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奋斗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梦里故事
“你们不在自己的地方老实呆着,怎会跑到这里来?”顾恺之故意皱眉问道。
“启禀公子,因是我家小姐前日刚来这里进学,对诸多地方皆都很是陌生,小人这才带着小姐的贴身丫鬟在这四处转转。”孟磊小心的解说道。一边偷瞧着顾公子的脸色,一边心里忍不住的抓狂,这满脸捉奸的神色,到底又是为了哪般?顾公子我俩是绝对没有任何私情的,虽然我也是极想发展出那么一段的,不过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吗?
一边神经粗壮的红袖完全无视了两人的表情交流,也上前回道,“今日我家小姐已经开始正式进学了,我们这些做丫头下又不能陪着小姐去上学,便想着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这才拜托孟侍卫作向导引路来着。”
“即然你现在无事,不妨就在此帮忙罢,我自早上在此练功,还不曾用过任何早饭,现又距中午用饭甚早,也便厚颜劳烦红袖姑娘,能否为顾某在此弄顿野餐如何?”顾恺之挑眉问道,虽是用的商量的语气,但脸上可没有任何准备接受拒绝的神色。
红袖听了很受内伤,此刻只觉的这姓顾的才是自己的正牌主人,满脸为难的回道,“奴婢虽有心为公子效劳,只现在无米无肉的,也无任何的工具,这让我如何为公子准备饭食?”
“这便不用丫头你关心了。”说着眼神便瞧向孟磊,而在一边纠结的孟磊早就心领神会,之前顾公子与少爷也没少在这山里,直接就地取材做饭,自己早就驾轻就熟,只见他向顾公子抱拳,然后就奔向了旁边的林中。
此时若是再不懂,那红袖就真是有愧与自己第一丫鬟的名头了,又见那顾公子站在水潭边上,眼睛仿似盯着水里的游鱼,头部不时左右微动,手腕轻晃,便掷出石子样的圆东西,只见湖面上水花四溅,一头足有二斤的大鱼就蹦出水面,然后又投掷了一枚,可能用的是回环巧劲,只见那鱼一下便被甩到了岸边。
红袖此刻真心的觉得,除了有身糟糕的秉性,又不时的有欺负丫鬟的小嗜好,这顾公子还是有许多可取之处的,比方说这身莫测的功夫,不但能给身边的人以安全感,至少不会让人饿肚子不是吗?
红袖一边瞎想,一便赶紧上前捉住那条大鱼,奈何身边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见顾公子不曾注意这边,便偷偷的拔出地上的长剑,试着用那剑的侧面来刮鳞片,不时地瞧上一眼顾公子,见他并没有任何恼怒的迹象,于是便放心大胆的将那剑来回摆弄,势必要找出刮弄鱼鳞最好的姿势。
顾恺之在一边瞧着红袖凶残的剖鱼刮鳞的场面,心里则是狠狠的抽了抽,还只能自我安慰到,为了心上之人,牺牲爱剑什么的,真是小意思啊,小意思,咱的心理是强大的,柔弱小气的男人是追不到老婆地。
这边红袖弄鱼弄的很是欢乐,将三条大鱼弄完后,又觉得只是烤鱼的话实在显不出自己的水平,骨子里爱现的因子作祟,红袖便上前请示了顾公子,言说自己想去林子里找找有没有菌菇、木耳之类的山货,也好去去这鱼的腥味。
一边装高人装的很是蛋疼的顾恺之,赶紧点头准了,只嘱咐其不能走的太远,若是遇到危险便要大声呼救等等。
待见红袖的身影隐没在掩映的树丛后,顾恺之便赶紧弯腰拾起自己的爱剑,从怀里抽出锦帕,反复的在剑上擦拭,生怕自己的剑上留下哪怕一丁点的鱼腥味,一边心疼抱着自己的爱剑道歉,一边在心里将红袖这丫头抽了一百遍啊,一百遍,真是太不讲究了,难道不知道剑对于用剑的人来说是等同于生命般重要的存在吗?
