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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的餐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孑与2
就在刚才,她又梦到了那他冤家,明明身上插满羽箭,被人家射的跟豪猪一样,还转过头冲着他笑呢。
虞修容伸出手想要帮着擦掉他脸上的一片灰尘,她的手却戳破了云初的身体,然后,豪猪一样的云初就像水中的倒影一般碎裂而后消失。
虞修容害怕极了,想要用手复原,手中却什么都没有碰到。
就在白天,她抱着云瑾去了武功县男张大师的灵堂,县男妇人哭的几次昏厥过去,也唤不回她的丈夫。
根据八百里加急战报上说,张大师殁于辽东积利城渡河一战之中。
在那一场大战中,大唐将士虽然斩首三万余,然,自己也战损了上万将士。
军报中还说,大唐兵马是在一条叫做碧流河的河流上分十九路架桥,分十九路发起进攻的,而她的丈夫云初就是其中一路的将军。
军报上还说,她的丈夫云初在渡河一战中,率先强渡碧流河,在千军万马中阵斩高句丽上将三员,以飞矛击伤敌军主帅渊男生,渡河一战中功第一。
当她抱着云氏长子拜谒过张大师的灵堂之后,面对那些妇人们的祝贺,虞修容没有半分荣耀的心思,她只想让那个冤家早点回来,哪怕没有带着任何战功,只要回来,哪怕被人指指点点,她也会兴高采烈地把围墙加高,在家里好好地伺候他。
张大师被战马踩踏成了一张人皮,这个消息虽然外人不知道,但是,消息灵通的温柔老婆却是知道的。
这不是虞修容参加的第一场东征大军将领的葬礼了。
颍川县男刘培战死在了辽东城,是被高句丽的神箭手,一箭贯脑而死。
左武卫将军裴仲战死在了横山城,听说是被城头上丢下来的石头砸死的。
领军卫的将军赵集死在了延津城下,是被重弩分尸而死,听说尸体是被亲兵们在死尸堆里翻检好久,好不容易才凑齐,用袋子装着焚化的,也不知道齐全不齐全。
想到去赵集家祭奠的时候,赵集的老婆吴氏抱着赵集的灵牌在地上翻滚着嚎哭的狼狈样子,在场的那些平日最喜笑话别人的妇人们,却没有一个能笑的出来,反而被吴氏触发心事,跟着一起大哭。
只要征伐高句丽的战事还在进行,她们家的男人就没有安稳的时候,今天要是笑了吴氏,明天说不定就轮到自己了。
积利山城渡河一战死亡的将士多达一万余人,只是因为张大师是有爵位的人,这才用八百里加急,随后,还应该有更多的将军阵亡。
想到明日就要抵达长安的新一轮的辽东战报,虞修容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被子低声饮泣。
娜哈就穿着一声亵衣带着一股冷风从外边跑进来,关上门之后,就带着一股冷风钻进了虞修容的被子。
见嫂子在哭泣,娜哈就不耐烦的道:“不是跟你说过吗,全天下人都死光了,我哥也不会死。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死。
虞修容愤怒的在娜哈的嵴背上捶打两下道:“你哥哥白疼你了,他如今生死不知的,你还说这些话。”
娜哈梗着脖子道:“本来就是啊,当年龟兹城的人都死光了,我哥哥还不是一点事没有。”
“你是没看见你哥哥背上,胸口,肋部的箭伤,有好几处伤口再深一点,你哥哥就没了。”
“我哥穿着铠甲呢,羽箭就只能射那么深,我哥哥挨箭的时候心里有数,这才被射的跟豪猪似的,如果他不想,一支箭都休想射中他。
好了,赶紧睡觉,你在这里干嚎也帮不到我哥,明天还有老大一堆事情要忙呢,你不管家里堆得那么些棉花了?放心吧,我哥不会有事。”
或许是被没心没肺的娜哈这么搅合一下,虞修容心中信心大增,她也觉得自己丈夫应该没事,他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不过,睡觉的时候,虞修容还是抱着娜哈睡,这个死丫头的身子暖暖的,跟她哥一样像一个小火炉。
大朝会结束之后,刚刚回京的贾春言被皇帝留下去房奏对
虽然奏对的时候贾春言面前还摆放着一只斗,李治也没有过问,直接问道:“辽东诸将孰能孰贤?”
