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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素素雪
她说着便要挑帘进屋去,文晴却先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道:“迎夏姐姐,郡王妃才刚刚睡着,现在就将她吵醒不好吧?”
迎夏闻言脸色便有些不大好,从前在凌寒院时,她才是丫鬟们的领头,可自从顾卿晚进了王府,秦御便没再去过凌寒院,通常不管回来的多晚,他都要回雪景院去。这也便罢了,就算和顾卿晚偶尔闹了别扭,秦御留宿前院,也不会在凌寒院中呆,直接就进了翰墨院。
而翰墨院虽然是在凌寒院中,但里头却都是侍卫们伺候,丫鬟根本就不让进入。
以至于秦御这一年呆在京城,迎夏做为秦御的大丫鬟,竟然都没见过秦御几面。
这也就算了,先前文晴在凌寒院做二等丫鬟,做什么都得先询问迎夏,跟了顾卿晚,才从二等提到了一等。
如今眨眼间,文晴便这么硬气的站在迎夏的面前,说出这等话来,迎夏如何能服气?
她沉了下脸,旋即便笑着道:“你这话便不对了,我也知道郡王妃很累,但这可是洞房花烛夜,二爷总得揭盖头,跟郡王妃喝交杯酒吧,再说了,若是让王妃知道,二爷好容易应付了宾客,醉醺醺的回来,郡王妃非但不照顾,还蒙头自顾睡大觉,这对郡王妃也不好吧。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郡王妃好。和你一样,都是替主子尽忠罢了。”
她说了一大堆,文晴却只淡淡一笑,就是不让开路,道:“迎夏姐姐不知道,二爷最疼郡王妃,一定不舍得唤醒郡王妃,再说了,郡王妃有孕在身,也喝不得什么交杯酒,至于掀盖头,迎夏姐姐觉得很有必要吗?至于王妃那里,咱们若不说出去,王妃是怎么知道的?”
文晴这话简直就是在暗指王妃若是知道了,那就是迎夏去告密了。
迎夏咬牙,双眸冷意闪动的盯着文晴。
两人正对视,文雨上前拉了下迎夏,道:“迎夏姐姐就听文晴的吧,文晴伺候郡王妃和二爷时间最多,再没有比文晴更明白郡王妃和二爷的心意的了。”
文雨这话便是在帮衬文晴了,俨然是暗讽迎夏伺候的少,根本就摸不清主子的心思,就不要胡乱指挥了。
迎夏愈发下不来台,甩了下文雨的手,谁知道文雨差点摔下台阶。
恰秦御已走到了廊下,见她们明显是在闹别扭,当即沉喝了一声,道:“还有规矩没!”
文雨吓的一哆嗦,白着脸闪到了一边儿,迎夏也脸色微白,强撑着福了福身,倒是文晴神情如常福了福身,道:“二爷回了?可要准备沐浴和醒酒汤?”
秦御明显喝多了,一张俊美的面庞在廊前红灯笼的映照下,显得一片潮红,一双异色眼眸却更加锐利逼人。
闻言他眸光往红彤彤的房间看了一眼,道:“你主子呢?”
文晴这才笑着道:“郡王妃今儿累坏了,已经躺下了。二爷看,可要奴婢唤醒郡王妃?”
秦御闻言顿时便想到了今日迎亲时,他抱起顾卿晚,顾卿晚抱怨的那话,一时间他不自觉便露出个笑来,摆手说,“不必,你们都退下吧,都退下!不传唤便不必守着了。”
他今天夜里可是洞房花烛夜,早便有预谋的要做些什么了,若是让这些丫鬟守在外头听到了动静可还了得?
先前母妃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说顾卿晚眼看着就要到预产期,让他千万不要乱来。
这丫鬟们最是多管闲事,真听到动静,怕他怎么着顾卿晚,跑去母妃那里搬救兵可还了得?
