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商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东篱夜
看到他这副样子,几个人都替他难受。
萧乾到篱笆前望着远方,突然又奔跑起来,跳到最高的石头上,向山下的路看去,她应该是从这里下去的吧。
看了许久,他这才转回身来,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谁都不想理,自顾进了木屋里。
萧乾的目光逡巡在狭窄的木屋内。
她来时的行礼都带走了,包括他爹的灵位。从头到尾,她压根一直想着报仇,从未想过在这个地方多呆。
打开衣柜,那里挂着她曾经亲手缝补的外衣,他拿了出来,轻轻的抚摸那莲花处,顿时觉得眼眶酸涩,一滴热泪落了下来。
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她的离开,让他觉得心头顿时空旷了一片。他只知她的温柔,却从未料到她如此绝情。她要自己当从未遇到过这样一个女人,可是记忆可以抹灭吗?感情放出去了,说收回就可以收回的吗?
泪水,从他脸上缓缓滑落,他从不知道原来心痛的感觉如此的难受。大漠之上,他浑身是血一身是伤,也没有此刻痛苦。
衣服的兜里,不知道有什么硬硬的东西,他摸出来一看,竟是她的簪子,那枚常戴的紫玉兰花簪子。
他愣住了,定定的看着手中的簪子,仿佛她就在眼前一般。
这是她留给他唯一的一样东西,是留给他做个纪念吗?既然她让自己忘记她,又何必留下这样的东西。
他恼怒,想要扔下,却终于还是舍不得,贴着肉放在了怀里。
他第一次心痛,第一次为一个女子心痛。他担心她,恼火她,可是依然心疼她。倘若他再次遇到她,一定把她紧紧攥在手心里。
有怎样的仇怨,要靠她一个女人?他身为侯府的二公子,皇上御赐的虎威大将军,怎样的困顿是他不能解决的?
说到底,她只是不信他而已,无法将她的一切交付于他。
他抹了眼角的泪,轻声道:“清荷,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能信我?”
这时,只听的外面马蹄声杂乱,赵海已经在门外禀告:“大哥,侯府的人找过来了。”
“让他们进来。”萧乾将衣服收在怀中,挺起了腰板。
侯府的侍卫进来了,领头的侍卫叫做萧让。
侍卫首领萧让一看见萧乾立即大喜,道:“属下总算是找到二公子了,不负侯爷和皇上的重托。”
萧乾睨了他一眼,脸色很不好:“我爹让你来找我的?”
萧让急切道:“那是,侯爷着急的很。而且,皇上屡次要召见二公子,都被侯爷以生病搪塞过去了,皇上听了着急,还说要亲自探望二公子,侯爷真是急的连觉都睡不着。二公子听属下的劝,赶紧回京吧,否则侯爷头发都要急白了。”
萧乾听他这样说,知道自己这次是躲不过去了,既然惊动了皇上,少不得他必须回京走一趟。
他思忖了一番,叫道:“吴笙,你进来!”
吴笙进来时,心里已经有底,道:“大哥放心,我留下来,倘若找不到嫂子,我无脸回去见大哥。”
萧乾没给他好脸色,道:“你知道就好!我再拨几个家将给你,另外,你拿了我的腰牌,必要的时候调动衙门人手也在所不惜!”
他的手指指着吴笙的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记住!一定要找到人,否则,后果自负!”
吴笙额上冷汗涔涔,低头应道:“定不负使命!小弟愿意立下军令状,不找到大嫂提头见大哥!”
“好,这是你说的!”萧乾瞪着他恨声道,“那你记住了!”
萧让在一旁看的一头雾水,什么嫂子?二公子什么时候来的媳妇?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走!先回侯府一趟!”
