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地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脚滑的狐狸01
覃初柳见他神态专注,便没有管他,兀自转头去看谷良和高壮比划。
“柳姐姐,你娘会给你找后爹吗?”百里徵忽然问道。
覃初柳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着百里徵,“你说什么?”
百里徵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见他问的郑重,覃初柳也谨慎思考起来。
她娘会改嫁吗?她不知道,至少,最近几年是不会改嫁的吧。她爹留给她娘的记忆太深刻了,想要忘记,只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覃初柳如实回答,“我也不知道,兴许以后会,但是现在不会!你怎么会这么问?”
百里徵垂下头,两只小手已经冻红了,纠结地搅在一起,半晌才讷讷回道,“爷爷逼着我爹给我找后娘。我爹不同意,爷爷就骂爹爹不孝,奶奶还在一边哭……”说到这里,百里徵也哽咽起来。
覃初柳把百里徵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里。柔声劝道,“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你莫要管那么多。”
百里徵的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奶奶带我去了不少别的府里的宴会,好些个夫人把自家闺女带给奶奶看,奶奶就问我哪个好,说是若我觉得好,就让爹娶回家给我当娘……”
奶奶带着孙子给儿子相亲?听上去怎么这么怪异!
“那你……”有没有觉得哪个好?
话未说完,就听百里徵继续哭诉,“我不想要后娘。就偷偷的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爹。爹很生气,和爷爷大吵了一架,就带着我来这里了。”
怪不得她刚刚问百里容锦怎么来了这里他不愿回答呢,原来是带着儿子离家出走。
虽然以这个时代的一般认知来看,百里容锦的做法有些过了。百里家本来就人丁单薄。续弦为家族繁衍子嗣是再正常不过了,他这样推三阻四,惹恼了亲爹亲娘,在很多人看来,已经算是不孝了吧。
不过,覃初柳倒是很敬佩、欣赏百里容锦,为自己死去的妻子做到这样。他对亡妻的感情定然很深。
“柳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百里徵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的看着覃初柳,小小的鼻头已经通红,粉嫩的脸颊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看了就让人心疼。
覃初柳轻轻拭去百里徵脸上的眼泪,对他柔声说道。“徵儿没有做错,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有的时候我们的想法不同,也只是因为我们所在的立场不同罢了。若你爷爷是你,指定也不希望你爹再娶。”
举完这个例子,覃初柳自己都窘了,拿人家的爷爷举例子,似乎不大好。
不过百里徵不在意,听了覃初柳的话破涕为笑,“柳姐姐说我没错,那我指定就没错了。回家之后,我要告诉爷爷,我不想要后娘,让他别逼我爹了……”
覃初柳有些无语,她好像和这个孩子说的不是一个问题,百里徵完全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正打算给百里徵解释明白的时候,忽听头顶传来温润含笑的声音,“徵儿,外面冷,进屋暖和暖和吧。”
是百里容锦,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他们的对话他听去了多少?
覃初柳懊恼至极,都怪刚刚和百里徵说话的时候太专注了,就连过来了人都没有发觉。
百里徵很听话,笨笨地站起身子,“柳姐姐,咱们进屋吧。”
覃初柳也站起身,她现下觉得很尴尬,着实是不想面对百里容锦,奈何天不随人缘,她刚抬脚,就听百里容锦说道,“徵儿,爹还有话与你柳姐姐说,你先进屋去吧。”
百里徵心里虽然不大乐意,却也知道爹的话不能忤逆,便一步三回头的进屋了。
“嘿嘿……”覃初柳干笑两声,“百里叔叔你……”
“我全听到了!”百里容锦开门见山。
他面上虽然还是柔和带笑,但是眼睛里已经带上了严谨之色,完全不似在面对一个九岁的孩童,倒像是和自己的同龄人在对话。
“柳柳,徵儿被我们保护的太好,有时候想法单纯了些,有些话我又不好与他说,今后,就麻烦柳柳了。”顿了顿,百里容锦郑重道,“我就把徵儿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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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附身在勾引姐夫未成,听说被杖责吓死的华家庶女五小姐身上,从此锋芒万丈。
前是极品亲戚,后是懦弱胞弟。
把要把她杖责的人全部打趴下以后,傅玉珂张狂的说道。“勾引?!这种男人给我舔脚都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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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又不消停
覃初柳不自觉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百里容锦,“交给我?”
