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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扶摇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瓜尼姑
罗妈妈笑着道:“姑娘快说!”
沈清月止住了笑,道:“顾先生连中五首,可见是有真才实学的,傻子也知道肯定买他中状元,若人人都买他中,赌坊还有什么银子可赚?自然要放出风声来,说他中不了,瞧瞧,这不就买他的人少了么,到时候他中了,赌坊不知道赚多少倍。”
前世沈清月虽是在罗妈妈的帮助下,用自己的嫁妆维持住了张家生计,实则店铺经营主意,全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法子,她学琴棋书画不行,算术经营却是一把好手,好似天生就会,赌坊用的这法子,和她从前用的大同小异,若懂经商之道,便不难看出其中真意。
罗妈妈经沈清月一点,也立刻明白过来,她抬了抬眉,道:“哎呀……还真是!这一涉及朝堂之事,我没个消息门道,自然就信以为真,没脑子的就随波逐流信了,有脑子的,聪明反被聪明误。难怪说无商不奸!还是姑娘看得清楚。”
沈清月摆了摆头,不敢承认自己聪明,她若未知前事,也不敢轻易下结论,赌坊的障眼法,使得太好了。
罗妈妈这回信足了沈清月,按照沈清月原先定下的数量,只买个五千两便足以,再多了,便是分得再开,也容易招人眼。
且说永恩伯府,永恩伯父子俩也得了这个消息,谢君行气得要死,当着他父亲的面,抱怨道:“汪阁老怎么来这么一出,儿子真是亏死了,早知道直接买汪郎君的状元,多省事儿!”
他房里人也亏了,这几日吵得他不得安宁。
永恩伯自己还苦恼呢,若这消息是真的,他可真是心有不甘,仅差一步之遥,就要翻本儿了,若是假的……他又何处求证去!他虽是文官,顶着个武官的爵位,还没能力打听到这么细致的消息,除非汪阁老当他面承认还差不多。
谢君行催问永恩伯:“父亲,咱们家还赌吗?”
永恩伯紧咬牙关,目光锐利如鹰隼,道:“赌!去取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永恩伯府大半年的开销了。
永恩伯承袭爵位的时候,家中还富裕,他又有些能力,很是铺张浪费了几年,随后他又娶了个好原配,日子就更好了,后来原配病逝,娶了表妹做继室,继室娘家虽不富裕,伯府家大业大,支撑到现在,表面倒也风光,只是他们自家人清楚,家里没人会经营,若不削减开支,迟早入不敷出。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纵使永恩伯知道要节省,偏偏他自己都做不到,断不了那些个烧钱的爱好,也就只好另想法子。若这次赌赢了,至少今年开支不愁。
永恩伯非赌赢不可,他又特地嘱咐谢君行道:“去顾家的赌坊下注。”
谢君行有些不乐意,道:“父亲……”
永恩伯一抬头,冷冷地瞧着谢君行,道:“单我们一家就有五千两银子,京城有几家赌坊赔得起?不去顾家去哪里?还有,不要去明面上的,明面上赔率太低了。”
谢君行想着银子,暂时放下了对顾家的结缔,便去了。他坐了马车出门,路过张家,便叫人给张轩德递了个话,毕竟上次害得他家也亏了,怪对不住他们的。
张轩德得了这个消息,如淋了及时雨,慌忙跑去同父母亲说。
张大人是没有赌性的,他觉得输就输了,且先放下儿子娶妇的事,一千两银子慢慢还个几年,总能还出来,若再错下去,张家这个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填上!
钱氏早赌红了眼,永恩伯府的消息有理有据的,她心里蚂蚁爬似的,痒得厉害,只好假装答应丈夫不赌,扭头就去借印子钱。
张轩德上次赢了不少,这回也被谢君行的理由说服了,一股脑全买了汪郎君。
三月十五殿试,三月十六批卷。
毫无疑问,顾淮中了状元,他殿试的卷子一改锦绣风格,走简朴直白,朴实有言的路子,一下子便入了天子的耳朵,且他的文章一不媚上,二不守旧,在理学的基础上,引圣人之言,推陈出新,有理可依。
他还有一篇文章带着“君权神授”的观点,他听从天意,是以忠君爱国,这是自古以来的道义,他遵守天道,理所应当,且文章里只寥寥提了两句,倒也算不得媚上。但天子听读卷官读完,便知道此子是忠君之人,焉能不喜?