故此,秦御头一件事儿便是打发了丫鬟们。
可文雨几个却一怔,今夜还一堆事儿呢,不说旁的,就秦御如今醉醺醺满身酒气的样子,也得丫鬟伺候啊!
倒是文晴又福了福身,道:“是,奴婢们退下了。”
文晴说罢,扭身便走。文雨早便以文晴马首是瞻,也跟着福了福身告退,文菊和文竹虽是陪嫁丫鬟,却都是徐国公府的家生子,并不比文晴和文雨在顾卿晚面前得脸。
这么会功夫,两人已瞧出来了,往后这里掌事的大丫鬟就是文晴,跟着做就是了,千万不能沾染上迎夏。
两人跟着福了福身,也退下了。剩下迎夏一个还僵硬的站着,秦御却目光微冷的扫了过去,道:“下去!”
他声音中的不满和厌恶已经很明显了,迎夏脸色煞白,匆匆福了福身便也转身去了。
秦御这才觉得满意了,背着手瞧着映出一片红光的窗口愣了一会儿神才慢慢踱步进了屋。
屋中点着龙凤喜烛,到处





名门骄妃 305 敬茶
顾卿晚简直是惊异莫状的盯着秦御,这厮怎么突然间就开窍了啊?
先前他虽然也憋的每日幽怨丛生的,但却一直在克制自己,他一直以为孕妇不能同房,他们如今睡在一起搂搂抱抱,最多亲亲都是极限了。看小说
他单纯的让顾卿晚偷笑在心,好几次都差点心软,但现在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他秦御询问了谁?是谁教坏了他?该不会是他出入了什么乌七八糟的地方吧?!
顾卿晚想到这里,顿时便睡意全消,她一咕噜坐起身来,盯视着秦御,道:“什么肉汤?秦御你什么意思啊?”
秦御却冲顾卿晚意味深长的一笑,道:“你等着。”
他说着便跳下了床,瞧样子似是去拿什么东西,顾卿晚略怔了一下,好奇的瞧过去。
秦御身上一丝不挂的,她这一眼便将他完美的身材尽收眼底,红珠下,他的身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烛光一照,泛着一层晶莹的光,像是在结实的肌理上包了一层蜜,随着他的走动,贲张的肌骨滚动着,优美的似一头雪豹。
顾卿晚瞧的突然有些口干舌燥,莫名生出一股扑上去一寸寸亲吻他的冲动。她脸红耳赤,微咳了一声慌忙转过视线,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洞房的气氛给影响了。
她正发怔,秦御已是抱着个两尺见方的盒子过来,将盒子往顾卿晚的身前一放,他扬着眉,挑唇曲指在盒面上轻敲了下,道:“卿卿手中有这样的好东西,为何就从来没拿出来和我分享呢?”
顾卿晚诧了下,莫名其妙的瞧着那盒子,那盒子是红木雕花的,顾卿晚总觉得有点眼熟,可是一时半刻的她也想不起来她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盒子。
“什么好东西?我怎么不知道?这盒子是我的?你从哪儿翻出来的?”顾卿晚问着,伸手拿过盒子,打开往里一瞧,顿时便瞪大了眼眸,一瞬间想起了盒子是哪儿来的了。
这个盒子还是当初秦御带她进山寨,离开时那个四当家白三娘送的东西!当时白三娘用包袱裹着盒子,还特意叮嘱她,要在没人的时候打开看。
顾卿晚出于好奇,后来自然是偷偷打开看过,当时她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差点没有吐血。
盒子里放了三本春宫图,还有好几瓶子药丸和药膏。若是寻常的春宫图,顾卿晚自然是不会吐血,可那春宫图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是专门画给女人,教导女人那方面技术的。
顾卿晚翻了几下,就被骇的目瞪口呆,饶是她在现代也算拜发达的信息见多识广,可还是看的羞耻脸红。古人论大胆奔放处,实在是令她这个现代人都刮目相看。
她又看那些药瓶下压着的注解纸条,顿时便从注解里瞧见了两个让她极度崩溃的字。
瘦马!
