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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语的命运
在不少人看来,无论是德国的入侵亦或是日本的进攻,都很难彻底瓦解那个“人间天堂”,反倒是他曾“真诚”帮助过的国家,却在背后给予其最为致命的一刀,从而从根本上倒置了那个国家的崩溃。
当然,并没有多少人会去理会这些文人的无病呻吟,对于许多国人而言,或许,过去他们希望从苏俄的迅速崛起中寻求强国的答案,但是现在,对于绝大多数国人而言,他们相信中国已经走上了正轨。
或许,还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所幸一切都在慢慢的解决,而人们最为关心的国家的尊严、荣誉,都在战争中得到悍卫。
我们的国家从未像今天这般富强!
或许,相比于历史的辉煌,民32年的中国仍在复兴路上,但是,近代百年以来,国家从未像今天这般强大,在战场上,军队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以摧枯拉朽横扫东北以及东南亚,在外交上,美英等传统列强终于把中国摆到了与其对等的大国位置,至于在国内民生上,化肥、良种以及现代农具的推广,加之“三七五减租”的成功推行,不仅让农民吃饱了饭,农民的收入亦大幅度提高,压抑了十数年消费欲望的农民在收入增加的刺激下,消费欲望迅速激增,受到市场刺激的工业消费品生产空前繁荣。
前线的胜利、市场的繁荣、收入的增加,总之,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印证着一个名词“盛世”的到来,中国百姓从来都是一群极易满足的百姓,他们所图无非只是“一口饱、一身暖衣、一片栖身之瓦”,只要达到这几点,那便是百姓传说中的“盛世”。
虽说距离洋历年还有二十来天,入冬的农闲后,闲下来的农民纷纷赶到市集,开始为家人采买着各种商品,碎花洋布、搪瓷脸盆、雪花膏、洋荑子,因为农民的消费市价甚至有所增涨,毕竟,现在正值战时,大量工厂转产军需导致了市场供应的不足,但对此,那些因粮价上涨收入略增的农民,并不会在意许多。
“哎,过去愁钱不够用,现在愁买不着东西!”
手背在身后握着烟袋的老梁头,一边走一边嘟嚷着,他的左胸前别着条蓝色红三色授带,那是军属的标志,在农民消费合作社,这个标志可以让他插队购买紧俏的商品,甚至在做公共汽车的时候,这个标志同样可以让他做到前排。
虽说不用排队就买到所需要东西,但是他依还有些不满意,碎花布竟然限售,即便他是军属,也只能买十五尺,如果想多买的话,就要到普通的商店去买“高价货”,消费合作社里的商品价格比市场上低了一成。
“这下两个儿媳妇、还有两闺女可咋个分……”
嘴里这么抱怨着,可老梁头的脸上却带着祥和的笑,这笑是发自内心的,六七年前,他愁的是如何填饱一家人的肚子,可现在,他想的却是怎么让日子过的更好些。可偏生碰到今个这事儿,想着儿媳、闺女分不均,心里头禁不住有些犯难。
突然,他止住了脚,瞧着一旁地摊后面悬绳上挂着的挂像走不动了。
“这像咋请的?”
“6尺的中堂,不贵,才一块钱!”
这是委员长的戎装挂画,先前老梁头家里也挂着一个半身像,不过瞧着这大幅的挂像,他却动起了念来。
“那我就请一幅!”
“第13个了!”
在挂像年画摊后边的茶馆里头,杜庆余一边说,一边从盆中取出一个花生米放在桌上,只见桌上摆着13个花生米和上百个瓜子。
“可不,许老板办公室里也挂着领袖像!”
丁克武同样感叹了一声。
“过去,我觉得,这南京政府也就那么回事?可这两年,咱们差不多前后去了三四十个地方,远的有云南的、近的有河南,偏的有甘肃,这老百姓家里头,挂领袖像的越来越多了!”
感叹着,杜庆余的脸色有些变幻,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作为北方机械的工程师,他们两来到这个浙南小镇,一个是负责机器的安装与教授工人操作,而另一个则是负责技术传授。走南闯北的多了,自然感慨也就多了。
“老百姓的日子比过去好了!”
