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奋斗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梦里故事
“咱们要不要试试,和永远的青春,高人几等的天赋相比,杀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是啊,只是杀几个人而已。”这样说着,红袖就放下了针线,言说要去给顾公子写信,便抛下侍药独自去了书房。
留下的侍药,心里大骂红袖这个白眼狼,用完了姐妹,转身就去给情郎写信,现在凤歌又不在,就算写了也寄不出去,晚一会写又会怎样?都怪当初我识人不清,认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异姓姐妹。
来到书房的红袖,先是准备好文房四宝,等到拿起毛笔在宣纸上要开始写的时候,红袖才发现脑子里一团乱麻,反而不知这到底要从何说起,只得又将笔搁置在石砚上,静下心来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然后,红袖就从抓人的动机开始写起,将自己以及侍药的一些猜测统统写了上去,希望能对顾恺之有些帮助。然后又分析说,既然这种女子无故失踪之事已经陆续发生几年,凶徒们一定不会因为他们正在严查此事,而停止犯案的举动,过不了多久的时间,定是会继续作案。
丫鬟奋斗史 第六十章
但是地点可能会换到周边的县城里,以避免麻烦。又建议顾恺之,若是他们人力足够的话,大可以将岩山以及周边诸县,所有额带灵纹,年龄又在及第左右的少女,皆暗暗地保护起来,相信只要耐心等待,总有抓住那伙凶徒尾巴的时候。
写到最后,红袖犹豫了片刻,觉得讨好自己未来相公,还是十分有必要的,就又加写道,“君自下山算起,已有旬月有余,婢心中甚是想念,盼君能早日成事,凯旋而归,妾在山上,日日盼君归。”
手握三尺书信,顾恺之将那信尾的一段话,读了一遍又一遍,至于信件前面的内容,这种时候谁还记得?等书信终于看够了,已是过了大半日的时间,陪在旁边的陆宇只觉得自己后槽牙疼,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就想将信纸给抢了过来,也好防止顾师弟继续白痴下去,挽救他一向酷帅的形象。
顾恺之反射性的向一边躲去,将手里的信纸好好地收了起来,注意力也终于从那封信上转了回来。见得顾恺之如此动作,陆宇实在忍不住调侃道,“枉你平日里自诩铮铮男儿,这才与你那小未婚妻分离几时,就相思到手不释信的地步?”
没理会陆宇的耍宝,顾恺之张口说道,“我想用不到几日,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欧,难道师弟有什么新的想法?”一旁的梅轩适时发问道。
“也是刚在读红袖书信的时候,才对这案件隐约有了头绪。”顾恺之回道。
“怎么说?不妨趁着大家皆在,讲来听听,也好一起分析分析,看看有无遗漏之处。”梅轩积极问道。
“从之前的种种迹象,这帮贼人掠人的手法非常高明,想要从目前所获得的线索中找出凶徒的隐匿之所,似乎还有些难度”孟海疑惑道,并不认为顾恺之看了一封信,然后所有的一切碰巧就真相大白了。
顾恺之没理孟海的疑问,只说道,“咱们一起将整个事件再重新讲述一遍,或许真相就在眼前也不一定?”
“像这种连续失踪之事,已是陆续发生了二十年之久,开头的几年一年之内最多也就失踪个三五人而已,但是失踪的人数明显是逐年增加的,对不对?”顾恺之边看向大家,边发问道。
孟海对顾恺之如此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也没放在心上,只接着说道,“最近一年里失踪人数更是明显到就连县太爷皆不敢糊弄的地步,而且不管最终少了多少人,里面总会有一个或更多带有灵纹的姑娘?”
“再加上那个明显另类的老婆婆,对于绑架少女的动机,咱们不妨可以猜测一番?”顾凯之又问,“也就是那群凶徒到底想通过这些少女得到些什么?”
“从老婆婆的那个传闻看,会不会是和灵纹有关的事情?”孟海端起杯盏啜饮了一口清茶,淡然猜测,“比如用活人研究怎么使普通人也能得到灵纹,或者拥有灵纹带给人的天赋什么的,一般沉迷医术的医者,有这种变态的爱好,很正常。”
听着如此淡然的话语,看着如此理所当然的表情,陆宇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僵声问道,“这种随便就将活人用来研究的变态大夫,难道会很多吗?”
