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骄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素素雪
苏子璃所言不差,两人缠斗了片刻便各自分开了,顾弦禛坐回马背上,淡漠的看向秦御,道:“早便听闻燕广王养了一只金毛墨猴,极为宠爱,无法无天,今日倒见到了。不过,下次燕广王还是管好自己的宠爱为妙,不然被误伤了,便算不得在下的错了。”
顾弦禛这话分明是说,这次他手心留情,下次可就不会客气了。
秦御坐回马背,喘息到底没有顾弦禛那样轻松,起码做不到不经过调息就像顾弦禛一样平稳的说话,不过他抿着唇,并没露出半点端倪来,闻言他看了眼扒着他衣袖往外恹恹探看的兔兔一样,挑眉以示询问。
兔兔方才确实觉得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这才从马上蹿下来,往马车扑的,可这会子也不知道是受了惊吓,精力不济,还是怎的,它再没闻到那股熟悉的味儿。
故此,兔兔很老实的蹭了蹭秦御的手腕,然后便怏怏不乐的又钻进了秦御的袖子,再没冒头。
秦御还惦记着去寻顾卿晚的事儿,加上兔兔并没怎么样,便没再多做纠缠和停留,冷冷扫了顾弦禛一言,二话没留,一夹马腹便如一道闪电,往远处奔驰而去。
宋宁等人也紧随其上,一行人宛若风驰电掣,很快便消失在了大道上。
马车中顾卿晚长长出了一口气,冲庄悦娴笑了笑,心跳却还有些失速,不过到底如释重负。
外头,顾弦禛将眸光从远处收回来,道:“走吧。”
马车再度动了起来,往鸿胪寺缓缓而去。那边秦御并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他也完全想不到顾卿晚会换了一个身份,光明正大的在他面前走过。
不过奔驰过昌盛街,人流变大,他还是不得不放慢了马速,询问宋宁道:“沈沉带了女眷?”
宋宁回答道:“好似是沈家的嫡出二姑娘,因得了一种脸上生疮的恶疾,故此沈沉这次带着妹妹,顺便一路求医。前几日就是因为沈二姑娘求医,这才略滞后到京,今日沈沉亲自去城外接的其妹妹。”
秦御闻言便也没再多想,甩开此事,又道:“确定那艘画舫是从这里登岸的?”
宋宁点头,道:“属下查了一夜,觉得那大胡子带着两个妹妹的,最可能是侧妃和文晴。”
秦御脸色微沉,他早便知道必定是有人接应顾卿晚,顾卿晚才能顺利逃走的,可如今从宋宁口中听到很可能是一个男人带走了顾卿晚,他这心里还是像烧了一把野草一般,火烧火燎的焦灼和郁结。
那厢,顾卿晚松下心神,已是跟着顾弦禛进了鸿胪寺。
鸿胪寺主朝廷的外宾之事,顾弦禛作为大燕使臣,进了京城便被安置在了鸿胪寺的清幽小院。而苏子璃作为来大秦的质子,这些年也都住在鸿胪寺。
一行人进了鸿胪寺,马车一路开进了大秦安置燕国使臣队伍的长青园。常青园的内外早已被燕国使团的人接管,而此次带过来的都是可信之人。
进了常青园,倒不必再遮遮掩掩的。顾卿晚和庄悦娴下了马车,顾弦禛早已让人给她们二人收拾好了住所,两人安置妥当已是中午时分。
长青园摆了午膳,顾卿晚和庄悦娴各自供养着腹中小宝宝,早便已经饿了,顾弦禛心里明白,看了眼翘着腿坐在旁边太师椅上吃茶的苏子璃。
那意思很明显,我们一家人要吃饭了,你个外人本就是不请自来,现在也可以走了。
苏子璃却神情自然地放下茶盏,笑着站起身来,道:“既然已经摆膳了,那大家都移步吧,客气什么。”
顾卿晚,“……”
苏子璃这明显是要赖着吃饭的,顾卿晚觉得以后大家都住在鸿胪寺中,若是这个先例开了,往后说不得苏子璃这个厚脸皮的得日日过来蹭饭。
