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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脚滑的狐狸01
聪明人果然是聪明人,不过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温掌柜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通透了,还做出了合理的安排,覃初柳佩服的不行,看着温掌柜的眼神也亮晶晶的。
得了温掌柜的吩咐,覃初柳没有久留。回到永盛酒楼,她叫来姜师傅,让他带着几个人去老吴家里看看。
姜师傅当即便叫了后厨了四五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与他去了老吴家里,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回来。
老吴家人口还真不少,老老少少加起来足有二十来口人。外加姜师傅几个人,浩浩荡荡地走进来,着实有气势。
伙计把这些人带下去安置,姜师傅便交代起去老吴家的经过。
“老吴的娘是个通透的,我去到了那里一说是永盛酒楼来的,她就哭了,还要给我磕头。说是她儿子对不起咱们掌柜呢。”
“哦?老吴的娘知道郑掌柜是被老吴污蔑的?”覃初柳问道。
姜师傅顺了顺气,回道,“知道,老吴早就和他娘交代了。”
顿了顿,他又给覃初柳解释,“老吴只有一个孩子。正月里头的时候就被抓了,说是不让声张,且要听从他们的安排,老吴心疼儿子,便只得听了他们的。后来。事情办成了,他们才把老吴的儿子放了,他被抓进大牢之前,又有人找上门,告诉老吴,若是他敢多说一个字,就不是把他儿子抓走那么简单了,而是要他吴家上上下下二十几口的命……”
“老吴有没有说过拿他孩子要挟他的人是谁?”覃初柳打断姜师傅的话,问起关键问题。
姜师傅想了想,很肯定的摇头,“没有,老太太没跟我说,那指定就是没有了。”
覃初柳想亲自去见见老吴的娘,奈何老吴的娘这些日子过得提心吊胆,身子有些承受不住,安排好住处之后就歇下了。
覃初柳便也不去为难老太太了,只在大堂里等高壮回来。
高壮又是天快黑了才回来的,也带回了覃初柳想要的消息。
“要开张那几家铺子的老板果然是一个人,名唤邶全林,是,是北辽人。”高壮简单说道。
北辽人?这可极大地出乎了覃初柳的预料。
不是没有北辽人生活在太平镇,而是在太平镇做生意的北辽人却没有,而这个邶全林不仅要在太平镇做生意,还做的这般大,看来此人不简单啊。
果然,就听高壮继续说道,“这个邶全林曾经是辽河郡的首富,辽河郡起战事的时候,他囤积了不少粮食,后来高价卖给百姓,赚了不少钱。后来,这事儿被北辽的四皇子知道了,带着兵士把他家抄了。谁知道这个邶全林还留了一手,在家里挖了地道,从地道里跑了出来。”
覃初柳最是厌烦那些发国难财,发战争才的商人了,听说那邶全林被抄了家,覃初柳差一点儿拍手叫好。
一个能发战争财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就算这次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他以后肯定也不会老老实实地做生意,覃初柳心中暗道。
“高叔,你这次去查探情况,可被人发觉了?”覃初柳问道。
高壮的脸色有些不大好,他静默了一刻,才道,“我也不确定有没有被发现,那邶全林身边有一人功夫极高,我能感觉到他功夫在我之上,这样的人,想要发现我应该不难!”
高壮说的含蓄,覃初柳却听明白了,只怕是有八|九是被发现了。
“高叔,温掌柜给了些人手,你带着这些人暗中窥探邶全林的一举一动,但凡看到他往外指派人一定要跟好了,若是发现他们有什么不轨的行动,直接抓起来……”
覃初柳刚说到这里,旁边一直不曾开口的傻蛋突然嗤笑一声,继而又用覃初柳十分熟悉且非常讨厌的那种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覃初柳恼了,“你若是觉得我说的不对,直接指出来就是,何必拿这样的眼神看我!哼,就好象自己有多聪明的似的,其实你才是最傻的傻蛋!”
一直被叫做傻蛋,现下又被骂成最傻的傻蛋的人,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覃初柳不觉得怎样,但是高壮却觉出来了,有浓烈地杀气自傻蛋身上散发出来。
不过这杀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傻蛋便恢复如常了。
傻蛋不看覃初柳,把目光落在高壮身上,“邶全林身边除了那个功夫高一些的,其他人功夫如何?”