那把前十几年被主人当老婆般来疼爱的雪华剑内心是何等的悲催,咱虽然只是一把剑,也是一把有尊严的,拥有剑灵的吹毛短发的宝剑,刮鱼鳞什么太凶残了有没有,若是被它其他的小弟知道了,这以后让它在剑阁里怎么混?
这只能说,像老婆般疼爱的毕竟不是真的老婆,当假的那一个是注定要被牺牲地,若是不幸又遇到了一个重色轻友的主人,除了准备做一把好的刀具外,你还真是没有别的选择。
将身影融于四周,又半路折回来的红袖,目睹了顾公子那一脸惨被虐待的悲催的小样,瞬间觉得自己被治愈了,有的时候,表里不一的男人也是很可爱的不是吗?想着便又心情愉悦的向林子深处走去。
虽说是风华院后面的集市,但毕竟也是在山里面,若不是因这里有着闻名于世的大学院,精明逐利的商人嗅到了赚钱的契机,鬼才会有人将酒楼、茶馆、胭脂铺开到这深山老林里。
侍药原以为只要从后面出了院门,就算直接进入的集市的范围,不过真正走过一回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出了风华院的后门,路的两边到是有不少山下的老农摆的摊子,卖的也皆是些鱼肉鲜蔬、山果干货等的吃食,俨然是一个菜市场的雏形,不时有出来采购的丫鬟小厮们在其间流连走动。
侍药仔细察看路两边菜的种类,心里面默记几遍,便顺着人流往前面走去,若是无意外的话,前面大概才是真正的集市。越往前走,草木就越加的稀疏,等到小心迈过了那座连接两座山的天堑大桥后,便算是真正到了商埠的集中之地,原来这华山后面紧挨着一座岩石山,山势略微平整,大体酒楼、医馆皆建于此地。
就算是和京里的商埠一条街比,也是不差什么的,而且居然还人流涌动的样子,只是一脚踏进去,若是身在其中,完全不觉得此地是建立在山上的,也不知这许多的人到底是何处而来。
不过,经过侍药仔细反复的观察,里面除了有极少的大家公子与小姐,以及陪着自家公子、小姐来念书的丫鬟、侍从外,却还是有许多外来之人,且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江湖气息,可见这里地理位置虽是偏僻,也算是鱼龙混杂之地。
侍药自从进了这地方,便在主街道上来回的走动,将那些醒目标志的建筑皆一一用心记了下来,特别是医馆、酒楼、兵器铺子,更是进到里面,连同人家商铺的布局,甚而掌柜和小伙计有什么惹眼的小特点都没有错过。
待从药馆里抓了一些专管去湿冷、阴寒或者驱虫的药材后,侍药便觉得双腿有些泛酸,脚掌磨得很是疼痛。眼睛往四下里瞅了瞅,寻了一看来还比较干净、整洁的小茶馆,便抬腿向里面走去,打算歇歇脚、喝喝茶。
彼时虽还未到吃饭的时间,茶馆里却并不显得冷清,虽未满座,但坐了有七八层总是有的。小二哥见侍药乃是只身一女眷,留在大堂怕招惹些麻烦,虽自家并不惧怕这些,但少些麻烦总是好的,本着谨慎为上的道理,便直接将侍药引到了楼上,将其安置在一个盆栽遮掩的小角落里。
吩咐小二哥来壶上好的普洱茶,又要了几盘甜点,便挥手打发了那个热心过度的小二哥。侍药一边握拳轻锤自己的小腿,眼角余光则是不经意的向周围扫描,耳朵悄悄竖起,指望着能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八卦秘闻。
丫鬟奋斗史 第三十四章
刚上来的时候,就见着楼下正中的地方搭建了个台子,上面有说书的先生正在讲书,刚刚自己还顺带听了一耳朵,仿佛是什么江湖豪客的故事,底下做了一圈的爱热闹的江湖之人,而在这楼上的,多是像侍药一样,穿着打扮上更像是从大户里出来的丫鬟侍从。
没花多大的功夫,茶果点心便一一上齐,侍药一边轻抿着茶水,一边则竖着耳朵倾听。
“你听说了没?原本该是在两年后的选秀,就在这前几天,今上下旨改在了明年春末的时候。”
“你这消息早就不是啥新闻了。我听我家公子说,明年不是咱们英明神武的皇上选妃子,而主要是为几个刚刚成年的皇子选王妃来着。”
“三皇子好像就在咱这华山学院里面进学吧?”
