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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狙击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架柴生火
月松这才从惬意欣然的回忆中回到现实中来。月松抬起头,看见一个国军兄弟带着三十多个国军走过来了。
月松站起身,自我介绍道:“罗月松,国军第21集团军一〇七旅二团三营少校营长。请问仁兄尊姓大名,多谢仁兄出手相救!”
那兄弟挥挥手,笑了笑,说:“不谢不谢,都是自家兄弟,不谈‘谢’字。兄弟我国军第五战区33集团军警卫营少校营长赵长生,这位是我的上尉副官谭良德,其他的弟兄就自我介绍。”
“上尉顾天,见过罗营长!”一个年轻军官行了个军礼说。
“少尉李少同,向罗营长敬礼!”
“少尉章河东,长官好!”
几个军官逐个向月松做了自我介绍,月松也一一向他们行了军礼。
赵长生看见了月松手上抓着的97狙击步枪,非常感兴趣地指着步枪说:“小日本的97式狙击步枪,罗营长,你这枪发飙啊,哪儿搞的这么牛的枪?”
“呵呵,一不小心,从一个鬼子手上缴获的,还是个中佐呢,皇室的,还有把武士刀哦,没带在身边。”月松笑着答道,心中颇有些洋洋自得。
“哦,这里是日军占领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打鬼子?”赵营长有些好奇地问。
“唉,”月松长叹一口气,“别提了,那次阻击战,我们营没有撤退,全打光了,三四百个弟兄啊,狗日的鬼子,炮火太猛烈了。”月松摇摇头,又想起了三营的兄弟,想起了来福,想起来南海,不禁哀上心头,脸露愁忧。
“三营的兄弟是爷们,咱佩服!”赵营长拍着月松的肩膀说。
“对了,你们是个国军别动队,深入敌后,有什么任务,要不算我一个,这一带我可熟悉了,再说,我这狙击步枪,也可以给兄弟们帮帮手不是?”月松好久没有见到过国军兄弟,在这步步凶险的敌人腹部地带,能见到国军兄弟,自是满心欢喜,知道他们的到来,定是有特别的任务,当然想加入他们,一起打鬼子,好好爽他一把。
“好啊,像罗营长这样的孤胆英雄,我求之不得。”赵营长伸出右手,紧握着月松的手,说,“欢迎!”
长期在鬼子窝里摸爬滚打,步步小心,时时留意的月松,这会终于可以开怀大笑了。月松一把抱住赵营长,笑着笑着,两行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眼眶,顺着月松瘦削的脸颊滑下。月松忙一把推开赵营长,转过身去,偷偷揩尽了泪水。
众兄弟看在眼中,佩服在心里。赵营长举起手,大力拍着月松的肩膀说:“兄弟,你受苦了,走,此地不宜久留,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月松带着赵营长一行,往东北方向的高山密林中去了。
原来,驻扎在老河口国军第五战区司令部情报处得到可靠情报,日军在对随县、枣阳的攻击中受到国军的顽强阻击,一时战役陷入僵局。丧尽天良的日军从关东军调来了细菌武器,准备在战争相持时,对随县、枣阳我国军守军实施惨无人道的细菌战。总司令长官李宗仁将军得知这一消息后,万分着急,紧急命令第33集团军司令部派遣一支别动队,前往设在大别山尾孝昌境内山中的日军的细菌武器库,设法炸掉日军细菌弹。第33集团军司令张自忠将军十分重视这一情况,当即命令自己警卫营营长赵长生在警卫营和全集团军,挑选了三十三位勇士,组成特别行动队,并由赵营长亲自带队,空降到大悟山区,再从大悟山区秘密潜入孝昌山,力求一举炸掉日军的细菌武器库。
月松得知别动队此行的目的,兴奋不已,大声痛骂日军,狗日的小日本鬼子,根本不是人,真他妈的猪狗不如,竟然对我国军使用细菌弹。月松骂完了后,向赵营长介绍了自己对山掌握的大致情况,然后与几个军官一起研究了详细的战斗计划。
月松从自己挖的地洞中,拿出从介川武夫身上扒下来的中佐军服和武士刀、军官证,一并带在身边。然后带着赵营长一行,一路躲躲藏藏,尽量绕着日军走,走了一天一夜,才找到情报中所指的日军细菌武器库所在地,山竹林寺。
