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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难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凤子君
“夫人,喝些冰镇蜜浆吧!免得中了暑气,您若是病倒了,二娘子的事又有哪个能操心呢!”蕙香轻声说道,托着琉璃长嘴壶,稳稳的倒了七分满的蜜浆在白玉碗里,之后又把其余几个白玉碗都斟了七分满,让小丫鬟端给几个娘子。
娇娘瞧了蕙香一眼,暗道,不愧是嫡母身边第一得意人,有眼色且稳重,这样的人留在侯府倒是可惜了。
“几时了?”娇娘喝了两口蜜浆,低声问同贵。
“主子,刚过了未时三刻。”同贵压低声音。
娇娘微微颔首,眸光瞥向了门外,这也有半个时辰了,若是文伯侯府有诚意,也该使人过来了。
不过娇娘所料,一盏茶的功夫,文伯侯府周妈妈就随着陶妈妈进了院。
她穿着一身崭新的素白,红着眼眶,未语便先哽咽起来,只是见礼的时候瞧见华娘与娇娘心里沉了沉,她是跟在太夫人身边伺候的,自是有几分见识,心里想着,夫人的事怕是不好交代了。
承恩侯夫人瞧见文伯侯府的人心里拱起怒火,若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在,且顾念着元哥儿,她真想让人把这婆子架出去,给她的蓉娘偿命。
“……太夫人说,必然会给承恩侯府一个交代,夫人走了,太夫人心里也不好过,当真伤了心,来时,太夫人和侯爷嘱咐奴婢,让转告您要好生保重身子,让七娘子也别太伤心了,免得夫人走也走得不安心。”周妈妈提到七娘子,用意自然是不言而喻,文伯侯府自然是希望蓉娘的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闹得人尽皆知,毕竟两府还得续亲,要知道,夫人这一走,想着做文伯侯夫人的人可不缺。
在座的人焉能听不出这话里的含义,当即纷纷冷笑起来,大娘子眼里含着厉色,冷声道:“既然文伯侯府要给出一个交代,那便交出人来,那醃臢话别告诉我是从一个人口中传出的,若是文伯侯府当真有诚意,就查个清楚,这里面到底是从哪传开的话,一个个的谁也别想跑了,都得给蓉娘偿命,至于那个兴风作浪的贱人,我想文伯侯不会舍不得吧!”
周妈妈垂下了头,暗暗道,可不就是舍不得,素来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更何况还是个不得侯爷心的旧人,那粉头生的千娇百媚的,侯爷可着迷着呢!
见周妈妈迟疑着,娇娘不免亦是一阵冷笑:“怎么?一个玩意儿文伯侯都舍不得?”
“怎会,那粉头一早就被太夫人发卖了去。”周妈妈躬下了身子,低声回道。
娇娘挑起了娥眉,声音脆的如寒冰破碎:“发卖?太夫人倒是菩萨心肠,我们侯府可没那善心,发卖到哪里还得妈妈说清楚才是,若不然,是哪个伢子领走的,告诉我们我们自己找去。”
周妈妈没想到这承恩侯府已出嫁的娘子们会如此难缠,当下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文伯侯府可是欺我承恩侯府无人不成?若不给出个交代,我便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为蓉娘讨回一个公道。”承恩侯夫人厉声说道,声音凄凉尖锐,她仅存的理智在这一刻瞬间瓦解。





贵妃难为 第46章
周妈妈走后,娇娘和华娘去了缀锦居小坐一会。
五姨娘自娇娘那日回门后便再也没与她见过面,如今瞧见二个女儿一同回来,不免红了眼眶,作为人母的,少不得要偏疼小女儿一些,五姨娘自也不例外,拉着娇娘的手便上下打量着,见她气色尚好,眼角眉梢且带着几分浅浅娇态,倒与为出阁时并没有太大的差别,这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前些时候豫王府传出一些闲言碎语,我这心就一直悬着,想让人打听,又怕给你添了事端,如今瞧见你,这心总算是安了。”
“姨娘只管安下心便是了,我在王府好着呢!王爷对我也颇是宠爱,不曾受了半分委屈的。”娇娘轻声说道,依在五姨娘怀里,仰着娇嫩的小脸。
五姨娘保养得当的手在娇娘脸上摩挲着,笑道:“怎么能安下心来,这辈子只得了你们二个,便是如今嫁了人这心里也是牵挂着,你跟华娘的性子都是顶顶咬尖的,偏生又到入了那高门。”
“那才是姨娘的福气,日后指不定还有更大的福气等着你呢!”华娘笑语嫣然,意有所指的说道。
五姨娘嗔视着华娘,笑道:“你们过的好便是我最大的福气了,你这嘴,惯来喜欢胡言乱语,也不知吃了多少的亏,怎就不改了呢!”
