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清穿之婠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夏青城
太子胤礽和索额图却是坐不住了,两人连连命人暗中打探,虽然已经定下几条计策来应对康熙回来的审问,但是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怯意,惴惴不安起来。
五月二十五日,康熙帝返回京城。康熙帝这一次征噶尔丹,因途中重病,都未曾巡览边境形势,视察军民生业,便匆匆回京了。
西藏第巴的奏报终究是没有送到康熙的手里,这让康熙对西藏起了心结,心中不住的估算着攻打西藏的可能性,奈何刚从蒙古收兵,如今国库紧缺,起码两三年之内想要对西藏出兵是不可能的了,而这两三年刚好给了魔门的人在西藏蛊惑煽动的机会。
康熙回来后,并没有急着处置太子,更没有单独召见太子,更没有理会太子的求见,只是将他晾在了一边,这对胤礽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让他本就不安的心越发忐忑了起来。
孝惠太后她老人家一直呆在慈宁宫,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等到康熙回来之后,才知道康熙居然在打仗的途中病了,连忙命人召来太医院所有太医,挨个给皇上诊脉,要确认皇上是否真的好了才行。
孝惠太后是个实在人,木讷严肃,就因为这样不讨顺治帝的喜欢,可是就因为这样康熙却难得的对她有几分真心孝顺,所以当太后提出这种哭笑不得要求的时候,康熙只是笑着应了下来。
等到确定康熙真的全好了之后,太后才拉着康熙不住的念叨,“看人常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哀家觉得很是这个道理。皇上可要好好补补,平日里也要多注意休息,不要总是一批奏折就批到很晚,人啊,经不住熬啊!”
太后说的颇为语重心长,康熙极为有耐心的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皇额娘说的是,朕知道了。”
太后说着说着,就说起了胤禛家的孩子,不住的赞叹着,“皇上不知道,老四家的大阿哥长得可好了,满月你都没赶上,那孩子白胖白胖的,从眼睑就能看出来,是咱们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只可惜……”太后低低的叹了口气,“乌喇那拉氏是个没福气的,孩子刚出生就没了,是个男胎啊!可惜了啊!”
康熙心中也叹了句可惜,紧接着就又想起那个胤禛的侧福晋--浑达奇氏,他们浑达奇家这几次出征都是立了不少战功,那丫头本身也是个讨喜的,长得好,如今又生了儿子,可见是个有福气的。
“听皇额娘这么说,朕倒是想看看这个孩子了。朕也只是在他满月的时候遣人宣了旨意,赐了个名字,到如今朕这个当人玛法的竟然还没看过自己的孙子。”康熙不禁又想到胤礽,心中越发的觉得没意思起来,他向往平凡人的人伦,又想要建功立业,创下不朽基业,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普通的前者那么不好实现,而明明看起来困难重重的后者却慢慢实现了呢!
太后转了转手里的檀香木佛珠,语重心长的说道:“就是这个理儿,哪有当玛法的不认识自己孙子的道理。咱们爱新觉罗家的江山靠的是什么?靠的不就是咱们的子孙,没有他们,江山靠谁来守护?皇上比哀家这个老婆子明白。”
太后的一番话让康熙醍醐灌顶,他如今刚过不惑之年,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他有那么多的儿子孙子,总有一个能在他之后,承接下这万里江山。康熙在这一刻,开始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立太子,立的太早了!
