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狙击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架柴生火
“这个任务你带两个同志去办就行,不宜伸张。”
“明白,我走了。”彪子说完,离开了。
抗日狙击手 189.群情激愤
大清早,树林里就很热闹,各种各样的鸟儿们,在枝头嬉戏打闹,晨曦带着绿林青草的青涩气息,洒向了大地。
彪子已经安排好了全体人员的转移准备工作,过来找罗月松下达出发的命令,却看见月松全副武装地站在一棵楠木树下面,看着天空中被晨曦染红的云朵。此时彪子看到的月松,就像一个远征军战士的剪影,一身戎装,身背狙击步枪,头顶上的钢盔,腰带上的短剑,仰面远望晨曦,充满了战斗的豪情,孕育着胜利的希望,只可惜没有相机,要不然,彪子可以为中国远征军留下一张远征军无数有名无名英雄的缩影。
“月松,队伍都集合好了。”彪子走近月松说。
月松转过身,目光坚定,神情淡定,昨天的悲伤仿佛被晨曦一扫而光。
“走,我们去讲几句。”
“好嘞。”月松在前面迈开大步走向队伍,彪子加快脚步跟着。
到了队伍跟前,月松走上一个小土坡,在土坡上边走来走去,边看着自己的队伍,然后开口大声讲道:“兄弟们,芒市这边的任务已经完成,中国驻印军那边不断在增加兵力,运送武器弹药,美国人的飞机帮我们运送了大量人员和装备到英属印度,冷酷仁中校已经带领侦察连开始向胡康河谷进发了,孙立人将军的大部队很快就会向缅甸西部的日军发起进攻,兄弟部队都已经动起来了,你们说,我们能袖手旁观吗?”
“驱除鞑虏,收复河山。”彪子振臂高呼。
“驱除鞑虏,收复河山。”兄弟们跟着一起振臂高呼,群情激愤。
月松一举手,兄弟们停下了呼喊,月松又说:“侦察队自出国以来,经历了大大小小几十战,出色地完成了各种侦察、破袭任务,或直接或间接地打击了日寇的嚣张气焰,可是我们也付出了不小的牺牲,你们看看,喜子兄弟的遗体余温尚存,可他再也不能跟我们一起说笑打闹并肩作战了,我不想再像安葬慕容一样把喜子安葬在异国他乡了,我要把他带回中华大地,给他一块风水宝地,让我们的英雄在九泉之下含笑。”
“全体所有,向左转,敬礼。”彪子喊了一声,兄弟们集体向左转,面向担架上躺着的喜子的遗体敬礼。
“脱帽,默哀。”随后月松下达了命令,兄弟们脱帽致哀。
三分钟之后,月松命令道:“默哀完毕,全体所有,向右转。”
月松在土坡上走了几步,又开始讲话:“兄弟们,怒江东岸,远征大军经过调整,组建了第20集团军和第11集团军,很快就会出现第20集团军从右路,第11集团军从左路,强渡怒江,发起第二次远征,我们的任务,就是加强对日军防守阵地,山头要塞的侦察,为两个集团军的重炮和美军飞机的航空炸弹标明目标,尽可能多地用重火力打掉日军的火力点,明碉暗堡,减少大规模进攻远征军兄弟的伤亡,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彪子带着兄弟们齐声高呼。
超哥很少听到月松称自己为同志,虽然月松也是跟自己一样,从国军到新四军的,听着月松突然改口称大家为同志,超哥心里感觉挺舒坦。
“当然,强渡怒江是几万人的大行动,怒江天险挡住了日寇进攻的脚步,形成了难得的僵持局面,给中国远征军提供了大调整的契机,但是,怒江天险不能成为中国远征军向日寇发起进攻的阻碍,所以我们必须沿着日军的怒江防线,给两路大军寻找到适合大部队渡江的渡口,一个渡口不够我们找十个,十个渡口我们找二十个,我死了彪子上,彪子死了瑛子上,瑛子死了仁先上,超哥上,鸣鹤上,同志们,用我们手中的枪,用我们腰中的刀,用我们的双拳双脚,就是用我们的牙,要咬也咬死狗日的鬼子,同志们,你们敢还是不敢?”
“打倒日寇,兴我中华。”彪子打头喊起了口号。
“打倒日寇,兴我中华。”兄弟们群情激昂,振奋不已。
抗日狙击手 190.全民皆兵
看着兄弟们个个斗志昂扬,月松开始下达出发远征的命令:“今天我们行军的目的地是龙陵,队伍分成三组,孙仁先和我带领一组打头阵,瑛子带领一组为中军,彪子带领一组做后卫,超哥和豆子负责远程警戒,出发!”
