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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残星_
张居正就像是预见般猛然抬起了眼,双眸直盯着前方。
那黑影见被发现,倏地一下闪到巷子后不见了。张居正抿了抿唇,又不着痕迹地望向萧诗晴,垂敛了眸光,却是也无言语。
他似这才想起自己一直牵着少女的手腕,便松开了萧诗晴。
萧诗晴尚没有从方才紧张的气氛恢复过来,也没有注意到街对面异样,这时才抬起头,蹙眉道:“张公子,方才那锦衣卫……”
张居正沉声道:“看来是早有预谋的。”
虽然他当时对那书生倒下去的过程并没有看得太清楚,但街上的人们的似乎看起来有些过于狂热,他仔细回想着方才游/行的过程,想到每一个人鼓动考生的细节,心里也渐渐泛起怀疑,那人群背后会不会是有人煽动?
夏涛本就是朝中清流夏言大人的公子,在考生中也是颇有名誉声望的人,此刻被指作弊,自然会在那群相对单纯的考生中引起激愤。不错,那些考生确实是同情夏涛,但有人借助他们的同情心理,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那些考生在义愤填膺之下并没有察觉出来,反倒成了一点就着的火,从而被人利用。
想到此他心中愈加惊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令自己也险些掉进这个陷阱。
张居正想了想,又沉吟道:
“或许是朝廷中有人要找锦衣卫的麻烦。”
萧诗晴一怔,随后也反应了过来。
锦衣卫。她记得曾经严世蕃就多次提到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此时,一切矛头都已指向了北镇抚司,逼着里面那个人出山。
“外面不太安全,我们还是先回客栈。”
张居正说着,便拉萧诗晴站了起来。
那一瞬,他又瞥了一眼方才那个黑影消失的地方,那里已是空荡无人。
年轻公子心中轻嗤一声。
做贼心虚,跑得倒快。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第十三章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残星
“混账!”
伴随着一声怒喝,一摞奏疏被狠狠地从舍的纱帐里摔到了地上。嘉靖的声音几乎让殿门口守门的小太监都忍不住一抖:
“现在朕派锦衣卫去屠杀自己的子民了!我大明的脸面何在!?”
“主子息怒。”
李芳跪了下来,斟酌着字句:
“奴才以为,陆指挥使是个谨慎的人,严阁老也没有糊涂到那份儿上,这件事背后,或许另有隐情。”
纱帐里是好一阵沉默,嘉靖吐出口气,点了点头。
“是啊……那就去好好地查。”
“即刻下令严嵩和陆炳,叫他们彻查是谁杀了人!”
“是。”
李芳匆匆退下。
***
北镇抚司。
穿过北镇抚司一间间牢狱,整个衙门的深处,是一间众人都畏而远之的房间。凡新加入衙门的锦衣卫,由于怀着对房间里的人的敬畏,路过基本都是绕着道走,更有传说凡是大明朝最邪恶狠毒的政治罪犯,都会被带到这个房间,交由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亲自审讯。
这房间里本不经常有人,然而此刻,一个修长瘦削、宛若出鞘利刃般的身影,正抱着臂逆光伫立在房间中央,从墙壁上方一小扇窗中射进来的阳光恰好落在他的身后,男人凌厉俊逸的五官隐没在黑暗处,轻启薄唇,声音低沉:
“严嵩和夏言为了首辅之位斗得你死我活也就罢了,还想把锦衣卫拉下水。其心可诛。”
“指挥使,沈链的为人我们都是清楚的,这件事或许是另有什么人指使,也可能,那死了的书生本身就患有什么疾病。”
男人的身旁,站着一个身穿飞鱼服的汉子,此人正是陆炳的手下,锦衣卫十三太保之首钱衡。钱衡抱了抱拳,小心翼翼地对着自己的上司分析道。
陆炳眉尖微微一蹙,忽然用手划向腰间,下一刻,只见银光一闪,一把绣春刀已笔直地钉入了墙壁。
钱衡见此更不敢接言,他明白此刻陆指挥使正在气头上,在锦衣卫里,只有像钱衡这样深入衙门多年的人才清楚,陆炳绝不是那些新兵眼里的软弱之人,“锦衣卫指挥使”这个名头,并不是他白得来的。
一年前陆炳奉嘉靖之命严刑拷打谏官杨爵的场景,钱衡还历历在目,杨爵被打得血肉模糊,几次濒临死亡,连钱衡见了都忍不住脊背发凉。
“怕我沾了血腥?我在刀山火海里为陛下拼杀时,他还醉卧在温柔乡里逍遥!以为我怕他……”陆炳冷笑。
钱衡明白陆炳说得是严世蕃,然而对方是首辅严嵩最宠爱的儿子,动了他,就等于动首辅,陆炳当然不会明目张胆地和严嵩拼命,在别人眼里,陆炳和严嵩甚至是一条船上的人。
自严家掌控了朝局,陆炳暗地里也没少给严世蕃送东西,和严世蕃的关系也算得上是表面朋友,然而严世蕃这种蹬鼻子上脸的举动令锦衣卫们着实窝火。沈链是受了严世蕃的指使前去镇压学/潮,然而沈链却在过程中突然被指杀人,只怕严党的刀现在已经架到了锦衣卫的脖子上。
钱衡道:“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得不动手了。”
陆炳声音冰冷:“沈链带回来了吗?”