“虽不如那人,功夫却也不弱。”高壮如实回答。
然后,傻蛋转头看覃初柳,“你确定温掌柜指派来的人能把那些人捉住?”
不确定!
覃初柳面上虽然愤愤,但是心里却知道傻蛋说的不错,温掌柜派来的人手也不过就是米粮店里身材壮硕一些的工人,只是拳头硬朗些,身上有把子力气,哪里会什么功夫。
这下,覃初柳和高壮都犯了难,他们要上哪去找会功夫的人帮忙啊。
思忖了片刻,覃初柳倏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傻蛋,然后,小手又不自觉地攀上了傻蛋的胳膊,“你不是会功夫?你之前不是还说有事要办吗,那你在太平镇指定还有认识的人,他们会功夫不会?”
傻蛋的眼睛在那只抓着他胳膊的小手上看了好几眼,最后才道,“我已经给你找好了帮手!”
找好了帮手?覃初柳和高壮对视一样,然后又都把目光落到傻蛋身上。
“你找的谁……”谁字音刚出口,门就被敲的乒乓乱响。
高壮急急去开门,一下子便涌进来二十几个壮汉。
他们虽然是普通百姓打扮,但是一举手一抬足间却透露出普通百姓所没有的规整。
为首的壮汉目光炯炯地看着高壮,“谁是主事儿的?”
高壮回身看向覃初柳,覃初柳此时已经迎上前来,对着人道,“不知众位壮士此来是为何?”
那壮汉仔细打量了覃初柳半晌,见她年纪小小,穿着也一般,不大像是能主事儿的样子,但又见她目光清亮,见到这么些人进来面上也未露惊慌,心里又有些相信了。
壮汉回身示意了一下,在最后的一个男人反手把门关上了,他这才道,“我们是奉了县老爷的令,来这里调查郑掌柜的案子的,有人暗报说你们自己也在查,且有了些进展,我等便来问问情况。”
只是来问情况的吗?覃初柳怎么觉着不像,他们像是已经知道这边的情况,连方便行事的便衣都穿好了。
莫不是,这些人是那个邶全林派过来的!
覃初柳有了这样的猜想,开始警惕起来,这时候,傻蛋走到了她身边,竟然直接对那壮汉说起了他们知道的情况。
最后,他还对那些壮汉道,“我这位兄弟对那边的情况比较熟悉,且功夫不弱,不妨就让他给你们引路吧。”他指着高壮道。
高壮也有些呆怔,不过见覃初柳没有反对,便也应承了下来,“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行动吧!”
呼啦啦,这些人像来的时候一样,转眼间又都走了。
覃初柳哪里是不反对,她只是没反应过来罢了。
等人都走了,她才恍然大悟,质问傻蛋,“你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之前你指点我,是因为你早就知道真相对不对?还有,来到太平镇那日你说有事要办,办的也是这件事?”





皇家小地主 第一百五十九章 回来了
傻蛋没事儿人似的坐在那里,也不看覃初柳,只兀自喝茶。
他这般风轻云淡的做派彻底激怒了覃初柳,她几步上前,夺过傻蛋手里的茶盏,“嘭”地一下摔在桌子上。
还未喝完的茶水溅湿了她的衣袖,碎裂的瓷片崩到她的手背上,划出一条血痕,很快,便有新鲜的血液顺着划痕一点一点地往下淌。
傻蛋蹙眉看着眼前这个盛怒的小姑娘,又看了看她流血的手背,心里暗叹一声,本来十足的怒气倒因为她这个倔强的小模样消失殆尽。
不由分说地从覃初柳衣摆上扯下一块布条,把她受伤的手包上。
他的动作一点儿也不轻柔,划破的时候都没觉着疼的覃初柳,却在他包扎的时候流了眼泪。
覃初柳暗骂自己没出息,都这么大的人了,受一点儿小伤还哭鼻子,遂赶紧用另外一只手把眼泪擦干净。
包扎完,傻蛋抬头看覃初柳,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不若往日清亮,却格外的叫人怜惜,小鼻头也红红的,委屈中还带着那么点可爱。
看着看着,傻蛋竟然很不厚道地笑了。
那笑容就像是午后的骄阳,耀的人睁不开眼,不敢直视。
“你若觉得我不应该帮你,那好,我现在就让那些人撤回来,就按着你的安排,让高壮带着东升米粮店的伙计去送死!”傻蛋目不转睛地看着覃初柳,一字一顿地说道。
覃初柳一滞,自动忽略傻蛋话里的调侃,“那些人?是哪些人?”