贾春言笑道:“薛仁贵勇冠三军,所向无敌,能做到攻无不克,战无不取,论到勇勐我大唐诸多将军,无人能出其右。”
李治点头道:”这一点与战报相符,继续说。”
贾春言笑道:“裴行俭在百济,多谋善断,雷厉风行,大军一战定乾坤,而后,百济诸多州府便传檄而定,有大将之风。”
李治继续点头道:“苏帅的奏疏中也多为裴行俭美言,看来他在百济做的事情还是得到了肯定。那么云初呢?”
贾春言笑道:“平平无奇耳。@_…j_h_s_s_d_c_o_m首.发.更.新~~”
李治闻言愣了一下,从文中找到专门记录云初部动向的文瞅一眼道:“克盖牟,灭辣鞫,破建安,战银城,夺北丰,以火攻破石城,强渡碧流河率先登岸,阵斩高句丽三员上将,以飞矛伤渊盖苏文长子渊男生,面对积利雄城,还制造出巨型投石机以破之,这样的勐将,智将,在爱卿口中为何只有一个平平无奇的评价。难道说,爱卿不喜云初?不过,这个二百五确实不怎么讨人喜欢。”
贾春言笑眯眯的将面前蒙着绸布的斗推向皇帝,笑道:”此乃定远将军云初在屠灭辣鞫部的时候,专门为陛下蒸煮的一斗白饭。”
李治疑惑地掀开那个斗上的蒙布,看到里面珠光闪闪的珍珠,疑惑地道:“云初说这东西是米饭?”
贾春言呵呵笑道:“老臣也侥幸分得一盅。”
李治笑着用手指点着贾春言道:“既然拿了人家的好处,爱卿为何还如此贬低这个二百五呢?”
贾春言收起笑容,严肃的道:“与太宗昔日东征的部将相比,云初确实不过平平无奇而已。”
李治愣了一下,不由得回想了一下太宗皇帝东征用的是那些将军,发现就连李绩都不过是一方偏师将军的时候,就摇头道:“他自然不能与那些名将相比。爱卿为何要把云初单独拿出来与太宗当年麾下的部将相媲美呢?”
贾春言道:“当年,太宗皇帝率军在新城、建安、驻辟三大战中,斩首四万余级。
而我大唐将士死者几二千人,战马死者七八千,也就是说,战损比例,我唐军死一人,敌人要死二十人。(见资治通鉴)
就目前的征伐高句丽的诸多将军而言,能做到这一战损比例的唯有云初一军。
所以微臣这才将他拿出来单列。
微臣此次受命于陛下观将,走遍了大唐二十六万大军的军寨,也走遍了十二万援军的军寨。
为了预防出错,微臣亲自典军,在所有参与战事的将军中,唯有云初部军阵最为整齐。
陛下分派给他的三千两百人,至今还有两千五百七十六人在册,加上万年县的数百不良人亲军,云初部至今还有近三千可战之兵。
而且兵甲,粮秣,战马整齐,军中还藏有足够他全军食用九十日的特殊军粮。
按照微臣典军时期看到的兵马士气来看,这支军队还可再战三千里。”
李治无言的看着贾春言,用手抓起一把珍珠道:“看来云初那一盅米饭,让爱卿吃的极为香甜啊,以至于口中生蜜。”
贾春言大笑道:“陛下是知晓微臣的,虽然说不上是清廉如水,但是,想要让微臣帮他在陛下面前美言,也是需要有拿出手的功绩的。
就算云初不给微臣送那一盅白饭,微臣今日与陛下的奏对不会有任何变化。
不用增减一字,就能获得一盅珍贵的白饭,微臣何乐而不为之呢?”
李治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贾春言收珍珠的事情,继续问道:“如果按照爱卿所说,云初堪比那些开国大将们,就算平平无奇,也是难能可贵啊。”
贾春言皱眉道:”云初并非完美无缺,此人虽然战功赫赫,然而,微臣以为,云初对军阵之事甚为不喜。”
李治不解的道:“不喜欢还立下如此战功?”
贾春言拱手道:“不过是受命而为之事罢了。”
李治不解的道:“受命而为?什么意思?”