“可不是吗?听说大皇子是在蜀山学院里面读书的,后来不是取得王妃便是自己同门的师妹吗?这也算是与蜀山这样的大们派强强联合了。”
“也不知明年的三王子妃会不会出自华山派?”
“我看**不离十,历来皇子们的老婆皆是出自所属的门派,这已经是惯例了,就连当今的皇后娘娘,还不是也出身于武林世家的嫡系子弟。”
这是紧挨着侍药那桌子,两个小丫头的对白。侍药听来听去,皆是些选秀啊,皇子们是多么的优秀啊,以及哪家千金小姐,最有可能成为这皇子妃的热门人选之类的,也没有别的实用的消息,只是些小女孩梦想着能够一步登天的瞎想罢了。
侍药刚想将注意力转到别处,猛然听到了梅轩两字,便顺着声音瞧去,见窗边坐着三个年轻男子,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其中着黑衣的男子,一手指着窗外转头对另外两人说,“你们都来瞧瞧,那是不是华山派黄长老座下的首席大弟子梅轩梅公子?”
另外的俩人伸长了脖子向外看,果然瞧见了一身黑衣的梅轩在长街上缓缓的走过。向外看的二人中那位较瘦的便道,“可不是,只是咱们平日里瞧着这位,那可是飞扬跋扈、神采肆意的主,今日怎么瞧着有点成熟稳重的味道,这位该不是由谁假扮的吧?”
旁边较胖的那位不同意道,“有谁敢假扮这位祖宗?瞧瞧那额上闪闪的火焰灵纹,咱离得这么远,都能隐隐的瞧见灵光闪动,这还能有假?”
那黑衣男子神秘兮兮小声说道,“这你俩就不知道了吧。我刚得的内部消息,这梅轩梅公子,之前求得自己的恩师向华山掌门华向阳,求娶其座下最小的女弟子顾曼芝。听说还是在轩辕宫的正殿里,几大长老当时皆在,传闻顾曼芝也是在场的,这掌门还没说什么呢,就被这位小师妹给当场婉拒了。”
“哎呦,这梅公子岂不是当着所有长辈的面丢了大脸,听说这黄长老可是个火爆的脾气,这事岂能善罢甘休?”胖子问。
“可不是,这黄长老还是掌门嫡系的师弟,兴许那顾小姐也惹怒了自己的恩师,也或者是为了安抚自己的师弟,反正那个小丫头最后被赶到了华山派门下的风华武院里面暂避风头,这也算给足了师弟面子了。”
“那拒绝啥的,总该有个理由吧。难道这梅公子是不够英俊潇洒,还是武功在众多弟子中不够卓绝?”瘦子又问。
“我听我们公子的朋友的随从们说,这被求婚的顾小姐五行是属水的,额上显现的乃是变异系的冰凌,脸上总是冷冰冰的,十足一幅仙女下凡,不食人间烟火的冷美人的样子。这梅公子又是五行属火的,这水火本就不容,还需要找啥理由,直接拒绝,别人也不会说啥的,可惜这梅公子又是个倔强的,一幅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做派。”
侍药听到这,便隐隐的有种,这位被求婚的顾小姐,不会正好就是她们后院住的哪位顾小姐吧,她怎么就这么想对号入座呢?侍药甩甩脑袋,继续侧耳倾听。
“平日里,还真瞧不出,这梅公子居然还是个情种啊。”瘦子听完感概道。
“这还不是最狗血的,前几个月这黄长老不是又收了一个内门弟子吗,这事大家皆知道吧?”黑衣男子问。
另外两人赶紧在一旁点头附和。