那些药瓶,有专门助兴用的,还有专门给女人滋养身体,让身体更敏感,更娇嫩之类的各种秘药,总之都是让人羞于启口的东西。
很显然,这一盒子东西,都是教养瘦马所用之物。当时在山寨,顾卿晚便觉得白三娘是风尘出身,却也没想到她竟然是瘦马。
这也就算了,白三娘还“一片好心”的将这些东西,作为有用的经验之物传给了她。
顾卿晚知道,在山寨时,白三娘他们都觉得她是秦御的妾室,妾室争宠无非就是那么些手段,白三娘送这些东西也是想帮助她固宠,也是白三娘的好意。
可顾卿晚看到那瘦马二人,当时却生出浓浓的厌恶和被羞辱的感觉来,问题时,白三娘一片好心,她还不好生气,当时可将顾卿晚差点没憋吐血。
也因此,她翻看了那一回,便恼的将那盒子彻底封存了。一直就放在雪景院不用的杂物堆里雪藏,谁能告诉她,这样的东西秦御又是怎么翻腾出来的!
顾卿晚忙啪的一声合上盒子,见秦御挑着眉睥睨着她,那眼神好像在说,卿卿,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卿卿连这种东西都有。
顾卿晚顿时便涨红了脸,道:“不是!还不都是你带我去的好地方,这东西是当初咱们离开虎头山寨时,白三娘硬塞给我的!我哪儿知道是这等东西!”
秦御闻言却勾唇一笑,凑近顾卿晚道:“原来如此啊,白三娘?她倒是个人才,不错不错!”
顾卿晚,“……”
见顾卿晚一副要将盒子往地上摔的咬牙切齿样儿,秦御忙从她手中夺过了盒子,道:“卿卿,咱们是不是也该多多学习下?我觉得我们在这方面都还有点欠缺,趁着今日夜深人静,又是洞房花烛夜,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更有意义,更值得纪念的事儿呢?来,我瞧了,有一本书真不错,咱们一起参悟一下。”
秦御诱哄着顾卿晚,声音简直轻柔温和的不像话,他说着从盒子里抽出一本妖精打架的书来摊开,搂着顾卿晚,示意她一起看。
顾卿晚,“……”
所以,有意义值得纪念的事儿,就是一起看春宫?
顾卿晚觉得她和秦御的这个洞房夜过的有点奇葩了,怀孕在身也就罢了,竟然还一起现学现用。
“要不,咱们试试这个?”
秦御兴致勃勃的指着画册,顾卿晚涨红着脸,决然拒绝,“不行,我办不到!秦御,我累了,要不咱们先睡吧,改日,改日等我生下了孩子,咱们再一起参详。”
她说着就要往被子里逃,秦御却将她捞了回来,




名门骄妃 306 过继的威胁
顾卿晚又和秦御一起给礼亲王妃磕头敬了茶,礼亲王妃笑着饮了一口,放下茶盏后却是亲自取过向雪托盘里放着的一枚祖母绿蝴蝶玉佩,交给了顾卿晚,道:“这是母妃出嫁时,你们外祖母传下来的,如今便做了母妃给你的见面礼吧。”
顾卿晚瞧出,只见那块玉佩足有掌心大小,绿的就要流淌出来一半,雕工更是精致,且温润的紧,一瞧便是人常常把玩的。
又是礼亲王妃的陪嫁,想来是很喜欢的物件,顾卿晚冲礼亲王妃笑了笑,双手接过玉佩,道:“谢母妃。”
倒是旁边的义亲王妃挑了挑眉,道:“早便听说,皇嫂的金缕楼世代相传,传承的纽带是一枚玉佩,想来便是此物了吧。皇嫂果然是个疼爱儿媳妇的。”
金缕楼是礼亲王妃的陪嫁,但是金缕楼却是在京城传承了上百年的老店了,从周朝时,京城便有这金缕楼。
显然,金缕楼是礼亲王妃的祖上,一代代传承下来的产业。像这样一家店铺,已经不在意于其每日都挣得多少银钱,而是金缕楼捏着多少人脉信息。
顾卿晚从前便知道金缕楼的来历,可却并不知道金缕楼竟然是靠着一块玉佩传承的,并且那玉佩很可能就是她手中现在拿着的这块。
这样说,礼亲王妃岂不是将金缕楼交到了她的手上?