萧乾率先抬腿出门。
萧让大喜,赶紧去牵马了,这一次总算不是无功而返了。
重生之侯门商妻 19.原来是他
夜幕降临,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薄雾。
沈家后花园的院墙外面,阴影处立着一个人。这里林高木深,沈家的院墙又高达数米,少有人来。
青衣人在院墙外站了一会,见周遭没人,轻轻的敲了敲院墙,里面发出“笃笃”的声音,略带空洞不同寻常。
青衣人一喜,沿着墙底的砖抠了几下,抠出来一块青砖,从那缝隙里取了一样东西出来。
那东西豁然是一把银质的钥匙。
青衣人拿了钥匙,走到了一扇旧铁门前,那是一扇不起眼的铁门,年深日久,长满藤萝,一般人还以为是院子的一部分。
转动钥匙,门应声而开。
青衣人迅速钻了进去,转身关上了铁门。这铁门里是一条石甬小道,两边都是墙,不通向任何房间,而是一路向前。
大约三十来米,她来到了另外一个石门跟前,这时,她才从怀里掏出一把金色的钥匙,打开了这道石门。
其他的还有几个机关需要密码,她按动密码,石门应声而开。
进到石门内,是一个残旧的库房,全都是一些陈年的旧货,不要的马车之类的。
“哼,齐钰,你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这钥匙给了你,你却白白的给我送回来。”这青衣人打扮的正是沈清荷。
她身上穿的衣服就是用萧乾衣服改小的那一件。
沈清荷打开了火折子,这里显然有人来过,灰尘上有脚印,齐钰的确来看过,也研究过,可惜……
沈清荷笑了,没有第二把钥匙他怎可能打开真正的库房?
她又从怀里取出了第二枚钥匙,那是一枚乌金制成的钥匙,在这库房深处的角落里,有一个不起眼的铜灯柱,灯柱上是一盏陈旧的青铜制宫灯,宫灯残旧,早已落满灰尘,她打开了铜灯的灯盖,灯的底部豁然是一个锁眼。
钥匙需要从灯里插进去打开这个锁眼,一般人怎么可能会想到,这层层机关就是当年沈亭山设计的,外面的库房是迷惑外人用的,而里面的才是真正的库房。
齐钰和她有仇,她绝不可能轻易交出沈家库房的钥匙。
齐钰对沈家熟的连有多少个井口都知道,可是这库房是沈老爷的秘密,绝无可能让沈清荷以外的人知道。
乌金钥匙开启时,一座石门翻转开来,出现了真正的库房。
沈清荷走了进去,这里她小时候来过一次,父亲临终前亲手将钥匙交给她,她一直贴肉藏着。
库房里并没有什么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而是许多古朴精美的古玩字画,以名家字画尤其多。
沈老爷痴迷古董,所以把古董都当宝贝一样藏在这里。各种古鼎、花瓶、瓷器,玉珏,名家字画,虽然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是件件都是无价之宝,价值连城。沈清荷从小就接触这些,连市价多少都一清二楚。
但是……
她轻抚着这些宝贝,这些东西她不能动。
她眼中闪着泪光,看到这些东西,父亲的模样历历在目,她尤记得,当初父亲是怎样小心翼翼的擦拭这些古董,如同自己孩子一般好好的珍藏。
这是父亲的心爱之物,是父亲留给她的念想,她又怎能一件件变卖呢。何况她现在缺钱,要变卖哪那么容易。倘若被齐钰发现,更是打草惊蛇。
她走到角落里,一个紫檀木的旧箱子上布满灰尘,她打开了那个箱子,顿时,金色的光芒夺目而出。
她的脸上露出喜色,这是一整箱金条,满满的一箱。父亲曾经跟她说过,倘若缺钱,角落里的箱子里有。只是她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如此多的黄金,看这数目,恐怕千两不止。
沈清荷心喜,只是这金条重的很,她现在很难带出去。她伸手拿了五根金条,当作盘缠。明天她就要离开凌州城,去寻找一个人,那个人,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亲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第二天的清晨。
一个戴着斗笠的青衣人雇了一辆马车,她上了车,又吩咐马车夫买了些干粮和水放在了车上。
“公子,要往哪里去?”马车夫回头,望着这年轻人,她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只觉得该是个十分清俊的年轻人。
“去苏州城。”年轻人声音低沉。
“哦,那还要坐船呢,我这马车只能送你到凌州城外的渡头。”
“可以。”她应道。
马车夫是个话多的,随即便谈到了凌州城的大事。
“公子,今日可是个大日子,听说沈家的二小姐要嫁人了,那嫁的人不就是前些时候说要娶沈家大小姐的齐公子吗?你说真是奇怪,本来是沈家大小姐嫁人,怎么现在又娶了二小姐?有市井传闻,说沈大小姐嫁给了乞丐,呵呵,怎么可能,你说怎么可能?”
