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商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东篱夜
这时,一样东西从那少年的手中抛出,划了一个弧线落入了自己的怀中,车夫捡起来一看,呀,白晃晃的雪花银,足有二十两啊!
好阔气的出手!他再次抬头看那少年,顿时觉得他敢挡车拦路,那样子真是气度非凡,绝对是富贵中人。不由得,一腔热血涌了起来。
“你把我们安全送到凌州城,车费再加二十两!”青衣少年朗声道。
马车夫顿时眼前一亮,四十两银子,他几个月才能挣到那么多啊。管他老婆不老婆的,现在眼前的这个少爷就是他大爷!
马车夫立即下了车,那少年指着路边草丛里,说:“我兄弟生病了,你将他扶上车。”
“是是。”车夫连声诺诺,赶紧扶着草丛里的少年,只见那位少年奄奄一息,病的很重,身上还有许多血迹,不由得心里惊了一下,这是咋回事啊?
沈清荷看他惊讶,解释说:“我和兄弟出来郊游,他掉进了猎人的陷阱,受了重伤,我们急着赶回家。”
车夫恍然大悟,同情道:“啊哟,那是得赶紧回去,我快马加鞭,保准明日一大早你们就能到凌州城!”
明日一早?沈清荷算了算时间,时间很紧,不知道来不来得及阻止浔阳那边的私盐交货,好在她已经派了独孤傲去阻拦,以他的能力应该能够拖延时间等到盐政司的人过去。
沈清荷上了马车,见车上虽然简陋,却有毛毯之类的东西,她将毛毯铺在车厢里,垫在了景见宸的身下,又找了一条搭在他的身上。
他闭上眼睛以后就开始昏睡不醒,沈清荷靠在车厢上,将他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腿上,让他稍微睡得舒服一点。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在喝过药之后烧已经退了。
马车飞驰起来,沈清荷疲累了一整天,终于得以休息一下,歪着头,靠在马车壁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夜里,景见宸的烧完全退了,他动了动脑袋,睁开了眼睛,身体所在的地方不住的晃动,这飞驰的感觉,应该是在马车上?
景见宸有些迷惘,觉得脑后柔软,他枕在谁的腿上?
鼻端的淡淡香气若隐若现,那香气似乎是从身边的人身上传过来的。景见宸的手动了动,碰到了沈清荷的手。
她睡着了,没有反应。
他摸了摸她的手,心里觉得很疑惑,真的有男子的手如此柔腻吗?
不……这位何青兄弟救了他一命,他怎么能怀疑他呢?若不是他足智多谋,在大船上他可能早已被卢战抓住杀了。
景见宸情不自禁的握了握她的小手,缓缓闭上了眼睛,闻着那若有若无的仿似女儿香一样的香气,渐渐的睡着了。
清晨,天阳还未升起的时候,一辆马车驶入了凌州城。
在杨树胡同的门口,马车停下了。
“沈少爷!”院子门口,欢喜探出了脑袋,他大喜:“你总算是回来了!”
欢喜?沈清荷一愣,欢喜怎么来了?
