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奋斗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梦里故事
李绾见人出来,几步迎上前去,焦急问道,“如何?我这堂姐可还有恢复的可能?”
侍药眼现犹疑之色,并没有急着回话,只望向芳茵等待示下。芳茵却是坦然道,“有什么便说什么吧,最坏还能坏道那里去,总不会更加糟糕就是了?”
即是得了自家小姐的指示,侍药也就放开来,惋惜说道,“怕就是还有更加糟糕的情况?这位小姐的情况并不复杂,却是中毒无疑了。”
“到底是何种厉害的药毒,能有如此可怖的效果,居然将我这堂姐的灵纹给弄没了?”李绾急着追问道,“要知道,我这堂姐可是天生灵纹者,以前端的是钟灵毓秀的人物,这灵纹怎会无缘无故便没了?”
“这位小姐所中之毒名为‘舍身’,本就有快速消散灵气的作用。”侍药面向李绾小心回话道,
“是一种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将人身上的灵气从体内释放出来的奇毒,一般来说,若是按照自然规律人体无时不在缓慢吸收逸散在空气中的灵气,只有到了身体开始衰竭之时,这个过程才会慢慢反转。”
说到这里侍药也是脸现不忍之色,却终究还是继续说道,“而这位姑娘,却是被人为的服用毒药,直接被迫着将灵力引了出来,而灵纹本就是由大量灵力所组成,一旦身体里灵力耗尽,却又继续服用此药,灵纹自然会越变越浅,直至最后彻底消失。”
“先别管灵纹之事,我只问你,我堂姐如今这幅白发的模样,可还有恢复的可能?”
“若只是想要恢复原本的模样,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侍药迟疑说道,“只要能找到一种含有大量灵力的圣药,一次性补充足够的灵力,重新灌溉饥渴的血肉,使小姐的身体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即可,小姐毕竟不是正常衰老,五脏肌理还很年轻,恢复起来料也不是难事。”
“所谓含有大量灵力的圣药到底是何物?”芳茵问道,“若是寻常不易得见,非得千年一出,万年罕见的,这又和无解之症有何区别?”
“非得隐在深山里的灵物不可。”侍药显是也想到此种可能,不抱希望道,“譬如千年的雪莲,万年的灵芝,或是极为难得的灵草也可。”
李玉纱没等侍药将话说完,脸上便隐现绝望之色,木着一张脸转身向着床榻走去。
侍药眼见如此情景,赶紧转变话头说道,“这些若是皆不能得,拿一些上了年份的灵芝灵草替换也不是不可,不过所费者颇多,且需经过炉鼎的炼制,效果更是没有上面几种用药好罢了。”
听到侍药如此言语,芳茵皱眉说道,“这可如何是好,世上但凡是够得上灵物级别的治病圣品,除了宫内藏品,无不是被一些各大世家中老祖宗样的人物收着,以用来治病续命之物,即便是极为宠爱的子侄,若不是到了非用不可的地步,或涉及家族利益,想要得用怕也是不能?”
“何况我只是个家族些弃女罢了。”李玉纱黯然接话道。
“这些皆还不是关键。”侍药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关键是小姐身体里还有余毒,人体代谢尚还不及排泄出来,也就是说小姐目前的身体还在持续衰竭。”
气氛猛地凝滞,李绾夹紧双眉直接问道,“可有办法解毒?”
“无解,只能靠人体自行清除,端看小姐自身体质抗不抗的过去。”侍药也是干脆,直接回答道,
“可开一些温和的排毒之药,可延缓身体衰竭的程度。”
“那就麻烦妹妹去写个方子吧,回头我便让丫鬟们熬制就是了。”李绾疲惫说道。
听出妹妹隐藏在话里的疲倦,李玉纱缓缓伸出双手,轻轻拍抚李绾的肩背,无声安慰自家妹妹,想说一声‘我很好,不用担心’,几次张口,却最终没能说出口。
眼见气氛不对,作为每个医者必会的推卸责任神功,只听侍药又说道,“事情也还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奴婢毕竟年纪尚轻,难免见识短浅,比不得那些上了年岁的老大夫,若是只因奴婢的这一番粗略诊断便断了小姐复原的念想,奴婢万死也莫能赎罪一二。”
眼瞧自家堂姐不在搞自闭,李绾赶紧打起精神说道,“很是呢,侍药只是一名区区内宅女子罢了,怎么能和那些见多识广的神医相比,民间更是卧虎藏龙,想必隐世高人也是有的,堂姐又不是得了什么稀世的绝症,只是中毒罢了,总有更好的法子解决是不是?”
