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难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凤子君
“是这样吗?”戚望之含笑看着豫王妃,把手里的盖碗轻轻一撂,淡淡的开口道:“不要勉强自己,若是累了,就让韩氏为你分担一二,她身为侧妃,本也是该辅佐于你。”
豫王妃面色有些难堪,用眼角的余光窥了窥戚望之脸上的表情,心里冷笑一声,只当是韩氏那个狐媚子趁魏氏不在,重新得了宠,吹起了枕边风,竟想染指府里的内务。
“韩侧妃平日里要照顾湘姐儿,已是够辛苦了,哪里还能让她分身来打理这些俗物,爷当真是不会体谅人。”豫王妃嗔声说道,红唇轻轻一弯,带了几分试探之意:“若是魏侧妃在府里便好了,她素来是聪明伶俐的,也能为我分担一二。”
戚望之“唔”了一声,却没有顺着豫王妃的话提及娇娘,反倒是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豫王妃,半响后,才漫不经心的开口道:“王妃当真是惦记着魏氏,怪不得连番的打听呢!”
豫王妃一听这话,脸色霎时一白,目光掠过戚望之嘴角旁一丝带着寒意的微笑后,心里一凉,解释道:“妾身是有些担心魏侧妃,毕竟她一直在别庄休养,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本想着使人去别庄探望,可因爷早前说了不让人打扰,妾身便不好自作主张。”
戚望之脸上的笑意不变,看着豫王妃有些紧张的面容,他这位王妃怕是自己都不曾发现,她只有在惊慌或有图谋的时候,才会如此自谦的称自己为妾身。
贵妃难为 第61章
戚望之离去后,豫王妃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随即勃然大怒,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戚望之那番话是为了魏氏再警告自己。
“他竟为了魏氏那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来警告我,李嬷嬷,你听见了吗?他这是想做什么,难不成还打算接魏氏回府?”豫王妃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李嬷嬷,她以为魏氏在中秋宫宴后已然成为了昨日黄花。
李嬷嬷眼里带了几分怜悯,想着被她瞒下来的消息,在看着豫王妃有些癫狂的神色,不由红了眼眶,喉头一哽,劝道:“主子,小声些吧!没得把话传了出去,惹得王爷不悦。”
豫王妃冷笑一声,话音中带了几分哭腔:“他都为了一个小贱人来警告我,我还怕些什么,再不济,又能如何,难不成他还能把我休了扶正魏氏那个贱人。”如此说着,可豫王妃却倍感悲哀,当初她得皇上赐婚,十里红妆不知羡煞了多少人,被揭开红盖头那晚,便动了心付了情,原也曾有过举案齐眉的美好时光,怎奈随着一个又一个女人被抬进了王府,那些情分便渐渐消散,到如今,她能守住的只有这个冰冷却尊贵正妃之位,绝不容任何人撼动。
轻声一叹,豫王妃把茶几上的盖碗掷到地上,待发了一声脆响后,收敛了怒气,脸上重生露出了笑容:“在如何美丽的一张容颜也终有凋零的一天,我就不信魏氏能始终得宠。”
李嬷嬷附和一声,心里却是一声叹息,时至今日,她也看不明白王爷到底对魏侧妃是怎样的想法,若如王妃所言,魏侧妃被中秋那件事所牵连,王爷在如何喜爱,也不会留下她的,可若说她失了宠,那赏赐偏偏流水似的抬进了别庄,似乎昭示着即便魏侧妃不在府中,却依然是最得宠的人。
娇娘捧着鲜榨的石榴汁小口的啜着,目光落在窗外散了一地的黄叶上,发出一声叹息。
“当真是入秋了,开的再鲜嫩的花也敌不过时光。”
顺着娇娘的目光看去,银宝皱起了眉头,不悦的说道:“这别庄的下人就是没有规矩,也不知道把这落叶打扫干净,”说着,便转身出去唤人轻扫落叶。
同喜却是动手轻柔的把娇娘身边的软被拉了拉,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主子,王爷心里是有您的,若不然,也不会使人送了这么些子的东西来。”同喜误以为娇娘刚刚的感慨是暗喻自己,便开口劝慰着。
娇娘有些失笑,收回目光,红唇轻轻一勾,挑起几分嘲弄的笑意,口中却道:“如今这般也好,倒也落得一个清静。”
“可不是,若奴婢说,这别庄虽比不得王府格局庄重大气,可也别有一番精美。”同喜顺着娇娘的话道。
娇娘轻笑着,推开盛着石榴汁的琉璃碗,捻了一颗腌梅子送入口中,口腔中偏酸的口感让她眯起了眼睛,吐出果核后,才道:“去跟管家说一声,让他明日备好马车,我要去庙里祈福。”
“主子,不用让下人知会王爷一声吗?”听了这话,同喜眼底闪过一抹犹豫。
娇娘嗤笑一声,红艳的唇轻轻一撇:“不是已经让小贤子知会了嘛!”
