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狙击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架柴生火
这时,月松已经带领特战队的几个兄弟撤回到了黑龙潭边的山头上了。月松举着狙击步枪,看着大哥带着罗溪的弟兄们杀得正兴起,不由得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在一边看得手痒痒的邓鸣鹤有些忍耐不住了,蹲在队长身边,小声对队长说:“唉,队长,你看他们杀得多过瘾啊,我这把大刀今晚上就喝了鬼子一口血,好不解渴啊,要不,咱们也冲下去,大开杀戒,好好爽一把,怎么样?”
“好,好啊,”月松随口答道。
“那还等啥?走啊!”邓鸣鹤兴奋地站起身,提着大刀就准备往山下冲。
“慢着,考,我疏忽了,鬼子骑兵小队,你们看!”月松通过狙击镜看见二十多个鬼子骑兵正顺着河岸向黑龙潭奔去。
“是啊,原本天黑,没这么大的月亮,现在月亮出来了,鬼子骑兵看得清清楚楚,怎么办啊队长?”雷航说。
“还能怎么办,邓鸣鹤,你带着其他兄弟下去,借助树林的掩护,截住鬼子骑兵。”月松命令道。
“是,大勇、小勇、草根儿、世红,你们几个跟我走。”邓鸣鹤把大刀往背上一背,端着冲锋枪就带着大勇他们准备下山。
“谁?”这时,雷航忽然转身对着身后大喊一声。
“别开枪,是我,常超!”身后的大树后面一个声音答道。
“超哥?你们怎么过来了?”月松回头问道。
“队长?是队长?”超哥端着狙击步枪从大树后闪身出来。
“超哥,来得正好,邓鸣鹤,你们回来,超哥,把你的狙击手全部调到这儿来,咱们一起狙杀鬼子的骑兵,为我大哥他们灭掉那个中队争取时间。”月松说。
“队长,那我们呢?我们搞啥?”邓鸣鹤急切地问道。
“你们掩护铁蛋,铁蛋,你带着掷弹筒再往前靠三四十米,随时准备听我命令向鬼子骑兵开炮。”月松说。
“好嘞!”铁蛋一听到要用上自己的掷弹筒了,忙抱着掷弹筒就准备下山。
“队长,我就是个看娃子的啊,这……”邓鸣鹤有些不乐意。
“住嘴,快带着铁蛋去抢占有利位置。”月松恼火的骂道。
“是!”邓鸣鹤大声回答了一声,带着铁蛋和大勇小勇他们就下到半山腰去了。
“铁蛋,没我的命令,不许开炮!”月松又补了一句。
铁蛋抱着掷弹筒,一歪一歪地边跑着边答道:“知道了,队长!”
月松见铁蛋他们已经下去了,就回头对超哥说:“超哥,把你的人,安排好位置,注意分散开点,找好狙击位置,必要时可以自由变换狙击位,从现在开始,目标鬼子骑兵队,自由开火!”月松说完,自己也开始寻找狙击位去了。
“是!”超哥答应了一声,回头对身后的牛佩淋他们说,“听见了,放手去杀!”
