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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素素雪
若是秦御在船上,那些刺客必定紧咬着不放,拼尽全力也要制秦御于死地,宋宁等侍卫也必定是誓死保护秦御,船上便不免有一场硬仗血仗要打。
这样硬碰硬,最后即便秦御能保全性命,也势必死伤无数。
可秦御金蝉脱壳,率先离开了大船,刺客攻来,侍卫们便可以保护自己为上,只要拖延够了时间,确保秦御已经离开了,他们便可逃命。
如此,反倒化解了一场安排的很周密的刺杀,也躲过了一劫。
想明白这些,顾卿晚瞧向秦御的目光倒多了几分赞赏和感叹,也莫怪宋宁等人对秦御忠心耿耿的,这人虽然对她渣了点,却不能否认,人家确实是个有个人魅力的领导者。
不过,昨日在芦苇荡,她明明误会了秦御,秦御便半句解释也没有,可见骨子里还真是高傲的很,万事都不屑于解释的。
“他们这次刺杀失败,想必不会甘心,回京的一路,怕是还不会安宁了。你们跟着本王,目标太大。一会子本王便带卿卿先行离开,你们留在这里,等待汇合。等休整好了,便溜溜那些刺客,不必再寻本王,本王会想法子回京的。”秦御吩咐道。
宋宁闻言却面露迟疑,道:“让他们二人等在这里吧,属下还是跟着爷……”
他话没说完,秦御便抬起了手,宋宁见秦御决心已定,虽有些不放心,却没敢再多言劝阻。
事情都说好了,秦御便令宋宁三人退下了,却冲顾卿晚道:“你那些脂粉摆弄好了吗?来给爷修饰一下,我们趁着天黑宵禁前离开。”
顾卿晚方才已经瞧见秦御买回来的两套衣裳了,都是粗布衣裳,一套男装一套女装,看了款式,顾卿晚觉得秦御大概是想和她扮成一对农家夫妇的模样。
故此她见秦御坐好,便走了过去,将调弄好的脂粉等物一一摆放好,接着她便抬手,捏住了秦御刚硬的下颌,左右摆弄着。
秦御显然是觉得不舒服,脸上神情不怒而威,瞪着顾卿晚,道:“这是做何?”
说着他偏了一下头,顾卿晚却抬手拍了他一下,道:“别乱动,殿下不懂,这修饰容貌是要结合五官来的,我得好好观察下殿下的脸型和五官,这样才好动手,不然即便是容貌遮掩了,那也显得非常别扭,不会自然的。”
她说着,捏了秦御的下巴,继续左转转右摆摆的。心里却在想,这个动作可真是含着十足的控制性,谁让他从前总爱捏她下巴呢,如今有机会,自然要摆弄回来,让他狂!
顾卿晚折腾了一会,眼见秦御的神情越来越难看,这才松开手,开始往他脸上扑粉。
今日她手腕上的玉莲花已经渗了花蜜,顾卿晚发现这玉莲花好像和她的身体状况有关系。
之前她身体弱的很,玉莲花每日只渗小小的一滴花蜜,后来她每日都喝花蜜,身体越来越好,渗透出的花蜜便也越来越多,到最近每日竟然已能渗透出两滴花蜜来,且每滴都是大颗的。
顾卿晚生怕这些天会再遇到刺客,故而找了个瓷瓶将今日的两滴花蜜都存储了进去。又往里头加了水,在脂粉中只加了一丁点,调和的脂粉抹在脸上便很是服帖自然。
她给秦御修饰着脸,不得不感叹,这人的五官真是生的毫无挑剔之处,如此完美,让她有些嫉妒,想要破坏。
于是,两柱香后,秦御瞧着镜子里,嘴角长了一颗媒婆痣的男人,他眉头便打起了结,道:“把这东西给爷弄掉!”
顾卿晚一脸无辜,眨眼道:“那可不行,这颗痣可费了不少心血和时间呢,弄的这样惟妙惟肖,很不容易的。不是我故意为难殿下,实在是殿下你生的太好,即便是修饰了容貌,这五官,这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农家汉子啊,有了这么一颗毁人的痣,才像那么回事了。殿下便忍忍吧,殿下能屈能伸,英明神武!”
秦御闻言却冷笑起来,道:“给爷换个地方,大男人的生颗这样的痣,你是想让爷引人注目,早些被刺客认出来?”