连星探出脑袋,看见沈清荷过来,急忙接了出来。
沈清荷没时间多说什么,赶紧对连星说:“把车厢里的人送到客房里去,另外,叫人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来,赶紧的。”
连星因她无故出门一直未回,心里担心,飞鸽传书给连璧,连璧第二天也加紧赶了过来。哪里知道,她一连三天才回来,回来时居然带了个重伤的少年。
“不用去请大夫了,我来帮他医治。”
连璧一袭白衣出现在院子中。
上次之后再次见到连璧,沈清荷禁不住有些尴尬,想起他曾经帮自己吸毒,脸上禁不住飞起了红霞,幸亏脸上脏污挡住了,不然糗大了。
“看你很疲倦,去洗漱了好好休息吧!”连璧看她这狼狈的模样眼中满是心疼,这几日她都遇到了些什么,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
“不行!”沈清荷赶紧说:“我查清楚了,齐钰这次是走的私盐,混在了棉布里,他的船马上就要到达浔阳码头了,我必须马上告诉盐政司吴大人,让他去浔阳码头阻截齐三,这样才能人赃并获。我已经让独孤傲提前去浔阳码头拦住买家,拖延时间。这里是证据,这棉布早已用浓盐水煮过了。”
连璧听罢,修眉拢起,贩私盐就是死罪,那些私盐贩子个个全副武装,杀人放火无所不为,追查私盐这是何等危险的事情,她却一个人孤身前往,倘若有个万一……
他真的很心疼。
他走了过来,接过她手中的棉布片,柔声道:“你无需担心,我同盐政司的吴大人是旧友,我会替你去说。那受伤的少年,我也会替你照料。看你累成这样,尽管去洗漱一下,好好的休息吧。”
他的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肩头,安抚着她。
沈清荷定定的看着他,精亮的眼神渐渐暗淡,强打起来的精神遇到他之后也显出了疲惫之色,她疲倦的点了点头。
见到他,她便莫名的安了心,卸下了肩头的重担,她知道,剩下的事情,一切有他,她无需再担心。
看着沈清荷进了房间,连璧立即到了客房,看了看那受伤的少年,可是当他看到那少年的脸时,登时吃了一惊。
这张脸……似曾相识……好像一个人……
他一时想不起来,随即查看了那少年的伤口,诊过脉,拿了笔墨,刷刷写下了药方子,令连星赶紧去最好的药房抓药,外涂内用,一起都给欢喜交代清楚了。
这里做完以后,他马上乘了马车,令护卫驾着飞快的向着凌州城内盐政司官署而去。
盐政司吴墨正在官署内,接到小厮送上来的名帖,名帖上豁然写着“连璧”的名字,大吃了一惊,急忙道:“快快有请!”
几年前,他曾经在凌州府见过这位,当时就吃了一惊,从前他在京城做京官的时候也是认得他的,这位来头可大了。
客厅之中,吴墨一袭玄色常服站着恭敬的等候连璧的到来。片刻之后,一袭白衣翩翩而至,那男子丰神俊朗,容颜如玉。
他蓦然瞪大了眼睛,惊喜道:“果然是连兄啊,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连璧微微一笑,拱手道:“大人别来无恙!”
吴墨摇摇头,叹气笑道:“我呀,都老了,每日里处理这些闲杂事情,你出身大家,也该知道,官场这回事,总是一趟浑水,哪有你这般自在逍遥。”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是有要事。我手下发现了一艘贩私盐的船,几日前那船从凌州府出发,到了浔阳码头就要卸货,现在算算时间,怕是很紧张了。你务必派人去浔阳码头截获这批私盐才是。”
吴墨大吃了一惊,狠狠拍了桌子,怒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本官的眼皮子底下贩私盐,真真是活腻了!”
连璧拿出棉布递给吴墨:“这就是证据。”
吴墨仔细的摸了摸那棉布,又闻了闻,蹙眉道:“果然是私盐,好狡猾的手段!我现在就派人火速赶往浔阳码头。”
他低头一想,道:“不行,这件事事关重大,我还是亲自走一趟的好。”
连璧微微一笑,拱手道:“那就多谢吴大人了!”
