百万人民币呢,更何况,若是让太后得逞了,顾卿晚觉得自己一定会内出血的。
树脂画这种东西分层越多,才会越逼真立体,寻常画一副树脂画便是只简单分层,也要三五天功夫,就是因为树脂画干一层,才能画一层,胶要干是需要时间的。
顾卿晚为了参加比试,实验了多次,往胶中加各种东西,最后倒是让她实验出来能加快胶凝固的法子,文晴几个再在旁边不时扇风,干的倒是快的多。
即便如此到底是不如正常凝固的,若是分层太多,下头的画就会有些模糊开,故此顾卿晚只分了三层,不过饶是如此,那种立体感也已经凸显出来了。
她放下笔后,仔细又瞧了瞧,觉得还不错,这才抬头冲维东山长三人福身见礼,道:“方才三位山长的问题我都听到了,但是因为略一分神便会笔下有误,便未曾作答,还望三位山长见谅。”
维东山长这会子看顾卿晚顺眼多了,指着那画道:“这种画你自己琢磨出来的吗?可是任何东西都能成画?”
顾卿晚笑着道:“这和画水墨画是一样的,只要画技高,任何东西都可以这样画出来的。这种树脂画却并非我自己琢磨的,是有次偶遇一位游历的老先生,他教我的。”
维东山长闻言双眸一亮,道:“老先生怎么称呼?如今何在?”
顾卿晚苦笑,道:“不瞒山长,老先生当时并没有留下任何姓名,教我此画法后他便带着书童离去了,其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见维东山长还有话说,顾卿晚忙抢着道:“香燃尽了,三位山长若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在比试结束后,我很愿意详细作答,现在是不是该继续比试了,太后凤驾还在评判楼上呢。”
维东山长这才点头,道:“对,对,一会子比试完,你可千万别走!”他言罢,这才吩咐将诸女学子们的画都收好,送往评判楼上让评判们点评,选出魁首来。
维东山长却亲自将顾卿晚的画品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往评判楼上走。
一路,参比的女学子们禁不住好奇,凑上去惦着脚尖往里看,维东山长倒也乐得和学生们分享,脚步微慢,还配合着让她们看,道:“都看看也好,这是一种新的画,说不得从今日开始,要有一种新的画派诞生了!”
几个看清白瓷盆中树脂画的姑娘们却都惊呼出声,云瑶郡主是想保持高冷站着不去观看的,可见她们如此,却再也忍不住了。
见旁边的陈意如也咬着唇悄然凑了过去,云瑶郡主便也迈步走向维东山长,当她看清顾卿晚的画时,面上也露出了惊异和惊吓之色,旋即她捏紧了手,再看清楚那画上提的字后,她更是脸色铁青,转而微白,有些颓丧的闭了闭眼眸。
已经不必等评判结果了,她知道这一局顾卿晚赢定了,因为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评判敢说这画不好。
维东山长见差不多,便令女学子们让了,快步上了评判楼。
评判们都在一楼就坐,那边的骚动早就已经注意到了,此刻见维东山长抱着那白瓷盆过来,顿时便伸长了脖子。
秦御直接坐不住了,站起身来,便率先将维东山长抱着的东西看了个清楚,他惊愕的怔在那里。
秦御都起身来,诸人也都纷纷站了起来,看清楚了,顿时全部都倒抽一口气。
“啊!”
甚至有人惊呼了一下,面露畏惧之色,和那个女学生一样往后退了一步。
那是画吗?
那怎么可能是画!那分明是活物,是一条活生生的小龙啊!
“这是……这是,原来这世上竟然真的有龙!”
“天,真龙现身了!”
只见那水盆中,一根极长的赤金发簪被斜放进了水里,盈盈水波中沉浮盘旋着一条金色的小龙,它正爪子抓着金簪,身子绕着簪子,张开龙口,飘扬着龙须,马上要从水里破水腾出!
随着维东山长的脚步,水面晃动着波纹,一圈圈荡开涟漪,那龙确实在动!
