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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残星_
“上天既降大任于皇上,皇上怎能轻易推脱,如今大明内忧外患,上上下下的国事都需要皇上处理,若是您移居西苑,谁人能担此重任?”
嘉靖却并没有理会他,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严嵩。”
“臣在。”
“你和李芳给朕准备一下吧,五天后朕就要迁居。”
严嵩弯下腰,隐藏了眼中的窃喜:“是。”
“皇上,不可呀……”
满殿中,只有徐阶的声音在颤抖,他急劝着,几乎要从前殿中追了出去,却仍然拦不住嘉靖飘然的身影。众臣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看着那个身穿道袍的男子走进了殿后的黑暗里。
***
朝会开过,嘉靖传达了迁居的命令,下午,严嵩便指挥内阁忙起来了。
嘉靖的内殿里,李芳正在给自家主子换道袍。殿里烧着寸长的银炭,现在明明是深秋初冬,一进殿中,却仿若走进了温暖的夏日。
李芳一边为嘉靖更衣,一边斟酌地说道:“今天/朝会上,大臣们又快吵起来了。自从严阁老当上首辅,便一直在清理朝中夏言的余党,奴才担心……”
上午上朝,李芳也是一直侍立在嘉靖身边,只不过始终一言未发。
“清理余党,也是该做的事嘛。”嘉靖笑道,“严嵩刚当上首辅,若不清理余党,这个首辅怎么当得踏实?怎么让人信服?”
“这……”
“放心,朕不杀杨慎,就是告诉严世蕃朕也不傻。”嘉靖哼了一声,淡淡道。
李芳躬身道:“奴才明白了。”
“李芳,还记得刚才朕说得那个梦吗?”
穿好袍服后,嘉靖又问。
“记得。”
李芳淡笑着答,“主子是受神仙保佑之人,神仙给主子赐的字,必定是上天之旨意,却不知主子是何认为。”
嘉靖摇摇头:“在朕看来,都没有他们说得那么复杂。”
李芳道:“那主子的意思是……”
“那神仙是在告诉朕,该用真心了。”
明朗浑厚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带着些洒脱,又带着些忧愁。嘉靖穿好道袍,迎着阳光长袖飘飘走出了殿门。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第十一章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残星
自从嘉靖醒来,西苑的萧诗晴便开始提心吊胆,生怕皇上哪天兴起想去西苑转转,自己的真实身份便会不保。谁知嘉靖那边不但没动静,反而在几天后传来了旨意——紫禁城中所有宫女,即刻停止手中一切工作,集体解送出宫。
嘉靖帝性格一向孤僻古怪,不知下达过多少于常人的指令,更何况他几天前差点被那群宫女置于死地,下达这样的命令倒也不怪。
萧诗晴这几日一直在西苑,也有耳闻嘉靖对夏言已经愈加疏远,如此一来,严世蕃交待自己的任务,差不多也已完成了。
***
萧诗晴跟着宫女庞大的队伍出了宫门。
这次,嘉靖特意派了礼监秉笔太监之一陈洪监督所有人出宫,众人耳边是陈洪催促的声音:
“快点!快点!”
宫女全都被遣散了,紫禁城里又少了许多潜在的对手,陈洪的声音里不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得意。
萧诗晴是最后一批走出去的,在踏出门槛的那一刹那,她回头望去。紫禁城上空的天是灰色的,连一只飞鸟也无,走过的道路已是空旷无人,路边立着光秃秃的树,宫中已变得冷清了许多。
她突然想起她第一次与嘉靖见面,想起那个躺在榻上脆弱而神秘的男子,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伤好得怎样。
她摇了摇头,却发现无法赶走脑中这些思绪。
紫禁城里不知还要再走多少人,龙椅上的那个人,却永远是孤独的。
***
严世蕃今天没去顺天府,而是在家里歇息。
他靠着自己书房中间那把檀木椅子,舒舒服服地假寐,一个仆从正跪在地上替他剪指甲。
“少爷。”
严辛进来,躬身道,“萧姑娘回来了。”
“萧诗晴,她怎么来了?”