她不待顾弦禛言语,便率先接话道:“不过是些家常便饭,这等粗食只怕是难入恪王殿下的口,还是等来日准备了酒席,我兄妹二人再请恪王来做客吧。”
苏子璃摆手,道:“表妹这话就太见外了!表妹实在不用将本王当外人,随意些便好,本王是很随和的。”
他言罢,也不再等顾卿晚兄妹说什么,便忙忙转身自行先往外去了。
这人,方才在路上,一口一个表妹的叫着也便算了。
现在这里又没有外人,偏还要这么叫,分明是故意的。顾卿晚揉了揉眉头,看向顾弦禛,顾弦禛却笑了下,起身道:“一会子还要商议事情,就让他在这儿吃一顿吧,以后,大哥会和他说的。”
顾卿晚这才无奈的站起身,庄悦娴也是一笑,道:“这个大燕的恪王倒是……不拘小节。”
膳食是大燕使团里专门带的厨子所做,虽然并不算多丰盛,但味道还真不错,口味比大秦这边的菜品略甜了一些,顾卿晚吃的倒好,庄悦娴却似有些不大适应,顾弦禛见她用的不多,起身出去了一趟,没半响便又有丫鬟端来三道庄悦娴爱吃的菜来。
顾卿晚打趣的看了眼庄悦娴,苏子璃也难免啧啧出声,道:“大嫂好福气,顾兄可是难得的好男儿了。他比沈沉那冷人,可知冷知热的多,幸而没让人看到顾兄和大嫂在一起的样子,不然这哪里还藏得住,早露陷了。”
庄悦娴顿时便红了脸,微嗔了一眼顾弦禛,顾弦禛只冲她丢了个安抚的眼神,抬眸淡淡扫了一眼苏子璃,道:“恪王认亲的本事倒不小。”
苏子璃笑着道:“顾兄比我略长两岁,唤声兄长是应当的,更何况,咱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太见外了可不好,顾兄说呢?”
苏子璃嬉皮笑脸,刀枪不入,顾弦禛索性也不再搭理他,给庄悦娴夹了菜,道:“多吃点,既然恪王如此随和,夫人也莫太拘谨了。”
他这话分明就是暗示苏子璃脸皮厚,弄的人家做主人的都拘谨,不能好好吃饭了。
苏子璃却好似什么都没听出来般,拿了公筷便给顾卿晚夹了一道菜,道:“顾兄说的对,表妹也莫拘谨,多吃点。”
顾卿晚,“……”
一顿饭因苏子璃的加入,吃的精彩纷呈,用完了膳,庄悦娴回去休息,顾卿晚却跟着顾弦禛和苏子璃进了书房。
三人落座后,顾弦禛看向苏子璃道:“今日留下恪王是要说下藏宝图的事儿,既然家妹先前已经和恪王说定了,那我顾家人便要遵诺,宝藏寻到之后,还是和恪王三七分。”
苏子璃闻言笑着看着顾弦禛,两人眸光相对,有心照不宣的精芒闪过。
苏子璃半响才笑意荡开,道:“如此,本王便多谢顾兄厚爱了。”
顾卿晚坐在一旁,将两人这一番互动看在眼中,眸光也是略动。
从前她和苏子璃商议时,她是没有办法,手中无人可用,无势可依,只能让苏子璃来分一杯羹,可如今形势不同了,顾弦禛回来,且已找到了一些顾家从前的旧人。
不用苏子璃掺和,他们兄妹便能自行找到宝藏,独吞宝藏。在这种情况下,顾弦禛还表示愿意信守承诺,分苏子璃三分宝藏,这便是一种态度了。
顾弦禛表示出财力支持苏子璃的态度,两人显然是心知肚明。
顾弦禛这才看向顾卿晚,道:“也不必等三个月了,妹妹将那宝藏图现在便拿出来吧。”
顾卿晚本来和苏子璃商定的是,苏子璃帮她逃离王府后,再护她三个月,她才会将宝藏图交出来,这样要求,归根结底,还是顾卿晚不能信任苏子璃的缘故。
现在既然顾弦禛在,自然没必要再等三个月了,顾卿晚站起身来,道:“原本的宝藏图已经被烧毁了,不过大哥和恪王放心,我都已经记在脑中了,这便画来。”
她言罢,往书案后走。顾弦禛略怔了下,宠溺而笑,苏子璃却顿时面露受伤吐血之状。
烧了底图,这女人,这明显是防备着他呢,他的人品有那么糟吗?
