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骄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素素雪
义亲王豁然站起身来,只是还不待他行动,就见旁边坐着的本有些漫不经心的秦御竟然也豁然起身,甚至于比他更快一步,不等他反应过来,便一言未留,宛若一道闪电冲了出去,转瞬便没了影。
义亲王惊愕了一下,本能看向了礼亲王,却见礼亲王同样面色愕然万分,见义亲王看来,他才收敛神情,哈哈一笑,道:“这小子,出去几年到底长进,知道关心人,关心事儿了。不过,他这么关心义亲王府,本王可都要吃味儿了。”
义亲王闻言唇角抽了抽,秦御关心义亲王府?他不关心着看义亲王府的热闹就不错了。
不过若真说秦御跑这么快是去看热闹,义亲王却又不信。可他素来知道他这位二哥是个护崽子的,自己的儿子就算再不好,那也不准旁人说上一句。
故此义亲王便只笑了下,道:“我去看看,皇兄少陪了。”
礼亲王摆手,义亲王才带着江主簿脚步匆匆出去了。
他们离开,礼亲王才看向秦逸,道:“那臭小子怎么回事?怎突然关心起周家大少爷来了?”
秦逸是礼亲王世子,又是此次出征的主帅,这几日忙着四处交际走动,更有许多军务结交等等政事要忙,哪里有功夫让人盯着弟弟,故此秦御的事儿,他是真不知道,见礼亲王问起来,便摇头,道:“父王,据儿子所知,阿御和周府大少爷并不曾有什么来往的,他这般大抵是有旁的什么缘故,不若儿子去看看?”
礼亲王心中也好奇的很,闻言便站起身来,道:“本王自己坐在这里吃茶有个什么趣儿,走,一起瞧瞧热闹去。”
言罢,带着秦逸也往流连湖边去了。
却说流连湖边,那周睿已经被挪动到了湖边不远处的一处亭子中,彼时亭子旁边已经围满了人,亭子中首辅周鼎兴脸色铁青,正坐在一边儿的美人靠上,周睿的父亲周江延负手在亭子中不停的走动着,不时开口,问旁边义亲王世子秦钊,道:“太医怎么还没来?”
周睿躺在地上,身上裹着锦被,正被闻讯赶来的吴氏抱在怀中,吴氏哭的提泪横流,一声声叫着,“睿儿,睿儿你醒醒啊,到底是谁将你伤成了这个样子,我的睿儿啊。”
吴国公也已在亭子中,周睿是他唯一的外孙,此刻见周睿被伤的不成样子,且还晕迷不醒,他脸色铁青,浑身冷厉暴躁,冲秦钊道:“世子,我周吴两家皆是因为敬重义亲王府,这才举家前来参加明珠郡主的婚宴,可如今老夫的外孙却在义亲王府中被伤成了这幅模样,你义亲王府若是不能给老夫一个交代,老夫便抬着睿儿进宫去面见皇上!”
吴国公乃是武将,脾气略显暴躁,他十多岁就跟着先帝戎马征战,也算为大秦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才得封国公。
他子嗣艰难,过了而立之年才得了吴氏这么一个独女,周睿作为吴氏唯一的儿子,吴国公岂能不疼爱?此刻周鼎兴还能忍得住,他却已气的浑身发抖,双目赤红。
秦钊其实也很郁结,大好的日子,周睿偏出了事儿,这不是添晦气吗。此刻周吴两家闹的他下不来台,他心中还憋的慌呢。
可周睿在义亲王府受伤是事实,义亲王府到底是理亏了那么一些,没能照料好客人,故此便耐着性子,道:“吴国公稍安勿躁,现在还是周公子的伤势比较重要,至于是谁伤了周公子,本世子已经让人封锁了王府,慢慢查,总归是能查到的,伤人者绝对是跑不掉的,吴国公放心。”
他言罢便冲旁边的小厮怒斥,道:“太医怎么还不到?还不快去催催!”