笑容在百里容锦的脸上不断扩大,璀璨的眼眸微眯,整个人就好似一个发光发热体,让覃初柳觉得冷寒的冬日霎时温暖如春。
“不要误会”,百里容锦解释,“不是现在就把徵儿交给你,是等以后,等以后徵儿足够强大了,再交给你。”
覃初柳不明白百里容锦说的是什么意思,百里徵都长大了,还交给她做什么?她又不是他娘!
娘?覃初柳马上想到刚才百里徵的话,心道莫非百里容锦打的主意是……
很快,覃初柳就将这个荒唐的想法甩出了脑袋,低头瞅了瞅自己干瘪的身形,等她长大嫁人,至少得六七年,六七年后,百里容锦都是中年大叔了,他得是多重口,才能有这么龌龊的想法。
百里容锦兴致勃勃地看着覃初柳变幻莫测的脸,心里感慨良多。
覃初柳不过比百里徵大了三岁,为人处世却这般成熟稳重。百里容锦也不禁反思起来,是不是他们真的把百里徵保护的太好了,把他宠成了花瓶里的娇花,看着好看,却禁不起风吹雨打。
百里氏这样的大家族,怎么可能会一直风平浪静,不说外人,就是百里氏族内,就有躲不完的明枪暗箭。
他们这样娇惯着百里徵,不是好事啊。
年夜饭很丰盛,戚老头儿做的菜一张桌子根本放不开,于是元娘把家里两张饭桌并在了一起,所有人凑在一起吃饭。反正一年只这么一次,也就不讲究什么规矩了。
年夜饭,吃的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却是气氛,是一家人欢聚在一起推杯换盏、嬉笑欢谈的气氛。
说起来,围坐在一起的十个人。可以分作六家,六家人聚在一起可以这样和乐,外人怎么能想象得到。
一顿饭一直吃到后半夜,覃初柳和百里徵毕竟年纪还小。吃过饭不大一会儿便守不住了,眼皮直打架,于是所有人又分作两屋休息。
西屋还是老样子,元娘、覃初柳和梅婆子三个人,覃初柳简单的收拾下就睡了,只剩下元娘和梅婆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守岁。
东屋里就热闹多了,大大小小七个男人挤在一起,这对于百里容锦和郑掌柜来说绝对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男人们聚在一起话题也多,说说笑笑竟是一夜也没安静下来。
覃初柳第二天起的很晚。起来的时候百里容锦和郑掌柜他们已经吃过了早饭。
覃初柳有些不解。“郑掌柜,怎地这么早,你们昨天睡的晚,多睡一会也是可以的。”
郑掌柜摆了摆手,“今天是大年初一。你家定然有不少小辈来拜年,你们也要出去走动,我们在总也不方便,还是早早地走吧。”
郑掌柜说的实在,这是真没把覃初柳他们当作外人,覃初柳想说没关系,今天应该不会有人来。他们也没有要走动的人家,但是这话说起来牵扯的人和事就多了,且这也算是家丑,她也不好解释,便只得依着他们了。
不大一会儿,永盛酒楼的马车就来了。百里徵临上车前紧紧拉着覃初柳的手,撅着小嘴儿道,“柳姐姐,你忙完了一定要去永盛酒楼找我玩儿,你若不来。我就来找你!”
覃初柳点头应下,小家伙儿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送走了他们,家里好像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殊不知这个时候,安家村好多人家都不消停了。
安贵家里,用过早饭,安贵就打算去村里几个族老家里走一圈儿,拜拜年,这是多少你的习惯了。
还不等他出门,崔氏便唤住了他,“也不知小河今日回不回来?按说昨晚小河就该家来吃年夜饭的,让你去叫你也不去,今天他若还不回来可咋办?”
安贵从鼻孔里轻哼了一声,又坐回了炕沿儿上,“他不愿意回来更好,家里还省饭食了!”