“应该不少吧,至少我就见过一个,陆师兄你也认识的?”孟海抬脸正对着陆宇道。
“谁?”被吓了一跳的陆宇,迅速回忆自己认识地所有人,决定以后一定要离那人远远地。
“当然就是侍药丫头,我妹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你应该还记得吧?”孟海一脸认真回答,“我以前每次去芳茵的院里,只要见到这个丫头,总会无意中见她对着圈养的小兔子,念念有词,说什么兔子的肌肉血液,毕竟还是与人有大异,若是能够用人做研究,一定事半功倍什么的。”
知道芳茵身边居然还隐藏着如此危险的人物,吓得脸色晦暗的陆宇脑子里连忙开始回忆,自己以前到底有没有得罪过侍药这丫头
想了一圈未果,到是猛然间想起了孟海刚刚提起的兔子,脸色很不确定的问道,“那些兔子,难道不是养来逗趣好玩的,会是用来做研究的不成?”
“陆师兄果然聪明,这样就想到了那些兔子的用处了。”孟海一脸夸奖的回道,“想当初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正看见侍药正对着一只死掉的兔子剥皮抽筋,那时候我还是一枚天真的少年啊。”
“然后呢?”孟海抖着问道,“嗜血魔医终于露出真面目,你拿出主子的威仪,严令制止以后此类的事情绝不可再次发生?”
“不,我只是好心的问了一句话而已,然后,我整个少年的生活里,再也没有敢违逆过芳茵三妹提出过的,任何过分的要求。”本来只是想吓吓这个觊觎自家妹妹的混蛋,回忆起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威严问题,越是往下说,孟海就越发的悲愤起来。
顾凯之眼见这两人越说越离题,本还是想着提醒二位,将话题再扯到有关案情的地方,不过听着话里面的女主角,不是红袖的主子,就是红袖结拜的姐妹,觉得自己这个未来的丈夫,有权了解关于自家妻子的一切。
再说了,这个案子已经拖了这么久的时间,也不在乎再多等上两三刻,于是就利索从旁边拖过一条凳子,坐下来,正经听着两人聊有关孟海妹子的八卦。只梅轩见众位师弟如此出格的行为,也没出面阻止,一个人在旁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到底说了什么话,居然混到如此凄惨地步,居然没有了半点哥哥的颜面,难道那个侍药对你下了什么蛊虫之术,使你以后必须顺着芳茵妹子的意,她有这个胆量?”神智错乱,开始胡言乱语地陆宇。
“虽是时隔多年,但是当时的情形依然是清晰可现。那时的天色很好,阳光铺满了庭院,妹妹的小厨房里,飘出阵阵的饭香。侍衣拿着一把奇怪的短剑,对着那只死在桌案上的兔子来回的比划。”
孟海边回忆,边用手模仿着用刀划兔子的动作,“我只是好心地上前问一下,今天中午妹妹难道是想吃兔子肉之类的话而已,然后……”正想着用怎样的修辞才能表达自己当时的惊吓,等待一边的顾恺之早已是不耐烦了。
冷面打断孟海煽情的回忆,利眼瞪向孟海,冷声道,“说重点。”
“然后那丫头就说,她只是在找那只兔子致死的原因罢了,明明喂食的皆是些能够提高精神潜力,富含五行灵力的灵药,而且也严格控制了分量,最后有又怎会全都无故横死?”
孟海直接说道,“那丫头居然面部改色的说,这已经是死掉的第二百七十八只兔子了,看来单纯用兔子做研究还是行不通,若是人的话,效果一定比兔子好。”说道这里稍停了一下,又说,“比如像少爷这种年幼便带有灵纹的,更是上好的研究材料之类的。”
“然后,你就从此对自家妹子的住的地方开始心存恐惧,最后连带着对自家妹子也不再敢摆哥哥的派头”顾恺之唾弃问。
“当然不是,之后还是有发生许多人力无法挽回之事,所有的一切使得我以后,再也没敢收过任何别的姑娘的荷包,尤其是那些卖相比芳茵做的好的?”孟海也自我唾弃道。
对心上人深有了解的陆宇,一脸同情道,“这世上难道还有做的比芳茵还差的荷包吗?”
“所以,我出门时带的银子,皆是装在衣服上的暗袋里,若是带在身上,荷包一定放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或者干脆就仍在了家里。”
红袖的主子原来不擅女红吗?顾恺之心想。看来,红袖绣工了得也是因此而来了,至少关键时刻可以救自己小姐的场子,比如,前段时间答应与众师兄弟做的衣物,又想到陆宇前段时间穿在身上不扒下来的长袍,冷清如顾恺之,也不免对陆宇同情起来。
思绪漫游的梅轩难得回过神来,然后诡异地发现一众师弟们居然在聊荷包这种诡异的话题,难道是他错过了什么吗?
只听梅轩困惑开口道,“你们在说什么,荷包难道是本案件的一个重要线索,案子现在到底说到哪里了?”