吴氏跪坐在地上,抱着周睿,却道:“嫣姐儿呢,嫣姐儿说要来外院找睿儿的,睿儿他不可能自己跑到仙鹤亭中去啊!”
小厮发现晕厥重伤的周睿时,仙鹤亭便只有周睿一人,他们将周睿给救上了岸,却是一问三不知,也不知道周睿是从哪里坐船上的亭子,更不知道周睿是被谁人给害了。
“到底是谁送的周公子上仙鹤亭的?难道就没有人知道吗?”秦钊沉喝一声。
这会子功夫,沿湖的下人差不多都聚集了过来,秦钊言罢,当即便有几个小厮战战兢兢的跪行了出来,道:“回世子爷的话,周公子是奴婢几个送上仙鹤亭的,当时还有吴国公府的大小姐和大理寺少卿府的冯三小姐,还有太常寺丞府的吴二爷一起。两位少爷和两位小姐上了亭子便打发奴婢们划船离开了,之后奴婢们并没有得到仙鹤亭的召唤,所以也不知其他三位少爷小姐哪里去了,更不曾知道是谁伤了周大少爷。”
秦钊闻言蹙眉,正准备再问,却见人群后,冯意欣和吴紫嫣率先跌跌撞撞的奔了过来,后头吴崇军跟着。
吴氏见吴紫嫣进来,豁然起身,竟然上前两步一巴掌就扇在了吴紫嫣的脸上,面色阴戾的道:“你死哪儿去了,你大表哥被人打的生死不知,你这死丫头倒是四处快活!”
吴紫嫣和吴崇军三人乘坐画舫上了岸,因怕耽搁了周睿收拾沈清,故此三人专门盯着那画舫上的几个小厮,不准他们去向秦御和义亲王府的主子报信。
湖这边周睿被抬上岸,他们竟然都还不知道,是消息传了过去,这才知道周睿出了事,急匆匆赶过来的。
吴紫嫣没想到吴氏竟会当众打她,被打的懵了一下,跌坐在地,接着忙爬了起来,哭着道:“姑母,不关嫣儿的事儿啊,大表哥都是被沈清那个庶民给害的!一定是沈清将大表哥打成这个样子的啊!”
周围围观之人,瞧见吴氏的举动,却不免各有神情。
大家都知道吴氏是吴国公的独女,可她毕竟已经出嫁了,这样刁蛮,上来不问缘由便对过继的侄女动手,实在是太没教养,也太刻薄了。由此也可见,吴国公对嗣子的态度并不宽和。
国公府的家风也不定刻薄的很,不少人看向吴氏的目光便有些玩味不屑。
吴氏是吴国公的爱女,养的刁钻蛮横,当场她非要嫁进周家来,周鼎兴彼时还没入阁,对吴氏的家世满意,当即便同意了这门亲事。
此刻见吴氏当众出丑,他脸色难免有些难看,又看地上躺着的周睿,再想家中病床上的周清秋,便觉得当真是娶妻要娶贤,不然对子嗣影响太大,周睿和周清秋的性子都不够沉稳,明显就是受了吴氏的影响。
周鼎兴沉咳了一声,吴氏闻声,感受到公爹的目光有些不善,脸色微变,可她的儿子和女儿都被一个庶民所伤,此刻她也顾不上害怕周鼎兴了,根本忍不住脾气,尖声道:“什么?!又是沈清!那沈清人呢!?”
“竟然是他?”
“沈清是谁?”
“就是今日燕广王殿下带来的那个少年郎啊,昨日仙岳楼的事情你没听说?”
“原来是他啊,好大的胆子,昨日在仙岳楼,燕广王袒护于他,今日那沈清可是闯了大祸了,想必便是燕广王也不会为他而和吴国公府,周首辅府结仇。”
“那可未必,你是没看到那沈清的模样,那可真是个钟灵毓秀的少年,燕广王又是个最护短的,今儿可是有好戏看了!”