马车缓缓行进,青衣人摘下了头上的斗笠,安静的靠在车壁上。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脸上浮出冷冷的讥讽。
她正是男装打扮的沈清荷。
她明眸变得幽深,反问车夫:“怎么不可能?或许那传闻是真的。”
马车夫挥舞着马鞭,哈哈一笑:“这说出去也太可笑了吧!沈家富甲凌州,听说沈大小姐貌若天仙,她除非疯了,才会嫁给乞丐吧。”
“谁说不是呢。”沈清荷低声,“也许她是被逼疯的。”
马车夫听罢,摇头叹息:“唉,这大家宅门的事情可玄妙着呢,还真不是我们这市井小民能知道的。不过我还是替那位大小姐觉得可惜,齐大公子啊,这多好的夫婿,怎么就娶了这庶出的二小姐,无论身份还是相貌,都是万万不及的呀!”
沈清荷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居然还有人在替她惋惜呢。
齐大公子?!多么讽刺!他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形象倒是深入人心啊。她讽刺的想着。
她早知道齐钰那个混蛋不会放过沈香玉,一旦沈香玉嫁给他,沈府算是全部家产都落到他的手里了。好算盘啊!
她禁不住佩服他了,步步为营,招招算计,沈家的一毛钱他都不放过!沈香玉还以为得了金龟婿,可惜,离她哭的日子估计不远了。
马车经过沈家附近,只见一路的红艳,十里红妆,吹吹打打,这是要去迎亲的架势。
透过车窗,那满眼的红,依然红的刺目。
他曾经跟她说过,他迎娶她时,定然要红绸铺地,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将她娶进门,而今天,那轿子里坐的却是另一个女人,何其可笑?何其讽刺?
看着这刺眼的红色,她心里没有痛,只有恨,没有难受,只有冰冷。当他的伪装被撕裂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爱他了,回想那些过往,只是生生的看到了自己的愚蠢。
倘若是上辈子,或许她还鞠一把清泪,痛一段肝肠,只这辈子,剩下的,唯有恨意,无穷的恨意。
这一刻,他身着新郎服,一定意气风发吧?
这一刻,她坐在花轿里,一定娇羞欢喜吧?
沈清荷十指收拢,紧握成拳微微颤抖,指尖刺得手心剧痛。
“这一辈子,我沈清荷在这里,就绝对不会放过你!齐钰,你趁着现在好好笑吧,因为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过了这一段,路上总算安静了许多,因为城里许多人都去看沈府的热闹,别处反倒安静了许多。
马车夫又说了一件最近的新闻:“听说今儿那京城里有人过来呢,据说是找侯府的二公子,就是那位边疆战功赫赫、被御赐威虎大将军的萧二公子,侯府的人找来之后亲自请他回去的!听说他在东山住过一阵呢。”
沈清荷抬头,眸中掠过惊诧之色,原来他就是那位击退胡虏、单枪匹马勇闯敌阵杀敌三千的孤胆英雄!
“你说他回京了吗?”她的声音起了一丝波澜。
马车夫道:“是啊,说是回京了,皇上要见呢。人家毕竟是大人物,来过凌州城竟然没有人知道,真是稀奇啊!不过真是年少英豪啊,要是哪天见上一见,也不枉我老头子白活一把年纪了。”
听说他回京,心里莫名的有些失望,又有些空洞。
从前在闺阁的时候,也听那说书的人讲起过声名赫赫的虎威将军,可是她真的没想到那个人就是萧乾。
她靠在马车边,缓缓闭上了眼,他回去也好,他一定很生气吧。
在一起半个月,他的疼爱、纵容似乎历历在目。
离开是她的错,倘若他要怪她,她也只有承受。只怕他会迁怒吴笙。他那样一个人,发起火便如雷霆一般,那样的气势,怎会是一般的将士?