“它要出来了!它要出来了!”
那位失态的评判刚发现自己失态有些尴尬,旋即却发现有两个人竟然比他更加失态。
维东山长顿时哈哈大笑,道:“老夫就知道能唬你们一跳,假的,这真的是一副绘制在敞口盆中的画。”
他说着伸手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下水面,他这一个动作顿时打破了方才那股诡异的画面,因为维东山长的手根本伸不进水波中去!
动感的画面被打破,十多个评判却像是打了一场仗,手心背心竟然都湿了。
也不怪他们的反应比那些女学生还要大,只因为方才维东山长是站着让女学生们看的,可这会子维东山长走过来,动态中,那树脂画上顾卿晚特意画出的水波,在光线下就更加真实了。
水波荡漾之下,那龙便也更真实了三分,这才将一众评判都给吓唬住了,竟真以为是真龙现身了。
“这当真是画?就是方才刚刚画出来的?”
“这是什么画?”
“快快,放下容我等细观!”
……
维东山长将敞口盆放在桌上,一众评判都围了上去,细观之下,不觉都啧啧称奇,惊叹连连。
方才维东山长几个围在顾卿晚的画桌前,迟迟不离开,娄闽宁自然知道,这副奇怪的画是出自顾卿晚之手,此刻他盯着那画,眸光灼然,惊异赞叹之后,他缓缓露出了笑容来。
“九重真龙出,大秦国祚固!好,画好,这两句提的更好!”秦御却禁不住朗声大笑起来,他自来冷傲乖戾,何曾这样放肆畅快的大笑过,话语中的赞赏之意分明,脸上的自豪之色更是让人要以为这画是他画的。
不过秦御这一说,大家才发现,画上确实是提了两句字的,那字沉浮在水中,正是九重真龙出,大秦国祚固。
有这画,再有这两句话,在座的谁敢不将这画评定为魁首?选了旁的,那简直和谋逆差不多了,弄不好就要落得个有不臣之心的嫌疑啊。
“好,说的好!”
“这画真是见所未见,今日当真是不枉此行,大开眼界啊!”
……
评判们纷纷赞着,其实这些评判们并不是都像维东山长那样,醉心画艺,又接受新事物的能力特别强。
有那几个评判,在最初的惊异过后,已经不以为然了。尤其是自身就是以画水墨画闻名于世的,这时候冒出来这种新奇的画法,夺去了众人的注意,他们本能就要维护传统画的地位啊。
正想说,这种话再生动,也是奇巧淫技。
可这会子发现这么两句话,顿时什么都不能说了。
真龙出,大秦固。
你再说这画不好,是嫌名太长了吧!
最后,顾卿晚这幅树脂绘龙图,以全部票数通过,被十一个评判选为了魁首,甚至其它的画作都没被仔细翻看。
古代人对龙的敬畏和盲目膜拜是根深蒂固的,更何况,她还在上头写了那两句字,顾卿晚早便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过,得了魁首的画品却还需要先呈给太后过目,由太后点评后才会宣布魁首。青莲山长捧着那白瓷敞口盆上了二楼,果然又引起一阵骚动。
待平静之后,青莲山长方道:“这是礼亲王府顾姨娘所做的树脂画,女学所邀的十一位评判,一致觉得此画当属今日画艺比试的魁首,太后以为如何?”
太后闻言却双眸死死盯视着青莲山长捧着的敞口盆,面色已经禁不住有些发青,半响才点头笑着道:“这画果然新奇的很,只是却也是取巧了些,哀家的意思是,这个也算是画吗?”
青莲山长却点头,应声道:“确实算画,方才臣亲眼瞧着顾姨娘一笔一笔的画出来的,虽然和已知的画很不同,但是它确实是一种新形式的画了。比试画艺,并没有说只准画水墨画,故此顾姨娘赢得魁首并不算不公平,太后放心。”
太后,“……”
她还能说什么,又盯着那画上的字看了两眼,太后笑容扬起,点头道:“甚好,那就这样吧。”
青莲山长却又道:“太后,此画很是特别,太后看该如何处置才好?”