“据我说知,华山派便有一位擅医的长老,虽还不到活死人肉白骨的地步,不过在江湖杏林中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芳茵配合说道,“而且这位长老与我家三哥关系甚好,你们又正好要请华山派追查这次事故,事故又是发生在华山附近,料来华山长老们也不会袖手旁观,指不定会有更好的方法不一定?”
丫鬟奋斗史 第八十二章
“这次联系华山掌事的事情,怕是要劳烦茵妹妹了?”听到芳茵说道华山派,李绾趁势请求道。
芳茵这里自是没有什么问题,满口将此事答应下来,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以及堂姐以后的安置问题。等到诸事商议完毕,李绾才又小心问向李玉纱说道,“姐姐,可还要将此事禀明叔叔婶婶吗?”
“离我失踪也有旬月的时间,若是找也早该找到你这里了,近一个月来,你可有听到任何我丢了的消息。”李玉纱问道。
李玉纱不等李绾回话,只看堂妹的脸色,便知结果如何了,蓦地自笑道,“你猜我那整日忙于公务的父亲,周旋于各式茶话会的母亲,此时此刻,有没有发现他们的不孝女儿不在光福寺的消息?”
见到堂姐笑的如此勉强,李绾心疼的一把将李玉纱抱在怀里,喃喃说道,“堂姐便是想的太多的缘故,只因看的比别人通透,才会一直这么不开心。”
看着人家亲姐妹相拥安慰,芳茵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讨嫌,反正该谈的已经谈的差不多,现在告辞时机恰好。
然后便见芳茵起得身来,轻甩衣袖,抚平裙摆,笑看着姐妹花的互动打趣道,“我这外人在这里可是碍眼了,小姐我也不在这里讨嫌了,正好房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至于联系华山派的事情,明日我自会通知哥哥便是了。”说完做出起身要走的意思。
李绾刚要起身相送,芳茵赶紧摆手,又用手指向背对着她的玉纱堂姐,口里无声说道,“你还是陪着你家堂姐吧,我自己走便是了。”然后又指了指旁边的侍药,做出一会便将药方送来的口型,又做了个告别的手势,转身便轻手轻脚的走出来李绾的闺房。
霜白月色里辰星闪烁,又是一个冷气逼人的寒夜。
今夜月华院里重又燃起摇曳的烛火,虽已是子夜时分,芳茵及红袖一众丫鬟们却皆还没有休息安寝,全都聚集在芳茵的书房里面夜话闲谈。
因白日里发生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芳茵到底心内存了一番心思,总是难以安眠,索性便一直待了在书房里面,并没有丝毫按时就寝的意思。既然芳茵这个小姐都不睡了,底下的一众丫鬟们自然没有先睡的道理,只得在一旁干陪着。
既然答应了李绾白日里的请求,又因明日还要按时进学,恐没有太多空余的时间,芳茵便先予自家哥哥写了一封长信,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分说清楚,且用声情并茂的笔触表达自己内心里的感慨,以及希望哥哥能够伸以援手的愿望。
侍衣她们则是围坐在炭火旁边,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小声谈着白日的事情。
“真是没有想到像光福寺这样的皇家寺院里面,也会发生李家小姐这样的事情?”听完侍药大略说完李绾堂姐发生之事,侍衣表示难以相信。
“我却只觉得那李家小姐的遭遇实在可怜,怎么不好的事情全都发生在她一人的身上。”春芽概叹道,“果然老天若是宠爱一个人能将其捧到天上去,这若是糟践起一个人来,却恨不得将人踩到泥地里。”
侍药撇嘴道,“这还叫凄惨?你们是没有见过灾荒年月易子而食的事情,那才是真正的人间惨剧,况且这李家小姐又不是真正完全没救了,左不过一句时运不济罢了,至少人家还投了个好胎不是,总是比咱们强些。”
耳听着侍衣侍药她们小声的说话,坐在一旁翻看闲书的芳茵动作猛地一滞,刚刚隐约听到光福寺几个字,才猛然想起光福寺好像也是慧表姐最近常去的地方。
即是想到这里,总要给自家表姐提个醒才是,想完便转头看向一旁侍立的红袖,开口吩咐道,“红袖你且加水研磨,我忽然想到还要再写一封长信。”