不过她没想到他竟然是传说中的虎威将军,是那个她曾经默默关注过,想要一见的英雄男子。
他那样的身份,那样的地位,想要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却选择了隐忍,以至于忍得那样辛苦。
想起他忍得辛苦的模样,她的嘴角情不自禁浮现出一抹笑意。
她转念一想,罢了,他们本来相聚如同浮萍,如今又似浮萍一般散开。他雄心壮志少年英豪,或者回京便会将她忘记。也许多年之后,相逢之时他已经不认识她了。
她自嘲,想那么多做什么。
重生之侯门商妻 20.她的先生
到了凌州渡口,沈清荷顺利的租到了一条小船。
一叶扁舟,在江面上飘荡,大约过了两三日,她就可以到达苏州城了。
回望间,烟波浩渺,她想起了沈家的后湖,又想起了林间的小溪,最后一切都湮没了,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白色烟雾。
三日后,连家庄的门前多了一个孑然而立的陌生人。
她风尘仆仆满面烟尘,青衣蓑笠,凌风而立,带着几分洒脱几分萧瑟。
连家庄不是什么深宅大院,不过是一个普通大户人家的庄子,门口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布衣书童,总角垂髫,脸儿圆圆,模样可爱。
他看到来人上前问道:“你是哪位啊?是要找我家先生吗?”
“连璧连先生是否住在这里?”青衣人问。
书童点头:“没错,我家先生是叫连璧。”
青衣人脸上露出喜色:“太好了,总算找到了。”
青衣人要进去,书童急忙拦住:“我家先生在睡午觉,你这人怎么没得人允许就想往里头闯啊。”
“是我唐突了。”青衣人摘下了蓑笠,肤如白玉,眉目似画,看的书童呆了呆,老天这世界上还有这样俊美的男子啊!
“那……你是我先生什么人?”
“我是他从前的学生,姓沈,从凌州来找他的。”
“好,那你跟我来吧,先在院子里等等。”
书童带着沈清荷往院子里走去,只见里头几棵高大的古树,树下种着几丛芙蓉,一方石桌,几个石凳子,虽然简单,自有几分古幽之色。
沈清荷坐在石凳上,书童端来了茶水。
她饮了几口,赞道:“上好的碧螺春,先生果然好品味。”
书童笑道:“你这人倒是会品茶,好久没有你这样的佳客过来了,先生知道一定会高兴的。”
沈清荷微微一笑:“是啊,他一定会高兴的。”
书童看她脸上的笑容,立即又呆了呆,好漂亮的男子,这一笑仿似阳光普照白雪消融。
“欢喜,外面是谁?”
屋内,响起了清冷的男子声音。
书童对清荷道:“我家先生应该醒了,你跟我进来吧。”
沈清荷站了起来,禁不住有点紧张,她已经有几年没见过先生了,当初先生离开的时候她才十三岁。先生教了她五年,如今她却如同丧家之犬来找他,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在她记忆中,先生严厉起来也挺吓人的。
书房内,那人一袭白衣,手执毛笔,笔下如龙游走,“唰唰”的响,那动作优雅如画,直叫她不敢惊扰。
白衣墨发,修眉凤目,高鼻薄唇,丰姿潇洒犹如修竹,这样的人物,足堪入画。
她心中赞道,先生还是先生,多年未见,依旧丰姿俊逸,彷如天人,一点都没变啊。
那人抬起了头,乌发披肩,缓衣博带,倜傥风、流,他凤眸微扬,看到清荷时,禁不住一怔:“你是……清荷?”
沈清荷没想到先生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急忙点头。
连璧手下一顿,将毛笔丢在了纸上。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他没想到才几年功夫,沈清荷已经由一个青涩的孩子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妙龄女子,这差别还真是大!那眉眼依稀还是从前,他教她五年,一眼就认出来了。
“先生,你还记得我?”清荷浅浅笑道。
连璧走到她跟前,看她这憔悴的样子,禁不住几分心疼,伸手从她发上拈下一片枯叶,柔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清楚他的学生,以她骄傲的性子,倘若不是天大的事情必定不会来叨扰他。一定出事了!
