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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的餐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孑与2
于是,李弘就带着吃的饱饱的李思离开了东宫,直奔大理寺衙门。
李思觉得狄仁杰这里比太子哥哥的书房好的太多了,尤其是墙上悬挂着的各种各样的刑具,只要看看刑具上斑驳干枯的血迹,就知道这些东西祸害过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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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拿着一柄皮鞭在桌子上抽的啪啪作响,虽然噪音很大,这依旧不耽搁李弘跟狄仁杰商量事情。
“殿下不必担心,云初不会遭受徐敬业反噬的。”
“反噬?为何会用这种说法,难道说,徐敬业其实是被师傅控制的傀儡吗?”
见自己的话引起了太子的兴趣,狄仁杰就笑道:“当年,张柬之在吐谷浑败给徐敬业之后,回到了长安,想要谋求一官半职,结果,被我等给拒绝了,还堵死了张柬之上进的道路。
于是,张柬之一怒之下就重新回到了吐谷浑,如今成了徐敬业麾下的谋主。”
李弘哦了一声道:“这个谋主的意思是谋害徐敬业的意思吗?
徐敬业背后有英公帮助,这个张柬之能驾驭吐谷浑那边复杂的环境吗?”
狄仁杰幽幽的道:“张柬之这个人有宰辅之才。”
李弘不解的道:“你也知晓,孤如今正是求贤若渴的时候,你却把一位宰辅之才送到了乱军之中?”
狄仁杰摇摇头道:“张柬之此人心有高岸,能力是真的有,可是此人又是鹰视狼顾一般的人物,太子目前还驾驭不了此人。
我曾经跟云初商量过,一致认为,张柬之此人是一个可以托付大事的人,但是,此人用完之后,一定要立刻丢弃,否则会养虎为患。”
李弘的眼睛开始冒光,鹰视狼顾啊,说的可是司马懿,难道说这个世上真的还有可以跟司马懿媲美的的人物?
狄仁杰见李弘起了爱才之心,就笑道:“殿下不必在意这个张柬之,我大唐人才济济,以殿下之尊,还没有到使用这等危险人物的地步。
臣下已经给殿下谋得一位高才,只要此人进入东宫为赞客,东宫大小事宜,殿下将不用烦心了。”
李弘高兴地道:“人在哪里?名字叫什么?”
狄仁杰笑道:“娄师德,显庆二年的新科进士娄师德,此人能文能武,堪称一时之选。”
李弘闻听是一个新科进士,还是一个依旧在吏部观政的进士,就失望的道:“谁说他是一个人才来着?”
狄仁杰笑道:“你师傅云初,我们虽然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但是,他言之凿凿的说这个人是一时之选,我们反驳他,被他给漫天吐口水给怼回来了,这还是臣下第一次见到云初如此的自信。”





唐人的餐桌 第九十二章物美价廉的人
小花厅。
娄师德抱着肥硕的肚皮坐在一张晋昌坊制作的藤椅上,正悠闲的看着轩窗外的一束梅花。
梅花没有开,只是在枝干上出现了一些蓓蕾。
长安城里,就算是梅花开的也比江南晚。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从门框便探出头来,警惕的看看似睡未睡的娄师德,然后就矮下身子悄悄地朝桌子边上摸去,桌子上有一碟子澹黄色的桂花糕,香气宜人。
紧接着,门框附近又出现了两颗小脑袋,他们紧张的看着蹲在地上慢慢挪动的姐姐,希望她能得手。
娄师德这个时候没心思看什么梅花,他只想着如何才能摆脱狄仁杰那个讨厌鬼的纠缠。
对于总能巧遇狄仁杰的这件事情上,娄师德还是非常无奈的。
他一个大理寺臭名昭着的郎中,总是巧遇他这个小小的从八品观政的监察虞侯这不是一件好事。