“好嘞!”牛佩淋答应了一声,哗啦拉开枪栓,就溜走了。
“你就瞧好了。”五娃丢下一句,起身也走开了。
“超哥,知道你是狙击高手,今儿晚上,咱们比一比咋样,看谁狙杀的鬼子骑兵最多?”慕容河蹲在超哥身边,煞有其事地问道。
“比啥?杀了再说,去!”超哥低调,甩了一句,自己就起身找狙击位去了。
“哼!拽你就,看我今天不超过你,超哥,超哥,今儿我让你变成落弟儿。”慕容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也抓着狙击步枪走开了。
梅川并不愚笨,梅川认识的第一个中国人就是罗月松,在陆军学校与罗月松斗了好几年,在自己的地盘上,都没占到罗月松的便宜,倒是切身地领教了中国功夫的厉害,深知了日本武士在中国剑客面前,那就是小巫见大巫,那就是班门弄斧。此刻,梅川已经西面的三浦中队已经被罗溪人偷袭了,越是没怎么听到枪声,就让梅川越是担忧,这个时候,除了自己手中的骑兵小队外,恐怕没有别人能救三浦中队,从罗月松的功夫,从罗溪作为一个村镇的防备,梅川就能猜想到罗溪人在冷兵器时代有多么的威风,再不快点派兵去解救三浦中队,估计三浦中队就会在罗溪人的长枪长剑中被消灭殆尽。
梅川还知道,光靠一个骑兵小队还不能解决问题,所以梅川这时候已经顾及不了什么大局,把手上的另外两个中队全部调上去了,沿着河岸边的杏林,就开始向黑龙潭那边攻击而去。
冲在最前面的是野岛带领的骑兵小队,在月光的照耀下,野岛骑在乌黑的战马上,一马当先,手中高举着战刀,带领着二十多个骑兵“哒哒哒”地向三浦中队所在的位置冲去。
月松下到了半山腰,见铁蛋已经架好了掷弹筒,手中的小炮弹已经按在炮筒口了,只等着队长一声令下,就“轰”地一声向正在快速奔跑着的鬼子骑兵小队射去。
月松半蹲着,双手端着狙击步枪,借着月光的照耀,瞄准了冲在最前面的鬼子骑兵小队长。月松慢慢移动着枪口,不断调整着射击方向,心里默默计算着提前量,毕竟,鬼子的战马品种好,速度快,又是久经沙场的,而且战马上上下下地奔跑,野岛的身子也在战马上上上下下地波动着。月松估摸好了提前量,屏住呼吸,手指快速一扣,扳机回收,撞针击打子弹,子弹倏地离开了枪膛。野岛根本不知道山上还有新四军狙击手,心急如焚的野岛心里就想着自己的军校的同窗好友三浦,野岛的身子在战马上根本就没有趴下,而是直挺挺地竖着,野岛心急啊,哪里顾得了自己是不是已经被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哪里知道一颗快速飞行着的子弹正在向自己飞来。
半秒钟后,当野岛的战马伸出前踢,向前猛跨一步,野岛的身子在战马身上向前前移了将近两米时,恰好,月松的子弹到达了,这颗精妙的子弹不偏不斜,从野岛的左胁下,射进了野岛的身子,从肋骨的缝隙间穿过,射穿了野岛的左边肺叶,野岛“嗵”的一声从战马上重重地跌倒在地上,野岛只觉得一股热血从气管猛然上升,野岛大嘴一张,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野岛连一句遗言都没有能够说出,就睁着小眼睛,露着他那眼白有点歪的小细眼,含恨魂飞他的弹丸小岛了。
抗日狙击手 四十五、针锋相对17
彪子在罗溪西面听见战斗越大越热闹了,心里正在犯嘀咕,月松就带了那么几个人,怎么可能打出这么大的动静呢?搞点爆炸闹大动静还行,可现在都杀声震天了,他哪来这么多人手?难道是罗溪的人?一个小小的村子,就算是个小城堡,哪来这么多能战斗的小伙子啊?不管咋说,现在自己不能随便动,静观其变,等天亮了,再去侦察一下。
唐四也在纳闷,这是队长在搞事吗?队长能搞这么大的动静吗?可不是队长在搞,就在罗溪边上,又有谁有这么强的战斗力,能跟鬼子大干一场呢?唐四越来越佩服自己的月松队长了,这家伙,可真算得上咱四哥一辈子中不能不佩服得那么少数几个人了。但这会儿不能有啥动作,一来情况不明,二来对面的鬼子们还盯着这咱们这边的呢,万一这么一动,没有帮上忙,反倒把鬼子招去了,岂不是帮倒忙了。
就在月松的子弹把三浦的同窗好友野岛给干下了马时,还真不愧是骨肉兄弟啊,罗诚海带着罗溪的二杆子们已经把三浦的那个中队给收拾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正把三浦那个鬼子中队长围在黑龙潭的火堆边,正准备送野岛的同窗三浦去见野岛呢。
三浦在仅剩下的上十个鬼子的簇拥下,举着战刀,眼睛盯着周围一圈奇怪的敌人。这都是些什么敌人啊,没有统一的军装,却有统一的武器,清一色的长剑,就是那些诡异的长剑,都不跟自己手下的士兵的刺刀相碰撞,剑尖就莫名其妙地插进自己士兵的身体里了。还有那少数几根书上说的长矛,刚看他舞得呼呼生风的,耍把戏样的,怎么眼睛还没眨巴一下就又在自己的士兵的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三浦从未害怕过,可这会儿心里真没底。白刃战咱皇军士兵军官没少练过,实战中检验咱皇军的白刃战也可以说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在三浦经历的为数不少的几次白刃战中,没有哪一个三浦没有斩杀几个敌人,可这一次,三浦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随便一个手握长剑的敌人,都能与自己抗衡,何止是抗衡啊,搞得自己连连后退,简直是有些招架不住,要不是几个士官舍命相救,恐怕这会儿自己早就回国去面见天皇,向天皇请罪去了。三浦双手握着战刀,从未颤抖过的手,此刻带动着战刀在月光下瑟瑟发抖。三浦看着身边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士兵,知道大势已去,但不能丢了皇军的脸面,不能失去了武士精神,就鼓起勇气,上前一步,用生硬的中国话说:“你们,一对一,来!”