吴墨急忙笑道:“不敢,不敢,职责所在。不过……我不得不说一句,连兄,你离京多年,难道真不打算回去看一看吗?听闻那位又在找你,连我这里都得到消息了。你还是慎重的考虑一下吧,到底是……故土难离啊。”
看到连璧沉默,吴墨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连璧告辞之后,吴墨立即点了将士,快马加鞭飞速的赶往浔阳去了。
连璧坐着马车依旧返回杨树胡同,进院子时,欢喜正在熬药,满院子都是苦苦的中药味道。
炉子上“骨碌碌”的响着,冒着青色的烟雾。
连璧往客房瞥了一眼,那少年睡得安稳,应该是已经吃下了他交给欢喜的归元丹,那丹药补养气血,对于重伤失血疗效极好。
他静静的坐在书房中,再次看到那张脸,他已经想起他是谁了。
金色蟠龙宝座之上,他曾经见过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虽然年数隔的久了,却依稀记得一些,如今看这少年的模样,那个人的样子仿佛浮现在眼前一般,从这个少年的年纪推算,应该是排行老二。
为何?清荷竟会和这个少年扯上关系?这个少年本该在深宫之中,又怎么会身受重伤流落江南?隐隐的,他似乎感觉到清荷已经卷入了一场难以回避的风波之中,而他,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
重生之侯门商妻 78.算无遗策
浔阳码头,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一艘大船在岸边开始停靠,船上,一个面容圆润的商人模样的锦袍中年男人已经开始用目光扫瞄着岸边。
“奇怪,怎么没有人来?”齐三在船上张望了一阵,却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货物已经开始往岸上搬了,他命令侍卫保护着货物,一袋一袋搬到已经预定好的码头仓库。
人群背后,几个人戴着斗笠的青年男子亦是躲在角落里,在人群中搜寻着目标。
“好像还没来。”苏及看了独孤傲一眼,说道。
“再等等。”独孤的目光停留在码头边,他已经看到了靠岸的大船,还有正在指挥着搬运货物到岸边的齐三。
他的买家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
这时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街巷中,响起了马蹄声。
独孤傲立即抬起头,只见是一匹黄色的马拉着车子过来了,他的目光突然一亮,顿时心里有一种预感。他再看齐三,他也向着这个方向看过来了,脸上露出了喜色。
“没错!就是那辆马车!”独孤傲低声说。
苏及急道:“怎么办?盐政司的人还没来。”
“碰瓷!”独孤傲道。
苏及立即会意,道:“我来。”
他突然一个转身,往前扑了过去,就在此时,那马车夫看到眼前过来一个人,顿时吓了一跳,立即勒住了马嘴,来了个急刹车。
苏及身子灵活,趁着他急刹车停下来之际,身形一转,滚落在地上,抱着大腿,“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
马车夫看到撞到了人,大惊失色。
这时,三四个戴着斗笠的年轻男子拦住了马车,一个紫衣男子一把上前,恶狠狠的抓住了他的马绳,怒道:“你眼睛长到哪里去了?你没看见有人过马路吗?如今,你把我兄弟的腿给撞折了,看你要怎么赔!”
马车夫一看这几个男子来势汹汹,颇有些市井无赖的样子,顿时心里发慌,勉强辩解道:“明明就是他自己撞过来的,我哪里有故意撞他,你们不要冤枉好人!”
紫衣男子攥着马车夫的胳膊,阴森森的笑道:“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伤了人,你就得负责任!”
他的脸大部分被斗笠遮着,马车夫只看到他的薄唇勾起,撩起一丝冷冷的弧度。
他用力一捏,马车夫立即痛得叫了起来,惨叫道:“陈爷……陈爷……他们要找麻烦……”
马车里,一个人撩起了帘子,露出了一张长着麻子市侩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的脸,看到这几个无赖,立即恼火道:“这浔阳城还有没有王法,方才明明是你们的人自己撞过来的,却要我们赔钱,你们这是讹诈?!信不信我到官府去告你们?!”
“呵,”独孤傲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哟,还挺有种!兄弟们上来!”
他一招呼,他身后的刘山,姚百,钱二等人一下子围了过来。
那商人一看这架势,明显是找麻烦的,冷冷斥道:“你当你们这些无赖有人,难道我陈爷就没有人了吗?”
他声音落下,立即从车上跳下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看上去也个个都不好惹。
独孤傲撇了撇嘴,道:“哟哟哟,你这是要决斗的架势呀?好啊,来啊,今天,我们倒要看看谁怕谁!”
“兄弟们,亮家伙!”说罢,他们几个人每个人都从腰间抽出一把腰刀,明晃晃的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啊哟——”围观的人惊呼一声,立即退避三舍,露出了一个包围圈。
“遭了,要打架了!”
“亮家伙啦!”
“快点去通知捕快,这里打群架啊!”
那个叫做“陈爷”的商贩不由得皱起来眉头,狠狠的磨牙。
远处,齐三正在卸货,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吃了一惊,暗叫不好。什么时候打架不好,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打架?他们的货物若是惹来官兵,那真是完蛋了!
陈爷怎么会不知道,俗话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不管这帮人是什么来头,看起来是不要命的,话说要钱的斗不过不要命的。罢了!