竹林寺处在顶约有四五百米,山窝四周都是山峰,山坡上长满了高大的松树和低矮的茶树。鬼子在顶上设有岗哨,有一个重机枪阵地,四个轻机枪阵地,还有一个迫击炮阵地。山窝的四周也都有鬼子暗哨和巡逻队,一条弯弯曲曲通往山外的公路上,设有大大小小多处路卡,每个路卡处都有轻机枪。竹林寺山门口,还有一挺重机枪和两挺轻机枪把守。仅竹林寺外的日军就有一个中队,竹林寺内又有一个中队,而且,据可靠情报,细菌炸弹藏在竹林寺下的一个大洞中,上面仅一个入口,就在竹林寺的内院中,鬼子从四个角度,用四挺轻机枪日夜看守着这个内院中的地洞入口,再加上两个探照灯,要想进入日军细菌炸弹的仓库,简直比登天还难。
月松带着赵营长一行,在距离竹林寺六百多米远的一个山头隐藏下来。月松和赵营长,以及其他几个军官,一起通过望远镜、狙击镜仔仔细细地观察了日军的防守布置。一看这情况,一路雄心勃勃的赵营长和其他几个军官,立刻脸上布满了愁云,万丈雄心,此刻也都消退了好几分。
“罗营长,虽然我们的情报很详细,可我们怎么进去呢?”心情沉重的赵营长阴沉着脸,无奈地问月松。
“赵营长不必担忧,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想当初,我三营兄弟都阵亡了,我罗月松不是一个人在鬼子窝中活下来了吗,不仅活下来了,而且装备越来越好,歼敌越来越多。”历经数次生死关头的月松满怀信心的说。
“罗营长,莫非兄弟已经有了进入鬼子细菌武器仓库的妙招,来来,快说说!”赵营长心急地说道。
其他几个军官也都赶紧凑近了罗月松。
月松正眼看了看赵营长,又逐个看了看其他的军官,说:“想知道?”
“当然想知道,快说,快说啊!”几个人齐声道。
“呵呵,还没想好。”月松一语刚出,几个军官顿时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个个悻悻地走开了。
月松也不急,坐在一棵松树下,掏出日本香烟,点上,悠悠然地吸着。李少华和顾天见月松在抽烟,赶紧凑过来要烟抽,可月松不给,他们俩也没敢说什么,就失望的走开了。一支烟抽完后,月松这才对赵营长和其他的军官们喊道:“来来来,过来呀!”
“过来干嘛?又不给烟抽,切!”顾天不好气的说。
“怎么?不想听听我的主意?行!那我就烂在我肚子里。”月松摆摆手,扭头正想要又点燃了一支烟。
“有主意了!都过来,听罗营长说说!”赵营长一听说月松有主意,马上就来劲了,赶紧召集几个军官过来。那几个军官蹦着蹦着就围过来了。
月松一边抽着烟,一边把自己这个大胆的计划详细地给大家讲了一遍。





抗日狙击手 十五、妙炸鬼子武器库
赵营长等人一听罗月松的计划,一个个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看着月松。
“这行吗?任务是我们的,却让你一个人去冒那么大的险,不合适,不合适。”赵营长不断摇着头,摆着手,很是不赞同月松的计划。
“什么你的任务我的任务?打鬼子,打狗日的小日本鬼子,没什么你的我的,是咱中国人的,只要鬼子一天不滚出咱中国,只要咱爷们还有一口气,咱就与狗日的小日本子罗圈腿不共戴天!”月松心情激动,板着脸吼道。
“罗营长,罗营长,我不是那意思,这,这……”赵营长不好意思地对月松说。
顾天走到月松面前,揽着月松的肩膀,把月松拉到一边,说:“罗营长,我们营长不是那意思,你瞧,这么艰巨的任务,你一个人深入虎穴,九死一生,我们这三十多个专门赶来,誓死完成任务的特别行动队都在外围呆着,我们,这,这,是不合适啊。”
月松双手搭在顾天的双肩上,为难地说:“兄弟,兄弟!那你说,怎么办?”月松又面朝大家,说,“兄弟们,你们自己说,别动队是有三十多人,是有那么多好的装备,可是人家鬼子有两个中队,三四百人啊,再说,人家装备比我们差?人家所占的有利地形,人家的火力配置,哪一样不是占尽了优势?更何况了,寺庙内院地洞,就那么一个入口,关轻机枪都四挺,都下去,那不是去送死是什么?”
