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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的餐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孑与2
松赞干布大怒,再次执政,可惜,在他再次执政后的三个月不到,松赞干布也死了。
现如今,吐蕃赞普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在禄东赞的辅左之下,愉快的当着吐蕃人的赞普。
禄东赞的实力很强大,再加上有论钦陵的帮助,他们在吐蕃做出来的任何决定都没有人敢于质疑。
现在,论钦陵竟然敢进入大唐,身为赞普奶奶的文成公主可能认为有机可乘,就有了这个吐蕃人不远万里前来送信的事情。
从这个家伙身上的伤势来看,身上的伤口不是同一时间受伤的,应该是一路上经历了很多次厮杀之后,才形成的阶段模式的伤口。
等云初开始更换衣衫的时候,他得知那个吐蕃人死了,不过,他还是把最重要的消息传递过来了。
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英雄。
太医丞没有下达解除留守的命令,也可能是忘记了,这都是很小的事情。
三个时辰后,云初踩着最后一丝余晖离开了长安城。
温柔一丝睡意都没有,他的房间里没有点灯,天上的月亮正在慢慢的从鱼钩向月牙转换。
虽然算不上明亮,却也能把外边的状况看一个大概。
玄月下的咸阳桥显得极为静谧,黑色的河水在月光下偶尔泛着一丝寒光。
除过呜咽的河水奔流之声之外,什么响动都没有,看来,云初并没有考虑过在咸阳桥上动什么手脚。
原本,温柔以为,云初会弄断咸阳桥,让论钦陵的人马统统掉进河里,再从河里对这些旱鸭子一般的吐蕃人下手。
目前看,云初没有采取这个策略。
温柔焦灼的目光似乎在黑夜中闪着红光,他双手死死地捏着矮几的两个角,用近似呻吟的语调低声问自己:“他真的能依靠武功,以及蛮力杀掉重重保护下的论钦陵?
没有这个可能啊……”
就在温柔承受煎熬的时候,在距离咸阳桥不足百步的地方,云初轻声问殷二虎。
“东西已经布置好了吗?”
殷二虎低声道:“三天前就已经布置好了,还重新刷了漆皮,没有任何人发现。”
云初点点头道:“等那东西炸响之后,我们就杀上桥去,将桥上的所有人统统杀光。”
殷二虎点头道:“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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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的餐桌 第一一六章彩虹卧波
对于如何统领一支军队,云初的经验是不够的,除过以前看过很多关于军事的电影,以及文章之外,他对如何统领一支军队没有任何的经验。
即便是在西域,参与了一场惨烈的战争,他那个时候能指挥的人员只有他自己。
虽然没有指挥军队作战的经验,云初却对闹市中完成一场突然袭击的经验却非常的充足。
因为如何防范突发事件,是他那个街道主任的必修课,为此,他曾经被拉去上了足足半个月的课,还亲自参加了应对突发事件疏散群众,减少损失的演练。
这这堂课上,他因为太年轻,身体素质太好,所以取得了很优异的成绩。
防范突发事件,要比搞突发事件难十倍不止,所以,云初也就拥有了搞突发事件的强大能力。
所谓突发事件,无非就是突然,剧烈,短促,危害大,只要云初按照这个原则来对付这支吐蕃人的队伍,达成目标的可能性非常高。
按照温柔提供的资料来看,云初搞事情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这是云初设定的一个最高时间值,尽管他很怀疑文书上说的民壮,府兵们两盏茶时间就能警觉的速度,觉得这完全不可能,为了安全着想,他还是将时间限定在了十五分钟。
准备工作自然是不能算进去的,如果连准备时间也算进去的话,七天,才是一个准确的时间。
夜半时分,云初踏上了咸阳桥。
这是一座木桥,桥墩是粗大的被碳化后,浸泡了桐油的直径超过一米的粗大原木。
咸阳桥的支撑结构也是经过同样方法处理过的原木,就连桥板都是原木铺设之后,再覆盖上木板,最后铺设石板形成的。
月色下的咸阳桥美极了,站在桥上,沐浴着清冷的光辉,听着渭水呜咽的奔流声,看着河水打着旋熘走,再加上云初空旷的心境,让他生出来一种逝者如斯夫的伤怀。
他的手轻轻拍打着比往日略微大了一些的栏杆,这些栏杆,尤其是栏杆上凸出来的一截原木,拍起来发闷。
这些柱头分布的非常合理,间隔三米就有一个,一直从桥梁的这头排列到桥梁的那一头,两边的栏杆,柱头呈对称状分布。
柱头距离地面一米二左右,正是炸弹最能发挥力量的一个高度,一旦爆炸开来,不管是爆炸产生的冲击,还是炸弹里蕴含的那些碎铁,都会给桥上的行人带来极大的伤害。
桥长不过两百米,用十五分钟的时间来清理残余,应该足够了。
云初走上咸阳桥的时候,温柔正在酣睡,他喝了太多的酒,也想了太多的事情,再加上为了明日储存一些体力,因此,他睡得非常的干脆。
天亮的时候,云初扯掉身上笨重的吐谷浑人跟吐蕃人才会穿的羊皮袄。
同样打扮的殷二虎跑过来低声道:“吐蕃人在十里外,与陇右府兵分开了。吐蕃人正在吃饭,估计,一个时辰后抵达咸阳桥。”
“如何保证吐蕃人过桥的时候,桥上没有唐人?”