……
见事情发展到了这等地步,竟然爆出周睿乃燕广王带来的男宠所伤,一时间这亭子外便像是炸开了锅,众人纷纷的低声嚼起耳朵来。
而那边吴氏言罢,已是抽出帕子,哭着冲吴国公又道:“父亲,您的外孙女如今还躺在病床上,您的外孙今日便又被一介庶民伤的生死不知,您要为他们做主啊!”
吴国公自然是听闻了昨日仙岳楼的事的,此刻面色也难看到了极点,重重一拍亭中的大理石桌,道:“欺人太甚!老夫定要手刃沈清!”
吴国公中气十足的声音还没彻底落下去,人群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宛若金石般的清越声音。
“是哪个乌龟王八口气这么大,竟要手刃本王门下客卿?”
这声音清扬舒缓中却带着股奇异的紧绷煞气,众人闻声回头望去,正见秦御迈步而来,一张妖异非常的俊颜似凝着一层薄霜,令他整个人仿若冰层下的稀世珍宝,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却又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生恐被寒意给冻伤。
方才还窃窃私语的那些人,顿时便都闭紧了嘴巴,倒是不约而同的散开了一条道来,目送着秦御迈着长腿,几大步便走进了亭子。
周鼎兴和吴国公见秦御进来,面上皆露出些黑沉之色来,他们自然知道那沈清是秦御的人,若非仗着秦御之势,也不敢连番伤害周清秋和周睿。
吴国公当即便站起身来,正要出声,不想秦御竟径自往地上躺着的周睿走了过去,吴国公吓了一跳,豁然站起身来,道:“燕广王想要作何?”
那边坐着的周鼎兴也禁不住站起身来,老眸微眯盯着秦御。
秦御却停步,道:“沈清人呢?”
那吴国公冷笑起来,道:“燕广王何必做此等戏态,那沈清定然是被燕广王给藏匿了起来!燕广王如此包庇行凶之人,当真是要于我周吴两家结仇不成?”
秦御闻言,却面色冷凝,道:“笑话!就凭你们也配让本王藏人?本王要护着沈清,他便是打了周睿又能如何?!本王再问一遍,沈清何在?”
吴国公险些被秦御猖狂的言行给气的倒仰过去,浑身发抖,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倒是那吴崇军禁不住开口道:“我带着吴大姑娘和冯三姑娘离开时,就只有周大少爷和那个沈清留在仙鹤亭中,现在周大少爷在此处,却没小厮看到沈清登画舫离开仙鹤亭,那沈清会不会……咳,燕广王你要做什么……”
吴崇军话都没说完,衣领便被秦御给提了起来,整个人也被秦御用一股蛮横的力量给拉扯到了近前。
接着他对上的便是秦御一双微微眯着,似平静的过分,却又好似翻涌着浪潮的妖瞳。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秦御出手如电,众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又因从吴崇军的话里听出了些话音来,也怀疑那沈清可能已经溺亡在流连湖中了,故此一时间想着这个可能,四下一片安静,连吴国公和周家人都没有言语。
吴崇军却只觉寒意从脚底心往上冒着,他牙齿都打起颤来,哆哆嗦嗦的道:“我只是说下我知道的事,当时我们离开沈清还和周大少爷在仙鹤亭上说话……”
旁边秦钊也想尽快弄清楚事情,有个交代,故此沉声道:“说,你们有谁见过那沈清不曾?”