“罗营长,别急,别急,总会有办法的。”赵营长上前拉着月松的手说。
“就是嘛,不能强攻,就只有智取,不就炸他细菌武器库吗,我下去炸了再上来不就得了。”月松双手一摊,头一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几个人一时争论不休,但最好的办法还是月松的计划,任务紧急,无奈之下,最终还是采取了月松的计划。赵营长和月松按计划给大家分配了任务,然后按约定的时间开始行动。
一轮红日高高挂在西边山峰尖时,月松已经悄悄潜入到了竹林寺山门外。
月松穿着介川武夫的军服,手上提着狙击步枪,背上背着武士战刀和日军背包,腰间挂着王八盒子和两个子弹盒,身上披着伪装,左手拿着一个用树枝编的帽子,全然一副狙击手的打扮,从竹林寺山门的山坡上走下来,不慌不忙地向戒备森严的竹林寺山门口走去。
“站住,站住!”一个看守山门的鬼子尉官用日语喊道。
月松毫不惊慌,一边扭着脖子,捶着腰,一边继续往前走。
那尉官见走上前的是一个皇军军官,慌忙跑上前,敬军礼,然后毕恭毕敬地请出示证件。
月松把狙击步枪背在背上,漫不经心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介川武夫的军官证,故意用大拇指捏住了照片,然后把证件在那尉官面前晃了一下,用流利的日语说道:“你们指挥官是谁,告诉他,我要见他。”说完继续往前走。
那尉官没有看清月松手中的军官证,伸手要阻拦月松。月松大骂一声:“八嘎!”一边骂着,一边从背上抽出武士刀,装作非常生气的样子,还重重地踹了那尉官一脚。
那尉官被月松一脚踹了连退了几步,又看见月松的战刀上有菊花标志,慌忙站直了身子,“嗨,嗨”地嗨个不停。然后前面带路,带着月松走进了竹林寺山门。
进了山门,走了大约二十多米,穿过了外院,又经过了一道门,穿过了几个回廊,一路上鬼子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个角落里都架着轻重机枪,鬼子们一个个严阵以待,一刻也不懈怠地保护着细菌武器库。
走了三四分钟,终于来到了内院,只见内院正中央有一个斜坡,斜坡上有一道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的铁门,铁门口守卫着六七个士兵,门口还架着一挺歪把子轻机枪。月松一边走一边观察,果然,在院墙的四个角落有四个一尺多宽的机枪眼,四机枪黑洞洞的枪口始终对着仓库的入口处,墙外还有两个碉楼,每个碉楼上各有一个探照灯,灯下有两个鬼子端着步枪四处瞭望。
月松一边走一边观察,把看见的鬼子布置情况都铭记在心。这时,迎面走来一个鬼子军官,从军衔上看,是个中佐,应该是这里的最高军事指挥官。
“介川君,久闻大名,没想到前辈如此年轻英俊,我中村浩二,还请前辈多多关照!”迎面走来的年轻的鬼子中佐一边用日语自我介绍,一边向月松深深鞠躬。
“嗯,中村君不愧少年俊杰啊,这么年轻,就是中佐军衔,而且被帝国委以重任啊。多多关照!”月松一边微笑着,一边用流利的日语回答着中村的话,并向中村鞠躬回礼。
一番寒暄之后,中村引着月松到自己的指挥所,正准备向心中的前辈狙击英雄介绍自己守卫的武器库的情况,不料前辈先开口了。
“中村君,难道你就没有发现这两天,驻地附近有异动吗?”月松故作高深地先向中村发问。
“请前辈明示!”中村露出惊异的眼神。
“东边八百米以外,有支那人的军队在活动,中村君,你太不小心了,身负帝国重任,怎么能如此掉以轻心呢?”作为资深狙击手,中村心中的介川的话当然不能当耳边风,中村一听,立即派手下矢野少佐带领六十多人的巡逻队,按照月松在地图上指示的方向搜寻支那人的军队去了。
中村命人端上了上好的中国凤凰山茗茶,正与月松品茶,果然,东北方向传来了枪声,不一会儿,一个士兵进来报告,在东北方向,矢野少佐发现了支那人的小股部队,正在追击。中村摆摆手,鬼子士兵下去了。中村继续与前辈品茶。
没多久,西北方向又传来了枪声。中村命人进来报告,原来西北方向有几个暗哨玉碎,巡逻小队正与支那人小股部队在交火。
“中村君,需要帮忙吗?”月松呷了一口茶,悠然地问道。
“前辈不必担忧,小股支那部队骚扰而已,我这里防守固若金汤,支那人是打不进来的。”中村赶忙回答道。
“中村君,不打算带我去看看帝国的新式武器吗?”月松又呷了一口茶,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前辈,还是不看为好,细菌武器是双刃剑啊,一不小心,也会伤到自己人的,一旦前辈有所闪失,中村担当不起!”
“哈哈哈,我介川武夫,在千军万马中出出进进,来去自如,中村君,你觉得我有那么脆弱吗?”