顾卿晚惊讶的抬头,心里却在想,会不会是义亲王妃故意的,其实这只是一块寻常的玉佩,义亲王妃故意说些误解的话,礼亲王妃否认了,岂不是让礼亲王妃难堪了?也让人笑话礼亲王妃给儿媳妇的见面礼轻了?更会让自己和礼亲王妃心生芥蒂。
要不然,这样重要的事儿,礼亲王妃交托玉佩时怎么会一字不提呢。
不想她抬眸瞧去,却见礼亲王妃面带笑容,将顾卿晚托着玉佩的手合拢,道:“拿着吧,母妃年纪大了,每日惫懒的紧,也顾不上金缕楼了。再说,你花儿一样的年纪,正该多做衣裳,金缕楼在你手上也是方便。”
这玉佩竟真是金缕楼的信物!
顾卿晚忙面露惊色,推辞道:“多谢母妃厚爱,可这玉佩太贵重了,我……”
礼亲王妃却握了握顾卿晚的手,道:“这可是母妃给的见面礼,哪有推辞的道理。”
旁边礼亲王也笑着道:“你就拿着吧,你母妃也高兴。”
秦御更是笑望了顾卿晚一眼,道:“母妃给,你拿着便是。”
顾卿晚这才收了起来,又给礼亲王妃行了一礼,秦御扶着她站起身来,转身面对坐在一旁的秦逸,顾卿晚福了福身,道:“见过大哥,大哥请用茶。”
她接过丫鬟捧上的茶,呈给秦逸,秦逸看了眼旁边意气风发的秦御一眼,笑着接过茶盏,浅啄了一口,送了顾卿晚一套绝品文房四宝。
自从刘侧妃死后,她所出的两个庶子在王府中便尴尬了起来,两人在府中,怨意渐深,礼亲王妃也有心芥蒂,后来礼亲王索性将几个庶子都打发去了军中历练。如今秦剑等人并不在府中,至于礼亲王的侧妃妾室,身份皆在顾卿晚之下,今日也是不需要见的。
故此见完秦逸,便到了认皇室宗亲,率先见的便是义亲王夫妻,顾卿晚给义亲王福身敬了茶,义亲王只不拘言笑的点了下头,给了顾卿晚几颗未雕琢的印章原石,倒是给义亲王妃见过礼后,义亲王妃亲热的拉着顾卿晚的手,盯着她的肚子,询问道:“下个月便该生了吧,哎呦,皇婶婶瞧着你这肚子,一准是个男孩呢。”
顾卿晚总觉得义亲王妃笑容有点假,她的手略有些凉,被她拉着顾卿晚不怎么自在,只笑着道:“男孩女孩都好。”
义亲王妃却摇头道:“怎么能这样说,还是男孩好,嫡长子尊贵。皇婶婶昨儿进宫,太后和皇后娘娘还关心起你的肚子,都盼着你这一胎能一举得男呢,皇婶婶这眼睛可毒着呢,叫我看你的肚子的样子,一准是个男孩,这下子太后和皇后也会很高兴的。”
义亲王妃言罢,秦御一张俊面便微寒了起来,他上前一步,将顾卿晚的手从义亲王妃的手中抽了出来,淡淡的道:“我倒不知皇婶婶何时竟学会了未卜先知的本事。”
礼亲王妃也面色略变了下,倒是礼亲王抬手覆上其放在椅靠上的手,安抚的轻拍了两下。礼亲王妃面色这才和缓下来,开口冲义亲王妃道:“弟妹也知道,礼亲王府女孩少,卿晚这一胎儿必定能随了我的心愿,给我添一个漂亮可爱的大孙女。”
义亲王妃闻言倒没再说什么,只意味深长的冲顾卿晚笑了笑。
顾卿晚总觉得方才义亲王妃的话是话中有话,意有所指,而且方才花厅中的气氛好像也不大对劲。
她心中反复将义亲王妃的话过了两遍,愈发觉得这不是她的错觉,尤其是义亲王妃刚刚提起太后和皇后来,什么叫她一举得男,太后和皇后也会高兴?