他的笑容带着些洞察一切的嘲弄,顾卿晚一想,确实不合适,禁不住有些失望,道:“好,好,我这不是想岔了嘛,这就给殿下换个位置。”
最后那颗痣,便生在了秦御的眼角,成功让他一双凛冽的丹凤眼变得美感全无。
顾卿晚也收拾了一下,她对给自己上妆要熟练的多,不过一炷香时候,脸色就蜡黄黯淡,眉眼也被做了修饰,眼皮子往下耷拉,眉形略粗且杂乱,再配上略有些扁平的塌鼻,还有厚且苍白的唇。穿上秦御准备的农家妇女的衣裙,包上头巾,还真有模有样的。
两人收拾好后便离开了客栈,在城中略逛了下,买了些吃食,秦御一手提着。又买了一只老母鸡,他另一手提着,顾卿晚挎着个花布小包袱,放着脂粉等有用的东西,这才往城门去。
已经快关城门了,城门前不少进城采买赶着回村的百姓,人来人往的,两人混在其中,都微低着头,也不显眼。
左右平头百姓,底气不足,进了城都爱低着头,且劳累了一天,也都累了,出城的百姓都他们这个动作。
到了城门口,秦御突然回头喝斥了一声,道:“你这娘们能不能快着点,再这么磨磨蹭蹭的,家去都半夜了!”
他的声音有些粗嘎,显然是特意如此的,顾卿晚心一跳,立马就知道怕这城门口有人守着呢,走路便又沉重了几分,宛若受气小媳妇般抽搭了两下,捏着袖子抹了抹眼角,瓮声瓮气的道:“相公,我不是故意的……”
说话间,要加快脚步,偏扯到了包袱,倒从里头滚出半个啃过的窝窝来,她忙弯腰去捡。
秦御几步折返,一脚踢开了那窝窝,粗鲁的扯过顾卿晚手中包袱,又拉着她,大步往前走,一面还偏头骂道:“都沾上泥了,捡起来谁吃?莫怪娘总嫌你笨手笨脚的拖后腿!哭什么哭!晦气!”
两人一个骂骂咧咧的,一个抽抽搭搭的,渐渐便走远了,农家汉子手里拎着的老母鸡还不甘的咕咕叫了几声。
城门下,两人打扮成寻活计匠人,却眉目阴冷的男人,听到动静往这边看了眼,正看到农家汉子侧身拽着媳妇的一个背影,略佝偻着腰,气质暴躁。
那汉子行走间略露出侧脸来,肤色黝黑,眼角还生了一个偌大的黑痣,两人目光不过一扫,便半点犹豫都没的收回了视线。
顾卿晚心跳砰砰的,被秦御拖着,待走的都看不见城门楼了,她才松了一口气,靠着秦御低声道:“咱们没被发现吧?”
秦御却偏头看了她一眼,道:“你说呢,媳妇?”
顾卿晚这才侧头盯向秦御,却见他背脊挺直,举止从容,气质卓然,早便没了方才在城楼下的样子,一双异色眼眸正含着戏谑的笑意,欣赏着她战战兢兢,瑟瑟缩缩的模样。
顾卿晚不觉一把甩开了秦御的手,道:“既然早没事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
害她这半天,心还噗通通的乱跳,这个混蛋!
秦御却摆了摆手,道:“爷怎么知道你那么胆小,明明在爷面前胆肥的很。”
顾卿晚,“……”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顾卿晚的腿便疼了起来,脚底心也磨的慌,步履慢了不少。
秦御瞧她一眼,大抵路上不时有行人路过,背着或者抱着顾卿晚显得太惹眼了,他倒没像昨夜那样抱她走。
恰后头有驴车缓缓行了过来,秦御令顾卿晚蹲在地上,自己却朝着那驴车走去。
顾卿晚还有些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就见那边秦御拦下了驴车,她依稀听到秦御的声音响起,道:“我媳妇刚怀上没多久,这趟进城就是给她看病的,本来就有些不妥当,开了些安胎药,这安胎药还没吃上,她就肚子疼……”
“是啊,离家远着呢,可不能让她走路了……驴车借给我们?大哥真是大好人,都是穷苦百姓,驴子金贵,哪能这么占老伯的便宜,这样吧,大哥将这驴车卖给我,左右我媳妇往后少不了跑城里来抓药看病,有辆驴车要便宜的多,您看我这十两银子够不够?”
声音不断传来,驴车上坐着的那赶车的三十左右男人和一个妇人目光不停扫视过来啊。
顾卿晚,“……”
她今日才知道,秦御还真有演戏的本事,刚刚演欺负媳妇的暴戾男人,那逼真的,这会子立马变身护妻好男人了。
真是够了!