“嗨,前辈请!”中村见前辈执意要去,不敢得罪,赶紧起身邀请前辈去看新式武器。
月松在中村的引领下,正准备进入了细菌武器库。顶下发现十几个支那军人,个个装备有火力强大的武器,正与守卫顶的小队在激烈交火。
未等中村开口,月松就抢着命令道:“中村君,你去指挥战斗,派个尉官跟着我就行了。”
“嗨,坂田,陪前辈进武器库!”中村对不远处的一个尉官命令道,然后给月松鞠了一躬,就带着人去了。
月松在坂田的引领下,进入铁门,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来到另一个铁门边。坂田命令门口的守卫把铁门打开,月松随坂田进了武器库。月松和坂田一进了武器库,门口的守卫就“嘡”的一声,把铁门关上了。
月松一看,其实细菌炸弹外表与扑通普通炸弹也没有什么大差别,只是多了一些醒目的警示标志。但眼前细菌炸弹的数量,月松看了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足有几百吨,这要是全扔在中国战场,该有多少中国军人和百姓遭殃。月松心想,老子今天就是不出去,也要把狗日的细菌炸弹都给炸了。
这时,坂田正在向月松介绍这些细菌炸弹的威力和在中国战场上发挥的作用。月松身后跟着两个身着防护服的鬼子兵,这两个鬼子只在腰间别着两把王八盒子,坂田也只带了一把战刀和一把王八盒子。月松心想,干掉这三个鬼子不是问题,关键是不能弄出动静。于是月松一边装作很认真地听着,一边装作很感兴趣地东瞧瞧,西看看。
转了一个弯后,月松发现他们的位置已经远离铁门,而且就是站在铁门口,也被挡住了视线,就决定动手了。
月松指着炸弹上的一个细小的标志,对坂田说:“坂田君,你看看那是什么?”
坂田弯腰去看,月松忽然从腰中摸出两把飞刀,回身甩臂抖腕,两个身着防护服的鬼子咽喉中刀,立刻倒地而亡。等坂田回身来看时,月松已经拔出背上的武士战刀,手起刀落,狠狠地劈向了坂田的脖子,坂田还没搞清怎么回事,脑袋就比身子还先着地了,脖颈上的鲜血喷溅而出,刹那间就染红了一颗罪恶的细菌炸弹。
月松收起武士战刀,从腰中拿出四颗小型定时炸弹,把时间设在了五分钟后爆炸,然后分别塞进了细菌炸弹堆里,从鬼子兵身上拔出自己的飞刀,就向铁门口走去。
月松敲了敲铁门,一个鬼子守卫开了铁门,月松走出铁门,对两个鬼子守卫说,“嘿,去看看坂田君怎么样了!”
“嗨。”两个鬼子守卫齐声答道,然后转身准备进铁门,就在两个鬼子转身之时,月松拔出武士战刀,一刀捅进了一个鬼子的后后腰,迅疾拔出战刀,又一刀劈死了另一个鬼子,然后在鬼子军服上擦干净了战刀,插在背上的刀鞘中,手提狙击步枪,小步向外面跑去。
月松提着狙击步枪走出内院的地洞口铁门时,听见竹林寺外四周的山上到处是枪声,月松知道,这是赵营长带着别动队的队员们,兵分几路,故意在袭扰竹林寺的守卫日军。
月松刚一出门,门口守卫的一个尉官见坂田没有出来,正准备开口问月松,月松上前就一个耳光,打得那尉官头一歪,月松又开口骂道:“八嘎,还不把战马牵来,我要去射杀那些可恶的支那人。”其实月松刚进内院时,就发现侧院中有个马厩,马厩里养着十几匹战马。那尉官被中佐两打带骂的,也不敢多问,“嗨嗨”的喊着,然后跑步去牵了一匹战马来。
月松也不多说,跨上战马,就朝寺外奔去。月松骑着马刚跑出山门,就听见后面一声闷响,整个大地都再震颤。月松回头看了一眼,爆炸还在继续,很快就传到地面上了,竹林寺的庙堂顶上的瓦片被震落了一地。
月松也不敢多留,骑着马沿着公路狂奔了六百多米后,下马上山,一个人向早已与赵营长约好的会合地点赶去。




抗日狙击手 十六、被困滠水河岸
炮兵阵地被炸,帝国狙击精英介川武夫中佐被杀,竹下俊逸少将、冈田大佐和小野大佐被狙杀,极大地震怒了驻守武汉的第06师团长山本中将。山本气得都快吐血了,站在指挥部的窗口下,对着屋外大喊大骂了一通,命令介川武夫的师弟松本五次郎,率领他新近训练出来的狙击小队,又给他挑选了12名一路攻城拔寨,有着丰富的野战经验的士官,组成了一支由18个鬼子精英构成的绞杀小队,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给竹下将军报仇,干掉支那人的神秘狙击手。