飞虎听那瘪独子说要一对一,挺起长枪就走过去了,指着三浦骂道:“娘的个西皮,就你这老鬼子,也敢跟老子罗溪人一对一,今儿个老子就让你瞧瞧啥是罗溪银练枪法,三招内,老子让你吐血。”飞虎说着就准备动手了。
罗诚海说:“飞虎,让开,他用刀的,咱不欺负他,咱就用罗溪长剑送他回老家。”
诚海说着单手提着长剑,上前一步,站在那里,等着三浦出招。三浦看了一会儿眼前这个中年汉子,忽然“哇呀”地叫着挺着战刀向诚海冲过来。
诚海依旧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三浦冲到诚海跟前,举起战刀就是一个斜劈。诚海不慌不忙,看准了那鬼子的来势,只是把身子往边闪了一下,三浦的战刀劈了个空,正准备收脚站稳身子,可就在这个空当,诚海手臂轻轻上扬,手腕一抖,长剑由下而上,在月光下一闪,剑尖从三浦的胸口划过,三浦的胸口“扑哧”一声,留下了一道血痕。其实这时候诚海是完全可以直接一剑插进那鬼子的胸口的,但诚海想玩个猫玩老鼠的游戏,想在老鬼子身上多留几道伤痕,想让狗日的鬼子知道啥叫天高地厚。
三浦一看这阵势,知道自己不是这中年汉子的对手,也知道这汉子在耍自己,心里觉得很恼火,于是举起战刀“呀呀呀呀”地乱叫着连连出刀,左劈右砍的,却连人家衣服都没挨着,倒是自己的身上,一会儿被那诡异的长剑割一道口,一会儿又被划了一道血痕。
当三浦的身上已经有了第五道伤口时,三浦站住了脚,看了看自己身上满身的血,皱紧了眉头,怒瞪着双眼,脸上肌肉抽搐到了一块儿,气急败坏地大喊着再次向诚海冲了过来。
诚海突然起步快速连续三次三百六十度转身,长剑在自己腰间随着自己的身子“唰唰唰”,这就是罗溪三剑,这样的招式,三浦别说见过,简直是闻所未闻,三浦站在那里,身上已经被诚海连拉了三剑,肚皮已经破了,肠子正在往外流。三浦不错啊,临死前,还能见到“罗溪三剑”,而且能被罗溪现任武术总教练罗月松用“罗溪三剑”搞死,真是他的莫大荣幸啊,这会魂魄回到了他的日本了,可以向家乡的人炫耀一下,“咋,咱可是被罗溪三剑搞死的,你们谁见过?”哈哈,荣幸之至啊三浦君!
