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的餐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孑与2
除过装彭大木的木笼囚车,张东海还用粗糙结实的木头又制造了不少的木笼囚车,这些囚车里装着很多云初以前都要行大礼的人物。
就在这些木笼囚车周围,簇拥着很多衣衫华贵却沾满尘土的男女老少。
彭大木乘坐的木笼囚车与他的身高不匹配,王孝杰身材高大,彭大木身材矮小,所以,把他装进以前装王孝杰的木笼囚车里,他只能垫着脚尖,才能减少木槛对脖子跟下巴的折磨。
这个人没有可能活着抵达长安!
彭大木被抓之后,沙洲的一干政务全部交给了方正处理,如果长安没有别的安排的话,方正将会以别驾的身份来治理沙洲。
没有受到牵连,而且有升官可能,方正的气色就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了。
看样子升官对他来说是刻在骨子里的念想,虽然张东海的行为很吓人,他还是愿意顶着恐惧,接受安排,成了沙洲这片地方的最高话事人。
权力,有时候能治疗好很多疾病,它对于恐惧疾病的疗效是最好的,一个足够强力的权力,足以让一个懦夫成为自以为是的勇敢者。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com 换源app】
他没有为难敦煌李氏,当然也没有优待敦煌李氏,就按照罪囚的待遇对待了这四百余人。
云初也没有过份的去对待这些人,他同样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有雪中送炭。
除过给了这些人十匹骆驼之外,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粮食吃的多,背负粮食的骆驼就空出来了,给这些人十匹骆驼代步,是为了不让那些老弱妇孺拖慢行程。
这四百多人,从敦煌走到长安之后,大概率还要从长安再走到岭南。
被关在木笼囚车里的人不可能活着了,这一点从张东海得意洋洋的神态就能看出来,这些人干了一些不该干的事情,且被张东海抓了一个正着。
李治对李氏皇族非常的苛刻,事实上,从李渊开始就对李氏皇族没有多少好感,出身彭城刘氏,开国功臣,大唐宰相刘文静这个跟李氏皇族交好了好几代的人死后,基本上,李渊,李世民,乃至李治都对李氏皇族本身持有特殊的看法,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弄死几个李氏皇族的人震慑一下其余的李氏皇族。
李渊,李世民,乃至李治不喜欢李氏皇族的原因,不是那些同族人反对他们,而是因为,李氏皇族本身就拥有大量的武装部曲。
陇西三房的李氏皇族就拥有武装部曲三万人。
试问这样的李氏皇族,确实是没办法让人欢喜起来的,也不敢欢喜。
永徽年间,李治已经处理过一次陇西皇族,看样子觉得没有处理干净,现在要彻底的除根了。
国内不可有二军,帝王不可有二志!
这是李治在邸报中明发的话语。
这句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完全继承了武悼天王冉闵的遗志——内外六夷,敢称兵杖者斩之!
这就是李治清理国内不从之兵的原因。
其余的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包括山东河北的豪族,只有李氏皇族的部曲不好处理,因为这些部曲不仅仅是部曲,还是李氏的亲戚。
现在,李治开始清理自己的亲戚了,不过,真正动手的人是皇后,与他李治无关。
不好的亲戚处理完毕了,李治只要落几滴眼泪,说几句懊悔的话,人们还是会认为他是一个心慈手软的皇帝,罪恶最终还是会归于皇后。
他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办法控制皇后的心软的皇帝。
商队进入酒泉辖地之后,北风就更加的凛冽了,河西走廊不仅仅是人的走廊,同时,也是风的走廊。
马鬃山,祁连山上白雪皑皑,中间狭窄的走廊上狂风大作,沙漠里的沙子,戈壁滩上的石子,都随着风滚动。
走在最前面的骆驼高高地仰起脖子鼻孔朝天,勇敢的直面风沙,跟在后面的骆驼则低下脑袋,闭上鼻孔上的瓣膜,任凭风沙落在他们黄褐色的毛发上。