她正低头腹诽,就听头顶传来一个略粗的女声。
“大妹子不舒服就赶紧车上躺着,我都给你铺好了,可不敢这么蹲着压着肚子了!”
说话间,顾卿晚就觉有人弯下腰来,要扶着她,顾卿晚还没来得及抬头,秦御的声音也响了起来,道:“多谢了,我来就好。”
说着,他便弯腰抱起了顾卿晚,大步往驴车走。
那边儿的妇人禁不住露出羡慕神情来,道:“大妹子可真是有福气,上哪儿找了这么个会疼媳妇的汉子,瞧这体贴细心的,真真是万里挑一。”
秦御将顾卿晚小心放在了驴车上,这才回身冲那妇人道:“媳妇嘛,就是娶回来疼着的,更何况,她还怀上了。”
说着,动作温柔的将顾卿晚凌乱的发丝勾在了耳后,言罢,竟然也跟着跳上了驴车,坐在顾卿晚身后,将她揽在了怀里。
就听那妇人又冲那赶车的汉子道:“你也瞧瞧,也不学着点!”
汉子却面色有些讪讪,道:“你五大三粗的,怀着大丫,二蛋,九个月了还非要下地,拦都拦不住。要像人家弟妹一样娇滴滴的,老子也紧张着。行了,赶紧的上车,天都黑了。”
妇人瞪了自己男人一眼,这才跟着爬上驴车,坐在了车沿上,冲秦御道:“驴车都卖了,谢谢大兄弟让咱们坐顺风车了。大兄弟这样又疼媳妇又和善的人,真是难得。”
顾卿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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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 110 表哥秦御
驴车慢慢的行走在土路上,比马车来的颠簸,顾卿晚靠在秦御的怀里,旁边那妇人不时含笑扫来,弄的她浑身不得劲。
她挣扎了一下,秦御却笑着哄道:“媳妇乖,我这么扶着你,你少受些颠簸之苦,咱们的孩子也能在你肚子里安稳些,大哥和大嫂子都是明白人,不会看你笑话的。”
他说着,拥着顾卿晚的手臂又紧了紧。那边坐在车沿上的妇人闻言忙笑着摆手,道:“孩子要紧,孩子要紧,都是嫁了人的,也没闺女家在这儿,大妹子不用害羞。”
她说着还用手肘撞了撞前头赶车的汉子,那汉子也呵呵道:“对,对,娃子要紧!”
秦御,“听见了吧,媳妇便莫挣扎了。”
顾卿晚,“……”
行走在道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宋宁他们那边闹出了动静来,迷惑敌人,还是怎的。来回倒是碰到了两拨气质阴冷的杀手骑马往城中奔驰。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他们路过驴车最多瞥过来一眼,却都没在意车上的顾卿晚和秦御。
等到了罗山村,那一对夫妻便下了车,秦御驾着驴车拉着顾卿晚往东边拐上了一条小道,一路往东走。
顾卿晚也从板车上爬了起来,就坐在秦御身边,瞧着天上的星辰,道:“我们现在是往哪儿去呢?难道咱们这一路进京,都要这么易容改装的?”
就这么走,何时才能走到京城去啊。除非换乘马车,可若是换成马车,就要再改妆容,也是够麻烦的。
秦御闻言却道:“先去绿水镇,爷自有打算。”
顾卿晚却微蹙了下眉,她对绿水镇那地方真是没什么好感,那地方之于她便是个陷阱,若非她被秦御诱到了绿水镇,说不定此刻还逍遥着呢,她对绿水镇都有心理阴影了。
“去绿水镇做什么?”
