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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素素雪
许参将不由肃容道:“胡闹,这是军营,快叫你的兵都住手,这仗刚一打完,大帅制定的军纪军令你就抛去脑后了不成!”
秦逸看着好说话,可治起军来却也不含糊,是极严的。大军严令扰民,严禁烧杀百姓,更是严禁亵玩良家女,一经发现,军法处置,最轻也是五十军棍。
这还是在攻打后周时,不准他们肆意欺凌后周百姓,制定的军令。
如今大军凯旋,这里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大秦子民,更不准大军乱来了,这些天来凯旋大军驻扎在城外,无所事事,却日日操练不停,没有一人偷偷进城去花天酒地,便可见军威严厉,军纪严明。
许参将看着眼前这不像话的一幕,自然免不了担忧,再度出声道:“你看看,这成什么样子!趁着两位爷还不知情,你赶紧带着你的人撤!我给你兜着这事儿!”
王卫勇闻言面色微变了下,可到底心中不甘,恨意壮了胆子,道:“老许,你这话就不对了,我爹是怎么死的,你不是不知道,他老人家死的冤枉,如今仇人之女送上门来,你让老子做缩头乌龟,老子将来还有啥颜面见我爹去?老子还就不信了,就收拾了这么一个罪臣女眷,大帅和将军就要拿功臣问罪了?走,走,吃酒去,有啥事儿,我王卫勇一力顶着,老许,今儿这事儿,你可不能不给兄弟这面子!”
王卫勇说着,招呼了两个弟兄,自己也亲自上阵,半推半拉的就将那许参将给弄走了。
那厢,污言碎语从四面八方涌来,随之而来的是那些兵丁们不停伸过来拉扯的手,顾卿晚勉强护着身体要害,疲与应对,可这些兵丁们个个身手敏捷,力气极大,一身悍气,哪里是她能够抵挡一二的?
不消片刻,她身上衣衫已被拉扯撕拽的不成样子,夏日衣衫本就单薄,一时间手臂上,背上的衣衫都被撕裂了,可怜巴巴的挂在身上,无可避免地露出了些肌肤来。
白嫩如牛乳的肌肤,刺红了男人的眼,他们好似更加激动了起来。好在,他们好似故意折磨玩弄她,这才没一下子将她扒拉个干净。
顾卿晚浑身发抖,只觉那些兵丁的*眼神,好似已将她剥了个干干净净,若然是寻常女子,遇到这等情形,只怕或是腿软,或是已经受不住咬了舌头。
然顾卿晚却不,她前世虽娇生惯养,确实娇滴滴的,可却也极矛盾的有坚毅若男子的一面,若不然也不能在建筑行当里坚持下来,且站住了脚跟。
此刻遭遇这些,被逼的退无可退,她倒被激起了一股孤勇之气来,一把拔掉了头上簪着的唯一一根素银簪子来,用尖锐的一头狠狠划向那些伸过来的手。
她状若疯魔,那些兵丁们又没想到,这样柔弱的人,竟在此等情况下不哀哭跪求,反而还敢反抗,竟让她划伤了两个人。
四下略静了下,不过银簪划伤有限,这点小伤对这些死人堆里滚出来的军汉子,真就不算什么,愣过之后,反倒觉得不痛不痒,更添趣味儿了。
“哎呦,妹妹还挺辣,爷喜欢!”
“兄弟们,今儿咱们好好和她玩玩,都别急啊,谁逼死了这小娘们,老子头一个不放过他。”
……
就像是小鹿最后垂死挣扎的哀鸣,兵丁们报以看乐子的态度,甚至往后分散了些,给足了顾卿晚挣扎的空间。
顾卿晚见此,眼眸却更加晶亮了,自古轻敌都是最大的错误,他们轻视她,她才有逃的机会,才能找到保命的时机。
她很清楚,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了,这些人不会一直这样不紧不慢的和她玩下去,等到他们玩够了,便会像对待那两个婢女一样,直接用强。
而她,必须在那之前,寻到突破口,找到保命的筹码,改变这种被动的局面。
顾卿晚强迫自己冷静,她的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一脸惶恐,她不停的挥舞着手中银簪,像是惊吓的慌不择路的小动物,口中更是嘶哑的喊叫着,“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
她那样子,就像已处在崩溃的边缘。
然而借着松散下来的发丝遮掩,她的一双明眸,却一直都在不停的扫视四周,头脑更是在飞速的运转着,不放过任何机会。
会有机会的,天无绝人之路,她便不信自己今日不能活着走出这鬼地方!