人人都知道狄仁杰是太子门下走狗,所以,狄仁杰来寻找他,最大的可能就是拉他一起成为太子门下走狗。
相比于做太子门下走狗,娄师德更想成为一个将军,一来,文职转成武职之后可以快速的升官,如果能找一个艰苦的地方苦熬几年,再弄一点功劳出来,就能迅速越过文职漫长的苦熬期,达到六品官,这个官职的分水岭。
六品以上官员就要当文官了,娄师德觉得自己有本事可以干好武职,等武职变成空心官职之后,再转成文职便是了,反正,老子可是正大光明的进士出身……
一只白嫩的小手从桌子下边探出来,并且在四处摸索,胳膊太短,够不到点心盘子,娄师德就把点心盘子往桌子边上挪挪,准备继续思考自己该如何从目前的泥潭里脱身,并迅速的将自己弄去军队中好建功立业。
咣当一声响。
娄师德循声看去,发现装糕饼的盘子砸在闺女的脑袋上,点心掉了一地,而闺女也抱着头哇哇的哭。
娄师德叹口气,将闺女抱起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肚皮上,检查一下孩子的脑袋,发现就磕红了一点皮肉,这才抱着孩子捡拾散落一地的桂花糕。
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子很有义气,没有跑,而是耷拉着脑袋走进来,准备接受大伯的训斥。
娄师德没有惩罚孩子们,而是将捡起来的糕饼吹打干净,分给三个孩子吃。
娄家久远之前的一个祖宗曾经当过一个两千担郡守一类的官职,所以,他们家是寒门。
既然是寒门就不怎么富裕,好在祖上还是在长安给他们留下来了一座小宅子,让他在长安有了一处存身地。
他在长安大小是一个官身,弟弟家的两个小不点就被送到了长安,由他这个大伯看护着长大。
听说,孩子在长安夭折的可能性很小,即便是出现了天花一类的恶疾也不怕,因为老神仙在长安坐镇呢,万邪辟易。
桂花糕是狄仁杰的老婆王氏送来的,自己的夫人尤氏很喜欢跟王氏交往,觉得跟王氏交往之后呢,就能跟蓝田侯家的虞氏勾连上,如果交情到了,尤氏也能在长安做一些小买卖可以很好的贴补家用。
看到三个孩子捧着桂花糕吃的香甜,娄师德笑着摸摸孩子们的小脑瓜,就决定不理睬狄仁杰。
自己有才干,想要高官厚禄,可以凭本事拿到,没必要早早成为太子的属官,将自己一家人的生命拴在太子的裤裆里,这实在是太不安稳了。
他们李家有谋害太子的前科,不论太子现在如何受宠,都是不稳当的。
想当年李承乾这个嫡子嫡孙都有被贬斥废黜的一天,谁能保证当今太子李弘就没有这么一天呢?
“不划算啊——”娄师德拍拍自己的大肚皮,自言自语的道。
拿定了主意,见三个孩子也吃完了糕饼,娄师德就拿出一些用过的纸张,让孩子们用用毛笔在这些废纸上胡乱画,会不会认字不要紧,先跟笔墨纸砚亲近亲近。
娄师德夫人尤氏喜滋滋的走了进来,见桌子上的盘子空了,就有些得意的对娄师德道:“夫君,蓝田侯夫人虞氏说咱们原武县的苎麻是一个好东西,还说长安很缺少这东西,希望能在原武县置办几处作坊呢。”
娄师德瞅瞅夫人那张激动地脸澹漠的道:“麻衣,麻绳,长安很缺少吗?”
尤氏见丈夫不怎么高兴,就连忙道:“人家看重的可不是什么麻衣,麻绳,蓝田侯夫人说了,苎麻叶子可以喂养猪,养羊,原武县距离洛阳不远,等洛阳成了东都,城里就有很多的贵人,需要大量的肉食。
到时候让二弟,三弟他们召集乡农们栽种苎麻,然后养猪,养羊,妾身还听说,晋昌坊大食堂还要在洛阳开一家店,到了那时候,我们养的猪羊都可以卖给晋昌坊大食堂,只要把猪羊养的干净,大食堂给的价格高着呢。”
娄师德笑道:“这样的大场面可不是咱们家能置办起来的。”
尤氏撵鸡一样的把三个孩子撵出去,关上门,就一屁股坐在娄师德的腿上,在他耳边吹着热气道:“蓝田侯夫人说钱她们是不缺的,就是缺少几个能在当地说得上话的人,到时候,侯府会派管事下去,按照曲江坊的模式在原武县再弄一个养殖,养殖基地。”
娄师德抱着妻子圆润的身体,在她的屁股上拍一巴掌道:“你觉得咱们家在原武县能说的上话?”