五姨娘弯起红唇笑了笑,挥手让平春和玉树去外面守着,之后与娇娘问道:“前些时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弄出那些风言风语来,你们府里口风可一贯紧的很,我又听王爷说你们府上来了新人?你且说个清楚,要不然,我这心总放不下。”
娇娘笑吟吟的,不以为意的说道:“不过是内宅那点事,咱们府里那位王妃,呵,五姐又不是不晓得,她愿意把那些闲言碎语弄的满城都是就随她去好了,到时候得了个治家不严名头也该她受着,至于新人,还不是豫王妃的妹妹,她自己膝下无子,便想借个肚子被。”
五姨娘伸手打了一下娇娘,训道:“你且给我上点心吧!豫王妃可跟我府上那位不一样,你若小瞧了她,到时候且有你好果子吃,说到这子嗣,你院子若是收拾了干净,也得趁早做个打算才是。”
娇娘想去了戚望之说到的庶长子,双唇嚅嚅而动,好半响,才道:“不急,眼下生得出也不见得能保得住,更何况又要有新人入府了,且,咱们爷另有心思呢!可不稀罕庶长子出自我的肚子。”
华娘皱起了眉头:“这话是怎么说的,你说个明白就是了,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声音压低,华娘谨慎的看了一下关闭的房门,说道:“我告诉你,我们爷说太子爷前个又呕血了,你若在没个思量,日后的前程可说不准了。”
娇娘一愣,想不到这种事情英王都会说与五姐知晓,也难怪那日王爷生了那么大的气,依旧如了王氏的意。
“前几天,就是王清然,王妃的六妹妹没进京之前,爷提到过,说府里要进新人了,那意思是庶长子要从那位的肚子里爬出来。”
华娘脸色沉了沉,问道:“你们府里侧妃与庶妃的名分都满了,那王清然难不成要做个侍妾?”好歹是出身王氏,真若做个侍妾可当真成了笑话。
娇娘哼笑一声,眼底带着几分嘲讽之色:“咱们府上的袁氏可是贤惠人,如今已经自请辞去庶妃之位了,可为爷排忧解难了呢!”