太后尚未多言,礼亲王妃便笑着道:“依我看,这样的画,太后该带回宫中,由皇上珍藏起来才是。”
太后本来已经做好看顾卿晚和礼亲王府笑话的准备了,甚至想过若是顾卿晚的画被送上来,她该如何在打回去,将画评点的一文不值。
可是,如今的情况却是,她不得不承认顾卿晚画艺的魁首不说,竟然还得好生生的将这画捧回宫中去,供奉起来!
太后只觉一团棉花堵在了喉咙口,喘不过气儿来。
旁边的镇国公夫人脸色也很是不佳,她千挑万选的儿媳妇,第一场比试就输给了被退了亲的顾卿晚。
顾卿晚这简直是当着满京城的闺秀贵人们,狠狠的扇了镇国公府一耳光啊。
还有娄闽宁,本来就不愿意这门亲事,一直坚持退亲,这才拖着定亲后的其它礼数都被没了音信。
镇国公夫人本来还指望着这次的比试,陈意如能有个好成绩,让娄闽宁知道她的才华,知道她不比顾卿晚差,从而改变态度的。
如今倒好!
不过还好,陈意如还有一场琴艺的比试,到时候说什么都不能再让顾卿晚使这样的手段,出其不意的赢得比试了!
镇国公夫人正双手微握的想着,就闻旁边太后开口道:“弟妹所言甚是,王公公,将这什么树脂画好生的收起来,带回宫中,哀家要拿给皇上,放在御书房中。”
太后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生生挤出来的一样,还没缓过劲儿来,就听一声声爽朗得意的大笑从下头传来,随着声音越来越响亮,礼亲王一身紫红色长袍大步流星的上了二楼,随意冲太后行了个揖礼,便道:“来人,在这儿给本王赶紧加个座椅,本王一会子要在这里看比试,太精彩了,这儿比观看席那边可看的真切。顾姨娘还要再赢两场呢,不定还有多精彩的在后头,本王可不能再错过了。”
言罢,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树脂画,顿时拍手道:“啧啧,果然是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大嫂说是不是?”
太后瞧着礼亲王堆满笑的脸,有种上去抓两把的冲动。可是最后,她却只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道:“确实是,好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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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 220 字
青莲山长将顾卿晚的树脂画赢得魁首的结果宣布,云瑶郡主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脸色难看,有些露于外的不快。
观众席和诸多女学生们其实并没有看到顾卿晚的那画,此刻听到顾卿晚赢了,不少人都怀疑这评判的公平性。
那边静云女学的一群女学子见云瑶郡主面露失落回到她们中间,纷纷安慰后,率先发作了出来。
“她一个姨娘跑到这里来作怪便算了,竟然还靠奇巧淫技来获胜,实在是欺人太甚!”
“听说三位山长邀请了燕广王殿下做评判,不会是燕广王殿下和娄世子都选了那什么怪画做魁首吧?”鸿胪寺卿郑府的大姑娘郑叶文禁不住面露质疑,开口道。
她这声音响起,顿时众姑娘面色都是微变,觉得很有可能是燕广王和娄闽宁都选了顾卿晚的画,以至于其他的评判也都受了影响。
她们不甘心自己堂堂女学的学生却被一个姨娘给压上一头,开始质疑比试的公平性。
“文妹妹,千万别这样说,燕广王殿下和镇国公世子都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更何况,便算是要偏袒,镇国公世子也该偏袒陈二姑娘才对。再则,今日被请来做评判的,也都是享有盛名,才华出众又风骨脱俗的名仕清流,他们是不会因任何愿意而做出违心之事儿的。”
云瑶郡主这时候却强打起精神来说道,她的声音恳切,见众女一愣,都看了过来,她又笑了笑,道:“顾姨娘的画确实非常新奇,能得评判们的一致选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大家便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免得山长和评判们听了都会不高兴的。”
云瑶郡主这些话,顿时便令姑娘们闭了嘴,她们也知道,有些话确实是不能乱说的,尤其是评判们便没有无名之辈,这话若是给他们听到,岂不是给自己家中带来麻烦。
说错话的郑姑娘顿时感激的看着云瑶郡主,道:“瑶姐姐,你人实在太好了,心情不好,还来安慰我们。还替那个顾姨娘说话……”
云瑶郡主的话让姑娘们对顾卿晚更加厌恶和不服了。取巧获胜的狐媚子,蛊惑的镇国公世子连未婚妻陈二姑娘都不顾,反倒支持她一个前未婚妻,这能是什么好人?