“刚带回来了。”钱衡点点头,“大街上出事之后,就被我们的兄弟马上找到带回来了。”
“去找沈链。”
陆炳转身走出房门。
“是。”
***
北镇抚司的一间牢狱内,正关着一个时辰前还在街上镇压学/潮的沈链。
见到陆炳带人走到房门前,沈链全身微微颤抖起来,深吸一口气走到铁栏边:
“指挥使。”
见自家兄弟此刻却被关在诏狱里,钱衡也有些心酸。陆炳心中也何尝不难过,对沈链这个下属他向来是最疼爱的,也正是由于他知道沈链处事公正、对待百姓绝不下狠手的性格,所以才默认了沈链去镇压学/潮,谁知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陆炳的眸光微微颤了颤,不过很快就压下了心中情绪,示意狱卒打开牢门。
狱卒退下后,陆炳站到了沈链的面前直视他。
“那个书生到底是不是你杀的?或者说,是你的误伤?”
“不是,属下只不过轻轻碰了他一下,他就自己倒下了。”沈链道,“按理说,当时人群如此混乱,发生踩踏也说不定,但不知道正好谁看见了,喊了一声‘杀人了’,一传十十传百,事情就传开了。”
陆炳眸光如刀:“你肯定?”
沈链点点头。
“如此说,是有人嫁祸栽赃?”
沈链思索半晌道:“或许是那个书生自己本就带着伤……”
陆炳摆摆手:“你还太年轻。现在尸体已经被大理寺送去检验了,若真是这样倒还好,只是这种可能性太小。”
说着,陆炳叹了口气:“关键在于,现在百姓都已经认为是锦衣卫杀了那书生,再等到检察尸体、把结果公之于众,总要个过程,百姓也不一定相信,皇上的脸面也找不回来了。”
沈链垂眸沉默。
“我会尽力向皇上保你无罪。”
半晌,陆炳抬头道,“但在这之前,你得给我写一份供状。”
说着,陆炳让钱衡拿来笔墨纸张,他把那张纸推到沈链面前的桌案上。
“把严世蕃那厮让你干了什么,如何镇压学生,都给我明明白白地写上。”
***
嘉靖的口谕很快就传到了严府,别看话语里还套着几分书面上的客气,但意思说得很明白——如果不彻查杀人案件的真相,朕就给你们好看。
负责今年科举考试的两个考官一个叫李达,另一个叫赵桥,都早已在口谕传到之前就到了严府,只不过口谕到来之时,严世蕃没敢让他们在钦差前露面,便让他们藏到了里屋。
直到钦差走后,那两人才走了出来。
事情闹成如今这样,严世蕃自然十分恼火,烦躁地在屋里走动:“你们刚才也听到了,皇上下令查案,现在锦衣卫又杀了人,这件事是兜不住了,你们说,该怎么办。”
见严世蕃心情不佳,李达和赵桥面面相觑,冷汗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夏涛在考场上作弊的事,确实是严嵩父子交代他们栽赃的,然而严嵩父子的目的仅仅是打击夏言,并没想再生事端,连学/潮的发生都是他们万万没料到的,更别提沈链那边的事件。
李达想了想,斟酌地道:“沈链的案子,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科场舞弊案,若解决了这个案子,沈链那边,或许就容易解决了。”
“这我自然知道。”严世蕃冷笑着思索,“只是这两样事情明显太过巧合,学/潮闹得这么大,背后肯定有人煽动,再有锦衣卫那个沈链杀人的事情,或许也是有人嫁祸栽赃。”
学/潮发生后,李达本就心虚,如今听严世蕃一说,心里又是怕了三分:“可夏涛作弊的事,我们本就是理亏,除了我们硬塞给他的那张夹带纸条,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作弊……”
夏涛毕竟是夏言的儿子,后者又是受人拥戴、朝廷有名的清流,再加上背后那个与严党敌对的不知名者煽动者,若是还死咬着夏涛作弊,对严党并不一定是好事。
“你怕了?”严世蕃抬眼看他,李达一噎,闭了嘴不再说话。
“关键是要有人遮挡。”
严世蕃眼神渐凝,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李达赵桥一听这话,脸白了大半:“那、那小阁老……”
“我们唯有,以死谢罪!”
