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残星_
他侧着月光而立,银白色的月光映得他的衣绸轮廓发亮,仿佛没那么臃肿,腿也没有残疾。
历史上的严世蕃,本就是天下少有的奇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居于幕后操纵整个朝廷。
他笑声明朗,余音飘散在风里,顺着水面悠悠远去。
这才是“尝谓天下才、惟己与陆炳、杨博为三”的严世蕃。
他的眼里也带着笑意,好像褪去了所有的阴霾险恶,变得极为明亮,虽然只有一刹那间。
萧诗晴忍不住望着他,她也不知道那双眸子背后还藏有多少阴暗狡诈,多少难以诉说的阴谋与苦难。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第三十七章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残星
北京, 紫禁城。
同样是春天, 万寿宫内的春却比江南来得沉闷,殿内紧关着门窗, 一丝风也无,纱幔一动不动地低垂着。
李芳站在舍前, 捧着本奏折读,声音带了一丝小心翼翼:
“启禀主子,户部和工部上奏说, 国库的银子都用作了复河套的军饷, 修道观的银子……不够了。”
李芳不敢抬头,舍里是一阵阵沉默,好半天, 才见道袍男子抿起了唇道:
“无妨,复河套是军国大事, 朕自然可以把银子分出来, 为国分忧。”
李芳:“……”
***
结束了和嘉靖的谈话, 李芳回到了司礼监。
司礼监只有四位秉笔太监在房内,黄锦在一旁忙活, 陈洪在闭目养神, 向来不怎么说话的石霖与孟涵,正在桌前喝茶闲聊。
陈洪听到动静便睁开眼睛, 见看出李芳脸色的不对劲, 偏头问道:
“老祖宗, 怎么了?”
“主子生气了。”李芳还是用那波澜不惊的平缓语气, 只是其中略添了点埋怨的意味。
一旁的石霖问道:“这是为何?”
“……国库空了。”
虽然只是不咸不淡的四个字,四位秉笔太监们也都明白,国库空虚,只能是因为夏言那边复河套的军开支,占用了原本定好给嘉靖修道观的银子。
石霖叹道:“这也不赖夏大人,当初修道观,本来说好得是外面用夯土,中途却改成砖石,还要里面一律用金砌,严大人那点的银子,恐怕都不够修的。”
李芳沉默半晌,道:
“备轿,我出去一趟。”
“老祖宗,您去哪?”
“……陆炳高明啊。”李芳叹了一声,“他看出了我们都没看到的地步,让严世蕃去了江南,为得就是避夏大人的锐气,好击其惰归。”
四位秉笔太监全都不说话了,黄锦首先站起来,出去帮李芳备轿。
陈洪发泄似的道:“依着主子这道观的修法,再修十年也不是个头,上头贪,下头也贪,两人一拍即合才好干事。”
孟涵哼了一声:“等吧,等把严大人叫回来,这朝廷又没个安宁日了。”
***
李芳乘着轿子出了紫禁城,一路来到严府。门口的从人赶快迎了上来,施礼道:“李公公请。”
李芳跟着从人走进严嵩的书房。
严嵩一见是李芳,忙离了座行礼,笑道:“公公要来怎么不提前派人告知一声,我也好叫下人备些好酒菜,招待公公。”
李芳将严嵩搀回座位上:“不必阁老心,阁老请坐。”
严嵩望着他道:“李公公,今日来此有什么事吗?”