红袖点头称是,手脚麻利从书架上又拿出几张信笺,添水研磨毫不耽搁,不愧是总理一切事物的管事丫鬟,做事总比别人利落几分。
这边红袖无意识的注水磨墨,眼瞧着芳茵不时地蘸墨写划,耳听着侍衣她们的八卦笑谈,旁边檀香炉中青烟袅袅,香气久凝不散,烟雾缭绕中红袖逐渐眼神放空,思绪越发飘远。
李玉纱之事多少还是让红袖生出一些命运无常之感,只觉未来前路无常,万事并非一定会向你所期望的方向发展,也便越发便有了珍惜眼前的意思。
以前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每日里不是想着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稍微有些闲暇,也是想着能够了多学些本事,总觉得艺多不压身,将自己搞得苦累不堪,说到底不过是自己对这个时代的不安所致罢了。
现在想想,红袖似乎还真没有真正放松的时候,每日忙忙碌碌间也不知到底错过了多少人生路上的风景,譬如亲情,爱情,友情。
从带着记忆来到这个世界初始,虽也同时接受了这身体的全部记忆,却只顾着在一旁自怜身世,只觉得父亲不爱,继母不慈,便是她那正处于牙牙学语的小弟弟,也从未真心相处过。
便是想起这身体的亲身母亲,也只源于占用人家女儿身体的愧疚,才在清明时节死者忌日里焚香拜贡,多半时间里也是将这便宜母亲刻意遗忘在了脑海深处的。虽有前世父母早逝亲缘薄淡的缘故,却不得不说一句红袖天生便是性情冷漠之人。
及至后来被卖至孟府,虽也很是交了几个要好的姐妹,彼此之间一路相互扶持,却总归不是血缘家人,在她们身上红袖也实在找不出什么归属之感。
说到底在红袖内心深处多少还是渴望自己能有一个家的。即是父母亲缘求而不得,期望缔结婚姻组建家庭的愿望总会比一般人更加强烈些,也因此面对突然而至的爱情,比起常人来,更显得有些小心谨慎地过分,甚而有些畏缩不前,不许自个行差踏错一步。
幸而顾恺之在情字上是个霸道的性子,不像红袖这般犹疑不决,言行上也颇有君子之风,也不像是贪话好色的性子,加之身份上虽不说大贵,却也绝不够不上贫贱二字,总能满足红袖对自由身份的要求便是了。
而今咋听李玉纱之事,只听李家姐妹最终决定隐瞒长辈独自处理此事,不难看出这李玉纱的最终结局,怕已不是其生身父母能够单独决定的了,已是到了非得宗族插手不可的地步。
这里不再是个规则法律至上的时代,在这里有一帮子同姓同宗之人,若是瞧你不爽或是你的所为侵害了他们的利益,是能够合法处决你的时代。
至此红袖才猛然惊觉,自己虽是早早便与顾恺之有了婚姻的盟约,但除了知晓顾恺之乃是华山派掌门高徒之外,关于顾恺之出身来历自己却当真是一无所知了。
顾恺之总有自个的父母亲人吧?而最终为他俩订婚的却只有顾恺之的师傅华山掌门,并无其余长辈到场,红袖自己这边是无法可想,但却鲜少听顾恺之说起他的父母家人来。
之前有听顾恺之提过其父母尚在之事,如今出现此种情况定是有什么因果才是?顾恺之因何会被从小便送至华山之上?又是为何除了每月几封问安的信件,轻易不见其父母上得华山来探看顾恺之?而顾恺之自己更是对自己家人讳莫如深。
一想到顾恺之有可能不喜与长辈,或者曾经因为在一场家族利益的博弈,最终才被远远地从江南送至这华山上来,以致从小远离父母亲眷,红袖便是没由来的心疼起来。
红袖觉得自己以后定要多多为顾恺之想想才是,不能只是不时送些亲做的衣物,或是抓住时机表现自己的聪明才智,用以博得情郎的青睐。夫妻之间若是不能够知心知意,恐不是长久之计,或只一
味用猜测的法子默默为对方奉献,对于曾是现代人的红袖来说,也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略去诸人感触不提,不说次日里芳茵最后到底是如何说服自家哥哥帮助李家姐妹,以致于其亲去华山掌门那里求见,只说红袖这边经过一夜反复思量,早早起身去为自家小姐给孟海少爷送信。
等到将信件交至孟磊手里,红袖从中华园里出来,下意思的便向着顾恺之的院落行去。虽说昨日已通过凤歌给顾公子写了别后的信件,虽说女孩子到底还是要矜持为好,却不知为何红袖此刻想要见到顾恺之的愿望尤为强烈。
丫鬟奋斗史 第八十三章
好吧,不矫情的说,红袖就是想见顾恺之了又怎么了?他们这样未婚的小夫妻想要私下里来见上一面,不是什么违法事情吧?