三浦一死,剩下的上十个鬼子也都要视死如归了,哇呀呀地鬼叫着挺着刺刀冲过来,飞虎他们几个兄弟三剑两枪就把那些鬼子送回老家了。
且说这边野岛虽然中弹跌下战马一命呜呼了,可他手下的骑兵却依旧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没命的往前冲。
月松和超哥他们几个狙击手也毫不含糊,趁着月色正亮,“呯呯呯”,一枪一个,鬼子那二十多个骑兵,还没冲到黑龙潭,就一个个倒下战马,死球了十好几个。
邓鸣鹤看样子没机会了,就怂恿着铁蛋,想让铁蛋打几颗炮弹,也好看着过过眼瘾。
铁蛋眼看着鬼子骑兵快别搞光了,也急了,慢吞吞地开口问道:“队长,我还打不打?”
月松回头看了一眼铁蛋,说:“就剩下那么几个鬼子了,再厉害的骑兵,也不够我大哥他们收拾的,你嫌炮弹多啊,那你打啊!”
“哦!”憨憨的铁蛋没听懂,正准备拿起掷弹筒,邓鸣鹤拉了一下铁蛋的胳膊说:“你真傻还是假傻啊,走,准备撤!”说完站起身,准备撤了。
“就你能,我说要撤了吗?”月松问道。
“没啊,哦,不撤啊,打哪里,你说,队长!”邓鸣鹤忽然又来了精神。
月松看了一下四周,命令道:“撤,回罗溪!”
抗日狙击手 四十六、针锋相对18
“队长,我们咋办?”超哥见队长他们要撤回罗溪,忙过来向队长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你们啊,先在这里盯一会儿,打打鬼子的冷枪,然后就撤进山林里,明天黄昏老地方咱们回合。”月松对超哥说。
“是,队长!”超哥答应一声,正准备转身带着另外几名狙击手再去干他几个鬼子。
“哎,慢着,撂倒几个就撤,不可恋战。”月松叮嘱道。
“放心队长,超哥是谁啊,出名儿的冷静。”邓鸣鹤说。
超哥望着队长笑了笑,带着几个狙击手继续埋伏在山坡上。
“嗯,说得也是,走,咱们赶紧回去!”月松说着,手提狙击步枪,带着邓鸣鹤他们朝西门跑去。
罗诚海亲手干掉了三浦后,见河边已经有鬼子朝这边支援过来了,忙对身边的罗溪二杆子们说:“今儿晚上大干了一场,但是现在鬼子的兵力仍然占优势,你们瞧,河那边的鬼子已经在朝这边赶了,咱们按预定计划,赶紧撤!”说完,把长剑往背上一背,手提着步枪就带着兄弟们朝西门跑去。
飞虎觉得还不够过瘾,才杀了没多大一会儿,鬼子们就全被宰光了。飞虎单手抓着银枪枪杆,站在那里,眼望着河边,心有不甘。
罗诚海带着兄弟们往前跑了上十米,回头见飞虎还站在那里,忙大声喊道:“飞虎,走啊!”
飞虎回头看了一眼诚海哥,也不敢违抗诚海哥的命令,于是飞起一脚,朝着地上一个鬼子的尸体狠狠踹了一脚,然后抓起银枪,快跑几步追上了诚海,和诚海他们一起往西门撤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梅川带领着手下的两个中队,已经顺着河边前进了三四百米。一个士兵突然跑到梅川面前,敬礼报告道:“中佐,野岛少佐殉国了。”那个士兵的话刚说完,两个士兵就用担架抬着野岛的尸体走过来了。
梅川走上前,借着月光看清楚了,躺在担架上已经断气了的的确是自己的好友野岛少做。梅川气得哇哇大叫,抽出战刀,向前面指着用日语大声喊道:“嘎嘎地地,杀!”