可王爷那还没发了话啊!同喜看了娇娘一眼,把这话咽了下去。
次日一早,张管事被备下了马车,亲自带着下人随在车架旁,护送娇娘去往了玉皇庙。
这玉皇庙香火极旺,庙外一些小贩摆着摊子,旁边又有几个摊子竖着高高的悬幅,置了一个小桌,里面坐着的是穿着道服,留着长须的假道人,不时对来往的路人招揽生意。
马车停在玉皇庙外门,同贵绕到车前,挑起了车帘,扶着娇娘下了马车,口中不住道:“主子小心些。”
娇娘带着一顶薄纱帏帽遮住了面容,搭着同贵的手,与张管事道:“你且留在这吧!让同贵和同喜随我进去便可。”
张管事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是让老奴伺候着您吧!这庙里人来人往的,若是冲撞了您可就不好了。”
“不必,哪里有那么多不长眼的东西。”娇娘轻摆了下手,不容置疑的说道,便轻移莲步,款款而去。
戚望之得了信后,脸色便是一沉,虽说这是经了他同意的,不过也没得不带上侍卫就这般莽撞的出门,当真是胡闹。
“让人备马。”
随着话音轻落,戚望之便如一阵风似的大步而去,陈三和高贤则小跑的撵了上去,陈三自幼习武,还能追得上戚望之的步伐,而高贤则是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险些栽了跟头。
张管事离远瞧见戚望之打马而来,心道一声不好,赶紧迎了上前,不等他开口请安,便听见戚望之的问话。
“人呢!”
“回王爷的话,魏侧妃带着两个丫鬟进了庙里。”张管事胆颤心惊的回道,不敢去看戚望之阴沉的脸色。
“胡闹。”戚望之呵斥一声,姿态潇洒利落的从马上跃身而下,步伐稍显匆忙的朝庙里走去。
这玉皇庙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又因来往香客不少,一时之间倒是没让戚望之寻到人,这不由让他的脸色又沉了三分,心里涌起一股子怒火来。
那厢娇娘烧了香拜了佛,又捐了好大一笔香油钱,就被知客引着去了招待女眷的后院,虽说佛家讲究四大皆空,可这极其大方的香客却也让人高看一眼,故而一个小沙弥陪在了娇娘身边,一路介绍着玉皇庙的来历。
这小沙弥不过七八岁大小的模样,生的却清秀白净,且口齿伶俐,让人瞧了便心生喜爱,饶是娇娘,瞧着他百般伶俐的模样也不由喜爱几分。
寻了一个石凳坐下,娇娘逗着小沙弥道:“瞧你这小嘴巴巴的就没合上过,可觉得口干了?”
那小沙弥羞涩一笑,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却是一本正经的回道:“小僧不渴,若是施主渴了,小僧去给您盛些水来。”
娇娘“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对同喜打了一个手势。
同喜见状忙把拎在手里的食盒放到了石桌上,打开后把几个装了糕点的小碟子一一拿出,又分别拿出两个琉璃碗,倒了八分满的果榨蜜汁,与小沙弥道:“尝尝看,可甜着呢!”
