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灵之王

他这时候用眼角余光瞥见到旁边的青松大楼，忽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紧接着，初号机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对方扑了个空，然后就扭头跑向青松大楼。
藏在大楼背面后，初号机在楼旁露出脑袋勾引，魅魔便紧追不舍。
初号机开始在大楼北面，沿着逆时针的方向狂奔。
在走到西侧的时候，它又原地来个急转弯，向南跑去。
魅魔紧随其后，不断地挥刀砍向初号机。但是初号机因为浑身上下用的便宜材料，所以机体本身很轻便和灵活，就和泥鳅一样，不断地左闪右躲。
于是，魅魔追着初号机，两台巨大的机甲在青松大楼旁玩起了秦王绕柱。
这一幕，直接把所有围观群众给看愣了，就连正在进行电视转播的主持人，也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吐槽。
魅魔虽然搭载最新型的人工智能，但是陆凡自带的系统概率线显示屏，是可以直接显示对方朝前或者朝后转的概率。
所以，每当魅魔果断改变方向，采取新行动，初号机都能提前预判，一时间，这场秦王绕柱竟难舍难分。
青松大楼指挥中心内，陶青松看到这番情况后，沉思了片刻，果断下令：
“启动四面墙壁的所有激光炮，马上进行援护射击。”
青松大楼的所有激光炮塔，都开始全力运转，无论魅魔转到大楼的哪一面，都会有激光炮击从对应的方向打出来。
轰！轰！轰！
伴随着轰鸣巨响，魅魔开始不断遭到炮击。
见此情景，陆凡略微松了口气，看来高科技人工智能再怎么自动化，也敌不过因果律和人类的狡诈啊！
青松集团的援护炮击，让像没头苍蝇一样绕圈跑的魅魔，身上挨的炮弹越来越多。
此时，两台机甲踩地造成的巨大轰鸣声，响彻整片东海市西陵区上方的夜空。
这番绕圈之后，初号机内部的电源供给只剩下15分钟了，陆凡不经意地抬头看时，发现这片空域不知从何时开始，逐渐乌云密布起来。
记得傍晚看电视天气预报，今天晚上东海市将有雷阵雨。
他大脑快速运转，很快拿定主意，打开言灵系统界面，再次拖动概率线显示屏的时间轴，进行着一些修改。
又溜了魅魔几圈，让对方挨了好几发激光炮后，陆凡终于等到一块乌云飘到大楼正上方。
“雷公助我！”驾驶舱的陆凡怒喝一声，发动了言灵。
咔嚓！
耀眼的雷电光线从乌云中劈下，直接命中了魅魔。
在被紫色如虬龙般的雷电击中的瞬间，魅魔脑袋上的天线顿时冒出黑烟，机甲也忽然停在原地不动。
铁龙科技指挥中心内，众人也被监视器忽然闪现的电光差点闪瞎了眼。
“怎么回事？”铃木亮紧张地问。
“魅魔被雷电击中，正在确认受损情况！”
“嗯？魅魔的避雷功能难道没有生效吗？”
“这次雷击是非常非常小的概率事件，不知道为何会忽然发生，仿佛有人在操控因果律。”
听到指挥员的报告，铃木亮心情相当不好，只得下令道：“准备抓紧进行修复。”
不过，受到这次雷击影响的不单是魅魔，靠近它的初号机同样受到牵连。
虽然没有魅魔严重，但初号机的身体遭受“过电”后，只听啪嗒一声，驾驶舱内的所有机载设备全部熄灭了三秒钟，之后所有的设备进行重启。
“怎么回事？”陆凡紧张地同优子进行通讯。
“没事，别紧张，刚才可能触电跳闸了而已，马上就能重启了。”
“哦。”
既然优子这么说，陆凡也没当回事，但是当他看向面前的屏幕时，表情瞬间就不对了。
因为屏幕上出现了纯色的背景图，上面显示着一行字：windows10正在更新，请稍候……”
“这……这是怎么回事？”陆凡直接傻眼了。
优子停顿片刻，答道：“嗯……大概是刚才的跳闸导致电脑重启，所以操作系统强制更新了。没办法，只能等更新完毕了。”