难道他不光报了官,把官衙安排妥当了,还另派了人手帮忙。
傻蛋也不隐瞒她,“刚刚那些人!”
刚刚那些人?差役!
覃初柳惊诧地睁大了眼睛,她早猜到傻蛋身份不一般,却也没想到他在太平镇有这么多人手。且还有胆量冒充官府的人。
不对啊,冒充官府的人等抓到邶全林派出去的人的时候不就会露馅,毕竟这些人可是要交给县太爷来审理的啊。
似是看出了覃初柳的疑惑,傻蛋淡淡解释。“我自有我的办法,你莫担心!”
谁担心了!覃初柳心里气不顺,一张脸也鼓成了包子脸。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还看着我着急上火,东奔西走。若不是我聪明,看出了些端倪,你是不是就打算做好事不留名了!”覃初柳质问道。
傻蛋的表情很怪异,眼睛里也满满的都是怀疑。
他怀疑什么,聪明的覃初柳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伸手狠狠地拧了傻蛋一把。“你的意思是我不聪明?”
“若是和十岁的孩子比,你还算聪明!”傻蛋极严肃极认真地回道。
覃初柳气结,她明明二十几岁的灵魂竟然要和十岁的孩子比智商,且结果还还算聪明。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不聪明!”覃初柳就差拍桌子了,她的火气彻底被傻蛋激起来了。
“我不全是为了帮你”。傻蛋答非所问,缓缓地站起身来,俯视身前个子小小的小姑娘,“我与那邶全林有怨,就算是没有郑掌柜的事情,我也是会出手的,”只是手段会比较血腥。“所以,你莫要多想!”
说完之后,傻蛋便抬步朝后院走去,眼见已经快出了大堂,他又补了一句,“回去上些药。重新包扎一下。”
覃初柳顺着傻蛋的目光往下看,眼睛正好落在包扎好的手上。
突然,覃初柳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朝着后院大吼一声。“傻蛋,你为啥不撕你自己的衣裳!”
她现下穿的,可是年前才做的那件枣红色衣裳啊。
一夜无眠,第二日覃初柳顶着大黑眼圈来大堂吃饭的时候,傻蛋已经吃完,正在靠窗的位置上静静地坐着。
覃初柳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唤小伙计上了早餐,刚吃到一半,高壮就回来了。
覃初柳放下碗筷,往他身后看去,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自己回来了。
“那些人呢?”覃初柳问道。
高壮没急着回复,先咕咚咕咚喝了半壶茶,这才道,“抓到了几人,那些衙差已经把他们送回县衙了。这下,那个邶全林是彻底地栽了!”
高壮有些兴奋,刚毅地脸上不见往日的冷肃,隐隐还带了释然和笑意。
“到底怎么回事?咱们边吃边说。”覃初柳又让小伙计上了些早饭,高壮呼噜呼噜喝了两大碗粥,一抹嘴,道,“那些个衙差竟然个个都是高手,那个带头的,武功比我高出好些!”
覃初柳扫了傻蛋一眼,见他就像是没听到高壮的话似的,兀自往窗外瞧。
装什么装,自己派出去的人被夸了,心里肯定乐开花了,覃初柳以己度人,如是想。
“邶全林果然发现了我的行踪,我们去的时候,他正好派人出去做事,我们便分拨去查探。”高壮继续说道,“我跟着的那伙人去了镇西的一户人家,那人家里只有一个书生和他的老母,这书生就是去当铺当玉佩之人。”
后来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高壮他们抓住了邶全林派去的人,还从书生口中知道了邶全林雇他去当玉佩的经过。这次邶全林派人去找他,就是想让他能走多远走多远,且要尽快,否则就要杀人灭口。
其他几拨人的情况也大同小异,还抓住了供给东升米粮店和绸缎庄子次货的小贩以及那日去大牢里警告老吴的人。
“这些人把实话都说了出来,那邶全林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辩驳不了了。衙差说直接拿这些人回去复命,我便让他们把人带走了。”最后,高壮兴高采烈地道。
覃初柳心下大定,不管傻蛋是如何安排的,抓到了人,招了供就是好事。
吃过饭之后,她去了温掌柜那里,正巧,其他几家遭了难的铺子的掌柜也都在。覃初柳也没避着他们,把邶全林害他们的事情全都说了。
几个掌柜都气得不行,直说决不能轻饶了邶全林,他们要去县衙告状。让县太爷严惩邶全林。
明日就是要审郑掌柜的日子了,几个掌柜凑到一起商量对付邶全林的说辞,覃初柳反倒说不上话了。
这样更好,事情有了眉目,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温掌柜,过些日子百里容锦也到了,也该是她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脸上的也自觉地有了笑意。
从东升米粮店出来的时候,覃初柳倍感轻松,“等明日郑掌柜放出来。咱们就可以回家了。”覃初柳对傻蛋道。
傻蛋面上依旧淡淡,好半晌才说道,“你可想明白我为何事前不告诉你了?”