黑衣男得到回应,满意的继续说道,“听说这位新手的弟子,乃是勋贵之后,长房嫡子,以后说不得也会受封个国公将军之类的,且听说长的也是长身玉立,仪表不凡的,也有人传其父亲也曾在华山内门里习过武。”
这不会说的是我们家的三少爷吧,侍药忍不住又对号入座的想。
“那然后呢?又与这位新收的弟子有何关系。”胖子接着问。
“关系大着呢,这难道不算是又一位高富帅的官家子弟吗?华山之上的众官家弟子,除了咱们的皇子殿下,就属这位公爵府的少爷地位高,你说这华山上的小姑娘们,难道不会春心萌动吗?”黑子男反问道。
“所以,难道是冰山小师妹终于落入凡尘吗,看上了这位新进入门的小师弟不成?”瘦子吐槽道。
黑衣男嘿嘿一笑,又道,“那可不是,最妙的还是,这位小师弟同梅公子一样,也是五行属火的,额上的火焰那是闪闪发光啊,比起那梅轩梅公子,这位可是全身泛火光啊,热的不能再热了。”
“若是如此,这可当真是往梅公子脸上打了,怪不得昔日的五好少爷,这青天白日不在学院里用功,跑到这后山里散心,扮忧郁啊,这让他以后如何面对自己这位师弟。”胖子唏嘘道。
“说来这小师弟到底是出自哪个公爵府啊,要知道在这京里面,有的公爵府邸,还不如一般的普通官宦人家呢。”瘦子提问道。
“好像是出自燕京城里的孟府。”黑衣男犹疑的答道,接着又补充道,“那府里的男人,可个个皆是些能人啊!”
侍药听到这里已经可以十分确定,这说的就是她家三少爷啊。待想再细细听听,那边的三人已经开始起身结账要走,侍药无法,觉得自己应该下去瞧瞧这位少爷的大师兄,前天相见的时候,自己也没对其多加留意,今日听了这些八卦,唯恐这位大师兄来个因爱深恨什么的,若是迁怒了她家少爷岂不是冤枉。
一边想着,一边起身,用丝帕将甜点小心的包起来,又走至二楼窗口处,远远的瞧见梅公子的背影,便快速的下得楼去。手里提着药材、果点,不等掌柜的算完帐,直接给了钱,快速的向着梅公子的方向追去。
前面说了,侍药在茶楼里面听信了关于梅公子的谣言,便飞速的下楼去追梅公子,想着亲身去刺探敌情,生怕这位大师兄做出丁点不利于自家少爷的事情来。
那梅公子仿似心里有事,只是有些漫不经心,不急不缓的走在前面,侍药没费多大的功夫便就赶了上来。待走的近了,侍药反而不知该如何上前搭讪,这梅公子不管出身如何,到底是自家少爷的大师兄,自己一介小小的奴婢,又怎配与梅公子交谈,左不过就是上前行礼问安,然后再识趣的退下消失罢了。
就在侍药纠结要不要上前问话的时候,梅轩早就瞧见了鬼鬼祟祟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丫头。余光里打量了一番,觉得有些面善,细细思量,这不就是那天晚上跟在小师弟妹妹身边的丫鬟吗?且那天临别之际,见这丫鬟的一番的做派,显是对他家小师弟生了情愫的,心念电转之迹,又想到孟海那欠扁的俊脸,以及最近那漫天的流言蜚语,遂起了挖他墙脚的心思。
只见梅轩整了整衣衫,又摆出了八颗牙齿的经典笑容,状似潇洒的一转身,貌似不经意间瞧见了侍药,便脸漏惊疑之态,疑问道,“这位可是前晚上,跟在孟海妹妹身边的小丫鬟?”