顾卿晚东跑一下,西跑一下,瞧着是在疲于逃命,然则她的目光已经穿过重重人群,将四周的情景都收入了眼中,不停算计着。
她捏紧了手中银簪,突然,就瞄准了东边空隙较大处,尖叫着往西边虚晃着跑了两步,调转身子便向东边突围。
她跑的飞快,又出其不意,事先还声东击西了一下。加上那些兵勇被她先前崩溃的表象欺骗,太过轻视她,竟然就叫她冲破包围圈,跑了出去。
“哎呦,跑了,这小娘们可以啊!”
“有意思,追!倒要看看,她能跑到哪里去。”
……
兵丁们见此,尤不在意,还笑闹着,慢悠悠的起哄着,他们虽然诧异于顾卿晚能够突破重围,可也就是诧异了一下而已,并不在意,因为他们觉得她不管做什么,都是平添乐子罢了。
孙猴子还能逃出佛爷的五指山?
直到他们看到,前头跑出去的顾卿晚竟然毫不迟疑,直奔向营帐旁的一匹吃草的军马,然后她竟动作敏捷,一个翻身就骑在了马上,一拽马缰,掉准了方向,接着竟然一簪子扎在了马屁股上。
马儿吃疼受惊,长长的嘶鸣一声,扬蹄往西北边儿跑去,眨眼就跑出了百来米,他们才面色大变,谩骂起来。
“操!这娘们会骑马,追!”
“快拦住她!”
……
一群人拔腿去追,然而这眨眼功夫,顾卿晚已经策着那受惊的疯马,冲到了营地西北处。
顾卿晚方才洋装躲避时,已经查看的清楚,营地旁的地方都是兵丁扎营之处,现在站满了看热闹的兵丁们,只有这西北处,却不是兵丁的开拔聚合之处,反倒是军需军用押送处。
如今并非战时,不怕有敌军来偷袭营地,故而这些军需军备并没重兵把守。且正要开拔,兵丁们所用的营帐,锅灶,被褥,收起来的军旗,还有粮草等物,统统都收拢了起来,搬运过来,装车待发。
故此一堆堆物品叠放在一起,一辆辆马车停靠在那里,放的很是密集。
顾卿晚心知自己不可能纵马一路奔出大营,那样说不定还没跑出去,就要被射成刺猬。
那她现在唯一的机会就在这堆军需上,她得想法子控制这些军需,让兵丁们投鼠忌器,只有拿捏住他们,她才有逃命的机会,再不济,也能拖延些时间。
故此,顾卿晚一举成功跃上了马背,便毫不迟疑的扯着马缰,掉准了方向,正对西北方,这才一簪子扎在了马屁股上。
前世,父母都经常接古装戏,虽然大部分时候其实都是借助道具,或者替身拍策马镜头,但是混到沈天王和余美人那种巨星程度,没点真本事是不行的。
故此父母都是会骑马的,也在美国有庄园,还养了马。作为千娇百宠的独女,顾卿晚怎么可能不会骑马?
她不仅会骑,还养过马,骑术还委实不错。
她坐下是战马,战马多挑选那温顺的,且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不能上了战场随便一遇到冷箭流箭便掉头跑。顾卿晚手中银簪的杀伤力有限,不过略扎了下马屁股,马儿受惊跑出,没多远,不觉得疼了,自然也就安宁了下来。
顾卿晚控着那马便直奔军需处,清亮的眼眸四下一扫,便有了主意,她策马便往那拉着大木桶的马车奔去,简直是不要命的横冲直撞。
这里本是井然有序,突然便冲进来这么一匹疯马,且疯马上的女人还捏着根银簪,见马就扎,顿时惊得拉车的马都受了惊,纷纷嘶鸣着,乱动起来。
这一动便坏了,这辆车撞上了那辆,这匹马踢着了那匹,乒乒乓乓,咕咕噜噜,顿时越来越乱,越惊越忙。这会子军需处的兵丁都用早膳去了,此处就留了几个人看守,还远远的在军帐那边。
这里无人控马,眨眼间就乱成了一团。
砰砰,随着马车上的木桶相撞,有的滚落到地,有的撞开了桶盖,顿时便有晶莹的液体流了出来,洒的到处都是。
顾卿晚回头去看,顿时长松一口气,她方才之所以直奔这木桶车,就是心中有个猜测。
这样的木桶,密封的很严实,外头还裹着一层牛皮油纸,一瞧就装的是液体。
军营中的液体,不会是水,驻扎的地方定然要选有河流和饮用水的地方,且若是水也不用包装的这样严实,那不是水,就只能是酒,或者是烧锅造菜的油!
