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残星_
红葭当然看懂了这目光:“你不是要拿金露膏吗?你拿了就走吧。”
“谁会要小偷的东西。”
淼儿哼了一声,“这金露膏我们碧瑄院里有得是,荔娘还不稀罕呢。”
说着一抬下巴,便转身向外走。
“你站住……”
淼儿哪里会理红葭,毫不停留便离开了。
绿荷直跺脚:“这下完了,怎么这么巧就被她看见了。”
红葭恨恨盯着淼儿的背影:“会不会是碧瑄院的人做的?”
“也不一定,也许她只是碰巧进来,我们毕竟没有证据。”绿荷蹙了蹙眉。
“可她一定会把这事告诉荔娘和少爷的,到时候我们就更不好解释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要抢在她们前面把这珠子还给严世蕃。”
萧诗晴看了看她们两个人,最终作出决定。
她不想让红葭和绿荷受牵连,便一个人拿着金珠子去了,毕竟她与严世蕃的关系比先前近了些,也好说话,若是再添上两个人,谁知道会不会适得其反。
***
来到严世蕃的院子外,萧诗晴心里也有点忐忑,虽然这金珠子不是她偷的,但毕竟是在她这儿找出来的,她即使解释,也不是那么好脱身的。
严世蕃正在赶青词。前些日子他在外面玩猛了,一直没来得及写,这青词离嘉靖交代下来的任务还差老大一截。
一赶稿子,心情难烦躁。当萧诗晴经通禀进屋说明来意后,严世蕃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算是让她进来了。
自从江南回来,严世蕃也有几日没看见萧诗晴了。少女轻轻跨进屋子,捧着手中的东西,咽了口唾沫道:“严世蕃……”
男子背对着她,头也没回:
“嗯,给我放桌上。”
萧诗晴瞅他,男子的声音里尽是不耐烦,但却没有进一步责问她,甚至没有问这珠子是怎么到她那儿的。
萧诗晴有些惊奇,趁着对方没发火,赶紧把东西放到另一边的桌案上。
她定定在原地站了几秒钟,心里还是直打鼓,等着严世蕃发问。
严世蕃还是没说话,从伏案的桌子那边传来笔写在藤纸上的“沙沙”声。
就在萧诗晴犹豫要不要走时,严世蕃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怎么还不走?”
语气比以往催促的含义更重。
“……喔。”
萧诗晴抿了抿唇,只得走了出去。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轻松地就脱身了。然而走到院里,她心里愈加觉得不舒服,这金珠子虽然确实不是她拿的,但严世蕃毕竟给她提供了住处,给她吃给她穿,也算得上她的半个恩人。
怎么也不能让严世蕃误会了自己啊。
萧诗晴下定了决心,便又转身回了严世蕃的书房。
见她去而又回,严世蕃倏地转过身,蹙眉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我想说这珠子不是我偷的,不知道为什么它就在我的院子里了。”
少女顿挫的声音无法掩盖她的心急,清亮水润的眼睛看着严世蕃,目光一半在躲闪,有些怯怯的,声音也因着紧张比以往薄了些。
严世蕃瞧着她,抿抿唇。
他忽然道:
“我什么时候说是你偷的了?”
