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商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东篱夜
萧乾还惦记着十五灯会的事情,错愕的蹙眉:“恩?”
“头发都臭了。”她昨日替他擦身,唯独这头发没有清洗,那味道果然很销/魂。
萧乾老脸红了红,道:“我都没数过日子。”
“我替你沐发吧。”
“好。”他自然毫不推辞的答应了。
因着他腹部的伤口不适宜长时间弯腰,沈清荷让他迎面躺在床/上,却把头靠在外头。
沈清荷提了沐桶过来,他的头发落下,正好落入沐桶中。
她拿了一个小凳,坐在床前帮他沐发。他一双大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看得她脸上发烫。
沈清荷伸手抚过她的眼皮,道:“别看了,安静闭好就行。”
他却调皮的握着她湿漉漉的手,轻声说:“我突然想,若是你早日嫁给我,也许每日都可以这样帮我沐发了。”
沈清荷缩回了手,嗔道:“你是想把我累死啊?”
他合上了眼,道:“你可记得,我等着那一天呢。”
沈清荷不说话了,纤细的手指穿过他的乌发,他虽是男子,头发却乌黑亮泽,光滑无比。
她用手梳理着他的头发,沾了热水慢慢的洗干净,又拿皂角香胰子抹了一遍,搓出细小的白色泡沫,口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萧乾闭着眼,感受着她温柔的手指,他想不到受一次重伤得到这么好的待遇,如此来说,他倒是希望天天都受伤,天天能受到她的悉心照料了。
“你唱的什么?”他情不自禁的问,那小调十分好听,用她的声音唱出来在他耳里就是天籁一般。
“我小时候娘时常唱的童谣。”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他静静的听着,那温柔的手指,动听的歌儿一直在耳畔回响,仿佛可以到天荒地老一般。
她替他洗完头发,又用干净的毛巾替他细细擦干,头发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这才满意。
屋里有暖炉,头发干的快,不要多大一会,他的头发已经干了。清荷想让他起身,却见他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
沈清荷看他睡觉的样子,竟没了醒时的威武,像个孩子似的,他的睫毛很长,长长的垂下,在眼帘上打出一个小扇子。
她拿了被子轻轻的替他盖上,正打算提着污水出去,却听到他小声说:“清荷,别走,别走……”
她错愕的回过身去,但是他的眼睛依然闭着,原来是在说梦话。
清荷眉端微蹙,他是梦见了哪个情景,难道她要走吗?不过她回想起来,每一次,哪一次不是她放弃他,转身毫不留情的离开。
蓦的,她的鼻端有些酸涩,低头看时,他浓密的眉纠结在一起,似乎受着噩梦的折磨。
她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从来离开的时候都是想着自己,却从未想过自己的决绝离开对他造成过多大的伤害,以至于他在这里做梦都会梦见那个情景。
她伸出五指,轻柔的抚平了他的眉端,他的眉头渐渐平复下来,露出了平安的表情。
她半蹲在他的跟前,轻声说:“倘若我重活这一世的良人是你,这一次,我也会试着向前走一步看看。”
这一次,这是她对他的承诺。
虽然她从未想过婚姻,可是想到将来摇摆不定的命运,倘若总是孤身一人,未免觉得凄凉。
倘若将来,可以亲手替自己的良人沐发,抱着自己的孩子逗弄,那该是怎样的幸福?
孩子,是的,就是孩子。
她想象着她的孩子会长什么模样,该是怎样的聪明可爱?就是她再狠心,再孤绝,依然期望在未来几十年里,能有一个温暖的依靠。
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倘若孩子的父亲是他,孩子一定很强壮吧?如果是男孩,会不会很顽皮?
这样想着,她的脸不由自主的又烫起来了。
她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来?真是……
她被自己的想法一下子弄得有些慌乱,急忙提着沐桶出了门去。
出门时,正好月儿走过来,看见她提着桶,急忙接了过来,她很惊诧,这是……看着皂角等物,她知道小姐一定是给那男子洗了头发了。
她亲自替一个男子洗头发?
这样一个事实足以让她惊愕不已,隐隐的,她感觉到,或许那位就是小姐心上的那个人了。
可是独孤傲呢?