严世蕃似乎都已经忘了玉佩的事,微蹙了蹙眉,半晌道,
“叫她进来。”
***
严世蕃自然也听说了嘉靖宫中的指令,心里想对萧诗晴还是要先稳住她为好,因此,面对回来索要玉佩的萧诗晴,也不含糊地道:“严辛,去把那边抽屉里的玉佩拿出来。”
想着萧诗晴为要这块玉佩不择手段心急如焚地模样,还不忘轻嗤一声:“哼,一块破玉佩,倒宝贝上了天。”
是是是,严家珍宝无数,这么一块小小的玉佩,自然入不了严大公子的法眼。萧诗晴腹诽了一句,却也没工夫搭理他,眼里心里牵挂的都是她的玉佩。
严辛一边应着,一边去抽屉里找。
严世蕃又把眼睛闭上,享受着仆人的伺候,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严辛疑惑的声音:“大少爷,里面没有玉佩。”
“不可能。”
接到严世蕃命令的严辛只得又找了一遍,再次确认道:“少爷,真的没有。”
严世蕃只当是他不仔细,蹙了蹙眉,便站起来往柜子那边走去,身下那仆人慌忙拿了修建指甲的小刀跪下。
走到抽屉前一看,果然,里面放着各式金银珠宝,就是没有玉佩。
严世蕃看了萧诗晴一眼,想到平时能动他房间东西的也就只有严嵩,便走出了房间:
“我去找爹。”
***
严嵩的书房内,正有台戏班子绘声绘色的表演着,严嵩躺在躺椅上,悠闲地听着戏。
“爹,我放抽屉里那个玉佩呢?”
一进房,严世蕃便问道。
见严大公子进来了,那台戏班子立即停止了表演,躬身向严世蕃问好。
里间的严嵩从躺椅上悠悠起身,双眼里还带着一丝被骤然从戏中惊醒的迷惑:“什么?”
“我书房抽屉里那个玉佩,鄢懋卿给的。”严世蕃道。
“哦,”严嵩这才想起来儿子说的是什么,淡淡道,“我昨天在西苑值班,顺便献给皇上了。”
“献给皇上?”严世蕃愣住了。
“是啊,你是没注意,那玉佩上面可刻着道教的阴阳五行八卦阵呢。”严嵩压低声音道,“皇上不就好这个吗?我就顺带给他了。”
见严世蕃怔住的表情,严嵩奇道:“怎么了?”
“也没什么,只不过我答应了萧诗晴,她帮咱作证,我就给她玉佩。”严世蕃道,“如此,我便给她点其他什么吧。”
严世蕃说罢转要身走,严嵩却叫住了他:“世蕃,”
“剩下的事,你知道该如何做。”
半晌,严嵩淡淡道。
严世蕃没有丝毫犹豫,点了点头。
***
“我爹说你玉佩被他献给皇上了。”
严世蕃走进书房,方才褪下那副阴冷的面庞,换上了先前平静得若无其事的神情。
萧诗晴的心仿若被猛然重击:“你说什么?”
玉佩关系着自己穿越的秘密,又很可能是自己能够穿越回去的保障,玉佩没了,她又谈何回到现代?
她似不肯相信这个结局,上前几步再一次追问严世蕃:“你说什么?”
严世蕃无奈:“玉佩被我爹给皇上了。他不知道那是我准备还给你的玉佩,还以为是我的,就自己拿去了。你若是不信,自己问我爹去。”
萧诗晴想到自己为了严世蕃忙活半天,冒险帮他做假证,最后怎么也没想到落下了这样的结果,不禁心里猛地一沉,忽然向屋外走去。
严世蕃一把拦下她:“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去问严阁老。”萧诗晴甩开他。
严世蕃笑得冷然而不屑:“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能闯进当朝阁老的书房,去要一块小小的玉佩?萧诗晴,我现在已经对你足够容忍,否则你以为你能进得了严府的大门?”