凯旋大军,携有酒也是说得过的,反正不管是酒,还是油,那都是一点就着的,正是她能用之物。
此刻见桶中流出了油来,顾卿晚又策马冲了回去,对着那些木通车,便是一阵胡乱驱赶。那马本就受了惊,再被她一通赶,更是撩开蹄子,四处乱蹿,带着后头的木桶也到处滚,四处洒油。
这些说起来漫长,其实也就是眨眼间的功夫,那边看守军需的几个兵丁,察觉不对后,吆喝着跑过来,这边儿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
“哪来的疯女人,天哪,油桶都漏了!”
“快,快射死她!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弓箭,拿弓箭来!”
……
西北角安静的军需处,顿时像是火星落进了油锅,炸开了!
后头,王卫勇和许参将也追着动静,带着兵丁们追了上来,见此情景,王卫勇双目圆瞪,一把夺过一个兵丁手中的弓箭,行云流水的挽弓搭箭。
谁知那边马背上的顾卿晚竟好似知道他的意图,竟是突然翻身下了马,马儿挡住了她的身影,等那马儿迈着哒哒的步子跑开,再度露出那一抹纤细的身影,王卫勇狠狠拉弓。
去死!
王卫勇猩红了双目,他是军中有名的神箭手,这一箭出去,必定要直穿顾卿晚的眉心,正要放箭,谁知旁边的许参将却一把劈手打掉了他的弓箭。
“老许,你干什么!?”
王卫勇瞪着眼,怒目盯着许参将,许参将此刻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却是大声吼着,道:“不许放箭!谁都不许放箭!有胆敢违令者,以违抗军令为由杖责一百!”
“老许,你他娘什么意思!这臭娘们……”
王卫勇还要怒吼,许参将却沉声道:“你闭嘴!都是你惹的好事儿,这下真是炸了锅,翻了天了!你看看那女人,她躲都不躲,却倒是为何!”
王卫勇望去,果然就见那顾卿晚,面对他们这些追上来的兵马竟然不避不躲,不惊不忙,傲然独立,竟正冷眼往这边看来!
这女人疯了吗?她这是怎么回事!
王卫勇一愣之后,却蓦然觉出不对来了,差点没气的吐出一口热血来。
只因顾卿晚的手中此刻分明拿着一样东西,不是旁的,正是一根烧的还剩下点红的火把!
地上洒满了油,军需集中放在一起,难免也都沾染上了油,这女人拿着火把,他一箭下去,火把落地,烧死这疯女人不可惜,可那些军需军资……
全军十几万人的军备,可大都集中在这后备营里呢!
不是说这是顾太傅家的独女吗?那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吗?说好的书香门第,弱质女流呢?
这他娘的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土匪啊,丫比他手底下最凶悍的兵都牛气啊,愣是单枪匹马,冲破一个营的围攻,翻了个身,眼见要烧掉全军的军备了啊!
他是做梦吧,这他娘太打击人了。
不说粮草军帐等物烧了后,全军怎么回京,单单这事儿传出去,一个女流之辈,烧了凯旋大军的军资,这也不好听啊,他们还凯个屁旋!