苏子璃顿觉遭受一万点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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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 249 顾弦禛出手
&nb秦御遁着宋宁查到的线索又追查到大半夜,结果最后却还是一无所获,秦御心情难免更加糟糕。`r>&nb这两日他已经派人出京,沿着各方向搜寻了下去,也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nb秦御知道,自己这般漫无目的的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找到顾卿晚的可能根本就微乎其微,可到现在,他都没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甚至连到底帮顾卿晚逃离的人是谁,他都没弄清楚。
&nb这让秦御当真是郁结在胸,前所未有的挫败暴躁。他已经仔细想了一遍又一遍,还亲自审问过雪景院其她的丫鬟,然而却觉得顾卿晚根本就没和外人联络的机会,她到底是怎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联络了外人,又到底联络的是什么人,秦御百思不得其解。
&nb最后只能将目光盯到了最为有可能的大国寺,他觉得如果说顾卿晚有机会,只能是趁着去大国寺那段时间,联络了人。
&nb因为除了大国寺,顾卿晚多在王府内宅之中,或者身边总有王府婢女跟着,王府固若金汤,顾卿晚根本没任何机会。
&nb秦御已经让人去严查,顾卿晚每次去大国寺时,大国寺可有值得注意的人出入。
&nb然而时日过去这么久,这些事却并不好查。
&nb找人的事儿,变得迟缓而毫无进展,秦御再度无获而归,回到翰墨院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也没休息,提着长剑便去了练功房。
&nb他心中有火,自然是要找个发泄口的。
&nb翌日一早,秦御便让人拖着回京路上那个被捉的刺客进了宫。
&nb早朝上,秦御状告周鼎兴和吴国公狭私报复,派隐卫在其回京路上设伏刺杀,请秦英帝严查此事,严惩吴国公府和周鼎兴。
&nb礼亲王府因此事在朝堂上咄咄逼人,寸步不让,秦英帝传了那被掳的刺客上堂,刺客当堂指证吴国公,偏吴国公连声喊冤,而那刺客又拿不出更多的证据来。
&nb一时便陷入了僵局,秦英帝最后便令刑部彻查此事,又吩咐禁卫军先将刺客拉下去关押于刑部大牢。
&nb那刺客许是因为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再无生机,本来好似生无可恋的被往外拖,却突然情绪爆发,费力挣扎着就往吴国公的方向扑去,口中嚷嚷着,“国公爷救命!属下从前立过大功的啊!”
&nb他一副疯了的模样,禁卫军竟然一时不防,被他挣扎了去。
&nb吴国公见他扑过去,却本能的一脚抬起踹在了刺客的身上,那刺客重重摔了出去,显然身上早便因酷刑而不堪重负,当下口吐鲜血。
&nb“惊扰圣驾,该当何罪!”
&nb“护驾!”
&nb“快,拖出去!”
&nb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朝堂上略乱,禁卫军再度上前,控制了那刺客,拖着他往外走。
&nb那刺客挣扎间却露出了右边胸前三颗一红两黑的痣来,大殿中有些乱,没有人注意到吏部右侍郎周鼎文面色大变,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那三颗痣,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nb很快,那刺客便被拖了下去,周鼎文神情却有些恍惚,只是众人还被方才的一幕所惊扰,无人发觉他的异样。
&nb“皇上,何为死士?那是宁肯丢掉性命,也不会出卖主子的。既然燕广王口口声声说方才那刺客是我吴国公府的死士,何故其非但听燕广王的命令,上殿来指证为臣,临被拖走,还大喊让微臣救命?这做戏的成分也太大了些,燕广王不知从哪里弄来这么个人,污蔑微臣,还请皇上明鉴啊!”
&nb吴国公正神情激动的请奏着。
&nb周鼎兴也上前,躬身道:“皇上,吴国公说的有理,那刺客前还指证吴国公,转眼又向吴国公求饶,何其可笑?燕广王任何证据都没有,单凭此来历不明之人,便要污蔑朝廷国公,实在是难以服众。”
&nb秦御闻言冷笑,道:“谁说死士的嘴就一定撬不开?只要火候到了,便没有撬不开的嘴!那死士已被破开了防线,生出了求生之念,指证吴国公,是为了将功折罪,求得生机,方才见无望了,最后关头,求助于原来的主子,难道不是本能反应?更能说明吴国公难脱嫌疑吗?”
&nb“燕广王说的有道理。”有人附和起来。
&nb吴国公气的面红耳赤,还要争论,上头秦英帝一拍龙案站起身来,道:“行了,等刑部查案结果吧,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nb秦英帝甩袖而去,朝臣们或真心,或假意都上前关切了秦御两句。
&nb那厢,周鼎兴和吴国公自然是不会上前的,两人怒目往外走,出了大殿,周鼎兴见前头周鼎文脚步沉沉,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一个人走的失魂落魄的,便上前两步,开口道:“二弟,怎么了?”
&nb周鼎文正是周鼎兴的同袍兄弟,两人父母已过世,本早就该分家的,然因周鼎文没有子嗣,周鼎兴便将自己的嫡三子过继给了周定文。
&nb也因此,两家的关系密切亲近,虽父母过世多年,却一直不曾分家。
&nb周定文抬眸看到自家大哥温和而关心的模样,却心里窜起一股寒意来,突然看向了吴国公,道:“国公爷,刚刚那个刺客当真是国公府的死士吗?”