“是。”
“王洪、胡军、董伢子、草根儿出列。”孙仁先首先点将。
“是。”
“董伢子做排头兵,其他人互相支援,确保前进安全,出发。”
“是。”
看着董伢子出发了,草根儿他们紧随其后,仁先对月松说:“队长,我们走吧。”
“嗯。”月松答应了一声,掏出镜面匣子,和仁先一起出发了。
队伍进入芒市外围的丛林的时候,月松看到龙川江,在龙川江边的一处山坡上,月松给喜子找了一个风水宝地,就在一棵百年楠木树下,兄弟们一起安葬了喜子,举行了简单而又庄重的葬礼。
葬礼结束后,不敌继续分三组前进,经过了五个多小时的行军,终于抵达了龙陵外围。
就在兄弟们分散开在林子里休息时,彪子带着一个身穿便衣,腰带上插着两把镜面匣子的中年男子过来了。
瑛子远远看见陌生人来了,敏感地过来一探究竟了。
“月松,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龙陵县大队的朱韬大队长。”彪子说。
月松伸手紧握朱队长的手,说:“侦察队的任务,还要多依靠朱队长帮忙啊。”
“这位就是新四军第五师赫赫有名的特战队队长罗月松同志。”彪子继续介绍。
“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朱队长客气地说。
彪子看着瑛子朝这边走过来,小声对朱队长说:“马上走过来的是杨瑛中校,军统的人。”
话刚说完,瑛子就走过来了,彪子马上大声介绍道:“这位是中国远征军第20集团军直属侦察队队长罗月松中校。”
“盼着你们来盼好久了,哎呀呀,这下子好了,看来大部队打回来的日子不远啦,欢迎,热烈欢迎。”朱队长也提高嗓门,说着客套话。
“瑛子来了,正好,我一并给介绍了,这位是龙陵抗日游击队朱韬队长。”彪子对瑛子说。
“抗日游击队啊,辛苦了。”杨瑛果然打起来官腔。
“不辛苦,不辛苦。”朱韬答道。
“杨瑛中校,对日寇谍战工作经验丰富,战功显赫,现在是特战队的作战参谋。”月松向朱队长介绍瑛子。
“敬礼,杨中校英姿飒爽,年轻有为,向杨中校学习。”朱队长向杨瑛敬礼。
没想到杨瑛一句话冒出来,搞得朱队长很是尴尬。
“朱队长,游击队不是正规军,你也不是正式的军人,所以以后你不必向我和罗中校敬军礼,不能乱了规矩。”
朱队长听了瑛子的话,张大了嘴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月松张嘴就说:“大战在即,全民皆兵,朱队长的游击队是抗战的重要武装力量,功不可没,不过正规军是有军衔的,也是有着严格的军纪的,所以杨中校说得对,以后朱队长见了我们不必敬礼,就这样,握手就挺好的嘛,是不是啊胡队长?”
月松再次热情地握着朱队长的手。
彪子笑呵呵地说:“说得是,说得是,都是一家人,不过兵就是兵,民就是民,各自担负的责任不同,纪律也有差异,握手就挺好,挺好。”
“好,握手,握手。”朱队长还是有些窘迫不易,幸好彪子事先就跟朱队长交代过,要不然,朱队长一怒之下走开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瑛子把月松拉到一边,小声地跟月松说:“游击队怎么搅和进来了,我们的行动可是绝密的。”
“杨瑛中校,这我就要批评你了,在缅甸的时候,我们缺乏群众基础,物资补给,特别是生活物资的补给,完全靠缴获,有些被动嘛。”
“你不去缴获,上峰也会给我们提供补给的啊,别说生活物资,就是美式枪支弹药,都可以补给的。”瑛子还是不情愿。
月松点上一支烟,压压自己的脾气,耐心地说:“有了游击队的帮忙,不仅侦察时能更方便接近日军要塞,而且伤兵可以不用住在林子里,不好吗?”