不说红袖这边如何的天人交战,毕竟人家还是个小姑娘,这脸皮的厚度实在还只是一戳就破的程度,只说顾恺之这边,咋听银伯说红袖居然亲自上门来找,自是兴奋地有些不知南北,也顾不上此时正在练功,甩手便将雪华剑飞仍了出去,脚不沾尘的便向前厅赶去。
而被无良主人弃之不顾的雪华剑,借着主人刚刚仍掷的力道一头扎进了前面的树干里面,剑尾颤动,嗡声不绝,很是表达了一番对自家主人的不满来,只不过除了那只已经通了灵智的凤歌鹦鹉,还真是无人能够听懂这把剑的哀音悲泣。
虽在赶至前厅的路上,顾恺之表现的很是飞扬跳脱,活似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小伙,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没错。等至到了前厅廊外,顾恺之却是瞬间便转换人格,先是脸上没了表情,尔后又骤然放慢了脚步,只从外表上看像极了散漫不羁的贵公子模样。
顾恺之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心内止腹诽不住道,也不知现在的姑娘们到底是如何想的,那么多老实可靠的钟情好男儿没人喜欢,偏偏是这种性格孤僻,又对任何事情皆爱答不理的邪魅公子形象最召人喜欢,真是天理何在。
果然前面近二十年一直没有姑娘喜欢,是咱走的类型不对的缘故?能够迎合时下潮流才是真的王道啊。山上的众位前辈便是看不清形势,又因为武功的缘故不能随意凑合,如今才会有这许多的老光棍至今还讨不到老婆。
见到顾恺之进得门来,红袖赶紧起身相迎,因防着自己态度突然变得热情把人给吓跑,这姿态上到是做的不卑不亢刚刚好,直惹得侍立一旁的银伯扯着袖子抹老泪,只觉得自家少爷没有所托非人,瞧这通身的气派,怕是寻常的官家太太皆有不及,果然是个出类拔萃的好姑娘。
顾恺之边往里面走,嘴里还责备说道,“虽是老话里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说法,且离咱们上次见面也确实隔了几天的功夫,你这昨日刚回华山,今日一大早地便迫不及待前来我这相见,少爷我虽觉得内心甚为宽慰,却不免让别人觉得你有举止轻浮之嫌。”
只不过若是在语气里加上半点责备之意,再将那几分得意好好隐藏起来,怕是会更有说服力也不一定。
此话听得红袖心内一滞,刚刚酝酿出来的满腔爱意也是迅速消散无形,硬压下满嘴的吐槽反驳,还要明媚着脸色回应道,“公子教训的很是,即便是奴婢自个不在意,也不该忘了公子的颜面,就这样一大早毫不避讳的来找公子,确实欠缺些考虑。”这话说的红袖真心很受内伤。
满以为会迎来红袖一番伶牙俐齿的反驳,却不想对方一开口便是认软服输的言辞,顾恺之很是万分诧异,直觉得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却又恐红袖以后当真不再来找自己,连忙又圆话说道,“当然,能够将自个儿的未婚夫婿时时放在心上,也很是符合一个贤妻的标准,此种行为还是有值得赞扬的地方。”
对于顾恺之如此前后不一的言辞,红袖真的很想翻个白眼以示鄙视之意,却又不得不顾忌对方大男子主义的面子,只好转移话题说道,“今次来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想来瞧瞧鹦鹉凤歌儿罢了。”说完便是紧攥着巾帕,很是表现出一份害羞之意出来。
语气里更是拿捏出几分未尽之意,端看听这话的人到底如何想罢了,好叫顾恺之瞧瞧咱平日里是如何将他放进心里面的,就算是喂养的一只鸟,也是时时挂在心上,所谓爱屋及乌不过如此。
红袖如此这番卖力表现,直让顾恺之觉得有些汗毛直竖,非但思绪紊乱,说话更是有些不经大脑,只听顾恺之嘴角抽搐说道,“你不是昨日刚见了那只扁毛畜生,怎么今日还专门来看它?”
语气里是醋意满满,脸上也尽是不满之色,觉得自己只是被顺带的顾公子表示,地位还不如一只鹦鹉的人你真心伤不起。
果然听到这话,便见红袖刷的一下笑意便全僵在了脸上,头一回觉得若是想要做一名温柔且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在旁边有人猛戳你轮胎的时候。
奈何咱们的红袖也是一名固执勇猛的姑娘,又怎么能因为这些区区小事便打了退堂鼓?眼见顾公子如此不解风情,红袖干脆改换了策略,这年头虽是流行含蓄之美,但也要具体情况具体对待才对,对待顾公子也许就得直接点才行。
红袖打起精神再接再厉,现在憋得一脸的粉红,然后才忸怩地说道,“主要还是想来看看公子的,毕竟之前公子一直在山下办事,也是最近才得回来,今日里不过是假借凤歌的名头,公子又何必为难一只鹦鹉?”