覃初柳摇头,脸上的笑意也收了起来,“不知道!不过。我也想通了,你总不会害我就是了,你这样做定然有你的道理,昨日是我太激动了,回去想一想,左右你也帮了我,帮我达成了目的。我该谢你才是,怎么能对你发火?”
傻蛋直视前方,并不看覃初柳,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柔和了下来。
她虽然没有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但是,她能全心全意地相信他。让他很开心,也很……满足。
其实,傻蛋这般做,只是想让覃初柳能更加有担当,处理事情能够更冷静。在他看来。覃初柳也不过就是一个比同龄人聪明些的孩子,所以,他会适时地提点她,在他认为该结束了的时候让她知道真相。
他总有一日会离开,那一日也许是明日,也许是日后,也许还会像上次一样不辞而别,他希望在他离开之后,在不用他派去的人的帮助下,他们也能生活的很好。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是那般和谐地融合在了一起。
第二日审理郑掌柜的时候覃初柳没有去,不是她不想去,是高壮和温掌柜都不同意她去,温掌柜给出的理由是,“今日升堂,十有八|九是要动刑的,那般血腥的场面,你一个小孩子看了会做噩梦的,还是在家等消息吧。”
覃初柳无语,现在想起她是个小孩子了,当初高壮火急火燎地去安家村寻她给永盛酒楼主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起她是小孩子,她绞尽脑汁想线索,费劲巴拉地查真相的时候,他们怎么没想起她是个小孩子!
她心里虽然这般想,但是到底还是听了温掌柜和高壮的话,老老实实地在酒楼等着了。
直到酉时初,永盛酒楼的马车才晃晃悠悠地回来了。
永盛酒楼里所有人都出来迎接,高壮亲自打开车门,温掌柜和郑掌柜依次从马车上下来。
见到郑掌柜,小伙计们都很高兴,还有那情感丰富些的,已经偷偷擦起了眼流泪。
门口已经摆好了祛霉运的炭盆,高壮扶着郑掌柜从炭盆上跨过去,进到大堂里,郑掌柜回身唤过覃初柳,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都听温掌柜和高壮说了,这次多亏了你……”
说话间,郑掌柜的眼睛里竟然有了泪光,覃初柳忙打断他的话,“其实,我也没做什么,都是大家在一边帮忙的。”
她赶紧把功劳推给所有人,郑掌柜敛衽给所有的人行了礼,又说了感谢的话便去后院儿洗澡了。
大家伙都很高兴,凑到一起说说笑笑,竟比过年还热闹。覃初柳眼睛四下里一扫,并没有看到傻蛋的身影,心下疑惑,便悄悄去傻蛋的房间寻他。
她正要敲门,就听房间里有人说道,“……在采香院等您,说是有事要与您说,请您务必去一趟……”




皇家小地主 第一百六十章 误会
谁在和傻蛋说话?傻蛋要去见谁?正常情况下,偷听到里面的对话都会产生这样的疑问。
但是,覃初柳此刻想的却是——傻蛋要去逛青|楼了!
平素里看着人模人样,还总是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都当他性子冷,实际上呢,他一肚子花花肠子。
怪不得平日对谁都冷冰冰的,原来是把热情都用在逛青楼上了。
覃初柳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房间里后面说了什么她压根没听进去,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心道爱去哪去哪,精尽人亡最好!
郑掌柜回来了,覃初柳也放下心来,当天晚上,覃初柳终于早早地睡着了,只是睡的并不安稳,一晚上都在做梦。
梦到傻蛋在采香院如何的风流快活,那画面,香|艳到覃初柳在梦里都羞红了脸。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收拾妥当之后,鬼使神差地推门进了傻蛋的房间。
房间里很静,没有一点儿声响,她悄悄走到床边,空的,竟然是空的!