这一幕从远处看起来,很好看,很能将人类的抗争精神明白无误的表现出来。
可是呢,其中的苦难,只有骆驼知道,只有骆驼背上的人们知晓。
骆驼背上的人瑟瑟发抖,战马背上的人低着头艰难的苦熬。
只有娜哈带着两个小姑娘在骆驼房子里的裘皮堆里睡得昏天黑地。
远处的黄羊站在风沙中看着这支庞大的商队,几头野驴从低矮的沟渠里探出头,同样好奇的看着这支商队。
两匹在荒原上巡梭的野狼,在看到这么大的一支商队之后,在寒风中嚎叫两声,就咬着冰冷的牙,朝远处跑去。
唐人的餐桌 第九十章 进退自如
上元节刚刚过去,长安城里的人好像都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他们所有的精力好像都消耗在了上元节的狂欢活动上了。
长安城的活动并不因为缺少了云初就有半分的逊色,相反,这些大唐土着们知道怎么样才能过一个欢乐的上元节,对于欢乐的追求,长安人从不人后。
以前的上元节,坊市子里会有灯山,游园等活动,如果遇到一些特殊年份,皇家会在曲江举行大型的水陆道场,祭祀亡魂,给亡故的祖先敬奉血食。
多少有些官方活动的意思。
自从晋昌坊的美食节开了之后,长安人已经不满足于晋昌坊的那些活动,上元节的庆祝活动已经从几个点,变成了全城人的狂欢活动。
只是这几年,人们喜欢的傩舞逐渐被各种胡旋舞所取代,傩舞的方家们为了不让宝贵的傩舞失传,他们就制作了更加精致,更加华丽,更加恐怖以及多彩的傩舞面具,以及夸张的神怪服饰。
在上元节他们拼命地游走在各个坊市中,结果不好,人们更喜欢看身着胡人服饰的青年汉子或者女子跳胡旋舞,而不是看他们这群披着肥大厚重衣服戴着面具的人跳傩舞。
“傩舞有去凶纳吉之能……”
这是傩舞方家在无人问津之后发出的最后一声悲鸣,从此之后,傩舞就撤离了长安,转而走向乡下。
长安的女子这些年也逐渐变得漂亮起来了,不是她们的相貌发生了变化,而是,她们更会打扮了。
不论是化妆品,还是各种装饰,以及新出现的各种与众不同的衣裳,将长安女子打扮的比别处的女子更加的美丽。
长安城之所以有以上的变化,完全是因为长安人吃的太饱的缘故。
云初没来的时候,没有开始整顿长安城的时候,绝大部分的长安人一天就吃两顿饭,晚上那一顿绝对是稀的,因为人们知道,吃过晚饭之后,人就要睡觉了,不用出力气了,没必要吃那么多。
现在不一样了,因为万年县,长安县跟陇右,关中多个县签订了粮食供应合约之后,长安城的粮食价格长期保持在一个低位上,而在过去的五年中,工匠们的工钱却增加了三倍以上。
同一时间,万年,长安两县对于开门做买卖的商家也实行了一定的限制,在长安城做生意,商家的采购价格是有一个限制的,这个限制要求的诞生,就逼迫的那些商贾们不得不进行联合采购,用庞大的采购数量来压低进货价,以及运输费用。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倒逼那些供货的商家,也必须形成规模,形成行业规范。
于是,就有一些县,里坊成了单一货品的供应商,彻底的沦为了长安的附庸。
在这件事上云初没有过多地考虑商人的利益,因为他们的利益本身就大的惊人,在大唐做生意,动辄几倍,十倍,几十倍的利益,云初早就看不顺眼了。
中间商可以有利润,但是,不能多。
辽东的熊津大都督刘仁轨带着老妻回到长安的时候,他首先在城外看到了堆积如山的货物。
最靠近城门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个巨大的货栈,货物分门别类的摆放在那里,不断地有马车,牛车,将货栈的货物运进长安城。
一别五年,刘仁轨对眼前的长安城非常的陌生。
看着前来迎接他的狄仁杰,刘仁轨长叹一声道:“物是人非啊。”
狄仁杰笑道:“略有瑕疵,总体上是在朝好方向前进,刘公不必感到遗憾。”
一个胖子从刘仁轨身边走过,他就看着人家肥墩墩的屁股对狄仁杰道:“痴肥者多。”
狄仁杰道:“如今的长安人以胖为美,男子身上的油肚皮,女子身上的赘肉,如今都成了富足的表象,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
刘仁轨点点头,就将手中的缰绳丢给随从,与狄仁杰一起进入了长安城。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潮,刘仁轨问道:“云初还没有从西域回来吗?”
