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商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东篱夜
“大人此时来凌州,就是为了富贵斋的凌锦而来,不过,我听闻今次凌州城的桑农受灾,富贵斋上贡的凌锦怕是……”沈清荷微微一笑,那意思想必刘大人明白。
刘琮蹙眉:“这件事可大可小,你的意思是富贵斋作假,你有真凭实据吗?”他心中亦是有疑惑,他才来凌州,齐府就送来了厚礼,他虽欢喜,却也担忧。
沈清荷冷笑:“大人个中高手,手下人都是行家,查看凌锦之时,只要稍微留心便能知道真假,还需要证据么?只是想提醒大人一句,钱,固然是好东西,可是同官位和身家性命相比,就不值什么了。宫中人用惯了凌锦,倘若有个眼尖心细的发觉了,那可是欺君大罪,是要诛九族的哦。”
刘琮听的心里一抖,恼道:“废话,本官难道不知道吗?这件事岂是能儿戏的?倘若那富贵斋真的欺君罔上,我定然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沈清荷又道:“只是刘大人想到没有,如果富贵斋取消了皇商资格,凌锦还是不够数,而上贡时间有限,大人收不齐贡品,回去该如何跟皇上交代呢?”
刘琮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个人真是不简单:“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沈清荷微微一笑:“我记得没错的话,五日后,凌州府君要设宴款待大人及各大商贾,届时何某出席,还请大人鼎力相助啊。”
刘琮心里立即警惕起来,怒道:“你一个小小商贾,居然敢威胁本大人!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清荷摇了摇折扇,不经意笑道:“不瞒大人说,我在京城也识得几位大人,另外小人和东桥外的说书先生也很是熟悉,倘若大人不介意的话,小的想以大人之事编个话本子,借着说书先生的口,让大人远名扬……”
“你敢!”刘琮怒的跳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好!这一次我答应你!好你个何青,五日后的宴会,本官会挺你。只是这次之后,咱们两清,不再有任何关系,你也不许再拿这件事出来说事!”
沈清荷笑着站起来:“好,大人爽快,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出的房门时,沈清荷看那位刘大人怒色未平,笑道:“大人,今晚会有两位绝色送到房中,还望笑纳。”
刘琮一听,倒是有些错愕,可想到这何青身边的胡姬都这么漂亮,那绝色定然是真绝色,不由得又有些向往。这样看来,这个姓何的商贾也是个知情识趣的,看着也就没那么讨厌了。
刘琮脸上露出笑容:“好说。”
一场闹剧结束了,出门时,小二刚买了梅子回来,满头大汗的。
看着他们出来,小二一看,进去是两个人,出来咋就变成三个人了?
“姑娘,你的梅子……”
胡姬花回眸一笑:“小二哥,多谢啊,我现在又不想吃了……”
小二目瞪口呆的看着三人飘然而去,这人真是来喝茶的么?怎么看着氛围这么怪异哩。
到了路口,胡姬花终于忍不住抱着肚子笑起来:“哈哈……真是太爽快了,你没瞧见那狗官的脸色……太好笑了……我们做商贾的平日就是专受这些大人的气,如今真真是好好的出了一口气啊!……”
沈清荷嗔道:“你呀,这大路上呢,不知道隔墙有耳吗?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胡姬花急忙捂住了嘴巴,三人快步向着街角而去,很快消失在华桂轩的门前。
这时,另外一边走过来两个男子。
“又是那个青衣人!好奇怪啊!吴笙大哥,上次我在齐府附近好像也看到他了。”一个随从模样的人说。
吴笙摘下了头上的斗笠,定定的看着那青衣人离去的背影,眯起了眼睛。为了寻找沈清荷的下落,他一直带着人乔装私访,就是没有一点消息。那个人好似蒸发了一般。可是今日,他看着这个青衣人的背影,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吴笙一直在暗中打听齐府的状况,同时派人盯着齐府,最近,的确有些风吹草动,最可疑的就是这个青衣人。
这华桂轩里住的是刘大人,他来这里为的是富贵斋,而富贵斋是齐家的,也就是说,这个青衣人一定是冲着齐府来的。即便他不是沈清荷,也和沈清荷脱不了关系。
这么一想,吴笙陡然觉得眼前一亮,仿佛天边出现了一丝曙光。
他立即道:“赶紧快马加鞭传书给公子,就说让他速来凌州!”