察觉到顾卿晚的排斥,秦御淡淡扫了她一眼,却没回答,只是将驴车驱赶的更快了些。
绿水镇离的并不远,他们赶了一夜的路,翌日清晨便进了镇子。
顾卿晚总觉得这镇子和上次来有些不同,上次虽然只在镇子中呆了片刻,从窗缝随意瞧了两眼,但却能感受到镇子中的宁静和安然。
镇子中的居民们生活悠闲,安家乐业。可这次却不知为何,整个镇子都显得格外安静。
气氛显得非常的紧绷,如今正是早上忙碌的时候,可好些店铺都关着门,街头显得有些萧条,一路走过来,偶尔遇到了行人,老远便用打量的目光盯视过来,且避开他们走。
顾卿晚坐在驴车上,甚至看到好几户人家从窗口偷偷往外瞧,遇上她的目光,却又非常警惕的砰的关上了窗户。
这镇子变得如此奇怪,顾卿晚禁不住凑近秦御,低声询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她总觉得秦御不会无缘无故的要来绿水镇,如今绿水镇变得这样奇怪,秦御八成也是知道原因的。
秦御却没有回答他,只将驴车缓缓的往先前逮到顾卿晚的那处院子赶。
到了院子前,顾卿晚望去,却见院门上了锁,秦御将驴车停靠在一边,拴了驴,直接将顾卿晚从驴车上抱起,一个纵身便从东墙跃进了院。
院子里倒还保持着他们离开前的模样,安静的很,秦御将顾卿晚放了下来,便道:“一夜没睡,先睡觉。”
驴车上没有棉被等物,昨夜赶路,即便秦御驾车,夜凉如水,顾卿晚也没法睡,靠着秦御坐了一夜。
这会子她是真没力气去想秦御到底要干什么了,点着头便晃进了屋,铺好床铺,一头倒在了床上。
院子中,秦御站了片刻,突然一跃跳到了东墙上,他站在墙上冲东边的巷子里扫了一眼,正见一个黑影飞快的从巷子尽头消失。
他目送那黑影离开,这才面无表情的又跳回了院,也进屋,躺在了顾卿晚旁边,抱着已睡沉的顾卿晚闭上了眼眸。
那巷子里消失的黑影却是个十三四的少年郎,生的眉目机灵,跑了好几条弄巷,到了一处小院前,他东张西望了下,确定没人留意,这才推开院门,飞快的闪进了院子,一面往上房中跑,一面叫着道:“七当家的,七当家的!有情况!”
说着他一阵风般冲进了正房,正房当间摆着个大方桌子,有几个壮年男人正撸着袖子,敞着衣衫喝酒。
主座上的男人瞧着二十出头,生的倒清俊,只是额角却横着一条狰狞的伤疤,闻言他抬起头来,道:“哟,小锤子来了,瞧着慌张了,有话慢慢的说!便是官兵真来了,咱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熊瞎子。”
小锤子喘着气儿,却摆手,道:“不是……不是官兵。是镇子一早来了一对坐驴车的陌生夫妇,去的就是……就是东崖子街头后巷子的那小院!我亲眼瞅着那男人抱起驴车上的女人,脚下轻轻往驴车上一点便跳进院子里去了!嘿,那一身功夫,真俊!”
“七当家的,就是那院,从前是刘顺家的,半个月前才转手卖了,偏刘顺还说不清买的到底是什么人。后来那院子里就住进了人,却也不见出来走动,神神秘秘的。没几天,那院子就又人去楼空了,古怪的很。”旁边坐着一个敞胸汉子,听小锤子言罢,便接口道。
旁边另一个人也道:“对,那院子里的人离开的前一天夜里,好像有动静的。东崖子白记杂货的白老头说,当夜他趴在后窗跟,瞧见有黑影从巷子里过,跟鬼影一样。后来还听到了前街的跑马声。”
七当家的闻言不觉神情凝重,道:“这么重要的事儿,怎么没往山上禀?”
那人瑟缩了下,忙吐了口中没咽下去的花生米,道:“不是不报,是那院子里的人第二天一早就全走了,来无影去无踪的。我想着人都走了,这报上去也没啥意思啊。更何况,大当家的还在床上躺着,七当家的不是也说了,没啥大事儿,不要搞那么大动静,寨子里因大当家的病乱的很,不要咱们再闹事添乱的,所以就……就没禀,不过你说这些人,走都走了,怎么这又回来了呢?”
小锤子闻言便道:“七当家的,你说那院子里的会不会是官府的人啊?”
七当家的却站起身来,来回走了两步,道:“你说那是一对夫妻?”
小锤子点头,道:“是夫妻啊,反正我瞧着像,不然那男的咋就抱着那女的呢,那要不是夫妻,那女的也不能就让抱啊。”
“这就奇怪了,若是官府探道的,带个娘们来干啥。”七当家的禁不住嘀咕。
“说不定带个女人就是打掩护呢。”旁边汉子接口。
七当家的点头,道:“不行,这两人来的古怪,老子得回山里说一声,你们几个也别喝了,赶紧的,给老子盯紧那院子!”
顾卿晚觉得自己也就是刚合了个眼,便被一阵吵杂声给吵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听院子好像有人在踹门,她神情刚清醒一些,砰的一声响,有杂乱的脚步声冲进了院子,正奔上房而来。
顾卿晚吓了一跳,扭头见秦御慢条斯理的坐起身来,本能的便躲到了他的身后去,道:“怎么了?”