&nb周鼎兴和吴国公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周鼎兴顿时神情一紧,满脸沉怒,道:“二弟你说什么胡话呢!”
&nb吴国公也是满脸错愕,遂亦怒道:“二爷这是怎么了?怎会如此问!这分明
名门骄妃 250 刺猬秦御
所谓的证人死掉了,秦御状告吴国公府派人刺杀他一案,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
秦英帝只训斥了刑部几个官员,刑部官员又拿当日看守牢房的狱卒作伐子,算是给礼亲王府交代。
秦英帝令刑部继续追查此事,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事儿也就只能这样了,连唯一的证人都没了,往下根本也查不到什么真凭实据。
礼亲王府中,秦御也怀疑是周家和吴国公府动手脚杀了那刺客。
不过将那刺客送上朝堂时,他便做了准备,事先预测到那刺客会被投入刑部牢狱,也已经让人盯着牢狱中的动静了,他不怕吴国公和周家动手脚杀人,就怕他们不动。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刺客确实死了,但他派去盯着牢狱的人却回报说,刺客确实是自尽而亡,周家和吴国公府并没查出做了什么。
“当天夜里周二爷确实是去过大牢,但是他还没和狱卒疏通好进入大牢,那刺客已经自尽而亡了。”前来禀报的人如此道。
秦御顿时便挑起了眉,道:“周鼎文去了大牢?他亲自去的?”
“是,二爷。”
秦御愈发觉得这事儿奇怪了,即便是周家真做什么,也不该让周鼎文亲自出现在刑部大牢啊。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得吩咐道:“派人盯着周鼎文,查查他当日到底去刑部大牢做什么。”
周鼎文并没有将心中的怀疑和任何人说,他怀揣着这份心事儿,整日都心事沉沉的。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越想就越觉得那个刺客就是自己的儿子,以至于他心中充满了对大哥周鼎兴的愤恨和揣测。
他通过一些法子,疏通了关系,买到了那刺客的尸体。夜半时辰,他从周府中偷偷出来,来到了城外的一处乱坟岗。
刺客的尸体刚刚从乱坟岗被弄出来,已被清理过,静静的躺在一辆破旧板车上,周鼎文亲自提着灯笼上前,颤抖着手指挑开那尸体的衣襟,右胸口的三颗痣顿时露了出来。
周鼎文触摸上去,那三颗痣是真实存在的,不是画出来的,也不是造假的。
周鼎文像是被刺扎了一样,迅速收回了手,再度看向那刺客的脸,青白的脸在灯笼的光芒下,僵硬而扭曲,因是吊死的,舌头有些收不回去,恐怖的很。
但周鼎文一瞬不瞬的盯着,怎么看都觉得这尸体的五官和他有点肖似。
他手中灯笼突然脱手,落在地上,噗的一声灭掉了,接着他扶着板车,身体颤抖,夜色下响起了压抑的哭嚎声。
翌日,鸿胪寺中,大雪纷纷,顾卿晚和庄悦娴让人在窗边儿的罗汉床上支了一个炕桌,上头放了红泥小炉,吃起了汤锅子。
这汤锅子自然就是现代的火锅,窗户推开,窗外恰有两株红梅,沐了风雪,愈显清艳耀眼,忽有风过,卷起一些飞雪,夹着梅花的香气吹进轩窗,别提多舒爽惬意了。
顾弦禛进来时,就见两人对坐正吃的开心,袅袅的热气在两人之间蒸腾,暖意散开,别提多温馨了。
他脸上不觉也染上了笑意,顾卿晚见他进来,笑着道:“大哥怎这会子回来了,快来一起吃,文晴快去再拿一副碗筷来。”
顾弦禛是用过膳食的,只瞧两人吃的高兴,顿时便又来了食欲,陪坐下竟又用了不少。
他这些时日每日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白日里并不常见到他的人,也不知道后来顾弦禛跟苏子璃说了什么,苏子璃也不再厚着脸皮过来搅扰。顾卿晚和庄悦娴每日彼此作伴,倒也过的清净。
今日顾弦禛用过膳,果然是有事寻顾卿晚,吩咐丫鬟将庄悦娴扶下去歇息,他便和顾卿晚一起挪步书房。
“今日还真是有件事要劳烦妹妹帮忙。”
顾弦禛进了书房,示意顾卿晚坐下,一面开口冲她说着,一面走到了书案前,从书案上拿起一张人像图来走向了顾卿晚。
顾卿晚接过,看了两眼,见上头画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的面容,很是陌生,便挑眉询问的看向了顾弦禛。
顾弦禛道:“这个人是从前周家的一个管事,刘顺才。二十二年前,他带着一干婆子丫鬟伺候着周二老爷周鼎文的独子去逛灯市,结果一个没留神,弄丢了小主子。刘顺才知道闯了大祸,回去后也是被打死的命,故此当日便也偷跑成了逃奴,倒连累的其家中两个孩子和媳妇成了周鼎文泄愤的对象,全被生生打死。”
顾卿晚并不知道周家这些事儿,闻言挑了挑眉,道:“大哥需要我做什么?”