康熙心中一松,就想着乐呵乐呵,命人吩咐下去,传四阿哥带着他府上的浑达奇侧福晋和大阿哥弘晖进宫,他这当玛法的相见孙子了。
可是还没等胤禛带着婠婠和弘晖进宫,就出了一件大事儿,那就是康熙朝著名的“奴杀宰相妻案件”。
婠婠和弘晖进宫后被留在了太后的慈宁宫,而胤禛早就被召去了御书房,进去之后众位阿哥都在,尤其是大阿哥胤褆,正跪在地上,不住的哭诉。
大阿哥哭诉不为别的,只为了明珠,毕竟明珠可是他的表叔公,他额娘惠妃乃是明珠的堂侄女。虽说如今明珠早就被罢免,成为名符其实的“闲臣”一个,但是明珠毕竟在朝堂多年,他手中的人脉和其背后的家族是胤褆以后想要争夺皇位的一大支持。
康熙看着跪在地上不住喊着要给明珠报仇的胤褆,心中颇为无力,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两个儿子都跟外家这么亲近?难道他们不知道他们是爱新觉罗的子孙?再说,明珠家的事儿,他定然会秉公办理的,不说明珠为了朝廷,为了他这个皇帝鞠躬尽瘁多年,就算是为了容若,他也会多照顾下明珠的。
康熙命胤褆止住了哭声,让九门提督将此事细细的说清楚,到底缘起为何。
九门提督打了个千,才躬身御前,开始讲述此事的原委。原是明珠和妻子和舍里氏,夫妇二人起自寒微,关系和睦,可是其妻为人妒忌、残忍,此乃京城众人所知。和舍里氏从不许明珠与侍婢接近、交谈,若是被发现了那些侍婢的下场自然是凶多吉少。因着前些日子,明珠偶然说起一个婢女眼睛长得特别好看,哪知道第二天,和舍里氏就让一个侍者捧一盒到明珠面前,侍者告诉明珠,盒中盛的就是婢女的双眼。那个婢女父亲痛愤女儿无辜惨被挖目,便乘着和舍里氏一人独在房中,突然闯入,用刀刺进她的腹部,和舍里氏当场身亡。
康熙听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该生气奴才作乱犯上,行凶刺杀主家,还是该生气明珠妻和舍里氏是个狠毒,残忍,善妒的女人,丈夫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她就把人家的眼睛给挖了下来,哪怕侍婢是家奴,也证明和舍里氏不是个良善之辈,明珠府上被她害死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康熙虽然生气,但还是问了九门提督审问结果,九门提督说是判了那婢女父亲死刑。康熙点点头,吩咐他退下了,命众阿哥针对此事写上一份奏折上来,说说对此事的看法,后又吩咐苏培盛在内务府挑点儿东西,送到明珠府上慰问一下明珠。
等到康熙看到准备退下的胤禛时,才想起来,他的孙子还在慈宁宫等着他见面呢!





清穿之婠婠 第39章
时值盛夏,蝉鸣蛙叫此起彼伏于御花园中响个不停,花香沁人心扉,月色清亮,慈宁宫的荷花池里波光粼粼浮动,挑动一池风情。
慈宁宫花园里,池上的水榭里,身着一下浅藕荷色云纱小圆领旗装的婠婠抱着弘晖坐在太后旁边,太后拉着弘晖的小手,满脸慈爱笑容,不住的指着池子里的荷花说着什么,身旁的宫女轻轻的打着扇,三足羊脂白玉香炉里的熏香缭绕。
婠婠白皙娇美的耳朵上缀着的青玉耳坠映着月白的光色晃动,染得婠婠绝美初尘的面容更是不入凡世,看得跟随康熙来慈宁宫的胤禛动了动喉头,随后低下眉眼,不动神色的过来请安。
不说胤禛,哪怕康熙阅女无数,见识过不少美貌佳人,风情万千,也比不过婠婠此刻那一瞬间低头的娇羞,若池中莲花初绽,美艳不可方物。
“给汗阿玛请安,汗阿玛吉祥。”婠婠抱着弘晖起身请安,她刚刚起身做出个样子,康熙就连忙摆手,让身边的嬷嬷扶住了婠婠。
“又没外人在此,不用行此大礼。”康熙挥挥手,跟胤禛给太后请了安后,坐在旁边,也吩咐胤禛和婠婠坐下。他看了看婠婠怀里的弘晖,虎头虎脑的一个小子,眼睛圆滚滚的瞅着人,十分讨喜,便吩咐了嬷嬷抱过来。“弘晖,朕是你汗玛法。”
康熙抱着弘晖逗弄着,弘晖傻呵呵的笑着,嘴角流着口水滴到康熙的便服上,康熙也恼,还笑着给他擦了擦口水。
“皇额娘今儿心情好,带着孙媳妇儿和重孙子出来遛弯儿呢!”