萧诗晴怔住。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然严世蕃已重新转过了身,拿起了笔,不再理她。
萧诗晴心中长舒了口气。严世蕃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下定论之人。不管怎样,那个想要陷害她的人计策都已经落空了,而她,忽然也就不想追查这金珠子到底是如何到了她的房间。
没准它就是严世蕃不注意带来的呢。
萧诗晴太过于专注自己内心的舒松,以至于没看到转身的瞬间,严世蕃眼里的戏谑。
***
没过多日,从朝廷中回来的严嵩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夏言被嘉靖贬了官,严嵩重新成为了内阁首辅。
据说是在清晨的朝会上,夏言上奏建议加强军备,早日复河套,这时严嵩却出面反驳,复河套分明是众人因为畏惧夏言的威势才答应的,完全是劳民伤财之举。
嘉靖当即便驳斥了夏言支持严嵩,没过几天,连带着先前那个帮助严党对付夏言的仇鸾,也被从监狱里放了出来。
先前在江南时的萧诗晴边早有预感,若不是夏言不得势,李芳也不会拜访严府,严嵩也不会让严世蕃回京。
严家上上下下的人,包括萧诗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严党重新掌权的日子终于来临,萧诗晴不知道,这一次不管经历多少跌宕风浪,严党将始终牢牢把握内阁大权,直到那个新的当权者上台。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第四十章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残星
当严嵩重新成为首辅, 严党在朝中权势高涨, 朝中那些原本的墙头草, 便又开始重新攀附起严家来。
最近朝廷传来消息, 户部侍郎陈峥打算把女儿嫁到严家去。
联姻本就是结盟的方法之一,而“嫁到严家”, 自然也就是嫁给严世蕃。
按理说,朝廷高官家里的大家闺秀都是政治婚姻,高官之女嫁人都是为了自家的利益,可这陈大小姐性格却是意外的贞烈,据说她已经放出话, 就算死也不嫁给严世蕃。
这也不怪她,严世蕃刚从江南回京没多少日子,便三天两头不回府, 和青楼妓/女醉成一片。
据说他在整整一条街的青楼和赌坊都有包场, 带着几个纨绔子弟一连呆了五天, 不尽兴不归家,传得满京城都知道了。
陈小姐陈书月是大家闺秀, 对严世蕃这种家里玩不够还要跑到外面, 自然是厌恶至极, 别说严党在朝廷中的恶名,就连严世蕃本人的模样,也本就是不那么招人喜欢的。
对此, 严世蕃自然也心知肚明。他对于陈书月自然也称不上喜欢, 问题是若不联姻, 这银子就少了一大半,户部那边即将打通的人脉也没了。
陈书月放出的那些话他也听到了,但严世蕃位置高,眼界宽,婚姻对他来说并不是感情上的事,自然也不会幼稚到只因为一句话便不娶了。只是自己心里有些膈应,毕竟,京城那么多大家闺秀,敢明着说死也不嫁给严世蕃的,还是头她一个。
“据说,这陈书月姑娘还有个相好,”红葭把探听出来的八卦跟萧诗晴说了,“那人叫柳盛,是个寒门的书生,陈书月早已和他暗诉衷肠、私定终生了。”
“那可苦了那位柳公子。”绿荷多愁善感地叹了口气。
封建社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之事大多都不能由自己掌控。即便是在萧诗晴原先所处的时代,不结婚生子,或未按父母的心思找个与自己地位不相匹配的人结婚的,也要被上一辈按上个“不孝”之名。
“咱们少爷愿意吗?”绿荷问。
“哪有什么愿不愿意的。”红葭煞有介事,“两家的大人已经把事情定了下来,择一个吉日良辰,就让陈书月姑娘入府。”
红葭见说了这么多,萧诗晴还是无动于衷,不禁晃了下她的手臂,
“萧姑娘,你看呢?”
“我有什么好看的?”萧诗晴怔了下。
“少爷可是要娶亲了呀,你心里就没点想法吗?”
“娶就娶呗。”
“萧姑娘,少爷可专门带你去了趟江南,你们难道就没有趁此……”红葭抬眼看了下萧诗晴,剩下的话虽未说出口,语意明了。
红葭和绿荷虽然奉命监视萧诗晴,可并不知道具体她和严世蕃发生了什么,她们还以为她和严世蕃的关系,也是像府里其他姑娘那样。
其实红葭倒不关系萧诗晴和严世蕃真的怎样,但她现在是萧诗晴的丫鬟,如果萧诗晴的地位和荔娘茹娘那般,那自己的月钱也一定会涨。
见萧诗晴无动于衷,红葭撇撇嘴,有点失望。
实则萧诗晴自然知道红葭心中所想,但她和严世蕃交流的时候,大多数都是谈政事,严世蕃对她的态度也都像在朝廷那样,保持着一贯的犀利和阴沉。
萧诗晴也当然知道,在她没有触及的另一方面,严世蕃的私生活糜烂不堪,府里已经有那么多姑娘,他天天还去青楼逛,何况他有三妻四妾,虽然这些对于古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从现代穿越过来,平等观念深刻在心里的萧诗晴来说便有点难以接受了。
何况,对于严世蕃这般地位的人,婚姻早已经不是你情我愿的爱情戏码,他娶了谁,就相当于严党跟谁结盟,将来在政治上都是要站一条道上的人。
至于萧诗晴自己,虽然也是因为政治的原因被迫留在严府,但再怎么说也是白吃人家的。如今她能舒舒服服地住在府里,吃着山珍海味,只要想甚至也可以穿金戴银,严世蕃平常也大多忙自己的事,就让她自己一个人舒服地呆着,更不会把她赶出去。这条件比她刚穿越来不知好了多少倍,她要是再不满足也真成了傻子。
最好的选择,就是安安份份住在严府,任何旁的事都不要惹。
***
另一边,在户部侍郎陈峥的府邸中,得知了即将要嫁给名满京城的纨绔子弟严世蕃后的陈书月小姐,哭着向父亲求诉。
陈书月哭道:“严世蕃那种奸人,恶贯满盈名声狼藉,难道您就真的让我嫁给他吗?”