“蠢货。”华娘冷笑一声,她平生还见过这等蠢妇,好端端的庶妃不做,上杆子去当那下贱的侍妾。
“蠢不蠢难说,袁氏早先被爷厌弃了,如今不过是孤注一掷搏上一搏,若不然,就府里那些见高踩低的刁钻奴才也够她受的了。”娇娘红唇一撇,想起了她被传失宠的那几日,那时候王府上下,哪个又把她放在眼里了。
华娘轻叹一声,豫亲王府的水到底还得娇娘自己淌过,她们不曾身处其中,又怎知里面的深浅。
“你心里有数便好,二娘子出殡那日你若是不便出面就使同贵哪个来就是了,没得为了她让你难做。”华娘想着豫王府要进新人,到底是喜事一桩,不好让白事冲撞了,免得授人话柄。
娇娘淡淡一笑,随着轻轻挑起的娥眉,一种震慑人心的气势顿显:“我有什么不便出面的,自己的姐姐没了,难不成为了让她王家高兴,我连出殡那日都不能到场了?天大的笑话,莫说她王清然还没进府,便是进了府她一个庶妃难不成还想让我退让三分。”
“哪个是为了王家,不过是怕你在豫王那不好交代罢了。”华娘轻笑一声,见娇娘说话间底气十足,便知她说在豫亲王过的好是不假,若不然,可不敢有这般底气。
娇娘莹然一笑,搂着华娘的胳膊道:“没什么不好交代的,刚来的时候爷还给我用了他的车架,他若是介意,便不会这般做了。”
与华娘和五姨娘又说了一会子的话,娇娘便回了府。
这折腾了一趟,身上便留了汗,回了坠玉阁就吩咐下人烧了水,仔细的沐浴一番,之后又让同贵捣了些面乳汁敷面。
那面乳是用鲜嫩的小黄瓜汁调和了牛乳、珍珠粉、蛋清制作而成,均匀的敷在脸上后,在裹上一层柔软的棉纱,每半炷香的时间就要重新拍上面乳汁,反复多次,才可洗清。
娇娘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眯着眼睛道:“这凉凉的面乳汁渗透进脸上当真是舒坦。”
同贵在娇娘额上补了些面乳汁,笑道:“还是王嫂子想的主意,主子若是觉得这法子舒服,不妨赏了她去。”
娇娘轻哼了一声:“是该赏。”
“赏谁?”
戚望之的声音响起,娇娘愣了一下,随即慌张,扯着同贵的衣角躲了起来,嗔声道:“爷来了怎么又不让人通传一声,也好让妾有个准备。”
戚望之挑了下长眉,倒不习惯他一进屋没有温香软玉投怀送抱,再一瞧娇娘,整个人像猫儿似的躲在了丫鬟的身后,成何体统。
“你躲什么?”戚望之不禁有几分好笑。
“妾…妾……”娇娘咬着牙说不出话来,只催着银宝赶紧去打盆清水净面。
戚望之大步朝娇娘走来,挥手让碍了眼的同贵躲开,这一看,不禁感到几分愕然,一声轻笑随即溢出:“你这又是做什么怪?好端端的弄成这个样子,不成体统。”
娇娘又羞又恼,露在纱布外面的红唇轻轻嘟起:“爷就看妾笑话吧!”一边嗔恼着,娇娘一边净了面,又细细的拍了茉莉花水,之后涂上一层薄薄的面脂,说是一会的功夫,却已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爷跟王妃商量过了,王大人毕竟不好久留京城,再者不过是纳个庶妃,大后天就抬了进府。”
戚望之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却是让娇娘一愣,这爷是当真忘性大,还是故意为之?
“怎么?觉得大后天不是个好日子?”戚望之挑起了长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娇娘掩饰不住的惊讶。
娇娘弯了弯红唇,柔声道:“怎会,爷说是好日子那必然就是好日子。”说道这,娇娘顿了一下,窥了窥戚望之的脸色,才继续道:“爷,后天文伯侯夫人出殡。”娇娘隐隐有一种感觉,戚望之是故意要给王家难堪。
“你要去吗?”戚望之微微一笑,把娇娘搂在了怀里,轻啄着她的耳垂。
娇娘乖巧的偎在戚望之怀里,把弄着他腰间的玉佩,黝黑的水眸波光流转,婉声道:“自家姐妹,总是想她送一程的,只是,不成想跟王庶妃进府的日子撞在了一起,倒是不好冲撞了她的喜事,只怕添了晦气。”
戚望之勾起了淡淡的笑意:“不过是纳个庶妃进府,又谈和喜事,文伯侯夫人是你嫡亲的姐姐,送她一程却也是应该的。”
这个庶妃之位戚望之已是给的不情不愿,若不是袁氏自作聪明,也不过赏王清然一个侍妾的位置罢了,在他看来,王氏已然是在挑衅他的权威,以为把持着一方兵马,他就会礼让三分不成?莫说生下他的庶长子,便是王妃肚子里生出个嫡长子,这天下他王家也沾染不得。
娇娘眼底带着感激之情,心里却道,这脸打的当真是明晃晃,看来袁氏的心思白费了,不过,选在那么个日子,知道的是爷不待见王家,不待见王清然,不知道的还不以为爷是故意给文伯侯府难看呢!这日子选的,当真是晦气,竟让刚参加完葬礼的宾客转眼就来参加喜宴,就不知道那些宾客能不能笑的出来。




贵妃难为 第47章
三日之后,文伯侯夫人出殡,同时,文伯侯府给出了一个交代。
文伯侯老夫人脸色憔悴,眼角泛红,一脸歉意的看着承恩侯夫人,未语先泣。
承恩侯夫人却是冷笑连连,这就是文伯侯府给出的交代?一连丫鬟的名字,这些就抵了她蓉娘的命吗?