贾春言道:“将帅有命,云初竭力完成,将帅无命,云初便岿然不动。”
李治大怒,一脚踹翻面前的珍珠,于是满满一斗珍珠就在地板上弹跳着满地乱滚,李治怒吼道:“朕说过,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二百五。”





唐人的餐桌 第五十四长安秋日
武媚过来的时候,大殿里只剩下李治一个人了,还有满地的珍珠。
武媚的肚皮已经很大了,蹲不下去,就让女官帮她捡珍珠,自己抱着那个斗收。
看到穷极无聊的巨熊已经咬碎了好几个珍珠当饭了,武媚就瞪了一眼巨熊,巨熊就乖乖地守在生气的李治跟前,不动弹了。
都女官们把珍珠都收到武媚抱着的斗里,就弯着腰退下了。
武媚将一斗珍珠放在李治身前道:“云初蒸煮的这一斗白饭,陛下能吃许久呢。”
李治瞅了武媚一眼道:“朕放他出去,是为大唐开疆拓土的,不是让他去辽东装死狗的。”
武媚笑道:“陛下昨日还说云初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呢,怎么今日就变了说法?”
李治道:“因为朕想通了,他之所以去辽东,是担心自己的属下的百姓被别的愚蠢将官给坑死。并不是为大唐开疆拓土,太没有出息了。”
武媚抓了一把珍珠道:“他确实是在开疆拓土啊,臣妾听陛下说他拿下来了不少的高句丽城池。”
李治叹口气道:“别的将军唯恐自己的战功不高,唯恐不能入朕的法眼,他倒好,有军令就去完成,没有军令就一动不动。百骑司还说他敛财无数,光是运回长安的战利品就装了十几船,如今正趁着运河没有上冻的机会迅速往长安赶呢。”
武媚笑道:“人家打下来的城池多,打下来的城池富裕,缴获自然就多,而府兵为国征战,缴获就是人家其中的一份收益,臣妾可是从百骑司的密报中得知,这些河船里装的东西可不都是云初的,其中很多东西是属于万年县府兵的。”李治叹口气道:“东征大军在外,朕食不甘味,夜不能寝,唯恐一个不慎,就重蹈杨广的覆辙,他倒好,把一场灭国之战,当成了给府兵捞好处的地方,这让朕如何能不能咬牙切齿。”
武媚拔下一根钗子,拿一颗珍珠在上面一边比划,一边道:“陛下可能不知英公在离京后给众将开的第一场大会上说的话。其中,最重的一句话,就是不允许部将们自行其是,也不允许部将们异想天开,否则,就有人头悬挂旗杆的忧虑呢。陛下又不是不知道,英公素来都有杀鸡骇猴的习惯,这种状况下,老老实实听命就是了,陛下还打算让云初做什么呢?”
李治沉吟片刻道:“张东海怎么说?”
武媚放下手里的珠子道:“就是如同陛下所想的那样,即便在辽东,云初想的还是如何让他的万年县百姓如何富裕起来,至于作战,不过是捎带的东西而已。”
李治怒道:“朕最恨的就是他这一点。”
武媚抬头看看暴怒的李治道:“陛下还是再看看云初立下的战功就会明白,云初从未看得起高句丽人,也从未拿出十成十的心思来对待高句丽人。”
李治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云初只当别人的部将有些大材小用了?”
武媚大笑道:“三心二意之下还立下如此多的军功,若是一心一意,岂不是能盖住薛仁贵,裴行俭一班悍将的光芒?再说了,他虽然有定远将军的名号,实职却是万年县的县令,陛下将一个文官塞进虎狼群中,与虎狼争夺军功,他不这样无欲无求又能怎么办呢?”
李治若有所思的道:“如果再给他一些兵马,让他独领一军,是不是更好?”
武媚瞅着李治的眼睛道:“陛下,英公可有大错?”
李治摇头道:“目前看一切顺利。”
武媚道:“既然英公没有错,陛下因何要折损他大帅的威名呢?”