说着,赵桥咬牙看着严世蕃,脸上满是视死如归的神情。
见手下人如此忠愚,严世蕃忍不住冷笑起来。
“两腿一蹬就想撂挑子?大明堂堂科举考官,却在考场上诬陷他人作弊……”严世蕃压抑着低喝,“你们不要命,可皇上还要脸呢!”
李达和赵桥讶然对望一眼,心里多少松了口气。
李达道:“那小阁老……”
严世蕃摆手打断了他,语气满是不耐烦:“放心,你们是我的人,皇上也知道你们是我的人。你们若真不明不白地死了,皇上第一个便会查我,为这一点,就是你们想死,我也不会答应。”
“多谢小阁老。”李达心里百感交集地拱了拱手,思索片刻道,“可这样一来,似乎就只剩下一条路……”
赵桥接口道:“是啊,考场上除了我们两个考官,就只有入口那两个检察官可能会与考生作弊的事有关。”
“这还用我说吗?考生进入考场时检察官栽赃嫁祸,报检察官失职。”
说着,严世蕃转过身,眼神死死地盯着窗外,明显是对抗到底的决心:“我倒要看看,谁能一刀把严家这颗大树砍了。”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第十四章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残星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通禀声,严辛走了进来:
“少爷,门外有人求见。”
“不见。”严世蕃正在烦心的时候,想都没想就摆摆手。
严辛面露难色,走到严世蕃身边,冲着他低声耳语了几句。
随着严辛的话,严世蕃面色一点点变了,霍然转过头:“当真?”
严辛点点头,眼神凝重。
严世蕃回头瞥着李达和赵桥,吩咐道:“严辛,你先带他们到别院坐着,我随后便来。”
“是。”
严辛上前,对李达和赵桥拱手:“二位大人请。”
李达和赵桥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但无法违抗严世蕃的命令,只得先跟着严辛出去了。
***
严世蕃来到外面的客厅,偏坐前已经站着一个身穿便服的男子,见了严世蕃,恭敬施礼:“在下赵文华,见过小阁老。”
听到这个名字,严世蕃心中一动,抬起了眉:
“你就是今年科考考场的检察官?”
毕竟,他前脚刚和李达赵桥商量完拿考场的检察官当替罪羊,后脚这个赵文华就找上门来,他心里不能不留意。
严世蕃盯着他,“找我何事?”
“在下想跟严大人做个交易。”赵文华依然是波澜不惊,低眉顺目。
“什么交易?”
“这两天夏涛科场舞弊的案子,想必已是闹得满朝风雨,两位考官和在下等人,更是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在下这条命,还请小阁老尽力保全。”赵文华脸上挂起了堆笑。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失职是你自己的过错,可不是我能保全得了的。”
面对赵文华的请求,严世蕃却是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把责任全都推到了对方身上。
“小阁老何出此言?赵某本出身寒微,幸遇到高人提点,才好不容易谋得了个小官位。自从知道要负责今年科考,赵某一直兢兢业业,小心谨慎,每一个进了考场的考生都是认真检查过的,唯恐出现差错,这……这怎么会是赵某的过错呢?”