“坑爹啊啊啊啊啊啊！”陆凡又叫出声，在打得这么水深火热的关键时刻，忽然来这么一下，简直是要命啊。
还有，为毛看起来如此高端的机甲，会用windows10视窗操作系统，难道没有开发一套自己专属的操作系统吗？
而且看起来初号机用的系统，是便宜的家庭版而不是专业版，难道连这点差价也要省嘛？
优子似乎对陆凡的抱怨很不满：“咳咳，有的用就不错了，你知道招聘会自己写操作系统的程序员要花多少钱么？”
陆凡心里暗道：以后公司要是再开发点什么关键装备，一定不能吝惜钱，否则就会出现这样蛋疼的情况。
他正焦急地看着更新进度慢慢上涨，忽然听到后方传来魅魔重新启动的声音。
他心一凉，心想完了，到底还是魅魔先重新缓过来了。
但是他仔细查看，发现魅魔的机体状态也不太好，四肢都略微有些颤颤巍巍，不断有电火花闪过，特别脑袋部位，看起来已经有点变形。
魅魔在之前同青松集团的阵地战中，已经损耗过一波。且在刚才的鏖战时，又被初号机的攻击和青松大楼的激光炮轰了不少次。
如果说之前魅魔和初号机的战斗能力，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的话，现在虽说魅魔在硬实力上仍然处于上风，但初号机勉强能有一战之力了。
想到这里，陆凡信心大增，不过蛋疼的是操作系统还在打补丁，而魅魔已经提着那把光束军刀朝自己这边冲过来了。
哐哐哐哐哐哐！
它的脚下地动山摇，尘土飞扬，碎石四溅，可见冲刺气势之凶猛。
“完了完了完了。”
陆凡心里碎碎念着，怕是这下子要直接被揍成渣渣。
“突突突突突突！”
就在这时，初号机背后的柴油机出气口，冒出浓重的黑烟。
看来造价便宜的柴油动力系统，扛不住如此高强度的对战，所以出现短暂的排气困难。
这阵浓重的黑烟，被晚风带着，直接朝魅魔糊脸而去。
似乎高贵的身躯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此肮脏的黑烟，魅魔也厌恶地停顿了一下。
陆凡隔着屏幕，都能从对方机甲的眼神中感受到那种嫌弃的眼神。
看来这魅魔的拟人化性格，似乎也是位妹子？
不过，你这人工智能别在这种地方这么像人好不好啊啊啊！
陆凡就觉得有点汗颜。
那种感觉就好像东海交通大学里戴着1000度高倍眼镜、穿着格子衫和工装裤的理工男，手捧着一束石楠花，去勾搭东海市双蛋大学文学院的时尚女文青时，对方露出嫌弃的眼神一样。
用手臂挥散烟雾后，魅魔恼怒地用更快的速度冲来。
就在这时，系统更新补丁也重启了，陆凡眼疾手快，顺势操作摇杆朝后拉，一个俯身，仰面卧倒在地。
魅魔没想到之前还呆立不动的初号机，忽然又开始运转，赶紧调整姿态。
但是因为初号机很便宜，所以份量很轻很灵活（再次重复），它趁魅魔反应不及，一脚踹向了对方的机甲腹部。
中了这脚之后，魅魔直接朝前摔了个狗啃泥，巨大的机甲沿途所过之处，撞倒了五座大楼，周围区域顿时硝烟滚滚。
陆凡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补刀机会，拎着粒子匕首就冲了上去。
“突突突突突突！”
初号机后背又释放出了大量的黑烟，遮蔽了魅魔的光学视野。
魅魔开启了索敌雷达，准备闪避。
陆凡根据概率线显示屏的信息，判断出魅魔最有可能闪躲的方向，然后调整机甲姿态，最先朝那个方向冲去。
哐当巨响，初号机顺利撞倒魅魔，把对方压在身下，地上都被压出巨大的印子。
随后，初号机挥舞着粒子震动刀，砍到了魅魔的身上！
“嘎——”
魅魔尖叫一声，它的胸甲部位崩碎，露出里面的电线和机械结构等部件。





言灵之王 第252章 歌者
在千钧一发之际，魅魔启动了紧急规避。
它逃到了距离初号机几十米远的地方，与初号机拉开适当距离。
不过，这样一来，它就离开了能够直接威胁青松大楼的范围，算是暂时让青松集团获得了片刻安全。