丁克武瞧着市集上的百姓,出身乡村的他,可以直观的感觉到农村的变化,现在农村新房越来越多,而且老百姓身上已经很少见那种肮脏的满是油泥的衣服,一穿便是一冬的破棉袄越来越少了。
“自然,也就对政府感恩戴德了,在华北,老百姓感激的是先生,而在这……”
自然不用说,看那卖出的戎装像是谁,便知道他们感激的是谁了。
“可,可他们不想想,良种是咱们的农业合作社出资推广的、化肥是北方化工生产的,就是“额定地租”、“三七五减租”,那也是咱们那边先实施的,是先生开创的。如果……”
“如果南京这边不接受,又有什么办法?”
朋友的反问让杜庆余顿时一哑,确实,如果南京不推广、不接受又有什么办法。
“前两年,这南方地主的眼里盯着地,只租不售,可现在,工业品市场景气,他们又售地办厂,这才有了这两年,老百姓的日子日渐好转,毕竟少了地主的盘剥,要不然啊……”
“嗯,仔细想想,这两年国家变化是够大的!”
杜庆余点点头,瞧着市集上的百姓,想到这两年,在大江南北的乡间那一座座新开工的工厂,还有脸色日渐红润不见昨日满面菜色的农民,这个国家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敢说,等于战争结束之后,再过五六年,到那时,也许,中国就会真正的富强起来,不仅国家强大,而且百姓也会富裕起来,毕竟……”
话声稍顿,丁克武凝视着街上的那些百姓,脸上的笑容变得灿烂起来。
“毕竟,现在国家不同于过去了!”
在两人离开茶馆后,因为是周末的关系,他们两人并没有回工厂,而是继续在这个江南市镇里逛着,虽说华北的乡村比这里的乡村市镇更繁荣,不过这里的市镇却带有更多的旧时的记忆,对于习惯华北式的变化的他们来说,这一切反倒有些让人留连。
“是啊!”
在经过市镇上那所两年前刚刚建成的国民小学的时候,透过窗户隐约的可以听到课堂中传出来的读书声。
“白糖甜,甜津津。要问此糖何处造,此糖造自台湾人。想当初,郑成功。开辟台湾多艰辛。愿望后人长保存。甲午年,起纠纷。鸭绿江中浪滚滚。中日一战我军败,从此台湾归日本。台湾糖,甜津津。甜在嘴里痛在心。”
教室中传出的儿童的朗读声,让两人微微放慢脚步,无论是华北亦或是南京,早在十年前,课本中就满是宣扬爱国主义、抵抗外侮,铭记国耻的课文,甚至于,他们两人当年读书时,也曾读过的如“五日后”、‘国际信义’以及这篇“台湾糖”的文章,或许,也正因如此,在他们的心底,总是会把日本视为中国真正的敌人。
“台湾……”
念叨着这个名词,杜庆余的视线不禁朝着台湾的方向看去,或许,他们吃的是广东糖,但正是这篇课文,让他和许多同学一样,知道台湾是个盛产白糖的地方,同样也知道了,台湾是日本从中国割占的国土。
“也许,很快,咱们就能收复台湾了!”
丁克武自言自语道。
“只要咱们的军队能连战连捷,到最后,肯定能打到台湾,即便是不打到台湾岛,也没事,只要他们把日本打败了,别说是台湾,就是日本的国土,没准,到时候,咱们都要从他们身上挖下来一块,”
点点头,杜庆余并没有接过朋友的话,而是神情凝重的说道。
“早先,我收到徐士夫学长的一封信,他是北高专29界冶金专业的,现在在鞍山钢铁工作,在信里他提到在钢铁公司附属医院,见过一个台湾人,他的国语说的甚至还没有日语利索,不到三十岁,他甚至觉得自己是日本人,而不是中国人,我不知道……”
话声稍顿,杜庆余朝着台湾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用复杂的口气说道。
“你说,台湾人,他们会觉得自己是中国人吗?”