陈峥无奈地叹息:“整个大明的江山都在他严家手里攥着,我又能怎么办?”
“那、那我与柳公子……”陈书月眼泪婆娑。
陈峥挥挥手:“与他断了吧。”
***
三天后,清晨。
思清院的房门响了,萧诗晴刚打开房门,一个近日已在她生活中淡出的身影却站在门口。
后天就是陈书月嫁过来的日子,这个时候严世蕃本应该在准备婚礼,然他身上还残留着青楼出来的香气,眸中带着和往常一样的漫不经心,正瞧着萧诗晴。
萧诗晴心里却不禁涌起了些许厌恶。
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应该去挑选置办聘礼,等待陈小姐嫁入府中,然后陪伴他的新娘子。
然而,以花花公子著称的严世蕃已经一手撑住了门框,另一手向身后一挥。
萧诗晴这才看见他身后还有一大群从人。
这是要干嘛?
萧诗晴还没等说话,严世蕃已经带着这群人进了院子,
他冲她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今年新购了一批昙花花籽,我让他们种在你院里了。”
也不知是不是巧,思清院中确实有一个花圃。只不过因为许久没人住,也一直荒废着没被开发。
萧诗晴登时不乐意了:“你的花,种我这里干什么?”
严世蕃笑了笑,语气悠悠:“你的院子是全府的极阴处,最适合种昙花。不是你说的吗,这花喜阴。”
见萧诗晴仍然拦在花圃前,严世蕃抿了抿唇,眸中不耐烦之色一闪而过,直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萧诗晴下意识地就甩开了他。
严世蕃一怔,望了望少女的手半晌,也没再说什么,直接带人走进了院子。
实际上此时严世蕃的心里也不太痛快,自从听说了陈书月放出的那些话,他当然就更不想去准备什么婚礼,反正这些事都有下人帮忙,到时候他只用走个过场就好。他闲来无事,便想着新进购的昙花籽正好该种了,而萧诗晴的思清院无意最适合种花。
那么一大帮人加上严世蕃上她的院子里忙活,萧诗晴哪里拦得住。
直到从人们把昙花籽种好,严世蕃才站起身,走到萧诗晴面前,懒洋洋地道:
“以后这花就交你照料。”
萧诗晴瞪起眼睛:“这里是我的院子,你种花又没征得我的同意,我才不帮你照料!”
“这是我们家府邸,连你住的院子也是我的。我想种哪儿就种哪儿。”严世蕃看着她,一字一句。
萧诗晴自然无法反驳。她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严世蕃离开。
院子里闹这么大动静,红葭和绿荷在里屋肯定听到了,却没有出来帮她。
萧诗晴知道,红葭和绿荷在里面肯定乐疯了。
***
“整个严府的姑娘都巴不得少爷把花种在他们院子里呢,也就咱们姑娘,少爷都把花种上了,还非把少爷往外推。”红葭埋怨。
“好啦,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咱们姑娘自己的意思。”绿荷说道。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萧诗晴知道,又是这两个丫鬟趁她不在在背后嚼舌头了。
她一进屋,红葭和绿荷就都赶紧闭嘴。
绿荷看了看萧诗晴,抿唇笑道:“姑娘何必总是掩饰,在婢子看来,少爷对姑娘,确实是有些不同的地方。”
萧诗晴挑了挑眉,打算好好听绿荷说说。“何以见得?”