承恩侯夫人待要大怒,就听文伯侯老夫人道:“蓉娘的事是我们对不住你,自打蓉娘病了这文伯侯府内院便无人主持,放任了那些丫鬟婆子,我这个老婆子到底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一时不查酿出了如此祸根,惭愧啊!”说道这里,文伯侯老夫人拿娟帕拭了下眼角的泪痕,又道:“你且放心,元哥儿如今被我接了过来,只等着亲家寻个稳妥人来,我再放手不迟,虽是我们文伯侯府对不住你,可这姻亲却也不能这般断了。”
文伯侯老夫人的意思很明白,蓉娘虽去了,可府上的嫣娘不还得嫁过来,若不想断了这门亲事,蓉娘的事便得过且过吧!
承恩侯夫人恨不得把手上的这杯热茶泼到文伯侯老夫人脸上,但前提是她不会把嫣娘嫁进文伯侯府,文伯侯老夫人有一点说了,这门姻亲不能断了,就算为了元哥儿,也断不得。
咬了咬牙,承恩侯夫人却发现自己竟无法顺着文伯侯老夫的话往下说,只能把目光抵到娇娘几人身上。
大娘子眉头轻皱,瞟了一眼同样冷着脸的四娘子,淡淡的出声道:“老夫人这话虽是有几分道理,可不是我们姐妹存心为难府上,只是几个丫鬟便想抵了蓉娘的命,搁在哪府都是说不过去的,如今我们也不求别的,知道您是个善心的,为难的事我们也不让您做,只把那惹祸头子交与我们,免得日后让她再生事端。”
左右不过一个粉头罢了,文伯侯老夫人又怎会不舍,她更是恨不得把那贱人千刀万剐了的好,只可惜,她摊上一个孽障,也不知怎得就鬼迷了心窍,闹到这般,竟也舍不得人。
“自是应该,自是应该。”文伯侯老夫人发了狠,命人去把文伯侯叫来,这祸事是他闯出来的,便由他安抚去吧!