歪楼歪到天上去的众人,被梅轩的一嗓子给喊了回来,顾恺之轻咳一声,尴尬说道,“那个,刚才说到掳劫少女的动机来着?”
丫鬟奋斗史 第六十一章
“咱们刚才是在说变态魔医吧?”陆宇不确定的问。
“恩。”孟海淡然地喝了一口香茶。
“然后呢?”梅轩疑惑地左右四顾。
“结论是,一群失踪的少女,被一个不明的组织掳劫,然后用来做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顾恺之最后霸气总结,“然后,这个组织显然最近一年里,到个某个关键的时期,需要大量的少女,所以,少女失踪之事一定还会再发生。”
觉得应该有所表现的孟海接着说道,“只要派人时刻盯着那些平民出身的灵纹少女,相信咱们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关键是,官府好像已经不再可靠,若是只凭他们的人去守株待兔,就算守上十年,那些劫匪皆可能逮不到人。”陆宇适时插嘴。
顾恺之一锤定音,“所以,咱们也是时候回门派了,交给长老们派自己人去蹲守,相信很快就会有收获。”
被师弟们轮番抢白,梅轩默了有两秒钟,回道,“嗷,那就回去吧。”至于有没有听懂,众人就不得而知了。
顾恺之从四敞的窗户里向外看,越发觉得这个县衙压抑地教人好不难受,便提议大家不妨外出散心,总好过憋闷在屋里,今日也不用去查案了,痛痛快快玩上一次,才不枉咱们这一番下山。
陆宇自诩为风流少年,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孟海是在京里混过的,对这种小县城当然不会放在
眼里,不过,想着若是跟着出去,弄不好就可以抓住陆宇的什么把柄,也就欣然同意了出去。至于梅轩,好吧,他的意见大家可以自动忽略。
踩踏在曲折的回廊里,越走,越是眉头深锁,这一路之上看护的守卫,明显比前几日增了几倍,而且看护的地方,明显不是什么关卡要道,三三二二的松散分布,比起所谓地护卫宅院,倒像是防着什么内贼。
踏着青石板路,跟着顾恺之往前门走,越走众人越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明显就是被人给监视了。哪有只是随便走走,一路上就能够遇到二个洒扫的老嬷嬷,四个托盘的小丫鬟,八对来回巡视的守卫,若说只是巧合,这也未免巧合的过分。
一脸郁闷的众人加快了走动的步伐,只顾恺之突然放慢了步子,开口说道,“这案子看来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什么进展,眼看就到了年节的时候,咱们不妨现在就去集市里给师傅长辈,还有师兄弟们买些礼物何如?”
陆宇脸上也不装优雅贵公子了,略显暴躁的回道,“也好,下山之前不是还答应侍药丫头,要帮他采买一些稀缺的药材吗?正好就一起办了,然后咱们回山得了,省得在这里抓不到贼犯恁的揪心。”众人边说着边向外面走去。
才出得县衙,顾恺之就明显感觉到有人跟在他们后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众人真的就逛起了商铺,因是一群大男人,在集市上一起行动总是觉得有些奇怪,大家就商量着还是先分散开来,各自逛街,等到晚上的时候,大家再到约定的地方集合。
等到黄昏时分,众人回到约定的酒楼,也正好到了用晚饭的时间,将那些跟踪之人戏耍了整个下午的陆宇等人,显然心情甚是愉悦,放好了采买的战利品,孟海又叫了一大桌的招牌菜肴,大家还可以在饭桌上商量商量,之后的夜市,大家还有没有兴趣玩玩?
冬日的萧瑟缠绵着半山的晖阳,不停怒号的北风也终于有了倦怠的时候,难得今日里是个暖意融融的好天气,又逢华山武院的学生们每月一次休假的日子,平日里安静祥和的山上,便多了些往日少见的热闹和喧哗。
早在前日里,红袖她们就将回府所要携带的一应事物,分类打理地妥妥当当,现在只等着府里的嬷嬷管事们,派人来月华院接人罢了。
红袖一行人全都跑出正房,穿戴齐备的芳茵,更是倚在走廊边的栏杆之上,不时向着院门前张望,静待着府里来人。两厢的小姐,房里却有些忙乱不堪,显然不像红袖她们整装待发的样子。
东厢的李绾突然气冲冲的开门跑了出来,抬眼便见到芳茵倚着栏杆悠闲等人的样子,心里更是不自在。
稍稍缓和下气息,李绾这才向着芳茵缓步走来,边走边说道,“真真是气死个人,我身边的这些丫头,怎么就没一个像妹妹身边的那些,聪明伶俐又能干的样子,成日里只知给我添乱,明知今日里该是回家的日子,就没一个打好了包裹提前准备的。”
“是姐姐心急了,反正家里来人还要等一会,又不能立刻就走,绾姐姐不妨静心等上那么几刻,这些丫头,皆是些平日里干惯了活计的,又怎会如姐姐说得这般的笨拙”芳茵笑着劝慰道。
李绾只没好气说道,“我自己的丫鬟,我还不知道,若说这伺候人的活计,个个还是拿得出手的,只再让干些别的,没得把自己气死。若说向你家红袖那样,待人接物、厨艺女红、管理内务,样样皆行的,是一个也没有的,况还是个有学识的,姐姐哪有你这样的福气?”