绿荷细声细气地道:
“那我说一个姑娘不注意的细节吧,姑娘你别生气。”
“嗯。”
“整座严府,谁敢对少爷直呼其名?就算是荔娘,也不敢称呼少爷严世蕃,只有姑娘您这么叫他,少爷却从来不生气。”
红葭忍不住连连点头。
听绿荷提到此,她心里不禁也很畅快,这是萧诗晴唯一一处比得上荔娘的地方了。每当想到此,她就觉得扬眉吐气,自己不再是府中最低一等的丫鬟了。
萧诗晴一愣。她穿到大明已有些时日,也并非不懂礼教,但她先前毕竟是现代人,对人一直习惯称呼名字。何况,她对严世蕃直呼其名,是因为她确实对他心存意见,看不惯他那纨绔少爷做派,所以对他也不甚恭敬,也就一直叫下来了。
“就这个啊。”萧诗晴倒不觉得什么。
严世蕃毕竟位高权重,视野眼界也广,想来也不会为了一个称呼的事斤斤计较。
“明天陈家人就要把回礼送来了,萧姑娘,到时候我们去看看吧。”红葭好事说道。
萧诗晴摇摇头:“我不去,人家嫁人,咱们去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
红葭瘪了瘪嘴。她不知道萧诗晴的身份,严世蕃结婚是大事,她只想看个乐子。
萧诗晴心里想着,结婚是正经事,她一不是严世蕃的妻妾,二不是他的亲人,只是被他囚禁在府中的“政治要犯”,到时候他娶亲,自己在一边看,算怎么回事啊?
***
红葭有自己的主意,由于好奇的性子驱使,她偏要去找热闹看。没管萧诗晴的劝阻,第二天一早她直接就出去了。
萧诗晴醒来,才发现红葭不见了,便赶紧出门去找。
幸好红葭还没走远,萧诗晴刚出了思清院,便看到红葭往府门口走。
萧诗晴一看天色便心里微沉,这个点,陈家或许正抬着红箱子,给严府送回礼呢。
“红葭,别出去!”
萧诗晴赶紧在后面唤她,可来不及了,红葭已经走到了门口。
她只得跟了过去。
此时,门外隐隐有动静传来,想来是陈家应正好送回礼过来,严府门口也意思似的派了人在门口迎接。
严府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看着人家快到了,便走上前去开门。
谁料,回礼没等来,等来得却是外面一个长衫男子一脚踹开了大门。
只听有人在府外怒吼:
“严世蕃,你给我滚出来!”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第四十一章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残星
这声音在外面响起, 所有人都愣了, 萧诗晴预感到事情不对, 也停下了脚步。
府中侍卫立刻把那男子围了起来:“何人在此撒野?”
男人红着眼, 全身颤抖着,冷笑:“严世蕃还准不准备娶陈书月?若是准备, 就赶紧送份挽联过去吧!”
有人预感到不对:“陈姑娘怎么了?”
男子咬着牙道:“书月听闻严世蕃的荒淫行径,宁死不屈,昨晚已在府中自尽了!”
听到这话,红葭和萧诗晴也对望了一眼。
陈书月死了?
她们心里都明白,眼前这书生如此激动, 恐怕就是陈书月那传言中的相好柳盛。
在心爱之人丧命的悲痛之下,柳盛也被冲昏了头脑,居然敢直接到严府门口质问。
红葭上前一步, 冷笑道:“先别管陈姑娘是如何死的, 这里可是严阁老的府邸, 你在门口肆意大呼小叫,是不想要命了吗?”
男人似乎就是要把这条命豁出去了, 也不想跟红葭废话:“赶紧叫严世蕃滚出来!书月这么冤枉地去了, 这条命他赔是不赔?”
萧诗晴心里“咯噔”一下, 新娘子死了,柳盛悲愤之下来到严府讨说法,为得就是让严家下不来台, 无形中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推给了严世蕃。这时必须得有人出来主持大局。可严世蕃这时候在青楼呢, 何况按他那个跋扈倔强的性子, 也肯定不会顺着柳盛的意思做啊。
想到这儿,萧诗晴上前一步:“陈小姐的死又不是严世蕃的错,按照你的意思,难不成是严世蕃逼迫陈小姐自尽的?陈家若有本事,就别攀附严府的权贵,攀附上了,反又来怪罪我们。你身为陈小姐的相好,不但没能保护她,让她嫁了一个不想嫁的人,反而在事后出来怪罪严府,这样不明不白的帐,严府可从来不认!”