文伯侯穿着一身素服,他生的俊俏,这衣服穿在他身上更称的他温文尔雅,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金玉其外的人行事会如此荒唐。
娇娘眯着眼睛打量着文伯侯,心下冷笑。
文伯侯与承恩侯夫人见了礼,一脸的愧疚之色,却绝口不提那粉头。
娇娘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同喜,见她微微点头,便表现出了一副不耐烦的神色,径直起身,冷笑道:“想来姐夫还没有下定决心要给出一个交代,如此,我也不在这奉陪了,便去二姐的院子瞧瞧,也算留个想念,免得日后再也登不得文伯侯府的门。”
华娘瞧了娇娘一眼,心知她绝不是这般沉不住气的人,怕是另外他意才是,当下便是道:“老夫人莫怪我这妹妹,她与二姐素来感情深厚,若是可以,便让人领她去二姐的院子看看吧!也算全了她的心意。”
文伯侯老夫人却是巴不得娇娘赶紧离开,有这二个侧妃压阵,有些话总是不好摊开来说的,当下就让丫鬟领着娇娘去往了蓉娘的院子。
娇娘进了院子,随意的打量了一番,便屏退了那丫鬟,只道让静坐一会,那丫鬟也不疑心,便乖巧的退了下去。
娇娘招来蓉娘身边的另一个陪嫁丫鬟,让同喜把周妈妈说的人名一一道了出来,仔细的询问这些人都是在哪个院子,谁身边伺候过的。
周妈妈给出的这些名字也没有哪个特别招眼,都是些粗使的婆子和丫鬟,没有一个是在主子身边近身伺候的,只有一个,让娇娘留了意,虽也是打扫的丫鬟,却是出自文伯侯府八娘子的院子。
“这八娘子与二姐感情如何?”娇娘沉声问道,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她虽只来过几次文伯侯府,可也把府里的规矩看在眼里,那些话若不是有意,又怎会传进二姐的耳中,说是粉头所为,却也可笑,一个粉头罢了,便是心生那恶毒心思却也掀不起风浪,更何况玉她而已,一个卧病在床的主母总比一个身康体健的主母与她有益。
青荷愣了一下,回道:“八娘子的性子跟主子性子有些相似,平日里甚少往来,且主子不大喜欢八娘子来往的那些密友。”
“八娘子经常招人来府里吗?”娇娘眸光一闪,二姐的病在京都不是什么秘密,谁都晓得她不是熬着日子罢了,早晚这文伯侯夫人的位置是要腾出来的,若是有人生了这个心思,却也不是什么怪事。
青荷点了点头,就听娇娘问道:“八娘子如今何在?”
“八娘子正在后花园招待几位前来吊唁的友人。”
娇娘一声这话,当即冷笑一声,自家嫂子没了,她倒是有这个心情在后花园待客。
“如此,我便也过去瞧瞧吧!”
娇娘来到后花园便瞧见了几个小娘子,虽都穿着淡色的裙裳,可十五六岁的年纪便是那花骨朵,不梳妆打扮已是一道风景。
八娘子瞧见娇娘先是一愣,不曾想到她会来后花园,当下有些惊慌,随后在丫鬟的暗示下,忙起身见了礼,她身旁的几个小娘子自也不敢怠慢,一一见礼后,便带着几分好奇的打量着传言中的魏侧妃,那个被豫亲王视若珍宝的女人。
娇娘坦然受之,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几个小娘子身上打量着,暗想,这里面可会有那生了鸠占鹊巢之心的人?
“听闻魏侧妃素爱牡丹,不知可是真的?”
娇娘目光淡淡的瞟过朝自己走来的那个小娘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因瞧她的年纪约有二十左右,却梳着姑娘发髻,莫说再这京都,便是在边疆,亦算老姑娘了。
敛去眼底的异色,娇娘反问道:“真若如何,假又如何?”
那小娘子微微一笑:“小女府上有一盆养的极好的黄鹤翎,若魏侧妃是惜花之人,小女想奉上,免得让娇花蒙尘。”
“不必了,王府里正有一盆黄鹤翎。”娇娘轻扬,声音清且冷。
那小娘子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粉嫩的小嘴微微一抿,懊恼道:“我竟忘记了,豫王亦是爱花之人。”说着,羞涩一笑,似无意般的说道:“小女府上那盆黄鹤翎还是出自豫王府,如今已是过了好些年了,原以为能有机会送入王府成双成对,如此,也不辜负了心意。”
娇娘秀眉轻挑,这小娘子是何意?是想表明她跟王爷关系匪浅?还是?
那小娘子见娇娘看向她,便是笑着说道:“小女是罗家六娘,魏侧妃想必听说过罗家一二吧!”