“这样全能的丫鬟还不是留不住,眼看着再过几年就是人家的了,还不如姐姐呢?”芳茵笑着调侃道。
红袖听着二位小姐扯到自己身上,赶紧回话道,“还不是我家小姐对我们这些底下的丫鬟,调教有方的缘故,世事之间谁不兴个聚散离别,但小姐的恩情,咱们定会铭记在心里,永远感念着这分知遇之恩。”
“瞧瞧,这张利嘴,不愧是念过书的丫头,这一番衷心表述,就是我这个外人皆是忍不住心理面热乎乎的。”李绾感慨道,“平日里还不觉得什么,只在关键时刻显出差别了,看看我那里乱哄哄的样子,在对比妹妹这里,便可感受一二。”
“姐姐也别太苛责了,这丫鬟的本事虽也是咱们的脸面,但最重要的却还是衷心二字,绾姐姐惯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下面的人不给力,还不是姐姐平日里给惯得,没见过对自家丫鬟如此好的千金小姐。”对李绾这种自作自受的行为,芳茵很是吐槽。
李绾忍不住抱怨道,“总是一起长大的小姐妹,确实惯得狠了,平日里犯错,也多半是不忍责怪的,以前在府里还好些,自来到这山上,又没了管事的束缚,这才无法无天起来。”
芳茵嘲笑李绾这是自作自受,出主意道,“你这些丫鬟怎么看着就没个带头的,这样在活计分配上岂不是全乱了套了,想我房里,虽一样是一等的丫鬟,还不是由红袖这丫头来领头的,办起事情了从来皆是利利索索的。”
李绾还待开口回应,就听见外面有叩门拜见的声音,然后就见春芽从大门处快速跑来,先与在场的诸位见礼,才又回禀芳茵道,“小姐,是牛嬷嬷来接咱们了,此刻正在武院外面等着呢?”这个牛嬷嬷是芳茵的奶妈,也是芳华苑里的总管事。
“怎会是牛妈妈,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爱惜自己身体,况且芳华苑里的一应事情还要有赖牛妈妈的看顾,怎么就出府来这里接人了?”芳茵关心问道,“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情?”
“定是牛嬷嬷想小姐来着,观外面那个前来传信丫鬟的神色,不像是有事的样子”春芽想想说道。
一旁的李绾瞧着人家就算是个烧饭的厨娘,也是机灵百变的样子,又想到自己房里乱糟糟的行礼包裹,顿觉无趣起来,便插着空对芳茵说道,“看来妹妹是要早一步回家了,姐姐在这里先祝妹妹一路平安到家,便不讨闲在这里叨扰你了,且安心的家去吧。”
因是早就准备好的,不想嬷嬷在外面久等着,只匆匆与李绾告别,又拜托李绾向其他姐妹告罪,说是妹妹这里先走一步。等到好不容易坐上回府的马车,已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在紧封的车厢之内,芳茵正与自己的奶嬷嬷诉说学里的趣事,彼此就这一月里的琐事,真是好一番长谈。嬷嬷言谈间还是对芳茵私自归还红袖的身契之事有所怪罪,只觉得芳茵行事还是太莽撞了些。
见牛嬷嬷又要旧事重提,芳茵只得耐心安抚奶嬷嬷道,“此事我也是经过慎重考虑过的,况且后来太太也是同意的,可见这个举动我做的很是恰当,知道嬷嬷疼惜我,可红袖真是好的,凭着嬷嬷的利眼,又怎会看不出红袖这个小丫头的本性?”