崔氏斜睨了他一眼,“你懂啥,咱家小河现下可是能赚钱了,而且平日里也不在家吃住,这若是让那小娼|妇笼络了去,以后还能把钱给咱们?就是他少给咱们几个,那咱们心里也不得劲儿不是!”
安贵静静想了想,觉得老妻说的在理,又霍然站起身来,“我这就去把他叫回来,你好好和他说说,莫让外人给骗了!”
安贵出家门的时候,正巧郑掌柜他们的马车从他身边路过,好巧不巧地,他正好听见一个稚嫩甜软的童声,“爹,等下回柳姐姐去永盛酒楼,我要把从京城带过来的好东西送给柳姐姐,你说好不?”
马车走的很快,他只听清了这么一句,饶是这样,安贵还是敏锐地嗅到了不寻常。
也不着急去找小河了,急匆匆地又折了回去,把刚刚听到的话与崔氏说了一遍。
“你确定那马车是从元娘家出来的?”崔氏疑惑地问道。
“除了她家还有谁家?”安贵白了她一眼,“咱们安家村谁还不知道谁?能认识外面人的除了弟妹只怕也就只有元娘了。再说了,那孩子还叫‘柳姐姐’,咱们村里名字带柳的姑娘有几个?”
还别说,就覃初柳一个!
崔氏咬了咬唇,恨恨道,“这个元娘,连京城里的人都勾搭上了,竟然还敢说她们欠了钱!她指定就是骗咱们的!不行,咱们养了她这么些年,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了她!”
说完,崔氏就要下地去找元娘算账,安贵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你着啥急”,抚了抚老妻的后背,“你现在去找她,她就是死不承认咱能有啥办法?光咱们知道她没欠钱不行,得让全村的人都知道,那时候咱们再说她为了不赡养咱们故意做了假欠据,那理不都站在了咱们这边!”
崔氏连连点头,“还是老头子想的周到!”
只是,如何才能让全村的人都知道元娘是在作假呢?崔氏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不禁又发起牢骚来。“这都年后了,弟妹也快解禁了吧。找一天我去看看她,让她给我出出主意。”
安贵心里不乐意,嘴上却没说什么。上次的风波。小崔氏放风给刘地主说是元娘要买地,这些他们都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后来刘地主还给了小崔氏钱让她去往元娘家泼粪。
这就太不仗义了,先前的事明明都是一起商量的,到了最后赚银子的时候就把他们抛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幸亏小崔氏抛了他们,否则的话他们不也得挨家法!
还不等崔氏去找小崔氏商量事情,安贵家里就发生了一件绝对不算小的事情。
二妮儿被送回来了!就在大年初一这一天!
说是送回来的,其实就是二妮儿自己拎着个小包袱一路哭着从赵家屯走回来的。
刚进到家门,二妮儿就一头栽倒在地。昏厥了过去。
还是出来喂猪的李氏最先发现了她。又是掐人中,又是敷毛巾,好半天还缓过劲儿了来,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活不下去了。还是死了干净!”
后来,无论谁问她什么,她就只是哭,一直哭,不吃也不喝。
崔氏和安贵也没了办法,闺女现下这个样子,直接送回去也不合适。问她什么也不说,思来想去,他们同时想到了元娘,元娘和二妮儿的关系自来就好,说不准二妮儿的心事找元娘说说就好了呢。
打定主意,崔氏便吩咐张氏和李氏送二妮儿去元娘家里。张氏不乐意去。找了个理由推脱了,李氏到没说啥,扶着二妮儿就走了。
她们来的时候,元娘她们正在吃晚饭,大年初一不吃剩饭。左右现下天冷,剩下的饭菜放几天也不会坏,戚老头儿就又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大家吃的正香,就听外面李氏大声喊道,“大姐,大姐,你快出来看看啊……”
覃初柳一听是李氏,心登时便紧绷起来,元娘已经起身,又被她拉了回来,“娘,你先别出去,我去看看。”
覃初柳出来的时候,隼正挡在门口,寸步不让李氏上前,李氏知道眼前的不是狗,也不管乱动,这才在外面叫嚷的。
“柳柳,快让我扶你二姨母进去,她快撑不住了!”李氏用力支着二妮儿,颤声说道。
覃初柳见二妮儿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双眼迷离,显见已经快没了意识,也知情况紧急不能耽搁,便唤出了元娘把二妮儿扶了进去。
覃初柳只让李氏把人送到屋门口,并没有让她进去,里面可正在吃饭呢,饭桌上又是鱼又是肉的,可不能让她看见。
李氏也没勉强,又嘱咐了元娘几句转身便走了。
只是谁都没注意到,在往外走的时候,她那双眼珠子有多活泛,院子里的每一样事物都没逃过她的眼睛。
二妮儿又晕了过去,这一次掐人中啥的都不好使了,元娘心里急得不行,赶紧让小河去请大夫。
覃初柳心里也着急,她想的却是,这大过年的,若是家里死了人该多不吉利!若是崔氏他们拿这件事儿做文章,他们也不好说话啊!