手上一暖,却是秦御当着众人的面拉住了她的手,他的大掌温暖而干燥,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摸索着她的手背,莫名让人心安。
顾卿晚转头看他,他异色眼眸沉淀着宁静,好像在说,不管有什么事儿,她只要相信他,他便会护着她们母子安好。
顾卿晚心中升起的疑惑和不安,便被秦御轻易的抚平了。
接下来,又匆匆见了其他的皇室宗亲,有礼亲王妃刻意照顾,并没有费多少时间。
认亲完,顾卿晚又随着秦御往宗祠中上香磕头,便乘坐马车往宫中去谢恩以及拜见太皇太后。
待上了马车,秦御便将顾卿晚揽在了怀中,道:“累了吧?我抱着你,你且眯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进宫非比寻常,今日又是她第一次以郡王妃的身份进宫,顾卿晚怕弄乱了衣裳和发饰,哪里敢睡?她懒懒的靠在秦御怀中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道:“你陪我说会儿话吧,方才义亲王妃的话是什么意思?”
秦御原是不想告诉顾卿晚的,怕她知道后,心里会有负担,谁知道义亲王妃却是个毒辣的,竟然当着顾卿晚的面,故意捅破。
此刻顾卿晚已经起了疑心,再瞒着她,只会更让她胡思乱想,秦御拧了下眉,这才道:“你也知道,皇上如今已奔而立之年,宫中却连个子嗣都没有,休说是皇子了,连公主都无一个,这便让大臣们着急了。前两年便有大臣上书,让皇上过继个子嗣,被皇上压了下去,这两年呼声便更高了。”
秦御一提这个,顾卿晚心里便咯噔一下,跟着肚子里糖包也似不安了起来,重重翻了个身,顾卿晚惊呼了一声,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她这样倒将秦御一个好吓,揽着顾卿晚的手臂一紧,声音微急,道:“卿卿,你别着急,没事儿的,没事儿的!”
顾卿晚却猛然抬起头来,气的一把揪住了秦御的衣襟,几乎是冲他吼道:“秦御你混蛋!你明明知道是这种情况,还算计着让我怀孕!我告诉你,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将来谁和我抢,我就要他的命!”
秦御见她一双眼眸都急红了,忙一下下用大掌安抚的顺着她的背脊,道:“卿卿这话说的好,咱们的孩子自然是咱们的,谁敢惦记爷的孩子,爷一样弄不死他!你别激动,仔细动了胎气,这事儿八字都没一撇……”
“什么叫八字没一撇!等有一撇,孩子就要被抢走了!”任何做母亲的,大抵都忍受不了有人算计自己的孩子。
顾卿晚心神动荡,只要一想到,将来她生下孩子,太后和皇后可能盯上小小的婴孩,随时来抢她的孩子,她就心神不宁,没办法平静。
秦御抱紧了顾卿晚,无措的一下下亲吻她的额头脸颊,道:“你放心,我把话放在这儿,将来他们真敢将心思动到咱们孩子的头上,便莫怪我将心思动到金銮殿那把龙椅上去!”
他说这话时并没压低声音,反倒是掷地有声,顾卿晚闻声这才略平复了一些,秦御又捧着顾卿晚的脸,道:“放心吧,我若连你和孩子都护不住,还有什么脸活着?”