康熙打趣着,太后笑着捻着手里的佛珠,摸了摸弘晖锃亮的小脑袋瓜儿,“可不是。萨伊堪这丫头当了额娘比以前还伶俐讨喜了,又有这么一个大曾孙子,看着暑气退了,哀家也学着民间的老封君一样,带着孙媳妇儿,领着曾孙子,吃完了饭出来遛弯儿,消消食儿。”
康熙又看了眼太后的气色,果然是比上午好多了,“皇额娘说的是,朕瞧着气色比上午好。赶明儿,皇额娘下个懿旨,让底下的孙媳妇儿轮着个儿的带着孩子来慈宁宫,专门陪您吃了晚饭后,遛弯儿,消食儿。”
太后笑了笑,很是知足的摇摇头,“不用了,哀家年纪大了,经历也不比以前。再者说,谁没有一家子,不在家里照看爷们儿,光往慈宁宫来,哀家可不想招人烦。”
康熙肃了脸色,“谁敢!朕明天亲自下旨,朕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让他们每个人家里的福晋和侧福晋逢双日子进宫,陪您乐呵乐呵。”
康熙如此说,太后也不好反驳,再者太后确实喜欢孩子,也乐不得的让那些小孩子多来慈宁宫,添添人气,便笑着点头应下了,“辛苦皇上了。”
康熙笑着要说些什么,他怀里的弘晖可不乐意了,刚才他在额娘的抱抱里,一直美美的看着花花,谁想到这个老爷爷来了,不但额娘香香的抱抱没有了,连花花也不给人家看了。
“咿咿呀呀……啊喔……”弘晖使劲儿的扒着康熙的胳膊想要扭动身子,三个多月的孩子如今已经会翻身了,能动动小胳膊小腿儿来表示自己的不满了。
他挥动着小胳膊,黑亮的大眼睛骨碌碌的瞅了瞅荷花池子,又瞅了瞅坐在胤禛身边矮凳上的婠婠,见婠婠没理他,叫嚷的声音更大了,直勾勾的瞅着婠婠,啊啊的叫唤着,舞动着小手。
康熙存心逗弄弘晖,抱起弘晖往婠婠的反方向溜达,弘晖叫唤的声音更大了,手挥动的幅度也大了起来,眼珠子不住的转着在找人。康熙不动声色的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端坐在那里的婠婠,依旧不动声色,好似没听到孩子的叫声一样,他记得像是宜妃,德妃她们几个,当初孩子小的时候,但凡有个动静,都着连忙哄着,急得不得了。可如今,再看胤禛这个侧福晋,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弘晖说什么呢?浑达奇氏,你这个做额娘的肯定知道。”康熙心里有些不自在,他对于婠婠如此平静对待咿咿呀呀叫着的孩子,心里有些生气,因着早年丧父丧母,康熙比任何人都更加渴望父母亲情,更加看重亲情,所以婠婠如今这副样子,很让他不快。
胤禛知道康熙这是生气的预兆,汗阿玛虽然脸上笑眯眯的,可是心里却是发怒了。他有心提点身边的婠婠两句,可汗阿玛看着,他不好做些什么,其实胤禛觉得婠婠挺好的,孩子在汗阿玛手里抱着,孩子的母亲纵然疼孩子,可汗阿玛不发话,孩子的母亲也不能,更不敢上去硬抢啊!
太后也觉得康熙的态度有些莫名其妙,可随即一想到康熙的“缺爱”问题,又想到坐在那里的婠婠的身份,也不能明跟皇帝说,你是皇帝,你抱着孩子不撒手,人家当额娘的在心疼,也不敢硬来啊!