李芳笑道:“没什么事。无非就是主子今日气神儿不太好,没叫上朝,我们几个奴才便也都闲了下来,咱家想着许久没见阁老,想一同叙叙。”
严嵩笑着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东楼公子近来可好?”李芳挑了个话题问道。
“好,”严嵩连连颔首,浑浊的眼眸看不清是何意,“虽是在江南忙着迁祖坟的事,却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圣上呢。”
李芳笑道:
“当初主子还夸东楼公子的青词写得漂亮,依我看,主子身边有这么多善于青词的官员、翰林院的文士,但还是东楼公子的青词属大明一绝。”李芳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严嵩的膝盖,以示亲近,“阁老,我们可都想念着您们呐。”
“还记得当初主子祭天,叫翰林院那些文士每人写一纸青词呈上去,主子全都不满意,可偏偏东楼公子的青词一送上去,皇上就高兴了。”李芳连眼角的皱纹都笑出来了。
严嵩笑道:“公公说得都是陈年旧事,现在,写青词也都是夏首辅的事了,我和东楼又怎好再掺合,只能祈祷夏首辅和皇上的关系越来越好,这样,大明才能国泰民安呐。”
“话不能这么说,这夏首辅权力再大,您也是个次辅不是,皇上只是让您暂时歇息,也没说不让您干活。”李芳笑笑。
李芳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严嵩也终于不再装了。
遂摆手笑道:“这里毕竟是私邸,政事留到朝廷再讨论吧。我和东楼还是更惦记皇上的龙体呐。”
说着,严嵩颤颤起身,拿起了桌上的一个致盒子:
“公公方才说皇上近期神儿不好,正好顾可学最近炼了些提神丹药,我这里有一些,就麻烦李公公给皇上带去,让皇上用用看。”
李芳自然也明白,严嵩已懂得了他的意思,接过那盒子,笑得更盛了:“一定、一定。”
***
李芳见完严嵩,下午便回到了紫禁城。他从司礼监领了大臣们上的折子后,便匆匆往万寿宫赶。
那摞折子本是按次序摞好了的,李芳挑了挑,将其中一封放在了最上头。
万寿宫门外,一个小太监正在把门。
一见李芳,小太监上前陪笑道:“老祖宗,主子方才请了陶道士占卜,这会子陶道士正在里面给主子禀报祭祀结果呢,现在进去,可能不合适……”
李芳立即板了脸,冷笑:“你懂什么,这折子里有夏首辅议复河套的奏疏,误了军国大事,你担得起?”
别看李芳平时慈眉善目,发起火来还是很可怕的。小太监一个哆嗦,无奈,只得侧过了身子。
“主子,今日大臣们上的奏折都在这儿了,其中还包括夏首辅议复河套的方案,夏首辅请您尽早批阅。”
李芳一进万寿宫,便高捧奏疏举过头顶。
大殿里除了嘉靖仍在坐在舍里,还站着一个道士,那便是嘉靖最宠信的道士陶仲文。
嘉靖倚在舍边,没看李芳,依然向着陶仲文:“陶仲文,可占出什么来?”
“回皇上,占卜显示,边疆将有警。”
陶仲文双手相交举到身前,恭敬说道。
“什么?”嘉靖蹙了蹙眉,“可能占出是何处之警?”
“听闻最近夏言大人准备复河套,臣建议,立即叫停复河套方案,让曾铣回京待命。”
陶仲文不紧不慢地说出这句话来,面色沉静犹如往常。
嘉靖沉默了,许久,他似才想起一旁的李芳,忽转头看向他:
“李芳,你怎么看?”
李芳的声音软绵,面颊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既然陶先生所说属实,我等自然要加紧监管。”
“不过奴才要给皇上提个醒儿。”
李芳抬头看着嘉靖,一字一句:
“凡汉朝出现灾异,应赐三公死以应天变。”
***
江西。
“少爷,老爷来信了!”
严辛捧着一封加急的信走进大厅。
严世蕃接过信,读完后,兴奋地站起来:“李芳去严府了!”
闻言,一边的萧诗晴也是神一振。
李芳是嘉靖的贴身太监,司礼监最高掌权者,他既然肯光临严府,就说明皇上对严嵩还是有顾恋和倾向之心,也是给严嵩一个提醒。
这也说明,严世蕃可以回京了。
萧诗晴也站起来:“那我们快走吧。”
严世蕃拦住她:“别急,这信上说,皇上还下了一道命令。”
“什么?”