顾卿晚却闷声道:“早知道就晚些要孩子了……”
秦御不由捏着她的肩膀晃了下,道:“平日里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这事儿竟被吓成这般模样?咱们生孩子,是咱们俩人的事儿,何至于要想那么多?再说了,朝廷的情况也不是一两年了,咱们便晚要孩子,谁知道那时候是不是还是一样的情况?”
顾卿晚一想也是,皇帝一直没孩子,谁知道过两年是不是还生不出来,难道她还要等着皇帝生下孩子来,再给秦御生孩子不成?
她揉了揉脸,觉得自己大抵真的是太激动敏感了,以至于脑子都不清醒了。
舒了一口气,顾卿晚才道:“皇上今年还不到而立,大臣们怎那么着急?”
秦御搂着她轻轻晃着,像安抚哭闹不安的孩子一样,道:“皇上这个年岁,说大也不大,但说小却也真不小了。尤其是卿卿别忘了,这历朝历代的皇帝,长寿的委实就没几个,更何况,皇储关乎社稷,便现在过继一个,等长到能亲政的年纪,皇上也都知天命的年纪了。”
顾卿晚吐出一口浊气,有些烦乱的道:“秦英帝是怎么一回事,到底能不能生养!”
秦御闻言却闷笑了起来,揉着顾卿晚的手道:“卿卿,你这么关心旁的男人那方面的事儿,我是会吃醋的。”
顾卿晚抬眸白了秦御一眼,又道:“那你和母妃都希望我生个女孩,也和这个有关系?”
秦御闻言略点了下头,道:“生女孩总是少些麻烦,尤其是先前礼亲王府和宫里的关系还有些紧张。不过,我和母妃是真更喜欢女孩一些,毕竟王府这么些年了,就没个女孩,母妃不知多羡慕人家那些家中姑娘多的呢。”
顾卿晚本来也是希望生个乖巧听话的女儿的,可是知道了方才的破事儿后,心里却又有点不大舒服起来,好像期待糖包是女孩的事儿一下子变了质一般。
她抬手怔怔的抚了抚肚子,道:“你方才那话……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父王母妃和大哥都是这个意思?”
她没再提哪句话,秦御却知,她指的是,皇帝若敢算计他的孩子,他不介意算计皇位的话。他垂眸盯着顾卿晚的眼眸,道:“虎毒不食子,糖包若真是嫡长孙,父王和母妃只会比咱们更护他,我的意思便是父王和母妃的意思,你放心!”
倘若太后和皇后真动了过继之心,那孩子进了宫,说是做皇储的,可根本就是质子一样的存在,什么皇储不皇储的,孩子握在人家的掌心,根本连小命都没任何保障。
真正的皇子,尤其夭折无数,能活下来的都是披荆斩棘,更何况是过继这种。
顾卿晚连她的孩子养在她的膝下,却不能叫她母亲都不能接受,更遑论将自己的孩子过继于人了?简直是要她的命。
可若然太后和皇后真提了,那这在世人眼中,都是皇帝对礼亲王府的看重,是天大的君恩,礼亲王府根本就没有回绝的余地。
所以,到时候除非谋反,不然可能真无他路。也因此,顾卿晚才会确认礼亲王和秦逸的态度。
得到肯定回答的顾卿晚,这才慢慢平复了躁乱的心跳。
“没事儿,有我在呢,没事儿。”
秦御也抱着顾卿晚,大掌摊开,交叠在顾卿晚的手上,和她一起放在她的腹部,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说着安抚的话,见顾卿晚平静下来,他才道:“义亲王妃心思恶毒,故意说那些话,扰你心神,女人生产最是凶险,岂容心神不宁?卿卿可千万莫要让她得逞。”
秦御异色眼眸中闪过冰冷的锐色,显然对义亲王妃已记恨在心。
那个恶毒作怪的老女人,真当做他的皇婶,是长辈,他便奈何不了她了,可笑!
顾卿晚自然也明白义亲王妃不安好心,闻言点了点头,道:“我自不会让她遂意。”
说着话,宫门已到,太皇太后念着顾卿晚有孕,早便吩咐了下来,马车直接便开进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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