重生之侯门商妻 36.荣华开张
夜色渐沉,灯下,女子翻开着账簿,发出沙沙的声音,乌黑的长发如云般披散在身后。风雨
转眼间,末夏已过,天色已渐渐入秋,一阵凉风吹来,沈清荷本就身子不强健,吹了这冷风,鸡皮疙瘩都起来,禁不住缩了缩肩膀。
“少……”胡姬花手持着账簿站在她窗外,看到她这样子呆了一下,叫不出“少爷”两个字了。从来都是看见她男装打扮的模样,没想到她披下头发时如此清艳美丽。
“何事?”沈清荷抬眼看她,那明眸如清波驿动,禁不住让人心中一跳,就是她是个女子也能被迷惑了去。
胡姬花禁不住笑道:“不知道将来哪个有福气能娶了你去。”
沈清荷听了这话,神色冷淡,道:“怎么,你太闲了么?这几日荣华记的事情还不够你忙的吗?要不要再加点事情给你?”
胡姬花一听叫苦:“啊呀,别,千万别!五日之内筹备荣华记,这样大的绸缎庄,恐怕也只有我胡姬花能做到,再多事情,我的腰都要给压弯了。”
沈清荷脸色缓和了些,道:“知道你能干,否则先生也不会派你过来了。”
胡姬花将手中的账册送过来:“少爷你看看,这里都是荣华记的账目。”
沈清荷一推,道:“不必看了,我相信你。明日就是府君宴请各大商贾的日子,所以,明日一早,荣华记要准时开张!”
“是!”胡姬花抱着账簿,看外面月上中天,瞧着沈清荷穿的单薄,嘱咐:“这天气渐凉了,现在已经过了亥时,少爷还是去歇着吧,若是生病了,连公子肯定要怪罪我的。”
沈清荷听她说起连璧,便问:“你跟了先生多久了?”
胡姬花想了想:“有三四年了。”
“这么久?”沈清荷有些吃惊。
“当初我不过路边酒肆一个歌姬,遇到连公子时在被人欺负灌酒,先生或许当时同情我,便将我买下,从此我就跟在先生身边学习做生意。”
“原来如此。”沈清荷看了她一眼,“你今后打算如何?一直跟着先生吗?”
胡姬花若有所思,望着天边明月,轻叹一口气:“我虽是番邦女子,在我们番邦,女子一样要寻个如意郎君。从前在酒肆营生,我不做指望。如今跟着连公子,我……我更加看不上别的男子了……”
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沈清荷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却听到胡姬花幽幽道:“虽然知道自己配不上公子,但是就是做个姬妾,能陪在公子身边也是好的。只是,哪里知道姬妾没做成,倒成了公子手下的掌柜。公子这样的人,真不知能看上什么样的女子。若是有那么一日,我一定要好好比一比,我胡姬花到底哪里比不上那女子。”
沈清荷没有想到,她对连璧竟有这样的执念。不过以胡姬花这样的姿色,做一个姬妾绰绰有余了吧,先生到底要找怎样的女子呢?
胡姬花看着沈清荷,突然说:“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若我也是公子的学生该有多好?”