严世蕃的声音有一点焦虑:“皇上传令,同时提审赵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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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第三十八章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残星
李芳已经拜访过严嵩, 这就说明严党在朝廷的形势大好。严世蕃明白, 所谓提审赵文华,实际上是嘉靖对严党的一种警告。别看严党如今势头回升, 可他们的命脉,一直都是被皇上攥着的的。
想到这点, 严世蕃的心里便有些郁闷了起来,即便赵文华风尘仆仆从湖广赶到江西给严世蕃带了金银大礼,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赵文华哈着腰巴巴凑上来, 严世蕃只是不咸不淡地搭理几句, 便去找萧诗晴了。
严世蕃和萧诗晴来的时候,本是一人坐一辆马车的,等全体人员都拾完毕后, 萧诗晴走向了自己的马车。
她走过严世蕃身边时,严世蕃下意识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干什么?”少女抬起腕子, 侧头看他。
“上我的车。”严世蕃手劲不松, 在她耳畔低声道。
同时给了她一个禁声的眼神。
萧诗晴明白这目光的意思, 当时没说话,直到坐在了马车里, 才玩笑道:
“呦, 严大少爷向来不允许旁人玷污他的宝贝马车,今天怎么突然变大方了?”
“赵文华毕竟也在场, 你一个人在车里, 稍不注意, 我怕你被他拿住什么把柄。”严世蕃蹙了蹙眉, 再未多言。
***
马车开始行驶了,萧诗晴一路坐在严世蕃的马车里,确实感受到了比来时更百倍的舒服。
严世蕃的马车不仅车厢宽敞,连垫子都是真丝的,坐上去柔软得就像坐在床上一样,再加上车夫驾车平稳,在里面简直一靠就能睡着。
可惜严世蕃坐在她的对侧,抱着臂看她,萧诗晴就是想睡也睡不了。
***
整整七天,除了晚上住驿馆,萧诗晴白天就与严世蕃脸对脸坐着,她从没和一个男人在这种奇异的范围里相处,总觉得有点不自在。
但严世蕃对这种事就比她有经验多了,总一副轻松闲适的模样,他挑眉打量着她,问:
“萧诗晴,你老家是哪里的?”
闻言萧诗晴心里一凉。她最怕得就是严世蕃问她的身份,若她跟他解释她是穿越的,那以后如果万一还有机会拿到玉佩,严世蕃也肯定不会还给她了,为这百分之一的希望,保险起见,她一直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何况即使说了,严世蕃能不能信还是另一回事。
萧诗晴在现代时是帝都人,穿越之后还是来到了京城。她刚穿越时,曾情急之下跟鄢懋卿说过她来自外地,可她后来就意识到方言等问题完全无法料理,何况那时鄢懋卿和严世蕃应该也都没记住,她转念一想,还是觉得说自己就是北京人比较靠谱。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严世蕃又问。
“我……我也不知道。”萧诗晴略微犹豫了一下就编出了这个答案,“我出生起就没见过父母,一直辗转着被人养。”
面对手眼通天的严世蕃,只有这个答案最保险,因为无论他想怎么查,都没有线索。
“孤儿?”
严世蕃眼神中多了两分怜悯,不过萧诗晴很明显地感觉到,他还是不信。
毕竟自从她住进严府,她的真实身份对严家所有人来讲就都是个谜。
“能例举几户养你的人家么?”
“我……忘了……”萧诗晴眨巴了半天眼睛,赶紧补充,“那都是我很小时候的事了,大一点我就自己出来在城里做杂工了。”
少女咽了口唾沫,有点怯生生地瞧着他。
严世蕃抿唇。
罢了,一见她就是不愿说,再怎么问也没用。
她的这些话,他一个字也不相信。然而她越是不说,心里就越是对她好奇,而且好奇得不得了,他时刻想知道连严家的人脉都查不到的身份,究竟有多神秘?