山河血 1168.第1168章 台湾
凌晨时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音便在台北东部的机场上传来,在高射炮弹于空中炸开的黑色烟团中,数十架b25轰炸机又一次将上百吨炸弹倾泄在日本飞机、机库上,日本机场顿时笼罩在一片浓烟之中。
距离大陆较近的台湾,自战争爆发以来,一直都是中央空军的轰炸重点,岛上的日军机场、军营、仓库以及港口皆是中央空军b25轰炸机群的重点照顾对象,尽管其轰炸强度远无法于中美联合轰炸机部队对日本实施的毁灭性轰炸相比,但却依然给台湾造成了许多影响,因为轰炸使得台湾的港口内积泊着十数万吨无法驶出的商船,码头上更是堆积着如山的白糖、大米。
不过每一天,作为一名记者富田仓便会在轰炸之后,第一时间采访那些台湾人,然后将台湾人的反应发表在报纸上。
即便是最精确的轰炸,也少不了造成误伤,尽管中央空军对台湾轰炸的目标极为明确——以军用目标为主,但总会有一些炸弹或是因为投偏或是因为气流的带动落在原本并不在轰炸范围内的居民区。
街道上到处都是消防水管灭火时残留的积水,空气中依还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硝烟和烟火味在烧的焦黑的瓦砾间,面色惶然的百姓从废墟中收拾着仍可使用的家当,在路边躺放着一具具尸体。
作为《台湾新新日报》的记者,富田仓自然知道,这是教育台湾人反对中国的好机会,实际上,几乎每一次,中国轰炸机对台湾实施轰炸之后,报纸上都会用相应的报道去教育台湾人——中国人压根就没有把他们当成同胞。
一如往日一般,在拍下路边的那些尸体和抱着尸体痛哭的百姓之后,富田便去找几个受害者采访他们的感受。
依如过去一般,找来的百姓果然很配合,个个对中国空军义愤填膺。这种愤怒是真实的,毕竟,他们的街坊、邻居、亲人在轰炸中失去了生命。
而这种对于中国的愤怒,显然是日本方面特别喜欢看到的,对于日本来说,他们清楚的意识到,接下来台湾极有可能是中美联军向日本本土发起进攻的第一站,现在台湾人的愤怒,恰好能够帮助他们在未来更好的守卫台湾,甚至更有利于日本在台湾的征兵。
于是,经过富田等人的一番煽风点火,原本因失去亲人、邻居、街坊而悲伤不已的百姓们立即就开始气冲冲地发言了,真心实意说的话,正好都是日本人喜欢听的。
“为什么中国飞机要轰炸我们!”
一声质问从一个阿伯的嗓音迸发出来,他的目中甚至还带着泪水,一听着他在那愤怒的指责着,富田连忙用相机记录下这张愤怒的脸。
“我们心里都把中国看作祖国啊……祖国的这个飞机居然来轰炸我们啊!”
咦?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啊!就在富田还没弄明白的时候,旁边又响起了另一个百姓的附和声。
“祖国的军队,为什么不考虑我们这些同胞呢!”
“祖国要这样对我们,是逼迫着我们帮日本人打祖国嘛!”
……
正准备去学校的王子辉听着街坊们的指责,瞧着那些日本记者憋的通红的脸,顿时便笑了出来,可在露出笑容的时候,他的心底却又有些失落,呼吸着空气中呛人的硝烟味,看着身边一栋栋被炸毁的房屋,他不禁为台湾的未来感到有些担心。
台湾地狭人稠,在这儿打仗就跟抡一把刀在澡堂子里挥舞一样,很容易伤到人,或许天空的那些中国轰炸机从没有把台湾人当成目标,但误炸误伤却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一但中日两国军队在台湾大打出手,到那时,会有多少乡亲死于炮火之下?
想到这里,王子辉脸上的笑容的消失了。
“有男,你家里没什么事吧!”
在距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一个同学朝他迎了过去,是岛间明一,因为过去十几年推行“皇民化”教育的原因,所以王子辉也不得不起了一个日本名字,所有人都是如此,那怕就是女人也是,不过与王子辉私下里自我介绍时用中国名字不同,岛间家早在三十几年前就已经改了日本名。
“谢谢您的关心,家里没事,不过附近的邻居家却落了炸弹……”
“哎呀,那有人受伤吗?”
听到有人受伤后,岛间更是义愤填膺的说道。
“真是的,那些中国人,实在太可恶了,炸死了我们那么多人!”