沈清荷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胡姬花自嘲的笑了:“因为我从未见过连公子对哪个女子像对你这样上心。”她心里叹道,难道真的因为是学生吗?这学生分明是一个明眸皓齿的美人啊,对一个美人的关心可是不一般。
沈清荷低下了头:“先生是待我很好,所以我更不能让他失望了。”
“或许,不管你做的怎样,在他眼中都是好的。”她落寞道。
沈清荷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却见她满脸的萧索,往日里看惯了她志得意满的样子,这副模样倒是难得。
“我知道你过去的事情,只是过去已经过去,你就不打算找个良人吗?”胡姬花试探的问道。
沈清荷自嘲的勾唇一笑,良人?经过前世,连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都能背叛她,她又怎能再次相信一个男人?或许,她不是不相信别人,只是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
听到胡姬花说起“良人”,她的脑海中竟浮出萧乾的模样,那样的人算得上良人吗?她不知道。或许,上次离别,再次相见之时她已经人老珠黄垂垂老矣。
良人?这一世,她当真没想过,也不敢想。
见沈清荷这副样子,胡姬花抱着账簿自己离开了。胡姬花摇了摇头,本想试探沈清荷对于先生的想法,显然,她对齐钰的心结至今都没有解开,又谈什么儿女私情?要是她一直如此,怕是先生要可怜了。
第二天的清晨,如计划之中,荣华记正式开张。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大串的红鞭炮响彻了整条东街,周遭所有的人都来看热闹,一眼望去,那门店宽阔,陈设华丽,里头挂着各色锦缎,五颜六色,都是时兴的花样,直看得人花眼。
门口,早有一堆人拥簇在这里围观,恨不得进去一睹为快。
门口,一个美丽的胡姬高声道:“今日开始,我宣布,荣华记正式开张!开张之日,所有绸缎全部七折!但凡购买一匹绸缎的,就送上好的珍珠一串!”
“哦哦……好啊好啊”一听这话,围观的人们立即高兴的呼喊起来。
“上匾!”胡姬花一声高喊。
两个伙计抬着一个金色大匾挂到了屋檐下,“荣华记”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店门一开,拥簇的人群立即向着店内涌去。
“啊呀!这样好成色的锦缎,只有富贵斋才能看得到啊!”有人惊呼。
“是啊,价格竟然只有富贵斋的一半,天,我们被富贵斋坑了吗?”
“啧啧,这些花样竟是连见都没见过的!”
“喂,别跟我抢,我要这一匹了!”
一时间,店内人声喧闹,新请的伙计几乎都招架不过来。
店门口,沈清荷抬头看着那匾额,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眼中绽放出灼灼的光芒。
荣华记,终于开张了!终有一日,它会把富贵斋取而代之!
她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而且,不远了。
富贵斋中,一个伙计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凑到大掌柜来福的身边。
“掌柜,你听说没有,东街开了一家绸缎坊!”
来福不以为然,道:“这凌州城繁华的很,天天都有店铺开张,哪一个个的着急的过来。真是,一点事大惊小怪的!”来福从前在沈府做管家,当时就已经说好,如果事成,他就可以当富贵斋的掌柜,如今果然如愿。这里的油水可是比一个管家丰厚的多。
伙计焦虑的说:“这回不一样啊!那荣华记的掌柜是个胡姬,不知道哪里来的手段,里头的绸缎竟是一等一的上品,而且价格比咱们的低了很多,现在我们许多老客户都往那边去买了,还说会长期在那边购买。比如说,朱员外,周夫人,还有府君家的二夫人都去了!”
来福一听,顿时愣住了。这些可都是富贵斋的老主顾,下手都是阔绰的。如果少了他们,富贵斋的生意怕是要少三分之一了。
来福听了伙计的话,也赶紧去荣华记瞅了瞅,果然看到荣华记的绸缎档次很高,能同富贵斋匹敌,价格又实惠,才开张的新铺子门口竟然川流不息,车水马龙。
他一看,不得了了,这荣华记分明是要抢富贵斋的生意啊!这样下去还了得!他禁不住着急,这件事非同小可,看来他得赶紧让东家知道。
回了富贵斋之后,来福第一时间让伙计去跟齐钰通报。
“荣华记?”齐钰眸色立即冷了下来。富贵斋,荣华记?富贵荣华?为何连取名都在抢富贵斋的招牌?
齐钰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听到荣华记的掌柜是个胡姬,又心中疑惑了,他猜不出,这荣华记来势汹汹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但是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荣华记他稍后再收拾。
今晚的府君商宴上,刘大人也要来,凌锦已经上承给刘大人有两三日了,齐钰心里担心,但是想到刘大人已经收下自己准备的丰厚礼物,应该没什么问题。
今晚的宴会,正好可以探探刘大人的口风。
重生之侯门商妻 37.当场发难
黄昏时分,凌州府君的大门口已经停满了各处来的车马。风雨
一个身着杏黄袍子的圆脸商人打开帘子从马车中钻了出来,这时只听到门口侍从高喊一声:“齐公子到!”