他把手一挥,将将拔出大刀的侍卫又将刀收了回去。
他脸上露出了微笑:“我敬重各位是英雄,这样,今日的事我看不宜闹大,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我们是生意人,生意人以和为贵。今日,你这位兄弟腿折了是吧?好,医药费,我来付!”说这话时,他心里在滴血。生意人每个子都看得比性命还重,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独孤傲眼眸一转,没想到这厮这么快就妥协了。他抬眼瞅着远处,该来的人还没来。若是他付了钱,这事就算了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一手把苏及扶了起来。
“啊哟——痛,痛死我了……”苏及演戏演得逼真,眼泪花都出来了,独孤傲不由得看着觉得好笑。
“那么,陈爷,你说,赔多少?我们都是爽快人,如果陈爷开口了,只要合理,我们不说二话!”
瞅着这男子的口气,是要痛宰他的节奏啊?陈爷不由得肉疼。
他伸出了三根手指,心疼的看着独孤傲。
独孤傲勾唇一笑:“三百两?”
陈爷立即脸上变色,怒道:“三十两,再也不能多了!”
“哈!”独孤傲双手环胸,不屑一顾:“三十两?陈爷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兄弟的腿才值这么点钱?”
陈爷气得直打噎,他驰骋商场这么多年,真没遇到过这么坑爹的!那个被撞的年轻人明明就可以站起来,顶多贴副膏药就好了,三十两已经是天价,三百两,是买他的腿么?
“做人是要讲道理的,你爹没教过你吗?”陈爷气得双唇颤抖。
独孤傲嘿嘿一笑:“我爹死的早,还真没说过。三百两,我开路,否则……”
他径直坐到了马车的跟前,其他几个人提着刀围在他的身后。
陈爷真没遇到过这种无赖,可是若是要他付钱,那真是比割肉还难受,三十两也就罢了,三百两,简直是做梦!
陈爷咬牙切齿的看着这帮人,一边不肯付钱,一边不肯让步,一时间竟僵持下来。
不远处,齐三瞅着这情景,暗暗的焦急。这货得交啊,这样僵持下去可怎么是好。这帮无赖什么时候挑刺不好,怎么偏偏挑在这个时候。
独孤傲扶了扶头上的竹斗笠,看了陈爷一眼,看他一脸的肉疼的样子,不由得好笑。他就知道这个商人不肯吃亏,也好,他越是不肯吃亏,僵持的时间越长,他嘛,有的时间,慢慢的和他耗咯。
“兄弟,我们商量一下,一人让一步……”陈爷到底是生意人,想讨价还价。
独孤傲一挥手,斩钉截铁的说:“没得谈!没了腿,光有钱有屁用啊!”
陈爷气得直跺脚,骂道:“我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欺负人的!”
这时,远处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众人被惊动,齐齐抬头看向远处的街道。只见那黑马领头,身着官服的男子快马加鞭的驶了过来,在他身后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兵士。
“哪艘是凌州府来的货船!”远远的,马背上的官服男子大喝道。
陈爷一听,顿时面如死灰,魂不附体。
齐三在岸边正指挥着搬货,一听这呵斥,登时一个踉跄跌坐在他的麻袋子上,双唇颤抖:“这……”
旁边的小厮一把扶住他,低声道:“我们的货是棉布,爷你别忘了?我们有什么可慌的?”
小厮狡黠的看着他。
齐三这才镇定下来,吞了一口唾沫,道:“没错,你说的没错,我们怎么会有事?”
他极力装出冷静的样子,把货物全部搬齐,定定的站在一边。
吴墨带着人马骑马经过独孤傲这帮人的时候,不过是斜瞥了一眼,立即策马过去,径直在码头上翻身下马。
他盯着那艘正在卸货的船,问:“这艘就是凌州来的货船?谁是船东?”
船东心惊胆颤的过来:“小的就是。”
吴墨挥手,道:“停止卸货!所有的货物都不准再动!给本官动手查!仔仔细细,一点都不能放过!”
他手下士兵如狼似虎,得了命令,立即分头将所有的货物包围起来,斥退了那些商人和货主。
货物围成了圆,由着官兵们细细查验。
齐三方才佯装的镇定再次崩溃,他只觉得背心凉飕飕的,老是觉得吴大人看他的眼神不怀好意。一颗心“扑通扑通”死劲的跳,哦弥陀佛,佛祖保佑,千万别让他们查出什么来呀!