不过好在目前为止还没发现萧诗晴有什么异样举动,若是让他发现……
这念头在严世蕃心中飘而又散,他握紧手臂的手指又松开了,至少目前为止,萧诗晴对于他来说,不过只是身边又多了个人,还是个看上去赏心悦目的美人儿。
萧诗晴心中懊恼不已。其实她刚才完全可以随便例举几个姓,比如姓王、姓张,家庭成员什么的也都可以信口胡诌,即使严世蕃到时候查出来没有人,她也可以说他们或许早就搬走了。
但不知为什么,一面对严世蕃,她就连编也编不出来,他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令她下意识地拭去一些防备,仿佛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缜密的思考,只能把心底最真实简单的东西告诉他。
***
严世蕃早就想念京城奢靡的生活,吩咐马车星夜前进,等一行人到严府时,已是七天后的夜晚。
萧诗晴也终于支撑不住,在马车里睡着了。
车夫叫严世蕃下车时,萧诗晴尚在睡着,女孩闭眼靠在车厢,呼吸均匀,不声不响,那长而翘的睫毛微颤着,看上去安静而惹人怜。
严世蕃也不知道是好心还是故意使坏:“别叫她,就让她在车上睡。”
下人哪敢违抗严世蕃的命令,只得留下萧诗晴,跟着严世蕃走了。
严世蕃早就念家,一进门就把萧诗晴丢在脑后,除了自己的老爹,还去自己妻妾的院子里分别转了一圈。
而萧诗晴在马车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才被红葭和绿荷从里面叫起来,回到了思清院。
不过马车里座位舒服宽敞,再加上夏天也不冷,萧诗晴睡了一晚,腰不酸背不疼。
醒来再一问严世蕃,才知道他已经出去了,今日在朝廷,嘉靖的对于赵文华在湖广贪赃案的提审,已经开始了。
紫禁城的与会人员据说有夏言、严嵩和陆炳。会议直开到傍晚,严世蕃也没回府,据说是直接去了某个青楼。
另一边,赵文华的提审结束后,陆炳回到了北镇抚司。
“指挥使,审案的结果如何?”钱衡一见陆炳回来,走上前问。
“还能如何,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皇上只口头上批评了几句,实际上并没惩罚他。”
“严大人提议,让赵文华贬去浙江监察御史,把湖广交给有能力的人打理。皇上准了,顺便也让胡宗宪一起去了。”
陆炳又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上次给傅十一的信他回了吗?”
“回了。”钱衡道,“十一弟说……他不愿被调回来。”
陆炳一笑:“哦?”
“十一弟说,他要继续留在江南,对于那些贪赃枉法之事,有一分便查一分,绝不纵容。他还说,一定要揪出赵文华的把柄,恳请你准允。”
陆炳点点头。
钱衡恨恨道:“严党这帮恶人,祸害完湖广不说,还要祸害浙江。”
“不管怎么说,湖广这烂摊子总算是结了。我这就上奏,把傅十一调往浙江。”
说着陆炳站起来,幽深狭长的眸子中一片冷肃:
“浙江,将会燃起更大的火。”
***
十天后。
严府,碧瑄院中,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正坐在里屋的梳妆台前描眉画眼。
女子脸上的妆容虽只化了一半,却依然掩不住那倾城之色。她一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瓜子脸,樱唇直鼻,浑身上下无不透出一种魅惑之意。
这时一个丫鬟走进房间,把一个红盒子端到女子面前。
“荔娘,这是赵文华进献给您的。”
女子抬着手指,瞧了瞧自己的刚做好的指甲,才瞟了一眼,道:“放那儿吧。”
丫鬟正是先前萧诗晴被烫伤时出现的淼儿,淼儿应了声,把那红盒子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荔娘,最近少爷对那萧诗晴愈发好了。”
淼儿把红盒子放在桌子上的同时,若有若无地提醒了自家主子这么一句。
荔娘比耳坠的动作顿了顿,便听淼儿接着道,
“荔娘还记不记得,上次萧诗晴被烫伤,少爷就把那金露膏给她了。”
“一瓶药膏倒没什么,反正我也用不上那东西。”
荔娘叹了口气,却放下了那个耳坠。她原本觉得那个耳坠最配自己这件衣裙,登时也觉得不美了。
连淼儿都这么说,她自己也不能不在意了。
荔娘不同于府中的其他高官之女,她是唯一一个先前在烟花柳巷之地生活的女子,严世蕃到青楼时看中了她,这才让她入了府。
身为风尘女子,她最懂得拿捏尺度,怎样讨男人欢心,那些富贵之女因着那份矜持与任性,便总比不得荔娘的能屈能伸,更不及她会讨好严世蕃。
青楼出身的荔娘需要一个合乎名理的身份,更需要金钱,严世蕃亦需要她,也是因为这么一层关系,她和严世蕃总是不同于其他女子,也因为这点,使他成为了府中最受宠的女子。
直到那个萧诗晴前来。
萧诗晴虽然并未严世蕃的妻子,可不知怎的,让荔娘颇为关注。荔娘由于长期在烟花柳巷之地生活,颇擅察言观色,她隐隐觉得,那个新来的小姑娘,倒是她在府中最大的忌惮。
她知道萧诗晴可能是因为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进了府,严世蕃从来没有说过要与她成婚,却给了她一个院子,这在严府还是少有的事。
“荔娘,是该我们出手了。”
淼儿在一旁说着。
荔娘眼神渐凝,她手缓缓伸向另一只袖子里,摸着袖中手心的一颗金珠子。
那是前几天晚上严世蕃来她院子里过夜,她从他衣服里顺下来的。
他知道,那是欧阳氏给严世蕃加冠之日的贺礼,他一直随身带着。
最近几天严世蕃发现珠子不见了,就一直在命人寻找。
“我已经买通了思清院那边的阿航,只要姑娘想,随时都能给那萧诗晴一个教训。”淼儿说着。
荔娘点了点头,站起身:“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第三十九章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残星
第二天清晨, 萧诗晴和红葭还在屋里, 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呼。
“怎么了?”