王卫勇脑门上青筋突突直跳,顿时就傻眼了。
此刻正是清晨,军营中刚埋火造饭,正吃早膳,昨夜点燃的火把还有没燃尽的,夜里点燃的篝火也还有未灭的,火种这种东西,简直不用费劲去找,便能寻到。
这处安放军需,虽然对火种控制的严,但还是让顾卿晚顺利的找到了一根火把,及时抓在了手中。
此刻见密密麻麻的兵丁追上来,可却停了脚步,未曾靠前,顾卿晚便知道,他们已经看出了自己的意图。
她整个人都褪去了狼狈,害怕,突然间焕发出光彩来,挺着胸,提着裙摆,脚步从容的登上了一辆马车,举着手中的把火,凌然无惧的面对密密麻麻的兵丁们,缓缓笑了。
------题外话------
兵爷:大将军,不好了,来个疯女人,要烧营
秦御:这样的妖孽,还是本将军收了她吧
素没存稿,五点爬起来写完更新,留言太多,现在就数楼,表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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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 050 又被看光了
骄阳彻底冲破清晨的薄雾,熠熠灿灿腾到半空。
顾卿晚站在马车上,背后映着金光万丈的阳光,纵形容狼狈,衣衫褴褛,然那万丈金芒却似给她镶嵌了一圈辉光,光影模糊了破碎脏乱的容颜,只勾勒出独属于少女纤细却曼妙的身形来,唯见其盈盈孑然,破碎的衣裙被清风吹起,竟有股佳人遗世而独立的风姿。
只是成千上万的兵丁,围着这么个弱质女流,却投鼠忌器,一时半点办法都没,这种情景,太是诡异不真实了。四下里,人头攒动,却又半点声息都没有,所有人都盯视着那个薄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的身影,像是还没回过神来一般,愣住了。
气氛僵持,王卫勇的额角,突突的跳的更厉害了,手心溢满了汗,盯着顾卿晚的眼神血红,咬牙切齿却偏无可奈何,这种憋屈窝囊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总不能让她就这么大闹军营吧,这像什么话!”
王卫勇很清楚,今日若是就这么被顾卿晚给拿捏住,将来他也别想在军营里头混了,没得被人取笑死。
他带着一营的大老爷们,连个丫头片子都办不了,反叫这丫头片子给制住了,窝囊成这样,以后还当什么兵?
这样干等着不是办法,这事儿是一定要惊动上头的,等两位爷来了,他少不得要挨军法,左右都是挨打,倒不若现在拼上一把,一箭射死这小娘们。
这么多人手,说不定能趁着火势蔓延前,将火扑灭呢。损失一点军备不算什么,关键是他出了这口气,面子上也能好看些。
想着,王卫勇咒骂一声,再度搭箭。旁边许参将却再次毫不客气的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臂,劈手夺过那弓,怒声道:“闯了祸事儿,你再敢胡来!”
他说着,一把将夺过来的弓狠狠丢在了地上,神情也是有些气急败坏了。
瞪了王卫勇一眼,许参将排开前头挡着的人,大步到了最前头,扬声冲顾卿晚抬手安抚着,笑着道:“顾姑娘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你先下来,你有什么冤屈慢慢说,我们大军是有军纪军法的,不会让顾姑娘平白遭受委屈。但是顾姑娘若是一把烧了大军军备,那可就是犯了大罪,等同谋逆,是为国敌,诛九族都不为过啊!”
许参将的声音前平和,而后肃冷,软硬兼施,极有诱惑力,顾卿晚闻言却扬了扬唇,道:“我不相信你,叫你们大帅出来说话!你也甭吓唬我,左右我在乎的家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诛九族对我来说,也没多少差别,能在死前,保全了清白,还轰轰烈烈一场,也不算辱没了我顾家的门楣!”
徐参将见顾卿晚根本不上当,表现的这样光棍,顿时头更大了,然而顾卿晚根本就不给他想对策的机会,晃着手中的火把便做出要立马点火的架势来,扬声道:“叫你们大帅来!”
顾卿晚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对峙的时间越长,她便只会越危险。且她本来就是狐假虎威,吓唬人的,她那么怕疼,哪里敢真放火把自己烧了?
她很清楚,自己扫了这些兵丁的颜面,一旦被控制住,会落得什么下场。而秦御兄弟虽然心狠手辣,起码是有过接触的,且上位者,总不能出尔反尔,朝令夕改的,对他们,顾卿晚还是有些信任的。
虽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惊动秦御兄弟是一定的,他们早晚会来,可顾卿晚却怕自己坚持不住,又怕他们本就没在军营中,所以当务之急,得让人去将这边的情景汇报给秦御或秦逸。
她表现的凌然不惧,简直就是一心求死,不管是举止,还是神情,声音,都像被逼至绝路,丢弃一切,什么都敢做的样子,许参将被吓住了,忙忙摆手,道:“顾姑娘,你莫要激动,本将这就让人去请大将军!”
说着便吩咐了身边的小兵,那小兵当即上马,往后营奔驰而去。许参将又勒令兵丁们都退后了十几步,这才再度劝说起顾卿晚来。
秦御今日心情欠佳,一早听了玄武的回报后,更是烦闷起来。不想在营帐中呆着,索性便亲自出来查看各处拔营的情况。顾卿晚到中军大帐附近时,他已巡视到了后营。
许参将派的小兵奔至后营时,秦御正和几个后营千户在军帐中商讨进京后,军队的驻扎情况,正说着,外头响起小兵的禀报声。
“中军营许参将辖下小旗张虎子有事儿禀报大将军,烦请通报。”
秦御摆了摆手,帐前守卫的兵丁才放了张虎子进来,秦御望去,问道:“可是大帅回营了?”