“大队骑兵过桥的时候,人们不会一同过桥的,一方面是军队不允许,另一方面是大量骑兵过桥,人马太重,也不允许百姓同时过桥。”
“点火的人就位了吗?”
“已经就位,两边共计八人,任何一人只要点燃引线,您拿来的东西就一定会全部炸开。”
云初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人马碎裂的场面,他似乎已经嗅到了铁锈一样的血腥味,甚至能感受到热血溅在脸上的感觉。
这一刻,他的心无比的狂热。
殷二虎见主人的眼睛正在逐渐充血变红,就小声道:“真的只突击一盏茶的时间吗?”
云初笑道:“这是自然,我们是去杀人,没想着把自己也赔进去。
我算过了,一盏茶之后,我们就上竹筏,顺着渭水漂流五里地之后,就迅速上岸,那里有准备好的马匹,用一盏茶的速度赶到长安城外的草市子,有人在那里等,把马匹交给来人,你们就分散回长安。”
说到这里,云初有看着殷二虎道:“你真的很喜欢光福坊的那个女子吗?”
殷二虎摇摇头道:“说不上,就是觉得她很可怜,”
云初啧啧两声道:“我看过你的遗书,没别的,只有那个女人,抚恤金要我交给她,你还说不喜欢她?”
殷二虎抓抓头皮道:“除过她,我想不起来别人。”
云初拍拍他的肩膀道:“人一辈子就那么回事,喜欢就弄回来养着,不想成亲,就养她一辈子就是了,这不算什么大事。”
殷二虎道:“回去了再说。”
云初哈哈一笑,就起身进了树林。
树林里正好有一队吐谷浑驼队在里面休憩,云初跟殷二虎进来的时候,这些人连抬眼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队伍里死气沉沉的,每个人都对对方的存在毫无感觉。
殷二虎很平静的将皮袄裹好,准备再睡一会,一个时辰之后,就要干力气活了。
云初靠在另一棵树上,闭上眼睛假寐。
旁边的一个吐谷浑人打扮的人瞅着云初的武器道:“跳荡兵?”
云初点点头。
对方嘿嘿笑道:“跳荡死的最快。”
云初看看对方手中的盾牌跟长刀,以及靠在身边的六柄短矛道:“你不也是跳荡吗?”
对方继续嘿嘿笑道:“年纪这么小,杀过人吗?”
云初摩挲着嘴唇上的绒毛道:“杀过。”
对方拍拍云初的肩膀道:“好好活下去,这笔买卖成了,能有不少钱,就算你满脸都是麻子,只要钱足够,娶一个婆娘回来不算事。”
云初不耐烦地瞅着那个人道:“你害怕了?”
对方叹口气道:“你是没见过吐蕃兵,那就是一群野兽,一群悍不畏死的野兽啊。
我在西蜀跟吐蕃人打了一场,六个吐蕃人干死了我们九个人,其中有两个是被吐蕃人用牙咬断喉咙死的。”
这人说话的时候,特意拉开衣领,云初看到这家伙的脖子上包裹着一层铜皮,铜皮底下是一块鹿皮,把他的脖子包的严严实实。
“你最好也弄一块,别等吐蕃人的臭嘴凑上来的时候再后悔,那可就晚了。”
云初道:“你既然害怕,怎么会跟过来呢?”