那眼神,让沈清荷感觉先生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还是从前那个关心自己疼爱自己的先生。
“先生……”她再也忍不住扑到了连璧的怀中,哭了起来。
欢喜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这男子怎么这么娇气啊,动不动就哭呢,看着好肉麻。
连璧摆了摆手,欢喜乖觉的出去带上了书房的门。
连璧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背心,道:“什么事?慢慢说来。乖,别哭了。”
沈清荷哭了一会,这才觉得不好意思,眼泪都弄到先生的白衣上去,多了一块污渍。
她端详了连璧,只见他英俊面容一如从前,只多了几分沉稳内敛,岁月仿佛从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
她又想起先生大她十岁,今年她十七,先生也只有二十七而已,这样扑到他怀里未免有些怪异。
沈清荷有几分惭愧,低了头。
连璧倒茶给她,她忙说:“不喝了,方才在院子里喝过了。”
连璧对坐在她面前,有些不适应,从孩子突然就变成少女,实在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从前就对她十分疼爱,如今,疼爱她的心依旧,只是对着这样一个妙龄少女,总有些不大习惯。
沈清荷看了看四周,突然问:“师娘呢?”
连璧没想到她会问这,道:“还没娶亲。”
在大随朝,二十七还没娶亲自然是很晚了,不过沈清荷倒是觉得放了心,倘若真有个师娘,她来找先生,必定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沈清荷将父亲去世,齐钰欺骗谋夺家产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包括现在齐钰娶了庶妹,连沈家剩下的最后一点财物都要纳入腰包。
连璧听着听着,本握着的茶杯,突然“砰”的一下,碎裂在身前。
沈清荷吓了一跳,看先生脸上的怒容,知道他很生气。
她说:“我在凌州孤身一人,有心要找齐钰拿回沈家财产,可是一人势单力薄,所以来苏州找先生。我并不指望先生亲自出手帮我,只要帮我安排两个可以信任的可用之人,清荷就心满意足了。”
连璧敛了眉目,一身的儒雅之中竟带着几分肃杀。
“既然你来找我,沈家的事便是我的事,这件事咱们从长计议。如今沈老爷去了,这里便是你的家,从今后,我便是你的兄长,你安心在此间住下。”
沈清荷略为错愕,他是她的先生,为何现在他说是自己的兄长?他面容这般年轻英俊,大概先生觉得她把他叫老了吧。
她向来对先生言听计从,答道:“那……从今后,我便叫你连大哥。”心里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乖。”连璧脸上露出微笑,伸手一如从前般摸了摸她的头顶。
他似乎没有察觉手下女子表情的异样,做孩童时被摸头顶还好说,如今她都十七岁了,还被摸头顶,这种感觉,沈清荷觉得很诡异啊。
重生之侯门商妻 21.断袖之路
这一晚,沈清荷一夜好眠。风雨 于她而言,先生如父,在先生的身边,跟在父亲身边一样安心。
此时,更深露重,连璧却坐在灯前,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一只青花瓷酒杯。
淡黄色的灯光照在他俊逸的脸上。
眉端紧蹙,他扬起头,甘冽的酒浆入喉,又多了几分醉意。
“老友,连璧以这杯清酒,祭你在天之亡灵。”他倒了一杯酒,洒在了地上,“你我忘年知己,没想到却去的这么早。早些年我曾经劝过你以身体为重,可惜你却没听进去。沈家万贯家产,你事无巨细亲力亲为,直落得自身早亡,孤女无依。如今又被贼人欺辱,既然我知道,必定不会坐视不理。”
说罢,他又倒了一杯,再饮一杯,白皙的脸上浮起淡淡的薄红。
“不过老友,你别怪我无情。如今要夺回沈家家产,只能靠清荷自己。我有心帮她,但不能逾越。创业难,守业更难,她身为女子,倘若不明白这其中的手段,即便我帮她抢回来了,将来如何守得住?
你放心,无论何时,我定然会护她平安。将来,若是她心中有中意的男子,我帮你风风光光的把她嫁了,若是没有好儿郎,我……我替你照顾她一辈子……”
说罢,他叹息了一声。
连璧静静的坐了一会,却见欢喜端着托盘过来,说:“先生,你要的两套男装、两套女装都准备好了。”
“送给沈少爷吧,往后那房间留给她,你务必当她如这里的主人一般。”
“是。”欢喜知道那人是先生从前的学生,所以先生待她十分好。就是不明白为何一个大男人同时需要男装和女装啊,太令人费解了有木有。
清晨时,沈清荷醒来时,枕边已准备好了干净的衣物,她想了想,选了一件玄色的男装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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