他这话是冲着亭子外跪在地上负责今日接送客人游湖的小厮们说的,那些小厮闻言纷纷表示不曾见过沈清上船回岸上来。
秦御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捏着吴崇军衣领的手愈来愈紧,那吴崇军明明个头也不矮,竟生生被他提了起来,一张脸已经涨红起来,难受的直咳。
满亭子的人都被秦御煞气冲天的模样给惊到了,竟然都愣愣看着,忘记了劝阻。
恰与此时,一声声咳微弱的响起,竟是地上裹在锦被里,一直昏迷的周睿在此刻醒了过来。
吴氏惊喜万分,吴国公等人也浑身一震,不想还不等他们靠过去,一道身影闪过,地上的周睿已被人直接拎了起来。
那拎着周睿的除了秦御再没旁人了,吴氏见宝贝儿子刚刚醒来,就落到了秦御这个煞星手中,身子一晃,直接倒在了周江延的怀中。
吴国公大惊失色,上前一步,接着身影猛然顿住,只因秦御竟一只手拎着周睿的后颈,一手竟然直接捏住了周睿的咽喉,眸光只轻飘飘扫了吴国公一眼,吴国公便知道,只要他再动一下,秦御真敢捏死周睿!
若是旁人,众目睽睽的,吴国公不信其敢当众杀人,可这燕广王本就是个混不吝的,又因为生来就带祥瑞,异瞳开了天眼,传言能通天,其出生那年先帝兵败后便出现了转折,后来一路壮大,最后攻打下了周朝国都,建立了大秦。
故而先帝都言,燕广王是皇室的福星,先帝这话简直就是秦御的护身符,他便是真当众弄死了周睿,吴国公也相信,皇帝不会要了秦御的命,去抵周睿的,不过是一顿打罢了。
吴国公投鼠忌器,顿时便僵住了,周鼎兴也沉不住气了,出声道:“燕广王且莫胡来!”
秦御却理都没理会两人,只使劲晃荡着周睿。可怜周睿好不容易缓过气儿来,便被秦御给粗暴的晃醒来,他迷迷糊糊清醒过来,对上的是一双冷冷的异色眼眸。
“说!沈清人呢?”
周睿头脑有些不清醒,可秦御这么一问,他倒想起来晕厥前的事情来了,加上秦御的那双眼太过诡异冰冷,他一时间竟以为自己到了阎罗殿,见到了那传说中的十殿阎罗,浑身发抖,双腿发软,就要跪拜,口中半点不敢耽搁,道:“阎君饶命,小人不该想着欺辱那沈清,小人错了。小人没有得逞,反倒丢了性命,阎君莫将小人发入炼狱!”
他以为到了地狱,见到了阎罗,那阎魔君什么能不知道?自然不敢欺瞒半点,上来就先认错赎罪,企图让阎魔君判他转入轮回,莫受炼狱之苦。
众人死也想不到周睿会自行招认企图欺辱那沈清,更想不到这堂堂首辅家的公子竟是如此德行。
平日见他也是翩翩公子,才貌双全的,如今鼻青脸肿,涕泪横流,吓的若非秦御提着他,早便瘫软在地了。
一时间尽皆无语,看着周睿的目光更别提有多厌弃鄙夷了。
周鼎兴父子更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周家的脸面今日全让周睿给丢尽了。
“孽子!住口!”
周江延禁不住推开了吴氏,沉喝一声。
周睿望过去,这才看到了这满亭子的人,他一愕,很显然没弄明白,自己都到了地狱了,怎么还和全家人团聚了,怎么四周还都是些熟悉的人。
不等他回过神来,秦御却攥着他的脖颈,将他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
再度对上那双冰冷又充满威势杀机的眼眸,周睿浑身一颤,到底看清了面前人是谁。可这没让他好过起来,反倒心中一喜后涌出更大的惊惧和恐怖来。
他没死,可瞧燕广王这模样,他离死也不远了啊!
刚刚走了一趟阎罗殿的周睿,承受不住这样忽上忽下的心跳,双眼一番就要再度昏厥过去。
谁知秦御捏住他脖子的手一个用力,周睿又被生生捏了醒来,受了伤的两眼直翻白眼。
“本王再问最后一次,沈清何在?!你将她弄到哪里去了!”