那个人嘿嘿笑道:“命不错,可是主人家给的钱也是真实在,我这人不怕死,就怕穷。”
云初拍拍此人的胳膊道:“放心吧,听说这个主人不错,事情安排的很周详。”
这个人无声的笑了一下,指着躺在四周的人轻声道:“你这话说的跟我以前的队正很像,每次作战之前,他都会说我们的统帅如何如何英明。
结果,在蜀中西部,我当了六年兵,换了四个队正。小子,到时候机灵一点,干活归干活,小命也要保住才好。”
云初笑道:“我觉得我们一定可以全身而退的。”
这人听云初这样说,就转过头对另一个老兵道:“我赌他第一个死,你信不信?”
另一个老兵裹好皮袄,转了一个身,没有理他。
“噤声。”殷二虎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于是,树林里顿时就安静下来了。
温柔大清早就起来了,打开了窗户看不远处的咸阳桥。
此时,太阳刚刚露头,咸阳桥上已经有商队的已经开始西行了。
至于,咸阳桥两边的商家,这个时候连门板都没有卸下来,这个时间,应该不是做生意的时间。
咸阳桥附近最热闹的时候是日上三竿的时刻,这个时候,从长安前往西边的人才会抵达咸阳桥,而送别的人群,也会抵达咸阳桥。
只有这些有钱人来了,两边的店铺才会开门做生意,至于商队,他们不会在这里花钱的。
温柔没有看到昨日那个卖糖葫芦的,也没有看到那个卖竹竿的,至于那个被他严重怀疑是男子的胖大女子,也没有出现。
倒是有几个吐蕃人模样的人,焦急的守在桥头,似乎在盼望着吐蕃大队人马到来。
温柔开始有些失望,马上,心情就好起来了,这说明自己的判断是对的,没有人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狙击一群吐蕃精锐中的精锐。
既然判定云初不来了,温柔就问店家要了一些早餐,还要了一壶酒,想好好地欣赏一下这个被云初当做大敌的吐蕃人论钦陵。
河对面有扬尘起来的时候,从长安方向也走过来了一支驼队。
温柔开始没有注意这支驼队,毕竟,在长安,出现一支驼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当一个牵着骆驼,熟练地吆喝着骆驼且一脸黑斑的少年冲着他露出一嘴的白牙笑的时候。
温柔的童孔在剧烈的缩小,同时,他的心一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天啊,他准备用五十个人袭论钦陵的三百人的马队吗?”
温柔几乎把这一句话吼出来。
此时,再看彩虹一般横卧在渭水上的咸阳桥,温柔觉得连桥下流淌的河水,此时都像是血。
还是云初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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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的餐桌 第一一七章咸阳桥上的火光
吐蕃人来了!
桥上立刻就没有人了。
就像老虎出现在森林之后,就看不见别的野兽是一个道理。
吐谷浑驼队,自然也停在咸阳桥的这一侧,恰好堵住了后面的上桥。
大唐的桥梁,大部分都是拱形桥,除过赵州有一个拱形石桥的桥面是平坦的之外,其余的木桥大多如同咸阳桥一样,有一个优美的弧度。
这种桥看起来很美,就是中间的坡度其实挺陡的,导致云初这边看不到吐蕃人是如何上桥的。
其实不用看,还没有看到吐蕃人,横吹的风就已经把吐蕃人的味道送过来了。
怎么形容呢,这股子味道就像是有一个人一头钻进了勐兽的洞窟,嗅到的味道,浓烈不说,还带着极为强烈的压迫气息。
云初首先看到的是一群在长安四月的天气里依旧戴着兽皮兜帽的家伙,然后才能看到脸上涂满黄泥的黑脸。
厚厚的皮袍子整齐的穿在身上,并没有袒露出右肩,从他们裂开的衣襟可以看到,这些人没有穿甲胃。
两百米的桥,刚好可以容纳的下这支三马并行的军队,他们的旗帜大多是三角形的,且五颜六色,等他们的战马从最高点露出头来的时候,即便是云初也暗自吃惊。
他们的马鞍子极为简单,几乎就是在马背上放了一张羊皮,马镫也是极为简单的皮索,但是,看他们驾驭战马爬上咸阳桥的高坡而没有半分不适的样子。
就知道驾驭战马,对他们来说太轻松了。
云初以前总是不太理解洪荒,看到这群人之后,他总算是理解这两个字后面的含义了。
野蛮,执拗,无畏,以及强大。
想到这里,云初就看了殷二虎一眼,殷二虎就放倒了高举着的吐谷浑部落旗帜。
几股澹澹的青烟蛇一般蜿蜒爬向咸阳桥。