狄仁杰笑道:“等云初从西域归来,这长安城将会再上一个新台阶,远道而来的大食,波斯商贾带来的利润可以弥补陛下搬去东都洛阳的损失。”
一队货车队伍从后边赶上来了,刘仁轨就避开大路站在路边等货车过去,他看的很清楚,货车上装的全都是粮食。
一辆马车上的粮食口袋破了,黄澄澄的麦子从破口处露出来,撒了一些。
刘仁轨高声提醒了马车夫一声,马车夫找来一根绳子将破口扎一下,就朝刘仁轨拱拱手走了。
地上还遗留着一些麦粒。
刘仁轨蹲下来将洒落的麦粒捡起来,用手帕包好揣进怀里,对好奇的狄仁杰道:“骄奢淫逸坏风气啊。”
狄仁杰笑道:“就等着刘公坐镇长安,扭转这风气呢。”
刘仁轨道:“你们动用了那么多的关系,将老夫从百济调来长安,想要干啥?”
狄仁杰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一定要趁着陛下还没有决定谁来当这个长安留守的节骨眼上,将您送到陛下面前。”、
刘仁轨嘿嘿笑道:“老夫当官当的神憎鬼厌的,你觉得我当了长安留守之后,你们的日子会好过一些吗?”
狄仁杰笑道:“我们需要一位真心为长安城好的人来当这个长安留守。”
“算来算去,只有老夫合适?”
“别人合不合适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您当上长安留守之后,最坏的结果就是遭到您的呵斥。”
刘仁轨瞅着温柔道:“五年不见,你们竟然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
狄仁杰长叹一声道:“这已经是我们能力的极限了,为了让您来长安,云初说动了英公,温柔说动了温氏,我们承认了李义府的小妾弄出来的甲骨文,保证了许敬宗在长安的利益不受伤害。
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数次谋求留在长安担任长安留守,为陛下所拒,殿下只好退而求其次,建议陛下任用刘公担任长安留守。
可以说,我们竭尽全力所做的事情,对于大唐来说,依旧是一件平常的小事。”
刘仁轨站在寒风中,抬头看看朱雀大街尽头的皇城,宫城,叹息一声道:“好一处人间繁华地。”
说完话之后,又对狄仁杰道:“我不去见太子,你也莫要频繁的来见我。”
狄仁杰见刘仁轨钻进了马车,就抬手作揖,算是感谢这个人的支持。
刘仁轨不会站在任何人的一方,或者说,他的根脚在皇帝,如果还要说他有什么要求,无非是给百姓一个幸福安康的世界。
刘仁轨的马车汇入了朱雀大街的车流,他的马车很平凡,长安城并不会因为承载了刘仁轨就有什么变化。
“朕的大唐不会变!”
李治坐在一张椅子上,双脚落在巨熊温暖的怀抱里。
孙思邈的手从李治的脉搏上拿开,笑着道:“大唐江山有没有什么变化老道不知晓,陛下的身体却正在变得糟糕。”
李治不解的道:“怎么会这样?朕还觉得最近神清气爽,孙真人为何会出此言?”
孙思邈道:“跟去年相比,陛下的身子可是沉重不少啊,哦,最少沉重了二十斤不止……”
李治抬腿踹了巨熊一脚道:“都是你这畜生变得痴肥慵懒,害的朕也受你牵连。”
孙思邈不解的道:“这种熊畜生,吃饱喝足之余,便是酣睡。人家多吃少动能长命,落在人身上,就是大忌,是害命之举。”
李治有些烦躁的道:“孙真人这里就没有什么药让朕吃了,就能把这些麻烦全部去掉吗?”