红葭揉着惺忪的睡眼来到厅中, 便见绿荷一直盯着桌案上不动。
桌案上正放着一颗金珠子。
“我刚才拾桌子, 突然在首饰盒子里发现了这个……”
绿荷脸色有点白,单薄的声音颤抖着。
“这不是少爷的吗?”
红葭绿荷的声音把萧诗晴也引出来了。思清院中的人也都知道, 最近严世蕃的金珠子丢了,据说,那是欧阳氏在他加冠之际给他的礼物。严世蕃派人在到处搜查,也到萧诗晴的思清院里搜了一圈。
不想,今天竟在此发现了。
红葭强装镇定地拿起了那颗金珠子。
“这是谁放在这儿的?”
她提高声调, 环顾四周。
前几天严世蕃的人已经到了思清院中搜查,可当时明明没有查出来,更何况, 萧诗晴和红葭绿荷是绝不会没事去偷严世蕃的东西的。
都知道金珠子对于严世蕃来说有多么重要, 偷了少爷的东西, 往轻了说,也是要被赶出府的。
红葭眼眸一凝:“会不会是有人蓄意陷害的?”
萧诗晴也想到了这点, 便去问了门外值班的阿铭阿航。
阿铭阿航是萧诗晴刚入府时, 严冬和红葭绿荷一同派给萧诗晴的小厮。
一问, 两人全都摇摇头,说没看到有人带了金珠子进来。
“一定是婧娘。”
红葭咬着牙,恨恨地道。
“不会, 婧娘已经被少爷教训过了, 绝不会再做这种事的。”
绿荷虽然胆子小, 心思却细腻。
红葭叹了口气:“可少爷现在正在找这颗珠子,我们若是去还给少爷,少爷肯定认为是我们偷的。”
萧诗晴也有点犹豫,但这金珠子既然在她房间里,她心里还是觉得要把珠子还给严世蕃,何况历经了江南之行后,她和严世蕃的关系也算有所缓和,总不像先前那样陌生了。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
进来的正是碧瑄院的淼儿。
淼儿说着就进了屋:“萧姑娘,上次我们借你们的金露膏用完了,可是该还给我们了?”
上次严世蕃让萧诗晴拿走了金露膏,红葭因心里一直怄着气,便一直拖着没还给她们,荔娘那边也没催着要。
早不提晚不提,偏偏这个时候提。绿荷愣住了,还是红葭反应快些:“我给你去拿。”
淼儿站在原地,视线不经意一扫,便扫到了桌子上的金珠子。登时怔住,眼睛一瞪:
“哎呀,这金珠子怎么在你这儿。”
说着,她走上前,拿起这颗金珠子:“这不是少爷遗失的那颗吗?难道你……”
说着,她看向萧诗晴,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淼儿,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们萧姑娘也是今天早上才发现这颗金珠子在这儿,根本就不是她拿的。”
红葭上前一步道。
淼儿上下打量着红葭,红葭本就是低他一等的丫鬟,身上穿的用的都不如她好,因此目光中更多了些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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