萧诗晴怔怔瞧着她,心中刹那间涌上浓浓的酸涩,竟不知如何接口。严世蕃也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会对这玉佩如此重视,便道:“这样吧,你在我府里随便挑一样首饰,要什么我都给你,就当作赔你的玉佩了。”
没想到少女却仍动也不动地望着他,眼眶湿湿的,再一眨眼,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是了。玉佩既然给了嘉靖,可就不是轻易能要回来的了。已经进献给皇上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至于严世蕃一伙儿人,他们只想着怎么巴结皇上,得罪嘉靖的事,那是万万不会做的。
她没有背景,进不了皇宫,唯一能混进宫的机会也就是前几天在严世蕃的安排下去当了个宫女,然而今天嘉靖在心灰意冷之下也把宫女们都遣散了。
萧诗晴只觉得万念俱灰。玉佩既已献给嘉靖,就意味着或许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它了,她真的要一辈子呆在这大明朝。
“你做甚?”
见此,不明所以的严世蕃后退了一步,觉得好气又好笑:“不就是个玉佩吗?”
见少女仍是哭,严世蕃心里也涌上了一丝无措的歉意,口中却冷笑道:
“我严家珍宝无数,随便拿出去一样都是价值连城。我还用得着骗你,特意私藏一个小小的玉佩?”
萧诗晴眼泪朦胧,耳边是严世蕃已逐渐失去耐心,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萧诗晴,你别哭了行不行?”
她这才慢慢抬起头,望着严世蕃半晌,跺了跺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严府。
***
“少爷,要不要追?”严辛问道。他还是第一次见严世蕃被个女子弄得手足无措,想笑又不敢笑。
“让她走!”严世蕃白了一眼她远去的背影,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
严辛离开后,屏风后一阵窸窸窣窣,罗龙文已出现在了严世蕃身边。
“小阁老,何时开始行动?”
“越快越好。”严世蕃沉吟片刻,道,“这次不要用我们的人,万一行动暴露,毕竟不好解释。你现在就去北镇抚司,以我的名义管他们借两个人,然后找机会做掉萧诗晴。”
罗龙文沉默了一会:“……这事,是不是要过问陆炳大人?”
严世蕃斜他一眼:“不必,锦衣卫里高手如云,管他借两个人算什么?”
“是。”
罗龙文不敢再辩,躬身离去。
***
回客栈的路上似乎有点不太平,大街上到处都是穿着长衫的年轻读书人,聚在一起似乎在游/行抗议。这几日萧诗晴一直在西苑中,不知道外面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过她也没心思管这些,当务之急是先回到和张居正住的客栈,自己一声不吭就消失,怎么也得和他报个平安。
当萧诗晴踏进和张居正原先住的客栈,时间已经到了中午,熟悉的年轻书生正坐在原先那张桌子上,神色有些沉重。
见到张居正,萧诗晴想到先前严世蕃叫自己假扮宫女的事,不禁有点心虚。
她先把一锭银子拿出来,放在张居正面前:“这是还你的钱。”
这几日她在严府和紫禁城跟在严世蕃身边,后者念在她冒险帮忙的份儿上,也给了她一些银子作为报酬。
见了萧诗晴,张居正沉默很久,却没有伸手接,道:“你去见鄢懋卿罗龙文了?”
萧诗晴知道眼前的书生外号张神童,她如今神秘失踪又平安归来,就不能不让他起疑。
张居正目光如炬:“你是不是还见到了严世蕃?”
萧诗晴知道隐瞒不住,她只是沉默,一个字也未说出口。
张居正放在桌上的手握了起来,用力到青筋都凸起:“萧姑娘,你我本是萍水相逢,你去哪里,我也无权干涉。”
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只是张某从小誓与奸臣势不两立,唯愿除尽严党这类贪官污吏。”
萧诗晴心里涌起了愧疚,然而她偏偏不能说出实情,她与严世蕃干的那些事情是天大机密,张居正又是帮住过她的人,万一事情败露,他说不定也会受到牵连,有些事情,还是越少知道的越好。
张居正上下看了看萧诗晴,眼神有一丝意外:“你这一路上,就没有遇到什么人可疑之人?”
其实,张居正这句话有两层意思,可萧诗晴没意识出第二层,还以为他是指的是街上的事。
张居正又道:“据我老师说,严党在朝中无恶不作,且做事谨慎,不给人留下任何把柄。你最好还是小心为上。”
萧诗晴心想,张居正或许还以为她是被严党拖下水了,但她畏惧的却是夏言,毕竟她与严世蕃合伙诬陷了夏言,若是那赵广发现了端倪,告到夏言那里去,说不定哪天还真就能查到萧诗晴头上。
然而,她敏锐地从张居正的话里听出了一丝紧急的弦外之意,问道:“出什么事了?”