顾恺之满脸黑线的瞧着红袖今日这般迥异的言行,紧皱的眉头怕是已经能夹死一只蚊子。最后为了自己身心着想,不得已假装咳嗽一声,顾恺之悠悠开口说道,“小红袖,你今日这番做派到底有何目的,还是趁早便说出来吧?你若是再以这幅鬼样子多说几句,怕不是要郁闷死公子?”
“前日里随着小姐上花船,眼见花船里面的娘子们皆都是这般样子,据说时下的年轻公子皆都喜欢女子的这番做派,怎么今日到了公子这里反而惹了嫌弃?”
原来根源实在这里吗?女人果然皆都是小气巴拉的性子,不过是去一次花船罢了,至于记恨到现在吗?好吧,实际上也才不到三天的时间而已。顾恺之是绝不会承认自己内心里那点小窃喜的。哈,有人吃醋了,然后师娘说过吃醋的近义词从来便是喜欢。
被身心愉悦了的顾公子,很想大方表示不计前嫌,虽然红袖这块肉早已是被自己标示了归属权的,只等着再过几年养肥了再吃,但是即便是煮熟的鸭子还有飞了的时候,何况是红袖这块还没有下锅的红烧肉?
奈何红袖这种模仿花楼女子的举动终究还是极为不妥的,自是要好好的教训一番才是,不然不知道这丫头以后还要搞什么幺蛾子来呢?
从未有过任何关于语言艺术的专业培训,天性里似乎也少了根讨好姑娘的神经,咱们顾公子理所当然的毒舌了,“也不瞧瞧那花船上的女人哪个不是前凸后翘的,便是小意温柔起来也是风情万种型的,就你这中干瘪瘪的身材,便算是唱大戏也撑不起戏服吧。”说完貌似还很遗憾的摇了摇头。
听着顾恺之这番诛心之语,红袖终究被气地跳起脚来,再想不起此行的目的,至于加深感情什么的,那就是天边的浮云啊浮云。
只听红袖气呼呼说道,“小女子位卑言轻,道理自然皆是在公子这边,公子自然说什么便是什么。”
听得红袖如此气话,顾恺之想也没想便反驳道,“什么叫做位卑言轻,难道我刚刚的话你有什么异议?”
眼见着红袖二人几句话的功夫便要吵了起来,一旁的银伯立马救场言道,“少爷,红袖丫头也不是外人,您看是否要移步内厅里说话?毕竟那里说话还便宜些,也好让小丫鬟们上些果点,你们也能坐下来慢慢细聊?”
既然银伯给了这个台阶,顾恺之又一向是自诩为大丈夫,自然是不想与红袖这个小女子计较,何况这个小女子还是自己的心上人?
顾恺之自是顺着台阶当头便向里面走去,留在后面的红袖无法可想,只得原地跺了跺脚,三两步也便跟了过去。
前厅里最后只留下老伯伯一枚,装模作样地拿着抹布擦拭一只硕大的花瓶。貌似眼里专注着看着花瓶,不过若是仔细瞧看,定能瞧见这老头像兔子一样支起的双耳。
远远传来红袖他们说话的声音,有娇俏地质问声,“你刚刚到底说谁身材干瘪?”
还有男子无奈的轻哄,“你一定是听错了,我记得我刚刚只说过谁清纯可爱来着。”
“少来,你以为我失忆了吗?”
“你难道不能假装失忆吗”
“谢谢,不能,不是说我是小女子吗?我想我有权保留‘记仇’这项小女子的传统美德。”
话音越来越远,终是随着一声‘彭’的关门之声将音量彻底隔绝,房门的隔音效果真是好,不愧是用的最好的吸音木材,老伯咂咂嘴,满脸遗憾之色。
丫鬟奋斗史 第八十四章
华山派最后到底如何处理李玉纱之事,像红袖这样的小丫鬟自然不得而知,只知道李玉纱就这样留在了华山上面,就住在芳茵她们的院子里,和其堂妹李绾住在一起。
初始几日,常见到有华山派的弟子前来皆李玉纱出去,回来时也多半会带些大包小包的药材,单从其脸色上还真看不出什么端倪,直至最后渐渐再难看见那李家小姐的身影。
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思,红袖也曾私下偷偷问过顾恺之,“那李玉纱小姐如今这般情况,到底还有无医好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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