南月儿想着那个人,就替他心疼起来。他恐怕还不知道呢。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何,想到独孤傲会伤心,她心里也很不好过。
“独孤先生来信了。”南月儿说。
“哦?”沈清荷抬头看着她,“说了什么?”
南月儿看看四周无人,压低了声音:“连公子已经知道咱们现在的身份处境了。明日不是老太爷寿辰吗?相爷和连公子都要来,你和连公子趁机见一面吧。”
沈清荷大喜:“太好了!”
自从先生陷入困境以来,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这一次相见她心里有许多话要对他说呢。
重生之侯门商妻 112.这是秘密
连府。
落雁亭中,响起急促的琴声,一声接一声,仿佛险象环生,让人惊魂动魄一般,那琴声惊得梅树上的雀儿扑着翅膀“扑腾扑腾”惊飞而去。
亭中,弹琴的男子微蹙修眉,凤眸凝重,手下不停拨动琴弦,心里却不知在想着什么。
冷风吹拂他雪白的披风,不断的翻起衣角。
“哥哥!”
清脆的声音传来,“铮”的一下,男子手下的琴挺住了,抬头,看到从远处小跑过来的娇美少女,淡粉的薄唇微微勾起。
连莹跑的气喘吁吁,脸上泛起了红霞,粉嘟嘟的脸趁着白底红霞的锦袄分外的好看。她跑的快,后面的丫鬟追着叫嚷。
“哥哥,原来你在这里呀!”
连莹说着话,嘴里冒着白气,她几步跨上台阶站在连璧的跟前,凑过脑袋,笑着说:“这大冷天的,哥哥还在这里弹琴,也不怕冻了指头。你瞧着你弹的琴,将那鸟雀都吓跑了,威力可真大。”
连璧看着她粉嘟嘟的可爱小脸,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作声。
“哥哥,听说你和爹明天要去谢国公府参加寿宴,也带我去好不好?”
连璧站了起来,替她理了理跑乱的额发,道:“你若是有闺秀的样子,父亲也不会不叫你去,你要真想去,问父亲去便是。”
他看着她,一晃十年,时光仿佛在她的身上飞快的流过,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她还是个五六岁的小丫头,如今,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娇美少女了。
他们年纪相差大,他记得当她出生的时候,那肉乎乎的一团,他抱在怀里软绵绵的,心里便溢满着说不出来的柔软。
出门在外,时不时记忆中,依旧会浮现出她当初肉团团的模样。五六岁时,她最喜欢粘着他,她天真可爱,他便把她抱在膝盖上,什么都教给她一些,那时候她调皮极了,拿着毛笔到处乱扔,哪里真能学些什么。最喜欢的,无非就是趁着他睡着的时候,爬到他身上去,然后在他脸上涂些各种五颜六色的乌龟,画完了还得意的哈哈大笑。
当初他第一次到沈府的时候,见到差不多年纪的沈清荷时,第一眼他仿佛以为是见到了连莹,他看到她连眼睛都挪不开了。
当时沈亭山正在说清荷没有合适的老师,他当时便自告奋勇做了她的老师。想起来,或许,当时也是因为那时的清荷太像他离开时的连莹的缘故吧。只是后来,他也想不到沈府发生了那么多事,以及后来和清荷之间的牵牵扯扯。她如今在谢府,不知道过的好不好。
“哼!”连莹有些生气,“你若是说父亲,他肯定是不会让我去的。他成天就说我顽皮,没有女孩该有的样子,我就这样了,怎么样?”
说着,她双手叉腰,活活一个小小的母夜叉,哪里有半分淑女气质?
连璧禁不住摇头,这些年,大约父亲被她搞得头都疼了。
看到连璧不知道在想什么,连莹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瘪起嘴巴恳求道:“哥哥,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当初爹爹说你出去求学,我成日里盼着你回来,谁知道你求学求了一年,两年,三年都没回来,我都快等老了。幸亏现在你回来了,不然莹儿还以为到死了也见不上你一面。”
连璧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嗔道:“小姑娘家的,什么死啊活的,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连莹搂着他的手臂,紧紧的把脸贴在他的手臂上,轻声道:“若是哥哥这次真的不走了,我就是被人笑一百次一千次也没关系。”
连璧看着她,心里禁不住叹了口气,揉了揉她如云的乌法,无奈的说:“你可知道你终究是要嫁人的?”