早在罗月松他们去山炸鬼子细菌武器库时,松本的绞杀小队就已经秘密进山了,竹林寺下的武器库被炸,可以说是给本来就比兔子还要精的松本指示了方向,而且,松本精明之处在于,他并不是四处寻找追击,而是选择一个合适的位置,预先设伏,这也正是一个高明的狙击手的过人之处。
罗月松从竹林寺逃脱后,也不敢恋战,一路躲躲藏藏,昼伏夜行,第二天中午才来到了约定的会合地点,大悟境内的滠水河边的一个小渡口。这里已经接近大山,在这里活动的鬼子部队不多,但在鬼子窝里混饭吃的月松,却始终是时分谨慎。找到了会合地点,月松并没有急着露面与赵营长和他的别动队会合。而是四下里转了转了,到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于是就顺着河岸,见到了正在河边休息的赵营长和他的别动队。
赵营长等人一看见罗月松,一个个激动不已。赵营长一个箭步上前,双掌在月松的双肩上狠狠拍了一下,拍得月松连退两步。
“好小子,我们都以为你挂球了,狗日的,你还活着啊!”赵营长一边骂着,一边用脚去踹月松,月松憨笑着躲开了,可赵营长仍不放过他,冲上去一把抱住了月松,脚下还使劲一绊,把月松放倒在了河边,然后一个饿虎扑食,扑在月松身上,其他的兄弟们也都高兴地一起扑向倒在地上的赵营长和罗月松,压得得月松一顿鬼叫。
打打闹闹了一番后,月松从地上坐起来,看看身边的兄弟,发觉少了不少,忽然严肃了起来,抓着赵营长问道:“怎么只有这么几个人?”
赵营长一把推开月松的手,转过身去,眼眶中含满了泪水。
“李少同呢?”月松望着其他兄弟,大声问道。
兄弟们一个个背对着月松,低着头,含着泪,没有人回答月松的问题。
“顾天呢?”月松还在问,问声带着哭腔,“他还没抽我的日本烟呢!”月松终于忍禁不住,掉下了热泪。
深秋的大悟山边的滠水河旁,成片的乌桕树上,满是鲜红的叶子,这千万片叶子的鲜红,就像烈士们的鲜血一样,红彤彤,鲜艳艳,充满了中国男人的阳刚与威武,蕴蓄着中国男人的爱恨与情仇。
赵营长甩手抹掉了眼边的泪水,对身边的兄弟们吼道:“是爷们,长卵子的,就都给老子站起来!”
大家纷纷抹掉眼泪,站起身来,走到月松和赵营长身边。
“来,抽烟,抽了日本烟,老子们打到日本去,饿食日本肉,渴饮日本血!”月松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日本烟,一支支地给兄弟们散发。
月松掏出火柴,划燃了一根,兄弟们一个接一个地点上烟。一根火柴灭了,月松又划燃了一根,赵营长低下头,凑过来点烟。
“呯”的一声,月松本能地侧身倒地,子弹擦着月松的耳朵边飞过去了。
“狙击手!”月松大喊一声,一边匍匐到河岸边的高坡下,一边招呼大家趴下,找位置隐秘。
“营长——营长——”一个兄弟趴在赵营长的身上,哭喊着。月松心头一惊,扭头一看,原来,自己凭着经验侥幸躲过了的那一颗子弹,不偏不斜,正好打在了赵营长的脑门上,英勇善战,铁骨丹心的赵营长,顷刻间就灰飞烟灭了。月松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小日本的狙击手可不是lang得虚名,早在与中国作战前,他们就在中国东北,与俄罗斯人有过不少恶战,小日本的狙击手,不仅有大量子弹训练,而且有日俄战争的实战经验,虽不能以可怕来形容,但也绝对是值得重视的敌人。
月松见那个兄弟还趴在赵营长身上哭喊,连忙喊道:“隐蔽,隐蔽!”可那个兄弟就是不听,月松正准备上去拉开他,就又听到一声枪响,那个哭喊着的兄弟右胸中弹,口吐鲜血,哽咽着说不出话。
一个兄弟想要过去救他。
“趴下,别动!”月松赶紧喝令制止,“别过去,鬼子狙击手故意不打死他,就是想打救他的队友。”
月松一边低着头,一边通过狙击镜寻找鬼子狙击手的位置,一边小声地对身边的兄弟们说:“从现在起,我是这里的最高长官,大家都听我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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