小沙弥咽了咽口水,却是推辞道:“施主自己喝吧!小僧不渴。”可眼睛却眼巴巴的盯着那清甜扑鼻的蜜汁。
娇娘笑了一声,把一块糕点递到了他的手里,温声道:“吃吧!小小年纪的,可不要学的那般顽固不灵的好。”
“那小僧谢谢施主了。”小沙弥到底是年纪小,尚且贪恋口腹之欲,接了糕点后,捧着蜜汁喝了一大口,咂了咂嘴,说道:“好甜。”
娇娘瞧着小沙弥那天真可爱的样子,脸上的笑意倒是真挚了几分,啜了一口蜜汁后,随意的打量了这玉皇庙的后院一番,倒是觉得这幽静又无处不在飘散着香火味环境确实可以让人的心无比的安宁,一瞬间,竟也让她生出了就这么平静生活也是极好的念头。
娇娘安心的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戚望之却是险些把玉皇庙翻了个底朝天,直到在后院寻到了娇娘,脸色已沉得可以滴下墨汁来,尤其是瞧见娇娘对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沙弥笑的比三月□□还要明媚后,脸色更是阴下了几分。
同喜瞧了立在不远处的戚望之一愣,之后忙喊道:“主子,是王爷。”
娇娘抬头寻去,就见戚望之已转身要离开,忙起身提着裙角朝着他跑去。
戚望之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嘴角下意识的勾了勾,脚步微顿,缓缓的回了身,就被人扑了个满怀,因没有防备,娇娘扑的又急,倒是让戚望之一时没有稳住身形,朝后退了三步,手却牢牢的圈在了娇娘纤细若嫩柳的腰肢上。
“胡闹。”戚望之沉着脸训道,也不知是在说她没有带侍卫就出门,还是指她此时毛躁的举动。
娇娘娇嫩的粉面上挂着毫不掩饰的惊喜神色,眼底含着一汪清水,把头埋进戚望之的怀里,声音有些哽咽:“爷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妾,妾还以为爷不要我了呢!”那呈现出的姿态,既温顺又带着依赖。
戚望之眼底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之色,手指微僵,轻叹一声,缓慢的把右手覆在娇娘的后脑,带着安抚意味的轻轻抚摸着,说道:“不是让小贤子传了话嘛!”
娇娘与戚望之拉开几分距离,泛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戚望之,控诉道:“都是借口,以往怎么不见爷这么忙碌,爷就是厌弃了妾。”说着,一行泪珠顺着下眼睑滚落下来,娇娘却又孩子气的抬手擦去。
戚望之见娇娘依旧是那副娇憨稚气,又带着几分小任性的模样,满腔的怒火一下子就熄灭了,心里莫名一软,却让他不愿意去追究为何会对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生出怜爱之情,只下意识的把搂在她腰肢上的手紧了紧,放柔了声音:“这才几日没见,就这般没了规矩,你当真是越发的娇气了。”
贵妃难为 第62章
“这才几日没见,就这般没了规矩,你当真是越发的娇气了。”
戚望之眉眼含着浅淡的笑意,语气温柔中透着三分纵容与七分无可奈何。
娇娘却发觉这句话倍感熟悉,似乎她不止一次从戚望之的口中听到过,那宠溺的语气,含笑的眼睛,温柔的神态,果然皆是裹了蜜的毒药,让人听了格外甜蜜,可却苦在心里。
“怎么才几日没见,您算算,这都多少日子了,人说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爷这般说,分明就是心里没妾。”娇娘娇嗔的抱怨道,甜糯的嗓音含着赌气的意味,人却是紧紧的搂着戚望之的腰,抓皱了上好绸缎裁制的华服。
戚望之看着她那副娇蛮偏偏又可人怜的小模样,不免失笑:“爷怎么觉得你自己过的也挺自在的。”
“才没有。”娇娘跺了跺脚,仰起了粉嫩的小脸,一副被冤枉了模样看着戚望之,红艳的小嘴轻轻嘟起。
戚望之最喜欢娇娘这副宜喜宜嗔的娇气模样,见状不由笑出了声来,把她往怀里带了带,眼底含着戏谑,却用无奈的语气说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娇娘用娇嫩的嗓音尖尖的轻“呀”一声,手轻轻拂过戚望之的胸膛,细声细气的道:“爷惯会欺负人。”
戚望之轻挑长眉,似笑非笑的挑起娇娘的下颚,薄唇一扬:“那爷欺负别人去,你可不许拦着。”
娇娘又气又恼的扭了扭身子,扯住戚望之的袖摆,理直气壮的说道:“不行,爷不许欺负别人去。”话音儿微微一顿,面上带着几分犹豫,不甘不愿的抿了下红唇,软声道:“实在不行,妾就勉为其难的让您欺负一下吧!”