张居正轻叹一声:“在你失踪的这几天,我的同窗夏涛被人诬陷科考作弊,现在已经被判入狱三年,罚终身禁考了。”
“夏涛?”
“一定是严党做的。”张居正握紧了双拳,“夏涛是夏言大人的儿子,夏大人和首辅严嵩向来不合,这次的事情,一定是严嵩父子指使。”
萧诗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眉毛微微抖动了下。
夏言的儿子……
这也太巧了,怎么自己无论到了哪里,都能碰上严嵩和夏言的事……
话又说回来,严世蕃和严嵩连让她假扮宫女欺君罔上的事都敢干,诬陷政敌的儿子作弊这种小事,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啊。
“夏涛是考生们公认的诚信君子,我与他同窗数年,最清楚他的为人。他绝不可能作弊,这一定是诬陷。”张居正抬头望着萧诗晴,“最近朝政斗争极为激烈,他多半是被陷进去了。”
萧诗晴想起自己来的路上见到的那些书生:“原来街上那些考生都是在为夏涛打抱不平?”
张居正点了点头,忽然道:“你若真是心怀正义,便随我一同去游/行。”
“我……”
萧诗晴本来不想再掺和严党的事,但她没有理由再拒绝张居正,这不仅因为他曾经帮过她,也是因为她虽然不是圣人,但也不完全是一个自私而毫无良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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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正史上夏言貌似无子,文案上已经说了半架空,后面就不再提醒了,么么哒。
2.tips:玉佩一开始就是伏笔,后面还会出现的~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第十二章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残星
大街上,已是闹得人山人海,沸沸扬扬。
不过几刻钟的功夫,路上就变得比萧诗晴刚来时还乱,到处都是嘈杂的人声,穿着长衫的书生们个个面色严肃,义愤填膺振臂高呼,意思无非就是一个——“我们要求重新调查科场舞弊案件!”
这下严嵩严世蕃做事做得有点过头了啊……萧诗晴在人群中艰难地移动步伐,心中暗想。
“同窗们!为夏涛讨回说法!”
这时,一个书生站上了街边的堆着的几个大木箱子上,大声对考生们说道。
“为夏涛讨回说法!”
人群中爆发出响亮的回应,考生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直直走向了一座府邸。
“这是要去哪儿啊?”
萧诗晴低声问张居正。
“去考官李大人、赵大人的家里。”
张居正道。
然而,随着他们与人群走远,萧诗晴心中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按理说古代的书生都是温文尔雅唯命是从,不应该有这么过激的行为,可方才那个书生站上高台鼓动考生的行为,怎么看怎么奇怪。
***
严府。
袅袅的熏香气息漫过攀着房梁的花枝,饰物、家具……到处都是金光闪闪,连严世蕃手中的酒杯都是金的。
只是,这醉人的环境里却能听隐约到外面汹涌的人潮声,不破坏了这温馨奢靡的气氛。
“禀阁老,几百名考生正当街游/行闹事,往李达和赵桥大人的府中赶去。”
严府的管家严冬匆匆走进来,躬身禀报。
严嵩抬眼:“李达赵桥现在到哪儿了?”