傻蛋没在床上,她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也不见傻蛋的影子,伸手去摸傻蛋的床铺,冷冰冰的,他应该离开很久了,或者说,他昨晚根本就没在这里住!
他就这般猴急,昨晚才让他去采香院,吃饭的时候也不见他提起,谁知道竟然是半夜偷着去了,这人,当真是不要脸!
覃初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想到傻蛋偷偷摸摸地去了采香院,和采香院里的姑娘眉来眼去,动手动脚,滚来滚去,她就生气,气得恨不得当面抽傻蛋两巴掌。
吃早饭的时候,郑掌柜他们都看出覃初柳心情不好,那张脸黑的就跟抹了一层锅底灰似的。
郑掌柜小心翼翼地夹了一筷子菜送到覃初柳碗里。“柳柳,多吃菜,干吃白饭小心噎到……”
“咳咳咳……”郑掌柜刚说完,一口米饭就哽在了喉咙里。覃初柳一张脸被噎的通红,又是喝水又是拍背,这才把这口饭咽下去。
覃初柳把碗往前一推,撅着嘴不痛快地道,“不吃了!”
郑掌柜本想再劝劝,但见覃初柳那一张通红的小脸儿上满是委屈和气愤的神情,到底把劝说的话咽了下去,只垂头默默吃饭。
吃过饭,小伙计把碗筷撤了,覃初柳才问起郑掌柜的打算。
郑掌柜掸了掸不见一丝灰尘的衣裳。说道:“自然是重新开门营业,这次邶全林的事情闹得不小,大家伙也都知道了实情,咱们酒楼的生意不敢说一点不受影响,但是影响应该不会很大。”
覃初柳点头。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气,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正经事上,“郑掌柜说的是,左右这件事请也不怪咱们酒楼,时间长了,大家伙也就忘了,只要咱们酒楼的菜做得好。生意指定会越来越好的。”
说到菜做得好,郑掌柜轻咳一声,问覃初柳,“柳柳啊,这都春天了,草都绿了。你可有什么新的方子没有啊?”
覃初柳笑了,继而又有些抱歉地说道,“都是我的不是,前些日子农忙,这些天家里又忙着起房子。我倒是把正经事忘了,等我回去就好好想想,看有什么能用的食材没有。”
郑掌柜还是第一次听说覃初柳家里要起房子,当即便拍着胸脯说道,“柳柳家起房子,怎么能少得了我的礼,家具就包在我身上了,保证让你满意。”
家具好不好,木匠的手艺是一方面,用的木料也是一方面,若是覃初柳自己去打家具,肯定就要普通的木头来打了,便宜嘛!
但是,若要郑掌柜来打家具……
“郑掌柜,咱们可得把话说好了,您要是送起房子的礼,我自然是要收的,至于这家具,还是不麻烦郑掌柜了,我已经请好了木匠,起完房子顺便让他打家具就是了。”覃初柳客气地推辞。
郑掌柜却摇了摇头,“你那木匠的手艺能比我找的好?”
覃初柳不说话。
“那不就得了!”郑掌柜一拍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柳柳放心,我从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吃过亏!”
听了这话,覃初柳笑得很开心,原来郑掌柜知道她顾虑的是什么,这是在告诉她,肯定不会让她为难呢。
他们又说了会儿话,眼见太阳已经老高了,覃初柳起身告辞,“郑掌柜,我来这里已经好几天了,家里定然十分挂念,我这就回去了。”
郑掌柜也不留她,只让高壮护送覃初柳回去。
马车在太平镇的青石路上吱呀吱呀地走着,覃初柳推开车窗往外看,眼看都要出镇子了也不见傻蛋的影子。
覃初柳正打算关上车窗的时候,忽见前方不远处的巷子口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来,女的面面容姣美,眼睛好似会拐弯儿,都能把人的心勾走,看着男人的时候里面满满的都是不舍和爱意。
而那男的,冷着一张脸,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不知道对那女的说了什么,女人的眼里立时就盈满了眼泪,然后,转身消失在巷子口。
那女的覃初柳还记得,不就是上次和谷良在巷子里说话的女人吗,那时候她就觉得那女人不像是良家子,现下她就更确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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