对于岛间那一副以日本人自居的态度,王子辉虽说看不上,可是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不过心里却极为反感,毕竟,在骨子里,他还是和那些街坊们一样,认为自己是中国人,而不是日本人,如果是日本人真的拿他们当“同胞”,又岂会总摆出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两人刚到学校,却看到大家都在学校操场上集合,甚至就连学长们也背上了步枪,一打听才知道,凌晨的轰炸,有一架飞机被击落飞行员跳伞,大家要配合警察还有宪兵去搜索,为了保密,便以“搜传单”的名义出动。
自从战争爆发以来,因为中国空军实施轰炸时,总会同时投下千百万张传单,为了避免传统煽动台湾人,并没有真正尝到战争滋味的台湾百姓便因为一道“随时注意和搜缴中国飞机投掷的传单”命令而变得鸡犬不宁。每一次轰炸之后,日本人军警便会四处出击,上看空中有无可疑飞机,下抓交头接耳乱党之徒,恨不得连百姓上厕所的草纸都要翻来看看。
对于日本人在台湾大抓“传单党”,大陆这边儿可是一点儿不知道,而且是在实施轰炸时又朝台湾扔传单,既有可能是飞机在轰炸时扔一些“纸弹”,有时候也会派出飞机直接扔下的传单。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扔得不多,等到现在在日本人看来却有些“变本加厉”了。几乎每天,都会有十数架飞机,在台湾的上空投掷的传单。
在日本教官的带领下,王子辉、岛间等人排成一排,在水稻田间搜索着,一边搜索着田间是否有人隐身其中,一边不断的将散落在田间的传单拾起来,而在将传单拾起来的时候,王子辉总是偷偷看上一眼。
“台湾同胞们,你们在日本殖民统治下受苦了……”
看完一张后,王子辉又继续向前搜索着,拾到另一张后,又接着看了一眼。
“但是,这样的痛苦就要终结了。我们已经打到了你们身边,将要打败野蛮的日本帝国主义者,并欢迎你们回到祖国的怀抱。请不要受日本侵略者的欺骗……”
“因为气流的关系,炸弹会被吹偏,对于给台湾同胞们带来的误伤,我们感到万分的歉意,但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台湾人是中国人,中国空军是绝不会把自己的同胞作为轰炸对象的……”
又是宣传、又是解释的传单,看在王子辉的眼里,又瞧着那些日本人,心知为什么他日本宪兵队对“防谍”会那般的重视起来,甚至变得颇为神经质。规定见到传单不得阅读,必须立即上交,否则将受到严惩。面对这样的宣传攻势,他们能不小心吗?
恰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警察的命令声。
“捡到传单了吗?就地立正!现在接受检查。”
要搜身吗?
看到警察横暴的样子,王子辉的心里这么想着。
“私藏传单是违法的……”
好在只是把传单拿去而已,不过那副嘴脸却让他忍不住暗中骂道。
“都是兔子尾巴了,还逞什么威风?”
心里这么想着,王子辉却朝周围看去,现在他心里想的更多的却是那些跳伞的中国飞行员,他们现在安全了吗?不会被日本兵抓住吧!
“你们可一定不能被抓住啊!”
在淡水以西的海面上,一艘有些破旧的渔船撑着帆朝着海上驶去,尽管台湾海峡是美军潜艇、中国轰炸机的主战场,但是他们的目标却是商船、军舰以及日本的机动渔船,至于这种老旧的木帆船,没有人会浪费几发炮弹,而最为根本的原因是因为这些渔船上的人是中国人。
驾船的阿伯盯着海面,黝黑的脸上尽是紧张之色,他所担心的倒不是中国飞机或者美国潜艇,他更害怕的日本人的巡逻艇,如果被他们发现了……
想着,他的视线朝着船上的三名船工看去,虽说他们穿着打扮与普通渔民没什么两样,可是那神采奕奕的样子,却很难让人相信他们是渔民,他们是从天上跳下来的中国飞行员,在他们逃到村子里之后,大家伙并没有把他们交出去,而是选择送他们回大陆。
几个钟头后,当船驶离台湾数十里后,在招呼着长官们吃饭的时候,阿伯瞧着带头的那个长官,有些疑惑的问道。
“长官,什么时候,你们才会打到台湾来……”
“这……”
那个年青的空军飞官沉默片刻,然后突然又是一笑。
“快了,我听说在马来那边,现在进攻非常顺利,只要打通了海峡,没准,下一站就是台湾了!”




山河血 1169.第1169章 马来亚
机会终于来了!