顾淮的卷子,得了八个圈,两个尖,被取做状元,无一人反驳。
殿下汪阁老很是松了口气,也心服口服,顾淮的文章,他的儿子的确比不了。
三月十七放了榜。
顾淮之名,载入史册,京城发邸报到各个州府。
十年寒窗苦,现如今,天下谁人不识君。





弃妇扶摇录 第一百一十三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顾淮中了状元!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沈家一扫前段时间的阴霾!喜气满盈!仿佛是自己家里的孩子中了状元。
沈清月也替顾淮高兴!但她心里还记挂着沈清舟的事!会试和殿试都过了!也不知道方氏查没查到赵郎君有关的事。
她到底放心不下,便去了一趟同心堂。
正巧方氏在院子里给繁哥儿做薄一些的护膝。
沈清月走进去坐下,直接就问方氏沈清舟的婚事。自她上次分析得条理清晰!方氏更不避讳她说舟姐儿的亲事,便蹙眉摇头道:“你二哥说没有消息,赵家郎君老实的很!不是读书就是回家!或是买一些用具、料理些许家中之事,并无可疑之处。”
方氏又安抚道:“月姐儿!你不要着急!实在不行……只能叫你二伯父做个恶人了!我们肯定不会将舟姐儿推去火坑里。”
永恩伯府做的都是什么事!连杀人的事儿也敢私下遮盖下来,背地里还不知道做了什见不得人的脏事!近墨者黑!方氏怎么敢将女儿托付到他家去。
沈清月虽点了头!离开之后,心里很是不安!她去了沈世兴房里拿一份京城的舆图。
沈世兴在修德院里换了衣裳准备出门,沈清月问他去做什么,他高兴得笑道:“今儿顾淮御街夸官,我出去看看。”
沈清月瞧沈世兴的样子,倒像去看自己的儿子似的。
沈世兴这回是真高兴了,就道:“一会子状元郎要回福顺胡同附近,你兄弟姐妹们也要去,不如你也跟着去看看,凑一凑热闹,替你没出世的弟弟们沾一沾状元的喜气。”
沈清月心思一动,道:“女儿先回去换件衣裳。”
沈世兴抬手挥道:“去吧去吧。”
沈清月转身出去,顺便看了两个姨娘,她们俩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还没到显怀的时候,但瞧着气色就不一样了,心情十分好的样子。
两个姨娘有了孩子很开心,见到沈清月也很乖顺。
沈清月笑着打过招呼就回了院子。
她料想今日万人空巷,街上肯定堵得要死,顾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便没急着换衣服,在院子里看京城舆图,尽量回忆,赵家郎君外室和孩子,到底是锦衣卫从哪个坊揪出来的。
沈清月看了半天,实在想不起来,瞧着像澄清坊,又像思诚坊,她看来看去,定下了东边的三个坊,除了方才的两个,还有一个仁寿坊,便着罗妈妈派人去国子监里跟踪赵郎君。
罗妈妈给沈清月找好了要换的衣裳,便出去了。
沈清月才换上衣裳。沈清舟就来了,她打帘子进来问道:“二姐什么时候好?”
沈清月道:“我这就好了。”
姊妹两个携手出去,沈正章在同心堂门口等着,领了她们俩一道出二门。
沈清月笑问沈正章:“二哥怎么等我们,没去顾家门口守着么!”
好友金榜题名,沈正章身为顾淮挚友,亦是满面喜色,他脸上带着笑道:“罢了,今日顾家门前不少我一个,过两日胡同里吃得上他的喜酒。今儿还是看顾好你们两个。”
灯节夜里的事,沈正章可没忘,怎么敢放任两个妹妹不在他眼皮子底下出去。
一行人出了二门,坐上马车,也没走远,就在福顺胡同口等着。
状元郎终于来了。
顾淮身前有吏部和礼部官员捧着圣旨鸣锣开道,他骑着高头骏马,身着绯罗袍,腰间垂以药玉佩一副,光素银带一条。乌纱帽两侧所簪之花,枝叶皆银,饰以翠羽,其牌用银抹金,华彩照人,双眸熠熠生辉。
街上的人都疯了,沈清月躲马车里都听到了一阵阵尖叫声,其中不乏女子之音。
状元游街,官府鸣锣开道,多么气派!今时今日的景象,够京城人谈论整整一年!