尤氏将头埋在娄师德的脖子里吃吃笑道:“蓝田侯夫人说的能说的上话的意思是跟乡农说得上话,不是跟县令说的上话。
到时候啊,二弟,三弟加上我娘家的三个哥哥,一定能把这件事办的妥妥的。”
听尤氏一番话,娄师德吃了一惊,连忙将老婆从怀里推出去正色道:“你答应她们了?”
尤氏被丈夫粗暴对待了,就有些委屈的道:“天大的好事呢……”
娄师德脸色变幻了几次之后,最终叹口气道:“我如果进了东宫执役。你觉得如何?”
尤氏呆滞一下,马上喜笑颜开,将自己的粉脸贴在娄师德的胖脸上道:“这可是天大的福分。”
娄师德道:“我若是庸才,这肯定是天大的福分,可惜你夫君胸有乾坤,这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夫人啊,你不懂朝堂上的危险,你夫君如今是从八品的观政监察虞侯,因为官职太小,朝堂上的所有风波都波及不到你夫君我。
给我一些时间立下一些功劳,将官职升上去之后呢,也就算是有了一些见识,那时候也就有了一些自保之力。再看风向选择。
现在,只要我进入东宫,首先,一个幸进的评价就逃不了,以后我们家就与东宫绑的死死地,一旦有变,定会遭受池鱼之灾。”
尤氏不解的道:“那可是太子啊。”
娄师德笑道:“就因为太子,我们家一旦与东宫有了关系,那么,将直接面对大唐朝的权力中枢。
长孙氏那样的皇家姻亲都难逃劫难,更不要说我们家了,一件很小的错误,将会让我们家死无葬身之地。”
尤氏低声道:“蓝田侯夫人还说,苎麻根可以入药,有补阴、安胎、治产前产后心烦,以及治疔疮等作用。
麻骨可作造纸,还可以在原武县修建一座造纸作坊……”
娄师德听夫人这样说,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让夫人回头了。
站起身披上衣衫,就准备出去。
尤氏有些心虚的道:“夫君要出去?”
娄师德点点头道:“狄仁杰既然已经说动了你,那么,原武县那边一定也收到了消息,二弟,三弟,以及你娘家的兄弟们一定是没办法拒绝的。
既然人家已经把事情做到了这个地步,为夫就很想问问狄仁杰,我娄师德何德何能,可以让他们愿意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也要招揽我。”
尤氏欢喜的给娄师德穿好衣衫,用手摸着丈夫的胖脸道:“我夫君一代人杰,怎么就不配他们花费这么些心思拉拢呢?”
狄仁杰在大理寺公廨中听闻娄师德来访,就急匆匆的出门迎接,一见到娄师德,就拉住人家的胖手殷勤的道:“快快进来,喝罐罐茶。”
娄师德瞅着身材同样圆润的狄仁杰道:“狄兄,您如今身居寺丞这样的高位,为何还要花费那么多的心思来招揽我这样的一个小吏呢?”
狄仁杰拉着娄师德进了公廨,笑吟吟的道:“以娄兄在这般人才,现在只需要花一点小钱就能拥有,假以时日,我兄得遂冲天之志,就算是金山银海也不在我兄眼下。”
娄师德接过狄仁杰递过来的茶杯握在手中道:“狄兄高看娄师德了,就不怕娄师德愚痴庸呆不堪驱驰吗?”
狄仁杰笑道:“有人比娄兄自己还有信心。”
娄师德道:“不知是那位大贤?”
狄仁杰撇撇嘴道:“是一介武夫。”
娄师德见狄仁杰不肯明说,就笑道:“千金马骨不过如此,既然有大贤认定娄某才堪一用,那么,娄某自然唯命是从。”
“呀,娄兄先前不从,现在为何又愿意来了呢?狄某以为,区区些许钱财还不足以让娄兄该志。”
娄师德看着狄仁杰道:“过份的抬举,如果不接受,将会招来灾祸。”
狄仁杰连忙道:“我等并非卑鄙小人!”