覃初柳想的有点儿多,安广荣给二妮儿看过之后只说无甚大碍,只是身子虚弱,醒来吃些流食,莫要激动便好。
二妮儿是入了夜才醒过来的,醒来就开始哭,元娘劝她吃饭她也不吃。
覃初柳在一边看着直皱眉,不顾元娘的眼色冷声对二妮儿道,“二姨母,大过年的你这是干啥?你有事儿说事儿,若是哭干了眼泪能解决问题也好,可是你哭一点儿问题也解决不了,还凭白给别人添堵,给自己找不痛快,你这又是何必!”
听了覃初柳的话,二妮儿哽咽了几声,果然就不哭了,元娘喂她喝了半碗粥,她身上也有了些力气,便斜靠在炕头上,呆怔怔地说道,“大姐,我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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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贵妃娘娘的桃花羹,是不是还是从贡道送上?”,“快马加鞭,和岭南荔枝一起奉上,尝个新鲜。”
“掌柜,皇帝安排的家宴,订单已经拿下,有清蒸鸭掌,玲珑鸡翅,天山雪莲,八卦雪饼,芙蓉绘春……”伙计暗自嘀咕,掌柜又去闭门找灵感了!
他,夏歌笑便是她的灵感,一个为了报仇潜心修炼,学富五车,知道上下一千多年历史的——魅!
皇家小地主 第一百二十章 家有小妾是非多
元娘捋顺了二妮儿的乱发,轻声问道,“到底发生了啥事?”不等二妮儿回答,她又描补道,“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儿也得好好活着啊,你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三个孩子想想啊。”
说到孩子,二妮儿的眼泪迅速积聚,很快便堆满了眼眶,一眨眼,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孩子,我苦命的孩子啊”,二妮儿捂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这次不等覃初柳再发话,她自己就擦干了眼泪,然后颤声对元娘说道,“大姐,那妾室的孩子没了……”
孩子,没了!
覃初柳侧着耳朵仔细听二妮儿说话。
“昨天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做年夜饭,一大家子人的饭食,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便让她给我帮把手。也没让她干啥,就是给我烧个火,她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就说肚子疼,我原只以为她要偷懒,就没理会。谁成想不大一会儿她就见了红,送到镇上去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
后来的事情就是二妮儿不说覃初柳也猜得到,指定是那妾室诬蔑是二妮儿害她没了孩子的,赵长松一气之下就把二妮儿撵了回来。
覃初柳猜想的八|九不离十,只一点她没想到——那妾室怀的是个男胎。
“婆婆听到消息登时就晕了过去,只说我的命跟赵家犯冲,这才害得他们赵家没后。长松一气之下发了狠,说是,说是要休了我……”二妮儿磕磕绊绊地说完,有哭了起来。
这次覃初柳没有说什么,任她哭去了。这个世道,被休归家的女人,想要活下去着实不易啊。
她虽然不多喜欢这个二姨母,却也绝对称不上讨厌,再加上二妮儿和元娘的姐妹情。她再怎样也不能对二妮儿太苛刻了。
覃初柳又想到蒋氏的事情,果然,家有小妾是非多啊。像是普通庄户人家的夫妻,没有余钱纳妾。日子过得反倒和顺很多。
二妮儿哭到后来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是一抽一抽的,就好像随时要昏厥的样子,元娘害怕了,绞尽脑汁的想着说辞劝说二妮儿,奈何除了让二妮儿好好活,她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了。
最后她把求助地目光投射到覃初柳身上。覃初柳想了想,凑到二妮儿身边,柔声对二妮儿说道,“二姨母。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你莫自乱了阵脚。”
二妮儿转头看她,泪眼朦胧间,就只见眼前一个小小的轮廓,模糊却又真实。