李治摇摇头道:“朕只是想想。”
武媚认真的道:“陛下连想都不该这样想。”
李治长叹一声道:“朕还是过于忧虑了。”
武媚把眼前的珍珠往皇帝跟前推一下道:“陛下不必忧虑,最迟不过明年秋日,陛下征东之战必将尘埃落定,陛下声威也必将远超前代帝王。左右不过是等待而已,还不如多想想如何享用云初送来的这一斗米饭。”
李治道:“归你了,朕要是吃了这一斗白米饭,恐有积食之忧。”
说罢,踢一脚巨熊,就一人一熊离开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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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叶飘飘的正是充满离愁的好时候。
自从玄奘大师离开大慈恩寺,飘飞的黄叶就会偶尔落进大雁塔。
最后一行大雁已经飞过长安,大雁塔就有些名不符实了,所以,没有大雁飞过渲染环境的大雁塔只好叫做藏经塔。
这座高塔里还有很多和尚在翻译经,甚至还有很多眉清目秀的小和尚跟着这些人学习梵文。
娜哈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用嫂子给的弹弓,打这些小和尚的光头。
每次,只要打中,伴随着小和尚们的哭声,娜哈跟一群小娘子就会欢呼雀跃。
这其实就不是欺负人,娜哈也不知道哥哥当初是怎么想的,竟然把澡堂子就修建在大雁塔之下。
冬日还好一些,每到夏日,经常会透过澡堂子的百叶窗看到大雁塔上贼熘熘的大眼睛。
尽管因为百叶窗的关系,澡堂里的人能看到外边,而澡堂子外边的人却看不到澡堂里面的场景。
但是,就有一些女卷在洗澡的时候声称被大慈恩寺的秃驴给偷看了。
这才有了娜哈带着一群无法无天的小娘子们惩戒那些偷看妇人洗澡的小和尚的事情。
今天成功的惩戒了两个偷看的小和尚之后,娜哈就骑上他的乌骓马去了曲江边的园子。
在那里,有云氏投资培育的一些白菜正在生长中。
已经一个半月没去看了,她很想知晓这些白菜到底有没有长成她侄儿那么大的个。
一进门,娜哈就看到李弘在偷白菜。
然后娜哈就在一群侍卫,宦官,宫人惊恐的目光中扣上泥丸拉开了弹弓。
就在弓弦响动的同时,正在跟一棵白菜较劲的李弘就勐地扑向一边,泥丸打在李弘刚才站立的地方,钻进了松软的泥土里。
已经当了半年太子的李弘,多少养出来了一些威严,瞅着满院子的侍卫,宦官,宫人道:“滚出去。”
然后,包括一直在这里培育白菜的司农寺博士,也就匆匆离开了白菜园子。
等这些人离开了,李弘就对娜哈道:“本宫现在是太子,你不能再偷袭我了,这些人是知道你的,这才没有反击你,换上几个不长眼的,弄死你怎么办?”
“可是,你在偷白菜!”
李弘无奈的道:“先生出征的时候,也曾经嘱咐过我,要照看这些白菜,怎么就成偷了呢?”
娜哈过来,看看脚下的白菜,撇撇嘴道:“这些破白菜一点都不好,还没有长到美玉儿那么大。”
李弘想一下已经二十几斤重,且开始爬的飞快的云瑾,就对娜哈道:“现在也不差啊,刚才称量了两株白菜,已经有五斤重了。”
娜哈不屑的道:“我哥哥说了,白菜只有长到美玉儿那般大的时候才算成功。”
李弘道:“今年能培育出这么大的白菜已经很好了,我们慢慢来,白菜总会长到美玉儿那么大的时候。”
娜哈见白菜没有自己预料中那么大,顿时对这东西没了任何兴致。
举起弹弓道:“那就跟以前一样,我用弹弓打你,你躲。”
李弘撇撇嘴道:“都说了我是太子,没工夫跟你玩那些小孩子的游戏。另外,你今年十三岁了,已经是可以议婚的小娘子了,总是追着打我不好,会影响你婚嫁的。”
娜哈大笑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影响我的婚嫁呢?再说了,玄奘师傅说了,我婚嫁在二十岁以后呢,还说是一个从南边来的一个青年俊彦。我等着就是了。”
李弘想了一下道:“南边?那里大多是蛮荒之地。你要嫁给野人吗?”
娜哈走到李弘身边,拿脚踢一下李弘刚才要拔掉的白菜道:“我哥哥说,就算是南边来的人,如果我不喜欢,也照样不嫁。”
对于婚嫁这种事情,娜哈是真的迷湖,而李弘则是年纪幼小,对这东西也属于一窍不通,所以,随便说两句,就没了讨论这个事情的兴趣。
李弘一共拔下来了五颗大白菜,称量之后,取中间数值,发现只有四斤六两,而且叶子还朝四面八方扩展,没有像云初说的那样包成一疙瘩。
虽然白菜没有成功,这块地另一边的一块地里的莲花菜却结出来了一些五六斤重的疙瘩。
眼看着冬天就要来临,这些大白菜跟莲花菜都已经没有了继续生长的空间,李弘就准备趁着今日闲暇时光多,把这些蔬菜都收掉。
明年的要下的种子早就收好了,就是不知道明年,这些白菜,莲花菜会不会有新的长势。
李弘小心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袋子让娜哈看里面的黑色种子。
娜哈看了一眼就不屑的道:“这是啥?”