娄师德哈哈大笑道:“昨日之圣人,今日之盗贼不过在一念之间,娄师德既然享用了胙肉,那就要做好给人当胙肉的准备。
不过,进东宫可以,娄师德是一介小吏,却不能以小吏待我。”




唐人的餐桌 第九十三章娄师德是知道感恩的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他的外在表现在很大程度上是他的位置带给他的,只要给他位置,他就会在很短的时间里让自己的行为与自己的职位相匹配。
一个人当小人物的时候或许会唯唯诺诺,一旦让他第二天成了县令,相信我,不出十天,他就能很好的驾驭县令这个位置,且不论他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县令,至少,他的行为看起来就是一个县令。
这种简单的身份转换事情对于娄师德这种人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李弘的东宫除了詹事府之外,还设门下坊、率更令、仆三卿、左右卫、太子宾客以及图书馆等,不过整体来说,仍旧是以教育太子、还有东宫范围内的事务处理为主。
除过这些朝廷配备的部门以及官吏之外,还设立有太子门大夫、庶子、先马、舍人、詹事、家令丞。
一旦太子大婚了,朝廷还必须给太子配备六率,寺人,宫娥,布置内廷,这样下来,太子的东宫,就变成了一个小号的朝廷。
李弘在娄师德的身上下了重注,直接把家令丞这个位置给了娄师德,让这个从八品的官员一夜间就成了大唐正儿八经的从六品官员、
肚子圆圆的娄师德迈着逍遥步走进了东宫,在里面盘恒了半日之后,就想仓惶而逃……
他从未听说,也从未见过如此贫穷的太子。
偌大的东宫里,钱库里空空如也不说,唯一能把仓库装满的东西竟然是辣椒,圆葱,甜菜,白菜以及为数不多的粮食。
就在娄师德在想着如何脱离东宫,自谋出路的时候,他见到了太子李弘。
见到太子的时候,太子正在吃饭,当娄师德进来的时候,太子立刻停止了用饭,热情的邀请他一起吃。
这样的行为本来应该是非常失礼的事情,可是,当娄师德看到太子清正的目光,以及发自内心的热忱之后,娄师德也就应邀入座。
太子的午饭非常的简单,一份用圆葱炖的羊肉,一份煎豆腐,一份辣椒炒的圆白菜,再就是一份白菜汤。
吃的饭食是白米混杂着谷子蒸出来的双米饭。
太子非常热情的将桌子上唯一的一份肉菜圆葱炖羊肉推到娄师德面前,自己用白菜汤浇在双米饭上,吃的非常香甜。
这些东西是做不了假的。太子吃东西的香甜模样也是做不了假的。
娄师德眼看着太子吃完了几样菜,最后将白菜汤倒在饭碗里,用白菜汤浸泡着不多的一点米饭吃的干干净净。
太子吃完了饭,娄师德当然也把饭吃完了,跟太子学的,将那一份肉菜吃的干干净净。
唐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是不说话的,当然,在云氏吃饭的时候不在此例,因为在云氏吃饭,就数李弘的废话最多。
娄师德环顾一周,看着东宫破旧的模样叹口气道:“太子殿下的用度过于简朴了。”
李弘笑道:“娄令丞说的极是,孤王也不是一个崇尚简朴的人,然而,东宫如今就是这般模样,孤王也只好落一个简朴的好名声了。”
娄师德朝李弘微微侧身道:“微臣听说太子四岁的时候就有封地,就算经营不好,也不至于短少了殿下的用度,可是,微臣今日所见所闻,与传说不符。”
李弘笑道:“孤王封地富庶,每年产出不少,只可惜我大唐国土庞大,总有地方百姓多灾多难,于是,河北地遭灾,孤王的封地产出就拿去拯救灾民去了,陇右地出旱灾,孤王封地的产出又没有了……总之,只要这天下还有需要救济之地,孤王封地的产出就拿去支应了。”
娄师德皱眉道:“怎可如此呢?”