覃初柳比赵兰大一岁。赵兰相比于同龄的女孩儿就要显得成熟许多,但是和覃初柳比起来,差的却又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柳柳你说,二姨母还能咋办?这都不是最坏的地步的话,最坏的地步又是啥?”二妮儿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如二姨母想的那样,夫家休了你。娘家容不下你,你没了活路,一死了知罢了。”覃初柳轻描淡写地说出一个女人最悲惨的命运,边上听着的元娘和梅婆子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二姨母,这也只是最坏的可能罢了!现下事情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覃初柳可不想吓坏这几个女人。赶紧说出自己的想法:
“要休妻也总得有个说的过去的理由,那女人的孩子到底是怎没的,谁说了都算不得准,只大夫说了才算。还有,那赵家太太说你没为赵家留后也不对。二姨母你已经有三个孩子,证明你不是不能生,兴许下一胎就是男娃,他们若是以这一条休你,也站不住脚!”
一番话说完,元娘几个都开始思考起来,还是梅婆子脑子快,“啪”地一拍大腿,“柳柳说的对,赶明儿就去镇上找那治病的大夫,问问他不就成了。”
梅婆子咂咂嘴,“她怎么就那么娇贵,怀个孩子就不能干一丁点儿活了,想当初我怀孩子的时候,还不是整日在摊子上忙活。”
一般人家的媳妇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哪能像富贵人家的少奶奶似的啥都不干,就专门养胎。
二妮儿停了哭泣,想想覃初柳说的话,觉得十分有理,颤巍巍地握住覃初柳的手,“柳柳,你只说二姨母接下来该咋办吧?”
若说刚才二妮儿是病急乱投医,现下她已经看到了星点的曙光。
覃初柳不答反问,“二姨母,我问你,你还打算不打算和二姨父好好过了?”
“我自然是想好好过的,”叹了口气,“不好好过又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不管三个孩子。”
覃初柳就知道,二姨母决计是不想离开赵家的,就算赵家再不好,她毕竟在那里生活了这么些年,还为赵长松生下了三个闺女,若她离了赵家,三个闺女的命运只怕不会好。
“既然如此,那就想办法洗脱罪名,尽量把责任推到旁人的身上!”覃初柳一锤定音。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说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只就洗脱罪名这一条,就不是容易办到的。
二妮儿在元娘家住了两天,精神才渐渐恢复,眼见就要大年初五了,小河也要回到马管事那里继续学习。
覃初柳指派戚老头套上牛车送小河走,临走前,覃初柳特别交代小河,“你看看刘地主家是从哪里买的种子,若是可以,也给我联络联络。”
小河点头应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送走小河,覃初柳开始专心处理起二妮儿的事儿来,不是她心好,实在是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二妮儿总在她家住着也耽误她干活。莫不如她替二妮儿解决了麻烦,然后让她早点儿离开。
当天,她就和谷良去了太平镇。太平镇上大大小小的医馆有四五家,覃初柳没有挨家走,只打听到年三十还开门的只镇东的一家,便带着谷良直奔镇东。
这家医馆不是很大,但是来看病的人着实不少,坐堂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翁,看上去就像是医术高明的样子。
等诊堂里的病人走的差不多了,覃初柳才上前与老大夫说话。
“老爷爷,我想像您打听点儿事儿”,覃初柳乖巧地说道。
这老大夫从覃初柳一进门就注意到她了,小孩子往那里一站,身姿笔直,明明像是有急事的样子,却很知道分寸,只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等。
他对覃初柳的印象不错,便捻了捻胡子,和蔼地道,“小姑娘想问啥?”
覃初柳极力装出很悲伤的样子,低垂着头,嗫嚅道,“我姐姐的孩子流掉了,就在大年三十那晚。听说是在咱们医馆里看得诊……她现下整日在夫家哭,一直说是有人害了她,老爷爷,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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