孙思邈哈哈大笑道:“老道也想有这样的手段,可惜,没有,不过,陛下大力支持的太医署这些年却喜报连连,日后他们的成就将会远超老道。
如果陛下还能一如既往的全力支持皇后设立妇婴所,陛下的在医药一道上的功绩,也将远超老道。”
守在一边的武媚叹口气道:“孙真人说的极是,只是我大唐国土纵横万里,就算是本宫,也很难照顾到天下所有妇婴。”
孙思邈笑道:“这世上岂能有一蹴而就的事情?无非是从现在开始坐起,当为万世之表,一代代的人一代代的做下去,总有一天,这项善政将惠及我大唐万民。”
守候在另一边的太子李弘连忙道:“孙真人说的是,此等善政自然需要一代代的做下去才好。”
对于这一家子,孙思邈对他们并没有多少好感,此次如果不是李思用头顶着他的肚子非要他过来,孙思邈真的是不怎么愿意进入这个皇宫的。
此地杀戮太重,血光冲天的与他不符。
请孙思邈来给皇帝检查身体,自然是太子李弘的主意,他希望他的父皇身体康健,如果有小恙,就尽早治疗,免得将小病拖成大病。
现在看来,他父皇的身体状况并不怎么乐观,李氏祖传的风疾之症,同样没有放过他的父皇,目前隐隐有发作的征兆。
武媚的身体状况却好的不能再好了,这个妇人设身体康健不说,还再一次有了身孕。
从目前的脉象来看,孩子坐宫坐的甚是稳当。
“朕,以后要多修道,朝堂上的事情皇后就多操心一些,一般小事,就莫要打扰朕修炼。”
李治澹漠的瞅着皇后道。
武媚摇头道:“我就怕多做多错,朝堂上已经有母鸡司晨的声音。”
李治冷笑一声道:“这是我皇家事,多嘴者斩之。”
李弘见父皇母后在相互推让,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怪异的情绪。
如今长安诏狱中人满为患,其中以李氏族人为多,此时此刻,父皇身体有病,该是母后大开杀戒之时。
第一章,
(本章完)
唐人的餐桌 第九十一章唾面自干娄师德
上元节过完了,立春节气也就到来了,长安城的天气就会逐步转暖,此时六九刚过,天气即便是暖和了,也暖和的很有限。
长孙冲早早地就开始打理这里的农田了,还带着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儿子们跟着父亲努力的锄地,女儿则背着筐子往新翻的土地里洒肥料。
昔日去晋昌坊游玩都需要携带专门的用具的小姑娘,现在面对粪肥也能下得去手抓。
李弘觉得这是长孙冲这段时间里故意在教自己的儿子跟女儿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艰苦生活。
这是一个明智父亲能给孩子的最后的帮助,教会他们种地,教会他们干活,教会他们凭借自己的一双手就能顽强的活下去。
看到这一幕的李弘多少有一些嫉妒,他的父皇从来都不会教他该如何生活,只知道对他提出一大堆的要求之后,就等着验收成果。
“你没必要这样做。”李弘远远地对长孙冲道。
长孙冲放下锄头看着李弘道:“东宫之中,本应该全部都是熊罴之士,我不是熊罴,怎么也该是虎狼才好,结果,我也不是虎狼,甚至连鹰犬都算不上。
这个时候我就该低下头当一头牛。”
李弘道:“你想让你的儿子们离开东宫这座藩篱吗?如果想的话,可以帮你送他们出去。”
长孙冲摇摇头道:“不必了,多一刻团聚时光总是好的,亲人离散未必能赶得上死聚一丘。”
李弘道:“不要总想着死,应该向前看,求活才有意义。”
长孙冲笑道:“我能活到现在,是陛下允许我活到现在,并非是太子让我活这么久,假如陛下觉得我需要死掉,我绝对活不到明天。”
李弘点点头道:‘这是一句真话,以后不要再这样说了,说多了我心里不好受。”
长孙冲躬身道:“谢太子恩典。”
李弘摇摇头道:“你也不用谢我,我今天给你带来了一个噩耗,你弟弟长孙净在过梅岭的时候,不小心被毒蛇给咬伤,医治无效死了。”
长孙冲眼中含泪,仰头看着天空,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直到他俯身开始锄地的时候,两串泪水才如同溃堤的河水一般汹涌而下。
李弘看着痛苦地长孙冲,不知为何原本不快的心情立刻就好转了,牵着李思的手去了自己的书房。
孙神仙在太极宫中与父皇论道,短时间内是回不到纪王府了,李思又不喜欢留在太极宫,李弘只好把她带回东宫。
李思在李弘的书房翻腾了许久,始终没有找到可以让她心满意足的东西。
见李思拿起起来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色彩斑斓的青铜鼎,李弘就叹息一声道:“那是一枚商鼎。”
李思随手丢在地上道:“太重了,不好拿给云瑾玩耍,云锦也不会喜欢的。
你这里就没有好看的金子吗?”