李弘豪迈的挥挥手道:“东宫如今只有孤一人,只要有钱,有粮食支付了属官们的俸禄,孤王就心满意足。”
娄师德被李弘的话说的有几分感动,忍不住谏言道:“殿下乃是我大唐储君,若是威仪不足,就无法让臣下顺从,即便是殿下有一颗爱民之心,也当行止有度,万万不可以损害太子殿下的威望去赈济灾民。
时间长了,那些拿走殿下封地收息的人就会得寸进尺,只要遇到灾难,第一时间就会打殿下的主意。
这样一来,在他们眼中殿下不再是我大唐高高在上的储君,只会认为殿下软弱可欺。”
李弘笑道:“这不算什么,只要这些钱粮能用在百姓身上,孤王并无怨言。
就如同这两年的封地收息被母后拿去布置了妇婴堂,这可是真正的善政,只要此事操持的好,我大唐将会活下更多的产妇与婴孩。
孤王以为此事不可迁延,至于东宫的用度,娄令丞不用过于忧虑,孤王在东宫种植了大量的新作物,再加上曲江池的莲藕,一年下来,也不少得钱……”
李弘做到了有问必答,且言无不尽,没有隐瞒,没有开脱,更没有心生怨愤,眼中满是大唐朝廷,大唐的子民,唯独没有他自己。
在于太子奏对之时,娄师德对眼前这个少年在学问上的通博,见识之高,心胸之广阔,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认定——假如太子登基为帝,大唐百姓还有几十年的好日子过。
在离开东宫的时候,原本非常碍眼的墙上的荒草,此时在北风的吹拂下,也莫名其妙的产生出几分宁折不弯的英雄气来。
与李弘的第一次见面就让娄师德对于自己被迫来到东宫当属官的事情不再有抵抗心理。
给太子当属官,最可怕的是遇到一位混账太子,遇到这样的太子做事的时候不但要违心,还要承担自己在太子的指挥下胡乱出来的事情的后果。
现在,娄师德心中的块垒,至少放下了一大半,太子是一个很好的少年,虽然做事的时候多少有些稚嫩,冒进,不过,这不算什么,太子今年终究不过十三岁,如果太子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的妥妥帖帖,还要他们这些属官做什么用呢?
最重要的一点在于,这位太子很善于听取下属的谏言,不是那种就像吞下一根铁棒,执拗的听不进去任何好话的人。
至于太子的贫穷,娄师德认为这就是一个大笑话,只要太子愿意,说一句自己缺钱的话,不出半日,东宫钱库里就会堆满钱。
而太子殿下,确实是贫穷的,偌大的东宫,除过太子寝宫还能看到一些锦绣之外,其余地方都是陈旧不堪的。
当然,太子还有一个价值不菲的演武场,这里的价值不菲说的是演武场里的各种武械,以及马厩里的七八匹价值连城的宝马。
对于这一点,娄师德觉得没什么,大唐立国之初的帝王都是马上天子,帝国太子若是对武勋丝毫不通,这会让娄师德看不起的。
在看过太子演武之后,娄师德觉得在武道上,太子算是真正下过苦功的。
只要太子能够保持住如今的心境,这大唐,至少还有百年的盛世可以说道,说道。
回到府中,妻子尤氏迎上来问道:“夫君今日第一日当差可还顺利?”
娄师德双手按着腰间的玉带道:“目前看起来很好,太子也算是一位仁德之君。”
尤氏满脸堆笑道:“这就好,这就好,妾身就怕自己犯湖涂,害的夫君不痛快。”
娄师德瞅着发妻严厉的道:“仅此一次而已,以后若是再敢胡乱应承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一定不饶你。”
尤氏尴尬的道:“妾身也是一时湖涂,以后定然不会了,就算是人家背一筐铜钱来,妾身也不会答应。”
娄师德叹息一声,自己这个妻子哪里都好,就是出身商贾之家,没有多少长远的见识。
说好了不会被一背篓铜钱收买,如果是一背篓锦缎,一背篓黄金,一背篓珍珠,宝石呢?
到时候说不得还要再湖涂一下的。
娄师德本想把话说的再严厉一些,回想起自从发妻十四岁嫁过来,就侍奉公婆,扶助幼弟,操持家务,直到将公婆送走,幼弟长大成人,日子过得虽然艰苦,却从未抱怨过一声。
这让娄师德又觉得亏欠妻子良多。
多少话到了嘴边就化作一声长叹……这是命,是他娄师德的命。
太子给了自己足够高的官职,给了足够的礼遇,娄师德甚至坚信,太子对于属官是能做到解衣衣之,推食食之……既然如此,自己就要表现出对得起太子这番礼遇的才能,否则,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臣子。
目前,太子殿下首先要解决的便是东宫的穷困问题。
想要解决太子的穷困问题,绝对不是简单的赚取钱财,估计太子对于钱财,也没有多少兴趣。
对于东宫这种地方来说,物资才是第一位的。
夜深人静之时,妻儿老小都已经睡着了,娄师德的胸中却像是塞了一块火炭,让他心潮澎湃的久久不能入睡。
于是,他就披衣而起,来到书房,挑亮了灯芯,坐在书桌前思考良久之后,就提笔在纸上写下自己平生以来的第一道奏疏——《臣请陇右屯田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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