梅川的前面的那个中队追着罗诚海他们到西门外时,城墙上忽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打得鬼子们抬不起头来。在城墙上的罗溪人的掩护下,诚海带着兄弟们迅速撤进了罗溪,而这个时候,月松已经带着自己特战队的兄弟,提前进入了罗溪。
当梅川带着人来到黑龙潭边时,满地的尸体,满地的鲜血,让梅川觉得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当梅川看见三浦的尸体时,梅川发现三浦不是被枪打死的,而是被刀杀死的。梅川这才进一步检查了其他殉国的士兵,这才发现,九成以上的士兵都是被刀杀死的。梅川蹲在地上,看着这些士兵的伤口,忽然不再叫嚣了,而是冷静地思索着什么。
在前面追击的浩二中队遇到了罗溪人来自城墙上的强大火力的阻击,一时也难以有什么进攻效果。浩二带着中队撤下来了,眼看着沉默不语的梅川中佐,浩二请罪似的走到梅川面前,报告了追击情况。
梅川把战刀插进了刀鞘你,头也没回,就对浩二说:“撤!”说完就带着人往河边的帐篷里走去。
浩二还真有些想不明白了,以往遭遇了这样的失败,梅川中佐肯定会雷霆大怒的,可今天梅川中佐怎么忽然如此冷静,冷静得让人不寒而栗。浩二也不敢多问,只是带着人马跟随在中佐的身后,一起返回河边去了。
虽然东方已经差不多要泛白了,虽然经历了一夜的紧张刺激的战斗,但是罗溪人,谁都没有睡意。罗溪宗祠,在这胜利的一刻,灯火通明。祠堂大堂里,月松的爷爷端坐在八仙桌边,一脸的严肃,却遮掩不住内心的喜悦。八张圆椅上坐着的宗族里德高望重的前辈们,正小声地议论着这次战斗,虽然声音不大,但狠狠出了一口气的情绪都挂在了前辈们的脸上。
月松和诚海肩并肩地走进了祠堂,祠堂里的人们都齐刷刷地把目光转向了这哥俩,月松的父亲却坐得很端正,丝毫没有因为俩个儿子的到来而显出兴高采烈的样子。月松的爷爷看见俩孙子走过来了,炯炯有神的双眼紧盯着俩孙子,却一言不发。
“爷爷!”诚海和月松齐声喊道。
“嗯!”爷爷哼了一声。
“爷爷,这次咱们狠狠出了口气,三弟带着他的特战队的小伙儿们,把鬼子的山炮全给轰掉了。我带着族里的小伙子们,也干净利落地干掉了鬼子的一个中队,而且,差不多都是用咱罗溪的长剑抹的。”诚海代表出战的青年回报战果。
“嗯,好样的,来,拿酒来!”爷爷站起身说。
几个小伙子拿了几大坛烈性包谷酒来了,酒往八仙桌上一摆,接着又摆了一长溜大碗,然后倒了满满十几碗烈酒。
“月松,把你的弟兄们都请进来。”爷爷说。
“好嘞。”月松一听,转身对站在祠堂门口的兄弟们喊道,“鸣鹤,你们都进来,飞虎,你们也进来几个。”
鸣鹤他们一听,忙迈着大步咚咚咚地走进了祠堂,排成一排站在诚海和月松的身后。
“上酒!”爷爷一发话,几个小伙子给站在那里的功臣们每人送上一大碗酒,在座的前辈们也每人手中端了一碗。
爷爷自己也端起了一碗,高举起酒碗,转身对着春台上列祖列宗的牌位,大声说:“罗家的列祖列宗们,我中华的列祖列宗们,倭寇犯我疆土,杀我国民,今天,我罗溪好男儿们,我中华的好男儿们,大开杀戒,痛宰日寇,彰显族威,扬我国威,痛快!”
爷爷说完,把一大碗酒洒在地上,祭了祖宗。一个小伙子又往族长碗里倒满了一大碗酒。
爷爷端起酒碗,高举过头,面对着祠堂里的老老少少,大声说:“打鬼子,啥也不说了,从今天起,我罗溪人跟鬼子不共戴天,来,干!”爷爷说完,带头一扬脖子,把一大碗烈酒喝干了。
其他人也都大喊了一声“干!”然后一起痛快淋漓地把酒喝干了。
只有雷航,喝完了只吐舌头,嘴里不敢喊,心里却不停地喊着:“妈呀,辣死我了!”