一早有不少沧州官员前来送行,堵在军营中不成样子,秦逸这些时日一直养病,未曾见客,这回索性在城中靠城楼的茶楼上,略设薄酒,将一众官员都聚集到了那边,寒暄应酬一番,也算给足了沧州府官员的面子。
如今时辰已不早,见这小兵奉许参将之命而来,秦御便以为是秦逸回营寻他。正欲起身,不想那小兵却跪地,道:“回大将军的话,并非大帅回营,是中军营来了一名女子,自称是顾府的小姐,前来为将军送行,许参将令属下前来回禀大将军。”
他一言,顿时全军帐的千户们都瞪大了眼向着秦御望来,那眼神颇为诧异,暧昧,含着各种揣测探究。
有个女人,还是什么府的小姐,来寻大将军,还要给大将军送行。
哎呦,要说两人清清白白,啥都没有,那谁信啊。
秦御没想到小兵竟然要禀的是这等事儿,一时间愣了下,他到底还是少年郎,被这些人当众用那样的目光注视着,再想到昨夜发生的事儿,不知怎的,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俊面微微发红起来。
怕被这些手下看出端倪来,他长眉拧起,神情也更加冷厉,沉声道:“什么顾小姐?军营岂是女子能来的地方?退下!”
小兵见他声色俱厉,吓了一跳,忙应了是,躬身退了下去。
旁边站着回话的千户孙旸离秦御不过一步之距,秦御面若冠玉,皮肤偏白,脸上虽是稍红,却叫他眼尖的就发现了,顿时哈哈一笑,道:“大将军年少风流,俊朗伟岸,高贵英武,有个把姑娘想要跟着大将军,那也是美人爱英雄,人之常情嘛,咱们都明白,大将军还是莫让人家姑娘等着,赶紧过去看看吧。”
孙旸这明目张胆的一打趣,秦御面上愈发挂不住,火辣辣烧了起来。本来觉得自己和顾卿晚之间根本没啥事儿,这会子也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众人见他如是,跟着纷纷打趣起来。
“是啊,军营里都是糙汉子,别再吓坏了人家姑娘,大将军赶紧去。”
“姑娘家扭扭捏捏的,没啥意思,这姑娘热情胆大,属下看不错,人家特意来送行,大将军可莫要辜负了美人恩啊。”
……
秦御虽然年少,不及弱冠,然则他出身高贵,武艺高强,熟读兵法,作战更是以身作则,常常亲率部将们冲锋陷阵,脾气也大,故而在军营中威望是极高的。
平日里下头的将官们根本不敢这样放肆打趣,也正是因此,今日见秦御明显玉面浮红,极是尴尬,有了个少年郎君的青涩模样,下头将官们便禁不住都打趣了起来。
加上如今战乱方平,对女子的礼教约束没那么森严,听闻有姑娘追到了军营里来,大家便也都看起了热闹,纷纷起哄。
秦御何曾被人如此误解打趣过,一时间倒闹了个大红脸,越发别扭起来。
想到罪魁祸首的顾卿晚,他便满肚子的火气,只觉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昨夜不欢而散,今日便又做这等引人误解的事儿。想到因她,自己一夜过的都不怎么安宁,平添了不少烦躁,如今又白糟这等打趣,他便浑身冒火,肃声便道:“军营重地,岂容女子踏足,送她出营!”
他言罢,又厉目扫过一帐的千户们,双目似碎了冰,明显是动了气的。诸人便一时有些闹不清楚了,纷纷垂了头不敢再多言起哄。
秦御坐在上首沉着脸不言语,下头众人也不敢再言,一时间军帐中气氛诡异的安静。孙旸偏头又瞄了秦御一言,心中嘀咕不已。
只被打趣了两句,便闹成这样,这样看来,许真是他们想岔了?还是大将军年轻,面皮太薄?
他正想说几句什么缓和下气氛,瞄补一二,谁知外头便又有禀报声。
顷刻有小兵匆匆奔进来,禀道:“大将军,中军营那边好像出事儿了。王将军不知为何带着左翼前锋营的兵马往中军大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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