“呀,要开始比试书艺了!”有姑娘扬声说道。
郑叶文忙拉了下云瑶郡主,道:“瑶姐姐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都要参加比试的,方才的画艺便让那顾姨娘取了巧,这次的书艺,却不信她还能赢!瑶姐姐好好写,我们都给你鼓气,这回定会为我们静云女学拿到魁首的。”
云瑶郡主闻言含笑点头,再度往比试的书案前去。
顾卿晚还是那个位置,一直不曾走动,比试书艺的姑娘们从她旁边经过,却都不动声色的观察她,见她这回没在书案上摆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徐国公府的大姑娘徐玉冰一向以书法见长,她在淑德女学中求学,今次也被挑选出来参加书艺的比试。
许玉冰这还是自顾家出事后,第一次见到顾卿晚,她自顾卿晚身边经过时,却顿住了脚步,站定在了书案旁。
顾卿晚正收拾着桌上的纸张,用镇纸顺着纸,一片阴影遮挡在纸面上,迟迟不动,她才扭头望过去。
今日徐玉冰穿着一件遍绣大朵缠枝牡丹花的淡蓝色右衽小袄,下套宝蓝色烟纱八副裙,逶迤拖地的裙摆上绣满了水仙花。外头又披了一件素白烟云纱的及膝罩衫。
头上梳着飞天髻,别着精致的蓝宝石镶嵌蝴蝶流苏步摇。她本就容貌清秀,这样一身打扮更显得端庄不俗,钟灵毓秀。
四目相对,徐玉冰的眼眸闪过些复杂的光。她没想到,一年不见,本以为失去了家族庇护,要碾落成泥的顾卿晚非但没有变得憔悴不堪,反倒愈发美貌动人了。
甚至从前的顾卿晚,美貌的没有多少特别,而如今的她,简直浑身上下都在发光一样,那灼灼逼人的美色便是女子看了都要心跳加速,接着自惭形秽。
“一别经年,表姐一向还好?”
徐玉冰收敛了神情,略福了福身。
见她如此,顾卿晚不觉四下张望了下,果然见四周有不少人都在注视着这边,徐国公府和她的关系,想必这里是没人不知道的。
既然见面了,徐玉冰若是一点表示都没有,大抵徐国公府也会被非议凉薄的。
顾卿晚未从徐玉冰的态度中看出往昔的姐妹亲密来,反倒看出了疏离和浓浓的防备。
当然,上次礼亲王府的赏花宴,因她的缘故,徐玉冰成了大笑话。徐玉冰此刻见了她,还像往日一般亲密的话,她也不信。
顾卿晚不想和她虚与委蛇的弄些表面功夫,有些好笑的挑起唇来,道:“徐大姑娘。”
她只福了福身,出口是更加疏离的称呼。徐玉冰脸上闪过些尴尬,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
上次她出了大丑,这些时日没少被权贵们笑话,故此徐玉冰为今日的比试日夜的练习书法,就是为了今日在书艺上夺得魁首,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洗刷掉礼亲王府赏花宴上的耻辱。
维东山长宣布了比试开始,姑娘们便都开始写了起来。有奇思异想的显然并不是只有顾卿晚一人,前头的云瑶郡主率先便将她桌案上的纸放在了通往湖中楼的大理石平台上,然后又将研好了墨汁的砚台也摆放在了那里。
六张纸被摆成了一个圈,将砚台圈在了中间,接着云瑶郡主便略提了下裙摆,跳进了圈中。
众人注意到动静,纷纷看了过去,顾卿晚也心生好奇,抬眸瞧去,只见云瑶郡主冲评判楼那边遥遥福了福身,然后突然双足竖起,像跳芭蕾舞一般,右足点进了砚台中。
顾卿晚一诧,只因不光云瑶郡主的这个动作,像芭蕾,连她脚上穿着的素白小巧的软底鞋都好像芭蕾舞鞋。
难道这云瑶郡主竟然也是穿越来的?她是自己的老乡吗?