他吃了一惊,啊哟,齐公子来了呀!
只见两匹白马拉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了过来,那马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马车更是以黄铜镶角,银子镶边,若论阔气,这凌州城真没有哪个比得上这位齐公子。
圆脸商人看了一眼自己的杂毛黄马,顿时觉得同为商人,在人家高头白马跟前真是自惭形秽。
车门打开,下来一位风度翩翩的锦袍公子,银冠束发玉带缠腰,一眼看过去便觉得富贵逼人。
齐钰下了车,瞅见不远处的圆脸商人,笑道:“原来是锦云坊的王掌柜,你倒早到一步!”
这圆脸男子正是锦云坊的掌柜,锦云坊只是一个普通的绸缎店,客户也是平头百姓,哪里能跟富贵斋相比。
王掌柜赶紧过来拱手,笑呵呵的说:“齐公子,幸会幸会啊!”
“那就一起进去吧。”齐钰表现的谦和,实则心里着实看不上这个锦云坊。
“请请请……”王掌柜赶紧谦卑的让路。
两人一同进了府君的花厅,这花厅宽阔气派,早已经坐了一些人,正在那个高谈阔论。瞅着齐钰来了,这些商人赶紧全都站了起来,向他作揖拱手。
左手第一个位置空着,齐钰看了一眼,显然是留给他的。如今他是凌州城的第一大商人,那位子他当仁不让。
齐钰微微一笑,拱了拱手,便在空位坐下了。他往主位瞅了一眼,府君大人和刘大人没来。
他眉端微蹙,端起上好的香茗品了一口,却有些心不在焉。其他商人有想找他攀谈的,看他这样,便也不敢惊扰他。
过了一会,府君陪着刘大人也来了。府君坐在中间主位上,刘大人坐在他身边。
齐钰抬头,有心同刘大人寒暄一下,却见他脸色冷冷的,对人爱搭不理,自讨了个没趣,只得作罢。
齐钰看刘大人这神色,除了对府君还有几分颜色,对其他人都爱搭不理的,那凌锦已经到了他的手中,他这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他正在猜疑,却听到门口侍者高叫一声:“荣华记——何掌柜到!”
众人听罢一愣,有不知道的,也有今早听闻的,可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掌柜竟然也来到这府君商宴吗?太自不量力了吧!
齐钰听到荣华记三个字,眸色一深,他轻摇了摇折扇,攥紧了扇柄。
府君听都没听说这个名字,有些恼火,道:“荣华记?哪个荣华记?本君请的都是凌州城有头有脸的商家,这荣华记是哪根葱?”
坐下商贾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齐钰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这荣华记,也不过如此,自不量力!
“让他滚……”府君开口正要驱逐,他身旁的刘琮却开口了:“都是商人,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吧。”
府君一愣,看了刘琮一眼,噎了一下,自然是刘大人的话为先。
他迅速改口:“让那个……何掌柜进来吧!”
齐钰诧异的瞟了刘琮一眼,他替荣华记开口?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他素知刘琮的,他贪财好色,若是真没关系,他可没这么好心。
这么一想,他心中惊疑不定,脸色又阴郁了几分。
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响起,花厅的门口出现了两个人影。
走在前面的是穿着宽阔青袍的男子,戴着黑纱帽子,几乎遮了半面,他身后跟着一个清瘦的高个黑衣男子。
有亲眼见到荣华记开张的,小声议论着:“荣华记的掌柜不是一个胡姬吗?怎么变成了男子?”
“是啊,好奇怪啊!”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青衣男子的身上。
青衣男子不急不缓、从容自若的走到了两位大人跟前,拱手作揖道:“在下何青,参见府君大人,参见刘大人!”
刘琮看到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额上落下一滴汗珠,道:“既然来了,便入座吧。”他知道这家伙来了就没什么好事。
来的自然是沈清荷,她微微抬头,透过黑纱,看了刘琮一眼,唇角微勾,看来,刘琮知道怎么做。
她找了个空位坐下,时不时有商贾好奇的看她一眼,她都微笑回视。
目光扫了一圈,落在左手第一个位子上,他,就在她的斜对面。
那个人,上辈子害死了她,她本该害怕,本该逃避,可是一想到父亲,想到沈家的三代家业,她就不能躲,不能逃。哪怕是飞蛾扑火、玉石俱焚,她也要拉他陪葬!