酒喝完了之后,月松对雷航说:“雷航,你带兄弟们先休息。”说着又转身对鸣鹤说,“鸣鹤,你留下。”
鸣鹤点点头,雷航带着其他兄弟们休息去了。
诚海也吩咐飞虎带着其他人休息的休息,戒备的戒备去了。
抗日狙击手 四十七、针锋相对19
当晚,月松和宗族里的长辈们商议一番后,决定由诚海、诚江(月松的二哥)带领罗溪青壮年,日夜守护罗溪。月松则带领特战队的几位兄弟,潜出罗溪,按约定与彪子他们会合,回团部回报侦察情况后,再行定夺下一步的行动。
商议完后,宗族里的长辈们各自回家休息。月松和诚海两兄弟跟在父亲的身后,父亲紧跟在爷爷的身后,一行爷孙三辈走出了祠堂。爷爷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了脚步,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一轮红日高挂枝头,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爷爷转身对儿子说:“上午你带着诚江到处转转,多加点小心啊,小鬼子不会善罢甘休的,让诚海和月松俩兄弟歇歇,这俩孩子,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父亲连连答是。爷爷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迈着稳健的步子往家走去。
当晨曦的光辉照入行军帐篷时,梅川手握着战刀刀柄,踱步走出了帐篷,抬头看着银杏林枝叶间洒下的万道霞光,不仅心生慨叹。中国,不是一头笨象,应该是一头正在苏醒的雄狮,是啊,看上去并不起眼的一个小小罗溪,说村不是村,说镇不是镇的,可谁又知道竟是如此的卧虎藏龙之地。平日里也各个是忙于耕种,忙于织染,可谁能想到一夜之间,竟然杀出一只远胜于群狼的凶猛无比的刀剑队,短短二十几分钟,就把我一个训练有素征战多年的中队消灭殆尽,近在咫尺,却援救不及,又快又准又狠,眼前真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啊。
梅川想着想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唉,谁知道呢,中国还会有多少身穿破衣烂衫连肚子都吃不饱的草民们,会在一夜间变成一支支骁勇善战的队伍,我大日本帝国的圣战恐怕是要举步维艰啦。
梅川正想着,浩二和坂仲两位中队长从帐篷里走出来了。浩二看着梅川中佐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主动搭话道:“中佐阁下,天已经大亮了,昨晚咱们吃了大亏,现在我们可以大举进攻,一举拿下小小罗溪,也好给野岛和三浦两位英烈报仇雪恨啊。”
梅川一听,忽然眼露凶光,一向争强好胜,吃不得一点亏的梅川,早就像狂攻猛打,这时候听浩二这么一鼓噪,梅川下意识地伸手抽出战刀,“嚓”的一声,可战刀刚出鞘一半,梅川又停下来了,身子像一尊雕塑一样定在那里。
坂仲见梅川中佐欲发又止,上前一步,说:“中佐阁下,下命令!”
梅川慢慢回头,眼盯着坂仲,半晌,又看了看浩二,这才发话说:“浩二,去,联系松井将军。”
“嘿!”浩二答应一声,跑进指挥所去了。
月松美美地睡了一觉,连午饭都没起来吃,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才从梦中惊醒。月松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翻身起床,东摸摸,西弄弄。虽然自己有两三年没有回家了,虽然自己牺牲的消息一度传回罗溪,可母亲依旧把自己的房间保存得像往日一样干净整洁。看着眼前的这些熟悉的东西,月松忽然觉得眼窝有点热热的,家就是家啊,亲人永远都是自己最亲的人。一个男人,如果不能保卫自己的家园,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就不配做个男人。月松这么想着,就又想起了迫在眉睫的任务,于是赶紧穿戴整齐,系上武装带,背上驳壳枪,别上短剑,插好飞刀。正当月松准备伸手抓起狙击步枪时,月松看见了枕头下的勃朗宁手枪。月松慢慢伸手拿起勃朗宁,油然而想起了丹枫。月松把手枪放到自己嘴边,小心得吻了一下,心里自语道:丹枫,等我干掉了梅川,解了罗溪的危机,我就把你带回来,咱们一起拜见爷爷,拜见父亲母亲,拜见兄长,咱们挑个好日子,咱们大红灯笼高高挂,咱们拜天地,进洞房那个,嘿嘿,等进了洞房,那个时候,咱可就不客气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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