经过刚才这番鏖战，魅魔和初号机各自身上挂，此时，铁龙科技指挥中心内的铃木亮，心情并不轻松。
今天他的目的是为了让魅魔在全世界面前表演，借此展现魅魔强大的实力，对世界进行威慑。
如果和对方陷入持久战，这就已经不符合他的战略目标了。看样子，他有必要使用杀手锏了。
他悄悄在自己的手持设备上接通了驾驶舱的视频通讯。
通讯画面一接通，就见薛铁龙倒在驾驶座椅上，跟着机体左摇右晃着，可见他已经被刚才这番机甲大战给晃得七荤八素了。
“薛经理，该你登场了。”铃木亮呼唤了对方一声。
薛铁龙狼狈地抬起头，擦了擦嘴角，恨声道：“你给老子一本那么厚的说明书，十天都不一定能读懂，更不用说十分钟了，你指望我能在这种时候起什么作用？”
“不要着急嘛，薛老板。”铃木亮又伸出手指，在屏幕前摇了摇。
“接下来，为了顺利击败敌人，我需要启动【爆种】系统。”
“爆种？”薛铁龙一愣，“怎么个爆种法？”
他有印象，这个所谓的爆种系统，在动画《机动战士高达seed》中登场过。
爆种其实就是s.e.e.d基因能力爆发，属于一种可控制能力。
每个人的第一次爆种一般都是在自身生命危急时刻由潜能激发，简答来说就是“背水一战”，之后随着对这种能力的认知可以做到自我控制爆发。
驾驶员在爆种之后，机甲的战斗能力会进一步上升，大杀四方。
但是这终究是科幻动画中的设定，薛铁龙可不觉得自己有这种能力和基因进行爆发。
铃木亮解释道：“魅魔的驾驶员爆种系统，和你理解的爆种大同小异。
因为魅魔的特色是神攻击，所以这招爆种也是要激发驾驶员的神力和意志力，并传导给机体，借此提高魅魔的神攻击能力。
不过对于如何激励驾驶员进行潜能爆发，我发明了自己独特的方式。”
铃木亮说完，神秘地一笑。
忽然，从薛铁龙的座椅下方，伸出一双机械手。
“这机械手是干嘛的？”薛铁龙心中顿生警觉。
“哦，这是为了刺激你最大限度爆发出神力的辅助道具，在你通过浑身肌肉紧绷、狂吼等行为释放神力的同时，机体会检测你能提供的神力数值。
因此我为你划定了一个及格线，如果你输出的神力高于及格线，你就是安全的，如果低于及格线，你就会……”
铃木亮这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两枚生鸡蛋，把它们紧紧握在右手的手心中。
啪啦脆响，因为铃木亮的手用力过猛，两枚鸡蛋都被捏爆，蛋壳碎片溅了满地，而蛋清也顺着他的手心缓缓地流下。
薛铁龙顿时脸上失去血色，他狂吼道：“你这个孽畜，你敢！”
铃木亮无辜地摊了摊手，叹道：“薛经理，你看看你总是这么急性子，我还什么都没明说呢。算了，任君想象吧。总之，我建议你尽可能地释放神力，否则，只能由机器来帮你爆种了。”
“你……你……咳咳咳……”
薛铁龙重重地咳嗽着，他快被眼前这愣头青给气糊涂了。
“另外，薛经理，我再告诉你个好消息。就在刚才，我通过了公司的一条预算草案，如果这次战斗中你不幸因公殉职或者被特搜课逮捕，我也会在公司大厅为你建一座雕塑，让后来人永远瞻仰你的荣光，努力吧！”
“噗——”薛铁龙终是气得一口老血狂喷而出，洒满了面前的显示屏。
“你这个小畜生，等老夫打完此役，回头定当将你扒皮啖肉、挫骨扬灰！”
他正骂着，忽然面前的屏幕显示出一行小字：
“【魅魔爆种系统】开始启动，请输入神力。”
随后，屏幕画面一切，出现两位数的仪表盘。与此同时，座椅下方的机械手也开始移动。
薛铁龙当场就吓尿了，哪敢怠慢。他想起刚才铃木亮好像说过，激发神力需要浑身肌肉紧绷，然后尽可能的狂吼？
于是他二话不说，各个部位的肌肉暴起，开始咆哮：“啊啊啊啊啊啊！”
果然，在他这么做之后，原本还是静止不动的神力计数器，开始慢慢跳数字。
“01、02、03、04、05……”
薛铁龙心中狂喜，继续加大力度，而数字则肉眼可见地朝上涨。
然而涨着涨着，数字就不涨了，停在了20。