沈清月听到锣声近了,挑了帘子去看,便瞧见远处顾淮的马慢了下来,他幽幽转头,看向她这边。
两个人正好对上视线,顾淮竟朝她一笑,锣鼓喧天,四处都是炮仗和欢呼声,他身着华服,如此风光时刻的这一笑,仿佛仙人从月下落凡尘。
沈清月都看怔住了,难怪顾淮那日说他好看呢,他是真的好看,冷峻不失儒雅,儒雅又不失气魄,如松如柏,挺立昂藏。
她莫名红了脸,连忙放下帘子没去看他。
街上的人却又疯癫了,有人一路跟了过来,实实在在地瞧见顾淮一路走来,可是半点都没笑过!只到家门口才露出一点点笑,何等沉稳啊!
沈清月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觉着更吵闹了。
沈清舟也瞧够了顾淮,在车里拉着沈清月的袖子道:“姐姐,顾先生今日真好看,不过他不笑的时候,好像比以前更凶了。”
沈清月失笑,吩咐车夫赶紧回去,等一会子顾淮骑马进巷子,马车就走不动了。
这姐俩回了家,沈清妍和沈清慧还在看。
从前沈清慧很厌恶顾淮,如今瞧着眼前盛况,倒不那么厌恶了,不过她还是不大喜欢顾淮这种人,冷冷冰冰,不如周学谦那般温文尔雅,讨人喜欢。她又一想,周学谦沾了沈清月,好像也不温柔了,心中一阵烦闷,就闹着要回家。
沈清妍不依,她脑袋恨不得探出窗户外,很是痴痴地看了顾淮许久。
整个京城热闹这一日过了,街边巷尾,盛传着顾淮的名声,沈家再次送去了贺礼,并且送了一百两银子的仪程,方便他初次为官,上下打点。
科举盛事过了,老夫人催问沈清月的亲事,沈世兴羞愧,说还没找到,要再挑一挑,总不能太委屈月姐儿,真叫舒家人知道,到底怕得罪他们。
老夫人想起沈清月做的种种恶事,便一肚子的不爽快,黑着脸道:“别拿舒家压我!他们若真看重月姐儿,早把这个孽障领回家养了,还轮得到你养!再给你一月为期,你若定下来,我就替你办!”
沈世兴竟想替舒家人辩驳,当年舒家仁至义尽,虽说舒阁老出于仕途考虑,没有留下月姐儿,但舒家依从舒行洁遗愿,给沈清月留下了丰厚的嫁妆,还隐晦地敲打过沈家,已是尽心尽力,若知道沈家这样怠慢姑娘,未必不会出手打击他们。
老夫人看出沈世兴的担忧,便道:“你可把心放肚子里去吧。去年开始,咱们家闹出多少事了,外边人早在传咱们欺负月姐儿,他舒家要在乎,还会无动于衷?我就不信,舒家会认月姐儿,你不必自己吓自己了!”
沈世兴懒得与老夫人争辩,便道:“儿子知道了,儿子再去试试。”
老夫人似乎瞧出沈世兴心里有了主意,便一言戳破,道:“你难道现在还想着顾状元?”
沈世兴满面通红,沈家现在哪里还配得上顾淮,可顾淮对他是真的亲近啊,他总觉着吧,有那么一点点可能。
老夫人哂笑道:“行了行了,你回去吧。”
沈世兴臊红脸,快步出去了。
老夫人一脸嫌恶地摇了摇头,人家顾状元,第一次顶乌纱帽就是正六品,前途无量,娶个公主也是娶得,沈世兴是个什么官儿,捉这样的婿,简直白日做梦!沈清月该配什么样的亲事……她心里算计着呢!
沈世兴打了个喷嚏,心里猜到是老夫人在说他,垂头丧气地回了院子,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不知道好歹,过分挑拣了些,明明月姐儿才名正盛,怎么就是挑不到合适的呢!
甬道上,罗妈妈快步走了过来,她落在沈世兴后边,便没刻意去行礼,她回了雁归轩,告诉沈清月说,胡掌柜的人跟踪了赵郎君好几日,都不见异常,他除了常去仁寿坊,平日里不是国子监就是家里,并不去别处。
沈清月问道:“他去仁寿坊是做什么的?”
罗妈妈道:“看着像是与店铺掌柜打交道,料理家中事务,再便是去隆福寺。”
沈清月道:“隆福寺,不是番、禅同驻的寺庙吗?他一个读书人,去这里做什么?”