婠婠好似没有发觉康熙的怒气,胤禛和太后的担忧,起身屈了屈膝,笑道:“汗阿玛英明,臣妾确实知道,那小子打从刚才就惦记着太后池子里的荷花,瞅了老半天了。如今瞧着您是新来的,想必是想哄了您高兴,给他摘花呢!汗阿玛,您可不能纵着他,自打他能翻身开始,他就没闲着过,见天的盯着屋子里颜色鲜艳的东西看,直非看得你给了他为止。不然就跟你闹腾,成宿成宿的不睡觉,在你耳边依依呀呀的说话,你不理他,他还没完。”
康熙一听,又狐疑的看了看怀里的弘晖,他想着这么小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呢?哪成想弘晖就跟听懂了她额娘所说的一样,康熙这一转身,那满池子红粉相间,徐徐摆动的荷花在月色下越发的妖冶动人,小孩子的刚刚发越好,正是对外物和颜色鲜艳,繁复的东西充满兴趣的时候,那一池的荷花不但在月光下映出美丽的光纹,更是在微风中徐徐摆动,诱得弘晖睁大了眼睛,指着那里咿咿呀呀的叫个不停,仿佛在点评着什么。
康熙一看,乐了,看来还真是,不是当额娘的不疼儿子,而是知道儿子的习性,所以才不着急的。
康熙一高兴,留着胤禛两口子和弘晖在宫里住一晚,又抱了弘晖带着奶娘去乾清宫歇息。胤禛和婠婠没什么好担心的,弘晖身边的奶娘和照顾的嬷嬷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精心栽培的,对四阿哥那是绝对忠心不二的。
慈宁宫偏殿里,婠婠已经梳洗了躺在床上,胤禛则是去了阿哥所将就一宿。婠婠睁着眼睛,盯着床顶,一时想了想弘晖,又一时想了想胤禛和康熙,最终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睡了。
胤禛那厢则是有点儿激动地睡不着,若说以前胤禛因为太子早早被封为储君,又深得汗阿玛宠爱,自小被教育长大要做个贤王,辅佐太子,致使心中不敢有所想法。可现在,现在太子在汗阿玛病危之时生出谋逆之心,而他们一众阿哥跟太子这一次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老大、老三和老八都开始蠢蠢欲动了,就连她那德妃额娘都从近日汗阿玛对太子的不假辞色中联想出了什么,开始为十四弟谋划,那他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胤禛心中那以往被压制住的蠢蠢欲动的野心开始此生,依着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膨胀起来,相反的,胤禛越发的低调隐忍起来。
翌日,胤禛在阿哥所洗漱更衣,上早朝,而婠婠则是抱着弘晖,陪着太后吃了早饭,应付完一众妃嫔请安后方随着下朝的胤禛回了四阿哥府。
在康熙休养,众阿哥无声的默契联合排挤太子,太子与索额图日日惴惴不安,大阿哥开始积极谋划推翻太子的日子里,山西蒲州正发生着民变,原本的加急折子也被婠婠手底下的补天阁刺客给拦了下来,时至今日,拦下已经不止三批。
同时,远在福建宁化的百姓,地处深山,人民穷困,平日里就较难度日,再加上康熙三十五年农业欠收,至康熙三十六年四、五月间,百姓多已青黄不接。于是,民人伊禾首先宣传百姓,组织起来,反抗富豪,实行自救。在他的号召下,雷登九、黎四八、夏志、伍圣、叶庆、刘佛养等人,同聚在吴定祖家中,进一步商议抢劫富豪等事,数十人聚集在大洋庙内外,准备抢劫富户,抗击官府。
魔门中本就散落各地的探子将此两处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回,婠婠吩咐下去,由魔门中率领一路人马直往山西蒲州,煽动百姓造反,即使不能造反成功,也要将满人不容汉人生存的祸根埋下,另一路人马与陈近南的天地会取得联系,他们多是在福建一带活动,那里的民生地理很熟悉,更容易在这个时候取得主动。
果不其然,山西的民众刚刚造反,躲进山中与官府抗衡,福建哪里陈近南就游说了伊禾等人想要抢劫的富豪阴念良、雷冲斗、阴上升三家,三家人为了避免被洗劫一空,只得开仓赈粮,但是又因着陈济南手段圆滑,早有准备,给了相应的银两,雷冲斗、阴上升、阴念良三家心中并无怨气,反而许诺陈近南,若有需要,随时差遣。