“不嫁不嫁!我就和哥哥生活在一起,世界上没有男子比哥哥更好看,待我更好。”连莹信誓旦旦的说,俨然一个恋兄狂魔的样子。
连璧苦笑,这小丫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十五六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果真是被父亲宠坏了。
连莹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生怕他再次离家,只是这次回来他看到父亲却总是冷冰冰的模样,她好担心他生父亲的气又一走了之。
她有心想问他离开的原因,可是每次哥哥都顾左右而言它,就是不告诉她。她心里知道,绝对不是因为游学那么简单。哪有十年游学,连一封信都没有写回来过?
这时,连莹的目光看到不远处的柳树下,一个婆子用木轮椅车推着一个夫人正在观赏雪景。
“二婶!”连莹大声叫道,“你们也出来逛了?”
那一声,仿佛晴空霹雳,连璧整个人都定住了,仿佛冷水浇头一般,从头到脚都是冰凉的。
“哥哥?”
连莹看到连璧的脸色很难看,微微的发白,连唇都白了起来。
“你怎么了?”她看到他的样子有些害怕,轻轻推了推他。
连璧感觉到自己浑身血液都被冻住了一般,可是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那柳树下的夫人。
那夫人有着一双美丽的眼睛,虽然年近半百头发花白,气度却依旧清贵。只是她老了,皱纹都生出来了,头发也白了,比起当初他离开时老了许多。
她看了过来,看到连璧时,整个人仿佛都定住了一般,双目惊愕的瞪的大大的,却带着几分愧疚几分心痛,还有几分欣慰。
“她怎么了?”他听到自己艰难的吐出那句话。记得从前,小时候,她待他极好,仿佛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当初他小心眼里就想着,如果她是他的亲娘就好了,可是……十年前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幼稚,多么的可笑!
“你走之后,二婶病的很重,后来病好了腿就坏了,大夫说这辈子都不能行走了。”
“哦。”他冰冷的吐出了一个字,可是不知为何,心里却被什么刺痛了一般。
“我们走吧。”他转身离开。
连莹叫道:“你不去和二婶打声招呼吗?”
他没有作声,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就好似逃离一般。
那夫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泪水缓缓从眼角落下,低喃着:“衿儿,我的衿儿,你无恙就好……没想到,我死之前还能看到你……”
她已经老了,时日无多了,身患沉疾,挨了这么多年,无非是想看他一眼,如今余愿已足,还有什么可怨恨的呢。
他独自立在竹林之内,这里黑暗幽深,竹林将他团团围住,只有他一个人。
他似乎听到连莹在远处叫他的名字,他知道,她找不到这里来。
他靠着粗壮的竹子,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十根手指紧紧的攥成拳头,灼热的泪水肆无忌惮的划过白玉般的脸庞,一滴滴落入衣襟上。
他逃避了十年,只是没想到十年之后,却依然要面临着这样的难堪!他曾经以为是亲生母亲的人对他不冷不淡,他曾经以为是二婶的人待他如同亲生。
二叔寿幺,年纪轻轻就去世了,二婶很早守寡,相府很大,便让她住了进来,一家人好有个照应。
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十年前,他娘去世之前指着他说:“你不要跪在我面前,因为你根本就是不是我生的。你是你爹和那个贱人……”
他记得他娘临死前那双眼,那双透着怨毒羞耻的眼,十七年来,他以为母亲生性冷淡,可是他做梦都没想过,自己的身份竟然是……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相国嫡长子,而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甚至比那更加糟糕,他是乱/伦通/奸的产物,他那看起来高高在上的父亲,却做出了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母亲忍受了十七年的羞辱,终于在临终之前把这句话说出了口,那就如同晴空霹雳。
他当初意气风发,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却想不到自己连一个私生子都不如!当时的他,只觉得天大地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他流落到了江南,却被一个大商人所赏识,教了他许多东西,后来还送给了他一些商铺让他经营,直到他自己成为了苏州城最大的商贾,没有之一。
一度,他以为自己可以忘记过去的一切,可以忘记自己可耻的身份。
可是当他回来的时候,却不得不再次面对这样的侮辱。这是一个秘密,这是一个他连说出来都觉得肮脏的秘密,可是这个秘密,他不得不保守一辈子,一辈子都不能坦坦荡荡的面对他爱的人,他信任的人。
他低了头,抹去了眼泪,但是今日的他,早已不是当初意气用事的连子衿,今日的他,拥有一切他想拥有的东西。
他留在连府,却是为了即将到来的疾风骤雨,为了他心上的那个人未雨绸缪,而不是为了自己的个人感情。
一切尘埃落定之时,他定会再次离开,离开这个从小长大却将他打入地狱的地方。不过离开之前,他会替妹妹选择一个好夫婿,亲眼看着她嫁出去。
重生之侯门商妻 113.郎心似铁
谢府最近喜事一桩接着一桩,先是贵妃娘娘灯会的邀请帖子,紧接着,在谢老太爷大寿的前天晚上,竟然收到了来自连相国的礼单子。风雨 www.