“兢兢业业、认真检查……”严世蕃笑了笑,悠然道,“我可什么都没说,你便自己把什么都承认了,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赵文华假笑更盛,却暗自咬了咬牙,他早有耳闻严世蕃是怎样不近人情,却也没想到他会残酷到反咬一口。
这时便听严世蕃说道:
“不过,你既然敢独身闯进严府,一定有足够的交易筹码,不如把你的筹码亮出来,大家都好说话。”
重罗绸缎的年轻男子抱着臂,手指上下敲着,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
严世蕃的敏锐让赵文华暗暗心惊,他咽了口唾液,再次确认了自己完全是在被他摆布,又想到方才后者那副刀枪不入的回答,便狠下了心。
他凑近了严世蕃:“萧诗晴的事情,不知小阁老可知晓一二?”
严世蕃的瞳孔微微一缩。虽然心里忍不住掀起了惊骇,但表面上还是保持了镇定自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这幅笃定的样子,几乎会让人忍不住怀疑真的是自己说错了话。
严世蕃心里却闪电般掠过无数思虑,赵文华或许拥有敏锐的政治嗅觉,猜出了自己准备拿他当替罪羊的的想法,但不知为何,他竟掌握了自己派萧诗晴假扮宫女的事情,还以此来威胁他。
他本以为赵文华这次来是带了足够的银票,这样自己既能大赚一笔,就算事后翻脸不认人也无妨,但他万万没想到,赵文华竟是拿萧诗晴的事跟他做交易。
严世蕃不得不激起万分的注意了,他细细打量起赵文华,直觉敏感地探向了一处。赵文华一个人,肯定不可能如此手眼通天,他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利益集团。
萧诗晴的事就与壬寅宫变有着密切联系,那么赵文华背后的人,会不会与雇佣杨金英的人是同一人?
即使他不关心,但不能不好奇。
究竟是谁想刺杀皇上?
“小阁老不必掩饰。”赵文华亮出了底牌,心里也舒坦了许多,微微一笑道,“在下是诚心诚意与您做交易,您若是死不承认,这件事情的结果,最多就是鱼死网破。”
严世蕃手扶住了桌案,上前一步,紧盯着他:
“告诉我你背后的主子。”
赵文华勉强一笑:“我要是告诉了小阁老,即使小阁老要保我,在下的主子也会把我杀了的。我不是说过了吗,在下这次前来,就是想保全小命。”
“萧诗晴的事情在下帮您保密,您保我平安,只求小阁老高抬贵手,别把我和另一个检察官一同当了替罪羊。”
良久,严世蕃低头盯着他。
忽然轻轻启唇吐出一个字:“好。”
赵文华先是一愣,似乎没料到严世蕃会这么快就答应了,随即一笑,带着些许谄媚地道:“在就下知道,小阁老是明白人。”
然而下一刻,就见严世蕃变了脸色,倏然抬起头,冲门外大喝:
“来人,给我把他绑了!”
紧接着,房门被“碰”地推开,严府的侍卫飞快冲进了房间,两个人走上前死死扣住了赵文华的肩膀,其余人均抽刀出鞘,呈环形把赵文华围了个水泄不通。
赵文华脸色一变,晃着肩膀试图挣脱开侍卫们的束缚,然而还是被侍卫们用绳子结实的捆了起来。
“一个芝麻官,还想威胁老子。”
严世蕃走近了赵文华,冷笑道:“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严府,在我的地盘上威胁我,就别准备带脑袋回去。”
“严世蕃!你还是心虚了……”赵文华狠狠咬牙。
“你也是昏头了,带着这么大的秘密公然来和我叫板,还以为我会屈服。我若把你杀了,不就无人知晓这事了吗?”
严世蕃悠然说道。
死在他手上的人多了去了,他不在乎这一个。
严世蕃的话音一落,赵文华的冷汗便下来了。
随着赵文华被推出门外,留下的是他带着冷笑的声音:
“严世蕃!关于萧诗晴的事情,我已经写在一封信上留给了我的家人。现在我家人已经到了紫禁城门口。我已和他们说好,只要我一个时辰没有回家,我的家人就会立刻带着信上奏御使,圣上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这时,你想挽救也来不及了!”