顾弦禛便将这两日发生的事儿告诉了顾卿晚,道:“周鼎文如今心中已经存疑,就只差真正的人证,证实他的猜测,他便会和周鼎兴反目成仇。故此,大哥需要将刘顺才这个逃奴送到周鼎文的面前去。”
见顾卿晚好似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下头,顾弦禛方道:“大哥先前费了不少力气才找到了这个刘顺才,并且控制住了他,但是这两日却出了一点意外,总之这个刘顺才是不能再用了。然开弓没有回头箭,大哥便只能临时寻了个和刘顺才面容身材都有六七分肖似的人,让他代替刘顺才出现在周鼎文的面前。”
顾卿晚闻言便明白了顾弦禛的意思,道:“大哥是想让我为其易容?”
见妹妹一点就通,顾弦禛点头笑道:“从前倒不知妹妹有此能耐,如今也正好让大哥也跟着见识一二。”
顾卿晚和庄悦娴来鸿胪寺那日,因为怕出意外,顾卿晚给自己和庄悦娴都简单的易容了下,故此顾弦禛才知道她有此技能的。
顾卿晚含笑点头,道:“我也是这些时日总颠簸在外,行走不便,所以才琢磨了这些东西。”
顾卿晚有心解释了一句,顾弦禛却从来没发现顾卿晚的异常,也许以他的聪明,早发现了顾卿晚变了一个人般,但却因为对妹妹的疼护之心,让他不会拿猜疑的态度对待唯一的妹妹,只以为妹妹是遭受家族巨变,迅速成长起来了。
毕竟因玉莲花的融合,顾卿晚连很多小动作都和原主一模一样。
此刻听闻顾卿晚的解释,顾弦禛眸光怜色和愧色同时闪过,沉默一瞬,才吩咐人将要易容的人带过来。
片刻后,却有两个男人进了书房,一个年过半百,容貌和图上的刘顺才相似,另一个看打扮应该是要扮刘顺才的小厮。
两人刚进来,后头却又有个身影晃了进来,一双眼眸闪着光,好似桃花盛开,一身青莲色锦缎长袍穿的风流倜傥,正是苏子璃。
他见顾卿晚只扫了自己一眼,连招呼都不打,便挪开了视线,一副视而不见,不欢迎的姿态,顿时便抗议道:“表妹今日要大展身手,表哥可是特意跟过来捧场的,表妹怎么也该给个笑脸啊。”
顾卿晚让那假刘顺才坐在屋子中间的凳子上,比对着那张图纸,细细观看他的五官,淡声道:“技不外传,恪王既然知道我要施展独家绝技,就该避嫌才对啊。”
苏子璃却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自行便撩袍坐在了顾弦禛旁边的太师椅上,道:“本公子自然知道技不外传,可我这不不是外人嘛。自己人,客气就生分了。”
顾卿晚翻了个白眼,吩咐人去取自己易容的东西来。顾弦禛便指着那小厮模样的男子,道:“好好跟着学,以后在周鼎文眼皮子底下给他易容便是你的事儿了。”
那小厮忙躬身应了,又冲顾卿晚行礼谢她传教之恩。
很快文晴拿来了化妆工具,顾卿晚一面给小厮讲解,一面在假刘顺才的脸上做修饰,眼见她不过用那些奇怪的东西,来回在假刘顺才脸上弄了两下,其眉眼顿时便变得更加深邃立体,和图像上更想象了,苏子璃不觉啧啧出声,忍不住站起身来,就近了也跟着细看。
他的目光,先开始还落在假刘顺才的脸和那些奇怪的笔和脂粉上,渐渐的便滑落到了顾卿晚的手上,她的手可真是漂亮啊,白嫩纤柔,指甲修剪的很整齐,并没留长,也不曾染蔻丹,却指盖长长,泛着自然的粉色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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