这单子里的礼物自然是贵重的,但是不管那礼物贵贱如何,即便单是一张帖子,就能让谢老爷子一张老脸笑开了花。
连相可是贵人,他日理万机忙碌的很,轻易不参加什么宴会,更何况一个不起眼官宦人家的六十大寿而已,谢府又不是什么权势滔天的人家。
倘若将如今大隋朝的势力比作天上的太阳,谢府就是那即将日暮的落日,而连相则是日上中天的烈日。
灯火下,谢瑞拿着那帖子看了又看,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身边的杨氏有些疑惑,道:“老爷,咱们谢家同连相府一向没有什么来往,为何在老爷六十大寿这天他会送礼过来?按道理说,他连相炙手可热,也没必要巴结咱们谢家呀?”
谢瑞捋着花白的胡子,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自己的妾室疑惑的,也正是他疑惑的地方。
突然,他眼睛一亮,豁然想到了什么,张口说:”听说连相的大公子回家了,前些日子贵妃娘娘发帖子是为了咱们家的姑娘,你说连相是不是也听说了我谢家的姑娘生的美丽,所以也过来送礼?“
杨氏张着嘴,半天合不拢来,半晌才欢喜道:“老爷这样说,咱们家可不是大喜临门了?倘若能同连家结亲,那可是大大的好事啊!”
谢瑞咋了咋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摇摇头,说:“咱们谢府里,除了珍儿,就属清荷长得最好。从前哪有这么多好事上门,莫非,这一次又是冲着清荷来的?”
杨氏听了,很是不服气,撇了撇嘴说:“老爷别太过奖那表小姐了,她不过是一个商贾身份,哪里就有那么好的命?我看,之前珍儿没被这些贵人瞧上,不过是时机不对,或许这一次是时来运转了。何况,府里除了珍儿,不是还有莲儿,敏儿几个待嫁的姑娘吗?哪个都不差,说不定以连大公子的眼光就瞧上了哪一个?”
谢瑞听罢也觉得有道理,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说不定当日龙园这位公子也去了,瞧上咱们府里哪个丫头也说不准。
不过,他叹气道:“我们到底还是猜测,这事拿不准啊。”
杨氏面露狡黠之色,推了推谢瑞的胳膊,笑了:“老爷一向聪明,今儿怎么就想不到了?既然连大公子来了,咱们就引着他把几个姑娘都见了,到时候看中谁岂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谢瑞一听,顿时醍醐灌顶一般,赞许道:“夫人说的是啊,好办法,好办法!”