药见自己行藏已露,也没多想,自己本也没有故意隐藏自己行踪的意思,即被瞧见,也正好上前搭话。只见侍药提裙快步上前,先是屈身行礼,才道,“梅公子真真是好记性,奴婢便是那天里跟在小姐身边的两位丫鬟中的一位了,公子客气,直接唤奴婢为侍药即可。”
“即是称侍药,那你定是懂些药理喽?”梅轩观这丫头言行,直觉不像是一般权贵之家的丫鬟,瞧着进退有度的样子,无一丝寻常丫头呆板蠢笨的影子,便才有此试探。
丫鬟奋斗史 第三十五章
侍药听此问话,回道,“奴婢祖上乃是世代行医的人家,只因不幸得罪了小人,家里才惨遭祸事,也就没落了下来,奴婢便是因此卖身到了小姐的家,小姐心地仁善,知晓了我家中之事,便允许奴婢继续学习药学医理,勉励奴婢不要数典忘宗,继续继承祖宗家学。”
“到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丫头。”梅轩边说边往前走,且眼神示意侍药在后面跟上。
“这也多亏我家小姐的信任栽培,不然我便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鬟罢了。”侍药赶紧在旁谦虚道。
“你也不用如此自谦,小师弟家既然如此费心栽培与你,可见你自己也定是个聪慧明理的,若是那榆木的疙瘩,你家小姐定是理也不会理的。”梅轩真心夸赞道,又似无意的提及问道,“我常年在这华山之上,也曾无意听人说起过,似你这样的贴身丫鬟,将来定是要随着你家小姐作陪嫁的,这话可是真的?”
侍药听了,脸色便忽现黯然之色,却也立马强打精神回道,“这乃是府里的太太对奴婢的信任,今后如若真的有幸还可跟着我家小姐,奴婢也只有感激涕零的份。”
侍药黯然神色虽只是昙花一现,却也被五感敏锐的梅轩抓了个正着,之后非但没有欺负人的畅快感,反觉得自己拿人家的一个小丫鬟出气,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且这丫头与自己某些方面还也有些相像,皆是终不得所爱的可怜之人罢了。
想到此,便转移话题问道,“你怎会独身出现在这里,你家小姐呢?还有我记得你还有个叫红袖的小姐妹,今日怎么没在一起?”
“我家小姐现在正在上课呢?我今日在此,也是奉命来察看这学院四处的情况的。”侍药解说完毕,又疑问道,“公子难道不用去上课吗?我听人家说,现在应是所有的学生上课的时辰啊。”
只见那梅轩咳嗽一声,辩解道,“我乃是华山派里的内门弟子,平时并不与学院里一般的学生一起上课的,今日师傅有事,便与我放了假。”
“原是这样啊。”侍药听了满脸疑问,又诈问道,“那我家的少爷为何现会在正在中华院里上课?”
“你家少爷定是上的文课了,是了,咱这学院有规矩,上午皆是习文的。”梅轩不自在道,又赶紧岔开话题说,“你不是要去熟悉考察这岩山之上的众商埠吗?咱们如今都快要走回华山了,就不用再麻烦侍药丫头相送了,你还是回去继续你的任务罢。”
原来这岩山与华山是在一个山腹之上,现只要跨过一个大山坳,便能直接到达那边华山的地盘。自然之神奇,鬼斧神工,明明出自一个山腹之地,这边是寸草难生的岩石之地,只跨过一地的距离,那边便是满目苍翠的山峦。
如今好不容易才搭上话,侍药又岂是如此容易能够打发的。只见这边的侍药轻快答道,“无妨碍的,我早就将那地方摸了个透彻,已足够向小姐交差了,现正好与公子一道回去。说来,公子这是要回自己的住处吗?”