话音一落,红葭瞪大着眼睛望着萧诗晴。这萧姑娘怎么突然帮少爷说起话来了?
柳盛打量着萧诗晴,怒极反笑:“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原来严世蕃的妻妾也跟他一样,如此不要脸。居然帮着一个淫贼说话,你的良心都丧尽了吗?”
见萧诗晴的着装打扮,柳盛想当然地就把她看成严世蕃的侍妾了,这话真把萧诗晴的嘴堵住了。还是红葭柳眉倒竖,厉声喝道:
“你瞎说八道什么呢!”
这时,被侍卫叫来的管家严冬终于赶来了。
严冬一见萧诗晴,便低声道:
“萧姑娘,红葭,你们怎么在这呢?快回去吧,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红葭性子虽然嚣张凌厉,但机敏且识大体,她毕竟只是个丫鬟,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便听严冬的话,点了点头。
萧诗晴还想跟柳盛再辩论几句,硬是被红葭拉着走了。
***
“萧姑娘,真想不到啊,你居然会帮少爷说话。”
两个人走在回思清院的路上,红葭对萧诗晴道。
其实萧诗晴自己也想不到,那些话语未经思考就脱口而出了,她道:
“我只不过觉得,严世蕃也没有他们说得那么不堪。”
红葭一愣,随即笑起来:“那姑娘可就不知道了。少爷的好心,向来只是对咱们府里姑娘的,若是对外人,可是不知要阴险多少倍呢。”
“我知道。”
萧诗晴闷闷地答了一句。
红葭没听清,问了一句:“什么?”
“没什么。”
萧诗晴摇摇头。
经过方才的事,她心中也不知怎么积了些愁云。
其实,这也是令她烦闷纠结的地方。她毕竟和严世蕃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深知严世蕃的名声险恶,可她有时候又觉得他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这种感觉她也说不清。何况,严世蕃毕竟供她吃供她喝,给她提供了当今年代几乎最奢华的物质生活。
若不是严世蕃,自己穿越到大明绝对是要饿死了。
这么一来,她便对他的情绪有些复杂了。
可今天的事确实是严世蕃不对,结婚前一天,还跑到青楼不醉不归,把人家新娘子放到哪里?
萧诗晴摇摇头,思绪又回到陈书月的事情上来。
婚是结不成了,看这样子,柳盛若不讨回严世蕃的说法也不会罢休。这会儿严嵩和严世蕃都在外面,严冬暂时去稳住了局势,等严世蕃回来,再看事情怎么处理吧。
***
今天下了朝,严世蕃便被一众高官子弟拉到了酒楼庆祝。
因着明天就要娶陈书月,他心情本不太好,却也不了客套,拗不过众人盛情难却,被硬拗在座位上灌了好几盅。
一路被轿子抬回了府,严世蕃头有些昏昏沉沉,觉得乏了。
一想到府中那些擦着胭脂俗粉的脸,他不自禁蹙了蹙眉,心里也染上些许烦闷。
他不喜欢那样的人。
他喜欢的女子类型,也绝不是如她们那般的。
严世蕃虽没有在国子监读过书,但晓畅典籍,对于写青词写文章都是一把好手,他懂得那些风花雪月,那些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真情。
他不是没渴望过真情,只是这对像他这样的人来说,太难了。他生来就有显赫地位,很多女子接近他都是带有着某种目的的,即使有真情,也会变得不再单纯。
一想到那个陈书月,严世蕃心里就透不过气儿来,心念一动之下,忽吩咐严辛道:“去思清院。”
少年在外面答了一声“是”,轿子已经转了方向。
当严世蕃看到少女开门口那清明的眉眼,心里也不觉一轻。
萧诗晴却是没什么好脸色,蹙了蹙眉道:“严世蕃,你怎么来了?”
严世蕃见她这幅态度,心里也是上来了一股气,直接走进了庭院:
“怎么,我进来坐会儿都不行?”
虽然他和萧诗晴总是吵架,但他已渐渐发现,和她相处之时,亦是能让自己放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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