此时,在连府之中的连璧恐怕料不到,谢府的人早已替他策划了一场选美大会,正等着他呢。
灯下,连璧依旧没有睡觉,他手里拿着一卷书,有意无意瞟了一眼,其实心思早已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公子,不休息吗?”一个齐刘海乖巧的侍女端着一碗羹汤过来,娇俏的眉目,偷偷的瞧了一眼这位美如画的公子。这美婢是连相特意安排在连璧身边的,除了银珠,还有好几个模样身段都是上等的姑娘。
“我不饿,你端下去吧。”
连璧说话冷冰冰的,让银珠有些难堪,不过她做下人的,谁能不看主子的脸色呢,何况这样一位俊美的公子。
但是银珠是受过相爷嘱托的,连相曾经承诺她,如果她能够打动连璧,就让她做连璧的房里人。想起连相委以重任,又想着这千载难逢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银珠还是打算厚着脸皮奋力一搏。
“公子,这可是奴婢方才趁着夜色好容易熬好的燕窝羹,公子晚饭吃的那么少,现在又用功读书,怕是已经饿了,念在奴婢一片苦心,还是喝点吧?”她的话拿捏的恰到好处,那温柔而带着几分委屈的话语分外的能打动人心。
连璧抬眼看了她一眼,她齐眉刘海长得分外乖巧,白皙而圆润的脸上五官标致,一头乌黑的头发垂在肩头,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
她低眉顺眼的偷偷瞧着连璧,见他瞟过来慌忙垂下了眼睛。
连璧虽然态度冷淡,不过他到底不是真冷漠的人,之前欢喜伺候他的时候除了偶尔调皮,他都很少挑剔他。
何况,他现在的确肚子有点饿了。
“拿过来吧。”他搁下了书本,轻声说。
银珠咬了咬唇,脸上露出了情不自禁的喜色,她小心翼翼的端着燕窝到了连璧的身边,轻轻的搁在他的身边。
她到他身边的时候,连璧闻到了甘甜的桂花香气,略微有些冲鼻。
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清荷,想起了她洁白如玉的面容,想起了她窈窕的身影,想起了她在他旁边时淡淡的莲花香气。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绪就无法平静。
“公子?”银珠小心的提醒了一句,望着正在发怔的连璧。
连璧豁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在连府的书房。他怎么又想的入神了?想起明日就要相见,他的心思仿佛已经飞走了,一晚上看书看着看着,从前和她一起的桩桩件件便如同走马灯般的浮现在眼前。
“公子是在思念谁吗?”银珠轻轻的问,这话本不是她这个奴婢该问的,可是当她看到公子那神情,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仿佛是想起了意中人的神魂颠倒,她心里有些微酸的醋意。
“嗯?”
连璧微怔,错愕的看了这小丫头一眼:“没有。”
银珠微微苦笑,公子这是不承认呢。
连璧被她说中了心事,低头喝了一口羹汤,耳根却微微的泛红。
喝了羹汤,他书是看不进去了,索性干脆回到卧房里休息。
这时候,银珠又跟了过来。
连璧错愕的回头看她:“你来做什么?”
银珠红了脸:“伺候公子沐浴更衣是奴婢的本职。”
“不用,我习惯自己洗漱。”说罢,他挥挥手,毫不犹豫的要将她赶出门去。
银珠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公子到底是天生无情还是讨厌自己呢?再出格的事情她也做不出来,看来似乎要有负连相重托了。
她转了身,讪讪的正要走,谁知连璧却叫住了她:“你看见我那顶琉璃玉冠没有?”
银珠一听,欢喜的回过身,见他在翻找衣服和发冠,急忙自告奋勇的来帮忙。
“奴婢晓得,在抽屉里头。”说罢,银珠将那顶玉冠找了出来。
连璧看着明日要换洗的衣服,想了想要穿哪一件,戴哪一个发冠,系哪一条玉带。
银珠在一边笑道:“明日谢府的寿宴公子可真是重视呢,连衣服都要自己一一挑选。”
连璧微微勾唇笑了:“那是,的确很重要。”
看到他那一笑,银珠的眼睛定住了,几日来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笑,那一笑仿佛能让春花开放,冰雪消融,看得人心里好生温暖。
银珠心里想着,原来公子不是冰雪做的人,也是个心里温暖的人呢。
倘若她执意留下来,公子是否会动心呢?
情不自禁的,她走了过去,伸手从后面揽住了连璧的腰,他的腰笔挺而精实,身上的气息仿佛带着冰雪的味道。
感觉到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连璧顿时愣住了,意识到是银珠这个丫头企图勾/引他,他顿时恼了,胃里反复有一股东西要翻涌出来,直让他觉得恶心。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