秦御没回话,那厢却有人破门而入,冲了进来。
“哟,这大白天的,倒他娘的睡上了!这当官的可真会享受啊。”先冲进来的男人长了对三角眼,手中举着把斧子,见床上情景,当下便面露淫色,扬声说道。
随着他声落,又冲进来五个人,手中都拿着棍棒等物,跟着才进来一个中年男人,穿戴要干净整洁一些,八字胡,眉眼间有精明的光。
他进了屋,目光便落在了秦御身上,见其虽坐在床上,盖着被子身后躲着个女人,被他们这些人堵在房中,却并不见任何惊慌之色,不觉眯了眯眼,拱手道:“果然是公门中人,果然有气度,够沉稳。”
秦御却神情冷淡,只将顾卿晚护的更严实了些,用宽阔的胸膛将她挡的一点头发丝都不露,这才道:“什么公门中人,爷不明白。这院子爷早便买下来了,你们这样随意闯入,爷是可以告官的!”
“嘿,倒在你大爷这儿装起大头蒜了!五当家的,让小的教训教训他,倒看看他老实说话不!”
先前冲进来拿斧头的男子尖利着声音说道,言罢便挥舞着斧头,凶神恶煞的朝着床前来。
秦御眸光淡淡扫过他,也没见他动上一下,那男子手中的斧头突然就脱手而出,砸在了其脚背上,还在是斧头柄落的地,不然那脚便不能要了。
不过饶是如此,那人也被砸的哀嚎一声,抱着脚原地跳了起来。
这一幕发生的很快,众人根本就没看见秦御出手,一时间他们面露狐疑和忌惮之色,不约而同的退后了两步。
“你……你对虎子做了什么?”那拿着根棍子的汉子出声逼问道。
秦御却未曾搭理他,只看向那八字胡,道:“原来是虎山寨的五当家,人称智囊周的周五爷,失敬。爷和表妹只是路过此地,稍做停留,很快便会离开,和虎山寨井水不犯河水,五当家的大可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周五爷闻言却抚着一边胡须呵呵一笑,道:“在下看这位爷可不像是路过的模样啊。”
秦御神情微显不耐烦,却道:“以周五爷的能耐,岂会瞧不出,爷和表妹并非对山寨不利之人,不然爷也不会这样高调的进出绿水镇了。周五爷何必揪着在下不放呢。”
周五爷仔细打量着秦御,道:“这位爷气度不凡,武艺更是出众,却不知到这绿水镇所为何事?”
秦御冷声道:“为一些私事,请赎无可奉告。你们走吧,就凭你们几个歪瓜裂枣,还奈何不了爷。”
周五爷尚未反应,倒是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山匪气的跳脚,道:“操!年纪不大,口气倒他娘不小,小爷先领教一下!”
他说着举起手中刀就往床边冲,口中还骂骂咧咧道:“将这娘们护的这么严实,老子倒要看看是个什么绝色,拉回山里去,也给爷们添些乐呵!”
他说话间已到了近前,竟然一手挥刀砍向秦御,一手探出从秦御的腋下去拽藏在他后头的顾卿晚。
他显然比方才那拿斧头的要多些武功底子,动作敏捷,还有那么点招式,不过他依旧没看清秦御是如何出手的,总之手腕一麻,下一刻他手中的刀便冲着他的脑门当空劈下。
寒意和刀光闪过,尖嘴猴腮瞪大了眼,只那刀却没有劈下来,是周五爷出手,替他挡住了秦御的一刀。
周五爷和秦御交手,一招过,被逼退了三步,跄踉站住,看向秦御的目光忌惮了起来。
与此同时,尖嘴猴腮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捡了一条命,却禁不住后怕,双眼一翻,瘫在地上晕厥了过去。
秦御手中的刀却随手一掷,插在了门框上,嗡嗡的摆动着,他看向周五爷,依旧面无表情,声音冷漠,道:“爷已经说了,井水不犯河水,爷不想在此大开杀戒,周五爷最好也别逼爷动手。周五爷当知道的,方才若是爷不刻意放慢招式,周五爷也救不下他来。”
说着神情睥睨的扫了眼晕厥在屋中的尖嘴猴腮。
周五爷脸色有些难看,转瞬笑了起来,道:“误会,都是一场误会!这位爷大概还不知道,最近朝廷派了兵马在附近剿匪,只怕眼看着就要剿到咱们这虎山寨了,镇子里风声鹤唳的,这位爷又在这时候到了我们这里,难免要被误会成官府派来探路摸底的,不过在下如今却觉得是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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