“别怪我没提醒你,注意战斗纪律。”瑛子说完,甩手走开了。
“知道了。”月松有些不爽,大声地对着瑛子的背影说。
抗日狙击手 191.龙川江头
有了游击队的帮忙,果然条件就马上不一样了,虽然没什么山珍海味吃,也不能提供美式武器的弹药,更是不容易搞到救护伤员的西药,但是饭吃饱是没问题的,最重要的是,有地方落脚,能在真正的房子里住宿,对伤员们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儿了。
朱队长带着侦察队一行人,七万八拐地走了一些山路,最后落脚在龙川江边的一个山村里。山村背靠青山,周围是茂密的山林,隐蔽性极好,面临龙川江,清澈的江水从门口流过,不仅有很好的渔业资源,而且万一鬼子来清剿,划着小船很快就到江对面的林子里去了,要摆脱鬼子的追踪,那可是易如反掌的事儿。
兄弟们都安顿下来之后,西边山头上又挂起来红色的圆太阳。
月松站在江边,举目远眺,龙川江水在五百米外正好有一个河湾,由于河湾对江水的阻滞,江水留到村子门口时,不再是那么湍急,眼前广阔的江面显得那么的平静安详,对面的山林里,时不时出现几只野鸡在打闹欢鸣,归巢的鸟儿们,更是成群结队地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吵闹着,硬是把临水的林子搞得热闹非凡,生机盎然。再看近乎一面静谧的湖水的江面,天擦黑的时候,大大小小的鱼儿们在水面欢腾起来,时而追逐嬉戏,时而“啪”地蹦出水面,搅得水面波纹荡漾,仿佛在这个山村里,在这片水面上,在这层层的山林里,完全忘却了战争的存在,安宁祥和成了这里的主旋律,幸福安乐荡漾在树枝树叶的脸上,鸣叫在山鸡山鸟的歌声中,就连鱼儿们也在叼着青草畅游,腾跃而起蹦跶出鱼子儿繁育后代。
“看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三哥就站在了月松的身后。
月松回头,掏出香烟,点上两支,递了一支给三哥,自己嘴上叼起一支,两人坐在水边的石头上。
“你个老东西,不吭声不吭气儿地就站在我身后,不怕我一反身把你撂倒在地上了吗?”月松微笑着说。
看着月松露出来微笑,三哥也很开心,吸了一口烟,慢慢突出烟气,说:“我这把老骨头就交给你了,随便你折腾。”
“那还用说,跟着我打鬼子,咱们这帮子兄弟,哪个的身子还是自己的啊,都他妈是老子的,跟老子一起去拼杀,弄死鬼子就完了,怎么样,老腰好得差不多了吧?”
“怎么说呢,要是有任务,老腰还能顶住,照样能上;要是没有任务,在这山村里养养伤,钓钓鱼,还是蛮安逸的。”
“你还想钓鱼呢,老胳膊老腿儿,你没看见人家村民都是划着小船往江里撒网啊,就怕你钓了一整天,还赶不上人家一网捞上来的一小半呢。”
“老弟啊,这你就不懂了吧,别看你天天打打杀杀的很在行,撒网打鱼跟垂钩钓鱼是两个不同的境界……”
没等三哥分析境界,月松就插话了,说:“那是,别人打鱼熬汤,你钓鱼疗伤,一个满足的是口腹之快,一个满足的是心境之安,老东西没读过几本书,就跟本少爷吹起什么境界来了,知道班门弄斧吗,哈哈哈。”月松开心地大笑着。
两人聊得正欢呢,丹枫过来了,问道:“你们俩什么事儿笑得这么开心呢?”