“回阁老,李大人和赵大人早在学/潮刚开始就都出了府,现在正往这边赶。”
严嵩颔首:“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严冬躬身退下。
夏涛在考场上被指作弊,自然是严嵩父子所陷害。此时严嵩微蹙着眉,用威夷所思的语气缓缓道:“大明建国以来,何时发生过这样规模的学/潮?现在事情闹大了,只怕皇上已经知道了,我们总得想个对策出来。”
“书生哪里有这等本事。我看,全是夏言派人借机煽动考生,想用舆论压垮我们罢了。”严世蕃狠狠饮了口酒,道。
“……夏言不会这么做。”严嵩沉吟片刻,却摇了摇头。
“那您说是谁?不过是一群书生,就算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会闹成那样。”严世蕃把金杯一推。
严嵩也不知道是谁在暗中给他们下绊脚石,只把眼睛望向严世蕃。
后者在厅中来回走动着:
“总之看这架势,那群考生不等夏涛的事翻案是绝不会罢休,皇上现在定是知道了,只有快速平息此事,最好派兵镇压。”
“学/潮闹得这么大,单单派兵肯定不够。”严嵩这时便显出了常年待在嘉靖身边的老练,“到时皇上的意思一定也会是彻查,你马上知会陆炳,叫他派出锦衣卫出门调查。”
***
北镇抚司。
门口,三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青年正一边从马厩里牵出马,准备出勤办差。
“真是趟苦差事。严阁老那帮人在上面斗得死去活来,最后弄得我们里外不是人。”上了马,确定身后房里的人听不见后,一个高个子锦衣卫忍不住抱怨。
“还有严大人,自从皇上出事不理朝政,不知借机把手伸向了多少个衙门,仗着和陆指挥使关系好,明里暗里调咱们兄弟使唤。这次明明就是越界下令,陆指挥使偏偏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另一个瘦削锦衣卫也道。
第三个人沉默了一下,道:“也许陆指挥使有自己的想法。”
“切,对方是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假,可咱锦衣卫兄弟也不是好欺负的啊!”高个儿一脸忿忿不平。
“唉,要不怎么说这是趟苦差事。”第三人苦笑着,叹道,“若是镇压了下去,就会伤了考生们的心,若是不镇压,严阁老和陆指挥使那里又交不了差。”
“沈链,你不会是心向着那帮书生的吧?”高个儿忍不住问道。
沈链面容平静,道:“夏大人的儿子平日我也有些接触,为人还算诚实正直,不像是会作弊之人。”
“罢了罢了,这些朝中的事,咱们私下里当当闲话说也就算了,千万别拿到台面上讲。”那瘦削之人听了沈链这话,忙打断了他,道,
“自夏大人下台,陆指挥使明摆了就是向着严阁老的。这次镇压,我们不要出乱子,尽量在不用武力的情况下,把学/潮给平息了,也好让陆指挥使和严阁老在皇上那里能过关。”
***
说着,三个锦衣卫已来到了大街上。锦衣卫身手敏捷,个个都是武功高手,下了马,便飞身挤入了喧闹的人群之中。
“是刑部的人!”
“还有锦衣卫!”
大街上游/行的书生见到穿着盔甲的官兵纷纷讶然,又在人群中看见几个锦衣卫,到底心里都是一震。
游/行前进的队伍猛然遭到了抵抗,队伍的最前方,一个个官兵已然架起长矛挡住了书生们的去路。
脚步被阻挡,书生们先是一愣,却更被激起了心中的愤慨。
“为夏涛讨回说法!”
呼声越来越激烈,游/行的队伍里就像暗藏着一股力量,一点点把阻挡的官兵向后推去。
沈链也在官兵之中。
他面前的一个长衫书生正憋红了脸推他,只为了跟上游/行的队伍。沈链心里记着上头那边的命令,又不敢伤学生,只得微微伸手抵了他一下。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被沈链按住的书生,忽然面朝天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
萧诗晴和张居正就站在不远处,见此也是一怔。
只见那倒下去的书生翻着白眼望着天,挣扎着,微弱地喘息了两下,便没了声息。
他面前的锦衣卫脸色明显变了,而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乱潮,不知是谁惊恐地喊了出来——
“杀人了!”
“锦衣卫杀人了!”
人群像是轰然炸开般向后散去,萧诗晴也懵了,她被挤得站不稳,眼看就要摔倒,这时身旁一个镇定沉稳的声音响起,却是张居正紧紧捉住了她的腕子:“走。”
街上熙熙攘攘,年轻的公子拉着她穿过拥挤的人群,有力地拨开身后那些人,即使四周摩肩接踵,张居正也总能准确地找到下脚的空隙。
二人一路不停歇,才来到一个人相对少些的街角。
方才毕竟人就死在了眼前,萧诗晴到底被惊着了,一下子坐在了路边,一手抚着胸口喘气。
二人的对面是一条空旷无人的巷子,这时,那巷中正对着萧诗晴的方向,一个黑影忽然悄然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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