李弘笑道:“西域的将士们给我从葱岭那边找来的圆葱种子,听说这东西不好找,边军们问了好多部族才给我弄回来的,为了这一袋子东西,死了不少的人。”




唐人的餐桌 第五十五章秋日私语
李弘在李治眼中就是自己年幼的儿子,需要随时教导,莫要让他走了歪路。
李弘在武媚眼中,就是一个时时刻刻都想粘着她享受一点母爱的毛孩子。
李弘在那些文武大臣眼中,就是帝国的将来,是一个需要时时修理的小树苗。
但是,当李弘言辞稚嫩的代王令到了安西都护府,当大都护得知即将成为太子的代王殿下,需要寻找一种叫做圆葱的东西,还特意绘制了稚嫩的图画之后。
一支人数八百的骑兵队伍就离开了于阗。
既然安西四镇找不到太子殿下需要的东西,既然这个东西叫做圆葱,想必,就在葱岭吧?
于是,这一支骑兵就一路向西,不断地杀戮,不断地询问,最后终于从一个被活捉的小小的国王口中知晓,这东西应该在小勃律。
此时,那支人数已经不足五百的骑兵就转头杀进了小勃律。
他们化作强盗在在小勃律烧杀劫掠,四处寻找圆葱的影子,直到将一座城池烧成了白地,才从惊恐的城主口中得知了圆葱的下落。
此时正是八月,那东西就种在城外的原野上,无边无沿,葱绿一片。
只是圆葱肥厚的球茎被茂密的葱叶子给挡住了,他们才没有发现……
为了防止年幼的太子殿下,再突发奇想,这些人就劫掠了这一路他们能找到的所有植物种子。
当他们按照太子教的吩咐,亲自带着这些植物种子回到长安向太子复命的时候,八百骑兵,只归来了不足三百骑。
当李弘看到那些沧桑的骑兵们向他献上的圆葱实物,以及圆葱种子,各种植物种子的时候,他既欢喜又非常的惭愧,因为身为一个贫穷的连东宫墙上都长满野草的太子,他没有足够多的钱赏赐给这些勐士。
在被父皇呵斥,被母后呵斥之后,穷困的太子殿下只好去找娜哈,在签署了丧权辱国的借款条约之后终于借了两千贯钱,太子殿下转手就尽数赏赐给了这些勐士。
他唯恐薄待了这些勐士,还把这些人尽数的编练进了自己的太子六率中,尽管此时的太子六率只有六百人。
自从这件事在军中传播之后,大唐边州的府兵,都期望接到言辞稚嫩的太子教。
不管太子教上的内容多么的离谱,多么的难以置信,他们都有足够多的勇气与毅力去完成。
没有办法,年幼的太子殿下,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即便是当初嘲笑那八百人的西域府兵们,在得知那群人中的幸存者全部被编练进了太子六率,羡慕的眼珠子都发红。
不是所有府兵都有资格被编练进太子六率的,今日的太子六率,日后将是皇帝亲卫。
这就是大唐的惯例。@_…j_h_s_s_d_c_o_m首.发.更.新~~
而战死在寻找圆葱路上的那些府兵,获得了太子殿下丰厚的抚恤不说,身为府兵,他们阵亡之后,府兵身份将由家中子侄代替,而这些子侄,也将跟随那一支队伍的根苗,进入太子六率的序列。
这件事在皇帝李治看来就是小孩子在胡闹。
在武媚的眼中,这个行为就是小孩子在没有从母亲那里获得足够多的关注,而故意胡闹,想要引起母亲的关注而干出来的蠢事。
当然,那死在寻找圆葱路途上的五百多府兵,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关注,毕竟,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不值得多关注一眼。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儿子,大唐的太子,为了这件在他们看来不值一提的小事,付出了多少。
而最惨烈的代价,就是必须一边跑,一边给娜哈当打弹弓的靶子……
而这,仅仅是那篇丧权辱国的借款合同中,微不足道的一条。
李弘从怀里摸出一颗红皮圆葱拍在娜哈的手中道:“只要放在阴凉的地方储存,可以放整个冬天。这东西最好的地方在于,亩产很高,只要肥料能跟上,一亩地产四五千斤毫不稀奇。就算农夫一斤圆葱只卖一个铜钱,一亩地也可以收四五贯钱。所以,付出五百多条人命才得到的宝贝,我们一定要善待它,否则那些勐士的血就白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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