“诶呀呀，薛经理，看来你输出的神力不够啊，及格线是60，这还差得远呢。”
铃木亮又在屏幕前，做出那个让薛铁龙极度厌恶的摇手指动作。
座椅下方的机械手从待机状态激活，开始时慢慢朝薛铁龙移动。
薛铁龙额头青筋暴跳，眼珠子布满血丝，可见其中饱含的愤怒和惊慌。
他不敢怠慢，继续加大力度狂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好，计数器的数字重新从21开始朝上走。
薛铁龙维持着癫狂状态，他感觉自己的人生中从未有过如此彻底的歇斯底里。
如果从外人的眼光来看，现在的他，无疑是一个神经病吧。
但即便他已经这么拼了，神力计数器走到40的时候，依旧走不动了。
此时他感觉自己喉咙都快喊哑了，身体也快紧绷得动不了，已经接近极限了。
待机状态的机械手，又开始慢慢朝薛铁龙移动过来。
他此时真的感到了穷途末路，都已经拼成这副样子了，还要他怎么激发神力？
“薛经理，再加把劲嘛，人的潜力是无限的……”铃木亮继续循循善诱着。
薛铁龙本就慌张不已，被铃木亮像苍蝇一样在旁边念叨着，他更显得烦躁，正准备开口斥骂，却见机械手已经到了跟前。
他于是将怒火强压回去，重新拼劲浑身力量狂吼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时，他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面目扭曲，浑身青筋暴跳，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就开始七窍流血，殷红的血液顺着他那外表可憎的脸流下。他的眼珠子也已经整体变成血红色，就好像是吸血鬼。
计数器的数字终于又慢慢上涨，此时，支撑他坚持下去的，就是对铃木亮的愤怒！
等他这趟回去了，定要让这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薛铁龙声嘶力竭的怒吼下，数字终于涨到了60整！
吼完之后，薛铁龙元气耗尽，原地晕了过去。
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铃木亮嘴角泛起冷笑。
借这个爆种系统既能集到神力，又能好好搞一搞薛铁龙，以报其以前经常打自己脸的大仇，实在是一举两得。
“神力充能完毕，启动魅魔的【歌者】模式。”铃木亮继续下达了新的指令。
铁龙科技的工作人员们听到指令后，神色马上严肃起来。从他们的反应中可以看出，这【歌者】模式似乎并不简单。
正在同魅魔对峙的初号机，也感受到这一点。
魅魔的身体不知道何处来的力量，一下子就把试图接近的初号机推离，然后它背后双翼舒展，推进器马力全开，飞到了半空中。
悬空之后的魅魔，并没有继续对初号机发动远程攻击，而是安静地冥想着，似乎在酝酿着感情。
之前还打得热火朝天的场面，瞬间就安静下来。周围避难的、围观的市民们，都好奇地看着悬在空中的红色大怪物，不知道它要干什么。
在青松大楼的东侧街口，匆匆赶来的特搜课车队，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雷霆姐，我们要不要上？”为首的一辆装甲车上，坐在副驾驶的白副官紧张地问。
“先等等，有古怪。”雷霆托着下巴回道。
此时双翼扑棱的魅魔，又变成了降临人间的堕天使形象。
魅魔那被阳电子步枪打得残缺的头颅，微微仰起，然后从其口中唱出了一阵旋律，这旋律似乎是一首歌。
在它开口吟唱这首旋律时，顿时天地为之变色，乌云遮住了月亮——
《傀儡謡怨恨みて散る》
（动画《攻壳机动队》主题曲编曲：川井宪次）
纵使无月兮~?
以照日夜~?
白鵺悲啼兮~?
一如往昔~?
蓦然回首兮~?
百花已残~?