周睿现在真想直接死了,他都这样了,他还能将那沈清如何,他哪里知道沈清去了哪里。祖宗啊,这燕广王和他的男宠都太粗暴,他现在只求速速投胎。
翻着白眼的周睿心中苦不堪言,最后终于坚强的撑着道:“他……沈清若没上岸,就该还在仙鹤亭……”
他言罢,秦御便再不耽搁,拎着周睿便出了亭子,身影往湖边急掠而去,到了那跪着的小厮身前,两脚便踹了几个小厮过去,沉喝一声,道:“去仙鹤亭!”
他声落,人已若一道残影,带着那周睿到了画舫上。
几个小厮被踢滚到了湖边,不敢耽搁,连滚带爬的上了画舫,拼命的划着那画舫便往湖心去。
画舫都划出去一段距离,吴国公等人才气急败坏的追到了湖边。
吴氏见儿子被秦御拎着挟持走了,顿时双眼一番,晕厥了过去。
还是周鼎兴反应的快,急步要往湖边另一艘画舫上跳,不想他一介文人,又上了年纪,情急之下没登上画舫,倒差点一头栽到水里去。
岸边一阵慌乱,那边画舫已经在秦御的眼刀下,在几个小厮没命的划桨下到了仙鹤亭下。
秦御拎着那周睿跳上亭子,急步进了亭,看着空荡荡的亭子,一颗狂跳的心却骤然停了。
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陷入了沉寂。
没有!亭子中没有那女人的身影!
她能去了哪里,她会去了哪里!
亭子中间的地上丢弃着一条被撕裂的半截腰带,那腰带还是今日一早秦御亲自拿去浴房挂在屏风上的,他岂会不认识?
瞧着那条蹭了灰尘,可怜兮兮躺在地上的腰带,想着方才周睿自认的那些话,秦御浑身青筋暴突,一把将周睿甩了出去。
周睿被丢的在地上滚了几滚才晕头涨脑的爬起来,眼见着秦御一步步的向他走过来,他怕的屁滚尿流的哭着往后挪,口中喊着,道:“我真不知道那个沈清在哪里,当时我要追他,他便跳进了湖里去,他还将我也拉了下去,还用绳子捆住我,把我砸晕在水里,我真不知道他如今去了哪里啊。”
秦御听着周睿的话,却半点不信。顾卿晚的身体状况,他是知道的,早前他曾经在军医处听军医说过,她身体耗损的厉害,说是个病秧子都不为过。
她哪里有力气将周睿弄成这幅样子还顺利脱逃了?她那样柔弱娇贵,身子那样绵软无力,那样娇小脆弱,被他轻轻抱着,连挣都挣不开,她如何能将周睿给打成这样?
他也想周睿是被顾卿晚收拾了,可若真是顾卿晚做的,为何没人见过她离开仙鹤亭,为何她会不见了人影,为何到现在她都不曾现身!
秦御觉得他的整颗心都像一点点沉到了万丈之下的冰湖中,瞧着那周睿涕泪直流的模样,他忽而便笑了,笑容诡异的不带半点温度,蓦然开口,道:“你既不知她在哪里,本王还留你何用?”
言罢,一脚踢出,周睿便宛若一道抛物线,噗通一声直掉进了湖里去。
他掉进去,竟然没有半点挣扎,只见水纹一*荡漾,由大到小,缓缓平静。
秦御并不奇怪周睿怎么会不挣扎,只因他方才那一脚,足够将周睿踢晕过去了。
不远,周鼎兴等人已经乘着画舫追了上来,周鼎兴站在船头,瞧见秦御一脚踢飞了周睿,接着周睿竟然一点动静都没发出,直接沉下去了,他简直瞠目欲裂,沉吼一声,道:“还不救人!”