戚望之先是一愣,随即放声大笑,他本就生的俊眉修眼,整个人又透着毫不收敛的锋芒,这肆意一笑,便显得既潇洒又豪迈,衬得人越发的英气逼人。
当夜,戚望之留宿在了别庄。
帐摆流苏,被翻红浪,好一番颠鸾倒凤之后,戚望之看着身下香汗淋漓的美娇娘,只觉得一直笼罩在心头的阴云霎时消散的无影无终。
娇娘伏在戚望之怀里,一双美眸残留着情事过后的媚态,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他的胸膛,唇含贝齿吃吃的笑了起来,眉目之间透着一抹藏不住的狡黠与欢喜。
戚望之翻身把娇娘压在身下,笑问道:“在笑些什么这么开心。”
娇娘摇头不语,却依旧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眸当真是灵动至极。
“爷,您什么时候接妾回王府啊!”娇娘抬手搂住戚望之的脖颈,娇声问道。
戚望之随手扯过散在床榻上的里衣披在了身上,坐起了身子,说道:“在这别庄多留些日子不好吗?总比你在府里自在。”
娇娘从后圈住戚望之半个腰身,把脸贴在他的后颈上,软声道:“可在这别庄就看见爷了啊!”这话说的哀怨至极,亦透着几分委屈,可说话之人目光却如水般平静。
戚望之弯了弯嘴角,侧身把她揽在了怀里,温声道:“离中秋宫宴没过去多久,眼下这个时候你不适合回府,便是为了避嫌,你也需在别庄多留些日子,等得空,我自是会来看你。”
娇娘被允得格外艳红的小嘴一遍,嗓音里透着哽咽,一脸委屈的说道:“那天的事也不怪妾啊!是太子爷喝多了酒,拉着妾不放,他……他好像是认错了人。”一边说着,一双明澈的水眸小心翼翼的朝着戚望之探去。
戚望之长眉一挑,“哦”了一声,问道:“你怎知他认错了人。”
“太子爷口中好像唤着什么婉娘,妾其实也听的不大真切。”娇娘轻声说道,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软声娇语的说道:“爷可是因这事恼了妾,才这么久都不来妾的?”
戚望之笑了一声,抬手拭去娇娘滚落到颊边泪水,轻声道:“怎会,不过是近来朝中事忙,又不想让你太过打眼,这才迟了来瞧你。”
“当真?”娇娘眸含春水波光流盼,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喜色。
“爷还会唬你不成。”戚望之见她这副娇憨之态不免一笑,眼底多了一抹趣味。
“妾就晓得爷一定不会舍弃妾的。”娇娘粉白的小脸高高仰起,带着几分自得,偏偏被戚望之看在眼中却是说不出的可人。
戚望之生出了几分逗弄的兴致,惬意的朝后一靠,由着娇娘仰趴在自己身上,含笑道:“你就这么肯定?”