齐钰正好也看了过来,只觉得这人的身影有些眼熟?难道是熟人?
他努力想透过黑纱看清他的脸,可是却看不清楚。只觉得透过这黑纱,里面有一双冷剑般的眼,无端的给人一种背心发寒的感觉。
来福侍立在齐钰的身后,齐钰不经意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目光呆呆的,神色紧张,跟见鬼了一般。
“你怎么了?”他低声问。
来福一哆嗦,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小的……小的仿佛看到一个人……”
“谁?”
“沈……沈老爷……”
“胡说!天还没黑你见鬼了?!”齐钰恼火的低声斥道。
“就是……就是那个何掌柜……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我就想起了老爷……”
“闭嘴!”齐钰真是后悔带他来,只会添乱。
来福觉得委屈,可是一看到那个何掌柜,双手禁不住颤抖,想起了自己对沈家所做的一切。
他伺候沈老爷几十年,对他的言行举止无一不熟,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何掌柜这么像沈老爷?来福想不明白,沈家是没有儿子的呀!
凌州城府君的商宴历史由来已久,在过去的一百年内,无论是哪届府君都会每季度设宴款待凌州城有头有脸的大商人,谈论凌州大小商事,犒赏商贾为城市繁华做出的努力。
虽然大随朝商人地位低微,但是凌州城以商业繁华著称,在这里,商人自然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晚宴十分丰盛,各色佳肴陆续上来,乐声响起,一派太平盛世、歌舞升平。
府君亲自替各位商贾劝酒,酒过三巡,商贾毫不拘谨,开始高谈阔论。
早有人看不惯沈清荷那副装扮,举着酒杯高声讥讽道:“我说何掌柜,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人,你这样遮遮掩掩的恐怕不好吧!往后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平白的挡着个脸算什么呢。”
那人的声音大,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过来,那些目光,怀疑的、看好戏的、敌视的……
齐钰的目光扫了过来,他盯着那张脸,微微眯起了眼,那面纱底下到底是一张怎样的脸?难道真是他认识的?
他心中有些急切,不自觉开口:“王掌柜说的没错,大家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没得说能永远遮着脸不见人的。”
有了齐钰的声援,那王掌柜更是气壮,昂起了脑袋。
沈清荷看向齐钰,难道已经引起他的怀疑了吗?
呵,她不怕。
“大家要看何某的容貌,自然没问题,只怕会影响大家的胃口呀。”
王掌柜哈哈大笑起来:“你敢摘了帽子,我王某人就不怕!”
“好。”她不急不缓的说了一个好字,顿时整个宴会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这里,就连敲打钟磬的乐师手上的动作也放慢了。
她伸手,轻轻掀开了帽子上的黑纱……
“啊……”
“好丑……”
乍一看去,所有的人眼底都透出厌恶。
王掌柜深为后悔自己所说的话,所谓,好奇害死猫,他真的感觉这晚的胃口全都被这个姓何的家伙搅没了。
“咳咳……”府君大人被自己的酒差点呛到,开腔道:“那个何掌柜,本君觉得……你还是戴好你的帽子吧……”
“是……”沈清荷放下了黑纱,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齐钰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愣了半晌,那眉目……倘若去掉脸上半边青色的胎记,那眉目和沈亭山太像了!旁人看不出,他从小在沈府长大,又怎么能认不出来呢?
齐钰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几乎窒息了一般,心口突突直跳。
沈亭山?不,不可能!难道是沈清荷?
沈清荷离去的时候,一无所有,她嫁的那个人不过是个猎户,她又怎么可能化身商贾?
他揉了揉额两边的太阳穴,一定是自己太疲劳了,为何最近总是出现错觉?
来福看到那张脸以后,双腿抖得如同筛糠,却紧紧咬着牙关,不敢言语。
宴会上的商贾话题已经转到了今年的桑灾,刘琮突然开口了,看向齐钰:“齐公子,对于今年的桑灾,不知道你有何高见?”
所有的目光转向了齐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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