画舫一面飞快的往水波处划,一面已有精通水性的小厮跳下了湖,游了过去。
秦御站在仙鹤亭边儿,却没搭理乱成一团,前去救周睿的那些小厮,他垂着眼眸,望着亭子四周近处碧绿而清澈的湖水,眼眸中沉浮着一团血红,突然紧了紧手中握着的那半截腰带,一个纵然,直接扎进了湖中去。
远处正赶来的一艘画舫上,船头站着的却是沈择等一众年轻公子哥们,眼见着秦御呆怔怔的站在水边片刻,接着就一头扎进了水里去,沈择手一用力,握紧了船头栏杆,却听后头也不知是谁尖利着嗓音,突然大喊一声。
“不好了!燕广王殉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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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秦御殉情藏身流连湖,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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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 082 宝贝卿卿丢了的后果
沈择闻言愣了一下,神情一狞,转过身来,目光一扫便凝在了一个穿藏蓝色圆领锦绣直缀长袍的少年身上,那是承泽伯府的二少爷朱珏。
沈择抬手便一巴掌拍在了朱珏的脑袋上,怒喝道:“你他妈的不会说话便别说,你说谁殉情呢,说谁殉情呢!”
他说着,一巴掌又一巴掌的往朱珏的头上拍。
朱珏抱着脑袋,眼中蕴了泪,可怜巴巴的不停往后退。偏这娃是个执拗不会转筋的榆木脑袋,都被打了,还忍不住嚷嚷,道:“燕广王是跳湖殉情了啊,快救他啊,再不救他要淹死了!”
陈咏砚也挤了过来,见这朱珏还嚷嚷个不停,引得满船的公子哥们都看了过来,议论纷纷的,远处画舫上都起了动静,气的也是双眼微红,一脚踹向朱珏,道:“你他妈的起名叫猪脚,还真生了个猪脑子啊!那沈清昨儿才识得二哥,二哥为他殉情?你他娘不懂,瞎嚷嚷啥!”
郭栋也伸手推了朱珏一把,道:“二哥的名声你也敢败坏!当爷几个死人呢?啊?爷让你败坏二哥名声,让你胡说八道!”
说着一下下的推搡着朱珏,可怜朱珏被推倒了画舫边缘,挂在栏杆上,才不曾掉下去,被凶神恶煞的沈择几个打的发髻也散了,衣裳也开了,一脸泪水,抽着鼻子道:“可燕广王真跳湖了啊,呜呜……这都不是殉情是什么……”
郭栋被这蠢货问的张口结舌,接着面上闪过暴怒之色,道:“二哥自然是嫌天热,跳湖凉快去了,爷看你这蠢驴就是热坏脑子了,凉快凉快去吧你!”
说着一脚就将那朱珏给踹翻了下去,可怜朱珏噗通着,哭喊起来,“救命啊,我不会凫水!救命啊!”
这边儿小厮见那朱珏竟然真不会凫水,眨眼就要往下沉,不觉面面相觑,还是陈咏砚探头往画舫下看了眼,咒骂一声,“操,真不会啊,还愣着干什么,下去救人啊!难道还等爷跳下去不成?!”
说着便将离的近的小厮踹了下去,其他几个小厮见此,便也忙忙跟着跳了下去。画舫上,其他的公子哥们见陈咏砚三人这般嚣张,顿时也不敢胡乱议论了,却都跑到了离仙鹤亭近的那一边,靠着栏杆伸长了脖子往湖面上看。
郭栋也伸着脖子往那边看,见秦御跳下去的那一片湖面安安静静的,再不见秦御冒出头来,想着那朱珏的话,不由心中忐忑,低声道:“二哥不会真是想不开了吧……”
“滚犊子!”他话没说完便被沈择拍了一掌,不过沈择的神情明显也不大安宁,眉眼间有些狐疑焦急的也看着不远处的湖面。
却说礼亲王带着秦逸匆匆赶到了流连湖边儿时,秦御已经抓着周睿乘坐画舫往仙鹤亭去了。吴国公和周鼎兴等人也忙上了画舫跟了过去,其他看热闹的人,遇到这等百年不遇的热闹事儿,自然也都不甘落后,纷纷往画舫上挤,一时间湖面上真真是热闹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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