日军第师团在吉隆坡被歼灭。远征军的装甲部队至普特拉查亚,由此令守卫吉隆坡的日军第师团陷入远征军军的重重包围中,被消灭于吉隆坡附近,只有一小部分部队撤至温柔佛地区。
由此,日军在马来亚的兵力仅只剩不到三个师团,而满洲军却多达五个师,面对千疮百孔的防线,尤其是远征军的装甲兵优势,南方军司令部制定了以保卫“昭南”为核心的作战计划,计划放弃不利于防御的柔佛地区,转而集兵于昭南特别市,以固守昭南防止盟军突破马六甲海峡。
听到这消息,赵砚农的心里为之一动,一但日军将五个师的满洲军集中于新加坡,意味着在新加坡就出现了我强敌弱的局面,7万满洲军对不到5万日军,至少在兵力上有着明显的优势。
意识到或许这是最后的机会的赵砚农,几乎是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匆匆赶到林文庆的公馆,他是日本人成立的“南洋华侨协会”的会长,在新加坡有着“第一汉奸”之名,但众所周知,他的这个会长是在日本人的刺刀下担任的,不过表面上去拜访他的赵砚农,实际上却是在林公馆拜见另一个人。
“张主任,我得到消息说,日军准备弃守柔佛,把部队都集中到新加坡,这样的话,我们在新加坡就有了优势,我觉得,到时候就可以发动起义了!”
在林公馆的花园里,看似坐在那里喝着茶的赵砚农,看着远处,冲着背对自己的园丁开门见山的说道。
那个正在修剪着花园的园丁,实际上就是日军宪兵队欲除之而后快的张裕杰,调查部驻新情报站站长,只不过对于日本人来说,他们从不知道其这几年他一直隐身于林家,以园丁的身份生活着,甚至有几次,他还曾出现在日军宪兵司令的面前。
停下手头的工作,张裕杰擦了下额头的汗水,略加思索后就点头同意道。
“嗯,我看行!这样……”
思索片刻后,张裕杰又说道。
“我们在这里还有一些力量,如果要发动的话,就必须一击得手!到时候,我们会同时配合您。现在关键还是在部队上,现在弟兄们那边怎么样?”
“您放心!”
赵砚农连忙拍着胸脯说道。
“弟兄们对小日本,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这几个月,弟兄们都联系个差不多了,只要您一声令下,弟兄们是绝不会让国内失望的!”
然后他又急忙表着忠心说道。
“张主任,我觉得恐怕这事,还是得您亲自己指挥,毕竟,我这人,再怎么说,身上也是有污水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赵兄就不必客气,你是军人,打仗的事,您是内行。”
虽说领导起义的名声确实很诱人,但对于张裕杰来说,他却知道,打仗自己是个外行,甚至对于伪满军来说,他也是陌生人,这个时候,他必须要依靠像赵砚农这样的人。
“那些人,不会威胁到行动吧!”
张裕杰口中的那些人,指的那些一门心思想捞上一笔钱的伪满高级军官,他们现在根本就不过问部队的事情,对于日军将其打散使用,更没有任何意见,对他们来说,现在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末日狂欢”罢了,但张裕杰所担心的却是他们会不会影响到部队的起义。
“您放心,弟兄们知道怎么做!”
赵砚农的眼光一冷,到时候,就别怪他心狠了。
几个钟头后,赵砚农离开了林公馆,而对于跟踪他的日本宪兵来说,他来林公馆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毕竟,赵砚农也和许多满洲军将领一样,参与许多生意,而林文庆也无法免俗的参与其中,这不过只是生意上的联系——就在几天前,码头上有一批橡胶在中国人的轰炸中被“焚毁”了,至于那批橡胶最终会出现在什么地方,那就不是他们需要关心的了。
在赵砚农返回昭南饭店之后,下午就接到南方军司令部的通知,要他到饭村穣参谋长那里去参加紧急会议。
这是什么事?赵砚农满腹狐疑匆匆赶到饭村穣那里。难道他已经发现了?是祸是福,他心中七上八下。
踏进饭村穣公馆的客厅,济济一堂,人已坐满。不过来的人大都是满洲军的将校军官,显然这是一次针对满洲军主官的一次会谈。
“请来这边坐!”
饭村穣招呼赵砚农,示意坐在他身边。
饭村穣带着和善的脸容说道。
“赵将军,司令部决定请您兼任昭南特别市的副司令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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