陈近南是个两袖清风的江湖人士,他的银子是从何得来的呢?其实很简单,抢劫官府。他们将官银融了,重新铸出银两,以防来日官府翻旧账。
陈近南及时制止了一场毫无计划的造反,与婠婠这位所谓小郡主派来的前明旧部一起谋划数日,将宁化县官秘密谋杀,换成他们自己人,又另前几日准备造反的那几人一边宰牲,一边发动百姓,鸣锣聚众在县衙内外,等待分粮分肉。
伍圣便率领数十名百姓拥至县堂,不断讲述陈近南等人如何救苦救难;叶庆则沿街鼓舞招集平民;夏志高立城头,发表演讲,号召百姓;刘佛养鸣锣放炮,助势张威。
其中他们的领头人伊禾已经被魔门冒充的前明旧部收服,与雷登九、黎四、吴定祖等听从新宁化县官的吩咐。
一时间,宁化县城百姓群情激奋,大街小巷纷纷议论此事,无不赞誉陈近南的义举。
因魔门旧部擅长易容,宁化县城的防弁兵士并未发现县太爷已经换人了,更不要提那早就被灭了口的县官一家。




清穿之婠婠 第40章
康熙三十六年是个多事之秋,福建宁化民众造反一事在陈近南的筹谋下完美解决,而山西蒲州的事情则是越闹越大了。
圣门中负责伪装探听消息的人将信息传回,婠婠看着已经严重到极致的事态发展,决定让这最近的这一份八百里加急奏报送到康熙的手里。
如今康熙正让人筹备着夏天避暑的事宜,内务府呈报上来的关于如何安排承德之行的奏折,正正好和山西蒲州百姓因贪官逼迫造反的八百里加急奏报同一时间呈了上来。
当时,康熙正在乾清宫批改奏折,内务府呈上承德避暑所需与安排事宜,内侍宫女们正轻轻的挥动宫扇,将冰盆中的冰的凉气化作缕缕凉风,传送到康熙那里。康熙心情正好的盘算着避暑去,哪里承想一份迟到了将近一个月的八百里加急奏报被送了上来。
原本好心情的康熙怒不可遏的盯着手中的奏报,一甩手,“啪”的一声将它狠狠摔在了书案上,抓起手边儿的茶碗,一把砸在大理石地面上,摔个粉碎。
康熙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睛冒着红丝,额头青筋直冒,作为一个帝王,最恨的就是贪官,最在乎的就是名声,官员是皇帝在民间的代表,贪官无疑就是给皇帝脸上抹黑,在说皇帝也是个昏君。
他看着奏折开头写着山西巡抚等官贪污库银激起民变,心中的怒火就止不住的突突直冒,再好的修养在此刻都化为乌有。康熙命人传召诸大臣与太子、一众阿哥进宫议事,未曾年小阿哥们一旁听议。
李德全使了个眼色,几个小太监连忙前去传召,奉茶宫女又奉上解暑的凉茶给康熙饮用,康熙慢慢的心中才平复些许。
毓秀宫的太子最快到了乾清宫,施礼请安后便站在了一旁。若是以前,康熙势必会因为天气炎热心疼太子,给他赐座上冰碗解暑,但是经过“金鸡纳霜”事件之后,康熙明显对太子和索额图一党诸多刁难和不满,父子君臣之间的嫌隙由此渐渐变大。
不到半个时辰,诸大臣和众阿哥纷纷陆续到齐,叩拜行礼后,分左右站立,等待康熙示下。
康熙将那份奏报扔到地上,命李德全大声宣读,李德全遵旨,捡起那份奏报开始宣读,渐渐诸位议事大臣和众阿哥,太子脸色都开始变得不好了起来,他们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会计划官民矛盾,让朝廷在民间的威望受损,最最重要的是,现在不是刚入关的时候,不能够靠武力解决问题了,什么嘉定三屠,扬州十日那是不可能了,除非康熙想成为一代暴君。
此次贪污的山西巡抚温保还自奏居官甚善,万民颂美,想为自己立碑,如今却贪污库银,苛虐百姓,使得百姓流离失所,不得不奋起反抗,躲进深山造反。康熙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被撩了起来,李德全读完奏报后,后背都湿透了,康熙怒斥贪污之人,并责问如何处置,最重要的是谁去山西安抚。
诸位议事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吱声,太子此刻觉得是他的机会来了,趁着这次事件,扳回一局,好让汗阿玛对他另眼相看。
想着,太子上前启奏,“启禀汗阿玛,儿臣觉得对于此等国之蛀虫,当用重典,不如此不足以平民愤。遂,儿臣自荐,愿亲自前往,替汗阿玛分忧。”
分忧?