隆福寺里有喇嘛跟和尚,是参禅悟道圣地,读书人追求的是入世,不提倡学这些。
罗妈妈更是不解了,道:“不知道,读书人的事,我们哪里懂。”
沈清月心里有些怀疑,叫罗妈妈派人继续跟着。
顾沈两家隔得不远,顾淮早暗中盯上了罗妈妈,便知道了罗妈妈近来的动向,派了福临跟过去。
福临还没带消息回来,顾三先火急火燎地过来了——他可真是没见过这么败家的玩意儿。
还没娶回家,合着就帮人家姑娘挣顾家的银子了?以后真成了亲事,是不是要把顾家产业都给她?啊?




弃妇扶摇录 第一百一十四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顾淮连中六首!顾家很是赚了一大笔钱!但也出了不少钱!而且远超他们原先预计的支出。
顾家钱庄的大掌柜是从账房先生做上来的!有近三十年的管账经验!心细如发。他在顾淮中状元之后!整三次下注的总账之时!发现很奇怪的一点,顾家钱庄出到赌坊里的新银票和银子,竟然有大部分又被兑回了顾家和别家的钱庄!换成了大额银票或者干脆存在了钱庄。
银子底下都刻了年份,光靠这个大掌柜本不能确定,只以为他想多了!但银票上的票号竟然也相近!这未免太蹊跷。
一般钱庄出到赌坊的银子,流经四处!很难再回到钱庄!便是回来!同一批出去的银子!又同时回来,委实巧合。
大掌柜和京城商会的人都认识!特意去悄悄查问!确认无疑!便去告诉了顾三。
顾三管着这一片的生意,他一去自家赌坊查问就发现了问题!顾家名下不同的赌坊赔出去的十几笔不小的银子和银票,都被同几个人兑换了。
这也就是说,有人在顾家赌坊分散开下了好几笔注,大赚特赚。
顾三也奇了,顾淮中状元不知道糊弄了多少人去,竟还有这么明白的人?且那人还十分聪明,竟将银子分了不同的赌坊去赌,赢了银子,又换不同的钱庄去兑换,可巧正好那人找了好几家顾家钱庄兑银子,才叫顾三发现了端倪。
顾三当时就怀疑出了内鬼,他正打算整肃同时,也着人去查了,却查到了沈家头上,背后下注的人,是沈家一位妈妈的儿子。
沈家都是什么人,二房几个金贵的不屑于赌,其他的都是不成器的,独独三房还有会算计的沈清月。
可沈清月一个内宅姑娘,她懂什么经商之道?她懂什么朝廷斗争?
便是懂,她又怎么敢沾上赌博这种下三流的事!
顾三头一次怀疑,可别是顾淮死乞白赖地去劝了人家到顾家下注,讨好人家姑娘。
顾三心里犹疑不决,撂下手里的事,匆匆忙忙跑来找顾淮问个清楚,他一进门就质问顾淮:“你是不是告诉沈家姑娘顾家生意上的事,叫她买你中试了?!”
顾淮一听,都没否认,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看着顾三乌青的眼睛,道:“你现在还能得闲?就为了这点事跑来问我?”
顾三险些呕血,那么大一笔银子,顾淮说得倒像是视金钱如粪土一般松快,他拧着眉问顾淮道:“真是你跟她说的?”
顾淮倒也没隐藏,道:“是我说的,去沈家吃酒时,多吃了两杯,醉后胡言乱语了两句。她不会乱告诉别人的。她不过一个内宅姑娘,手上能有几个钱,买了就买了。”他狐疑地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此事的?”
顾三两眼发黑,顾家再有钱,也不是这么败的,他冷笑一声,道:“几个钱?买了就买了?怀先,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上次我说的话,不作数了!你好心便罢了,她却贪心不知足。这回我再不替你瞒了,回去我就告诉祖父。”
顾淮稀里糊涂的,起身问道:“她……下了多少两银子的注?”
顾三牙缝里挤出一个数字:“一万七千七百五十两!”
顾淮纵是往日里再淡然,也惊坏了,他拧了拧眉头,难以置信地道:“近两万两?”
沈清月嫁妆有这么多吗?她难道真的把所有的现银全拿来下注了?!