李弘道:“我这里没有这些阿堵物。”
李思扯开李弘的袖口朝里面看了一眼,不屑的道:“娜哈姑姑马上就要回来了,你不弄一些钱,她要你还钱你怎么办呢?”
李弘笑道:“把我赔给她就是了。”
李思鄙夷的瞅着太子哥哥道:“要你干啥?”
李弘抬头瞅着大殿的藻顶,慢悠悠的道:“关你屁事!”
李思恼怒的道:“好,好,下一次你在让我求老神仙给父皇母后看病,我就不去,不帮你了。”
李弘道:“下一次我自己去请。”
李思的心思很是敏感,见哥哥神情怏怏的,就小心的凑过来道:“怎么不开心呢?崔瑶先生教我说,笑比哭好,快活比难过好,还说,就算是天塌了,也要在天砸在脑袋前的那一刻要笑。”
李弘不解的道:“为啥?”
李思咯咯笑道:“先生说,你会看到青天先砸在那些个子高的人头上……哈哈哈。”
这个笑话,在李弘看来一点都不可笑,因为他就属于个子高的那一类人,尤其是在李思面前,眼看着青天要砸下来了,就算他有一百种逃跑的法子,只要李思没有跑掉,他就只能硬挺着让青天砸。
让厨房给李思弄一堆好吃的,李弘就开始独自研究地图,这是一张陇右地方地图,地图上标识着一条红线,如今红线的尽头便是陇右的甘州。
甘州刺史名叫张元,别驾叫侯挺,甘州屯驻有两个折冲府,一南一北,甘州人习惯成为南衙跟北衙,两个整编折冲府,再加上甘州本地可以随时征召的府兵,算下来有一万两千兵马与京师十六卫中的某一卫人马相等。
张掖这个水草丰沛,是河西走廊上的鱼米之乡,不过,有一点不好,这里有一条口子,名叫扁都口,通过扁都口,走门源,就会抵达青海。
事情都是相对的,从甘州经过扁都口可以到青海,从青海自然也能抵达甘州。
如今的青海,吐谷浑这个国家已经名存实亡,被英公驱逐出家门的孙在徐敬业如今在青海这片土地上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几乎将吐谷浑王以及大唐派去和亲的两位公主逼迫的几乎没有了立足之地。
就算云初曾经给李弘讲述过徐敬业占领吐谷浑对大唐的意义何在,李弘还是感到了强烈的不快。
大唐需要一群能够在高原上战胜气疫,并且能够向更高处进攻的人。
这种人不是天生的,只能是慢慢的培养,等青海一地上的唐人多了之后,再面对吐蕃人的时候,他们就占据不了居高的优势了。
李弘总觉得自己的父皇是在养虎为患,英公是在暗自培植家族力量,而师傅云初则可能小看了这个徐敬业。
现如今,师傅就要带着这个世上最大的一支商队经过甘州,天知道这个徐敬业会不会起了歹心,对师傅率领的商队发起进攻。
这几年以来,徐敬业麾下的兵马已经超过了五万之众,他们虽然从头到尾没有袭扰过甘州,可是,对于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徐敬业到底有多少控制力,李弘觉得这还有待商榷。
李弘从师傅云初口中知晓了英公李绩对徐敬业的评价,也知晓李绩曾经放火烧山,要烧死徐敬业的事情。
对于英公李绩,李弘还是非常尊敬的,就是这位老帅,帮助父皇度过了平生中最艰难的日子。
可是,在国家跟家族之间,李弘认为师傅说的很对,徐敬业这个人薄情寡义的,为了权势,地位,牺牲全族的事情他能干的出来。、
在仔细地研究了徐敬业跟甘州,以及跟师傅商队之间的联系之后,李弘认为,师傅率领的商队有八成的可能会遭受到来自青海的袭击。
徐敬业自己不动弹就可以了,只需要派一些傀儡去袭扰师傅商队就可以了。
只要这些人把师傅的虚实探查清楚了,这个家伙说不定就会举大军突袭商队。
李弘认为自己应该先一步做好准备,万一师傅麻痹大意了,被徐敬业突袭成功,自己要早早的给师傅准备好退路才好。
只是,该从那里着手呢?李弘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就决定跟狄仁杰商量一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