“只是想在华山的腰腹之地散散心罢了。”梅轩有些无奈叹道。
“听公子的语气,仿佛有莫大的心事,奴婢虽不才,陪着公子一同散散心,说说话,总还是能够做到的。”侍药是打定主意要与这梅公子多待几刻的。
感情这丫头还缠上来了,梅轩就先将心中郁闷之事尽皆抛开,决定给这丫头一个大大的教训。如此这般想着,便开始领着侍药满山遍野的转悠,一遍又一遍,侍药起先还勉强能够跟着,只是不过数刻钟的时间,侍药就觉得自己双腿酸软,哪怕迈动一步,皆是莫大的折磨。
梅轩经过一番的折腾,只觉心情甚好,又瞧身后的侍药那满身汗湿的糗样,心情又立马飚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大发慈悲的对着侍药言道,“我记得前面有一瀑布水潭,周边景色很是不错,走了这大半天,想必你定是累极了,不如我们便在前面小歇一会如何?”
侍药手里捏着全湿的锦帕,一边叉腰微喘气,一边讽刺道,“那真真是太好不过了,公子如此细心体贴之人,想奴婢之所想,非但品格高洁,又身为华山之高足,以后定是会有许多名门的闺秀,心仪于公子你也未可知。”
梅轩对于侍药的此番言语并不在意,只装作没有听到,不过原先还不紧不慢的步伐,确是陡然快了不只一倍,身后侍药只能小步跟上,边跑边埋怨自己怎会如此沉不住气,见不得梅公子脸上哪怕一定点得意之色。
侍药在后面慢慢跟着,等梅公子进了前面水潭之地,隐隐听见梅公子在与人说话的声音,想是那地方原来定是有人的,便快步向前走去。待走至眼前,只见有烟雾弥漫,左右环顾,寻得那散发烟雾之处,定睛一瞧,那不是红袖又是谁?
见那边红袖向其招手,侍药便提着裙摆快步向那火堆边上走去。走至近处,瞧得红袖原是在烤山鸡、野兔,便顺手接过旁边的烤鱼,不时来回的炙烤。手里面动着,嘴上也没闲着,各自讲了讲这半天来彼此的经历。
等到两人讲完,发觉并不是只自己一人如此悲催,原来还有人比自己更倒霉,顿时觉得自己先前郁闷的心情消散一空。红袖平日里虽并不时常下厨,但是作为一名十项全能的大丫鬟,该会的还皆是会的,就是侍药也会常常去小厨房做些药膳之类的,所以这野外烤肉什么的,还真没什么难度,两人做事做的还很是愉快的。
且说这边,梅轩刚在潭边瞧见了顾恺之,开始只觉得自己可能是看错了人,这位掌门座下的嫡传弟子,一直盛传乃是华山里排位第一名的练功狂人?现在这种时候,又怎会无故出现在这里?话说这种双臂紧抱长剑的姿势,难道是最近武林中新近流行起来的耍帅招式,别说,乍一看,还挺有那个范的。
这梅轩因刚经历了一场郁闷的转移,正是心情恰好的时候,此时又瞧见自己同门的师弟,虽有满腹的疑惑,却还是热情的向前走去。因了解自己的师弟是锯嘴的闷葫芦,不善言辞,本想着由自己先开口说话,不曾想万年难得开口的师弟却在前抢了个先,搞得梅轩频频地向太阳瞧去,看是否今日的太阳是打西边升上来的。
“梅师兄这是打哪里而来?身后又怎会跟着孟家妹妹的丫鬟?”顾恺之皱眉问道,这话不但问的气场十足,而且脸上还显现出了对他俩同时出现的不满来。
梅轩脚步微顿,无奈回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也只是在路上偶遇罢了。话说,师弟今日怎会在此地,平日里此时,不都是在练功吗?”
“只是觉的今日天气晴好,便选在了此处练功罢了。又因练的入神,忘了回去吃早饭,正好那叫红袖的丫头来到此处,便拜托她在此地做一顿野餐。”顾恺之回话时一脸的正经,梅轩愣是没有瞧出来半点的端倪。
“师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啊。”梅轩吐槽道,心想就许你使唤人家的丫头,我只是与那叫侍药的同走一处罢了,你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有没有这样差别待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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