顾淮心绪复杂,没想到他醉后说的几句话,沈清月会当真。他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敢赌这么大,若换了寻常人,有命赚钱,没命花钱。
他虽是主动告诉她,但她不知道适可而止,的确有些贪心。
顾三手里还拿着账册,道:“这次再不是我泼脏水了,顾大掌柜总的账,你自己亲眼看看。”
顾淮到底还是不信,总觉着沈清月不是这样不知分寸的人,便要接账本。
顾三怕顾淮不会看,便将厚厚的账本放在桌上,舔了下手指头翻页,指着几笔用朱笔勾画出来的地方,道:“瞧瞧,这一笔,这一笔,还有这一笔,几乎都是咱们家赌坊里比较大的几笔支出,你再看看顾家钱庄兑下的记录,全是一个人的手印。”
顾家的账本,不会特地为了沈清月去做假,账本一定是真的,顾淮很是不解,怎么会这样。
顾三继续火上添油,冷嘲热讽道:“这还只是咱们的家,还不知道她在别家买了多少,可好了,沈二姑娘富裕了,有这么丰厚的嫁妆傍身,再可以嫁个好人家了。”
顾淮面色凝重,沈清月要真的还去别家买了,只怕是要招人眼了,他连忙问道:“她每笔分别是多少银子?”
顾三道:“会试的时候,赔的是二又退位五(25),殿试赔的是三。她在顾家先后下的十三笔注,统共加起来是三千五百两和三千两,一笔少说也有两百三五十两,倒也不少,够招眼了。”
顾淮眉头拧得更深了,道:“会试她也下注了?”
顾三咬牙道:“下了!”
顾淮瞧着顾三,面色严肃地道:“可我……只在中了会元之后见过她,取会元之前,我与她并未见过面。”
顾三瞪大了眼睛,道:“什么?她中会元不是你提的醒儿?”
顾淮点了点头。
顾三:“……”
他面色通红,一时间想不到说辞。
顾淮思索片刻,又坐下了,唇边勾着淡淡的笑……沈清月一开始就觉得他会中会元吗?她怎么知道?她怎么敢买三千五百两的注?
万一他没中,她岂不是赔个精光?
顾三犹自怀疑,眯着眼打量顾淮,道:“你真没告诉她?”
顾淮很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没。我何必瞒你。”
顾三嘴巴紧紧地抿着,他抄着手,眉头拧成“川”字,道:“幸亏她聪明,分开下注,若全在一家赌坊下注,赌坊钱庄的人早查出来,可没有这般风平浪静了……”
赌银子赚来的钱,没那么好拿。
顾淮眼睛定定地看着隔扇外,道:“看来没我指点,她也肯定会下注,说不定就是因为我点拨了,她第二笔才只在顾家下了三千两,少了五百两。否则你还有得亏。”
顾三偃旗息鼓,撇嘴道:“强词夺理你倒是一把好手。”
顾淮并不认为自己分析错了,他的视线转移到顾三身上,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顾三抄着手,笑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顾淮冷了脸,语气淡淡的,道:“你可别招得舒阁老出手,刨开我中试之后有人主动朝顾家示好,顾家结交多年,真正信得过的官员没有几个,别作死。”
顾三面带笑容道:“这些年都没听说她和舒家有什么关系,舒家难道还会管她?”
顾淮笃定道:“舒阁老就要认她了。”
顾三也不笑了,道:“当真的?”
顾淮道:“该说的我说了,随你怎么办。”
顾三后牙槽都咬紧了,拂袖离去,生意场上有生意场上的规矩,那些达官显赫之家,和顾家有来有往,彼此互惠互利。可像这种情况,顾家第一次什么好处都没有,白舍出去这么多银子,还是头一次。按以往的情况,绝没有这样容易揭过。
顾三管了家里好几年的生意,手里第一次亏这么多银子,真是令人不快。
顾淮坐在桌前,敛眸往沈家方向看了一眼……沈清月,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她怎么会猜到他能中会元,她就这么肯定吗?
顾淮正出神,福临回来了,他又说了沈清月的事儿。




弃妇扶摇录 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福临跟踪了胡掌柜派去福隆寺的人!但那人近来有些谨慎!他不好跟近了!便只探了个大概。
福临告诉顾淮:“小的没瞧见罗妈妈的人到底是要跟谁!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跟的是国子监里的学生。”
顾淮若有所思!沈清月这好好儿的!怎么又跟国子监扯上了关系?难道沈世兴已经给她找好了一门亲事?她去打探男方的品性?
顾淮眉头拧了起来,虽他知道仅仅是沈世兴一个人的主意,婚事肯定成不了!但他心里还是莫名有些不舒服。
他吩咐福临,继续去跟着,瞧瞧沈清月到底要打探谁。
福临去了!跟了两日!便确定下来,沈清月跟的是正四品兵部武选司赵郎中的嫡子!赵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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