顾卿晚有点惊吓的瞪大了眼,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是多想了,只因云瑶郡主开始围着那六张纸跳舞,于此同时,她沾染了墨迹的脚尖也代替了毛笔,开始在六张纸上写字。
她的动作灵动,舞姿优美,体态曼妙多姿,落足的动作轻盈,一举一动弱柳扶风,跳的却绝不是什么芭蕾,只是前朝流行的一种扶风舞。
且她脚上穿的也不是芭蕾舞鞋,那只是一双没有绣花的寻常绣花鞋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云瑶郡主带了个好头,陈郡王府的江云县主很快让人搬来了一架白绢屏风,她左右手分别拿了毛笔,沾墨后,一边舞,一边在屏风上落字,绕着屏风,左手在屏风一边落下的乃是楷书,转到了另一边,却用右手写下飘逸的草书。
徐冰玉上次在礼亲王府中双手同时书写,成了笑谈,这回她倒没再使巧,只端正的在纸张上一口气的写了八种不同字体的毛笔字,且每一种都写的不错。
顾卿晚瞧了两眼,叹了一声,觉得取胜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儿,也莫怪太后会笃定她赢不了三场比试。
她略吸了一口气,收回目光,专注的开始提笔,在纸张上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
书艺的比试却比画艺比试要快的多,姑娘们即便各有奇技,但也不过是用不同的方法写几个字罢了,故此很快所有人便都放了笔。
待墨迹一干,所有的字都被收了上去,送到了评判楼。
云瑶郡主想来是发挥的很不错,面上带着从容舒缓的笑,回到了静云女学那边,和一众静云女学的姑娘们又亲热的说起话来。
那边其她姑娘们也都各自回了各自女学学生们所在的位置,只因评判们选出魁首来,也很长一段时间,谁也不会傻乎乎的等在场中。
顾卿晚却没地方可以去,想来她就算舔着脸跑过去搭讪,也没人愿意搭理她。
她正乐得清闲,不想肩膀被人从后头轻拍了一下,顾卿晚扭头,就见陈心颖正笑嘻嘻的歪着头瞧着她。
顾卿晚有些微诧,陈心颖却率先开口道:“晚姐姐想什么呢,不认识我了?”
顾卿晚自然认得她,她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陈心颖,也没想到这个时候陈心颖会顶着这么多目光走过来。
眨了眨眼,顾卿晚笑着拉了陈心颖的手,道:“你怎么在这里?”
陈心颖便撇了撇嘴,道:“还不是我母亲,说是我现在被退亲了,来女学多认识一些人,最好能混个有才的名声来,亲事还能好说一些,就硬是将我塞进了成华女学。我今儿是来比试棋艺的呢。”
顾卿晚先前并不知道陈心颖竟然被送去了成华女学,也没留意棋艺比试那边,此刻她往棋艺比试那边瞧了眼,见好几个姑娘还在厮杀,不觉惊讶道:“颖妹妹,别告诉我,你已经输了?”
陈心颖翻了个白眼,道:“怎么可能!我的棋艺可是比晚姐姐你都厉害的,怎么可能就输了呢!”
说起来陈心颖这姑娘也是个奇葩,平日里有点没心没肺的,性格也单纯的很,有时候还有些一根筋,可是这姑娘的棋艺却非常好,下起棋来简直跟变了个人一般,棋风稳重,攻守兼备,天赋异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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