“哎呀,你家男人瞧不起我这个占山为王的老土匪,嘲笑我钓鱼呢。”三哥笑着说。
“钓鱼?钓鱼好啊,不仅有鱼吃,而且还可以修身养性,两样对你老腰的伤都是好事儿。”丹枫不愧是护士。
“看看,看看,我家这小妹是越养大越胳膊肘往外拐了。”彪子也过来了。
“我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了?”丹枫嘟着嘴巴问。
“还不拐呢?关心老的腰伤,关心小的心伤,就是不关心你哥哥我。”彪子说。
“行了,想来蹭我的烟就直说,别啥事儿都往我媳妇儿身上扯,坐下。”月松一把拉着彪子的衣角,让彪子坐在自己的身边。
瑛子站在远处看着月松他们几个说说笑笑了,可是没有过来凑热闹,自从见到了朱队长之后,瑛子总觉得自己跟眼前这一群人之间有了某种看不见的隔阂,哎,瑛子自己也觉得有些左右不是人。
抗日狙击手 192.滴水不漏
稍作休整之后,侦察队又要开始侦察任务了。
这一天,朱队长带着两个游击队员回到村里,打算跟月松他们一起商量一下外出侦察的事儿。
月松陪着朱队长他们坐下之后,让雷航把瑛子、彪子、超哥和仁先都叫过来了。
“朱队长,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胡队长、杨中校都见过面了,这位是侦察队副队长常超同志,这位是原远征军新22师师部侦察队的孙仁先排长,孙排长的部队在伤亡惨重之后,也加入了我们侦察队。”月松对朱队长和两个游击队员说。
朱队长和两个游击队员都分别跟超哥和仁先握手问好。
“这样吧,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龙陵这边的抗战形势,也好让大家有个基本的了解,方便为侦察工作的开展做出决策。”朱队长坐下后,开始介绍游击队掌握的情况。
原来,日军在占领龙陵之后,马上在滇缅公路边的松山开始修筑要塞,龙陵城里驻扎的日军倒不是很多,反倒是松山扼守交通要道,成为了兵家必争之地,尤其是远征军大部队过了怒江之后,重装备就必须经过松山下的滇缅公路。
“朱队长,松山要塞的日军指挥官是谁掌握了吗?”月松问。
朱队长沉吟了一下,语气沉重地说:“松山要塞还没有完全修筑好,不过日军在龙陵的最高指挥官是金光惠次郎,是一个少佐,手下还有一个得力干将,是真锅大尉,金光少佐在松山要塞还没有修筑完毕,就带着大约1500个鬼子进驻了松山,龙陵城里只留下了一个中尉和几百个鬼子,可见这个金光少佐非常重视松山要塞的战略地位。”
“金光惠次郎,少佐,朱队长,你见过这个人吗?”彪子问。
“没见过,只是听说,他手下的真锅大尉倒是见过,一看就是那种凶神恶煞的,前些天一个卖瓜的老农在公路边卖瓜,听说真锅经过的时候,怀疑老农是刺探要塞情报的,竟然放狼狗把老农咬死了,还砍了头,挂在路边的树上示众,极其凶残,我们游击队正在想办法,打算干掉这个真锅,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这家伙每次往返龙陵城和松山要塞,都是带着一大帮鬼子,我们游击队火力不够,没把握成功。”朱队长说着低下了头。
“朱队长,打仗得靠正规军,怒江东岸远征军第20集团军和第11集团军已经在集结,拿下松山要塞,不是你们游击队能完成的任务,朱队长不必忧心。至于侦察敌情,甚至于刺杀日军指挥官,有我们专业的谍报人员在,也不需要游击队太操心。”瑛子一席话,说得朱队长抬头看了一眼瑛子,眼里闪耀着异样的光芒,不过朱队长什么也没说。
月松见状连忙接上话茬:“杨中校,朱队长提到的金光少佐,你那里应该有情报吧。”
瑛子马上骄傲地说:“这个我们早已掌握,金光惠次郎少佐,此人沉着冷静,阴险狡诈,他手下的真锅大尉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两人是多年的搭档,治军算是有方,据可靠情报,他手下的日军在作战中,至今没有一个因兵败而投降的,都是彻头彻脑的军国主义狂热分子,也正因为如此,松山要塞这样事关整个战局的军事据点,日军才专门选派金光少佐来把守。”
“得抵近侦察要塞才行,不然,等大部队过来了,恐怕会被这颗钉子给楔住了,大部队就展不开了,必定会影响到整个战局。”彪子若有所思地说。
“罗队长,胡队长,就你们这一身美式军装,别说抵近侦察,就是要塞三四里地之外,你们都靠近不了。”朱队长提醒道。
月松点上一支烟,说:“这个可以想象得到,朱队长,你们游击队最近能够靠近到什么距离?”
“要塞周边三四里地之内,不管是什么人,鬼子见人就杀,连盘问都免了。”一个游击队员说。
“是的,要不然我们早靠近侦察了。”朱队长补充道。
月松连吸了几口烟,又问:“修筑要塞的中国劳工多吗?”