“大人,这棉布里是私盐!”刀破开了一个口袋,里面的棉布全部被扯了出来。
齐三一听,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吴墨踱步到了齐家的货物面前,看着这满满一堆的货物,摸了摸那沙粒感十足的棉布,点了点头,满意笑道:“就是这个了!”
他突然脸色一变,厉声呵道:“这些布料全部收缴!运送货物的货主伙计和船东都给本官带走!”
所有的齐家伙计顿时面如死灰。
独孤傲此时已经站了起来,没有功夫同那姓陈的玩游戏了,看着这一幕,他勾唇一笑:“成了。”沈清荷时间果然算得很准,每一个点都卡的那么完美,倘若再来迟一步,恐怕就不是这番场景了。
迄今为止,她算无遗策,果然是个很有前途的商人。
重生之侯门商妻 79.三尺神明
齐府。风雨
一早醒来,齐钰觉得有些心神不定,他脑海中还思忖着私盐的事情,货已经安全运出了,并没有发现最近沈清荷有什么行动,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正沉吟着,门外丫鬟凤儿已经托着早茶送了过来。
他接过了早茶,抿了一口,无意间抬头,看到凤儿那张脸,顿时惊了一下……
“沈清荷……”
他手上一松,“哗啦”一声,杯盏响亮的摔到地上,热茶泼了一地。
凤儿吃了一惊,赶紧去收拾。
齐钰心神不宁,看到这凤儿,仿佛看到沈清荷就在眼前,斥道:“罢了,不吃茶了,我出去走走!”
“爷——,爷——,大事不好了——”
一个府里的奴才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跪倒在他跟前,齐钰恼怒的踹了他一脚:“一大早的,叫什么魂!有什么事不能好好的说!”
奴才瞪圆了眼睛,支吾着:“爷……大事不好……真的大事不好……事发了……”
“什么事发?”齐钰暗自心惊,却暗暗的期望不是他想的那件事。
“我们发往浔阳的货被盐政司吴大人缴获了!”
登时,一个天旋地转,齐钰要站起来,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凤儿急忙去扶住他。
“滚!”齐钰狠狠一推,一步上前紧紧攥着奴才的领口子,逼视着他的眼:“你说的是真的?!”
那奴才叫道:“千真万确,齐三已经被关起来了!盐政司的人派了人来通知的!”
齐钰额上冒出冷涔涔的汗,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心里仿佛空了一片一般。
怎么会是这样?
这般船走过好几次,每次都没事……
无缘无故的怎么会……
他的脑海中似乎浮现出沈清荷的那句话:“夜路走多了不小心就会遇到鬼。你的大买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引来麻烦……”
难道真的是她?真的又是她?
“哗啦啦……”齐钰挥手一扫,桌上的杯盘全部摔落到地上,碎成了粉末。
“阴魂不散,阴魂不散啊……”他眼中透出冷厉的光芒,“沈清荷,我早就该杀了你!早就不该心慈手软,留下你当真就是一个祸害!”
这一次,想要脱罪可不是那么容易!这次不是缴纳上供凌锦,不可能拿齐三抵罪。何况,这次办事的是盐政司的吴墨,吴墨那个人出了名的厉害,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爷,怎么办……”
齐钰思绪飞转,陡然拔腿就走,吩咐道:“若是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去附近城镇贩货去了,过几日才回来!”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还是先去避一下风声的好!
他赶紧去卧房里,打开了秘密的抽屉,拿了一些银票和银子揣进怀里。转身,就往马厩飞快的去了,牵了他平常的爱驹,想了想,翻身上马,从后门出去了。
府里的奴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自家主人匆匆的起码从后门这边来了,赶紧给他开了门。
然而,就在打开的门的这一刹那,齐钰呆住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他蓦然瞪大了眼睛,喉头上下滑动,汗从额头上,一直沿着脖子流下来。
官兵已经密密麻麻的围了起来,站在为首的,不就是盐政司吴墨?
在吴墨的身边,还立着一匹高头白马,马上一个青衣少年,只见她面色如玉,俊美中透着几抹阴柔,此时此刻,一双如水般的眸子却散发出冰冷的厉色。
她,就是沈清荷!
他就知道,一定是她捣的鬼!她说,最毒妇人心,他现在终于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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