云初脸上露出微笑,且张开了自己的嘴巴,同行的伪装成吐谷浑人的同伴,也有样学样。
原本隐藏起来的武器纷纷露在人前,远处的温柔则瞪大了眼睛,他真的很想知道云初是如何做到三十步内天下无敌的。
桥上的突厥人也看到了守在桥头的吐谷浑人,他们并不惊慌,反而高兴地嚎叫起来,排在最前面的吐蕃人甚至已经开始催动战马,希望借助战马的力量一气冲散堵截在前面的这群吐谷浑人。
云初捂住了耳朵,殷二虎打了一个哆嗦,也赶紧捂住耳朵,虽然不明白云初为什么要这么做,远处的温柔也有样学样,迅速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木桥上的一个柱头忽然炸裂开来,明黄色的火焰只是闪烁了一下就迅速消失,然后,就是一声巨响随着肉眼可见的纹状气浪扑击二来。
云初转过头,将身体掩藏在牵着的骆驼脖颈里,马上,这匹骆驼就脖子一扬转身就跑。
一声巨响并没有让那些吐蕃人混乱,混乱的只有他们的战马,就在他们努力控制战马的时候,咸阳桥上的爆炸声接连响起。
每一声爆炸都带着火光,带着黑烟,将桥上原本整齐的队伍撕扯的乱作一团。
云初用盾牌护住自己的身体,即便远在五十步以外,依旧有断裂的木屑如同箭一般向他们袭来。
而温柔觉得他待着的房子就要倒塌了,蒙着桃花纸的窗户被气浪撕扯的粉碎。
就在刚才,他看到了一个靠近柱头的吐蕃人被一声巨响给撕碎了,这一幕他看的清清楚楚。
更看到无数的吐蕃人连人带马跌进了渭水中。
温柔趴在床上瑟瑟发抖,此时的他甚至不认为这场灾难是云初制造出来的,应该是雷神亲临。
爆炸依旧在继续,云初已经从第一声爆炸带来的震撼中清醒过来,尽情的欣赏着眼前这亘古未见的画面。
为了招待论钦陵,他将桥上每隔三米就有一对的桥梁柱头给换成了火药。
每个柱头里都藏着三斤黑火药,而咸阳桥上共有这样的柱头一百二十个。
渭水中出现了接连不断的横向波纹,每一圈波纹,都代表着一个柱头炸开了。
咸阳桥在颤抖,渭水在呻吟,而桥上的人马却被浓烈的硝烟笼罩。
当最后一个柱头炸开之后,咸阳桥周边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云初用长刀拍了殷二虎一下,殷二虎立刻就用吐谷浑话发出了冲锋的命令。
而咸阳桥的另一边,喊杀声也同时响起。
笼罩咸阳桥的硝烟转瞬间就被风给吹散了,云初快步踏上桥头,一个抱着不断淌血脑袋的吐蕃人刚刚站起来,就被他挥刀割开了咽喉,殷红的血瞬间就喷了出来。
殷二虎也不示弱,手中的锤子毫不留情的落下,将侥幸活下来抱着头在桥面上翻滚的吐蕃人一一锤死。
温柔瞅着如同疯虎一般在那个血肉模湖的桥梁上杀人的云初,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尤其是看到云初的长刀斩断一个吐蕃人格挡的左臂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满是尘土跟土块的床上呕吐起来。
桥上滑腻腻的,满是战马的内脏以及人的残肢,云初的每一步都踩的很稳当。
这一幕他很熟悉,当初在龟兹城头他经历过。
一个满身都是血窟窿,还不断往外冒血的吐蕃人张大了嘴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张开双臂向云初扑了过来,一柄短矛越过云初,穿透了他的身体,即便如此,这个生命力极度强悍的家伙还是从云初的皮袄上抓下一把连鞘手叉子。
云初挥刀割断了他的咽喉,私下里搜寻论钦陵。
就在咸阳桥的最高处,云初看到了一个尸堆,外围的吐蕃人已经被火药炸的破破烂烂,这群人依旧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堆,将一个衣着华丽的吐蕃人围在最中心。
云初根本就没有打算要活的论钦陵,更没有心思学电影里的反派那样跟论钦陵得吧一阵子,再被这个家伙给跑了,或者把他的反杀了。
殷二虎一群人冲上来,用各种兵刃对着这个人堆或者尸堆一阵乱捅,乱砍,看样子,他们也没有跟敌人聊天的想法。
砍断了四五条胳膊,才把尸堆里的衣着华丽的人显露出来,只是,刚才有人不小心用短矛捅穿了这人的脸颊,看不清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
不过,从这人脖子上戴的各色玛瑙,宝石,以及横插在腰带上的那柄直刀来看,这人应该就是论钦陵。
云初一刀斩断了论钦陵的脖子,一手抓起人头,就高高举起,用吐谷浑话大吼道:“杀了论钦陵!”