丫鬟奋斗史 第六十二章
牛嬷嬷叹气道,“红袖这丫头,我也算是从小看大的,本性良善又聪明能干,是个不错的,可那也是在她还是丫鬟这一身份的前提下,如今一朝得了自由,要知道这人心,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双手摩挲着芳茵的秀发感慨。
“亏得红袖她们皆在后面的车里,若是听见嬷嬷的这一番话,还不知怎地伤心呢?”芳茵撒娇道,
“其实嬷嬷也明白,凭红袖的本事,就算是一般的公侯千金,又有几个比得上的?咱们将这样的人,只作个丫鬟使唤,岂不是亏了?况且顾师兄是个有真本事的,与哥哥也是一份助力,人家真心相求,我又怎好不答应?”
牛嬷嬷轻叹一声不再说话,她虽说是三小姐的奶嬷嬷,有些事上是万不可逾越的,太太此番痛快同意这桩婚事,也多半是从三少爷的身上考虑的,与小姐有没有益处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一个红袖又能够换取多大的利益
小姐身在其中看不透,自己也是见识短浅的,怎能猜透太太的用心,左不过是一个通天的富贵,这要三小姐怎么去搏,用命吗?如今的圣上已是到了垂暮的年纪,看着三小姐这花一样的容颜,牛嬷嬷实在禁不住满脸的忧心。
从嫡出少爷小姐他们各种奶嬷嬷的下场,她又有什么看不透的,太太可不像表面上那么良善,自己若是引诱小姐有了别的想法,说不得,明日里就会落得个挑拨人家母女感情的重罪,又岂是自己担得起的?但愿一切只是自己眼界狭窄,看错了太太的用心罢了。
后面马车里,红袖四人挤在一辆车里,一路上说说笑笑,好不开心。又想到顾恺之就在这山下左近的县城,红袖就止不住轻揭帷幕,偷偷朝外面瞧看,想着瞧瞧他们这到底是走到了哪里?
冻结的官道之上,绵延着无数的车辙痕迹,间或有残枝落叶覆盖其上,一阵冷风吹过,便能见无数枝叶随风翻滚,仿似为这个寂寞的冬日增加了一抹亮丽的俏皮,而两边的杨柳早已凋零枯萎,蛰伏在萧瑟的冷冬,等待又一个春季的轮回。
感觉道路两旁的景致似乎有些陌生,红袖皱眉思索,为什么走的好似与上次不一样的道路,正好此时又看见孟磊侍卫,骑着马护卫在马车旁边,红袖便开口喊道,“孟磊大哥,这条道路似乎不是原先回府的官道吧?”
孟磊循着声音回头,见是红袖问话,便爽朗回应道,“红袖真是好记性,咱们这是要绕到华山的另一边,先去岩山县与我家少爷会合,然后才一起回燕京城。”
爱热闹的侍衣也凑上前娇声问道,“孟磊哥哥,等咱们到了岩山县,车队会不会在那里暂停片刻,姐妹们憋在山里久了,好想逛逛玩玩,若是回到京城,定是哪里也去不成的?”
“算着时辰,咱们恰好能在午时到达岩山县,可不就顺便在那里吃午饭吗?”孟磊笑着回应道,
“因是吃饭,还要去岩山县衙里面找少爷,中间大概会有一个时辰的休整的时间。你们小姐妹可以趁着这个空档,好好地玩一玩。”
听着孟磊话里的意思,红袖几人甚是兴奋,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几人凑在一起,皆商量着一会到了集市上该做些什么。孟磊本还想说些讨好的俏皮话,在这些姑娘面前表现一番,就发现这帮丫头兴奋地早就不再理会自己,只得独自骑在马上郁闷。
对于众人早已听闻的岩山县,这个蜗居在华山之下,带着些传奇色彩的古朴县城,不但有着时间渲染的苍伤,居然还带着些江南小镇的清新婉约。
远远袭来的是不忍进驻其中的小桥流水人家,安静祥和,走得近了,也绝不会将其错认为江南,那垂拱的小桥像是一只伸着懒腰的大猫,不但有着秀气的文雅,还带着大气的狂野,花岗岩雕就的石栏上,纹刻着这个县镇千百年来时光的洗礼。
岩山县坐落在一整块高高的岩山之上,地势颇高,周围皆是流水环绕。即盘踞高地,又依山傍水,真可谓是风水宝地。无风的冬日,平静的湖面上,满是一碧如洗般的澄澈。堤岸之上一排排的杨柳,妆裹着一树的晶莹。
红袖她们的马车刚从进城的石拱桥上下来,仿佛之前以为的安和宁静只是众人的错觉,眼见着各种摊货店铺,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的叫卖声,沿着湖堤两岸漫天铺展开来。
原以为岩山只是小地方罢了,很难找到像样一些的酒楼饭馆,不过瞧着眼前的熙攘繁华,茶楼酒肆鳞次栉比,小贩货郎吆喝不断,众人还以为已经身在京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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