娇娘却是轻笑一声:“不曾。”
罗家六娘子面色一僵,不曾想到娇娘会如此轻慢于她,若是当初……
“我以为嫁入豫王府中的都会听说过罗家,毕竟当年姐姐跟豫王……”罗家六娘子话未说完,便惊慌的掩住了嘴,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娇娘,一脸歉意的说道:“瞧我,因瞧着魏侧妃有些面熟,还以为是……便失了分寸,还让魏侧妃恕罪。”
以为是谁?娇娘轻蹙眉间,觉得这罗家六娘子当真无趣,既想挑衅一二,却又没有那胆子,只会在这装神弄鬼。
罗家六娘子见娇娘并无好奇之色,心下有些懊恼,咬了咬牙,轻声道:“小女瞧着魏侧妃便觉得亲近,因小女的姐姐与您生有几分相似。”
“这世上有相似之人并不奇怪。”娇娘淡淡一笑。
罗家六娘子未曾想到娇娘竟油盐不进,当下有些发愣,怪异的瞧了娇娘许久,才道:“是不奇怪,若是有人有心,总能找到这相似之人。”
她在暗示什么?娇娘心里冷笑,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进宫贵妃娘娘说的话,心下生疑。
罗家六娘子走近了娇娘几步,抬手摘下了一朵开的正艳的花,轻声道:“魏侧妃可是在为文伯侯夫人伤心?我听说承恩侯府的七娘子会再嫁入文伯侯府,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都不知的事,你又从何得知?”娇娘正眼看向了罗家六娘子,想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罗家六娘子微微一笑:“因觉得跟魏侧妃投缘,便把无意中听来的话说了出来,还请魏侧妃勿怪,毕竟眼下,盯着文伯侯夫人位置的可不在少数,便是我罗府,亦生了几分心思。”
“既府上有此想法,你何故说与我知晓。”娇娘顺了她的意,问了下去。
罗家六娘子眼睛一亮,面上带着几分哀愁:“说句不怕羞的话,因幼时起我便心有所属,自是不想入这文伯侯府内,所以才把此话说与魏侧妃知晓,盼承恩侯府的七娘子能与文伯侯成就姻缘。”
联想起这罗家六娘子前前后后的话,娇娘便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讥讽:“如此,我倒要谢过你的美意了。”
罗家六娘子微微低下了头,露出羞涩的笑容,心中却有几分焦虑,她话已说的如此直白,这魏氏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为何不见急色?难不成她就不怕承恩侯府与文伯侯府联姻不成?若如此,自己又该如何行事?她布这个局已是千般算计,还是说,她当真与豫王无缘?只能委身于文伯侯府?
罗家六娘子心中暗恨,甚至生出一股冲动,想要抓花娇娘的脸,若没有这张脸,她魏牡丹又怎会被抬举为豫王侧妃,而她,也不会如现今这般,因失了豫王的先机,只能按父亲摆布,与人争这区区侯夫人的位置,甚至,亦有可能是其它,这让她如何甘心,怎能甘心,可恨的是时间却不等人。
“魏侧妃可知,文伯侯夫人那日为何会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罗家六娘子声如细丝,别有深意的看向了娇娘,扬起的笑容意味深长。
娇娘愕然的看着罗家六娘子,不认为这件事文伯侯府自己会宣扬出去,除非……脑海中所有的线都串连成了一起,形成了一个让她不敢置信的想法,心下一寒,娇娘只觉得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罗家六娘子犹如恶鬼一般恐怖,只是,她所图究竟为何?若是为嫁入文伯侯府,又为何这般明示于她?还是说,仅仅为不嫁入文伯侯府才行如此恶毒之事?




贵妃难为 第48章
娇娘从文伯侯府归来,面色便不大好,让窥见了她脸色的一众下人都小心翼翼起来,只当她是因为王爷纳新人入府,吃了飞醋。
“主子,不过是一个庶妃罢了,当不得您上心的,就凭王爷择今日纳她入府,便已经个笑话了。”银宝端了一盏香茶奉上,又调整了一下她背后的软竹靠枕,轻声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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