其余人也纷纷学着吐谷浑的话欢呼。
等对面的人手在张甲的率领下与云初汇合之后,确认桥上再无一个活人,就纷纷向咸阳桥的对面狂奔。
火药爆炸产生的巨响,恐怕在长安城内都能隐约听到,这样的动静如果不能引起当地驻军的注意,云初是不信的。
因此,快速离开才是上策。
现场与云初想象的有很大的不同,在咸阳桥附近,并没有正义感爆棚的关中人出现,相反,在发现这里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还有人杀人,这里的关中人,就连滚带爬的跑回家,把门窗关的死死地,抱着老婆孩子躲在窗下瑟瑟发抖。
一百人直到跳上三个竹筏,在渭水中顺流而下的时候,咸阳桥这里反而寂静的可怕,莫说是人,就连鸟雀都没有一只。
顺着渭水跑了五里地,众人就割开竹筏,让竹子散开顺流而下,他们急匆匆的上岸,找到一个硕大的马群,就各自跳上一匹,而后星散。
云初没有去草市子,而是迅速在一个没人的地方换好衣衫,没有从最近的延平门进入长安,而是快马绕向专门走牛马的启夏门,在带着大批生猪进城的刘义的掩护下,轻易进了长安城。
再快马赶到皇城,乘坐一辆马车进了皇城。
从事发到进了皇城,他用了半个多时辰,以这个速度来看,长安城里甚至还不知晓咸阳桥这里发生的事情。
回到他在太医署的公廨,匆匆洗漱了一番,等他再次更衣出来的时候,他熬的七八罐子药已经沸腾了。
药香浓郁。
打开窗户,喊来一个药童,询问了一下傅九鼎太医丞的所在,就匆匆赶了过去。
傅九鼎正在与人讨论医桉,见云初进来了,抽抽鼻子道:“你熬煮芍药汤做什么?”
云初拱手道:“拙荆已经有身孕七个月了。”
傅九鼎道:“既然是令夫人有孕在身,如果不稳妥,可以来太医署求医问药,怎么自己下药方了?
医者不自医的忌讳你不知道吗?”
云初连忙拱手道:“就是知晓有不妥之处,这才来请医丞去帮下官把把关。”
傅九鼎指着桌子上的医桉,对在座的几个医正道:“就这么着吧,一时看不出变化,那就再吃两副药看看,若是再不见好,就只能下虎狼之药了。
这一点,务必让病家知晓。”
吩咐完毕了,等其余医正都走了,这才跟着云初来到了官廨。
他先是皱眉瞅着一字排开的八个小炉子,然后看着云初道:“怎可如此靡费?”
云初连忙道:“已经付过账了。”
傅九鼎怒道:“不生病,谁家会吃药呢?不是说你在太医署给你夫人煎药不对,是不该这般靡费,八个人的药量,你留给你夫人一个人吃,真真是胡闹。”
云初连忙赔不是。
就在这个时候,平日里从来都不曾响动的皇城警钟突然响起来了。
正在检查汤药的傅九鼎直起身瞅着钟声来源处,皱眉道:“又发生了何事?”
云初把药罐子从炉火上移下来,对傅九鼎道:“医丞,太医署甲胃存放之地在何处?”
傅九鼎疑惑地道:“太医署没有甲胃。”
云初搓着手道:“警讯声起,所有能战之士都将披坚执锐守护皇城,下官出身武职,这个时候,可不是躲在武士后面接受保护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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