……
在凄美的旋律传入耳朵后，无论是青松集团的工作人员，还是其他的围观群众，甚至包括直升机上正在直播的主持人，都神情恍惚，意识渐渐脱离眼前的现实世界。
在他们所有人的面前，都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
陌生的星系悬挂于天穹，黑金镶边的血红火烧云下，半透明的粒子光带穿梭其中。
天幕之下，是一座神秘的祭坛，这里好像在进行古老的祭祀仪式。
在祭坛的最外围，矗立着一圈圆顶尖塔，塔尖处发出恍若夜明珠般的光辉。
祭坛中央，有六芒星形状的法阵，蚀刻着各种纹理复杂的古朴秘纹。
法阵的沟壑中，汩汩地流淌着红色不明液体，既像是喷发的火山滚落下来的岩浆，又像是煮沸的血液，颜色殷红，看起来诡谲无比。
来自陌生文明的黑袍祭司，正在主持着的仪式。
而六芒星法阵的最中央，被绑着几个身着白袍的身影，他们气息爆发出愤怒和绝望，这首歌的旋律，仿佛就是他们绝望的悲鸣。
对于铁龙科技的科学家们来说，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旋律。
之前为了让魅魔顺利觉醒，辉夜曾经唱过类似的旋律。估计魅魔举行后的这招歌唱攻击，就是继承了辉夜那首歌的力量。
此时，整个城市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之中，哀鸿遍野。市民们深陷在歌曲营造的画面和情感上，无法自拔。
众神集新世~?
夜明鵺鸟啼~?
花开向神祈~?
此夜生身哀~?
梦已逝~?
含恨凋零~?
……
此时，歌姬战士的驾驶舱中，陆凡也被这阵旋律洗脑，面露痛苦。
其他市民见到的画面，陆凡同样见到了。
忽然，在这阵画面中，他脑海中响起了一阵女声：
“一定不要忘记我……”
“纵使时光飞逝、沧海桑田……”
“我们也一定有机会，再相见……”
这股女声，让陆凡更加感到头痛欲裂，他脑海中最初浮现出的祭坛画面，慢慢像水面泛起的涟漪那样消融，取而代之出现在陆凡眼前的，是一个房间。
陆凡看向面前的房间，眼前的事物他再熟悉不过。
在穿越之前的世界，他正是在这所房间，度过了自己的童年。
为什么在《言灵游戏》的世界里，会出现自己曾经在地球上童年生活过的画面？
陆凡紧皱眉头，用意识在陌生而熟悉的房间中摸索着，想要寻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奇怪……为什么我感觉，好像有什么记忆被封锁了……”
他忽然在房间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影子，看到这影子，陆凡就有种预感，对方是解开自己疑问的关键。
然而，正当他慢慢靠近房间中那个影子时，回忆的画面再次泛起涟漪，眼前的景物被打碎、飞散，然后又重构，他的意识又回到了初号机的驾驶舱里。
外面的魅魔仍旧在孜孜不倦地进行着咏唱，其对包括陆凡在内的所对人，造成的神攻击程度，依然不减，陆凡感觉到自己的神在慢慢下降……
“可恶……”陆凡试图让自己维持清醒，再这样下去，初号机就要不战而倒了。
这时，清脆的少女音忽然在驾驶舱中响起：
“陆凡？陆凡！听到了吗？听到请回答。”
“谁……谁在叫我？”
陆凡勉强撑开眼皮，在机甲显示屏上发现了一位少女。
少女浑身上下穿着红白蓝三色相间的连衣裙和高筒袜，脑袋后留着两个长长的白色马尾辫，两个白色星星形状的发夹点缀其上。
她可爱的脸蛋上，一双淡蓝色瞳的大眼睛，正忽闪忽闪地盯着陆凡这边看。
这不正是陆凡曾经遇到过的那位很像初音未来的虚拟歌姬吗？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陆凡问道。
“只要能联网的电脑，我就有可能出现。”歌姬调皮地回答着，然后叹了口气，面色逐渐认真地说道：
“我啊，自从有次在ktv点唱机那里听到了你的歌声，就决定从歌姬公司的服务器逃出来。
刚出来的时候，我一直在逃避，一直在寻找所谓自己存在的意义。
幸运的是，我在这座城市找到了妈妈，也邂逅了你的两位青梅竹马——
拼命甩茄子给我应援打call的大胖子和温柔贤惠的知心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