“慢着!”
严世蕃大喝一声,押着赵文华的侍卫们停下了脚步。
严世蕃慢慢地走到赵文华跟前,这才换了个态度重新审视他,打量着他的脸。“给他松绑。”
他已经明白,赵文华此次来,是下了必死的决心。
说着,严世蕃一挥手,那几个侍卫将捆在赵文华身上的绳子解开。
“你们退下。”
严世蕃死死地盯住赵文华。后者则惊魂未定地喘了几口气,整整衣冠,才平复了心情。
两人不约而同地走进房间,严世蕃重新坐了下来,赵文华觉得自己抓住了把柄,也学着严世蕃坐在了他对面。
没想到屁股刚沾椅子,严世蕃便微微抬眼斜他,赵文华被那幽深的目光一激,本能地一个激灵又站了起来。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严世蕃拿起桌案上的茶杯喝了口茶,又放回了桌上。
“小人人微言轻,只求保全这条小命就是了,岂敢在小阁老面前言什么条件。”
赵文华笑道。
严世蕃哼了一声:“倒是个识势的。”
“如此,那科场舞弊案的担子,让谁来担?”
赵文华笑道:“考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检察官,不是还有另一个人么?”说着,竟笑出了声,“他便没有我这么多心眼儿了。现在,只怕还蒙在鼓里,在家等着看李达大人和赵桥大人的笑话呢。”
***
大理寺。
陆炳和钱衡一同到了大理寺,去查看上次学/潮案件的尸检结果。
自沈链案件发生之后,大理寺便奉命调查了那死去的书生,经调查,死者名叫田理,远郊县人,是个独身汉,在发生学/潮那天,恰巧在街上闲逛。紧接着,大理寺又查阅了参加此次科举考试的考生名单,并未发现田理的名字。
“也就是说,这个田理本就不是什么书生,只是装成书生的样子,恰巧在游/行的那天和考生们一起上了街。”
陆炳对大理寺少卿张介问道。
张介点了点头:“他本就是个身患绝症之人,那时生命已没剩下几天,在街上跟着考生们一闹,气血上涌刺激伤势,便气绝身亡。”
“经我们推测,田理之死很有可能是早有预谋的。如果他是故意寻死,只要自己找个没人的角落自尽便了事,没必要特意扮成书生,混进大街上的学/潮。”
陆炳倒吸一口气:“这么说……他是被人买了命?”
张介看着他:“并不完全排除这种可能。只是,此案是皇上交代陆指挥使办的,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线索,便拜托陆指挥使和北镇抚司了。”
陆炳沉默着。这个案子的线索并不明朗,田理既已经死了,他的幕后主使便依然可以高枕无忧,更何况,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严党和锦衣卫之间,已经隐隐被劈开了一道裂缝。
“究竟是谁如此居心不良,敢陷害北镇抚司和陆大人。”张介愤愤道。
陆炳摆了摆手,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也别跟我假惺惺的,你能把田理死亡的真相告诉我,就是对锦衣卫最大的帮助。”
※※※※※※※※※※※※※※※※※※※※
1.此文不是破案文,只是这章会有一点涉及到案子的情节,后面继续言情+权谋。
2.下一章开始女主就再不会失联了=v=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第十五章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残星
紫禁城,万寿宫。
舍的纱帐内,坐着身穿白色道袍的嘉靖,他没有束发,乌黑如瀑的长发散在背后,宛若出尘的谪仙。自从去了西苑,这位皇帝果然蜕变不少,言行举止更加神秘,性子也更加喜怒无常。
李芳在嘉靖身旁侍立,纱帐的外面,跪着严世蕃和陆炳。
“严世蕃,夏涛的案子查清楚了吗?”嘉靖明朗浑厚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查清了,这确实是一桩冤案。根据臣等调查,今年科考的检察官丁青曾因为夏言大人未举荐他升迁而对他心存记恨。是以考生进入考场的时候,丁青才故意诬陷夏大人的公子夹带纸张。”
严世蕃躬身,依然用那让人觉不出怀疑的声音道,
“夏涛在那届科考生中本就有些清名,如今被人冤枉,考生们心里难不平,也就引起了学/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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