康熙忽然间就阴谋了。
他觉得太子不是替他分忧,而是想接着此次罢免贪官的机会,好在天下百姓,民间树立他的威信,再结合他在朝中的势力,奠定他太子的位置。
好心计啊!真不愧是朕亲自教养出来的儿子,康熙心中是又伤心,又悲愤,又生气。他心里不住冷笑,好个太子,好个索额图,就这么等不及啊!
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议政大臣们也纷纷开口了,基本上大部分都附议太子所奏请,此刻他们还没意识到康熙对太子已经心生不满,太子与皇帝也生出间隙。
大阿哥胤褆一向是与太子不合,他显然也想到了若是太子此次前去,将事情办圆满了,那么不论是民间的声望,朝廷的威信,就连汗阿玛心里对太子的印象必然会扭转,那他以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做了。
胤褆也出列,施礼,道:“儿臣启奏,此次事件重大,不宜草草定论,应当在仔细讨论。请汗阿玛示下。”
康熙冷眼瞧了瞧太子,又看了看惯爱与太子作对的大阿哥,点点头,“是该好好商议,尔等下去好好商议。”
康熙一句话,诸大臣和众阿哥都留在了宫里,诸大臣和众阿哥被李德全分别安排在乾清宫偏殿,诸大臣一个偏殿,众阿哥一个偏殿,茶水点心都预备妥当了,李德全下去了,只留下了伺候的内侍。
说是伺候,不如说是监视,那些内侍都是乾清宫的人,对康熙可谓是忠心耿耿,他们留下来不单单是伺候人,更是监视人,之后好回禀给李德全,报与康熙知道。
一个时辰后,康熙命李德全宣召他们,询问结果。
议政大臣、部院堂官讨论后奏请:温保、甘度居家十分恶劣,都应当正法,以警众人。可先将他们严拿至京,交与刑部。温保、甘度应立即斩首。孙毓璘将库内收贮银二万八千五百两侵没入己,应将孙毓璘照侵盗钱粮例斩监候。
众阿哥等人奏请:温保,甘度因是满人,可从宽量刑,孙毓璘照侵盗钱粮例斩监候。
众阿哥中,只有胤禛一个人不同意从宽量刑,更不同意遣送进京,交给刑部发落,因为那会出现有人贿赂求情,但是除了十三弟支持自己的想法,剩下的兄弟根本没有人支持自己,反而认为自己太过苛刻。
大殿里的议论声就像层层海浪袭来,胤禛心中觉得很茫然,那些国之蛀虫不应该全部问斩吗?他们就是硕鼠,贪污库银,对百姓苛捐杂税,哪里有为官为臣的样子?哪里有为天下,为黎民的作为?
终于,胤禛忍不住从众阿哥队列中,站了出来。
他沉沉的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看不清脸色,大殿里只有他清冷的声音,“儿臣启奏汗阿玛,温保居官甚劣,甘度居官也非常庸劣,他们苛虐百姓至于已极。现今蒲州百姓发生变乱,逃入山中。如果山西地方官员平日稍能抚恤百姓,百姓也不会以逃亡山中相抗拒;甚至巡抚倭伦亲自到山里招抚,百姓也不顺从,还要求把温保、甘度拿到山中,当着他们的面正法。温保、甘度等人居官十分汙浊,朘削小民实在可恨,像这样的贪官不加诛戮,其他人也不知道警戒。儿臣启奏,应当将他们立即就地正法,方可泄百姓心头之恨。”
1...1718192021...25
猜你喜欢