“这个我们早想到了,可是我们派进去的几个队员,眼看要塞就要完工了,却一个也没有音讯,不出意外的话,鬼子是用完了劳工就一律就地屠杀。”朱队长眼中冒着仇恨之火。
这时候,瑛子也不说话了,大家都不说话了,所有人都在沉思之中。
抗日狙击手 193.毅然出击
沉闷了十几分钟之后,月松开口打破了沉寂。
“这样吧,麻烦朱队长给我们准备十几套村民的衣服,明天我亲自带队先远距离侦察一下,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衣服好说,今晚就可以送过来,远距离侦察基本上起不到太大作用,山高林密,只能偶尔听到炸药炸山石的声音,根本看不清,我看罗队长这步枪上带了镜子,可是就是这镜子,也看不到什么,主要是林子太密了。”朱队长说。
“去看看再说,不看看怎么就知道一定不会有机会呢。”仁先说。
“对,去看看。”彪子也说。
“朱队长放心,再坚固的要塞,总有它的破绽,只有实地察看,才有可能找到破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彪子和瑛子看家,仁先和超哥带几个兄弟跟我去外围侦察。”月松说。
“是。”仁先和超哥答道。
“罗队长,我带这两个队员跟你们一起去吧,那边的沟沟坎坎我们都熟悉。”朱队长说。
“那可太好了。”月松起身,握着朱队长的手说。
瑛子在一边看着月松对游击队长那么和善,心里很是不爽快,转头离开了。
“这位杨中校……”朱队长看着瑛子的背影,欲言又止。
“不管他,你看这位,超哥,从前也是国军的人,还有仁先,国军的侦察排长,就连我自己,都是国军的营长出身,现在还刚刚升了官儿,国军中校了,不都是新四军特战队的人了吗?是吧,胡书记?”月松笑呵呵地说。
“你罗大队长都说是了,我这个书记没意见,超哥就不用说了,至于孙排长,还得问问他本人的意见了,是吧,孙排长?”彪子试探地问。
“早听说新四军打鬼子的英勇事迹了,枣宜会战那会儿,我就替张自忠将军感到冤,罗队长枪杀特派员的警卫的事儿,在国军中早传开了,国军兄弟们都替罗队长叫好,只要罗队长和胡书记瞧得起我和我那几个兄弟,我们还能有什么意见啊,罗队长,你说呢?”孙仁先一番话,说到超哥心坎儿上了。
“国军兄弟,哪个见了军统的人不是恨得牙弯弯的。”
超哥半天没说一句话,这一句说出来,月松听了觉得就是爽,伸手抓住仁先的手说:“欢迎你和你的兄弟。”
孙仁先抽回被月松紧握的手,立正敬礼,激动地说:“我和我的兄弟,从今天起,无条件服从罗队长的调遣,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好啊,好好。”朱队长在一边看着,激动万分。
“朱队长,这下子你放心了吧,咱们都是一条道儿上的人,什么松山要塞也好,什么真光少佐也罢,管他是阴险狡诈还是凶神恶煞,有我们这帮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的志同道合的同志,就一定能打败日本帝国主义。”彪子慷慨激昂地说。
“行了,叫你一声胡书记你就喘起来了,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早,我们先去要塞外围看看,再想招对付狗日的小鬼子。”月松斩钉截铁地说。
“是。”众人齐声应答,语气坚定,信心十足。
彪子和几个兄弟走出屋子时,细心的彪子和超哥发现瑛子刚刚走开。
“彪子,刚才那些话……”超哥说。
“没事儿,合作抗战呢,她听到了又能咋样?”彪子说。
“嗯。”超哥也没再多说什么。
瑛子的确听到了月松他们后来说的那些话,这些话让瑛子心里五味杂陈,瑛子知道,正是因为自己是军统的人,才让月松不喜欢自己。另外,瑛子自己也对国军内部的派系之争感到很痛心,只是职责所在,上峰的信任也不可辜负,父亲在国军中的高位,更是自己所不能改变的。
瑛子独自一个人走到龙川江边,蹲在水边,双手伸进清澈的江水了,不停地洗着自己的双手。
抗日狙击手 194.暗夜神伤
这天夜里杨瑛中校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想了很多,自从跟着月松带领的侦察队进入缅甸以来,自己一直在忠诚地履行着上峰交给自己的使命,任何一支国军的部队,都必须掌握在党国的手中,对党国绝对的忠诚,这是原则,是底线,哪怕是在抗战仍处在极其艰难的情况下,哪怕新四军八路军对抗战也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瑛子觉得自己可以说是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同时又极大地忍耐了自己,兼顾了对统一战线的保护,明知道胡彪代表的是哪个党,也知道他们偶尔开会不让自己参加的原因,但是自己并没有太多的干涉,只要对抗战有利,瑛子觉得自己的眼里也不是完全揉不得沙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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