“自然。”娇娘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可眼里透出的光华可没口中那般自信,又见戚望之用一双含笑的眼睛看着自己,小脸一垮,顺着他精壮的身子蹭了上去,把脸埋在他的肩胛处,嗡嗡的出声道:“其实也没有那么肯定,您这么久没来看妾,妾心里慌的不得了,真的以为爷厌弃了妾,再也不会看妾一眼了。”眼里蓄积的泪珠滚滚而落,打在了戚望之的肩上。
深如幽潭的凤目闪动着繁杂的异色,半响后,轻叹一声:“以后别这般胡思乱想了,你是府里的侧妃,是爷的女人,以后更会是……”戚望之话未说尽,薄唇却含住了娇娘柔嫩白皙的耳垂,且有愈来愈往下的趋势。
不得不说,娇娘的示弱与依赖让戚望之打从心里生出了愉悦,当然,府里的女人都没有一个不奢望他的青睐,只是怀里的这个却有些不同,至少她的依赖并不让自己反感,相反,还会带给他几分愉悦,只一点,就配让他多宠爱一些,也不枉他保她一命。
翌日清晨,娇娘似醒非醒睁开了眼睛,身侧空出的位置早已失了温度,扬声唤了人进来伺候,帷帐被轻轻挑起后,就见银宝与同喜一脸的喜色。
“爷是何时走的?”娇娘以手掩唇,打了个哈欠。
“王爷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了,临走时特意嘱咐了奴婢,说是不让扰了您的清梦呢!”银宝笑嘻嘻的说道,眨了眨眼睛:“主子,爷果真是疼您的。”
娇娘轻笑一声,却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神色,也不起身,只懒懒的卧在床上,说道:“这一走指不定什么时候在来呢!”
银宝一愣,说道:“王爷没说何时接主子回府吗?”想了想,又道:“不回去也好,在这里可比在王府要来的自在,又不用去给王妃请安,更不用听韩侧妃的酸言酸语。”
“这话我爱听。”娇娘笑了笑,说道:“咱们且在自在一些时日吧!”想到昨夜戚望之未说完的话,娇娘眸光微微一沉。
“主子,今儿厨房做了您爱吃的山珍刺龙芽和莲蓬豆腐,又熬了香浓的红豆粳米粥,一会您可得多吃一些,这都好些日子没见您有胃口了。”同喜见娇娘并未把回府一事放在心里,心里倒是安了不少,这些日子,她瞧着因王爷不来,主子可当真是心里不痛快,连着胃口都比不得往日了。
娇娘挑了挑秀长的娥眉,哼笑一声,似嘲似讽的开口道:“瞧瞧,这爷过来了一趟,连厨房里的下人都跟着上了心,若是爷日后不来,指不定我要落得什么下场呢!”
细说来,这别庄的下人却也不能说怠慢了娇娘,只是不够上心罢了,虽说戚望之三不五时的赏了东西过来,可到底之前人不曾露面,不免给了别庄的下人娇娘失宠的印象,故而在细节上,便有些懈怠,偏生娇娘是个受不得委屈的主,如此便记在了心里。
“不过是有几个不开眼的东西罢了,主子哪里值当和她们动气。”同喜轻声说道,眼睛一挑,带着几分厉色来:“这别庄的下人不过是懒散惯了,自然比的不王府和侯府的下人懂的规矩,奴才瞧着,也是该敲打敲打了。”同喜想着,说不得还要在这别庄住上一些时日,自是不能容得这些下人眼里没个高低。
这却是与娇娘想到了一处,轻轻颔首,娇娘把手递给了银宝,借力坐起了身,声音透出了几分冷意:“是该好好敲打敲打了,免得让有些人的手伸的太长,当真以为我不在府里,就可以由着她拿捏了。”
“主子,您指的是?”同喜眨了眨眼睛,轻声问道。
踩着绣鞋,娇娘凤目轻扬,眼里带着刺骨的冷意:“除了咱们端庄大度的王妃又能是哪个。”早先她不过是碍着养病,不想动了大怒伤身这这才由着几个兴风作浪,现如今,她既要在这别庄住上一段日子,自是容不得旁人算计到她的头上来。
贵妃难为 第63章
娇娘是那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若说在豫王府中尚且会因豫王妃而顾及一二,如今在这别庄,作为唯一的主子,自然是可以任意妄为,莫说是打骂几个刁奴,便是发卖杖杀了,谁又敢生出异议呢!
娇娘知晓那几个刺头正是厨房的几个碎嘴婆子,带着同喜与同贵去了厨房,行至大院外门处,就听见一个婆子扬高着声音,说道:“原本还以为魏侧妃失了宠,被发配来了这别庄,哪想着还有复宠的一天,你们是不知道,听红丫说,昨个晚上可是要回了三回的水,啧啧,到底是承恩侯府出来的,这手段就是不一样,惯会行那狐媚之事。”
同喜听到此处,当即大怒,刚要张口训斥,就被娇娘扯了下衣袖,之后葱段似的食指竖在唇上,继续听了下去。
那婆子话一出口,另一个婆子便嗤笑一声,说道:“什么复宠,若是王爷喜欢,还能让魏侧妃留在这别庄里,若我说,不过是来了几分兴致罢了,那魏侧妃你们是没有见过,听内院的丫鬟说生的是妖妖娆娆的,一双媚眼那叫一个勾魂。”说道这里,这婆子压低了声音,露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低声道:“你们也晓得我家那丫头是在王妃院里伺候的,我可从她那听说了,这魏侧妃之所以被发配到这别庄,其实不是什么养病,是她行了那下作的醃臢事。”
“这……这话当真,若是如此,那昨夜王爷又怎会留下来过夜。”又一个婆子磕磕巴巴的问道。
那婆子笑了一声,见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便撇了撇嘴,说道:“那算得了什么,男人嘛!甭管哪个女人在他面前二腿一张,他还能受的住,更何况,那魏侧妃天生一副狐媚相,若不然……”
“若不然如何?”娇娘搭着同喜的手,一边朝内走去,一般问道。
那婆子正说道最后,哪里能容得人打断,一时又没个防备,便接口道:“若不然,也不能勾着男人做出了那醃臢事不是。”婆子嘿嘿笑着,又对着一众人挤眉弄眼。
屋内的几个婆子却是白了脸,颤巍巍的看着对面行来的娇娘,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娇娘眉眼轻弯,似带着笑意一般看着脸色大变的几个婆子,语音轻扬:“怎么不继续说了?一个个的刚刚不还是说的很开心吗?”说道此处,娇娘语气骤然一变,娇容一沉,冷声喝道:“继续啊!我听的可在兴起处。”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那吓得浑身打颤的婆子面前,轻轻抬起脚尖,抵在她的下颚处,微微用力,让她仰起了头,之后娇娘微一倾身,厉声道:“不是说我做了什么醃臢事吗?怎么不继续说了。”
那几个婆子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明显已经六神无主,只跪地讨饶起来。
同喜冷笑一声,上前甩了打头那婆子一耳光,骂道:“好一群刁奴,连主子都敢胡乱编排了,看来是在这别庄呆的年头久了,一个个都不知道王府的规矩了。”
那被打了的婆子在别庄待了近二十年,汉子又是别庄的小管事,平日里在别庄中很是嚣张,哪里受过这皮肉苦,一时倒是愣了,等反应过来便恨恨的瞪向同喜。
同喜冷冷的弯了弯嘴角,反手又抽了一耳光,冷声道:“打的就是你们这些刁奴,一个个是想反水怎么着,莫不是以为别庄久不住主子,你们就尊贵了不成,今日且告诉你们,奴才就是奴才,莫说打了你们,便是杖杀了也没有人会为你们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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